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似乎还有火焰在燃烧,炙烤的晨曦浑身干热,口唇都裂开。然而他找遍四周,都找不到一滴可以饮用的水。
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下起了暴雨,晨曦欣喜若狂,张开嘴开始喝水。
雨水开始是甘甜的,后来却变成了苦涩的洪水,没命地灌入晨曦的口鼻,让他窒息。
“不!”
晨曦发出一声惊呼,猛地坐了起来,然后意识到,他做了一个噩梦。
下意识地,晨曦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孩的长发。
手,摸了个空!
晨曦一怔,意识很快想起了发生的一切,眼神开始布满了痛苦。他终于连最后可以相信的人也失去了。
从记事开始,晨曦身边的人总会一个一个的倒下。最开始他们有一群人,最后只剩下了晨曦和女孩。
而现在,就只剩下了晨曦自己。
这就是末日世界,总是这样无情和黑暗,会把一切温馨和美好从人们的身边夺走,然后赐予黑暗和痛苦。
“没有能力的人,总是难以存活的!”黑发黑眸的洛洛走进房间,对晨曦微微一笑,“醒过来就好,我还以为你活不下来了!”
晨曦看见洛洛,先是为对方的清秀而略微吃惊,然后就开始警惕起来。黑色荒野上的人,从来都是衣着肮脏,形如洛洛这样不沾污点的衣衫,简直是前所未见的异类。
不假思索,晨曦习惯性地伸手抓向背包,却抓了一个空。
“你在找这个?”洛洛扬了扬手中的几个画轴,“很有意思,黑色荒野的孩子,竟然会喜欢绘画艺术……”
晨曦咬了咬唇,那些画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艺术品,只是伪装的武器而已。
“我叫洛洛,和龙将军一起救了你。所以现在,你是龙将军的人了,要接受龙将军的安排。既然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就去把龙将军叫过来。在这之前,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晨曦!”
“晨曦,很好!”洛洛莞尔一笑,转身走出了房门,只剩下晨曦自己在床上。
晨曦发了半天怔,才开始打量自己的环境。然后,晨曦就吃了一惊。
他居然躺在一张木床上,身上还有被子!
被子,这可是只有传说中的大人物才有的东西。黑色荒野上的人,可都是用垃圾来保暖的。
其实,若以旧世界的观点,晨曦身下的木床十分简单,不过是几块旧木板加了横梁钉在一起的。被子也很薄,似乎洗了很多次,布料都有些糟了,除了干净些,也没什么优点。
然而,被子就是被子。再薄的被子也是被子!
房间里还有一把椅子,一张八仙桌,桌子上还放着一盆不知名的花草,让房间充满了一股清香。
男孩轻手轻脚地下床,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被人清洗过,身上干净的很。
这件事情很不同寻常。
要知道,现在的世界中,到处都是垃圾,天上的暴雨和地里的河流都又脏又黑,洗澡的话,会越洗越脏。
而真正可以把身体洗干净的水,在男孩的概念中,都是用来喝的。
触眼所及,一切都在告诉晨曦,他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走到窗前,只向外看了一眼,晨曦就全身剧震,呆在了那里。
阳光!
他居然看见了阳光!
美丽的、七彩的、绚烂多姿的阳光!
自从出生之后,晨曦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如此美丽的阳光。
阳光是生命和生机的象征,但只有在大灭绝时代之前的旧世界中,人们才能幸福地生活在阳光下。即使那个时候的雾霭天气,在现在看来,也是天堂的象征。
大灭绝之后的星球也有阳光区域,却不是在黑色荒野。黑色荒野上,是从来不见天日的黑暗。
晨曦在黑色荒野上生活了七年,从来没有见过那怕一秒钟的阳光。堆积在大气中的粉尘、煤屑和奇异的黑云,把黑色荒野遮掩的密不透风。
而现在,他居然看见了阳光。
“你醒了?”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突兀地响起在晨曦的耳边,让他一惊,立即转过身来。
房间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美艳的女人,她有着美丽的金色长发,宛如绸缎般柔顺,那纯金般的光泽比阳光还要耀目。
琼鼻玉齿,粉面朱唇。
女人的身高大约一米七八,一双修长优美的腿,几乎快赶上了晨曦的身高。修身长裤在腰臀间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虽然年纪尚小,但在黑色荒野中生活的人,对男女之事也就耳闻目睹格外的早。所以,晨曦已经并不是一无所知。
要命的是,当女人往房间一站,晨曦的视线就与女人的美臀齐平。这个时候,低头已经不足以解决问题,晨曦需要仰头,才能避开女人身上的性感部位。
但是抬头的瞬间,女人的挺拔的胸部又不安分地闯入了晨曦的视野。
晨曦后退了一步,这才与女人天使般的容颜对上眼。
“呵呵。有趣的小家伙!”女人在房间中唯一的桌子上坐下,把优美的长腿往椅背上一搭,毫不在意地展示自己诱人的曲线,“咱们长话短说,是我救了你,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你有什么异议吗?”
晨曦安静地思考了几秒钟,然后谨慎地摇了摇头。
“很好!”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很识时务。识时务的孩子都会有额外的奖励。我会送你去上学,包括格斗、屠杀、艺术和数学等所有的领域!你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要帮我?”晨曦疑问。
“呵呵,我可不是帮你。只是不想养个废物而已。”女人非常坦白,“我培养你,让你获得能力,以便你以后可以更好地辅佐我。懂吗?”
晨曦点头。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女人道,“没有就收拾收拾上路吧!”
晨曦忽然想到了那一团火焰和被火焰带走的女孩,于是,问出了一个让女人微微诧异的问题:“那团火焰,它,是谁?”
“呵,怎么,你想报仇?”女人饶有兴趣地盯着晨曦的双眼。
晨曦现出一抹迟疑,旋即坚定起来,用力点了点头:“是!”
“等哪一天,我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还不配!”女人说完,拍了拍手,把洛洛喊了进来。
晨曦明白女人的话,现在的他实力低微,就是荒原上的土耗子,知道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
不久之后,换了一身衣服的晨曦就被名为洛洛的女助手拎到了一座蒸汽动力的火车上,在火车轮轨摩擦的咣当咣当声中,沿着长长的铁轨,驶入了一条山间隧道。
洛洛要带晨曦去钢铁学院去报名,从此之后,晨曦就会开始一种新的人生。
如果晨曦不是从小生活在黑色荒野,而是和火车上的其他孩子一样生活在这个叫西兰的陆地板块,他就会知道钢铁学院这个名字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那是西兰大陆最富盛名的学院之一,它有些另类,不符合普通人的审美标准,却无可置疑地强大。
此刻,车厢中挤满了孩子,背后代表着西兰大陆各方势力,他们的目的地却都和晨曦一样——钢铁学院。
晨曦站在挤满了人的车厢中,目光射向窗外,贪婪地看着那美丽的阳光。阳光仿佛是最美丽的魔术师,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虹彩的光辉。
有阳光的世界,是格外美丽的。
在黑色荒野中的人们中间,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阳光笼罩下的上层社会是有秩序的,有法律和既定的规则。只要按照既定的规则生活,那么不用拼死拼活就可以填饱肚子,甚至可以有闲暇来读书和泡妞。
这是黑色荒野中的人所无法想象的世界。黑色荒野中的人,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够在日落之前找到一口吃的,至于明天的食物,从来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虽然名为晨曦,但他还是第一次闯入阳光的世界,并且开始向着只有在梦里出现过的学院走去。
在学院里,只要好好学习,就可以有足够的食物和饮水,有安全的居住环境,还有可以修炼源力的秘籍。这一切,都象征着一个美好的世界。
可惜,女孩不在这里。否则,那该有多好?
