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痛说过往

　　当年在陆离堡出现的无生上人，衍印太子失踪了，妖族禁区中的三大妖王：庆师、白相、金翅大鹏也失踪了，据仙鹤山的雕像说，他们全都躲进了伪世界。
　　只有将狮陀国的结界，妖族的结界破坏，伪世界才会出现。
　　郑亿一时无法，决定重走当年唐僧的取经路，试着在这条路上打到线索。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齐天大圣的老家花果山。
　　在金箍棒的带领下，郑亿与盘天很快便来到花果山。
　　远远看到水汽氤氲的水帘洞上空挂着一道奇幻无比的彩虹。
　　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水汽蒸腾，出现彩虹是再正常不过的。郑亿二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瀑布从那么高的山上落下，飞珠溅玉一般的水汽终年不绝，当然会出现彩虹奇观。
　　但山林间几只猴子的对话引起郑亿的兴趣。
　　从他们的对话中，郑亿获得一个不可思议的信息。
　　花果山竟然从来没有出现的过彩虹，如果彩虹出现，就意味着猴子们的大王齐天大圣回归，要将他们带往仙境，重新恢复他们俩长生不死的荣耀。
　　老母猴问愁肠百结的老公猴：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什么花果山从来没有彩虹？彩虹的出现与大王的回归有什么联系？
　　老猴叹了口气。
　　“老婆子，我预感自己的命不久矣，不能把这个秘密带到阴间，狲自小，你虽然名字带个小字，其实你已经不小了，自从你父母心丧身虎口，我们拼命拉扯你长大，有些事儿你也有权知道了。”
　　那只小猴子叫狲自小。
　　郑亿二人隐身偷听他们的对话，老猴的语气让郑亿有些想笑。
　　老猴仿佛一个肩负重大责任的老者，竟是要痛说家史，交待后事儿。这哪里是一只没开灵智的猴子该干的事儿。
　　郑亿检查过这几只猴子魂魄，他们没有一只是开启灵智的。都是普通的野兽。别说妖怪，连妖精都算不上。
　　没有开启灵智的猴子要对他的孙子狲自小交待后事了。
　　母猴吓了一跳，她狐疑地看着老猴。
　　“老东西，你又吓唬我。别整天要死要活的。老娘不在乎。”
　　“别说话，我的时间不多了。”
　　老猴以前所未有的严厉叫母猴闭嘴。
　　“我们的祖先是马流元帅，也就是大王的左膀右臂。曾经辅佐大王大闹天宫，跟天兵天将血战数月而不退。”
　　“吹吧你，就你，还马流元帅？你是要笑死我吗？你全身上下哪里有半点成仙成神的痕迹。马流元帅，我看你马尿将军。马粪丞相还差不多。”
　　母猴压根不信。
　　老猴不辩解，抓着小猴在林间飞荡。向着水帘洞奔去。
　　“老东西，你去那儿干嘛？那儿是我们大王的圣殿，是我们花果山的禁区，若有私闯者死，你不想活了不要紧，别带累我们的大孙子。”
　　母猴紧紧追赶。
　　一前一后，三只猴子纵跳攀爬，很快来到水帘洞脚下。
　　“别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大王就会发怒，降罪于你，我们全都活不成。”
　　母猴是真害怕了，吱吱声无限悲凉，她迟疑着脚步，不敢靠近。
　　老猴几步踏过了水帘洞的警戒线。它并没有象传说中爆体而亡，狲自小在老猴的怀中吓的双眼紧闭，抱着必死的心。
　　“睁眼吧，没事儿。”
　　老猴叫狲自小睁开眼。
　　郑亿跟盘天跟踪而至，看清了老猴手中拿着一根金黄的猴毛。
　　这根猴毛张开了护盾，将老猴保护在里面。
　　“老婆子，你也进来吧。”
　　母猴也进到护盾中。
　　“啊，老东西，你何时有这个宝贝，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嘴够严的。”
　　“别说那些。这就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有了这根猴毛，我们狲家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地方两次，这是我的第二次，是狲自小的第一次。当年父亲交给我这根猴毛，说往事时候，进来过一次，”
　　“狲自小，跪下。”
　　老猴一下变得威严起来，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狲自小不敢犟嘴，乖乖地跪在老猴面前。
　　“我将这个宝贝儿传给你，同时也说给你一个秘密。”
