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土政策
张光明不想看，因为他懒得看那个花狗一眼。这时候菜地的边上，也响起一个跟鸭子在叫似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村支书兼村委主任花狗，大家都习惯称他为村长了。这家伙一来，不少撩起背心擦汗的女人，都赶紧将衣服放下，他的眼睛毒着呢。
花狗的旁边，还站着那个嘴巴特别大的妇女主任，这两人经常夜里到甘蔗里，要不就是到山边的树林里头，全村人谁不知道。
花狗的声音一起，点了几位女人的名字，那是要她们到镇卫生院检查，谁要是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那就准备修理屋顶。
张光明一听就小声骂，他们家的屋顶就有一个地方是修补过的。听说当年生他妹妹的时候，因为头一胎是男孩，间隔期要五年才能生第二胎，结果爸妈可能不注意，又怀上了。花狗要他妈流产她还跑，结果本身就破的屋顶，被捅破了一个大窟窿。
这家伙全村人最恨，村里那些干部也都跑到外面打工，就他和妇女主任管理着整个村子，捅屋顶都是这两人动手。整个碧水村没有一间新房子，倒有不少家的屋顶有一块地方是新的。
日头一毒起来，菜地里还没干完活的人已经很少了，张光明总算搞完，他还要到桂泉叔公那里，替妈拿药。村里又没有医生，不过桂泉叔公的青草药，治疗一些平常的病，比真正的医生开的药还好。
张光明先跳进清澈的水沟里，夏天的时，劳作得浑身全是汗，跳进清凉的水沟里就是一种幸福。“哗哗哗”！溅起来马上就让好几个女人大叫，她们也都蹲在水里，那个也是最为狂野女人之一的吴雪花，还被呛了一口。
快跑，不跑等会准得被女人们抓住，然后往水里按。张光明赶紧笑着往水沟上冲，浑身还是湿的，往桂泉叔公的屋子跑了。
这桂泉叔公究竟姓什么，村里却没有人知道，反正他就只有自己一人。村里任何人都叫他叔公，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也一样，因为这位老人小时候，就叫他叔公，听说他的辈份特别高。
张光明还没进屋就大声喊，一条老得不成样子的大黄狗立刻冲了出来，朝着他又是竖耳朵又是摆尾巴，亲热得不得了。桂泉叔公也是腰板笔直地走了出来，瞧他样貌清瘦，下巴一丛长达胸口的花白胡子，梳理得也是整整齐齐。
“哈哈哈，光明，干完活了？来，几天前我教你的那几手功夫，比划比划，让我看看。”老人说完，往院子里的石凳子坐。
“嘿嘿，叔公，我没空，给我妈拿点药，她肚子不舒服。”张光明才不想比划呢，他还想到山上找些什么东西，到县城坑几个钱。
老人也是“嘿嘿”地笑，看着张光明就摇头，手往里屋一伸说：“你自己拿。”
走到放着青草药丸的大竹篮里，拿了几颗药丸就走。张光明知道，不管是肚子不舒服，还是上吐下泻，吃两颗就好，绝对不复发。
突然，张光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又转身走到放药丸的竹篮边，拿了一张旧报纸，抓了不少药丸，他有打算了。
“嘿嘿，叔公，这药丸，我拿到县城买点钱，要不你老是只给我们村里人，也没多大的作用，咱是农民，有农民的好品德！”娘的，张光明说得那是声情并茂。
“嗯，可以，不过不要随便乱开价。”桂泉叔公又在笑，他说的也对，有用的东西，就要让大家分享。反正这青草药丸，要多少有多少，碧水村别的没有，青草药随便一抓就一大把。
走了，张光明扛起锄头，又拍了一下老黄狗的脑袋。桂泉叔公看着他的背影又在笑，这小伙子挺可爱，没事就教他几手功夫，再教他怎样给人医治伤科啥的，没别的，有个传人吧。
张光明要想老躲在村子里种菜才怪，反正这年代，真正能赚钱的，不是坑就是蒙，你要是老实老实给人家打工，那就打一辈子吧。坑也得坑有钱人的，要是坑穷人的，一是心里不好意思，二嘛，也坑不了几个钱。
看着手里的青草药丸，张光明得意地笑，这可不是坑了，这是真正的好东西。不过说真的，他到县城坑了好几回，比种田种菜好得多，最起码他能抽起一包六块钱的红包双喜。虽然一包可以抽三天，但要是老老实实种菜，那就抽那些一包两块多的假烟。
桂泉叔公也说过，这个村里，每到一个朝代，就会出一个能人，只不过现在能人是谁，全村都穷得连裤子屁股还打着补丁，到那里找能人哪？
“妈，药在这，我上山了。”张光明一进屋，锄头往墙角一靠，药丸往桌子放，转身就想走。
“喂，你屁股被火烧了，吃点东西，别饿晕了。”妈口气是很不雅，但目光却露出慈爱，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一饿肚子，就会流虚汗还会晕，妈当然担心了。
张光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没事，山上有蜂芽！”
到山上采东西，那是张光明的赚钱门道，反正就搞一些县城人不懂的东西，吃不死人的东西就行。然后到县城随便东门还是北门的市场边一摆，还要大声吆喝，行情好的时候，一天赚个两百多不难。
“哎哟，光明，你要上山了？”听这声音，张光明的身上就先浮起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一个岁数跟他一样大的哥们，本来全村他也可以称得上男人，只不过他说话和动作，就跟一个娘们一样。所以他也有一个外号叫猫娘，比发春的母猫还娇饶。