“下等猪猡!”
就在晨曦憧憬美丽生活的时候,一个尖锐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他一怔。
循着声音望去,晨曦看到了一个肥胖的白人孩子,他比晨曦高了足足一头,一身颤抖的肥肉承载着最少两倍于晨曦的体重。
白人胖男孩面目可憎,以一种恶毒的语言攻击晨曦。
晨曦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厢中的孩子们看他的眼神都变的充满了敌意和轻视。
“滚开!下等猪猡!”一个长满了雀斑的白人女孩用力一推晨曦,“滚开!别站在我旁边!”
晨曦踉跄着后退,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顿时惹起了一阵尖叫:“猪猡!死开!”
一阵尖锐的疼痛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后背,晨曦匆忙一摸,手中立即沾满了红色的液体。他被一个白人男孩从背后砍了一刀,幸运的是,伤口并不严重。然而,疼痛却是真实的。
疼痛的刺激让晨曦怒极,他转身,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四周的白人孩子一起围拥上来,撕扯晨曦,让他寸步难行。伤口被扯动,火辣辣的痛。
一时间,车厢变的乱糟糟,到处都是咒骂声和尖叫声。
捅了晨曦一刀的白人男孩正在趁乱向后退去,颇有些遗憾地看着手中染血的小刀,他的本意是一刀结果了晨曦。但晨曦对危险的直觉超出了白人男孩的预料,竟在危机降临的一刻,扭动身体躲过了致命的要害。
这让白人男孩不得不有些遗憾,他还从来没杀过人呢!如果今天能够杀了晨曦,到了学院,就可以好好吹嘘一番了。
洛洛就站在晨曦的身边,看到那个奸猾的白人男孩偷偷地捅了晨曦一刀,神色骤然阴沉下来。
洛洛一阵拳打脚踢,围在晨曦身边的人纷纷倒地,看着洛洛露出惊恐的目光。
然后,洛洛一把就把那个动刀的白人男孩拽到了晨曦的面前。
被洛洛从混乱的人群中提出来,白人男孩脸上的奸猾迅速地变成了惨白,他尖叫着,撕咬着,想要挣脱。
可惜,洛洛就像提着一只老鼠一样,轻易地就将他扔到了晨曦的面前。
“杀了他!”
洛洛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把银色的匕首,递给了晨曦:“杀了敢伤害你的人!”
晨曦忍着疼痛,默默地接过了匕首。刚刚发生的一切,让晨曦警醒:西兰大陆的生活绝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有秩序的美好,纵然是在阳光下的世界,黑色依然存在。
阳光下的世界,美好只是表象,所谓的规则,也会在力量面前发生偏差。
这个时候,只有黑色荒野上的规则才能解决问题。那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晨曦看着背后捅自己刀子的人,神色出奇地平静。他握紧了手中的银色匕首,能够感受到银色匕首刀刃的锋锐。对武器,晨曦有一种天然的直觉和灵敏的触觉。晨曦知道,洛洛给他的是一柄真正削铁如泥的宝刀。
或许晨曦唯一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车厢中的其他孩子都对他充满了敌意?
然而,这已经不重要了。
敌人已经成为敌人,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改变不了他们彼此间敌斗的身份了。
作为晨曦的对手,白人男孩面色却有些难看。尤其看到晨曦背后的鲜血还在流淌,而晨曦却安静的像个水晶,更让白人男孩心中起了浓浓的不安。
白人男孩想起了自己父亲的教诲:“当你的力量不如敌人时,就要动用你的计谋去战胜他!”
“同学们,我们怎么能够让下等猪猡污染只有高贵的白种人才能坐得火车呢。我们一起团结起来,把这个下等黄色猪猡撕碎吧!”
白人男孩振臂一呼,立即引起了整个车厢的孩子的欢呼和响应,他们纷纷站起来,对着晨曦咒骂,把手里可以抓到的东西投掷过来。
白人男孩看到自己的计谋得逞,成功地挑起了众人对晨曦的仇视,心中无比得意:“一个低贱的黄种人而已。我高贵的罗姆有一千种方式,可以杀死你这种杂碎!”
晨曦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仇视了。
黄皮肤,黑眼睛的他和周围的这些白皮肤碧眼睛的人,如此的格格不入。
晨曦转头向洛洛看去,她也是黄皮肤黑眼睛,和晨曦一样。还有那个把晨曦从黑色荒野中带出来的女人龙倩苏,虽然是纯金色长发,却也是黄皮肤黑眼睛。
他们是同一个种族,而车厢中的这些人,是另外一个种族。
晨曦看到洛洛对自己点了点头,于是有一种怒意从胸中勃发而出。
“杀!”
晨曦爆发式地低声吼叫,用力向奸猾的白人男孩冲去。晨曦冲的如此用力,以至于脚下失去了控制,刚刚冲出一步,身子就失去平衡,向下倒去。
白人男孩也曾经学过初级格斗,对晨曦的这一冲本来有数种应对方式,但晨曦倒的如此突兀。白人男孩的格挡反倒是落在了空处。
然后,脚面上传来尖锐的剧痛,就让白人男孩歇斯底里的惨叫起来。
晨曦的下滑不过是伪装,倒地的过程中,晨曦已经瞄准,然后一刀切下了白人男孩的半个脚掌。
在白人男孩惨叫的时候,晨曦已经灵活地一滚,出现在白人男孩的背后,一刀扎了下去!
白人男孩的惨叫停止了,整个车厢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杀了一个人而已。”洛洛淡淡地道。
“不过杀了一个人而已?你说的倒是轻巧。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个白人!”黑人大汉愤怒地咆哮着,一身肌肉看起来比钢铁还硬,而且油光发亮。
“行了,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的。晨曦我交给你了!还有,他要占据尖刀班的一个名额!”洛洛随意地道。
“尖刀班!你怎么不去抢!”黑人大汉怒道,“那里面可都是精英!精英!精英!”
“我们的晨曦,也是精英!”
“我们的晨曦!”黑人大汉重重哼了一声,特意加重了“我们的”三个字眼。这“我们”自然是指洛洛和龙倩苏。
“就是我们的,你想怎样?”洛洛丝毫不肯退让。
……
晨曦站在黑人斯科夫的办公室中,安静地听着。黑人斯科夫是钢铁学院的特级教练,他亲自带队的班,被称为钢铁学院的尖刀班,向来只招收经过正规程序层层选拔的极品精英学员。
而现在洛洛要做的,就是要把晨曦直接安插到里面去。
看的出来,洛洛的要求极其严重地激怒了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黑人壮汉,他几乎是用轰雷一般的声音在咆哮了。
洛洛东方女性的身躯在黑人大汉面前显的很是瘦小,但她针尖对麦芒地与斯科夫对视,一分也不退让。
最终斯科夫让步了:“好!看在他杀了一个白人软蛋的份上。我会让他进入尖刀班。但,我不会给予任何特殊照顾。死了,别找我!”
“我们的晨曦,不需要任何的特殊照顾!”洛洛笑的十分开心。
……
最终,晨曦留了下来。洛洛独自乘车离开了钢铁学院,她走的时候,只跟晨曦说了一句话:“听教练的话,好好做人、做事,用心做事、做人!”
