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汉忍不住‘啊’了一声，眼中的神情分不出是惊是喜。
青年把试管重新盖上，接着伸手在沙皮狗圆瞪着的眼睛上轻轻一抚，嘴里低声说道：“皮皮，安息吧！天堂里没有毒来毒往……”
黑衣大汉一把抱起沙皮狗，翻来覆去检查良久，直到确定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之后，他这才沉声道：“好狠！好毒！”
这时青年已经直起身子，淡然道：“朋友，你试也试过了，若是还不满意，那我也只能赔上一条小命了。”
把试管揣进裤兜后，黑衣大汉冲他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不是杀人狂，只要确定你的毒药有用，我自然不会再伤害你。只是这条狗死得太冤，若你没有意见的话，我想亲手把它给埋了。”
青年却摇了摇头，坚定地拒绝道：“抱歉，这条狗我已经养了足有两年，我和它的感情很深，即使要埋，也应该由我亲手来埋。”
听到这句话后，黑衣大汉几乎想嗤笑几声，感情很深？真他妈不要脸！但看了看一脸哀伤的青年，他终于还是把沙皮狗给轻轻放回到地上。
“今天的事，我想你不会到处去乱说吧？”
青年点了点头，“朋友请放心，我这个人的记性一向都不太好……”
不等他说完，黑衣大汉就一把揪住他，接着低头在他胸前挂着的吊牌上扫了几眼。
“吴瑞，生殖遗传研究室实习研究员……”
青年苦笑一声，“朋友，没这个必要。”
黑衣大汉冷哼道：“小心使得万年船。吴瑞，我记住你了，要是这毒药没用的话，我一定还会回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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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大汉已经走了足有几分钟，吴瑞却坐到窗前的书桌旁，打开笔记本电脑敲击起来。至于那条趴在地上含冤而死的沙皮狗，他连瞅都没瞅一眼。
这时门后墙角上的一盏小红灯突然闪了起来，接着挂在四个墙角上的迷你音箱内，也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等吴瑞抓起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按了按后，音箱内就传来了一道女声。
“吴瑞，东西怎么还没送过来？”
这间屋子里显然是安装了扩音设备，吴瑞对着空气就回答道：“赵老师，麻烦您再等一下，我马上就送过去。”
“快一点，大家都在等你呢。”女声说完后，便挂断了通讯，而吴瑞也加快了敲击速度。片刻后，电脑屏幕上跳出一段画面，正是几分钟前，黑衣大汉用枪逼着他进房时的画面。等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后，发现从黑衣大汉出现在镜头内开始，直到把他给逼进房间，整个画面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而从楼梯或者电梯出来，再走到他这间房外，便是短跑健将只怕也要花上20秒……
同样，从吴瑞的房间出去后，走廊内密布着的隐秘探头，也只拍下了十几秒的画面。吴瑞先把这两段视频勾选中，接着点下了删除。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大楼的监控系统都是互相独立的，以我半桶水的网络知识，只怕一晚上也攻不破实验楼的主防火墙。”自语了一句后，吴瑞快速地退出18楼的监控系统，接着把刚才的操作记录擦除。
等他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后，便站起身往门边的那条长桌走去。在路过沙皮狗的时候，他抬腿在它身上轻轻踢了一下，同时低声道：“别装了。”
让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明明已经服下巨毒，死得不能再死的沙发狗皮皮，居然一翻身站了起来。接着它张开嘴，就象人类一样，噗地吐出一痰来。那团痰才刚接触到光滑的瓷砖地面，就发出‘咝’的一声，接着灰色的地砖上，硬生生被熏黑了一小块。
吴瑞苦笑了一声，指着地上的黑迹骂道：“赶紧给我弄干净，否则明天保洁阿姨又要骂娘了，要是她再跑去告状，以后赵老师不让你进来实验楼的话，那可不要怨我。”
皮皮扭了扭脖子，颇有些不情愿地叫了几声。吴瑞皱了皱眉，竟然象是能听懂兽语。
“什么？那药水喝得你肚子不舒服？不可能啊，以你的体质，那点毒还不够你塞牙缝的……”
但永远充满忧郁气质，仿佛贵族诗人一般的皮皮却不依不饶，又继续叫了几声。最后吴瑞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敲榨，你这是赤裸裸的敲榨。”
一脸恼怒的吴瑞走到房间的左边。在这里竖立着一个高大的金属柜，它通体银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不但没有拉手，而且全身上下连一个钥匙孔都没有，只在约半人高的位置上，露出一个指纹识别器。
吴瑞走到金属柜前，伸手在指纹识别器上扫了一下。
随着‘喀嚓’一声脆响，金属柜就象电梯一样往两边分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这居然是一个大型的冰箱，在里面装了不少诸如试管、药瓶之类的东西。除此外，还有啤酒、饮料、酸奶、以及各式肉罐头。