猫娘也到过省城打工，不过去了不久，却呈着八字脚跑回村里。听他说，原来省城的哥们就喜欢他这种男人。反正一个节假日的晚上，被包工头拉到酒店，结果喝醉酒，天一亮发现自己趴在酒店一个房间的软床上，后面叫什么花的地方，疼了七天还不见好。最后跑回村里，还是吃了桂泉叔公总共六次青草药才能行动自如，以后他不敢到外面了。
“嘻嘻，我跟你一起去。”猫娘扭捏着瘦长的身体走上来了，一近身就对着张光明的身上嗅了一口，很陶醉似的朝着他笑。
这家伙究竟是公的母的？张光明当然知道，只不过一起在女人汤下面的湖里洗过澡，就从没有看过这家伙的家伙，能正常点向上来一次高举。活该他被称为猫娘，也说不定，桂泉叔公说的能人就是这家伙呢。
“行，你给我拿袋子。”张光明说着，将手里的编织袋往猫娘的怀里一塞，谁叫他老是自动要当他的跟班。
猫娘要不愿意才怪，比女人还白净的下巴往下一摆，咧了一下嘴巴。突然看到村长花狗手里拿着一根四五米长的竹杆，后面还跟着那个大嘴巴妇女主任。
“哎哟——花狗又要捅人家的屋顶了！”猫娘的声音虽然猫声猫气，但可以听出他有不满。
“妈的，这家伙就是在搞土政策！”张光明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现在村里没男人，那家的屋顶被捅破了，让人家怎么办。
花狗一付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后面跟着的大嘴巴妇女主任也挺胸抬头，这时候就是他们两人最为得意的时候，反正他们村的计划生育任务一定要超额完成。有奖金的，冲着奖金，花狗最喜欢捅人家的屋顶。
那家人就是早上跟杨春花她们在一起的其中一个，违反政策的是他的儿媳妇，头胎是女的，才两岁，就又挺着肚子，因为最近计划生育抓得严，她儿媳跑了。
那个女人哭喊着就挡在门口，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杨春花也在里边，看见张光明的时候，还朝他看。
“我们省的计划生育政策，你懂吗？不懂就到村委去看，你儿媳妇间隔期未到，还跑！”花狗的理由太大条了，朝着那女人喊，妇女主任也上了，想拉开那个女人。
太气人了，花狗瘦小的身体，趁着那女人被妇女主任拉开，手里提着竹杆就往院子里走。却不想后面有人抓住竹杆，一个后拉。花狗没能防备，身子还向后退了两步。
“张光明！”花狗的劲儿上来了，这家伙平时他就看着不爽，女人们都集中到他身边，他能爽吗？
张光明手还抓着竹杆，一双浓眉向上扬，大眼瞪着花狗就喊：“违反计生政策是不对，但是捅人家的屋顶，是那一级政府定的规矩？”
“我们村定的！”花狗也大喊起来，将竹杆一甩，背着双手，从下往上抬眼盯着张光明，瞧瞧这敢于挑战他，等会也一定败倒的家伙。
“村可以定计生政策吗？你想到镇或者县，我都可以跟你去！”张光明说着，愤然将手里的竹杆狠狠一扔，跟花狗的小眼睛对着瞪。
第一次，村里第一次有人站出来，反对这种动不动就捅屋顶的做法。一边的杨春花心里还有点急，怕张光明被花狗带到镇里，她也说话了：“对呀，捅掉人家的屋顶，是国家的政策吗？”
“哎哟，狗伯伯，捅人家的屋顶，不怕生男孩变成女的呀？”猫娘的声音，比杨春花嗲多了，说完了，还晃了晃脑袋。娘的，这家伙指向花狗的手，还摆出一个标准的兰花指。
猫娘的娘态，还引起几声笑声，总算是有两个人说话了，这一说出头，女人们一下子都来劲了。大家对花狗的这种做法挺不满，这家伙总共已经当了二十多年村长，几乎全村人都在恨。大家也帮腔了，一时间，矛头都是冲着花狗。
花狗也在暗中吃惊，张光明那是高中毕业生，有文化，真要跟他论理，说不定女人们也要跟上，那就变成大事了。只不过他想下台也没有台阶，一时间，双方都定住了。
还好妇女主任看着不妙，急忙打圆场，对着大家说：“大家都回去了，这事我们再请示镇政府。”
花狗松了一口气，临走时还狠狠地瞪着张光明，这家伙以后就不要在村里，要在的话，就整死他。
女人们还没等花狗的背影消失，眼睛都齐唰唰向张光明瞧，本来他在女人中形象就不错，这会女人们的眼中，浮现出的形象那是高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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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村里四个家伙
猫娘太乐了，拍着手嗲嗲地喊：“噢——好耶！”
那位女人朝着张光明苦笑一个，不用说谢了，都是村里的人。其实她媳妇并没有跑出村，只是藏在村里一家亲戚那里，昨晚她们婆媳两人，还在说着他呢。不过她还又指着花狗的背影骂：“狗东西，活该他死了儿子！”
杨春花却有点担心，得罪了村长，有好果子吃嘛？走到张光明身边，小声说：“以后当心点！”
这时候，又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跑了上来，嘴里直嚷嚷：“打架嘛，为什么不打？”这家伙一来又有人在笑，他叫三斤，出生的时候称了一下就只有三斤，他妈也绝，就将他出生的体重做为了他的名字，还挺好叫。