晨曦看着洛洛的黑发飘扬的背影消失,然后发现,自己还不知道那个有着纯金发丝的美艳女人的名字。
这个时候的晨曦,还不知道要直接插入斯科夫的尖刀班是怎样艰难的一件事情。如果他能理解,或许他会明白洛洛背后的龙倩苏是怎样的传奇人物。
“嗨,小子!”斯科夫暴雷般的声音打断了晨曦,他不怀好意地交替按动十指关节,发出惊人的咔咔声,似乎把所有的骨头都按碎又粘合起来了。
“是!”晨曦急忙站直了身躯,显得十分顺从安静。黑色荒野上的生活教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更好地保护自己。
……
晚饭时分,晨曦抱着一床被子跟斯科夫来到了一处公共宿舍,这是一个有着百平方米的大房子,房间中放了一排排的双层木板床。
房间中早已经有了几十个男孩,正在乱糟糟地吵嚷,看见斯科夫,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你就睡在这里!明天还能活着的人,开始参加初试选拔!”扔下一句让人深思的话,斯科夫转动铁塔样的壮硕身躯走出了房门。
晨曦的目光在房间中看了一圈,找了一个空位,刚想把被子放下,一个白人男孩已经站了起来:“位子有人!”
晨曦默默地转身,走到了下一个空位前。
“位子有人了!”一只脚踩了上去。
晨曦辗转半天,却发现所有的空位都被被“占据”了。房间中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晨曦站在房间中央。
“你睡这儿吧。”
正在晨曦犹豫着要不要杀掉一个人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
晨曦一怔,看到的却是一个黑人小男孩,他蜷缩在角落里的地板上,用稻草铺了一个地铺。
晨曦犹豫了半天,就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恩科。”黑人小男孩似乎非常高兴自己终于有了个可以说话的同伴。
“晨曦!”晨曦十分平静地铺了被子,开始闭目养神。
斯科夫那句活到明天的人可以参加初试选拔,让晨曦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这个尖刀班,似乎不是那么好进的。
在黑色荒野生活过的晨曦,就像荒原上的野兽,对即将而来的危险总有种特殊的直觉。
……
“你,新来的,去给我打盆洗脚水来!”一个看起来很强壮的白人男孩,踢了刚刚闭上眼睛的晨曦一脚,大声命令道。
晨曦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外面,接了一盆热水。这个上学的机会来之不易。如果暂时的忍让可以换来以后的安宁,他不介意忍让。
黑色荒野上的人,可以为了一口吃的,像狗一样地忍让顺从。
然而白人男孩却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晨曦。晨曦的顺从让白人男孩认定了晨曦是一个软蛋,一个可以肆意欺凌的软蛋,于是他决定来点更刺激的,给自己找点乐子,也趁便竖立起自己的威信。
“把我的洗脚水喝掉!”白人男孩坐在床铺上,发号着使令。
晨曦没有行动。
“怎么,想找死?”白人男孩腾地跳了下来,指着晨曦的鼻子,“要么自己喝,要么我们帮你灌!”
旁边几个男孩立即哄笑起来,吹着口哨起哄,把晨曦围拢在中间。这几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笑着,只要晨曦不听话,他们就准备一拥而上,让这个黄皮小子知道谁才是老大。
晨曦犹豫着,端起了脚盆。哄笑声更大了。
然后,非常突兀地,晨曦用力把一盆脏水朝着四面八方泼了出去。
四周的人吓了一跳,大声咒骂,慌忙躲避,他们宁肯挨上一拳一脚,也不愿沾上别人的洗脚水。
在这些人躲避的时候,晨曦非常安静地抽出了银色的匕首,身形一矮,在地上滚了一圈,把每个人的脚都剁了一半。
惨叫和嚎叫顿时响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些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惹是生非者,此刻只能像被敲碎鼻子的恶狗一样在地上惨嚎着滚来滚去。
几个本来在远处围观的白人男孩面色一沉,从床铺下抽出砍刀,对着晨曦冲了过来。
晨曦的头脑变得异常冷静,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的架势,然后以更凶猛的势头迎了上去。
晨曦一往无前的决裂让这些冲上来的白人男孩也稍微吃了一惊。晨曦的行为,更像是送死胜过了英勇。
然而,只是一瞬间的惊疑就决定了这些人的命运。当晨曦的匕首一闪地劈断了一个白人男孩的砍刀又砍下了他的头颅之后,他们立即开始崩溃了。
战斗打响的非常突兀,结束的也非常突兀。一转眼,现场就剩下晨曦自己站在了一地血尸中。
这些白人男孩本来不会如此不济,但晨曦的匕首实在锋利,而晨曦不要命的狠厉也吓住了他们……
必要的时候,黑色荒野上的人,几乎都可以为了一口面包残渣而奋不顾身地上砍人首级!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惊惧地看着晨曦砍瓜切菜一样地杀了七个人,一时间都没有人敢再说什么。
混乱中,晨曦自己也被砍了数刀,但他却把周围的人都杀死了。
粗鲁地包扎了下自己的伤口,踏过鲜血在房间中流出几道小溪,晨曦毫不在意地将这些死尸拖到一边。然后拖过一张床来到了黑人男孩的所在:“今晚,我们睡这张床!”
房间中的其他孩子都有些震惊地看着晨曦,没有人敢再靠近,更加没有人敢说这个床位已经有人了。
晨曦不想杀人,但在必要之时,他也不会抗拒杀人。
黑色荒野的经历教会了晨曦一件事:事到临头的时候,如果不杀别人,就会被人杀。晨曦想活着,所以,他把可能的隐患都亲手扼杀。
杀戮换来了宁静,也增加了身上的伤口。晨曦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依然火辣辣,但这些比起他在黑色荒野上受得伤却不算什么。
黑暗中,晨曦想起了洛洛临走前的话语:“能进入钢铁学院的人,都是可以舍弃的生命。所以,当你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不要留手。唯一要注意的是,遵守学院的规则,也就是那个黑人斯科夫的规则!
千万不要激怒这个黑人大汉,任何小看斯科夫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第二天天没亮,起床集合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根本没脱衣服和鞋子的晨曦一把冲出了宿舍,以第一名的速度站到了操练场上。
黑色荒野中抢夺食物的经历,让晨曦锻炼出了超人的警觉和反应速度。只有速度比别人快,才更有可能抢到吃的,也才有可能在抢到吃的之后安全离开。
即使身上带伤,也不应该成为落后的理由。这个世界从来只有结果没有过程,落后的人永远没有糖吃。所以,不论背负着怎样沉重的担子,不论自身条件相比他人是怎样的恶劣,都要一往无前,用尽心力去冲刺和超越!
曾经黑色荒野下无处不在的饥饿和死亡逼迫,让晨曦养成了不问一切前因和后果,只要胜利和第一的坚韧性格和思维习惯。
斯科夫足有三百斤的大块头站在操练场上,颇有些意外地看了晨曦一眼,然后把迟到的十个人吊了起来。
“你们身后的人把你们送到了这里,就把你们的命都交给了我。所以,当我宣布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们最好给我用心记住,因为我决定了你们是否能够活下去!”斯科夫手里握着一个长满了尖刺的藤条,一边大声宣布,一边开始恶狠狠地抽打被吊着的十个人。
藤条与皮肤接触,发出响亮的鞭打声,然后连皮带肉撕下了一大块。被吊打者发出的惨叫,让操练场瞬间变成了地狱。
直到十个人都忍不住剧痛昏了过去,斯科夫才扔掉了藤条。
“人活在世界上,就需要遵守世界规则。而在钢铁学院,我斯科夫的话,就是规则。听话的人,可以得到奖赏。不听话的人,可以得到惩罚!
