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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紫罗峡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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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紫罗峡全文阅读

风起紫罗峡作者:荆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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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紫罗峡最新章节第6卷 第4章 挥手转身去(大结局)
2:幻音寺简介
风起紫罗峡全文阅读作者:荆柯守加入书架
  传说,南海之滨,飞来峰顶,有一口巨钟,此钟名曰:“晨钟”。但于日升月落之时撞响此钟,即可见幻音寺之门户。

  北极之渊,无底洞下,有一巨鼓,名曰:“暮鼓”。但于日落月出之时敲响此鼓,亦可见幻音寺之门户。

  这晨钟暮鼓便是世间佛家最大的传说。

  据说幻音寺高僧皆练就舍利神光,法力无边。幻音寺流传尘世:天华法雨,佛光普照。镇派之宝:五爪金龙禅杖,大力降魔杵,七宝袈裟。

  幻音寺主持了空大师,一个处于大悟前奏的和尚。参研佛法数百载,跳出三界,不入五行,飘然于尘世纷争之外。

  传说幻音寺的整座庙宇原本是佛祖的一件神器所化,所以自成空间,自成法则,不受半点红尘,应了空大师的心念,或大或小,或隐或现,万千气象俱在一念之间。每个进入过幻音寺的人说法皆不相同,历经数百载之后,传闻越发神乎其神。

  幻音寺的修行讲究顿悟,追究如来本性,从上到下修行法门都是一样,并无区别。主持了空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对世间的恩恩怨怨没有兴趣,老和尚非常讲究缘分,只有有缘分,有因果未了的人,才能进入幻音寺。

  在他的影响下,幻音寺一直冷眼旁观着世间。生死之间有极可畏之处,门人励精修行,要求超越于轮回之外。

风起紫罗峡目录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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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的具体目录如下。

  一:本在静室参玄妙·突有外室噩耗来。

  二:来往南海见碧霞·慷慨赐药承恩情。

  三:海底仙府开光日·异宝纷争起裂痕。

  四:异人拜访话玄机·仙道本是天行健。

  五:新炼法宝百应齐·大哉乾元造天威。

  ※※※

  一:本在静室参玄妙·突有外室噩耗来——隐藏在紫罗山峡的紫峡洞府,是一个渊源流长的修仙隐派,门主风闲真人,已接近天仙,有500年基本上没有外出了,但是突然有外室弟子的噩耗传来,于是,风闲不得不入世,首当其冲的,就和当时的魔门大派血莲宫发生了冲突。

  二:来往南海见碧霞·慷慨赐药承恩情——风闲虽然救出了弟子的元婴,但是由于弟子的元婴受炼魂血幡之害,元神大伤,必须要获得仙膏玉液来修补,于是风闲来到了南海仙岛碧霞真人处求药,碧霞真人慷慨的拿出药来,让风闲甚是感激。

  三:海底仙府开光日·异宝纷争起裂痕——当时南海正好有一处古仙人的海底仙府500年第一次开放,无论那派的修道者,都想获得此仙府藏珍,风闲认识到自己门派的单薄,又为了找出仙府藏珍报答碧霞真人,于是介入,并且和也有志于仙府的当时仙道领袖藏剑宫发生了冲突。

  四:异人拜访话玄机·仙道本是天行健——这个海底仙府,关系到了未来的仙道领袖的地位,有金阑真人前来劝说风闲放弃此地,以免和当时仙道领袖藏剑宫发生战争,徒使玄门内耗,对于这个问题,二人深入到了仙道的本质而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五:新炼法宝百应齐·大哉乾元造天威——既然风闲坚持海底仙府本是无主之物,先得者入主,不肯送给藏剑宫,那必然和当时仙道领袖藏剑宫交恶。风闲眼看自己寥寥几人,面对魔门血莲宫和仙道藏剑宫二个大敌,于是利用海底仙府资源,炼化出由上百种法宝的大阵,以具有毁灭性的力量,准备各个击破,先一举歼灭血莲宫!

  ※※※

  第二部大纲目录如下。

  (1)与日回思六百年·往事皆去不言悔。

  (2)千里岩浆地下火·生死一念不足惜。

  (3)一生寄托非良人·砸金碎玉东江冷。

  (4)一卷道书传誓言·天人飘渺紫兰愿。

  (5)焚烧残躯谢师恩·我辈都是无情人。

第3卷目录和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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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一月映江千百度·今日同饮从容说。

  (2)青丝誓言犹在耳·青梅竹马昔日过。

  (3)临海听涛传****·此身当许天地间。

  (4)虽言踌伫请君忘·半点痕迹近世情。

  (5)星辰恒久自当老·宫花盛开迎新缘。

  还在关注风起紫罗峡的读者,请在明天继续支持新章,第三卷会连续放出……

本在静室参玄妙·突有弟子噩耗来
风起紫罗峡全文阅读作者:荆柯守加入书架
  紫罗峡位居群山之内,险恶高耸,半山之间,竟然笔直如刀切,光滑无坡,上下有三百丈,向上望去,只如天柱,半山就可见白云朵朵,雾气弥漫,偶有晴日,才看见山腰之上,依稀有松林。

  如透过笼罩在紫罗峡上面的那淡淡的紫气,上飞四百丈,赫然可以看见,紫罗峡上面,竟然无山顶,如一剑横斩一样出现了一个平台。

  此平台横宽数里,只见千百株异种桂花树上缀满金粟,异香浓郁,笼罩全山。一眼望去,花色如海,争奇竞异,点缀风华。更不可思议的是,平台中心,竟有温热流泉,流转于花海之中,或隐或现,掩映其中。

  而中心,赫然是一座由白玉柱构成的宫殿,环着宫殿的,是一排排走廊,和走廊隔离的小园子,一走入,就看见地上,全部铺着温热的玉石,走廊二边,小小的园子中,点缀着奇胎异花,摇摆生姿,每隔一小段,就有一个亭子,亭子中玉桌石凳,更有白银制的酒杯和酒壶摆放在上。

  而在此刻,一个少年,正坐在一处小亭中打坐。他随便将长长的头发垂到了地上,甚至直接铺洒在了温热的白玉上。

  他看上去,只不过是十七八岁,身上除了一件青衣之外,全无他物,但是,隐隐之中,一种洁白的宝光,在他的肌肤外浮现,使他本来没有多少特别的容貌,也多了一份丰神爽朗!

  月光如水,照的此山恍如梦幻,望去直成了一片紫霞,仙云杏霭之中,时见琼楼玉宇,飞瀑流泉,掩映其中。

  而此少年身上并无任何法宝,只是那宝光更是明亮,直溢出外,此光纯粹无暇,和满天月光,相互辉映,竟如二轮明月一样。

  少年此时,已经静坐七日,只觉得体内充盈,似有似无,冥冥之上有清流,如花雨缤纷,当头洒下,透体清凉,如饮甘露,神志空灵,心知自己,已经达到了太清紫府,引得圣露下降,如能经常如此,修成太清天仙,为时不远矣。

  就在这时,南方天际,一道紫光排云驭气,快如闪电,其光已触及此山范围。但是立刻,峰上便微微泛起紫色光华,接着紫气升腾,氤氲飞舞,高耸万仞的天柱峰俱被紫霞笼罩,隐隐现出风雷之声。

  那紫光在外盘旋,竟无法靠近。

  少年睁开了眼睛,只见一瞬间眸中金光流转,但是随之,出现了一双深邃而空明的眸子,他心随意动,元婴的炼化就已停止,冥冥的太清圣露,也消失不降。

  他望了望外面的紫光,把手一招,紫霞立刻裂开了一条缝隙,那紫光迅速下降,落在了他的手上。

  紫光消失,出现了一片金叶,这叶上有着符号信印,少年一指,那叶子立刻再次变成一团紫光,落在地上,出现了一个中年道人的模样。

  只见他跪伏在地,发出了声音:“弟子刘和德拜见师尊,弟子本在人间安心修炼,不料命中有劫,有妖人邀请弟子与他合流,弟子身为紫峡门人,风闲师尊弟子,岂有改投他门之理,妖人劝说不成,突来袭击,要炼化弟子元婴,变成他修炼的七十二修罗神魔之一,弟子法力微薄,抵挡不住,唯有以死相抗。师尊天恩,已无报答之时,唯有临别再叩请师尊万安!”