吴瑞恨恨地拿出一瓶1.25升的酸奶，又摸了两个午餐肉的罐头，等跟在身后的皮皮再次叫了两声后，他又不情不愿地再拿起一个金枪鱼罐头。
等吴瑞把东西都丢在地上后，皮皮这才晃了晃尾巴，满意地蹲坐下来。吴瑞懒得再理它，从实验桌上拿起那瓶装满红色液体的试管，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而蹲在一堆食物前的沙皮狗，居然象人一般，伸出两个前爪捧起酸奶瓶，接着张嘴一咬一吐，酸奶的瓶盖准确地落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这货先是无比陶醉地闻了闻，然后捧起瓶子，开始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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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后，吴瑞一脸平静地按下电梯，来到20楼一间挂着‘内部实验室，非请勿入’的房间前。这间房间明显与普通房间不同，不但有着厚厚的金属门，而且在墙壁上还装着一套瞳孔扫描系统。
吴瑞先用手指在上面按了一下，等电脑提示音传出：“请扫描瞳孔……”他便把脸凑了上去。
“扫描成功，身份确定。”
厚重的金属门哗地一声滑开，吴瑞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约有300平米的房间，摆满了各种实验仪器，两男一女，三名身穿白大褂的青年正在各自忙碌着。在最里面的一张书桌前，一名头发花白的中年女性正皱眉盯着身前的电脑屏幕。
吴瑞朝忙碌的几人点了点头，接着走到那名中年女性身前，恭敬地招呼道：“赵老师。”
赵明芝抬头看了他一眼，“吴瑞，怎么拖了这么久？”
吴瑞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皮皮今天有点不舒服，我给它打了一针才上来的。”
赵明芝点了点头，并没有恼怒他是为了一条狗才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反而关切地问道：“那它没事吧？”
“嗯。”吴瑞笑了笑，并不帅气的脸上给人一种非常纯洁干净的感觉。
“那我们开始吧，美妮、张汉、王东阳，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几名正在忙碌的青年齐声应道：“好了。”
赵明芝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一台模样怪异的设备前，接着她朝吴瑞招了招手。
“吴瑞，X3样本的血液。”
吴瑞赶紧把手上的试管盖拨开，把红色的液体倒入了一块凹形的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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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女学生，长得虽然不漂亮，但模样却颇为清秀的郭美妮先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吃师公做的羊肉火锅了。”
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张汉也吞了吞口水，点头附合道：“没错，自从吃了刘老师做的羊肉火锅后，什么喜羊羊、大尾羊之类的连锁火锅店，简直就不能吃了……”
郭美妮马上鄙视道：“切，大师兄，你也不想想，那里的肉是羊肉嘛？人家古人挂羊头卖狗肉，到了咱们这一辈，只能挂羊头卖鼠肉……”
赵明芝呵呵笑了一声，眼神又在吴瑞和王东阳身上扫了一下。
“我先去实验室接皮皮。”
王东阳见三人都答应了，便也赶紧道：“你们先去楼下等，我到地下停车场去取车。”
别看生殖医学系的系主任赵明芝教授就住在华中大医学院的家属区，但做为华夏最顶级的综合性大学，华中大实在是太大了，它占地足有上千亩，从实验楼到赵明芝的家，如果走路的话，要花上整整40分钟。
赵明芝见4名学生都答应了，这才慈祥地笑了笑，虽然她看上去还颇为年轻，但实际上已有57岁了。自从六年前她唯一的爱子刘勇因为溺水身亡后，她和同为华中大医学院教授的老伴刘志强便成了失独老人。
人生最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在痛失爱子后，两人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希望用忙碌来掩盖心底的伤悲。但一个人不可能24小时都处在工作中，因此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二老都会感到特别孤单……幸好两人都是华中大的教授，是各自领域中的权威专家，报考两人门下的学生多不胜数，所以偶尔的师生家庭聚会，就成了二老最为开心的事情。
几人说说笑笑上了电梯，在18楼的时候，吴瑞先下去接皮皮，而赵明芝则带着张汉和郭美妮在1楼下了电梯，至于王东阳，他要直接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去取车。