我知道你们之中的很多人都不服气,认为一点点迟到和偷懒是可以原谅的。我想,你未来的生死之敌会很高兴你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我来教给你们另一堂课!
晨曦——”
最后两个字,斯科夫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晨曦心中一颤,却平静地走了出去。他昨晚杀人前已经非常谨慎地盘算了斯科夫的规则,并且计算了可能的后果,知道自己应该免不了惩罚,但大致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很好,够劲。杀了我五个学生!”斯科夫狞笑起来,“你用自己给大家上了一课。你告诉所有的人,锋利的武器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不过现在,我要给你上单独的一课!
现在,取出你的匕首吧,小子!”
晨曦心中微沉,知道是到了为自己昨夜的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他早已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代价。但这代价将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降临,他不知道。
晨曦唯一知道的是,他没有选择。因为洛洛说过,要听斯科夫的话。这是一个忠告。
晨曦最大的优点,就是他从善如流,愿意听取每一个会对自己好的忠告。
所以,他拿出了洛洛留赠的那一柄银色的匕首,修长的五指握住了匕首的柄端。
“你的手指像个娘们!”斯科夫只说一句话,晨曦就肚痛的抽搐,身不由主地弯下了腰。然后,晨曦惊惧地发现自己的匕首到了斯科夫的手中,而他还不知道一切是怎样发生的。
在斯科夫面前,晨曦就像个初生的婴儿,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斯科夫随手一刀,把匕首插入了晨曦的手臂上:“你很聪明,也够狠。但你还不够强!
武器可以增强你的战力,但当你遇到真正的强者时,所有的武器就都变成了一堆废铁!”
手臂上的剧痛让晨曦浑身都在颤抖,汗珠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额头。晨曦的脸色变得惨黄,牙齿几乎都咬碎了,却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黑色荒野上的环境异常恶劣,杀机密布,一声惨叫可能就引来不远处酣眠的异兽,进而有失去生命的凶险。
所以,晨曦从小就被教育学会了忍痛!
斯科夫看着晨曦点了点头:“这才有点男人样!你杀了七个人,我原准备给你七刀,不过现在我心情好,改了主意,所以免了余下的六刀!”
“谢谢教练!”晨曦从牙缝挤出了四个字,还有一个难看的笑容。
斯科夫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像利剑一样闪过。他伸出长满了黑毛的大手,重重拍了晨曦一下,差点没把晨曦拍到泥土里去。
松开手,斯科夫的声音在操练场上回响:“今天,你们要记住两件事。第一:武器很重要!第二:源力和战技更重要!所以,以后我会教你们如何选择使用武器,也会教会你们如何修炼源力。
但那是你们能够活过今天之后的事情了。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给我站好。在我说动之前,谁也不能动。
坚持下来的可以留下,坚持不下的,会永远地留下!”
晨曦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放松自己的肌肉,不去触碰身上的伤口。火车上被捅了一刀,昨夜挨了几刀,晨曦已经多处受伤。而最严重的伤口,却来自斯科夫的一刀。
那把刀几乎贯穿了晨曦的手臂肌肉,给他带来了难忍的剧痛。但他硬生生地抗住,不动。
比晨曦更惨的是那十个被抽昏的人,他们被冷盐水泼醒,几乎是杀猪般地惨叫起来,根本难以安静地站着。斯科夫亲自用枪轰爆了他们的头。
其中一个人的血肉甚至落到了晨曦的脸上,但他忍住了,没有去擦掉那些血污。
没有忍住的人都被拖了出去!
罚站从早上天不亮开始,一直到了中午热辣辣的太阳高挂在南天上。
汗水从毛孔里涌出,留到伤口上,带来了火辣辣的剧痛。晨曦牙咬的紧紧,硬是不吭一声,不动一下。
这个时候,晨曦才意识到,即使是给人间带来美好和光明的太阳,也会带来痛苦和不适。
就像黑色荒野的寒夜和冷水所做的那样。曾经,在那样的寒冷中,晨曦一动不动躺了两天一夜,为了一条巨蟒背后的霉面包。
黑人教练斯科夫把还站着的学员都扔到了一个个的营养舱之中。
浸泡在营养液之中,晨曦能够感觉到浑身的肌肉细胞都在颤抖着,发出欢喜的雀跃声。
钢铁学院特制的营养液之中蕴含着惊人的养料,对伤口的愈合有特效。
只是在营养液里面泡了半夜,晨曦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按照这个速度,天明的时候,不但晨曦这两天的伤会痊愈,在以往抢夺食物的黑暗经历中埋下的暗伤也会被治愈。
……
最终从营养舱走出的时候,晨曦所有的伤口都已经愈合,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充满了强大的力量感。此刻晨曦信心十足,动力十足。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强力感觉。
这种感觉让晨曦喜欢上了营养舱和营养液!怪不得那么多的人愿意生在富贵人家,有了这种辅助,修炼起来真的是太爽了。
不过晨曦也略微有些疑惑,为营养液的特殊效力深感吃惊。这个时候的晨曦还不知道,钢铁学院的任何东西,质量都要比外面高出一个层级。
这也是钢铁学院中的学员能够享受的强于其他学院的优势之一。
天还没有明,所有幸存的孩子就都被召集到了操练场上。这一次,对于斯科夫的话,所有人都听的很认真,执行的也很到位。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让斯科夫满意,才能得到足够的奖励。
昨天一天的罚站,淘汰掉了近乎一半的学员。而所有能够坚持下来的,都得到了自己的奖励——营养液的浸泡。
在营养液中浸泡成长,是只有那些豪门贵族的重要子弟才有的待遇。在营养液之中,身体可以加速恢复成长,保持最大的战斗体能和潜能,有着说不尽的好处。
但相应的,无论是营养舱还是营养液,都有着不菲的造价,远远不是这些被从大陆各地召集来到钢铁学院的子弟们可以动用的。
斯科夫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这些学员,只要他们能够坚持,能够忍受痛苦和磨难,就可以有相当的收获。
这些收获是看得见的赤裸裸的诱惑,直接把包括晨曦在内的每一个人的心跳都激发了起来。
事实上,无论是白人还是黑人或者黄人,能够来到钢铁学院的,都不会有太大的背景。大部分学员是从世界各地选拔来的平民子弟,这些人是没有出头之路,所以来这里碰运气;少部分是贵族豪门的偏支子弟,在本家没有发展,所以也来拼死一搏。
以往的历史证明,无论是什么出身,只要能够在钢铁学院坚持活到最后,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现任帝国九星战将的陈明虎,就是钢铁学院的第一任学员。陈明虎还不是帝国将军的时候,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斯科夫尖刀班的全能生。
正因为有那个九星战将陈明虎的先进事例,钢铁学院才有了诸多的特权,也可以调动庞大的资源支持。
这就像旧时代的重点高中,只要出了几个进入清华北大的学生,就会被宣传造势。而钢铁学院已经不是高中,而是比清华北大还要牛的大学,从那里面出来的人物,都有一定几率成为军政商的大能人物,进而成为影响大陆局势的风云人物。
站在依然黑漆漆的操练场上,斯科夫手里提着一根橡胶棍,厉声吼道:“现在到了体能测试的时候。今天的测试,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们以后可以走到什么高度,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小崽子们,经过昨天的洗礼,你们的潜能都已经被充分调动。
我要看到超越九星战将的潜能!”