  说完,紫光消退,慢慢恢复成原来的一片叶子,只是风一吹,立刻化成了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风闲看着叶片消失,本门紫峡洞府,专心于仙道,其精要在紫府元婴修炼,虽然说此道是仙道根本,如能大成,自然法力通玄,但是在没有大成之前,本门缺少法宝法术,论战斗,的确有所欠缺。

  这是本门和太清元经同为一册的太清伏魔宝录失落有关,所以风闲,才不得不命令这个外室弟子藏光隐辉,在少清元经大成之前,不可露白,临走时,才赐了一道太清叶符护身,足够防御一般的法术攻击。

  但是,太清叶符已经化成灰烬,显然来敌已经超过了它的防御能力,在要崩溃之时,这个弟子宁知无幸,才把它放回报信。

  本门紫峡洞府弟子极少,只有四人,妹妹水晶仙子积累功德,外出未归,红缨侍女,是只千年参精,不可外出,自己的门人,才只有这个刘和德一人,只等他修成少清元经,就可登堂入室,继承紫峡洞府。

  此人忠实诚厚,正直强毅,内聪明而外深厚,无论言行动作之微,无不从容中道,实在是修道的好材料,想起他以前恭敬礼敬,一笑一言,如今竟然遭此大劫,连魂魄也不一定保住,即使以风闲的功行,也不由起了杀意。

  这杀意一起,有违平时的心境,风闲立刻自知,他本是聪明之人,灵光一闪,就知道起源是何处。自己已经将太清元经参透的十之八九,只欠火候,刚才更是引得太清圣露下降,就算不修炼本门紫峡上天经,白羽飞升,也指日可待。

  如此,天魔必阻,天劫应至,自己身在号称仙凡莫度的紫罗天罩中,又有本门至宝紫峡天劫雷,如果自己不出,真的是可以抗衡一切天劫外劫。

  于是,因缘流转,就波及到了自己唯一的弟子刘和德,以引自己外出。

  一瞬间,风闲明明白白把这次劫难的真正用意,参悟了大概,自己如果真的不出,不顾弟子死活,专心修炼,只要三十年,必可飞升天仙,无惧天魔天劫。

  但是如果自己外出,九天天劫,天魔阴魔,就会一波波的打击自己。

  留还是出?风闲一念而生,脸上浮现出冷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手上宝光流转,秉性上本质的强横,立刻激起了摧毁一切外敌的意志。

  “无论是天,还是魔,想要和我为敌吗?你要战,我就战!看你们有多少伎俩要用?”就算是天,或者天魔,也受到了规则的限制,不能无限的动用力量,所能办的事,只有三条。

  一是内乱其心,使之失常。二是牵引因缘,使其他修仙修魔的人和之为敌,这叫借刀杀人。三就是降临天雷,硬来摧毁。

  现在劫难竟然遭遇到自己宠爱的弟子,明知外出必然波折重重,但是风闲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外出碰碰这个罗网!

  风闲在月下站了许久,等自己的决心沉静,既不可动摇,又不会冒失时,才叫到:“红缨,你在吗?”

  “门主召唤,不知道有何法旨?”

  在花色如海的花田上,出现了一个声音,随之,一道清光浮出,飘到了风闲的面前,光华退去,露出了一个女子,她一身红衣,肌肤如雪,跪在地上。

  “你听着,我有事出山,等我一出,你立刻将紫罗天罩八十一层禁制完全发动,除了我和水晶仙子外,所有其他人,一有闯入,如果劝阻无效,立杀其身,禁囚其魂,听我以后发落!”

  “是!”红缨再次问:“无论是谁?”

  “不错,无论是谁!”

  风闲手一摇,只听中央的宫殿一声雷霆,三道紫虹,其亮如电,飞升而出,似有灵性,时分时合,虹飞电舞,变化无穷。

  “我已经配合紫罗天罩,发动了三颗天劫雷,二种联合,即使是大罗天仙,也讨不什么好来!”风闲说话时,紫罗天罩内,一层紫火已经燃烧,整个山峰,登时笼罩在火海内,同时,一座高才尺许,玲珑峭拔,宝光灿烂的翠峰从地上涌现,发出了翠绿的光华。

  红缨看了,不由咋舌,紫罗天罩有仙凡莫度的称号,总有八十一层之多,五行具全,相生相克,变化多端,自成世界,隔离万物,一经发动,除非停止,否则永不消灭,刚才那个紫火,就属于天火,可以炼化仙凡,再加上天劫雷,的确可以号称让大罗天仙也讨不了好来。

  平时紫罗天罩只开七层而已,就已经让紫罗峡安稳如山了。

  “还在想什么呢?还不快去把持翠玉feng?”风闲的手中,发出了一道紫光,翠玉feng一受到,立刻发出了紫色的光辉。

  “是!”红缨连忙上去,这个翠玉feng,就是控制紫罗天罩的法宝,其实就是这座紫罗山峡的化身,平时,只有风闲才能控制,她是不能粘手的。

  红缨伸出手,也发出一道绿光,翠玉feng受到了绿光,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只见那道绿光从山峰顶上,开始蔓延,经过了半刻,才延伸到了山脚。

  等绿光完全蔓延在了翠玉feng外,只见内一层紫光,外一层绿光,二光并不混杂,清楚可见,光华流转,甚是瑰丽。

  “好了,翠玉feng已经受你控制了。”风闲看见了红缨脸色苍白,虽然刚才时间不长,但是显然消耗了她巨大的法力,于是说:“我知道要你控制整个紫罗天罩是为难了你,但是没有办法,我门中,现在只有你在了,你就勉为其难吧!”

  “门主哪里话,姑且不说门主有令,红缨自然听从,就算是为了报答门主相救的大恩,弟子粉身碎骨,也万死不告辞!”红缨呼吸了几下,苍白的脸色才有所好转,她抬起头来,认真的说。

  她本来是一只千年参精,吸纳天地灵气,因此有了自己的智慧,但是,正是因为她是一只千年参精,吃了它,就可以抵上五百年的道行,所以,就成为了无论正邪二派眼中的仙品灵药。

  上次她就遇到了二个剑仙,发现了她的灵气,设下法阵要捕捉她,她虽然是千年参精,但是怎么可以抵抗修仙人的法阵?眼看就要变成了人家炉中的丹药,结果遇到了风闲,一出手把她救了下来,并且把她移植到了紫罗山峡的灵泉附近。

  在紫罗山峡,既无外敌侵略,又有灵气滋补,对于红缨来说,真是洞天福地,因此对风闲十分感激。

  “不过,将翠玉feng完全交给了你,你就可以控制全山庞大的灵气,这灵气上吸日月星辰精华,下吸地脉地髓,相信可以进一步有助你的修炼!”风闲笑了起来:“而且,此宫中除了紫峡上天经外,其他的道书秘诀,你全部可以翻阅。”

  “不,不,弟子作这点事情,本是我份内之事,连报恩也不及万一,又怎么敢窥视门主天仙密典?”红缨连忙摇手。

  “红缨,你错了,你本是我门人,有权翻阅我门道书秘诀,只是你是参精修炼,和人不同,所以才没有传授于你,但是并不限制你去翻阅,只是你平时素来过于小心,从来不进丹室一步而已。现在你已控制翠玉feng,有些东西,也是应该学的,虽然我们的修炼,和你不一样,但是相信你也会从中获得利益。”风闲继续道:“我之所以限制你去看紫峡上天经,只是因为此经本身就是一道强大的法宝,道行不到,强行观之,必受其害,何况你是参精,发生什么事,我也无法预料。”

  “是!门主大恩,红缨素来知道!”听见了这样贴心的话,红缨虽然是参精,并无人类的感情,但是眼还是不由红了。

  “我考虑一下,你素来谨慎,一般不会外出,而紫罗天罩的威力,我也相信,唯一可虑的是,天魔变化我或者水晶仙子的模样,叫你开门,你必要用昊天镜观之真假。”风闲顿了顿:“其实我可以自行开门,叫你开门者,大多是假的无疑。还有,我弟子刘和德遇劫,也有可能有邪魔用他的元神来叫开门,不可理他。”

  “是!红缨明白了。”

  “那就委托给你了!”风闲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大纰漏了,就点了点头,身上宝光一闪,从宫中再飞出几道光华,二相一合,一声轻微的雷响,变成一股紫光,迅如闪电,猛的一冲,就这样飞出了紫罗天罩。

  贵州贵阳县,有一家书香人家姓刘,上代曾经官至礼部侍郎,这也是从三品的官员,为官虽不能说是清官,但也忠于职守,更无鱼肉百姓之事。

  其子赵和德,天生聪明,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十七岁中了举人,又有父亲的遗泽,仕途之道,本已敞开,不料他从此就未上京赶考,更不图官宦之事,娶了一妻,生了二子一女,就在家诚心修道。

  这一晃,就是三十年,二子中一子已考取进士,现外放辽阳府知府,可谓少年得志,二子也考取举人,现在府内学府学习。

  这三十年内,赵家有良田八千余亩,家庭宽裕,对佃农只收十分之一田租,比现在朝廷法定赋税都低,平时更是修路筑桥,开粥济寒,人知皆传赵家是积善之家,必获神佛保佑。

  不料一夜之间,赵家突起大火,不但家园被焚,而且上下三十余口,连同年才四岁的孙子,全部烧死,尸骨无存。

  由于赵家是官宦之家,此事惊动了当地官府,赵家二子全部获假回乡,特别是死了儿子的那个赵和德的二子,更是悲愤欲绝。

  而当风闲赶到时,才不过第二日早上,距离火烧才1个时辰,当地官府已经察知,正有大批人马在此勘察。

  所谓仙道不露凡尘,风闲并没有马上进里面查看,只是在外面看了一会。

  “天啊,听说里面烧的连骨头也没有啊!”

  “是啊是啊!连才4岁的小孩也被烧死了呀!”

  “谁放的火啊,连小孩也不放过?”