师生三人穿过空荡荡的1楼大厅，在大门处刷了门禁后，厚厚的自动玻璃门缓缓滑开，几人走到了寂静无人的楼下广场前。站了两三分钟后，一辆亮着大灯的车从地下停下场开了出来，几人中郭美妮的眼神最好，远远她便看见，这辆挂着JA2392的银灰色宝马，正是王东阳的座驾。
宝马车在三人身边停下，张汉先抢上前，拉开副驾驶的座位，等护着赵明芝上了车后，他才和郭美妮分别拉开两扇后车门。哪知两人才刚刚坐定，宝马车就突然加速，如脱缰野马一般，往不远处的马路上飙去。
赵明芝吃了一惊，忙大声叫道：“等等，吴瑞还没下来呢。”
坐在后座上的两人也是毫无防备，被突然加速的汽车来了一个猛烈的推背感，坐在副驾驶位后面的郭美妮抬眼扫了一下，接着惊呼道：“你是谁？”
赵明芝有点老花，加之车内没有开灯，所以虽然她上车最早，却没有发现坐在旁边的竟然不是王东阳。在听到郭美妮的惊呼后，她才扭头看过去，勉强看清了这人是一名相貌冷厉的青年，年约30岁出头。
“停车！”心中气愤的赵明芝便厉声喝了一句。
那名青年扭头冲她冷冷一笑，同时抬起右手，在他的手上，竟然有一把黑洞洞的手枪。
“啊！”郭美妮只来得及尖叫了一声，接着便在‘噗’的一声轻响后，头一歪倒在了张汉的肩头。惊恐万状的张汉一边俯下身子，想借着那人背后的座椅遮挡，一边伸手往车门扳手上抓去。可还不等他抓到扳手，那人手臂一反，竟然连看都没看，一枪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前胸……
赵明芝虽然心中害怕，却还是厉声喝道：“住手！”
“赵教授，这只是麻醉枪。”青年冷哼一声，举起右手上的枪晃了晃，同时又威胁道：“虽然是麻醉枪，但总有一点副作用，您毕竟年纪大了，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听到两名学生只是中了麻醉枪，赵明芝的心中这才一宽，刚刚已经加速到每分钟200下的心跳，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我不管你是谁，要是你马上停车，我可以考虑不报警。”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赵明芝的心理素质要远远强过两名学生。
青年懒得理她，一边举着手上的枪，一边踩下油门，宝马车在数分钟后，就窜出了医学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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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吴瑞来到楼下广场后，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瞧见。
“这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吴瑞下意识地问道。
“汪汪……”跟在他身后的贵族诗人皮皮，马上就汪汪叫了几声。
吴瑞哭笑不得地骂道：“扯蛋！你为人人都象你一样，喜欢吃独食啊。”
“汪汪……”皮皮又叫了几声，不过貌似除了吴瑞之外，谁也听不懂它在叫什么。便是吴瑞到底懂不懂，那也是一个未知数。
吴瑞摇了摇头，没有再回答皮皮，而是举起左手，对着手上的电子腕表轻声叫道：“大师兄。”很快‘嘟……嘟……嘟’的电话提示音就从腕表处传了过来，可一直响到自动挂断，都是无人接听。
咦，这下吴瑞更惊疑了，又对着腕表喊了一声：“二师姐。”
三个人的电话都无人接听，吴瑞的脸色便慢慢凝重起来。虽然赵明芝害怕电子辐射，从来不用通讯设备，但三位师兄师姐都跟她在一起，他们总不至于集体不接电话吧。
一定是出事了！想到这里，吴瑞赶紧转头冲皮皮道：“皮皮，你能闻到他们的气味嘛？”
皮皮先抬起头来，不屑地瞄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关键时刻，还得靠我。
鄙视完了吴瑞后，它便低下头，鼻子抽了几下，接着这货沿着刚刚宝马车行进的路线，一路小跑着来到马路上。
“汪汪……”等吴瑞跟过来后，便蹲在皮皮身边，诧异地问道：“你确定他们从这个方向走了？”
回答他的自然还是汪汪几声，吴瑞皱了皱眉，真心有些想不通了。按照皮皮的说法，它闻到赵明芝等4人全都上了车，往南边的大门方向去了。说完后，这货还不忘强调了一句，肯定是郭美妮和张汉嫌它太能吃，所以教唆着王东阳直接丢下他们跑了。当然，它的这句话被吴瑞给自动忽略了，就算3人想跟他开个玩笑，以赵明芝的沉稳性格也断然不会同意。
想了想后，吴瑞伸手拍了拍皮皮，低声问道：“能一路追下去嘛？”
忧郁王子皮皮立马白了他一眼，显然对这个提议极其不爽，你也不想想，我四条小短腿能跑得过四个轮子嘛？可吴瑞却不顾它的抗议，沉声道：“必须追。”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皮皮十分聪明，知道它平时耍耍小脾气没问题，可现在吴瑞脸色阴沉，显然是心情极度糟糕，于是它便低下头，一边嗅着，一边沿着马路撒欢似的跑了下去。
京师自古便是天子脚下，现在又是华夏的中央政府所在地，自然不同其他地方，即便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仍然十分之多。于是很多人便看见，一条沙皮狗狂奔着出了华中大医学院的大门，接着沿府前路一路往南，在沙皮狗身后跟了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此刻他正把外套系在腰间，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跟在沙皮狗后面紧追不舍。