“光明哥，为什么不将花狗揍趴下。”三斤快速地眨动眼睛问道。这家伙因为长不高，十五岁还在读四年级，一天不打架几乎就睡不着觉。长得一付先天发育不足后天营养不良的凄惨样，要是生长在大城市，可能还是孙猴子的特型演员。如果他今天要不是逃学，张光明敢将名字倒着写。
“去去去，你就知道打架。”张光明手往小家伙的头就拍，除了他，谁要拍三斤的头，小家伙敢跟谁拼命。
“嘿嘿，又要到山上了，我也要去。”三斤当然是逃学了，正愁没处玩呢，朝着老远走过来的大傻就喊：“大傻，快点，上山了！”
大傻就是吴雪花的儿子，也不是全傻，大概也就傻掉两成而已。十五岁的一个家伙，走在路上小便的时候，就喜欢摆动着老二，撒出一两个阿拉伯数字。吴雪花还为这个儿子伤透了脑筋，花了老公整整打工积蓄一年的钱，修理了他家的祖坟，但是大傻还是傻乎乎的。
这下好，村里最有特色的四个人凑一块了，也不知道造化弄人还是什么，一个少了两成窍的大傻，一个却是机灵鬼的三斤，一个猫似的娘娘腔，另一个却是充满着阳刚之气的张光明。
杨春花看着这四个活宝，忍不住露出整齐的牙齿笑。“砰砰砰”也跑上来的吴雪花，也还不明白是怎回事，只是眼睛直往张光明瞧。
“嘿嘿！”张光明还一只手搭着大傻的肩膀，朝着已经换好衣服，可能浑身也扑上爽身粉的吴雪花笑。
“喂，你要到山上还不走。”杨春花清脆的声音直冲张光明，还别说，杨春花心里有想法，这家伙的眼睛老是看着吴雪花，她能有她美嘛？
女人们都散了，杨春花最后看了一下张光明的背影，转身也走。吴雪花却走到她身边，手臂撞了她一下，先“嘻嘻”两声才问：“春花，你挺关心他的嘛。”
“你不关心他呀，说不定，嘻嘻。”杨春花说着手捂着嘴巴笑。
“喂，跟你说真的，你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肚子还没大起来，是不是你家旺才不行呀，要不向光明借一下。”吴雪花说完了突然撒开腿就小跑，后面已经被拧了一下。
杨春花还挺生气地看着吴雪花的背影，突然脸也一红，说到她的心里去了，又回头望着后面，已经看不见张光明他们几个了。
张光明手还搭在大傻的肩膀上，这也让大傻挺得意，三个人，就只有他跟张光明搭在一起，证明他们的关系好呗。
三斤却只知道欺负大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问道：“大傻，你刚才为什么来慢了，是不是又偷看你的……换衣服？”
大傻摸着脑袋，“嘿嘿嘿”只知道笑，不用说，瞧他的神气就是了。不过他也能争辩，翻一下白眼才说：“没——偷看，她换——换衣服，都在我——我面前。”
张光明突然打了喷嚏，大傻的回答差点让他鼻血直流，敢情是吴雪花看着儿子傻，没头没脑的，什么事也不避开。
“那你妈咳咳吗？”三斤的岁数，也跟大傻差不多，瞧他问话的口气，显然是曾经看过什么人的身体。
“嘿嘿。”大傻笑了起来，傻子也有开窍的时候，不说，就是三斤这家伙急了，也没用。不过大傻却踮起脚尖，趴在已经低下头的张光明耳边，小声说……。
三斤看着张光明裂开嘴巴笑，很不爽，一定要大傻说，四个人都在乐，却突然从另一条巷子传出“轰轰轰”比拖拉机还响的摩托车。
不用看是谁，听这摩托车的声音，就知道是花狗那辆幸福牌破摩托。张光明也看见花狗骑着摩托，后面坐着那位大嘴巴妇女主任，冲出巷口的时候，两人的眼睛又对上了。花狗的目光中，含有冷笑的成分，然后故意加大油门，“轰轰轰”一股黑烟呛得张光明赶紧走快几步。
“呸！嘴巴大，下边宽！”猫娘被呛得急起来了，开口也骂，要不是他习惯地冲着花狗和妇女主任的背影伸出兰花指，还真有点爷们气概。
张光明也在看着花狗的背影，这家伙现在和妇女主任出去，肯定是要到镇政府，也肯定是刚才的事。
花狗的摩托车一出村，驶过那个饮食店的时候，突然扶着摩托车的手抖了一下，后面妇女主任的手，已经搂上他的腰了。这妇女主任虽然嘴巴大，是全碧水村所有女人中长得最为恐怖的一个，不过也跟其他的女人一样，一身的肌肤光滑透亮。虽然他有老婆，但岁数大了，村里的其他女人又不理他，将就吧。
花狗也是流年不利，春节他在外面打工的儿子回来了以后，才一回去，就因为工伤事故，丢下那个还大着肚子的老婆死了。按他老婆说，儿子是被村里的女人咒死的，因为花狗经常被女人们咒骂，谁叫他对村里人就跟仇人似的，还经常跑到女人汤那里，偷看女人们洗澡。
张光明破坏计生政策，这在山区里面，是可以抓起来的。
花狗的摩托车“轰轰轰”一路冒出黑烟，他当然想抓张光明，可惜整个村委就他和妇女主任。出纳和会计也是老人了，但是却一年只到村委几天，村里根本就没有收入，几乎不需要财务人员。就凭他和妇女主任，能抓得了一个牛高马大的小伙子吗？
到镇政府，也才七八公里路，花狗的摩托车一进镇里大院，别的地方不去，直奔镇派出所。这边有牛副所长，什么事都有他罩着。
弯腰驼背的花狗才一进镇派出所，眼前就是一阵光亮闪闪，那是他要找的牛副所长的光脑袋。这哥们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跟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也想走出派出所。
“牛所！”花狗还没下摩托就招呼，笑脸一出，两边的眼角几乎可以夹死苍蝇。后面的妇女主任那个大嘴巴也合不拢，牛副所长正在看她呢。
那位矮胖子钻进轿车里面，车子慢慢开出镇政府大门，这牛副所长也才回头，朝着花狗笑，一双小眼睛也瞧着妇女主任。
整个镇里所有村干部里面，牛副所长对花狗那是最为客气，当然有原因。反正就一见花狗，姓牛的还能请他一根芙蓉王，然后才问：“花村长，有事吗？”
