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疼痛通过痛感神经传入了他的脑海里,苏瑞觉得好像有人在用凿子抵在他脑门上然后用铁锤子猛敲一般,这样的痛苦委实已经超过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耳边也响起了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
有好几次苏瑞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但却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护着他似的,一道道淡淡的热流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盘旋,这股热流流过他的脑海时,他的脑子就会感到一股莫名的舒适感,靠着这股热流,苏瑞总算是没有彻底昏迷过去,而是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苏瑞只感到脑子慢慢的平静下来,长长的吐了口气,苏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外界的信息瞬间传入了他的感官里,只是眼前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再次的震惊了。
一排破旧的房屋在风中破旧的,一个足有数米宽的圆坑就这么盘踞在街道的正中心,一阵寒风吹过,刚恢复了意识的苏瑞只感到一股的寒意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苏瑞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困惑,眼前发生的一切和他的记忆产生了严重的冲突,最后浮现在他脑海里变成了两个问题:这是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吧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苏瑞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电脑包掉在了地上。
“糟了,自己的电脑不会是摔坏了吧!”苏瑞赶紧将电脑包捡了起来,然后背在了背上,此时的他没有心情来打开包包查看自己的宝贝了,他首先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啪勾!”
就在苏瑞还在迷茫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咦,枪声?这里怎么会有枪声!”是谁不想活了,敢在大街上开枪。得益于后世天朝对枪支的严格管理,现实生活中听过枪声或者打过枪的人除了军人、警察或者武警这些国家暴力机关的人员外,绝大多数的百姓对于枪支的理解仅存在于电视、图片和电影当中,因此当苏瑞听到远处传来的那声枪响后在心中引发强烈不安是在所难免的。
此时,苏瑞感到心中引发了一阵极度的不安,他突然向四周观察了一下后,只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冉冉升起。这是怎么样一座破旧的城市啊,一栋栋低矮的瓦房和土房凌乱的伫立在街道的两旁,街上是一条土质的狭窄的道路,仿佛还有几个人形状的物体倒在路边。但是这些还不足以让苏瑞感到惊讶,真正让他感到震撼的是在他的不远处,一栋由破旧砖瓦房组成的建筑物前,挂着一块破旧的木板,在这块破旧的木板上用毛笔写了几个黑色繁体字,“金陵市第七国中”
看到了这几个字后的苏瑞如坠深渊,后世的人都知道,华夏的学校从来都是以小学、中学、大学来给学校分级别,而以国小、国中来给学校划分级别的时期只有一个,那就是国民党统制时期,也只有这个时候国家才会用这种称呼给学校命名。
困惑、迷茫、愤怒和一股歇斯底里的狂怒涌上了苏瑞的心头,他怒不可谒的冲着天空怒吼,“混蛋,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瑞愤怒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应,周围依旧空荡荡的,又是一股寒风吹过,把满是怒火的苏瑞身上的温度又给降了下来。
“冷.....真他娘的冷!”这是此时的苏瑞唯一的感觉。
寒冷暂时遏制住了苏瑞的愤怒,使得他开始冷静下来,他双手捂着瑟瑟发抖的身子慢慢的在满是残垣断壁的街道上行走着。空气中的冷风不断的吹袭着他的身体,身体虽然很冷,但更冷的寒意却从他的心底散发了出来。
此时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用最为粗糙的草纸印刷的传单,传单上印发的内容把苏瑞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给撕碎了。
这张传单上的内容是这么写的,卫参作字第36号命令:本军目下占领复廓阵地为固守南京之最后战斗,各部队应以与阵地共存亡之决心尽力固守,决不许轻弃寸土、摇动全军,若有不遵命令擅自后移,定遵委座命令,按连坐法从严办理。⑵各军所得船只,一律缴交运输司令部保管,不准私自扣留,着派第78军军长宋希濂负责指挥。沿江宪、警严禁部队散兵私自乘船渡江,违者即行拘捕严办。倘敢抗拒,以武力制止。”
而传单上的署名为: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
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苏瑞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道自己竟然遇到了三流俗套小说里的穿越情节?回到了半个多世纪前的金陵么?苏瑞可很清楚,这个地方是后世国人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无数国人为之咬牙切齿的地方,这个地方叫南京,而此刻的时间应该是一九三七年。
“贼老天,该死的贼老天,老子不就是骂了你几句吗?至于把老子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吗?”苏瑞一边愤恨的咒骂,一边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突然他的脚底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没留神的苏瑞一个蹒跚就摔倒在了地上。
苏瑞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是他忽然感到不对劲,他的手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抬眼一看,差点没把他给吓坏了,一个脸部被鲜血打透,看不清容貌,身穿蓝色军装的死尸躺在了地上,他的双目还翻着白眼,只是眼中的已经没有了焦距。
“死.......死尸!”吓得直打哆嗦的苏瑞喘着粗气坐在了地上,他眼神发直的看向了地上的死尸。
这具尸体身上没有伤痕,只是面部已经被弹片打烂,他就静静的躺在路边,身体弯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弓形,死状很是凄惨。
苏瑞的脸色很是惨白,这是他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的第一个死于他杀的尸体,对他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深呼了口气,苏瑞慢慢的对自己说,“放松、放松,这里是一九三七年,这里是.....是他妈的南京!”