路人见了不由啧啧称奇，这条沙皮狗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让这名青年在大冬天的夜里，只穿着一件T恤狂追不舍。
京师的出租车司机是出了名的好客能侃，有好事之人便开着车追到吴瑞身边，摇下玻璃喊道：“兄弟，要不要打车追？”
吴瑞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那名司机却仍不死心，继续劝道：“我看那条狗也太他妈能跑了，要不这样，反正都这个点了，您给100块，就算它今晚跑到长城，我都给您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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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瑞双手叉腰，喘着气问道：“怎么不跑了？”
皮皮也伸出舌头，呼啦呼啦喘着粗气，那本来就愁眉苦脸的天然呆模样，此刻看上去更是愁得不行。等一人一狗交流了几句后，吴瑞这才知道，追到这里后，空气中的气味已经变得很淡了。现在它已经分辨不出，他们到底是往京哈高速去了，还是奔京津方向走了，总之一句话，老子没辙了。
吴瑞知道这也怨不得皮皮，毕竟它只有2岁，能追到现在，那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在心中长叹一声后，吴瑞抬头望天，虽然灰蒙蒙的天空上，什么星星月亮全都瞧不见，就连美国人引以为豪的间谍卫星，在京师的天然雾霾前，也跟睁眼瞎一般。但他却目光深邃，仿佛能够穿透那层厚厚的人造污染源。
“如意，你此刻在做什么？”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就连皮皮也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装可怜。这是它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只要每次吴瑞一提起‘如意’这两个字，那它就最好装可怜。它永远忘不掉在它1个月大的时候，吴瑞曾经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它身上刻了一个古怪的符号，直到很久以后，它才知道这个符号名叫‘如意’，是一种最古老最原始的如意形态……
当然，这些东西它统统不懂，它只知道那次真的很痛很痛，让它痛到了骨子里，痛到了灵魂深处。
不等吴瑞继续感慨，他手上的腕表又突然响了起来。
“喂……”
“是吴瑞嘛？我是刘老师。”
“刘老师，您好。”
电话那头的刘志强明显有些焦急，“你和赵老师在一起嘛？她在凌晨1点半钟的时候，曾经用美妮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带你们回来吃宵夜，可这都快2点半了，你们怎么还没到？”
“刘老师，是这样的……”虽然不想让刘志强担心，但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现在的能力范围，无奈之下，吴瑞只能一五一十把情况说了一遍。当然，他此刻带着皮皮追到五环路的这一段，自然是抹去了。
“什么？”刘志强果然大吃了一惊，“怪不得他们三个人都不接电话，吴瑞，你现在在哪？还在实验楼嘛？你马上去校卫室，找值班的保安调阅一下当时的监控录像，我这就赶过去碰你。”
吴瑞冲皮皮使了个眼色，一边快速往学校的方向跑去，一边好言安慰道：“刘老师，我马上就去校卫室查监控记录，你也不要太着急，刚刚我在楼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但刘志强如何能不急？他已经失去了独子，要是老伴再出个意外，那他非得马上疯掉。
挂断电话后，吴瑞在奔跑间弯腰一抄，把皮皮给一把抓起，抱在怀内。接着便见白影一闪，等到再落地时，已经在几十米开外……
………………………………………………………………………………………………………
十五分钟后，在华中大医学院的校卫处门口，吴瑞把皮皮放在地上，接着从腰上取下外套穿上。看他此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哪象是刚刚狂奔了20多公里的人。
华中大医学院的校卫处设在大门左侧的一幢办公楼内，平时24小时有人值班，除了学校自聘的保安外，辖区派出所也在这里设了一个联络点，并且长期派驻了2名协警，8名从保安公司聘请的专业保安。
所以在医学院内部，一般称呼这两种保安为内保和外保。等吴瑞走进值班室后，几名身穿保安制服，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保安便立刻惊醒了过来。
“你是？”一般的学生很难分辨这两种保安的不同，因为他们的制服太相似了，但吴瑞的性格小心谨慎，毫不夸张地说，用心细如发来形容他绝不过份。屋内5名保安，3名内保，2名外保，没有协警……
只瞄了一眼，吴瑞便马上区分出，此刻值班室内5名保安的来路。他上前两步，先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学生证，接着急声道：“我是生殖医学系遗传基因专业2031级博士生吴瑞，在1个小时前，我的导师和学长学姐……”