花狗真正的姓名，很少有人叫，牛副所长的称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姓花呢，反正他每次签字什么的，用的也是花狗两字。
花狗抽着芙蓉王，一出口就请牛副所长到他们村里抓人，不过牛副所长听了事情的经过却在笑，抖着脚就说：“这叫我怎么抓呢？你还是到镇计生办吧，要不找镇长。”
搞什么？花狗眨着眼睛，找计生办有什么用，镇长他老人家才没功夫管这点小事，他还以为牛副所长听了就会派人，跟他回村里抓了张光明呢。
牛副所长还送花狗走出派出所，看着他摩托后面的一阵黑烟，歪了一下嘴角笑。花狗有时候不识时务，几天前到他家里喝酒，他这个副所长眼睛一刻没离开他那个挺漂亮的儿媳，这家伙还装做不知道，一直没啥表示。现在要他抓张光明，一是事情小，抓了也没理由，还有就是让花狗知道，老牛同志也有不理他的时候。
花狗一出镇政府大院就破口大骂：“妈的姓牛的翻脸不认人，老子知道他是为了我家锦绣，才故意刁难的，别看他一脸正派，到我家里，眼睛还老往我那个黄脸婆领口瞄……”越骂越气，花狗差点连曾经将他和牛副所长在女人汤偷看女人洗澡的事也说了。
七八公里路，到了村口了花狗嘴里还唠叨个没完，突然他的话说不出口了，一下子也将牛副所长忘记。妇女主任也真会给他分忧，一只手从后面伸向他的前挡，还用力捏了一下。花狗也不用回头，喉咙“咯咯”两声，幸福牌摩托车往山脚边开，先幸福一会再说。
娘的，花狗的身材又是瘦小腰还不怎么直，不知道怎弄，妇女主任的大嘴巴叫起来，那是高亢而且悠扬。世道翻了个了，草丛中突然闯出一公一母两只山猪，它们被妇女主任的叫声吓得向山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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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山村傍晚
夏天的傍晚，辛苦劳作一天的碧水村女人们，也正是她们可以停歇下来，享受一下忙碌一天后的小小安逸。
小山村虽然穷，但却充满着欢乐，女人们手里端着碗，就是吃饭，也要走到外面凑个热闹。小山村里，时不时都能听到女人们如山涧中流水那样好听的声音。几只土狗也好像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在村里的晒谷场上互相追逐。
杨春花也端着碗，家里就她一个人，还有婆婆住在村的另一头，她一个人，更没道理坐在家里吃饭。
吴雪花也一样，手里端着碗，饭上面还放着几块炒猪肉的咸菜，山村里的生活要鱼没有，天天就是猪肉炒什么。
大傻看着猫娘养的那条大黑狗，老要往他的那条母白狗身上趴，嘴里还含着饭，却乐得一直在傻笑。他当然懂，两条狗在一起，他的白狗过不了多久，就能生崽了呗。
“春花，要到女人汤的时候，记得叫我。”吴雪花站在倚着墙，望着晒谷场的杨春花旁边喊。她吃完饭，还得喂猪，特别是那只母猪和几只小猪崽，到她有空的时候，那是最晚的一个。到女人汤那边洗澡，去慢了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怕。
杨春花没有回答，却在“嘻嘻”笑，她不是为了两只狗在嬉闹笑，而是在笑猫娘的那只大黑狗。也奇怪了，那个娘娘腔，却养着一条全村最为威武雄壮的大黑狗，要是张光明养的，那还差不多。
“喂，你不会感兴趣吧？”吴雪花小声说，低头笑一个，也不止杨春花在看，最少有十双眼睛都落在两只狗身上。
杨春花移回眼睛，要没人的时候，她肯定会看，这种场景会让人加以联想。瞪了吴雪花一眼说：“你才感兴趣呢，那条白狗不是你家的吗？”
两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说开了，杨春花又是在笑，这大傻真的傻了，猫娘的大黑狗有情，他的白狗却无意，夹着尾巴就跑。大傻子却还不愿意，抓着白狗，硬是要将它拉到黑狗跟前。
“大傻，还没到时候了！”吴春花也朝着儿子喊，这不白忙活嘛。
这会不止杨春花一个人在笑了，几位女人都笑得吃不下饭，大傻却还不明白，愣愣地看着他妈。他虽然傻，但道理也懂，难道他爸每年春节来了，就刚好赶到时候？
“雪花嫂，什么才叫到时候呀？”杨春花问完了，转身就走，吴雪花已经举起筷子了。
对呀，这句话，也是大傻想问的嘛，也跟在走回家他妈后面，虽然被他妈回头瞪了几眼，但他就是想知道。
不管是春夏秋冬，每天傍晚，到女人汤那里洗澡，是村里女人们的一项必须，除非有不能去的原因。反正女人汤那边，如果不是下大雨，没有一天会没女人到那边洗澡。
说来也怪，好像村里自古就沿习下来的传统，男人们没有一个在女人汤洗过。这女人汤县城也有人知道，有时候节假日，还有几个城里的女人也来泡一下。
杨春花手里拿着干净的衣服，跟几位女人走在一起，路过吴雪花门口的时候，大声就喊。这么多的女人，当然也分成几批，认为跟谁关系好，就搭伙一起走呗。
女人汤也在村后的那道小山梁后面，山梁跟后山相隔的中间，就是那个水湖，这湖里的水，都是女人汤溢出来的，这水喝起来特别甘甜。
其实男人们倒很少到这个湖里洗澡，村边大水沟的水，流的也是湖里的水，男人们一吃完饭，扑通跳进大水沟里就行了。