  “唉,真是老天无眼啊!”

  “是啊,这样的赵大善人都被烧死,连一口都没有逃了出去啊!”

  风闲一身青衣,在旁边冷淡的听着围观的人们的议论,不发一言,虽然没有当场查看,但是,就凭着残余的法力波动,风闲就明白,这是魔教中有名的阴火炼魂。

  风闲垂下了眼帘,既然知道了这一点,自然有办法找到他们的踪迹,风闲自认,不是讲道理的主,根本不要什么证据,凡是修炼这种阴火的,全部拿下,道教中,也不是没有拷问魂魄的法术,会这样的阴火的人,并不是很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肯定会找出真凶来。

  问题是,为什么他们会寻找到赵和德呢?他们怎么知道赵和德修炼有成,并且养成了元婴呢?毫无疑问,肯定是赵和德有所泄露,但是以赵和德的为人,即使泄露,也只限于少数极为亲近的人。

  肯定是那个极为亲近的人,或者无意泄露,或者有意勾结魔门,而且,此人如非他的二个儿子,就是此地的人。

  想到此处,风闲的思路就大概清楚了。

  还有,他们图的是什么呢?其一,当然是要求赵和德加入他们的门派,但是这个可能性很低,因为魔门和道门,互有传承,而门人更是继承其精其神的人,不像凡尘的帮会,拉人充数就行。其二,就是要修炼七十二修罗神魔,到处找修成元婴的人炼化,这种事情照道理不会这样草率,但是也难说。其三:就是看赵和德一人家修,不过三十年,就元婴练成,怀疑他有什么道书仙典,因此起了掠夺之心。

  这话本来不错,少清元经,虽然对于真正的修仙玄门来说,还不是真正的上乘工夫,但是本门的少清元经玄理通微,功法简而宏大,即使修者单修此经,也可练成元婴,并照紫府,有散仙之望。

  也许此人怀疑赵和德另有秘诀,才硬行阴火炼化,以求拷问。

  风闲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欲离开,但是此时,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大喝:“那个穿青衣的,站住!”

  风闲回头一看,就看见是二个穿着捕快的衣服的汉子,一高一矮,那个矮的捕快,正对着自己大喊。

  风闲微一皱眉,不愿意在光天化日下和官府冲突,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或者有所顾忌的问题,只是仙道不露凡尘,自己身为仙道中人,和他们起冲突,根本是无聊而且幼稚的行为。

  于是他安静的停了下来,问:“二位叫住我,不知道有何见教?”

  高个捕快,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百姓,不要说这种从容的气度不是百姓所有,就算是这遣词用句,也不是面朝黄土的百姓所能说出来的。

  但是那个矮的捕快,就心中不快,上去就骂:“老实点,和我们说话,是这样说的吗?你是何人,家在何处,为什么来这里?快老实讲来,不然大刑伺候!”

  风闲看他说话无礼,更是不答话,转身就走,也许普通老百姓看见他们,都要在他们所代表的威力之下,全部低头,恭恭敬敬的回话,但是对于仙道中人来说,这根本构不成威慑。

  “你还敢跑?”矮的捕快上去就是一铁锁。

  就在此时,风闲回头一看,眼中金光一闪,那人立刻停止了攻击。

  “怎么了,老李?”看上去不对,高个捕快连忙上去查看,发现矮的捕快眼神呆滞,不由慌乱,连拍了几下。

  就在这慌乱之中,风闲就施施然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一个人带了几个捕快出来了,为首的一人,身穿着官服,虽然只是八品的巡检,但是也是管理此县的治安的首脑。

  他面带忧色,显然知道赵家灭门,可是一件大案,不可不慎重,所以头也不回的说:“派二人守着,其他人和我去见大人。”

  而此时,那个矮的捕快才缓过气来,他惊怖的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处在光天化日之下,人群之中,才呼出了一口气。

  而风闲走在了路上,才出了这条街道,就看见了一家茶馆,虽然现在时日甚早,但是还是有人吃早点了,风闲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上去。

  “要什么?”店中好象只有一对夫妻来开着,见他坐了上去,于是那个妇女就上前问道。

  已经四百年没有吃人间的食物了吧!风闲随便一看,就说:“来碗粥,一碗茶水,来二根油条。”

  “好!”这是十分方便的事情,马上东西就上来了。

  风闲拿起了茶,就要低头喝上一口。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暗光,突然一闪,就这样贯穿过来。

  风闲不动,那暗光一闪,就消失了,风闲喝了一口茶水,把手张开,一根细针就在手上,而且还在扭动,似有灵性。

  这东西,虽然在仙家看来,只是不入流的小伎俩,但是,这也不是普通的暗器,而是带着灵性的法器。

  想不到还没有费力追查,就有线索自动靠了上来了。

  风闲用手一按,然后就站了出来,他随手下一片碎银,就这样出去了。

  “唉,客官,还没有找钱呢!”那个女人一看,吓了一跳,等她追出,就这一瞬间,那个穿着青衣的少年,竟然就不见了。

  走到一个胡同,风闲冷笑着再次一按手中的那根细针,就听见一声惨叫,一个穿着上好但是还是仆人的衣服的少年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扑了到风闲的脚下。

  正是由于这细针是和施法的人的心神合一的,所以风闲才可以轻易的通过这个细针反向控制了施法人,控制他的行动,不得不跟着风闲来到这个偏僻的胡同来。

  这个少年看上去才十六七岁,风闲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功力来返老还童,肯定是真实的年龄无疑。

  但是他身上带的气息,又明显是修过某种法术。

  那个少年一边挣扎,一边喊着:“你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谁?”风闲冷漠的说。

  “我是县令大人的公子的身边的人,得罪了我,就是得罪公子,就是得罪县令大人!”那个少年还在挣扎,而且看上去,有持无恐,虽然被制,但是并不慌张。

  “是吗?”

  风闲手上一动,少年只觉得好象一把刀狠狠的刺穿了他的心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何尝遇到过这样的痛苦,立刻眼泪鼻涕全部出来了,可恼的是,虽然再痛,但是他的神智十分清楚。

  “说,你学的法术,是跟谁学的,师傅是谁,门派是什么?”

  “我不会说的,你一定没有好下场,我家公子,一定会把你拆骨杨灰……啊……!”随着风闲的手再一紧,那少年痛的在地上打滚,但是显然十分倔强,这样直达魂魄的痛苦,竟然也可以熬过不说。

  “不错,这样强的意志,根骨也不错!难怪有人看中了你!”虽然之间,痛苦消失了,少年拼命喘气,但是还是听见上面传上了声音。

  “老子是这样好欺的人吗?呸!”喘过一口气,那个少年抬起头来,狠狠吐口吐沫,虽然因为刚才的痛苦,吐的不远,但是明显表示出了气势。

  “但是,我不是什么爱惜人才的人呢!”风闲突然之间冷笑,只见他手一张,一团紫火立刻冒了起来。

  “啊……!”这次,少年只发出一声短暂的惨叫,立刻他的身上就被同样的紫火包围,只一瞬间,肉体就立刻被化成灰烬,还有一团小小人影,在火焰中,作出痛苦挣扎的模样。

  “住手!”几乎同时,一道剑光立刻奔袭而来。

  风闲从容的将手一指,一道闷雷,立刻发出,只听一声脆响,那剑光立刻分崩离析。剑光崩溃的同时,一个人也同样闷哼了一声,从围墙上跌了下来。

  “微薄道行,还在和日月争光?”

  “义之所至,虽然我道行低微,也不得不如此。”那人落在地上,口中一丝血迹,显然是受了伤。

  “义之所至?你是说他是正义吗?”风闲冷笑。

  “阁下是为了追查赵家灭门之事来的吧!虽然这个少年也有所帮凶,但是还无死罪,更不应形神皆灭!阁下出手,也太狠了吧!”

  “哈哈!太狠?我就狠给你看!”风闲手又是一紧,只听一声短暂的惨叫,在火焰中,痛苦挣扎的小小人影,立刻烟飞云灭,形神皆灭。

  “你!”那人眼看如此,立刻大怒,不顾自己已经受伤,就把唇一开,一道淡金色的光气就喷了出来。

  风闲让都不让,只见那淡金色的光气靠近到他的身体,立刻有道紫光阻挡住,二相一碰,喷溅出色光,一转眼,淡金色的光气立刻被消灭。

  那人好象被一大锤敲到,脸如白纸,昂面就倒。

  风闲身体不动,紫光消失,他低头看着七窍流血的那个人,摇头:“不自量力,竟然把未成气候的丹气都吐了出来了。”

  “虽然你未必是杀我徒弟的那一帮人,但是你肯定知道什么情况,老实的说出来吧!否则,我只有用太阴炼魂来获得你心中的想法了。到时,形神皆灭,可不要怪我啊!”风闲度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摇头说。

  看见风闲冷淡的眼神,那人不由亡魂出窍,其实这事和他根本没有关系,他也在追查赵家灭门的事情,只是看见风闲出手太狠,一时间忍不住就跳了出来,但是想不到自己这样不堪一击,落到这样的下场。

  那样深邃而清淡的眼神,表示了如果不说,立刻就是形神皆灭,他绝对相信风闲是可以随便不在乎的作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一时间,彻底死亡的恐惧,就袭上了心头。

  凡人恐惧死亡,因为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结束,就是灭亡。仙道的人明白轮回的奥秘,修炼不死而自由的元婴,因此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只是一个过程,身体虽然重要,但是不是根本。

  但是现在,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也同样感觉到彻底死亡的恐惧,他一瞬间,就了解了为什么凡人这样恐惧死亡。

  形神皆灭,是最大的惩罚,无论你以前有什么,全部在形神皆灭后消失。

  原来修道者的自信和超越,只是建筑在强大的力量之上的,真正面对彻底的死亡,并不比他平时鄙视的凡人好多少。

  一了解这个,他的勇气顿时烟飞云灭,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是出卖自己的原则和违背自己师门教诲,为了一时的自尊,而闹的真的形神皆灭,那就太可笑了。

  他目睹着风闲清淡的眼神,动了动嘴唇,终于开口了。

  “来的是血莲宫的弟子,我们发现,本县县令的儿子和他们有所勾结,于是师门派我密切关注,不料还没有来得及勘察,就已经发生了赵门灭门的惨案!”