听完吴瑞的话后，屋里的5名保安顿时睡意全无，三名在读博士生集体失踪，这本来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而跟他们一起消失的，居然还有一位系主任。
不得了！保安们顿时炸了窝，一名内保和一名外保分别抓起对讲机，大声叫道：“巡逻的兄弟请注意，赶紧到医学实验楼去……”
刚刚问吴瑞的那名保安也站起身来，抓过学生证递给吴瑞，同时急声招呼道：“走，我们马上去监控室。”
华中大医学院的监控系统有两套，一套是学校出资安装的，另一套是警察部门出资安装的，这充分体现了华夏官方盲目建设、重复建设，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当钱的丑恶嘴脸。如今这两套监控系统的中控室，都设在校卫处机房，等吴瑞同那名保安赶到机房后，便马上有操作人员调取了凌晨1点半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赵明芝带着郭美妮和张汉穿过空旷的1楼大厅，在进门处刷了门禁后，玻璃大门缓缓滑开……一切都很正常，从三人坐上宝马车，再到宝马车加速离开，现场没有发生任何争吵打斗。两分钟后，刷了门禁的吴瑞带着皮皮出现在广场上的监控镜头中，他先是一脸狐疑地四下看了看，接着便按下了手上的腕式手机。
录像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负责机房的操作人员便把录像往前回看，希望能够查到一丝蛛丝马迹。高大的监控墙上，十几台显示器都被切换到大楼的外围，开始了8倍快速回放。
“等等……”从休息室里匆匆爬起来的校保安队长马国起挥了挥手，指着其中的一台显示器道：“B5的画面暂停一下。”
两名机房值班人员，一名保安和马国起再加上吴瑞，5人都抬头往第二排第五台的显示器看了过去。只见在那里，一条黑色的人影正从某个窗户中翻出，接着快速地消失在监控画面中……
“刚刚的画面是不是1楼左侧卫生间外面的？”
不等值班人员回答马国起的问题，那名保安手上的对讲机便响了起来。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
“我是马国起，请讲。”马国起抓过对讲机，皱着眉头沉声道。
“报告马队长，我们在实验楼的地下停车场发现了一滩血迹。”
马国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有没有在附近搜查？有没有发现伤者？”
“目前还没有发现，现在十几个弟兄都在附近仔细查找……”
“扩大搜索范围，另外注意保护现场。”挂断对讲机后，马国起指着墙上的C3显示器道：“回放到刚刚的画面。”
这台显示器对接的摄像头，就是安装在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口的，在1点32分的时候，王东阳一脸轻松地下了电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是实验楼的地下停车场没有安装摄像头，而是密布在各个角落的摄像头，统统缺失了1点32分到1点34分的画面。能够连贯起来的，只有王东阳下了电梯，两分钟后，银色的宝马车出现在楼前广场的监控系统中。
很明显，就是在这两分钟内，王东阳遭受了意外。
马国起狠狠地瞪了两名值班人员一眼，却没有开口责骂。毕竟实验楼的摄像头足有上百个，满满当当的电视墙上，全是一幅幅不同的监控画面，任谁看久了都会头发晕眼发花。再说了，连他自己都在值班的时候偷偷溜去睡大觉，又哪有资格去骂别人。
知道这次要倒大霉的马国起长叹一声，扭头对吴瑞道：“吴博士，我看还是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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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15分钟后，吴瑞同学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
领着他进来的是两名警察，一男一女，那个女警察相貌长得还算漂亮，就是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冷冰冰的气息，让人感觉难以亲近。看了看略有些紧张的吴瑞，那名30多岁的男警察安慰道：“这位同学，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行，你们问吧。”等吴瑞点了点头后，那名女警察便从皮包中翻出一个警用PAD，接着冷冰冰地问道：“姓名？”
吴瑞楞了一下，等男警察笑着解释了一句，‘这是例行公事’之后，他便干脆俐落地掏出学生证递了过去。
女警察接过学生证翻了翻，接着放在桌上。
“姓名？”
汪汪……趴在地上的忧郁诗人皮皮忍不住叫了起来，女警察皱了皱眉，颇有些不喜地道：“你叫汪汪？”那名男警察见吴瑞脸色一变，便赶紧打趣道：“这条狗真有意思，不过还没问你呢，你先不要抢答……”
他的热脸自然是贴上了冷屁股，愁眉苦脸的皮皮瞥了他一眼，接着不屑的把头转向一边。
吴瑞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低声回道：“吴瑞。”
“年龄？”
“26。”
“职业？”