先把自己的学员打死打残一多半,然后再进行体能测试。看起来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因为之前死掉的人之中,很可能就有潜能异常出众的学员。
但斯科夫从来不在乎这些,他的理念很简单:只有活下来的天才才有资格被称为天才,死掉的天才狗屎都不是!
源能测试分两个大方面,一个是体能测试,包括力量速度和反应敏锐程度;一个是修炼源力的潜能测试。
体能和源力修炼潜能这两个方面并不一致,但也不是截然分开的。体能是一个人现阶段力量和速度的直接外在表现,而源力修炼潜能则代表了这个人未来可以攀升到一个怎样的高度。
某种程度上,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测试需要耗费一天的时间,首先进行的是体能测试,于是所有的学员都被拉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有三层高,中间摆放了类似于跑步机一样的机械,宽有一米的长长的跑带用轰鸣的蒸汽机带动,在以高速旋转。
晨曦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测试速度的机械。不过从这个跑带旋转的速度来看,如果速度和体力不足,很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跌倒在上面,被跑带拖出去。到时候,名次落后是次要的,说不定还会伤到自己。
虽然从昨天的经历看,营养液能够治愈大部分的伤害,但名次落后的人很难说是不是还有营养液浸泡的待遇。
这就是斯科夫的规则,只有最棒的人,才能得到最棒的奖赏。
所以,每一个人盯着跑步机的目光都开始变的炽热起来。仿佛那不是冰冷无情的机械,而是温暖有力的营养液。
“黄种小子,第一是我的!”一个格外强壮的白人男孩走到了晨曦的面前,挑衅地说道。
晨曦眉头微皱,没有说话。这个白人男孩叫恩斯特。在昨天的初试中,恩斯特是唯一一个得到斯科夫点头的家伙。传说,斯科夫对恩斯特的表现非常满意。
传说,在钢铁学院中,只要让斯科夫满意,就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晨曦第一夜的杀戮震住了一部分人,但还是有不少人对晨曦不屑一顾。因为晨曦的杀戮看起来杂乱无章,只是凭借着一股狠辣的血性之勇。而且,斯科夫后来的话也证明了晨曦的威力大部分来自于他手中的那把银色匕首。
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对晨曦充满了意见。恩斯特就是其中一员,也是比较危险的一个。
但晨曦并不认为恩斯特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毒蛇,他们总是匿藏在暗处,咬人前根本不会让人发现。
当恩斯特第一个走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让出了一步。不得不说,恩斯特的体形和块头都是最出众的。何况,他在参加尖刀班训练营之前,就有相当程度的格斗水准。
“斯科夫教练,我有个请求。”恩斯特走到跑步机前,却没有立即开始测试,而是大声对着斯科夫喊道。
“哦?你有个请求?”斯科夫大步走到恩斯特面前,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的恩斯特心底发毛。
然而恩斯特知道自己不能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有走下去,用最好的成绩让斯科夫教练满足,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是,斯科夫教练!”恩斯特挺直了腰板,一指晨曦,“如果我在这次的体能测试中得到第一名,我想要这个黄皮小子身上的匕首!”
晨曦依旧面无表情,心中却开始愤怒起来,这把银色匕首是洛洛留赠给他的,也是晨曦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恩斯特既然敢觊觎他的东西,晨曦不介意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听了恩斯特的请求,斯科夫狰狞地笑了:“恩斯特是吧,你很有胆量,敢在我的面前提要求。很好。如果你赢了第一,你的要求可以得到满足。
但如果你输了第一名,我会亲手捣烂你的屁股!”
斯科夫的话让恩斯特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不过他旋即收起了杂念,开始为体能测试做全面的准备。
晨曦看着恩斯特在那里有模有样地压腿踢腿活动身体,眼中如同燃烧起了一抹火焰。
在西兰大陆中,白人由于先天上的优势,在格斗和体能方面一向要强于其他人种。
或许黑人是很少可以在体能上与白人直接对撞比拼的种族了。但黑种人社会地位低下,处处受到压制和排挤,所以很难获取足够的修炼资源。这也就造成了白种人的极端统治性地位。
因此,即使像斯科夫这样培养出九星战将的超级教练,也只能停留在钢铁学院中当一个小小的教练。
至于黄种人,在先天体能上是最弱小的一方。比起其他的人种来说,先天不足。所以,很多白种人同样看不起黄种人。
在黑色荒野上,不同肤色的种族之间的争斗和杀戮从来就无休无止。来到了钢铁学院之中,这种争斗依然无止无休。
对付这些人的挑衅,最好的方式从来都是一样,那就是强硬还击。
黄种人在体能测试上或许有些弱势,但在源力修炼潜能上,却往往会异军突起。虽然洛洛没有多说,但晨曦心中明白,如果他在源力修炼上没有一点天赋的话,那个美艳女人绝对不会把他从黑色荒野中带上来。即使他们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也不行!
这就是末日后的世界,所有人都现实的很,只有在看到收获的时候,才会付出。
所以,晨曦必须要让斯科夫看到自己的优势,看到自己的潜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值得下大资源培养的学员。
在晨曦心思涌动的时候,恩斯特已经做完了准备动作,开始在跑步机上发起了冲刺。
跑带的速度已经达到了百米10秒,可是恩斯特看起来依然游刃有余。
所有的学员都惊讶了。
要知道,现在恩斯特虽然看起来块头不小,却不过是只有九岁,正处于飞速发展的阶段,以他现在展现的体能,在未来十年间,还会翻上数倍不止。
“加速!”恩斯特在跑带上喊道,“我要加速!”
斯科夫一摆手,立即有操控人员上前,把跑带的速度调整到了百米九秒五!
这样的调整看起来微小,其实却是大多数普通人不能跨越的极限。虽然大灭绝时代之后的人体素质比之旧世界的人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但百米九秒五依然是一个分界岭,可以把有资格的人从蠢材中提炼出来。
跑带加速的瞬间,恩斯特的身形微微趔趄,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并且再次吼道:“加速!”
斯科夫一挥手,跑带的速度就被加到了百米九秒。
这又是另外一个分界岭了,天才和普通人的分界岭!
所有人都看的屏住了呼吸,只要恩斯特能够坚持住。在通向天才的道路上,他就又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恩斯特坚持到了!
晨曦的双眼也微眯了起来,如果短时间的爆发,他或许也可以达到百米九秒的极限,但像恩斯特这种慢慢把速度调整上来,却很难做到。
从跑步机上下来的时候,恩斯特的双腿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看出来已经达到了极限。然而他的双眼却在放光,热切地盯上了晨曦腰间的银色匕首。
然后,恩斯特对着晨曦勾了勾手指,做了一个人人都懂的挑衅动作。
直到最终只剩下了晨曦和那个叫恩科的黑人男孩,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放在了晨曦和恩科身上。
晨曦和恩科彼此看看,意外地都没有向前。
“你们两个,快些!”斯科夫咆哮道,“别让我砸断你们的腿!”
恩科闻言一震,快速地迈动步伐走到了跑步机的边上:“我要直接把速度调到百米9秒上!”