  血莲宫?

  风闲垂下了眼帘,这可是魔门大名鼎鼎,制霸一方的大门派啊,人数有三百人,宫主血莲枷蓝,更是修行天魔篇章的绝顶人物,难怪这个门人,这样肆无忌惮,随便就敢炼化修道人的元婴。

  因缘已经转到了这个程度了吗?还是老天看见自己500年无所事事,所以才给点刺激和考验来呢?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充满了瑰丽的色彩吧!

  “我已经全部说了……呃!”那个人突然停止了说话,因为眼前的一切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本来已经烟飞云灭的那个县令公子的侍童,昏迷在跌倒在地上,而自己已经被消灭的丹气,却在那个青衣人的手中盘旋,发出淡淡的金光。

  “年轻人,修道的路,还长着呢,不要像今天这样卤莽冲动了,下次,可不会这样幸运了。”风闲虽然外表也只是少年,但是却用老气横秋的话来教训他:“丹气还你,虽然有点受损,但是并无大碍,你拿回去继续修吧!”

  “前辈……!”那淡金色的丹气一回到他的身体,立刻,脸色转红,看见风闲转身要走,他连忙喊着:“前辈,晚辈是青竹门下的弟子,师傅赐名青明子,请前辈告之大名,好让我等回报师门。”

  风闲头也不回:“我出于紫峡洞府,这个少年,我已经抹去了他的邪法记忆,这人根基不错,意志坚定,是可造之才,你看着处理吧!”

  说完,他的身体就这样消失了。

  青明子环顾四周,不由冷汗出来,既然那个侍童安然无恙,那自己看见的,就全部是幻景了,自己也算是小有根基的修仙中人,竟然毫无反抗余地的落入了他的幻景中,一点感应都没有,这样的道法,真是可恐可怖。

  也许从自己一跟上他,就被他发觉了,并且从那一瞬间开始,自己就落入了他的控制中,天下之大,仙道之浩瀚,真的是不可思议,自己还本以为已经窥视门庭,现在看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而已。

  既然有这样的高人存在,那自己就没有插手的余地了,要尽快赶回师门报告才是,他看了看昏迷的那个侍童,想起他的批语,心中一动,于是抱起来,再身一晃,也从这个偏僻的胡同中消失了。

  二人消失后,外面的人声才传了过来,这个胡同,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在百里之外的一座无人的山上,一个临时开辟的洞府中,临时建造的祭坛上,十二道浮现着血红光焰的幡,插在上面,中心一团血红的柱子上,一个还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色的如尺大的元婴,在上面挣扎。

  只见柱子上四根闪烁着磷光的长针,刺在了元婴的四肢上,上面更有血红色的火焰在烧烤着四肢,痛的那元婴扭屈着身体,但是偏偏发不出声音来。

  二个穿着红衣的人看着,也不由惊讶,一人就说:“朱洪师兄,你看此人,虽然不通法术,但是元婴已凝,那护身紫气,更是不凡,你想我宫中的十二炼魂血幡,是何等厉害,竟然炼了二个时辰,还没有完全攻破,真是不可想象,如单论元婴成就,他还在我等之上。”

  那个朱洪也点头:“不错,他虽然不会道法,但是修行的好象是玄门正宗,你看他刚才用的那片护身金叶,竟然要我消耗掉了师傅所赐的阴火珠,才堪堪把它消灭,实在可惜啊!秦朗,此人必有渊源,也许我们惹上了哪个不出名的潜修道派,唉,应该不要听那个县令之子的话!”

  秦朗不以为然的说:“话说如此,但是看他并不懂道法,就知道此派战力不强,我们有着宫中赐予的多项法宝,威力无穷,有何可怕?就算我们不敌,我们后面还有宫主她老人家撑腰呢!”

  说到了宫主,朱洪也精神大震:“不错,有宫主在,我们有何可怕?就算是藏剑宫的那个石天极亲自出手,宫主也是不怕,何况其他人等?”

  “就是,师兄,你看,这元婴虽然强大,但是在十二炼魂血幡下,也撑不了多久了,不久就可炼化成为血魔,这样上好的血魔,送给宫主,宫主一定十分高兴,那时,多赐法宝,多传真决,我们在宫中的地位,就水涨船高了。”秦朗想到此处,不由哈哈大笑,伸手一指,那磷光的长针上面的血红火焰立刻大盛。

  “是也是也!”

  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一声雷霆,山动地摇,震的石屑纷纷落下。

  “怎么回事?”秦朗不由吃惊的问。

  “我们在外面的法阵受到了攻击!”朱洪是布置在外面的法阵的,现在外面的法阵受到了攻击,他立刻起了感应。

  二人面面相觑,同时道:“那个元婴的师门追了上来了!”

  才没有说完,又是二道雷霆攻击而下,只听声音不响,但是朱洪立刻脸色大变,元气激荡,摇摇欲坠,心知外面的雷霆已经快攻破法阵,连带自己,也元气受损。

  “师兄莫慌,我来相助!”只见秦朗口念符咒,伸手一招,身中一道红光飞起,在山洞中盘旋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红网。

  “师兄,再撑一下,等半刻过后,那元婴就可炼化成血魔,我也可以腾出十二炼魂血幡来共同对敌!”秦朗说完,就将红网一张,只见红光大盛,外面传来的震荡立刻小了许多。

  朱洪眼见如此,心中安定了许多,但是仍旧叫苦,他知道,二人带来的十二炼魂血幡虽然是极厉害的法宝,但是偏偏处于炼化元婴的关键之时,而师弟秦朗,也因为要主持十二炼魂血幡,无力御敌,自己只能苦撑了。

  而在外面,风闲眼见三次雷霆没有结果,也是惊讶,更见本来摇摇欲坠的法阵上的淡绿光色突然大盛,加上了一层血光。他稍微皱眉,手一指,又一颗雷霆攻击上去,只见雷霆万钧的少清天雷打上去,那血光只稍微一摇,就恢复了平静。

  心中立刻对血莲宫的实力的评估上了一个台阶。

  他收回了手,对着旁边一个发抖的华衣公子问:“你说,是在这里吗?”

  “是!是!上次他们就是带我来这里的!”那个华衣公子连忙跪在地上:“绝对是在这里,小人怎么敢欺骗仙人呢?”

  风闲看着他那种卑躬求情的模样,心中厌恶,自己一到县府内院,此人先是狐假虎威,命令打手捉拿自己,又见自己露出法术,将他制住,在剑光之下,他立刻如一个软骨头一样,立刻求饶,并且把血莲宫的人在此地的巢穴立刻交代了出来。

  这人这样怕死,又生性薄凉,为了求生,说的话一定不会有欺骗。

  风闲立刻感觉不对,既然里面有血莲宫的人,那为什么他们不出来御敌?如果说他们害怕自己的道法,又不应该在里面消极顽抗,而应该早就逃跑,何必留在里面。

  那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一想到此,心中立刻雪亮,必然是炼化自己弟子的元婴无疑!一想到这里,他立刻抛弃了可以长时间使用,威力略次的少清神雷,改用消耗大量元气而威力巨大的太清紫府天雷。

  体内金丹徐徐上升,身外立显白光,风闲手一按,一声轻微的轰鸣,在天上立有一光下降,虽然看似缓慢,其实下堕极快,一瞬间就落在了法阵之上。

  一声极微的雷鸣,那山洞前浮现出来的绿光和血光,立刻土崩瓦解,飞溅的光色,即使在太阳底下也清楚可见。

  太清紫府天雷降临,风闲虽然修行太清元经并且接近大成,但是仍旧脸色一白,而在洞府中的情况,可就惨的多了。

  只见本来主持法阵的朱洪,立刻惨叫一声,口中鲜血喷溅,连吐四五口还不能停下,而那个秦朗由于提供血煞网,和他同样元气相联,这一击破,也是一口血喷出,他正在主持十二炼魂血幡,受到此伤,心神大震,十二炼魂血幡立刻失控,只见血幡上面,竟然浮现出十二道血色影子,蠢蠢欲动。

  秦朗立刻大惊,知道自己刚才心神一松,十二炼魂血幡上的血魔立刻有压制不住的迹象,血魔都是修道人的元婴炼化而成,对于持幡人有着深刻的仇恨,只是平时受到禁法控制,无力反抗而已,现在如果脱离控制,自己必然受到反噬。

  危急关头,他无暇细想,就咬破自己舌头,一口精血带着自己的元气喷上了主幡,持咒大喝:“无知你等,还不退下!”