辛苦了一天的女人们，可以大方地脱掉衣服，泡在冒出白烟的温泉里面，水温也刚刚好，这是一种天然的享受。先别说女人汤有什么功效，每天这样惬意地汤一趟温泉，皮肤不变得光滑也难，这也是碧水村女人们的一种幸福。
村后的那道小山梁并不高，十多个女人就如城里人散步一般，一路嬉笑着走上山梁。整道山梁都长着竹子还有松柏这一些，不用说，风光特别好。
猫娘的那条大黑狗还跟在女人们的后边往山梁上跑，结果却被他的妈拿起一块石头，给赶了回去。一群女人要是浑身脱个精光，旁边站着一条威武的大公狗，谁都想将狗赶跑。
一走上山梁，迎面就让人感觉到一阵清凉，湖里的水平静得就如一面镜子一样，连一点水波都没有，人不用下去，就能闻得出一丝甘甜的味道。树上的几声蝉鸣，还有那阵阵鸟儿归巢的吵声，让傍晚的山村，宁静中也透出一种活力。
女人汤，就在后山的山腰上，沿着湖边的小路，登上去也挺容易。暮色之中，走在小路上面，一抬头就能看见女人汤的上面，飘荡着一屋淡如薄纱般的白烟。一阵山风吹过，吹散了那一层水汽，温泉上面的一块圆而光滑的大石上，真的刻着“女人汤”三个大字。字是那个朝代刻上去的，更没人知道，那个女字下面的一折，就如女人的大腿一样的浑圆。
这女人汤的水特别好，碧水村除了东西两片山坡地之外，所有的农作物，都是女人汤溢出来的水浇灌的。还别说，村里的人到了外面，还就喝不惯别地方的水，没有一个地方的水，能跟女人汤的水一样的甘甜。也因为水质的关系，碧水村所种出来的东西，都有一种独特的口味。
女人们一进入女人汤，就好像进入她们自己的世界一样，吴雪花先等不急了，还没走到温泉旁边，就已经脱下背心。女人们都禁不住大笑，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光着上身，走路时那里会不一阵波浪泛动才怪。
这女人汤也绝，冒着白烟的水，是从那块大圆石下面一个洞里流出来的，温温的泉水下面，是一个足足有五六十平方米的石槽。这石槽也是天然的，看不出有一点人为的痕迹，清澈的泉水下面，更没有发现长着青苔之类的东西。
“春花，你还不脱？”吴雪花自己已经上下一片雪白，那条宽阔的大裤头，让杨春花看了也觉得好笑。
杨春花当然了，手一抬，解开短袖衫的扣子，脱下来随便放在一块石头上面，再往后一伸，那个罩子立刻就往下坠。
虽然都是女人，也是每晚都会在这里，毫无拘束地展示着各自的身体。但每一次，杨春花的身体，都会让女人们眼前一亮。身材高挑，前面豪放得有些霸气，还没下水，一对肥大的大白兔，好像在傲视着群雌一样，两只红红的眼睛，还向着女人们在点头。
说实话，虽然女人们都在嘻嘻地说笑，不过呢，还是有一些心里有点嫉妒。杨春花也真是的，为什么她的身体，包括她的容貌，就能这样美呢。
三个女人一场戏，何况有十多个女人，还没有人往女人汤里跳，却先闹了起来。虽然是傍晚，但也能看得见一个个如白玉雕琢般的娇体。
杨春花第一个下水，要不然，几双女人的手都伸到她的前面，想摸她一下。紧接着女人们都往水里跳，“哗哗哗”本来就已经满了的女人汤，带着女人们身上的汗水味，溢出石槽，流向下面那个水湖。
“春花，摸一下会死呀？”吴雪花可不罢休，杨春花的前面这样美，不摸她一下怎么行。说着手已经伸了过去，不管杨春花还想躲，双手已经抓住了。
“哈哈哈，你的比我不还大嘛。”杨春花躲不过了，也不示弱，双手也往吴雪花的前面伸，旁边的女人们都受不了，只知道笑。
这时候，又有另一批女人走了上来，看到这样的情景，也笑成一团，没有男人的生活， 过起来也还挺有意思。女人们一放手，杨春花靠在石槽边，一只手捂着前面，还在喘息。
因为在嬉闹，今晚女人们也泡得特别尽兴，月色初升，映出了女人们被温泉泡得微红的肌肤。山腰传出女人们惬意的笑声，要是第一次来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还以为这是一群下凡的仙女在出浴。
山腰的笑声，让坐在山梁上几丛绿竹下面的张光明听了也露出笑容，他并不是想偷看女人们洗澡，而是坐着观察着整个地形。
女人们的笑声听着又热闹起来，她们都泡过瘾了，劳累了一天，泡了个温暖的温泉浴，让她们的身体里面，又充满着山村女人特有的活力。
张光明坐在竹丛下面，女人们都从他面前走过，也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他的眼睛也在看着杨春花，刚刚泡完澡的山村美人，比白天更有另一番风韵。
女人们一走，张光明也站了起来，有一个想法一直就在他的脑子里打转，这个女人汤，能不能利用起来，变成一个聚宝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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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苦中也能笑
怎样赚钱啊？张光明老是在这样想，反正他就是不想跟村里的男人一样，跑到外面打工。钱就等于发展，有时候他还想，他要是村长，一定能带着村里这帮女人，打出一片新天地。
又是平凡的一天早晨，这种日子，就跟天上的太阳一样，每天就从东边升起，然后从西边落下，天天都是如此。
张光明这回是挑着水桶，给菜浇水呗。却不想还没出村口，又看到杨春花和吴雪花，还有三斤妈。这下好，反正要跟她们走一起，就会闹。