当苏瑞说到这句话是,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要爆炸了,此时的他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自己被那道雷劈到了一九三七年那场华夏历史上最为惨痛的战役当中,对于这个结果他直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难道老天爷嫌把自己劈死不过瘾,还要让自己在这里凄惨的再死一次吗?
一阵寒风吹过,苏瑞的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真他娘的冷!”
“啊泣!”苏瑞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也难怪,就在之前苏瑞还是在七月份的夏季,现在却已经是冬至了,苏瑞的身上却还只穿着衬衣,不冷才怪呢。
“不行,在这样下去会发烧的。”苏瑞立刻意识到若是现在感冒发烧的话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苏瑞一咬牙,颤抖的双手向着前面的死尸伸了去过去.......很快这具尸体的外套就这样穿到了苏瑞的身上。
穿上了这套军装后,感觉一下子暖和了许多,活动了一下后苏瑞还是感觉有些别扭,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脚上还穿着拖鞋。
“靠,老子连衣服都换了,也不在乎再把鞋换上。”
很快,苏瑞的脚上又多了一双结实的牛皮鞋,让苏瑞感到惊讶的是这双鞋子和这套衣服竟然和他出奇的合身,仿佛就是专门为他定做的一样。
换好了一副的苏瑞习惯性的摸了摸身上,从左边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证件,苏瑞习惯性的喵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过去后他拿着证件的手却开始颤抖起来,证件上面用繁体字清晰的写着:“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七十八军三十六师一六三团后勤处副处长,少校军衔,姓名.......苏瑞,证件的左边还贴着一张照片,同时苏瑞也看到那张照片上的人和自己竟然一模一样。”
“轰.......”
一发炮弹在距离苏瑞不到三十米的地方爆炸开来,炮弹爆炸时闪过的火光将苏瑞的面容映得格外狰狞,........
一身蓝色军装的苏瑞跌跌撞撞的在一条小巷中奔跑着,脚下的皮靴沾满了泥水,转悠了半天后,苏瑞不得不无奈的承认,他迷路了,此时的金陵和后世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呜.......轰......”
一声尖锐的怪叫声呼啸着突然划过苏瑞的头顶,正中左边的一座民房,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和冲天的尘土,这栋民房轰然倒塌,冒起的尘土四处飞溅。
这声爆炸声把苏瑞吓得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他还强撑着站在远处,但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肯定十分苍白,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发生在他身上,发生在他周围的真实的战争,这场战争他在后世的电影、电视或者小说里已经看了不知多少个版本,但每一个版本都诉说着同一个意思,那就是残忍,绝对是灭绝人性的残忍!
苏瑞又向前跑了几步,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这是苏瑞的第一个反应。
仿佛是条件反射似的的,苏瑞毫不犹豫的躲进了一旁的一堵残垣断壁里。
“兄弟们,快走,快快!”一句带着山东一带口音的声音响起。
一群衣衫褴褛的军人出现在苏瑞的面前,他们手里拿着武器,正匆匆的向苏瑞的方向跑来。
“他们是......是国军!”
虽然他们的衣裳都很破旧了,但为首的一名士兵那顶法式钢盔左边左边那醒目的青天白日帽徽清晰的很是显眼的映在苏瑞的眼前。
“拦住他们,然后从他们嘴里掏出一点事情!”
这是此时映现苏瑞脑海里的想法,苏瑞的心此刻在砰砰的乱跳着,不问自己人难道等日本鬼子进来了才问么?
想到这里,苏瑞把头探出了断壁高声叫了起来,“站住,你们........”
“哒哒哒.......”
随着苏瑞的声音响起,一连窜清脆的枪声立即响了起来,苏瑞只感到一股热流从头皮上擦过。
“草,他们竟然开枪了!”