  只听主幡上一声轻响,浮出更加血红的光来,那蠢蠢欲动的血魔,立刻受到禁制,发出了哀鸣,退入幡内。

  虽然如此,但是中心血红柱子上的磷光长针上面的血红火焰立刻减弱,那元婴受到的痛苦立刻大幅度的减低。

  二人还没有反应,紧跟着,就立刻有一道光辉扑了进来,光华一停,立刻扬手一指,大片雷霆立刻扑向了十二炼魂血幡。

  只听连珠爆炸声不绝,只在一瞬间,十二炼魂血幡上的血光就消灭了一半,秦朗幸亏刚才已经收了一半的法力,虽说如此,仍旧惨叫一声,他也是见机极快的人,一见不好,又是一口精血喷出。

  那十二炼魂血幡立刻合并成一道血光,和秦朗一合,就直冲出山洞,才冲了出去,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风闲手上扣着法雷,本想追随,但看见了祭坛中的弟子元婴,直觉就是先救弟子为先,就这一瞬间的转念,让秦朗带着十二炼魂血幡逃跑了。不过,另外一个稍微缓慢的朱洪,就容不得他逃跑了,连珠神雷近距离在他身上爆炸,只二三雷,那人的身体就变成了碎片,一团红影还想飞出,被连珠神雷连珠攻击,立刻烟飞云灭。

  虽然祭坛上的红光全部消失,但是,那四支磷光长针还是钉在了元婴的身上,风闲知道此类法宝必和施法人心神联系,也不说话,就手一招,四根磷光长针就飞了出来,落到了风闲手中,二手一合,再听轻微的雷鸣,磷光长针也变成了粉屑。

  然后连忙把手一挥,一片紫光就笼罩在元婴的身体上,那元婴受此紫光,痛苦立刻大减少,睁开眼睛,发现是自己的师傅,虽然是元婴,才叫了一声:“师尊……!”

  二道淡紫色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本来元婴哪里有眼泪,这眼泪可是因为元婴受创太重,有部分元气已经不受控制,加上元婴心神激荡,才分离出来,造成元婴落泪的奇景。

  “你这孽徒,还不静心回元?”风闲见此喝道,虽说如此,但是见到唯一的弟子落到如此的下场,他也心中酸楚。

  看他的情况,只怕以前修的道行废了十之八九,更由于根本受到了重创,恢复起来比原来修时更加困难,附体再生可能不行,唯有让他转世了,而在转世之前,还必须为他找来仙膏玉液来修补元婴才是。

  将那元婴收到自己的怀中,风闲就出了门,一出门,就感觉到了阴火的残余,再感觉空气中还有的气息,望了望空无一人,只是在地上有点尘埃,知道刚才那个逃跑的魔人出去,看见那个公子在外,知道是他引来的,凶性大发,立刻一记阴火珠,将他形神皆灭。

  风闲也不理会,身上一摇,一道紫光飞起,瞬间划破虚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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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南海见碧霞·慷慨赐药承恩情
风起紫罗峡全文阅读作者:荆柯守加入书架
  风闲的紫峡仙法中,虽然不以法术见长,但是功力是一切仙法的基础,以风闲现在的成就,当然无论用什么遁光,全部可以发挥巨大的效力。

  何况太清仙遁,也本是一等一的遁光,飞行起来自是神速,最重要的是,虽然由于极高的速度,和外面罡风摩擦,喷溅出淡红色的火焰,拉出长长的尾巴,看上去只如一只巨大的火凤凰一样,但是人在太清仙遁的紫光的保护下,竟半点衣角都不动。

  不消二个时辰,便飞到了南海上空,于是按低了遁光,减慢了速度,虽然如此,但是残余的速度还是非同小可,离海面还有十余丈之高,就见海面被高速撕裂的罡风拉出一条长长的浪沟,震波所及,一时水花高涌,浪沫横飞,延绵几十里,声势猛恶,出人想象之外。

  虽然这样的高速,有点过于招摇,但是风闲为了早日到达南海的碧霞仙岛,就顾不了许多了,何况下面已是远离海岸的海面的通常渔区,本素无船来到,倒也不用担心误伤人命。

  此时天已暗明,太阳快滑入西海,二天云海,与朝霞相映,变成浓紫,金光如片,甚是瑰丽,但是风闲无暇欣赏,远远望去,一个小岛,已落在了他的眼中。

  这小岛虽然看似平凡,但是风闲的眼中,已看见诸色凡人看不见的光色在全岛上空编织成一个网络,这网络笼罩全岛,浮现在岛屿上空三十丈之高,如果只是偶然经过的剑仙等人,完全可以在网络上空飞过,只有专门来到此地的人,才会在这样低的空中飞行。

  才接近网络,碰上了光色,风闲立刻感觉到网络顿起反应,虽然不是攻击性的,但是肯定是发出了警报。

  风闲停住了太清仙遁,也不等下面的弟子上来询问,就发言道:“紫峡洞府风闲,求见碧霞真人!”

  这话虽然很低微,但是立刻贯穿了所有重重的防御,无需弟子传话,就直接把话传到了在碧霞仙岛中心的宫室园圃处。

  虽然很简单,但是立刻表现出风闲出类拔萃的实力。

  虽然紫峡洞府是个潜修的道脉,但是流传也有上千年,相信像碧霞仙岛那样同样源远流长的门派,应该听说过紫峡洞府的存在。

  这时,下面飞上来二道剑光,等靠近了,才发现是二个少年道童,他们一身仙气,风姿如玉,看见了风闲,其中一个就上前行礼:“这位道友,来我碧霞仙岛何事?如要见我岛主,请稍等片刻,等我等通报了岛主再说。”

  “那就有暇诸位了。”

  “不敢不敢,此乃我等应有之事。”

  说话之间,甚是有礼,而且口气谦和,有着源远流长的门派弟子的气度,风闲也对他们二个大起好感。

  就在此时,便听下面金钟之声,音甚清越,直传了上来。钟直鸣十二下,才停了下来,跟着奏起细乐,法曲仙音,笙簧细细,越觉入耳清娱。

  二人一听,立刻惊异,这可是最贵重的迎宾之礼,平素的一派之主,也未必获得如此隆重的礼节呢,当下神色更为恭谨,不敢称呼“道友”,而以“真人”称之。

  “风闲真人,请跟我等而来。”

  风闲点头,听这迎宾之声,就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以贵宾之礼待之,自己也当有获得一派道统之主应有的仪态。

  随二人缓慢下降中,风闲已经把这个小岛屿看的清楚,这个岛屿不大,也不过几十平方公里,但是明显经过改造,森林草地,湖水溪流,看去十分美丽,中间有宫室园圃,甚是华美。

  落在广场上,过去十多丈,就有一个与回廊差不多大的月亮门,是白玉所建,这便是入口,后面就是宫室了。

  广场上,已经有了二人等候,看见道童已将人迎到,一个中年修士,手捧一面玉牌,向风闲行礼:“风闲真人驾到,甚是荣幸,师尊已在内室参修多年,不便亲自迎接,还请真人见谅。”

  “不敢,风闲冒昧打搅,本是我的不是才是!”

  “真人客气了,请,师尊在内等候真人驾到呢!”中年修士说着,一挥手,只见大门缓慢的打开,二排高达一丈,形如巨灵,身披甲胄,手执金戈的武士,正推着门呢,风闲见其眼中红光闪烁,知道这种武士,其实是一种法宝,专用防卫。

  风闲进门一看,里面是一间宏伟的大殿,可同时站立数百人而不拥挤,周围由通体玉柱晶墙围成,银辉如雪,宫中侍者,有二十多人,排列侍立,装束却都一式羽衣星冠,云肩道髻,备极清丽华美,看上去是此宫门人了。

  殿中心玉座上,跌坐着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生得面如冠玉,两道细长的眉垂下,就见那个中年修士已先上前拜倒,口称:“紫峡洞府风闲真人来临。”

  风闲身为客人,当然稍微一礼,那老者已经笑了起来:“风闲真人何必如此多礼?你我都是世上少有之士,又何作这种礼节之事?”

  这时,左右的侍从却一起跪下:“见过风闲真人!”

  风闲摇手:“既然礼节之事免了,又何必叫他们向我行礼?”