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
直接把速度调到百米9秒上,可以省却前面的体力,直接爆发到极限,有助于提升自己的极限成绩。但是如果体力不能支持百米9秒的话,就会直接发生失误,被从跑带上甩出去。
听了恩科的决定,许多的白人男孩沉默了一阵子,立即开始大声嘲笑。
在他们眼中,白人都不敢做的举动,一个黑人竟然敢这样做,分明是不自量力,迟早会吃大苦头。
看的出来,四周的嘲笑声,对黑人小男孩也是有不少影响的。恩科的神态有了不自然的担忧,准备动作也做的七七八八。
晨曦看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看恩科的结果,开始专注地做起了准备动作。
晨曦的准备动作刚刚做了一半,耳畔就传来了黑人小男孩的一声惨叫。他被跑带带翻,失去了平衡,一头撞在了轰鸣的机械上,流出了鲜血。
晨曦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分心,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准备动作。接下来晨曦要做的事情,危险性丝毫不比恩科少。他也要直接挑战百米9秒的记录。
这很危险!
但晨曦没有选择。除非他愿意交出洛洛留给自己的那柄银色匕首。
做完准备动作,晨曦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走了出去。
这一次,跑步机的速度再次被调到了百米九秒的速率上,所有的人都盯着晨曦,想看看他的结果,是会和恩斯特一样的创造记录,还是和恩科一样的受伤成为笑柄?
甚至斯科夫都在盯着晨曦的脚步,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看的出来,他似乎对晨曦的表现非常在意。这让白人男孩恩斯特十分不爽。
斯科夫教练的关注是恩斯特想要独享的东西,他可不喜欢跟这个讨厌的黄种男孩分享。
然而,恩斯特并不知道,斯科夫其实是为晨曦叹息。以斯科夫的能力和经验,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晨曦的虚实。从斯科夫看去,晨曦并没有挑战百米九秒的能力,晨曦的挑战注定要和黑人男孩恩科一样惨淡收场。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晨曦站在了跑步机的面前。一瞬间,大厅内其余人的注视和议论声全部都从晨曦的眼前消失了,他的视野中,只剩下了这个不断震颤轰鸣的机械;他的耳边只剩下了轰隆隆的蒸汽机转动的声音和跑带摩擦的声音。
仿佛是又回到了黑色荒野上抢夺食物的那些场景中,在无数次那样的遭遇中,晨曦会下意识地忘掉所有的竞争对手,只把食物作为自己意识中唯一的关注目标。
而现在,晨曦就选择性地遗忘了所有,他的目标就是安全地跳到这个跑步机上,并且在第一时间立足,站稳,坚持足够的时间。
这是他从黑色荒野中走出来的第一战,只有度过了这一次的危机,他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意识的高度集中,让晨曦全身的肌肉都在跟着他的呼吸频率无意识地紧张放松,而他心脏跳动和血液流动也开始与之配合,为最强的爆发做好了准备。
在精神的高度紧张之中,晨曦眼中的跑带旋转速度竟然开始变慢,他的目光竟然可以跟上跑带的速率。
这种变化让晨曦有些吃惊,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抓住了那捕捉到的一瞬间,他全身的肌肉刹那收缩紧张,然后猛地爆发,让他的身体如同炮弹一样地弹了出去。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音,晨曦双足踏上跑带的同时微微一弯,然后就开始了高速奔跑。
他的步伐并不大,但迈步的速度奇快,竟留下了些许残影……
大部分观众都有些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晨曦竟然在跑带上站稳了。
教练斯科夫盯着跑步机上晨曦,目光微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恩斯特却有些慌了手脚。晨曦如此表现,已经在速度上将他的第一名打破,双方并列第一。
若是再接下来的力量和反应敏锐程度两项测试中不能独占鳌头,那么恩斯特的菊花将不保。想到那可能发生的后果,恩斯特就感觉下面一阵剧痛。
恰在这时,斯科夫的目光盯了过来,狠狠地在恩斯特的屁股上看了两眼,其中不怀好意的成分让恩斯特当即心跳加速,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此时晨曦已经完成了速度测试,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
“小子,你够狠!”恩斯特悄悄走进晨曦身边,恶狠狠地道,“你给我等着!”
对这样的挑衅,晨曦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是在轻轻地活动手脚,同时轻轻地咽下了一口水,平息依旧在扑通扑通的心脏。
虽然刚刚成功地进入了百米9秒的成绩,但晨曦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爆裂了。现在,晨曦需要在最短的时间中恢复,以便应对下一场测试。
此时,众人看向晨曦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不管如何,晨曦毕竟是做到了多数人做不到的事情。
“晨,你真棒!”黑人小男孩恩科走到了晨曦身边,用羡慕的语气说道。
“相信你自己,你也可以的!”晨曦轻声安慰了恩科一句,拍了拍他的肩。
“我,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我觉得自己糟糕透了!”恩科垂头丧气,非常没有自信。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晨曦坚定地说,“每个人都可以超越体能的极限,只要继续前进,永不放弃。”
晨曦的话让恩科眼前一亮,用力点了点头。很显然,他被晨曦鼓舞了,重新燃起了斗志。
晨曦心中叹了口气,这是说给恩科的,也是说给自己的。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逼迫自己,必须要竭尽全力,才能不被淘汰。
只有从黑色荒野中生活过的人才明白这个进入西兰大陆的机会有多么的来之不易,晨曦绝不想放弃。
第二项的力量测试,并不是要进行深蹲测试或者杠铃测试等死的力量测试,而是要测试学员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在测力机上打出一拳,记录学员的最大爆发力。这也是攻击时可以爆发的直接力量!
恩斯特已经测试完毕,三百斤的拳力让他遥遥领先。
晨曦盯着那闪烁的数字,脑海中却想起了刚刚的一瞬间,视野中跑带速率减慢的情景。如果不是出现那种情形,晨曦也无法把握住时机,安全跳到跑带上去。
只可惜,现在晨曦无法重现当时的境况,也就不能确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力量测试,晨曦最终超水平打出了二百斤的力量,对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来说,这是相当惊人的成绩了。
至此,晨曦才明白了黑人教练斯科夫的话语,营养液的浸泡,的确是打开了体能的关卡,否则,以晨曦现在的体质,绝对无法完成二百斤的爆发力。
虽然如此,这个成绩与恩斯特相比,还有着极大的差距。但晨曦并不失望,这个成绩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而晨曦明白,自己的优势或许并非现阶段的体能。相反,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他的体质是偏弱的。
但在源力修炼上,晨曦直觉自己会有不同凡响的表现。
力量测试,最终恩斯特扳回了一局。这让恩斯特感觉好受了些,只要在反应敏锐上胜出,他就可以得到那柄银色匕首了。
第三场的测试是反应敏锐,所有的学员都要承受一星源力战士的攻击,并且设法躲避坚持。但这一局的第一名却不是恩斯特,而是一个叫理查德的孩子。恩斯特只拿到了第二名。
至于,晨曦,则掉在了中下游。
这让晨曦心中黯然,他总觉得自己可以在反应敏锐上做的更好,但第一局的爆发让他有一种疲惫感,很多明明觉得可以躲过的攻击,身体却跟不上。
虽然不是第一名,恩斯特却非常兴奋。体能测试的三个方面,他拿到了两个第一,一个第二,综合排名就是第一名。
按照约定,晨曦的银色匕首是他的了。
第一天夜里看到银色匕首的锋锐之时,恩斯特就起了觊觎之心,如今终于露出了他的锋利爪牙。
施施然地走到了晨曦的面前,恩斯特趾高气扬,傲然地昂着头,道:“拿来吧,黄皮贱种!”