吓了一大跳的苏瑞立即伏在了地上,随即一股头发被烧焦的味道传入了他的鼻子里。
“长官,咱们打错人了吧?刚才那个人好像是自己人!”
这时,一个声音传入了苏瑞的耳中。
“不是吧,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打得这么准?”还是那个带着山东口音的声音响起,只是他的声音里明显的略带着一丝慌张。
“要不,咱们过去瞧瞧吧,看看他死了没有。”显然是刚才也开了一枪的士兵所说。
“看个球,不死算他命大,要是死了咱们还看啥,你想给他收尸吗?”带着山东口音的人显然不是什么善茬,接着道:“咱们的长官都死绝了,要是不趁着现在跑掉,难道要留在这里等死吗?”
“混蛋,这群王八蛋,冲着老子开枪竟然连看都不过来看一眼。”
几名士兵的话苏瑞听得清清楚楚,受到刺激之下的他竟然无视潜在的威胁站了出来大喝道:“王八蛋,你们是哪个部队的,竟敢随意开枪!”
“哗啦哗啦.....”
猛的看到原本应该是死了的人站了起来,吓得那群士兵纷纷将枪口对准了苏瑞,拉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是当他们看到苏瑞身上的军服和衣领上的军衔时,所有人都呆了呆,尤其是为首的那名士兵,再次用带着山东口音的声音低声咕囔道:“糟了,俺适才竟然冲着长官开枪,这回死定了!”
这些士兵自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长官是冒牌货,而且在他们看来这名长官长得细皮嫩肉的样子,那肯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而且还是上过军校的那种,要收拾他们这些穷哈哈的大头兵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你们.......你们是哪部份的!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冲着老子开枪?”
被刚才那一枪打得有些头脑发昏的苏瑞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有爷们气概,敢走到一群大兵哥面前耍横,或许这只是苏瑞下意识里的动作吧。
而这些兵们看到一身蓝色军装和衣领上的少校军衔的份上,也很给面子的不约而同集体立正,为首的那名衣服烂的不像样子的士兵少尉啪的一个立正,就给苏瑞敬了个礼,大声说道:“报告长官,俺是八十三军一五四师二十八团的,现在正奉命撤退,二十八团三营八连一排排长林时迁,报告完毕,请长官训示!”
“奉命撤退?”
苏瑞怔了怔,紧接着咬牙问道:“告诉我,今天是啥日子?这里是啥地方?”
“什么?啥日子?啥地方?”周围的兵们怔住了,站在前头的林时迁怔了怔后才不解的问道:“长官,您说啥?”
苏瑞不耐烦的说:“我问的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就是说是哪年,几月几号?”
“呃......”周围的兵们不禁面面相窥,心道这位长官不会是被被打糊涂了吧,怎么问出了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
一名黑瘦的矮个士兵吐了吐舌头,低声对同伴道:“坏了,这名长官的脑子估计被啥玩意砸到了。”
苏瑞大怒,怒骂道:“你脑子才被砸到呢?你全家脑子都被砸到了。”
看到这名长官像泼妇骂街一样喝骂,众人都不敢吭声,良久,林时迁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报告长官,今天是民国二十六年,按照洋人的算法就是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九日,这里.....这里是南.......南京城。”
“轰......一发炮弹在落在前面远处的民房里,这栋民房被炸得四分五裂,泥土石块飞了一地。”
苏瑞呆立在原地,看着这群穿着以往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军服神情开始恍惚起来。这些士兵都穿着典型的中式冬装,采用内絮厚重棉花加纫线固定的方式,看得出原本的颜色为蓝色,但显然已经都褪为了为灰色。冬装上除了粗糙的姓名牌没有任何其他徽章。在下面他们都穿着厚袜子、绑腿以及华夏式的草鞋,头上戴的有青天白日帽徽的钢盔有英国MkI式,也有美国的M1917A1式。
有的士兵还背着帆布制的背囊,估计这些帆布背囊里装着一些有限的装备,他们的左肩斜背着水壶或挎包。苏瑞同时还注意到,有一名士兵的手里还拿着一挺后世的国人很陌生的芬兰M26式轻机枪,面前的这一切都无不在告诉苏瑞,这是一支典型的华夏三十年代的军队。
“狗日的!”
苏瑞喃喃的发出了声音,只是这个声音里却充满着一股莫名的悲愤:“果然如此,果然是这样,老子真的来到了这该死的年代.......”
苏瑞的声音刚开始时很低,但随即他立刻就指着天空大声怒吼了起来,“贼老天,既然你劈中了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鬼地方!”