  “这可不同,他们是我等后辈,当然要拜见真人。”

  “不敢不敢,直叫我风闲就可。”

  “哈哈,那你就叫我碧霞就可。”

  二人相视而笑。

  碧霞就道:“既然你等已经拜见了风闲真人,其他无关人等,就立刻退下,各回其职去吧,不可懈怠。”

  “是!”三十余人立刻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少年。

  “这是我的关门弟子,灵静子。”

  “灵静子拜见风闲真人!”那个灵静子再次叩拜。

  风闲口称请起,打量着他,只见他一身仙骨道气,眸如寒星,显然根基甚厚,难怪为碧霞真人宠爱。

  碧霞真人再次将手一摆,笑道:“我与你相知已久,数百年只是神交,今日一见,甚是快慰,我僻居极荒,终日静坐,多不离座,只以奏乐迎送,也不多作客套。风闲真人请坐。”

  等风闲在旁边的一个玉墩上坐下,这玉墩上铺白色软席,甚是柔软,等上了一茶,风闲稍微一喝,完成见礼,就直截了当的说了。

  “此次风闲冒昧打搅,实有事相求。”

  “风闲真人有何事情,尽管说来,碧霞如能帮助,实是碧霞的荣幸。”碧霞真人毫不犹豫的说。

  “那我就直接说了,我有弟子,身受血莲宫炼魂血幡所害,元婴大伤,还请碧霞真人赐予贵门的仙膏玉液一用,风闲甚是感激。”

  “既然风闲真人需要,区区药物,何足挂齿,理合相赠,灵静子,快去把我密室中的那瓶仙膏玉液拿来。”

  听说要拿仙膏玉液,那个灵静子吃了一惊,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说:“是!弟子马上就去!”

  风闲听了,站起来,深深的行礼:“风闲多谢碧霞真人!”

  这仙膏玉液可不是随便的仙药,听说单是所取的的材料,就是天地间十七种极为珍贵的灵药,取材配制,极为精纯,而炼药之鼎,与地下元髓相应,又取上天日月精神与之和应,再用本身的元气混合,其中甚是艰难,才有修补元婴的功效,可以说,是修道者梦寐以求的仙药。

  碧霞真人平时连自己又不舍得使用,如今只是一语,立刻拿出一瓶来,可以说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难怪风闲要起来深深行礼。

  “不敢不敢,风闲真人请坐!”碧霞真人也不谈此药,只是问:“贵派弟子受到血莲宫炼魂血幡所害?”

  “是啊,幸亏我挽救的早。”风闲于是将自己怀中的元婴拿出,只见水晶殿上一团紫气,那个元婴出现在地上。

  二人何等道行,碧霞真人立刻发现,在元婴的四肢上,还留着四个孔,甚至还有少量的紫气如血一样在伤口上翻动,里面还有淡红色的光色。

  “这是炼魂血火啊,乃是魔门最歹毒的九种魔火之一,贵弟子在元婴被擒,还可以保持基本的状态不崩溃,真是难得啊!”碧霞真人听了风闲简单的介绍,感叹的说:“这样的根基,毁了甚是可惜,应该修补,应该修补。”

  “是啊,你看,元婴伤口上,还留有炼魂血火在不断的腐蚀元气,使伤口不能愈合,如果不清除,早晚还要变成血魔,魔门魔火,的确不可小看啊!”风闲摇头:“所以,才来求真人赐药啊!”

  这时,元婴已经醒来,看见风闲,又是跪拜。

  风闲于是笑道:“和德,还不拜见碧霞真人?碧霞真人肯赐灵药给你,你不但可以修补伤口,更可以因祸得福。”

  元婴虽然痛苦并未完全解除,但是精神还是清楚了,听了此言,立刻向中间的碧霞真人跪拜谢恩。

  碧霞真人倒不客气,就这样坦然的接受了。

  此时,那个灵静子已经拿了玉瓶上来了,只见这玉瓶很小,里面流着透明的玉浆,见了碧霞真人,就送了上来。

  他看见了在殿上的元婴,立刻就知道这就是要用的人了,暗地中瞪了一眼。

  虽然这举动很细微,但是哪瞒的过在场的二人,碧霞真人心中不快,这样徒见小家气象,于是喝道:“送给我干什么?还不给风闲真人?”

  风闲也只当作没有看见,这灵药的确是世上少见的东西,有些舍不得,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他含笑的接过了仙膏玉液,一摸到手,就凭其中流动的灵气,立刻知道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他于是笑的说:“碧霞真人,吾徒在这里,就索性借贵地一用,就此修补元婴。”

  碧霞真人一听,眼睛一亮:“哈哈,正要见见风闲真人的道法。”

  风闲就把手中的玉瓶一摇,玉瓶中的仙膏玉液见风就化,开封需要特别的手段,但是风闲明显不需要,这样随便一摇,立刻有四点玉浆在一团紫气的保护下,飞到了元婴的伤口上,丝毫不差。

  灵药入元婴,本是有形的玉浆,立刻变成无形的灵气,迅速渗透到了元婴之中,元婴只觉得那一瞬间,灵气和还残余的炼魂血火立刻起了冲突,虽然苦撑着,但是那痛苦之色,是谁也看的出的。

  风闲再把自己的口一喷,一道紫光喷出,这紫光一喷出,就听见碧霞真人“咦”的一声,似乎甚是意外。

  而那元婴却只觉得那紫光落到他的头上,立刻变成了一场紫雨,就这样淋了下来,一临到,只觉得透体清凉,如饮甘露,痛苦立消,自己每丝元气都突然之间活跃了起来,欢呼着运转着,一种比自己精纯多了多的元气,迅速补充了自己虚弱的元气,他立刻知道,是自己的师傅为自己牺牲了元气,心中十分感激,但是无暇说话,就这样坐在空气中,自己行功消化这外来的元气。

  那元婴在吸纳风闲赐予的元气,而碧霞真人动容,他望着风闲,见风闲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于是赞叹:“风闲道友果然是大成真人啊,刚才的那股元气,是紫府天露吧!道友有此境界,飞升天仙指日可待啊!”

  他看了看元婴,说:“这人有了我的仙膏玉液修补元婴,又有了你的紫府天露,只怕不但可以修复元气,而且对于以后的精进,更是大有裨益,也不知是几世的福缘,才能获得你这个师傅啊!”

  “我也是静修百年,偶得一次紫府天露,恰那时就有噩耗来,于是这天露就存积在我元海之中,尚未变化成我的元气,其实说起来,他也是受我牵连,才有此劫,举家皆灭,几乎万劫不复,我当然要有所补偿。”风闲举杯喝了一口茶:“到我这个境界,要再获紫府天露,也是有途有得的事情,而对于他,就是提升元气质量的罕有之物了。”

  “唉,我修道之长,如论年纪,还长道友二百年,还是无缘窥视紫府天露,想不到对于道友来竟是有途有得的事情,真是惭愧啊!”

  “碧霞道友那里话,天仙有九途,各有千秋,道友虽然无缘紫府天露,但是还有其他奥境可得,我看道友已经神满如日,飞升之日,已经迫在眉睫,论道行,比我还精纯三分,何有惭愧之说?”

  “哈哈,果然真人面前不打妄言。”碧霞真人开怀而笑,不过,马上,声音就低沉了下来:“话说劫难之事,道友要看开些,我看道友之功行,也接近圆满,以后大成,天阶还在我之上,只是道友五百年静修,还有尘缘未了,所以才有此劫,也是上天催促你出山之意,道友切不可因此怨恨上天,引来魔劫。”

  风闲把眉毛一挑,他知道,飞升迫在眉睫的人,神光已和上天相应,可以知道许多下界修道者不知道的事情,他一定看见自己有所杀气,所以才来劝说自己一句。

  不过,风闲最是厌恶的,就是他人随意操纵自己,把自己当作棋子。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回话。

  见风闲不回话,碧霞真人也就叹息了一口气,不再劝说。

  修行到了他们的地步,什么事情已经瞒不过他们了,还存在的差别,就是彼此的原则和信念的问题了,而这,是无法通过劝说改变的。

  就在这个时候,元婴已经醒来了,只见元婴四肢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连元婴的个子,也大了一圈,他一醒来,就立刻拜见了二位真人。

  “不错不错,只是紫府天露还没有炼化,你以后还要举行三次大定,才可完全炼化吧!”风闲看见了,很高兴,他指了指半透明的元婴的身体内,还有一小团如水一样流动的东西说。

  “多谢师尊大恩。”赵和德现在痛苦尽去,想起来前些时候的劫难,真是余怖未了,一边感激风闲的大恩,一边又哀伤自己家门的灭亡。

  “你是赵和德吧!”碧霞真人于是问。

  “是!我就是赵和德,碧霞真人有何训示?”