“医学院在读博士生……”把今晚已经重复了几次的情况介绍，又再次说了一遍之后，即便是吴瑞的脾气好，这时也有点毛了。嘉禾和灵芝说的不错，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幸亏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忍气吞声的缩头乌龟……
女警察一本正经地用PAD录着口供，仿佛此刻的吴瑞，已经变成了犯罪嫌疑人。几分钟后，等吴瑞把情况介绍完后，她便把PAD放到桌上，寒声道：“那我问你，在1点38分到2点26分之间，这48分钟你去哪了？”
吴瑞皱了皱眉，以他慎密的心思，自然早就想到过这种情况，只是当时心急赵明芝等人的安危，再加上过于相信皮皮的嗅觉，才让他在第一时间追了下去。如今一起加夜班的师生五人，失踪了四个，只剩下他一个，要是警方不怀疑他，那才真叫有鬼了。
就在吴瑞沉吟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接着一名警察探头进来道：“杨队，学校领导来了。”
“哦。”那名男警察站了起来，扭头对女警察吩咐道：“小曼，你先问着，我出去一下。”
不等女警察点头答应，一个男人的声音便在外面响了起来。
“吴瑞呢？什么？他不可能是嫌犯……”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脸尴尬的马国起探头挤了进来，接着呵呵笑道：“抱歉，刘教授他……”
“小马，你让开。”一位头发花白，年约60岁出头的高瘦老者推开马国起，走进了办公室。
“刘老师。”一看见刘志强，吴瑞便赶紧站了起来，礼貌地打着招呼。
刘志强气哼哼地冲两名警察道：“你们瞎搞什么？不抓紧时间去找线索，逮着吴瑞问什么问。”
女警察本来就是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听了这句话后，她的脸色便更难看了。
“这位老师，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就是在找线索，你又不是警察，哪知道我们的办案流程……”不等女警察说完，杨队就瞪了她一眼，陪笑道：“刘教授，是这样的，当时吴博士是现场目击证人，我们只是找他问问情况。”
女警察何小曼不认识这位刘教授，所以态度有些恶劣。但学府区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杨栋却知道，这位刘教授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华中大医学院鼎鼎大名的外科圣手，号称华夏第一刀……
除此外，据杨栋所知，刘志强还是卫生部医疗专家组的高级顾问，最最可怕的是，据江湖传说，现在的老大任总在东南省任省委书记时，刘志强曾经亲自操刀，替他做过一次手术。两人因此结缘，至今还有联系。
虽然江湖传言难免夸大，但这样的人物，可得当成爷一般侍候着。
刘志强的性格一向比较直，加之他从20多岁毕业后，就一直在医学院和医院这两个小圈子里厮混，所以对人情事故并不是太懂。见杨栋说话客气，他的神色就稍稍缓和了一些。
“那你们问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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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刘志强为什么这么晚才赶到，这里面却是有原因的。当时给吴瑞打完电话后，他就急匆匆从家属楼出来，往医学院赶去。
如今这年头，医生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再加上从家属楼到医学院或者是附属医院，几条马路都是校方自建的，那马路修的真叫一个宽敞平坦。所以医学院的老师或医生，基本家家都有几辆私家车。
只是象刘志强这种人，天生书呆子命，一天到晚叫着要环保，所以他平时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结果今晚他心里一着急，加之晚上光线不太好，一头就撞到路边的大树上去了……
幸好主管后勤工作的副院长黄明亮接到了校卫处的电话，也急匆匆从家里驱车出来，在半路上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刘教授正一瘸一拐的站在路边拦车，于是便赶紧停下，把他给扶上车。可这么一耽误，他却是到的比走路还慢了。
等他和黄明亮一到校卫处，马国起就愁眉苦脸的把情况说了一遍。警察来了之后，按照保安提供的线索查了下去。首先发现实验楼1楼左侧的男厕所窗户被人给破坏了，除此外，他们还在地下停车场发现了一些不太明显的打斗痕迹。有警方的专家推测，王东阳是被人从后面用钝器击中，凶手随后抢了他的车钥匙，并且把他放进了宝马车的尾箱。那一滩血迹，肯定是凶手在仓促间来不及擦拭，所以才留下来的。
在警方的技侦专家调阅了监控记录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条从1楼男厕所破窗而逃的黑影，最早是12点01分出现在大厅监控里的，他没有坐电梯，而是顺着消防梯一路往上，在18楼凭空消失了几分钟，随后他又原路返回，从厕所的窗户爬了出去……