直到刚才,苏瑞还一直都沉浸在恍惚之中,他一直不敢肯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恍惚间,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现在,通过了这些士兵的嘴里,他才真的确定自己已经到了一九三七年的南京,而且还来到了这个最糟糕的年代。
看着神情癫狂的苏瑞,旁边的兵们都被吓了一跳,一名士兵小声的对林时迁说道:“头,这位长官不是被您刚才那一枪给吓疯了吧?”
“你别胡说!”
林时迁吓了一跳,无论是什么年代,什么国家的军队,擅自向长官开枪射击都是非常严重的罪名,被拖出去枪毙都不奇怪,林时迁自然不肯将这个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刚才的事王德子也有份呢!”
“头,您可别赖上我,刚才那枪俺可是打到天上去的。”旁边一名身材高大,手中倒拿着一支汉阳造步枪的的士兵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赶紧矢口否认,这种事谁要是承认谁就是傻子。
一名心思活络的士兵悄悄的说道,“头,要不咱们就先偷偷溜走?说不定这位长官不知道呢。”
“啪!”的一声传来,这名士兵的脑袋上立即就被林时迁打了一巴掌,林时迁愤怒的声音同时在一旁响起,“你这个蠢货,想死也别拖上老子,被长官看到了还想跑,你想被枪毙吗?”
正当林时迁他们心里没底的时候,苏瑞也缓缓抬起了头,只是当苏瑞的目光瞪向了他们时,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全都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样一双眼神啊,原本应该是白核的地方全都被血丝给布满,白皙的面庞此刻却是一片通红。
只见苏瑞脚步一歪,几乎就要滑倒,林时迁赶紧和旁边一名士兵扶住了他。
“长官,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
回过神来的苏瑞摇了摇头,随即又问道:“对了,你们是从哪里跑回来的?”
“俺们......俺们是......”林时迁犹豫了一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我们是从光华门撤下来的。”
“光华门?撤下来?”苏瑞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眼睛直盯盯的瞪着林时迁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说着山东口音的大汉:“恐怕是自己跑下来的吧?”
“长官......你.......”
林时迁他们顿时脸色一变,好几名士兵手中的枪立刻就对准了苏瑞。
“住手!”
看到此情此景,林时迁的脸色也黑了下来,他把手向后抬了抬,示意几名士兵将枪口抬起,随即沉着脸看着苏瑞,阴沉的说道:“长官,俺们全团就这剩下几十名弟兄了,俺不能让二十八团最后这点种子也没了,您就行行好,让咱们过去吧!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们就要打死我吗?”
苏瑞脸上讥讽的神色更浓了。
“你们想跑去哪?你们能跑去哪?我实话告诉你们,唯一的退路挹江门已经被三十六师封锁了,你们现在过去只能是被当成逃兵枪毙!”
说到这里,苏瑞脸上的无奈凄苦之色愈发的浓重了,在这座城市里发生的一切,直到六七十年后依然是国人心中永远的痛,苏瑞这个伪军事爱好者也曾拜读过一些抗战书籍,他很清楚,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座城市就会变成人间地狱,无数的妖魔鬼怪将会在这里群魔乱舞,数十万人将会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失去生命。
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而无能为力。
苏瑞的心里大声的咒骂着:“老天爷,你把老子送到这里来,是要让老子经历这一切后再死一次吗?”
听到苏瑞的话,兵们犹豫了一下,将目光望向了林时迁。
林时迁吞了口唾沫,这才问道:“长......长官,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苏瑞苦笑了一下,把手一摆随口说道:“反正横竖是个死,你们自己选个死法吧。”
说完,苏瑞走到一块断墙旁一屁股做了下来,怔怔的望着前方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前方的枪声更密集了,林时迁他们面面相窥着默不作声,良久苏瑞转过了头,看到林时迁他们还站在自己的身后默不作声,没好气的问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老子请你们吃饭啊?”
林时迁咽了口唾沫,这才对苏瑞道:“长官,俺们团长、营长、连长都死了,也不知道去哪,要不您......您领着大伙干吧,反正都是一个死字,还不如跟着您干!”
“跟着我干?”
苏瑞一听不禁愣了,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们有没有搞错,跟着我,你们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跟着我?再说了,我又不是你们一五四师的,你们跟着我不怕把小命丢了?”