  “修道者,如牵挂尘世太深,不但难以精进,更魔劫重重,不可不小心啊!”碧霞真人说:“本你师傅在场,我也不便多说,只是我看你现在蒙受嫌怨,容易误入歧途,才不得不劝告你,希望你能够明白。”

  此话如大锤击顶,赵和德为之惊秫,连声道:“是,是,多谢碧霞真人的指点。”

  风闲也笑了:“碧霞真人说的是,你要记住。”他回头看着碧霞真人:“碧霞道友,可有静室,就让我弟子趁热打铁,继续炼化紫府天露,以牢固根基。”

  “好好,灵静子,你带着赵和德去间静室修养,不可让他人打搅靠近。”

  “是!”灵静子应命,而赵和德也看了看风闲,见他点头,就跟着他出去了,一时间,就只有二人在这里,稍微一冷场,碧霞真人就说。

  “风闲道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的飞升之日,就在七日后的凌晨子时。”

  “哦,可喜可贺啊!风闲愿为道友护法!”风闲立刻如此说,要知道,飞升那时,是修道者从“人”到“仙”的真正本质的改变,世上一切还存在的劫数,大部分在这个时刻发作,因此,除了真正积累了无边功德的人,有天仙下降护法外,其他人等飞升,全部有凶险。

  “那就多谢道友了,不过,我求道友的事情,不是这件。”

  “哦,风闲受道友大恩,道友有何吩咐,风闲能办到,理所从命。”

  “你也知道,虽然说修道者不同凡人,但是只要有人集中的地方,就有纷争意气存在,我飞升之后,继承道统的人,当然应该是我大弟子,此人其他都不错,就是有点妒才,而我刚才的弟子灵静子,论根基,实在是我派第一,但是修道日浅……!”

  风闲立刻明白,他笑了起来:“这个纷争意气,不要说凡间,就天上,我看也免除不了,我自当保护他的安全,不过灵静子是你派弟子,我插手并无理由。”

  “就是如此,所以,我请道友收下他为弟子,改投道友门下,如何?”碧霞真人这样说出了要求。

  “啊!”风闲一楞,转念之间,就说:“然,既然道友如此说,我就收他的我紫峡洞府的弟子。”

  “哈哈,道友果然爽快。”碧霞真人这样笑着,突然之间意味深长的说:“贵门道法,乃是玄门正宗,日后,必然有兴旺发达一日。”

  “啊,那就多谢道友的预言了。”风闲知道他所说的,必然有所深意,但是他也只是一笑了之。

  “血莲宫和道友结仇,不知道友如何应付?”

  “现在还谈不上与血莲宫如何,这要慎重考虑才是。”

  “此言不虚,血莲宫虽是魔门,但是魔门也有其根基所在,听说这个血莲宫现任宫主,是血莲枷蓝,听说也接近天魔了。接近天魔的人,变化万千,随心所欲,法力神通也十分深邃,不好对付啊!”

  “不好对付,也要对付啊!”风闲淡淡的说:“她的弟子杀我弟子,我又将她的一个弟子形神皆灭,彼此都有了仇恨,再说她是魔门,我是玄门,二方都有理由开战吧!”

  “这个也是!不过,血莲枷蓝和道友对抗,她还有其他弟子门人呢,听说也有不少根基深厚魔法精深的人存在,道友可是势单力薄啊!”

  “这也无奈啊,最多,我延长几百年不飞升,与之对敌就是,相信总有机会各个击破,慢慢来嘛。”

  “这也是办法,不过,我前夜入定,知道一事,想必对于道友有所帮助。”

  “何事?”

  “八百年前的蔚蓝仙人,你知道吧!”

  “恩,听说过,他不是早就飞升了吗?”

  “是早就飞升了,但是,他还留下了海底仙府啊!”

  “哦,道友的意思是,他的海底仙府要开光了?”

  “不错,本来他的海底仙府,有重重阵法保护,平时封闭如一,如无机缘,外力打它不开,但是,现在,800年已到,仙府自开,如有人能进入,并且获得它的仙殿宝座,就可控制全殿,听说里面的法宝无数,仙药甚多,甚至还有蔚蓝仙人留下的上下二册道书,虽然对于风闲道友来说,并无大用,但是对于后辈来说,就有不可估量的好处了,得此海底仙府,兴旺门派,是举手之劳。”

  “还有几日要开?”

  “就在三日之后。”

  “那道友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已快飞升,尘缘已绝,不可妄动,否则,飞升必起波折,而且我看诸弟子,也没有人有此福缘,所以才不许他们外出争夺。”

  “哦,明白了,我会去试试,如能获得,就将其中1/3宝物献给道友。”

  “三分之一就不要了,如无福缘,重宝在手,徒惹劫难,只是飞升前,有一件大事要作,于是需要此间一件法宝。”

  “有何大事?”

  碧霞真人正容的说:“你可知道,地底核心有地火?”

  “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我岛之下,就有一处裂缝,如不是我几百年镇压,早就爆发了。”

  “竟有此事?”风闲吃惊不小。

  碧霞真人道:“地火一出,山崩地裂,特别是在此间海底,必然引起巨大的海啸,只怕沿海千里,百万民众,全部变成汪洋啊!平时有我镇压,这就是我数百年不出此殿的原因,如我飞升,此地火裂缝无人镇压,必然爆发,吾才为之担心啊!我才想个一劳永安的方法,但是这需要海底仙府一件法宝才可成事,所以,才求道友获得海底仙府后慷慨相借!”

  风闲听了,再次立起来,慎重行礼。

  “碧霞真人原来数百年来,日夜镇压此灾此祸,这种道行,真让吾惭愧啊!风闲何惜此宝?何况此宝本是无主之物,用于此事,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风闲就去打探,如海底仙府开光,必取此宝。”风闲继续说:“到时,请道友允许我相助道友一臂之力,共同把这灾祸化解。”

  “风闲真人有此心此志,真是天人之幸啊!”听了此言,碧霞真人大笑:“这地下地火之力是何等浩大,吾原担心我这点微薄法力,即使借到了法宝,也未必完全弥补此裂缝,现在有道友帮助,吾放心矣。”

  “碧霞真人太见外了,这本是我等本分之事,为何不直接说来,反而这样拐弯抹角。”风闲坐下,埋怨的说:“难道道友以为风闲只是个只顾自己私利的人?”

  “哈哈,是吾不对,是吾不对。”碧霞真人心中快意,连声说着,他在入定之中,其实已有所了解日后仙道发展,在后来1000年中,风闲是举足轻重的左右局面发展的人物,但是此人行事不可以常理论之,就单纯看预见中的片段,风闲实在不像是个慈悲为怀的人,这样会大耗元气的事情,他未必愿意参与,所以才没有直接说来。

  至于这件以人力对抗自然的凶险,以风闲这样的人物,当然明白,现在看他知道此事后,就一口承担,毫无迟疑,就知道,完全是自己多虑了,原本,能有如此根基的人物,怎么会是个私利小人?

  “地底阴火的裂缝,必须有九地磁光之宝才可弥补之,除此,虽天仙而未必可行矣,在海底仙府的最上的九件宝物中,有一件就是专门操纵九地磁光的宝物,仙人赐名:‘九地磁光尺’,这是关键的宝物。”既然心结已解,碧霞真人就把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只是经过此事以后,这件重宝,估计要废坏了。”

  “能用在这样的事情上,毁坏这样的宝物,也不可惜!”风闲说。

  “就是这个道理。”碧霞真人于是说:“风闲真人此一念,造福无数,如能成功,功德无量,就单此一件,救人百万,可等三十万天仙功德而有余。”

  “这我倒不放在心上,我辈行事,皆是自己本性出发,又岂为了天仙官禄?”风闲对于此点倒不以为然。

  听此一言,就知道风闲的秉性了,碧霞真人知道为什么在预见的片段中,会见到风闲肆无忌惮的所作所为了,此人根本无所局限,行事不为他人他法所令,这,也许就是变数的开始吧。

  暗中叹了一口气,碧霞真人才说:“那,就让道友熟悉一下三日后要举行的法阵的轨仪吧,以好配合。”

  碧霞真人的法术虽然玄妙,但是像风闲这样接近大成的人来说,也并无太多的奥妙,只是没有看见,所以不会施用,但是现在碧霞真人只需一说,稍微一思考,就知道其中大概,当然,其中细微玄妙之处,还必须修炼过才能获得,但是风闲只需配合,所以,知道原理就可。

  这花不了多长时间,碧霞真人不能离开大殿,风闲也就离开大殿去散步,沿途看着仙岛安排的人事,就知道,虽然碧霞真人是一派之主,但是由于数百年在内镇压地火,其他一概事情,都由碧霞真人的大弟子碧海子来主持,所以,事实上碧海子早就掌握了整个仙岛内外。

  看碧海子虽然客气,但是骨子中还是存在着一丝疏远,风闲也不放在心上,他这样的人,还威胁不到风闲,所以对于风闲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人。

  走了几步路,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外加对于此岛也不熟悉,不要走到了什么碧海子自以为禁区的地方,惹出事情来,自己虽然不怕,但是也扫碧霞真人的脸面,更有欺负后辈的嫌疑,于是就停步不走,直接招了个道童,要他带领到自己客居之处,那个道童立刻带了他去了。

  反正离开海底仙府开光之日还有三日,而自己弟子又为了炼化紫府天露,自己也就入定为是,于是暗设入定时间为三日,就此入定而去。

  但是自己身在异地,虽然碧霞真人之处甚是安全,但是风闲还是用太清禁制在自己身边设了一道防御,他出紫峡洞府时,曾经带了几件法宝,其中就有一套是效法紫罗天罩而炼化的法宝,虽然无法和真正的紫罗天罩八十一层相比,但是也很有防御力,虽然无法抵抗真正的入侵,但是可以争取到一定时间,而使自己从入定中醒来。