因为医学实验楼的两侧种了许多树木，所以监控摄像头并不能提供更多的线索，但以警方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黑衣人蒙面人的犯罪嫌疑最大。顺着这条线，吴瑞便跳进了警方的视线。这厮不但在案发后，整整消失了40多分钟，而且那个黑衣人凭空消失的几分钟，就是发生在18楼。
根据大楼的监控记录和现场的情况分析，一个大胆的推测便成立了。
吴瑞和黑衣蒙面人是一伙的，在12点多两人曾经短暂碰头，沟通了几分钟，随后蒙面人原路返回，伺机而动。等师生5人从实验室出来后，吴瑞借机单独离去，实则是通知蒙面人赶紧行动。蒙面人躲在地下停车场，把王东阳残忍杀害，随后开着他的宝马车，骗几人上了车。而吴瑞消失的这段时间，警方有理由怀疑，他是凭着对实验大楼的熟悉，把相关监控进行了删除……
当然，这个推断也有不合理的地方，既然要删除，那他为什么不干脆把监控全部删除，非要留下一点来？现在警方也分成两派，一派以何小曼为首，认为吴瑞的嫌疑最大，支持她的人数也最多，就连杨栋也认为何小曼说的有道理。另一派则是以一位名叫张小强的年轻警察为首，他去年才从京师政法大学毕业，平生最佩服福尔摩斯。按照他的说法，何小曼想的太简单了，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留下这些监控，想转移警方的视线，从而达到浑水摸鱼的效果。
最后还是杨栋一锤定音。
怀疑不要紧，只要手段狠，一番屈打下，统统招出来。华夏警方向来都是信奉武力至上，虽然各级部门一再强调，要文明审讯，不能屈打成招。但这年头警察也不好当啊，领导逼着要破案，群众吵着要申冤，犯罪份子的心理素质又一个比一个强，不用点手段，光靠谈心就想让他们良心发现？那简直是，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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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马国起介绍的情况后，刘志强第一时间就问吴瑞在哪。毕竟他不光是最后一个见到赵明芝的人，而且在刘志强的眼里，这个有点腼腆，有点内向的大男孩，一直就是他们夫妻两人最看中的学生。
吴瑞是个孤儿，在他刚满月的时候，被人遗弃在东南省温陵市的一家社会福利院外面，当时除了一床薄薄的毛毯之外，他全身上下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写着出生年月的纸条，一样是刻着‘吴’字的翡翠玉牌。玉牌不是什么值钱货色，不但是最差的豆种，而且水色也极差。稍懂点翡翠常识的人，只怕连捡都懒得捡。
当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发现他时，他已经在大门口被冻了整整一晚，但让人惊奇的是，这个小男孩居然不哭不闹，只是睁大着眼睛，对着天空发呆。时任院长吴秀玉很喜欢他，这可能是因为她也姓吴，更可能是两人天生就投眼缘。
在帮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吴院长发现在他的胸前有一个怪异的胎记，它既象是抽象的符号，又象是一个狂草的‘瑞’字。既然玉牌上有个吴，你的身上又有个瑞，那你以后就叫吴瑞吧……
吴瑞从小就和其他的小朋友不一样，他不太合群，喜欢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就连对着最喜欢他的吴院长，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幸好这并没有影响吴院长对他的喜爱，她拒绝了无数想领养吴瑞的夫妻，又利用她当院长的特权，对吴瑞处处照顾。虽然吴瑞一直只肯称呼她为吴妈，但在心底里，她已经把这个捡来的男孩当成了她自己的亲骨肉。
吴秀玉的老公是温陵市教育局的一名处长，他也姓吴，名叫吴仁宗，他们有一个亲生儿子吴骄。他和吴瑞一样，生于2007年10月，只比吴瑞小了几天。因为吴秀玉的工作原因，吴骄小时候也会经常在社会福利院呆着，但他和吴瑞不同，不管是正常的弃婴还是有生理缺陷的弃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统统能够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
吴骄从小就讨厌吴瑞，可能是出于孩童的本能，他觉得吴瑞分享了他的母爱，又或者是两人天生就不对眼。幸好不管是长相、智力、人缘……吴骄都远超常人。因为吴仁宗的关系，吴瑞和吴骄一起，从小就读于温陵市最好的小学、初中、高中，但他就象是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不但经常发呆看天，而且根本就不喜欢交朋友。以至于很多人和他同学多年，却连他的名字和长相都记不起来。
吴骄象是天之骄子，不但长得高大帅气，而且学习成绩能排进全校前三，在高中的时候，好几家国内的顶级名校就已经向他发出了保送通知书。但反观吴瑞的学习成绩，用一个字就能形容，那就是‘惨’。
为了天之骄子的尊严，吴骄拒绝了保送，跟其他普通学生一样，走进了高考考场。
恰巧的是，他和吴瑞被分在同一考场同一教室，每场考试吴瑞都是在匆匆写完后，就继续看天发呆。当时吴骄就在心里下了定论，这货肯定是因为不会做，所以干脆投降了。想想也是，以他平时的学习成绩，要不是学校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早就把他给踢出去了。
真是个大傻叉！