　　“爷爷，你别吓唬我，我害怕。”
　　狲自小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
　　“唉，都是我们溺爱太过，你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别哭，你听我说。我刚才说了，我们祖上是大王身边的马流元帅，曾经跟着大王跟天庭做战。杀的天兵溃不成军。那个时候，我们猴族确实是长生不死，因为大王醉打阴司，将我们猴族的名字一笔勾销，生死薄上没有名字，我们自然不生不灭。后来，大王遭了暗算，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的祖上也身殒而亡。”
　　“啊，大王英明神武，神通广大，为何会落得如此惨状？”
　　“大王神通广大，却是光明磊落，从来不用阴谋诡计，也不用无赖流氓手段。而他的对手为了将大王打败，无所不用其极。至今大王被封印在何处都无处查寻。”
　　“大王的对手是谁？”
　　老猴指了头顶，又踩了踩脚下。
　　“大王的对手是三界九天。”
　　“啊，大王为何又跟所有人做对？”
　　“因为他们都是邪恶的伪主，他们都假的。”
　　劈啪一阵响，晴天突然劈下一道闪电，正好劈在护盾上。
　　狲自小与母猴吓的要死。老猴却一脸轻蔑。
　　“他们就是这点手段了，做了不敢认，也不敢让人说。可惜大王被害之前，早就预料到对手的无耻。早就留下了预言。大王最后跟马流元帅交谈时，留下一句偈语：彩虹出时见天光。自从大王失踪，说来也怪，不管是大雨初晴，还是瀑布挂山，花果山再也没有出现过彩虹，别说象刚才那么壮观的，就是一道小小的彩虹都没有过。祖上告诫后面的子孙，大王留下的这句话意味着：若彩虹重现花果山，则意味着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我们的大王回来了。”
　　老猴说话的工夫，数十道闪电在晴空生出，恶意满满地劈击在护盾上。
　　“老祖留下这句话便身殒了，从那以后，我们猴族再次坠入轮回，没有办法超脱生死。”
　　老猴说完，将那根猴毛丢在狲自小身上。
　　猴毛自然与它身上的毛混在一起。
　　“好了，我的话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我给你解答。”
　　猴毛一到狲自小的身上，狲自小仿佛一下了长大了，成熟了。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体会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惊异的地睁大眼睛。
　　“爷爷。大王不是每过五百年都会回来一次吗？你刚才说的是假的吧？”
　　“呵呵，你仔细看完脑海中出现的这些画面。”
　　狲自小又不说话了。
　　不时发出惊叹声。
　　“那位金甲金盔，找书苑 ｗww.zhaｏshuyuan.ｃom 足踏登云履，手拿金箍棒的就是大王吗？好威风啊，那位马流元帅就是我们的先祖，他也好厉害呀。咦，爷爷，这里面怎么还有我们三人呢？也是在这里，你将这些说给我，将宝贝传给我。我们三人是五百年出现一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孩子，这是轮回。懂吗？我们花果山的一切跟我们大王一起都陷入了无止境的轮回。孩子，这几次轮回你都看到了，我们这次也是轮回。天空也出现了彩虹，然后就是我们说着规定好的话，做着规定好的事儿，一切全都按部就班，但是这次跟以前有一些稍微的差别，你发现了没有？”
　　“有差别吗？”狲自小再次看着轮回的场景，努力找着不同之处。
　　“爷爷，以前彩虹一直挂到你出了护盾身殒才会消失。而且也没有闪电劈击护盾。你看我们从山顶上来的时候，彩虹已经消不见了。而且我们受到了这么多次晴天霹雳的攻击。这说明天地这次不想让我们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换句话说，这次轮回的时间很可能还没到，是彩虹的出现，促使本次轮回提前了。我的理解对不对？”
　　老猴欣慰的笑了。
　　“马流元帅后继有人，没有一个是傻瓜。那我就放心了。”
　　老猴纵身跳出了护盾，几十道粗如牛腰的雷霆扑击而下，
　　“哈哈，我心愿已了，死不足惜，来吧。”
　　水帘洞前一片寂静，除了隆隆的水声，虫叫鸟鸣都停止了。悲剧似乎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