这些当兵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到自己就要跟着走,他们就不怕自己把他们往火坑里带?苏瑞一时间有些糊涂了,这对于从那个看到大街上的老太太跌倒都不敢伸手扶一把的时代里过来的苏瑞来说,一群大兵刚刚见面就能把命交给自己,这种事确实是太玄幻了,简直堪比最小白的网络三流小说啊。
只是让苏瑞没想到的却是,那名拿着汉阳造的士兵也是一愣,惊愕的说道:“长官,咱们当兵的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苦哈哈,早晚也是个死,既然挹江门被三十六师给封锁住了,那咱们也算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再说了,在这您的军衔最高,咱们的长官又全没了,不跟着您跟着谁啊?”
苏瑞愣住了,喃喃的自语道:“额.......还有这事!”
其实苏瑞这个为军迷又怎么会明白,无论是哪国的军队,都会在士兵守则里写上这么一条,在战场上若是直属上级阵亡的情况下,就要服从就近所能接触到的军衔最高的军官的命令。
因此,这些士兵看到苏瑞后立即就服从他这位军衔最高的“少校”,跟着他走在他们看来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眼前这位“细皮嫩肉”的少校却是个冒牌货,这才问出了这种让他们啼笑皆非的问题来。
看着面前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三十多名衣衫褴褛的汉子,苏瑞开始慌了起来。
看来这些士兵算是赖上自己了,可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呢,怎么能带上他们。
“向他们坦白,说自己其实就是个打酱油的,只是幸运的捡到了这身军服?”
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就被苏瑞给打消了,开什么玩笑,要是让这群凶神恶煞的大兵知道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冒牌少校,他们不把自己撕碎了才怪呢!
“带着他们往挹江门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个想法也不行,作为一个伪军迷,苏瑞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里可是清楚的写着,看守挹江门的正是宋希濂率领的三十六师。他们可是奉了唐生智这个笨蛋的命令,对于胆敢擅自过江的溃兵杀无赦的。
而且苏瑞没记错的话,在自己左上衣口袋里德军官证里可是清楚的写着自己的身份,“三十六师一六三团后勤处副处长”,如果自己这个假李鬼碰到了三十六师那些真李逵.......
想到这里,苏瑞情不自禁浑身就打了个哆嗦,反正这个结果是苏瑞绝对不想看到的,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光彩一点,就是是被小鬼子打死也比被自己人枪毙的要好吧。
苏瑞站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的迅速变换着。
看到面前的这位长官迟迟不答话,一旁的林时迁急了,他误以为苏瑞是生怕带上自己这些人会成为他的累赘,于是大声说道:“长官,行不行的您给句痛快话,若是您觉得咱们这些人会成为您的累赘,您直说,咱们绝不强求您,大不了回头和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你们........”
此时的苏瑞也把心横了下来,带上这些人也好,虽然他们手里的家伙在他看来很是简陋,但总比赤手空拳的自己要强,生存的几率也要大些,既然注定要死,那就和这些保卫南京的勇士们死在一块吧!
苏瑞抬起了头,一咬牙,大声道:“成,反正你们都不怕死,老子还怕个屁,都带上家伙跟老子走!”
说完,苏瑞就率先向前方走去。
林时迁看到苏瑞答应下来,举起了手中的枪大声吼道道:“好,兄弟们,长官答应带着咱们了,大伙都跟着这位长官走哇!”
就这样,苏瑞领着数十名溃兵,向着未知的地方走去......
PS:兄弟们,阿顶开新书了,新书犹如一颗小树苗,需要大家的呵护才能茁壮成长,因此,您的一个点击、一个收藏、一个推荐都是对阿顶莫大的鼓励,所以阿顶再次肯定大家,请登录上您的账号,轻轻的点击几下给阿顶一个支持吧,谢谢大家!
依旧背着他那支老套筒的王德子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草根,拖着他那双快要磨破了脚跟的草鞋有气无力的跟在苏瑞身后,嘴里不停地鼓囊着。
最后一丝日光依依不舍的脱离了苏瑞的视线,远处的景物也慢慢溶入了夜幕。苏瑞领着三十多名衣衫褴褛的士兵吃力地背着满是尘土的各式武器走在满是瓦砾的大街上。
而此时的苏瑞却陷入了尴尬之中,因为他迷路了。按理说最为一名在南京生活了将近七年的老鸟,对于南京按理说他就算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迷路这种很没面子的事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他身上的。
但事实上它确实发生了,在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后,尽管有些不甘心,但苏瑞不得不无奈的承认,对于三十年代的南京,他和七年前那个面带着一丝稚色,下了火车后看着满地的人流迷茫的小伙子一样,感觉到的是一片陌生。
虽然内心无比尴尬,但苏瑞却还不能讲这种情绪表达出来,强撑着训斥道:“你懂什么,现在情况不明,咱们得找个有既安全,又有吃喝,能睡个安稳觉的地方住下来,否则你以为我领着你们走这么久好玩啊!”