晨曦沉默,他不想放弃银色匕首,这是洛洛送给他的礼物,也是他人生的第一件礼物。虽然洛洛从来没说过这把银色匕首的价值,但能够斩断其他兵器的利刃,又怎么是凡物?
银色匕首价值非凡,这点不用多说。否则,恩斯特也不会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它!
晨曦并不想交出,所以他保持沉默。
“只要恩斯特敢来抢夺,我就划断他的手脚!”晨曦默默地想着。
恩斯特果然被晨曦的沉默激怒,他向前跨出了一步,似乎要爆发了。但旋即他露出狡猾的微笑,又后退了一步。
“你想要激我动手?”恩斯特摇着头,“你错喽。我根本不用动手,别忘了,这次的事情,可是有见证人的。”
说着,恩斯特提高了嗓门:“斯科夫教练,有人想要不信守承诺,怎么办呢?”
晨曦心中一沉,他不畏惧恩斯特,但这当然会激怒黑人教练斯科夫,而斯科夫绝不是晨曦能反抗的!
这个恩斯特,不但强壮贪婪,还狡猾阴险!
另一边,斯科夫正忙着对比一众学员的测试结果,听到恩斯特的话,侧了侧身子,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晨曦,道:“什么事?”
恩斯特有些吃惊,斯科夫竟然眨眼就忘记了他的话,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必须要及时提醒!
“教练,晨曦不想交出匕首!”恩斯特高声道,语气很是夸张。
“哦,这样啊!那你就不要那个匕首吧!”斯科夫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在意。
“什么?”恩斯特吃惊的跳了起来,“教练,你怎么可以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答应过的啊!”
“你是在教训我吗?”斯科夫怒吼若雷,大步走过来,一把举起了恩斯特,“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的有什么资格质问老子?”
“教练,你,你答应过的!”恩斯特艰难地说。
“现在我反悔了!”斯科夫把恩斯特摔在地上,一橡胶棍就把恩斯特抽得屁股开花,惨叫不止。
“现在,请你们记住。这个训练营中,我就是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想质疑,先问问自己的屁股够不够硬!”斯科夫的咆哮声响起,“现在给我解散,好好为下午的测试准备!”
斯科夫发了话,没有人敢再不听,但没有人不疑惑。甚至晨曦自己都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疑问。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发问的好时机,毕竟,还要为下午的测试做准备。
跟着一些学员进入食堂领取午餐的晨曦却不知道,他在跃上跑步机之前,斯科夫都认定他是必然要失败的。
但是在晨曦跳跃而起的瞬间,斯科夫就发现了他的不同。
那一瞬间,晨曦动作的协调性和平衡性,甚至肌肉骨骼系统的动作能力都有了细微的提升,确保了他完成百米九秒的挑战。
而这个提升的源泉,就在于晨曦视野的改变。他看清了超出正常人动态势力界限的高速移动物体。
包括晨曦在内的许多学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斯科夫却明白,那是一种特殊的视觉天赋。它偶尔会出现在一些特殊的能力者身上。
当面临危机的时刻,拥有这种视觉天赋的能力者全身的感触会大幅提升,可以极为精准地把握那些超出人体视力极限的动作频率。这一种能力极为罕见,出现在他一个八岁的孩童身上,就更为罕见了。
“特殊能力者自然值得特殊对待!”这是斯科夫没有说出的话,也是他转而袒护晨曦教训恩斯特的原因之一。
这是一种被称为初级源力冥想术的源力修炼秘技。
“源力修炼秘技?是的!”斯科夫大吼,“如果没有专门渠道,你们将不可能学会这种修炼源力的方式。但,这只是最初级的!在所有修炼源力的秘技中,这是最简单最基本的!
可是,谁要敢因此轻视初级源力冥想术,我会直接捏爆他的卵蛋。
告诉你们,老子只会初级源力冥想术,可是那些修炼高深秘籍的家伙,也只能跪舔我斯科夫的黑枪!
知道为什么吗?现在你们这些混蛋还没资格知道,都给我振作点,释放出你们的活力和潜力,别他妈像个小妞一样阳痿!”
在斯科夫打雷一般的吼叫中,所有学员都被安排在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内的浴桶中,盘膝而坐,按照黑人教练的方式来感知修炼源力。
源力存在于天地之间,是大灭绝之后才出现的一种神秘力量,来源不明,却对人体的进化有着巨大的好处。
一个人能否修炼源力,决定了他是否能够从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中脱颖而出,从此不再为食物和饮水而挣扎;在修炼源力的道路上能走多久,则决定了这个人最终的成就。
经过数百年来的发展积累,源力修炼出现了很多秘籍。斯科夫传授给晨曦这批学员的是最基础最简单也最实用的修炼方式,没有任何花哨,简单纯明!
按照斯科夫说,他只会这种最简单的初级货色,却可以击败那些拥有高深源力修炼秘籍的人。因为,最基本的才是最重要的,最简单的才是最复杂的。
所谓最简单的,也只是相对来说。对黑色荒野上挣扎求生的居民来说,这最简单的源力修炼方式,也是仙丹妙药般的存在,高高在上,不可乞求。
所以,斯科夫讲解的时候,晨曦听的异常专注,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或许有些学员来钢铁学院前,就已经接触了这种初级源力冥想术,因此不是很感兴趣,晨曦却每一个字都听的聚精会神。
这样的专注,斯科夫看在了眼里,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其实,即使身份地位再高不可攀的人,也非常愿意看见别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崇拜。
何况,这个晨曦,也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人,他也是斯科夫最关注的几个学员之一。
晨曦双眼放光,表现了对源力的极度渴望。
对多数学员来说,源力还要配合源力战技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但晨曦不同,他身居特殊能力,只要拥有足够的源力,就可以发动异能力,从随处可见的图画中得到自己需要的物品。
只要有足够的源力,所有被画在纸张的物品,都将成为晨曦的战略储备物资。
也因此,对源力,晨曦有着远超其他人的渴求。
木质浴桶中有一种半透明的青色的液体,带着一股清香,让晨曦的心思很快沉静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去感悟那些虚无缥缈的源力。
开始的时候,晨曦的意识中只有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然而很快,意识中出现了一些朦胧的光点,渐渐地光点越聚越多,如同点点星光,挂满了漆黑的夜幕中。
晨曦立在意识的平野中,仰望星空。这一刻,天似穹庐,遍洒星光,带着一种神秘的美,笼罩四野……
在晨曦短暂的生命中,从来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星光,它们拖着或长或短的星带,从天空滑过,留下了道道璀璨的光尾……
晨曦的意识沉浸在美丽星光中的时候,斯科夫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前,看着一个个监控屏幕上的画面。在斯科夫的身边,还有一个妖娆性感的黑人女性,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胸前一对半圆的球型异常热火。
“这就是你这次的尖刀班的学员,看起来似乎不咋样啊?”黑人女性一点也不客气地说,丝毫不顾及斯科夫黑炭一样的脸色。
斯科夫目不转睛地盯着晨曦的屏幕,冷哼道:“你懂什么?这些人只是尖刀班的预选者,他们之中,至多只有三个进入尖刀班的名额。我的尖刀班,是那么好进的吗?”