杨春花的耳朵真灵敏，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就回头，这美妇却没怎地，朝着张光明翘起小嘴巴，盈盈一笑。
吴雪花也回头，很好，这美妇也来了：“啧啧啧，你们瞧瞧，这双大眼睛，肉乎乎的嘴唇，亲起嘴来够味！”这美妇不但说，还朝着张光明挤眼睛。
山村的人们，就是平时说话或者玩笑嬉闹，也都充满着一股泥土气息，纯朴中也带着狂野。就如女人汤的水一样，温热而由清澈透明。
“嘿嘿，我不跟你亲嘴，我想亲春花嫂的？”张光明脸上的酒窝还在，眼睛看着笑得擦眼泪的杨春花。不过他一说，还让她一张美丽的瓜子脸露出不好意思，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当场点名还让她想都没想过。
杨春花先是一个娇媚的白眼，这可不是她故意流露出的，每次她这个白眼的表情，真的娇媚得不行。立刻站住脚步，瞪着张光明，在别人的面前点她的名，她能不脸红吗。
杨春花高挑的身子已经向他走了过来，是想拍这家伙一巴掌。这下好，后面的两个女人也一拥而上，只不过杨春花还是最快，一下子已经抢到张光明面前，不由分说，抬起丰盈的手臂。
“喂，你们玩真的？我可不客气了！”张光明说是说，身子也不得不后退，几个女人都笑着向他扑过来，他能不往墙边靠嘛。
“别后退嘛？”杨春花也在装，说话的声音嗲得不行。她占据的位置最好，整个人就站在张光明正面，小嘴都要碰到他厚厚的嘴唇了。
后面的吴雪花突然伸手往杨春花后面轻轻一推：“快点呀，现在他是我们公共的。”
太好笑了，杨春花被吴雪花推了一下，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前一挺，亲嘴是亲不上，不过粉白的前面却突在张光明嘴边。真美，背心的领口露出一条深沟，一阵淡淡的汗味，还带着爽身粉的味道直冲进他的鼻子里。
妈呀！张光明有点眼花缭乱了，杨春花正面的位置已经被吴雪花挤出大半个身子，这些女人除了杨春花之外，都是生过孩子的，吴雪花还有三十多岁呢，一对大白兔却一点也不显得松垮。她可比杨春花狂野得多，春花嫂毕竟还没生过孩子，没有别人那样的野性。
这更好笑了，张光明眼前别的没有，就看到几座被衣服遮着的高峰。突然吴雪花的身体挺了起来，造型变得有些古怪，张光明可没有出手，谁叫她的一对往他的手上压。他双手本来是想挡住她们想拧他脸上的手的，是三斤妈朝着吴雪花一推，一下子刚好就压在他双手上，这感觉真那啥。
笑声突然停止，吴雪花的一压，感觉怎么样先别说，瞧她那僵直的身体就知道。
杨春花又忍不住笑起来了，吴雪花的表情也太滑稽了，脸上露出的表情，就跟和在作着前奏的时候一样。这大白天的，又是在路边，这表情却变成为滑稽。
“嘿嘿嘿！”张光明笑完了，一弯腰就从杨春花已经举起来的手下溜，挑起水桶就跑。回头朝着女人们就喊：“我骄傲啊！”
女人们又笑大了，张光明最爱喊的，就是“我骄傲啊”！让她们不笑也得笑。杨春花刚才是想给这家伙一巴掌，心里有些醋意呗。
这种情况，在张光明的身上那是经常出现，村里几乎就他一个男人。那位村长花狗，他对女人们有兴趣，可是女人们对他却不想搭理。搞得他就只能跟那位大嘴巴妇女主任，他也没那么大胆，家里那个老婆，也因为他跟妇女主任的事，上吊了五回。
女人们嘛，也就喜欢开玩笑，谁叫碧水村从来就是阴盛阳衰，女人们不但一个个肌肤雪白般亮，那方面的也特别强。每次只要她们脱掉衣服，往热腾腾的女人汤里一跳，出来后，身体就有某种的感觉。
杨春花走在吴雪花身边，看着她的双颊还浮起淡淡的红晕，又笑了起来，伸手也往她的前面按了一下才问：“怎么了，被他抓上瘾了？”
“去！”吴雪花一伸手就抓住杨春花背心的下摆，想将她的背心掀起来。杨春花急忙撒开脚步，一晃一晃地赶快跑，“嘻嘻”笑着追上前面的张光明。
张光明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还以为女人们又追上来呢，紧跑几步才笑着一回头，突然双眼光芒大发，发现才只有杨春花一个，不禁又想起在梦里跟她那啥的情景。
女人多善变，刚才在众人的面前，杨春花表现出的是十足狂野，现在就不同，张光明有感觉，这美妇的眼神中，满含的是温柔。
“嘻嘻，笑死人了。”杨春花走在张光明身边，看着他脸上还留着酒窝，说完了还抬起手，反正后面的女人看不到，手指轻轻往他脸上的酒窝摁了一下，小声又说：“大男人脸上长酒窝，好色。”
“喂，是你们好色还是我好色？”张光明不但说，还直往杨春花的美脸看，又大声说：“旺才哥快点回来吧，春花嫂熬不住了。”
杨春花还来一个娇嗔，山村里的女人，娇嗔起来可没城市人的含蓄。见她美眸斜睨着嘴巴还在动的张光明，又说：“不好色，你为什么老是这样看人家？”
“那要怪你，因为我梦见了跟你，因为你是村里最漂亮的。”张光明一说完，马上就撒腿跑。杨春花这回不是举手，而是举起锄头。
就是再充满野性，杨春花的脸“唰”一下也红，这家伙太坏了，他要跑慢点，最少屁股会被她的锄头捅一下。
让杨春花脸红的还不止这，其实她每天晚上做梦了，眼前浮现的，也是张光明。
突然的“扑哧”一笑，杨春花也自己作了一个鬼脸。她想他，也梦见过他，他也一样。她在碧水村的女人当中，算是有文化的，还读过高中，只是还没毕业而已。也因为如此，在张光明的眼里，她不但美丽，而且也最温柔。
已经跑到菜地的张光明，还没干活，却先跑进菜地边的蔗园里，后面的杨春花又在笑，想象他“哗哗哗”的家伙是什么样子的。