“这样啊?”
王德子一时间愣住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
与此同时,苏瑞也暗自擦了擦冷汗,心道:“好加在,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不过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不假思索的伸出左手,看了看手腕的手表,下午五点一十五分,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他又看了看身后还穿着单衣的士兵们,心想:等到天黑天色肯定会更冷了,要是没找到食物和衣服,到了明天这些又冷又饿的兵们估计会倒下一半。
“啊湫!”
队伍里的一名士兵打了喷嚏,眼尖的苏瑞发现一旁的林时迁眼中同样闪过了一丝焦急之色,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
就在苏瑞心急如焚的时候,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尖尖的屋顶,在屋顶下还有一个硕大的十字架。
“那是......”
苏瑞的眼睛眯了眯,先是射出了一股迷惑的神情,随即亮了起来,那是教堂,肯定是的,在三十年代的南京城,除了教堂没有哪个建筑会有这种奇怪的造型。
“对,教堂,只要到了教堂就会有吃的,那些鬼佬手里肯定还有衣物什么的。”
苏瑞的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立刻转头道:“兄弟们,大伙再加把劲,赶到前面的教堂就有饭吃了!”
一旁的林时迁也给士兵们打气,“这位长官说的对,到了教堂就有东西吃了,兄弟们赶紧走啊!”
又累又饿的士兵们在苏瑞和林时迁的鼓动下,打起最后的精神,向着前面的教堂走去......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九日
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南京卫戍司令官长官唐生智铁青着连走进了自己的临时指挥部,面对着司令部内数十名参谋的纷纷敬礼他毫不理会。
现在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南京已经处于日军的炮火覆盖范围之内。几乎每一发炮弹落下来都会炸起一片火光,而这样的情况还将持续发生。
随着日军攻击力度的加大,南京城内的情况也会变得更加糟糕。现在日军已经开始集中力量对光华门一线进行攻击。就在今天上午,驻守光华门的八十三军一五四师已经被打退,接手光华门的八十七师刚顶了半天就损失了两千多人。
而就在刚才,师长王敬久打来电话,日军已经扑入光华门一线,他们以两个步兵联队和十余辆战车为前导,已经进占了大小场通光营房,形式已经万分危急。
因为,谁都知道一旦光华门失陷,那么日军由此便可直扑城内,因此当时南京卫戍长官司令部参谋处处长廖肯便立即命令刚抵达的八十七师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光华门。
但是战况的发展并没有如卫戍长官司令部的参谋们所预料,八十七师一连发动了数次反扑都没能将日军赶出光华门反而因此而损失惨重。
情急之下,廖肯带上了留守司令部一个班的士兵就往光华门赶,临行前还特地嘱咐作战处下属的第一科科长谭道平说道:“我带了电话机去光华门看看,咱们每十分钟通一次电话,如果什么时候没有电话了,那么光华门也就完了。”堂堂一个少将处长说出了这么绝望的话,可见战事之危急。
唐生智背着手站在临时民宅改造成的参谋部内一言不发,原本忙碌的参谋们看到他的脸色更加紧张起来。
“铃铃铃.......”
电话铃响了,科长谭道平赶紧提起了电话,嗯嗯啊啊的说了几声后捂着话筒对唐生智轻声道:“长官,八十七师来电,日军攻势猛烈,他们伤亡惨重,已经快顶不住了。”
唐生智再也忍不住一把抢过了电话咆哮着对电话另一头的八十七师军官们嘶声竭力的地怒吼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做,哪怕你们统统都上战场堵枪眼,我只需要你们必须给我守住光华门,不得后退半步,否则你们就统统等着军法从事吧.......”
黯然的挂掉电话,唐生智坐在一张由炮弹箱垒成的凳子上喘息良久,才咬着牙对身旁的参谋们说道:“你们马上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得后退半步,否则军法从事!”
说完,唐生智浑身如同散了架似的,靠在了墙上闭目养神起来。
而此时的苏瑞自然不知道位于南京城中央的卫戍司令部内发生的事,他正领着一群从战场上溃退下来的败兵向着前方那有着一个尖塔的教堂跑去。在远处的光华门外,不断的翻腾着火光,烟柱高高耸起在空中,枪声响成了一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瑞领着他们终于跑到了目的地,而那座教堂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一座十分雄伟的教堂,占地约为一千平米左右,教堂周围还用高大坚固的石头围了起来,一高一矮两座建筑伫立在围墙内,中央是一座高高的尖塔,在围墙的南面是一座铁皮包裹着的大门。
苏瑞率先来到大门前停了下来,看了看前面,发现大门上还挂着两个狮首铜环,苏瑞一看就有些乐了,感情外国佬来到华夏后也会与时俱进啊,连个大门也搞得这么有华夏特色。
苏瑞抓起了铜环,用力的敲击起来。
“咚咚咚.....”
