离开涵虚教之前,陈知问了凌释乎,逐也去了哪。
凌释乎少见地苦笑,满满地都是哀伤:“葬在西边的寻尘坡上,走之前我带你去看看吧;。”
“他似乎不喜欢我。”陈知有些犹豫。
凌释乎摇头,让侍者包了一包茶点:“他没有不喜欢谁,只是嫉妒罢了。”
说是葬在了山坡上,实际只是个衣冠冢,简单地插了木牌,里面埋了涵虚教的正装。
陈知问逐也姓什么,凌释乎说不知道。实际上,逐也加入涵虚教之后,也只是说了自己叫逐也,没有姓氏,没有故乡,没有亲人。孑然一身活得孤独。
“逐也啊,应该很高兴那天遇到你了的,他可能知道,那是你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凌释乎把茶点放在墓碑前,说着:“因为……当然,是按我的看法,你们算是知己,这个知己用得也不恰当,应该说是一路人,你们是相互理解的。同时,他羡慕你,你羡慕他。”
陈知看那块木牌,简单的逐也二字。
“字是教主刻的。”凌释乎补充,随即叹了口气,“这一眨眼,多少年过去了。物是人非,白云苍狗。”
陈知感受到他的疲惫,凌释乎站在那,影子斜在地面上,写满了沧桑。一瞬间,陈知理解了凌释乎的悲伤。一个晃神,过去了几年,涵虚教四位司命者,死了一个,失忆了一个,还有一个下落不明。凌释乎活得最明白,这些事看得最透,所以也就最累。
所有人都这么孤单地来,在人生的大漠里踽踽独行,偶尔能碰到同行者,却在与时间的战争里,渐行渐远。等到什么时候回头,身旁已空无一人。那一道行走的足迹,也已被风沙遮掩。迷茫之中,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