但高考成绩却让人大跌眼镜，吴瑞居然以全校第一的总分，考入了华夏最顶级的大学－－华夏中央大学，而吴骄却因为考试时过于关注吴瑞，结果遗憾的以两分之差，与华中大失之交臂。
凤凰摔下了云端，麻雀却展翅高飞。于是在吴骄的心中，仇恨的种子已经被深深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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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志强问起吴瑞的下落，马国起自然是如实相告，结果刘志强一听就怒了，这帮警察真是不可理喻，不去想办法找人，反而在这里揪着报案人不放。长此以往，以后谁还敢报案？怪不得现在华夏的经济水平发展迅速，人民的道德水平却直线下降，这全都是这些吃饱了不干正经事的家伙给闹得。
当然，刘教授的想法也过于偏激了。在他的心底，他相信吴瑞绝对不是嫌犯，但警方办案是要讲证据的，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吴瑞，人家警方不找他找谁？
等杨栋陪着笑脸解释了一句后，刘教授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那你们问完了没有？”
“刘教授，情况是这样滴……”杨栋凑上前，小声把警方掌握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完了后他又着重强调了一句，吴瑞在事发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报案，反而消失了足有40多分钟。
刘志强吃了一惊，指着吴瑞道：“就凭这一点，你们就敢判断吴瑞是嫌犯？这也太不负责了……”
杨栋顿时有些尴尬，何小曼则气哼哼地道：“就是因为负责任，所以我们才要了解情况。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学生，他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见刘志强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吴瑞便有些感动，他先轻咳了一声，等屋内几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后，这才开口道：“我下楼后，发现老师他们都不在，于是我便打了几位师兄的电话……”以吴瑞的性格，也懒得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于是他便把皮皮一路闻着几人的气味，带他追下去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一人一狗花40多分钟就跑了来回50多公里，这个自然是不能说的。便是说了也徒惹人耻笑，你以为你是人形版的法拉利啊，时速180码？
果然在吴瑞说完后，何小曼便马上嗤笑了一声。
“笑话，一条宠物沙皮狗，居然干起了警犬的工作。吴博士，你这是在卖弄你的聪明，还是在贬低我们的智商？”
本来何小曼说的也无不妥，虽说普通犬类的嗅觉约为人类的1200倍，受过专业训练的狗嗅觉更是灵敏。但皮皮毕竟只是一条宠物狗，能不能听懂主人的命令先不说，就算它听懂了，又能在室外的复杂环境下，闻出多远的气味来？更何况人家是开着车离开的，靠它的四条小短腿，能追得上宝马车？这他妈纯粹就是把我们当成智障儿童嘛。
不用吴瑞反驳，气乎乎的皮皮已经冲着她汪汪叫了起来，要不是吴瑞曾经再三叮嘱过它，不能随便喷人口水的话，那它简直要‘呸’的一口，吐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杨栋有些惊疑地看了看吴瑞，“吴博士，你也是高智商的精英，应该知道有困难找警察这句话吧。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的解释太离谱了，发生了这种情况，你没有第一时间报警求助，反而带着你的宠物狗去扮演超人。这，真心说不过去啊！”要不是忌惮刘志强的背景，杨栋简直就要一个大嘴巴抽过去了，装什么又傻又天真，你当老子是白痴啊。
杨栋话音刚落，皮皮马上就白了他一眼，在心底暗骂道：宠你个头，你们全家都是宠物狗。
“警方立案的程序，我想杨队长比我更熟悉，在当时的情况下，追下去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不想等老师失踪24小时后，你们警方才懒洋洋的开始立案……”吴瑞略带嘲讽地看了看杨栋，可偏偏杨栋还真就无言以对。
谁不知道华夏警方对失踪案的立案时间是24个小时啊，更何况在具体执行的时候，这24个小时还会被无限延长。警方会找一切理由告诉你：‘没事，放心回家等吧，指不定这是出去散心了，顶多过个两三年也就回来了。’
象杨栋刚刚说的‘有困难找警察’……如今连童话书都不敢这么写好不。
于是杨栋被顶得无言以对，何小曼却又跳了出来，她指着皮皮冷笑道：“吴博士，按你的说法，这条宠物狗还真不是一般货色。那不如我们来测试一下，看看到底是它的本事大，还是你的牛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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