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已经变得昏暗的夜幕中传得很远。
“咚咚咚.......”
时间已经过去四五分钟了,门环撞击狮首的声音在继续,但大门依旧是纹丝不动。
那名扛着芬兰M26式轻机枪的大个子士兵看来是个急性子,他将肩膀上的机枪放到了地上,往手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憨声憨气得对苏瑞说道:“长官,让俺来吧,俺保证,只要两脚就能把这狗日的大门就能踢开!”
苏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得了吧你,这两扇门足足有四五百斤,外头还包裹着铁皮,你以为你是鬼脚七投胎啊!”
大个子被苏瑞训后并没有生气,只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大脑袋嘿嘿的笑了。
而林时迁抬头看了看四周,低声对苏瑞道:“长官,这天就要全黑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我知道!”
苏瑞点了点头,他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石墙,这些石墙足有三米高,上面还插满了尖锐的玻璃,看来教堂里的人是不打算给人一丝攀爬的机会。
“娘的,看来你是要逼老子出狠招啊!”
苏瑞眼珠子转了转,大声对林时迁道:“林排长,你去找几个手榴弹过来,狗日的竟敢不开门,咱们就炸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这门再硬还能赢得过炸药不成!”
谁知到林时迁却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长官,这.....这不大好吧,这可是洋人的地方!”
“洋人......洋人怎么了!”
苏瑞一听就火了,老子都快饿死了,别说是洋人,就是洋人他爹老子也得炸,他怒声道:“你别他娘的废话,老子让你炸你就炸,有什么事老子一个人扛!”
听到苏瑞发了怒,林时迁这才低声道:“是!”
不一会,五六个巩式手榴弹就被一条破布绑了起来放在了大门下,所有手榴弹的盖子都被拧开,引信也都被拉了出来。
苏瑞站在门口,拉着引信的右手有些颤抖,这个拉手榴弹的活是他自己要求的。每个男孩子都有暴力的基因在身体里,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接触过真家伙的苏瑞自然很渴望亲手执行这个“光荣”的任务。
说完后,苏瑞还特地向后看了看,没想到后头早就空无一人了,他再仔细一看,感情包括林时迁在内的所有人早就跑到三十米外的一堵墙后呆着,一个个正探头探脑的望着他。
感情这些兵油子一个比一个猴精,看到要爆炸了哪里还会傻傻的呆在原地。
苏瑞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声,正准备拉导火索,不料此时的门却被人推开了,苏瑞只觉得脑袋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撞了一下,一股大力从前边涌来,措不及防之下的他犹如滚地葫芦般向后滚下了台阶。
被推下台阶的苏瑞犹如腾云驾雾般一连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喝骂,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一阵拉枪栓的声音。紧接着几名林时迁气急败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操,好你个洋和尚,竟敢冲长官下黑手,你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把这个洋和尚抓起来!”
紧接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就在苏瑞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就有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扶了起来。
苏瑞在几名士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晃了晃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使劲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黑瘦的脸在眼前晃荡,脸上还带着关心的神情。
“长官,你没事吧?”
苏瑞努力站稳了身影,深吸了几口气摆手道:“好了,王德子,我没事,你不用扶着我,赶紧把我放开,让我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把老子撞到的!”
“哦.....”
王德子赶紧把手松开,然后将手向前一指,“长官,刚才就是那个洋和尚推的你。”
苏瑞这才定眼望过去,前面林时迁正带着十几名士兵将一名身着一身黑袍的牧师给团团围了起来,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也指向了他。
被十几支枪口指着的牧师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大胡子,吓得脸色惨白的连连摇头用着半生不熟的汉话高喊道:“哦,不要这样,我是神的仆人,也是美利坚合纵国的公民,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林时迁大怒道:“你这个洋和尚差点把咱们都给害死,还喊着什么神的仆人?老子一枪崩了你!”
林时迁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盒子炮的枪管塞进了这名大胡子的嘴里,这个举动却让这名牧师误以为面前这名衣衫褴褛的华夏军官要枪毙他,拼命的挣扎,却被王德子和几名士兵死死的摁在地上,吓得他趴在地上嗷嗷直叫。
最后还是苏瑞发话了,他摸了摸起了一个大包的额头皱着眉头道:“好了,林排长,放开他!”