  只一坐下,稍微一调呼吸,自然就入到深层的内境中,他在这三日,并不想特别修炼什么,只是想把所有法力从粗到细,从外而内全部调理一遍。

  慢慢的,神光内明,一念不生之境,突然大片的光明出现,光明之中,隐隐有仙府玉女声音,风闲视如无睹,任凭它出现,但是一旦靠近风闲核心神念,立刻有雷霆击杀,将它变成虚无。

  这幻景连有几次,无论它变成什么,如果单纯在神念外缘浮现,风闲不加理会,如果一旦靠近,不但击杀之,而且还自动把其幻景的神通吞噬。

  这一切基本上都是自动的,风闲虽然内明而照,但是一念不生,并无思维流转,也无有缝隙给外来幻景可机可趁。

  这种特性,与其说是道法的特征,不如说是修道者依心念不同而产生的区别,越是高深的道法,越是细微由心,等到风闲这样层次的修道者,体内大部分的力量,全部转化成以心为核心的极细微的元气,因此,原来道法门派的元气性质虽然还存在着烙印,但是已经越来越由心念决定其未来的发展方向了。

  而风闲这样的秉性,其神念也相当特别,其他接近飞升的人的特征他也存在,但是,和其他真人不同的是,他的心念细微元力,有着可怕的毁灭力量和吞噬力量,一旦发现有外来侵略,无论是天是魔,全部击杀之,然后再将侵入的力量粉碎其烙印,再把它当作补品一样吃掉。

  而唯一的后果,就是元神不能分裂,不像有的道门可以身外化身,风闲的心念元力中,只允许有一个本体存在,其他的任何独立神念,全部毁灭之。

  所以说,对于风闲来说,所谓的心魔根本不存在,因为自己的心念,已经在500年的修炼中,变成一个无法分裂的纯粹体,一切外来神念,无论多细微,也会被本体的纯粹神识认为是入侵者而消灭。

  同样,正是由于这样的特征,所以,风闲也绝对不会容忍其他力量对于自己操纵,无论是上天,还是魔识。

  在三百年前,风闲就曾经踏入深层的修炼中,在这个转折口,风闲并没有和前辈一样,沿着一般修仙的道路而行。

  他选择了完全认清自己,和直追力量本源的方向。

  三百年的修炼,使自己的力量、精神、元力,已经完全成为一个纯粹的本体,在这个本体中,唯一的主人就是风闲自己的意志,其他的一切,包括上天的精神,和天魔的魔识,都无法调动他本体的力量。

  这就是独立的小世界。

  一般的修道者的七情六欲,全部是修道的拦路虎,因为这七情六欲,好色好杀好财的心念,并不完全属于自己,而受到了外来的上天的神识或者天魔的魔识的影响,所以才会颠倒迷醉,甚至本来聪明的人,在关键时,偏偏倒行逆施,自取灭亡。

  但是对于风闲来说,所有的心念全部纳入一个整体,虽然不敢说绝对控制,但是,一有非正常的神念波动,立刻会被镇压和消灭,外来的神识,根本无法影响他内心的心理活动。

  所以风闲虽然起杀念,这杀念还是完全属于风闲自己,外力不可控制,从这个意义上,风闲没有和本体违抗的心魔。

  比如刚才的外来神识,虽然变化万千,或天仙天府,或人间百态,或天魔玉女,但是对于纯粹的心念来说,根本无有区别,一靠近,就立刻格杀之,然后吞噬之。

  也不是说,外来的神识全部是假的,事实上,有好几次,都是所谓的天上的信息,但是风闲同样毫不客气的消灭吞噬之。

  只要无所求,当然毫无缝隙。

  也许对于天魔或者上天来说,风闲是个可怕的不讲理的存在吧,一切试探全部被他消灭和吞噬,不把如何神圣放在心上。

  而在三千里之外的血魔宫中,正在施法的血莲枷蓝已经连施数法,用的全部是天魔大法,但是,每次天魔法术靠近那个可怕的存在,那个神念就露出了连血莲枷蓝都感觉到恐怖的面目:无论是玉女,还是人间,还是仙宫,只有一个下场——入侵者杀无赦,那个神识,毫不犹豫的将变化出来的玉女咬碎,将人间毁灭,将仙宫摧毁。

  如果不是明确感觉到了那个神识中还存在的道家烙印,血莲枷蓝几乎要认为对方是修行天魔领域的高手。

  上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是绝对中无有丝毫怜悯的意志。

  终于,血莲枷蓝停了施法,这样的敌人,是无法用取巧的方法获胜的,要打倒对方,只有用强过对方的力量才行。

  她面寒如水,坐在了红色的莲花宝座上,虽然她神光如玉,美丽无比,如天仙玉女,但是,跪伏在地的秦朗,却哆嗦着不敢有任何声音。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怎么惹上这样的敌人?难道你炼化血魔时,不看看对方的师门是谁吗?”

  “宫主,弟子实在不知紫峡洞府是何门派,弟子只是一片忠心,要为宫主收集有相七十二血魔而已,弟子有罪,但望宫主念在弟子一片忠心的份上,宽恕弟子无心之罪!” 秦朗连连磕头,向宝座上的红衣少女求饶。

  “宫主,事已到此,惩罚他也没有用,还是考虑怎样应付这个敌人才是!”在宝座旁边的一个少年上前一步,禀告的说。

  “可是,这个愚蠢的家伙,竟然惹上了宗师级的人物。”少女余怒不消。

  “宫主,我倒有另外的想法,宫主修炼天魔大法,要有36无相神魔,72有相血魔作为飞升天时的眷属,这样,最少要炼化108个有根基的元婴,而这,必然和那些玄门的人发生冲突,我看,既然冲突不可避免,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各个击破,省得他们联合起来,那就难对付了。”少年再次说着。

  “哦,洛天月,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血莲枷蓝看上去很是看重此人,给他一劝告,大部分的气倒消了。

  她看着跪伏在地的秦朗,冷笑的说:“看在了洛天月分上,这次就饶你不死,但是死罪可饶,活罪难逃,自己去血池受罚七日。”

  一听到去血池受罚,秦朗立刻脸色苍白,但是他不敢违抗,应了一声:“是!弟子领罚谢恩。”

  看见他缓慢的退了出去之后,血莲枷蓝才正色的对洛天月说:“刚才的那个紫峡洞府的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人,我用魔法推算,竟然无法推算出他的劫数在哪里,也因此无法利用劫数来打倒他。而且此人心志如一,效法上天无情,七情六欲的魔法,对于他也没有效果,是最难对付的一种人。”

  “是这样吗?正面对敌不行,那就侧面好了,他有没有什么关心的人,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坚持的理念?这些,全部是天魔法可以利用的地方啊!”

  “他只有一个弟子在外,就是秦朗上次差点炼化的那个元婴,其他的,我看并不足够牵挂他的心神,我用天魔镜看过了,当时他在赵家前,只管他弟子一人,其他的赵家人等,他几乎是漫不经心,看来在他心中,并无地位,也因此无法利用。”

  “他的其他弟子呢?”

  “他的居处是紫峡洞府,但是紫峡洞府外面有一层保护,竟然连我的天魔神识也无法侵入,所以也无法窥探其中奥秘。”

  少女脸上有忧色:“这样无处下手的敌人,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了。”

  “宫主何必担心?真的其他办法不行,那就硬碰,宫主魔法已快大成,谅想也不在他之下,何况还有我为宫主助力?宫中其他高手,也有十余人,这样的力量加起来,足够摧毁他,宫主何必过于担心呢!”

  “说的也是,只是听了这消息,虽然算不出什么,但是天魔感应中,总觉得甚有凶险存在。”血莲枷蓝说:“不过,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我们也算同是天魔一脉,自然应该相助。宫主客气了。”

  “不过,虽然没有算出那人的气数,但是倒意外算出一件事情来,也很重要。”

  “什么事情?”

  “南海海底那个蔚蓝仙人的海底仙府,好象在近日内要开光了,具体哪一天,还说不清楚,但是肯定在七天之内。”

  “蔚蓝仙人的海底仙府,我没有听说过。”

  “那是师弟修炼的时日还短的缘故,那蔚蓝仙人,在800年前就飞升了,他和我们无关,可以不介绍,但是他的海底仙府内有大量的奇珍异宝,虽然有几件是仙家的宝物,与我们魔门无用,但是其他的法宝,都可以经过天魔魔法的炼化而变成魔宝,获得了它们,会大幅度的壮大我们的实力,更何况还有大量的仙药灵芝,这无论对于我们魔门弟子,还是玄门弟子,全部有十分巨大的好处。”

  “哦,那是要把他拿到手了?”

  “不错,可是,我由于修炼天魔血经,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实在无法抽身外出,希望你能够代替我去一次。”

  “宫主放心,我会留意。”

  “只是海底仙府,是仙人留下的东西,和我们魔门天生相克,师弟不可轻进,要等其他人破坏了禁制,才可进入,如能控制总制,就可获得此宫,如是不能,获得几件法宝也可,不可贪功而冒失。”

  “明白了,你放心,我会谨慎。”洛天月自信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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