“春花嫂，要不要吃一块。”张光明走出蔗园，顺手手里也拿着一根黑得发亮的甘蔗，这个季节的甘蔗虽然还不甜，但却是止渴的好东西。不管是谁的甘蔗，一般村里人吃几根，没人说。
杨春花又是一个娇嗔，她才不想吃这种不甜的甘蔗，要止渴，还不如到吴雪花的黄瓜地摘一个黄瓜。
张光明往架在两只水桶上面的扁担一坐，边啃着甘蔗边看着杨春花在锄她的芹菜。她们种几分菜地也不容易，到了收成的时候，还要几个人雇一辆拖拉机，将菜拉到县城。
那几位女人也到了，她们可省事了，从甘蔗地里拿出各自放着的竹笠，一边忙一边又在说起男人的话题。反正有她们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就能听到男人，要不就是她们自己身体的话题。
吴雪花却没那么忙，她今天只是想整理一下黄瓜棚里面的瓜藤，早上出来她还没吃早饭呢。看着张光明的眼睛，老是往杨春花俯身时的背心口瞄，当然是看她里面那若隐若现的了。她还暗中有点不爽，她的上面比杨春花还大，他为什么不看呀？摘下一个绿嫩嫩的黄瓜，干脆往他的身边坐。
这时候杨春花直了一下腰，看着吴雪花坐在张光明身边，手里拿着黄瓜正想往嘴里送，突然又是“哈哈哈”大笑喊：“雪花嫂，别咬，慢慢来！”
吴雪花翻了一个白眼，看了手里的黄瓜，也是“嘻嘻”一笑，她可不是故意的，按她的估计，这嫩嫩的小黄瓜，还真的特别大小适中。大声也喊：“老娘我一向就不想慢。”说着那个嘴唇也有点厚的嘴巴一张开，小黄瓜往嘴里一送。
旁边张光明也睁大眼睛，好家伙，看雪花嫂的样子，还真让他有点惊讶。瞧她嘴巴一开一合的，这美村妇开创了一门独特的生吃黄瓜新方法。
女人们又干不成活了，这动作也太逼真了，丢下锄头就笑。张光明看着吴雪花，她自己也笑得浑身发颤，笑得过瘾的时候，头还往他的肩膀上趴。
这女人特别狡猾，趴下头的时候，一边笑还一边小声说：“我的瓜棚太高了，等会你要给我帮忙。”
张光明将手里的甘蔗一扔说“行了，我才没那功夫，你要继续跟黄瓜过不去，日头都要到正中了。”
“你这家伙别嘴巴硬！”吴雪花说着又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跟着张光明站起来，那目光中，笑意的背后闪烁着一股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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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烈日，汗水……
这种暧昧的话题，也让女人们干起活来不感觉累，今天还有张光明，更让她们想停留在菜地里久一点。
夏天的日头才爬上后山上的树梢，就显示出几分毒辣，这时候，又有更多的女人走进菜地。除了种菜以外，也有的在自己的农地上种上一些水果，还有村前水田的水稻要打理。尽管热
闹，但菜地里却不包括村里所有的女人。只不过所有的女人都是结过婚的，没结婚的，也跟男人一样，有读书的就到学校，没读书的，到了一定的年龄，都到城里打工去了。
张光明从菜地一边的水沟里，满满挑起一担水，这一担水也就一百斤不到，这小伙子挑起来几乎是用小跑。他们家的小白菜还刚刚种下不到一周，已经在长出娇嫩的新叶。
“唰唰唰”！才一到自家的菜沟，张光明抓着水桶中间横杆的手稍稍往前一提，水桶的两支出水管，就跟县城人家里洗澡的家伙一样，冲出一阵水丝。
女人们的头上都戴着竹笠，只有张光明没有。已经锄完地的杨春花直起身子，他们两家的菜地，只隔着一条菜园沟。直起腰的时候，看见他也站着在擦汗水。
“好了没有？”杨春花问了一句，习惯地撩起背心擦了一脸上的汗水。因为村里没有男人，这种动作虽然会露出美丽风光，但这是习惯。
“差不多了。”张光明回答了，眼睛也往杨春花那边看，眼前景色白腻，平整的一片雪白还沾着小小的汗珠，背心撩得高点的时候，前面的一对，也能露出下面的一半。这形状，比他在梦里脱她衣服的时候，看到的当然更加让他热血上涌。说真的，这情况，已经让这个小伙子身体的某个地方，有点反应。
杨春花擦完了，背心才放下，就看见张光明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的身体，浓眉下面的一双大眼，连眨一下都没有。看什么她还能不知道，朝着他皱了一下鼻子，虽然是没有人知道，不过她的脸还是有点发烧。
在别人的面前，杨春花是有些含蓄，不过现在，她的表情就有些明显。怎么说呢，关心他吧，看他满脸汗水，她还有些心疼呢。
张光明也笑，又忙着给菜浇水，她知道了就知道呗，刚才不还将前面凑向他的嘴边。
“给你，干完了放进蔗园。”杨春花要回家了，故意走到张光明身边，说完了，将头上的竹笠往他的头一放，看他被晒得脸上发赤，她还真心疼。
张光明的妈因为闹肚子，虽然吃了桂泉叔公的药丸已经好了，但他还怕他重新被烈日晒上火，今天的活他还是自己干。他干活其实也比女人们慢，杨春花想帮他，但也不好意思。暧昧是暧昧，实际是实际，在众人的面前，来点实际的她还不敢。
女人们几乎都走光了，她们每天的劳动，也就分成上午下午，日头太热的时候，可以回家的都回。
“光明，快进来，太高的地方我够不着！”吴雪花原来还没走，只是在她的黄瓜棚里，张光明还以为她早就回家了。
