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锋恢复的很快，两人走到二楼时，他已经不需要再扶着墙壁。
看到汤老师的办公室，他有点犹豫，不知是不是要进去看看汤老师的情况。
灰雾虽然没有对他和赵晴造成影响，但他始终觉得这场雾不会那么简单。
赵晴一眼看出余锋的犹豫，她走到他身边，说：“担心的话，就进去看一下，不过得有心里准备，
我之前害怕也不敢叫出声，怕会连累到汤老师，可现在想来，我们只是普通学生，真发生什么了，可能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那也比视而不见要好。”余锋淡淡说着，径直走向汤老师的办公室。
两人还没走到门前，便感觉有缕缕寒风从办公室吹到他们身上，那风比平时更刺骨。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的，寒风正是从门缝间吹出来。
余锋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汤老师怎么会在冬夜把窗户打开？
赵晴跟在他身后，好奇地从门缝往办公室里张望，“里边黑乎乎的，汤老师应该不在里边吧？”
余锋没有回答，他犹豫一下，上前一步轻推开木门。
走廊上的光随即照进办公室。
但雪白的光似乎无法将办公室照亮太多，只够余锋和赵晴看清身前一米左右的光景，再往前全是浓稠的灰雾。
灰雾将门后一米外的所有物件都盖住，并且还在不停的，从半开的窗户漫进来。
但灰雾并不厚，借着走廊上的光，余锋能隐约看到办公室里原有物件的大概轮廓。
让他有些在意的是，半开的窗户下似乎横放着什么，以至于在那里的雾气形成了一个类似台阶状的凸起，但他清楚地记得那里应该是没放东西的。
那下边放着的会是什么？
他往右侧靠了靠，手指在墙上摸索着按下了办公室的吊灯开关。
咔擦一声，办公室内仍是灰蒙蒙的一片，他反复摁了几下，吊灯仍没有动静。
“灯坏了，明明之前还亮的好好的。”余锋吐槽一声，又说：“看来你说的没错，灰雾确实会变大。”
赵晴没有马上回答，她此时脸色煞白，正忍不住想象出汤老师在躲避灰雾里的怪物时，那惊慌失措的样子。
一小会儿后，她烦闷地甩甩头，担心地问道：“那汤老师她现在会在哪？”
“不知道，我们也没看到灰雾里有什么可怕的存在，除了……”
余锋说着又抬起头，似有所感地看向正对办公室门口的那扇半开的窗户。
果然，他在一楼走廊出口看到的那双大眼，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扇窗户后边，正发着醒目的黄光，直盯着他和赵晴。
赵晴也看到了那双大眼，她心里毛毛的，“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应该就在刚才。”余锋也没法确定，“也可能，它一直都在那里，只是我们推开了门，它就睁开了眼。”
“那汤老师去哪了？她没有去一楼呀！”赵晴有点急了，左右看了一圈后，她下意识地又往余锋身后靠了靠。
汤老师去哪了？
余锋也想知道，他想了下，既然汤老师没下到一楼，那应该就是去了三楼，或者四楼甚至是楼顶吧？
他又介意地看了眼半开窗户下那个雾气形成的“台阶”，说：“先去三楼看看。”
赵晴嗯了一声，在离开那扇门前，她又往窗户处看了眼，然后不由得愣了下，那双发着黄光的大眼已然不见。
又消失了？
她心里一紧，不禁快走几步，紧紧跟在余锋身后，轻手轻脚地走上三楼。
即使如此，三楼的声控感应灯还是在两人脚步声中亮了起来。
余锋扫了一圈，在看向走廊尽头那扇窗户时，又一次看到那双发着黄光的大眼。
他郁闷说道：“它还真是阴魂不散。”
“嗯？”
赵晴闻声看去，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脸色又变的煞白，“它……是在跟着我们吗？”
“不知道，先不管它，我们是一间间办公室的查看，还是……”
突然，咚的一下，然后砰的一声。
在两人身前走廊上，位于他们左手边的倒数第三扇门，突然被什么撞开，整扇门砸到了走廊上。
正说着话的余锋被这动静打断，赵晴更是吓得再也顾不上什么影响，冰冷的双手直接抓到了余锋左手腕上。
两人紧张地盯着那扇门，等着制造出这吓人动静的人或物出现。
此时很安静，安静的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找书苑 wwｗ.zｈaｏshｕyｕan.com
这种情况有点尴尬，余锋很不适应。他左手扭了扭，从赵晴双手中挣脱，又扯起校服，把衣角递给她。
怕赵晴有情绪，余锋又小声解释说：“抓着手腕让我感觉怪怪的，还是扯着衣角好些。”
赵晴只是撅了下嘴，仍盯着那扇门，过了一小会儿，她说：“扯着衣角没有抓着手腕暖和。”
余锋撇了下嘴，又将左手向旁伸出，任由赵晴抓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走廊上的声控感应灯已经过了时间，准时的灭掉了。
三楼走廊上变得漆黑一片，除了走廊尽头那双发黄光的大眼，余锋和赵晴能看到的光源就只有那扇被撞倒的门里漏出的灯光。
黑暗让两人心生不安，但谁也没出声将声控感应灯点亮，一直到那扇门上又发出新的声响，三楼的走廊才重新恢复明亮。
啪嗒……
声控感应灯应声而亮，适应了黑暗的两人下意识的偏过头，在重新适应亮光后，他们才看清了那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只拍在了门上的手，是一截很骨感，同时又很白的手臂。
看手臂大小，余锋觉得那应该是女人的手臂，但他不确定那是不是汤老师的手？
虽然余锋在学习之余会以欣赏的目光去关注班上的女同学，但对于汤老师这样的女老师他却从未关注过。
赵晴应该知道。
余锋看向身边的赵晴，刚要开口问她，她却先一脸惊疑不定地开口问道：“余锋，你快看，新爬出来那一截手臂上，那白白的一大坨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