“我丽莎是不懂,不过龙倩苏破天荒地把一个黄皮小子塞给你,我不信你真的不卖她一个面子!”丽莎妩媚地笑道。
“龙倩苏?”提到这个名字,斯科夫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危险的光芒,伸手指了指屏幕的正中,“这个叫晨曦的,就是龙倩苏塞过来的小子。所有的学员中,他的灵能液是颜色变化最快的!”
丽莎上半身前倾,顺着斯科夫的手指往前凑了凑,滚圆的臀部翘起,惊叹道:“好优秀的源力修炼天赋。龙倩苏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水准!”
斯科夫对丽莎的性感身材视若无睹,冷笑道:“上午体能测试的时候,这个黄皮小子展现了超强的视觉天赋。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很不简单!
龙倩苏这个女人,从来不会做简单的事情!她也从来不需要别人卖她面子!”
“那你准备怎么办,要好好操练这黄皮小子吗?”丽莎眼珠转了一圈,问。
“当然,我要龙倩苏后悔把人塞到我这里来。”
“既然这样,不如,我帮你操练操练这小子吧。他叫啥来着,晨曦?就这么定了!”丽莎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意,却让斯科夫看的眼角一跳。
“我的学员,不准你这个疯女人插手。你上次出手操练了四个人,结果搞死了我三个尖刀班的精英!”斯科夫仿佛想起了什么阴影回忆,顿时咆哮起来。
“别发火嘛。”丽莎笑的更加妩媚,“不是还有一个活着嘛?”
“靠!”斯科夫拍案而起,“那一个被你搞的疯疯癫癫,到现在还神志不清。她可是我那一届最得意的天才,结果被你搞的跟个智障儿白痴一样!我要再把学员交给你,我就是智障儿!”
“呵呵,你本来就是个智障儿!”丽莎毫不留情地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房间里响起了斯科夫标志性的大吼,“我绝不准你碰晨曦一下!”
“辅助,辅助操练,总可以吧。让我当你的助手!”丽莎摊了摊手,“说实话,我真的很期待哦,被你我两大王牌教练共同训练出来的,将会是怎样的天才……”
晨曦泡在浴桶中,不断地有肉眼看不见的能量元素从每一个毛孔中进入了他的身体,催生刺激每一个细胞的生长壮大。随着时间的流逝,青色液体颜色很快消褪,变成了一汪透明的清水。
此时,晨曦也终于从星光遍野的幻象中醒过来,睁开了双眼。
意识归回身体的刹那,晨曦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同,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重生,带着不可思议的活力和动力,全身上下都在跳跃着,释放着惊人的能量。
两个小时后,所有的学员都被集中在了一起,斯科夫铁塔一样的身体冷冷地看着他们,声音如同钢铁般坚硬粗糙:“最基本的源力冥想术,你们已经学会了。现在,告诉我,你们冥想看到的景象!”
“我看到了一粒沙!”“我看到了一棵草!”“我看到了一棵树!”……
听着学员的报告,斯科夫一言不发,神情一点也不愉快,他本来还期待多看到几个让人欣喜的苗子,结果却有些失望。
严格来说,只要初次冥想能够看到实物就证明有修炼潜力,放到外面,也是不错的学员了。但这些学员可都是在珍贵的灵能液中浸泡着冥想,看到这些东西,也就不能让挑剔的斯科夫满意了。
“我看到了一条溪流!”终于恩斯特说道,经过灵能液的浸泡,他屁股上被斯科夫敲打的伤口已经好了。看来这些液体不但能激发冥想潜力,还能修复身体的损伤。
“嗯?一条河流,多大的河流,多宽多长?”斯科夫的神色终于开始有了些变化。
“哪个,一米多宽,十米多长!”恩斯特伸手比划着。
“不错,不错!”斯科夫点头,“你站我身后来!”
恩斯特闻言大喜,急匆匆地跑到了斯科夫身后,瞪视着晨曦,得意非凡。
“说说看,晨曦,你看到了什么!”斯科夫忽然主动问道。这让恩斯特听的一惊,斯科夫从来很少主动询问学员,甚至不会记住学员的名字,现在却主动喊出晨曦的名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晨曦也有些惊喜,道:“那个,我看到了星光!”
“星光!”斯科夫猛地咆哮了起来,一把掐住晨曦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你这个该死的,你居然看见了星光!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哈哈哈,真的很不错,你居然看到了一颗星!”
被斯科夫掐住,晨曦感觉自己如同被超能机械人的钢铁十指捏住了喉咙,瞬间呼吸困难脸色苍白。若不是斯科夫及时放手,他差点就被直接掐死。
不过斯科夫的表现,也让晨曦明白,他的源力冥想术的天赋恐怕不低。不过,晨曦说自己看到的是星光,那可是亿万颗星辰汇聚而成的漫天星光;而斯科夫理解的只是一颗星闪耀的星光。
这两者之间可有着极大的差别。
晨曦想了想,最终决定不说出实情。否则,万一斯科夫激动之下,一个控制不住把他掐死了,那可就冤死了。
而且,黑色荒野上还有一条非常实用的规则:永远不能让人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和底牌,否则,你就离死不远了。
“不错,你看到了一颗星。这是真正的天赋。”斯科夫恢复了平静,宣布道,“所以,你会得到独一无二的奖赏。我尖刀班的资源,会竭力向你倾泻,全力供你使用。这就是我斯科夫的信条,最好的学员值得拥有最好的资源!”
听了斯科夫的话,包括恩斯特在内的许多学员脸色刷白,没有人比这些曾经占据了社会优势资源的白人更明白资源的重要性。
世界是广阔的,但资源是有限的。就像食物和淡水,抢到的人可以活下去,失去的人会被淘汰。
得到了丰厚的修炼资源,就可以走的更快更稳;少了修炼资源的支持,起步就很艰难,很容易被人抛下,成为天才路上踏脚石。
“当然,”斯科夫冷笑道,“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晨曦,你要小心了。只要别人在以后的训练中成绩超过你,或者表现出比你更好的天赋,我就收回投注在你身上的资源,转而用在其他人身上!”
斯科夫的这句话,让晨曦明白,世界上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靠自己的双手和超凡的努力去争取。
修炼天赋只是起点,真正想要走的更好,恒久而艰苦卓绝的努力是必须。
“你们可以竞争,可以战斗,只要不超出我的规则,就是可以允许的范围。我只要看到成绩和结果,过程,一般来说,不是很重要!”斯科夫丢下一个危险的笑容,转身离去了。
只剩下一干学员在那里盯着晨曦,仿佛一群盯着血肉的饿狼。
“必须要想个法子,阻滞这个黄皮小子的发展。”
“我必须要超过他,那些资源才能用在我的身上!”
……
晨曦明白斯科夫的用意。斯科夫的学员可不止晨曦一个,所以斯科夫会鼓励竞争,鼓励战斗,鼓励彼此攀比,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学员间的奋勇向上心,保证学员的活力。
这是斯科夫信奉的准则,只有在厮杀中成长起来的才是真正的狼王,否则就是只会摇尾巴的狗。
但这样,也让晨曦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从进入这个学院的第一天,晨曦就知道,这里是可以死人的。
只要在斯科夫允许的规则内,杀戮就是合法的!在周围学员的目光中,晨曦看到了杀机。
晨曦得到了斯科夫的青睐,获得了优势资源的许可,就等于是抢先得到了最丰美的食物。
晨曦小心地看着这些人,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小心谨慎地握住了银色匕首的握柄。
黑色荒野中的人都知道,食物到手的一刻才是最危险的。因为那个时候,面临的是其他所有没抢到食物的人的集体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