张光明想走也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不情愿，他还担心他的妈呢，朝着吴雪花就喊：“干什么，你不会叫你家大傻帮忙吗？”
“他也不够高，进来嘛。”吴雪花脸上还带着笑，刚才她还说要那啥他，他就不记得了。
碧水村的种菜，那可是各自种各自的，没有大棚什么的正规。所谓的黄瓜棚，也就是自己到山上砍一些芒草的枝杆，然后沿着两排事先排好距离的黄瓜，一头插入土里，上边两排芒杆的顶端互相交叉绑好了而已。
吴雪花说她不够高，也在情理之中，她的身材就属于小巧形的。她的那个傻儿子，也才只有十五岁，个子也高不到那里去。
张光明走到吴雪花瓜棚的一头，拨开黄瓜叶子一头就钻了进去，吴雪花正在朝着他笑呢。
“天！”张光明看着吴雪花就叫。这大热天，瓜棚里虽然只有斑驳的日影，但是因为瓜叶子将吹进来的风挡住了，比外面更加闷热。吴雪花的一身衣服全都湿，裤子腰部以上的地方都是湿的。
张光明咽一下口水，他又不是神仙，虽然她的身材小巧，但是上面却特别饱满，背心一湿透，里面没有遮什么的上面，真的是若隐若现。
距离太近，若隐若现的身体，就在他的面前。更有因为太热，使得她的身体，更是透出某种让张光明感觉很浓烈的香气，这个小伙子反正反应特别大。
“快点呀，热死人了，你搞那些高的。”吴雪花的下巴都在滴着汗水，顾不得擦，抬起一双同样挂着汗珠的白臂，举着一条瓜藤在张光明面前，让他往高处缠。
没办法，浑身湿透的身体，就站在张光明面前，让他不看也难。这吴雪花每一递上一根瓜藤，张光明接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也会相对，她就笑呗，递一根笑一个，甚至还渐渐翘起嘴巴。
太热了，张光明干脆就将身上的背心脱下，“擦擦汗吧！”吴雪花看着张光明强健的肌肉已经沾满了汗水，小声说。
张光明才不想擦，她都不用擦，他还擦什么，等会一干完了，随便往那条水沟里一跳，洗个澡就行。
汗香啊！瓜棚里，充满着的是吴雪花的汗香，汗香也夹杂着另外的香味，那是从她身体里面透出来的另一种香味。这种香味里面，好像也隐藏着某种本能的气味，张光明就是眼睛不看，闻着这样的香气，心也会“砰砰”直跳。
吴雪花递瓜藤的动作越来越慢，眼前就是一个真正男人的身体，光着的上身肌肉结实，透出来的，那是很久都没有闻到的男人气息。男人的气息之中，还透出香烟的味道，有香烟味道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快点呀！”张光明觉得奇怪了，他都缠好了一根瓜藤了，雪花嫂为哈还没递上？
吴雪花没有拉瓜藤了，只是呆立着，朝着张光明的身体看，她的心跳比他还快。被他一喊，才回过神来，举着一根瓜藤，手一抬，举到踮起脚尖的张光明面前。
“我天，你瓜棚搭得也太高了。”张光明嘴里说，低下头接住她手里的瓜藤。又是眼睛往下面看，没办法，此时吴雪花的身体，让他不敢看也得看。
丰盈白皙的手臂下面，就如湿润的草地一样，一丛芳草浸润着香汗，杂乱地贴紧着肌肤。
两人的目光又看在一起，吴雪花嘴角好像也掩饰起平时的那种狂野，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小声说：“我砍的芒杆长，搭起来的瓜棚就高了。”
张光明觉得也是，芒杆这种东西，一个山头，近水的地方，就长得高一点。只不过这一直踮起脚尖也太难了。手拿着瓜藤往瓜棚的高处缠，吴雪花站在他面前，也抬着脸说：“够不着就别缠得太高。
“哎呀！”吴雪花话才说完，立刻就又响起惊叫。
张光明一直踮脚尖，抬头伸手，突然感觉脚底一浮，身体向前倾，不由自主向前踏进一步，却不想一下子就碰到吴雪花的身体。
这美妇惊叫声中，双手也不由自主往张光明的身上抱，这样子不得了，两人都是一愣。
抱住了，一个丰满的，透出浓烈体味的身体，紧紧地跟张光明贴在一起。
两个湿透了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吴雪花的狂野也在此时即将暴发。身体一贴之时，也让她触到了张光明身体的某个地方，也知道这家伙现在的反应相当强烈。瓜棚里面，也已经听到她发出的粗重喘气声。
若隐若现的身体，闪着汗水光泽的美脸，柔软的上身，随着身体的蠕动，那种感觉真让张光明受不了。
闷热的瓜棚里，吴雪花又是如狼似虎般的年纪，两人的身体都被汗水湿成这样，不要说她，换成别的女人，可能也有些把持不住。
十九岁的小伙子，当得起这样的诱惑吗？张光明的双手一用力，扶住吴雪花的脸，两人的嘴唇，贴得比身体还紧。
突然，张光明急忙挣开吴雪花的双手，瓜棚外面好像有些动静，这哥们悄悄弯腰，透过瓜叶的缝隙往外瞧。有人来了，是那位大嘴巴妇女主任，她正扛着锄头，已经走进菜地里了。这位妇女主任，也一样有菜地的嘛。
“我得走。”张光明小声说，猫着腰，从瓜棚的另一边走出。
吴雪花当然明白怎回事，朝着这家伙的背影看，然后翘着嘴巴，用手擦着身上的汗，突然“嘻嘻”地笑起来。
张光明挑起水桶就走，刚才的感觉太强烈了，他还是第一次跟女人亲嘴，那感觉怎样？想说也说不出。十九岁的愣头青那经受得这样，反正这家伙两脚发软了一会，还好眼里不至于直冒金星，那件背心还放在吴雪花的瓜棚里，他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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