林时迁π自不解道:“长官,这个洋和尚可是鬼得很,放了他一会他肯定又出幺蛾子。”
苏瑞不耐烦的一摆手:“行了,这事我自有分寸,你现在马上放开他。”
“是!”
林时迁看到苏瑞发了话,这才不情不愿的让人放开了这名牧师。
看到这样的情景,苏瑞眉头一皱,看来自己的命令还是有些不太好使啊?不过也难怪,自己和他们相识不过半天,而且又不是同属一支部队,人家能跟着自己走已经不错了,想做到令行禁止却是没这么容易。那种一穿越,王八之气四溢,众小弟纷纷拜倒的场景永远只能是三流写手的意淫而已。
不过现在苏瑞也没那么多时间来多考虑这些问题,当这名牧师被士兵们放开以后,苏瑞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头用他那半生不熟的英语问道:“我问你......这间教堂是由你掌管吗?”
苏瑞的话音刚落,这名牧师的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一丝惊喜,连连点头用英文说道:“哦上帝啊,太好了,终于碰上一个会说英语的了。是的,我就是这间教堂的负责人,我叫塔比瑟·劳德,这位军官先生,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让这些士兵们退出这里吧!这里是教会的财产,同时也是属于主的,它不应该遭到战火的洗礼!”
由于塔比瑟·劳德说得太快,苏瑞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算是勉强听懂了他的话,只是苏瑞并不领情,而是冷笑道:“够了,牧师先生,这里是华夏的领土,这间教堂也是盖在华夏的土地上,所以请你不要用这种不知所谓的理由来搪塞我。
我这里一共有三十三名士兵,他们已经又累又饿,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赶紧去准备足够的食物和被褥,我们需要这些东西!”
塔比瑟·劳德听后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哦......NONO,少校先生,您的要求请恕我不能办到,我们没有........”
他的话没说完,嘴巴就立刻又被塞进了一个枪管,苏瑞从林时迁手里抢来的盒子炮后,很冷静的又将枪口塞进了他的大嘴里。
只见苏瑞冷冷的说道:“够了,塔比瑟·劳德牧师,现在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见你万能的主。”
“哦上帝!”
又一次被枪管塞进嘴里的塔比瑟被吓住了,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只好无奈的低声说道:“好吧,该死的,我这里还有一些食物,我都可以给你,但你们在拿到食物后要立刻离开这里。”
“不!”
苏瑞摇摆着手中的枪淡淡的说道:“你要记住,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和我提条件,你要做的只能是服从,无条件的服从,现在你立刻带我们进去!”
“你.......”
塔比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他看到苏瑞冷笑的脸色时就知道对方恐怕是下了决心了。对于刚才的事苏瑞自然很清楚,苏瑞自然不相信,刚才自己敲门的时候这个大胡子会听不见,但他就是不开门,直到听到对方要用手榴弹炸掉大门时,他才赶紧忙不迭的打开了大门,可见这家伙压根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货。
最后,塔比瑟只能无奈的叹息道:“好吧,你赢了,我可以带你们进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你们进去后你必须约束手下的士兵,否则我宁可死也不会带你们进去的。”
苏瑞不置可否的说道:“哦,说说看?”
塔比瑟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教堂里有不少平民,你们进去后决不能骚扰她们!”
还没等苏瑞回答,林时迁那不耐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长官,这个洋和尚在墨迹什么,弟兄们都饿得不行了,照我说,咱们还是直接闯进去得了,他还能把咱咋地?”
苏瑞没有理会林时迁,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塔比瑟一眼才说道:“塔比瑟牧师,你放心,我们是军人,不是强盗!”
说完,苏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把头一摆说道:“兄弟们,都跟我进去吧,记住,教堂里头还有老百姓,进入后谁要是做出了对不起乡亲们的事,我认识你们,军法可不认识你们!”
“对头!”一旁的林时迁也点头道:“苏长官说的是,进去后谁要是敢偷鸡摸狗,调戏娘们欺负老百姓,俺第一个就饶不了他,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旁边响起了一阵整齐的声音,听到这些声音,苏瑞心理暗暗点头,看来林时迁这个人本性还是不错的,这点从他的话和手下士兵的言行就可以看得出来。
“好,既然都明白了,那就进去吧!”苏瑞把手一挥,带着身后的士兵们推开了大门,然后向里走去.......
PS:兄弟们,新书需要推荐票,需要收藏,请大家多铎支持阿顶的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