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道:“谁发现的?地宫位置在哪儿?”
余北血道:“消息是北魔手下黑峰仙娘传来的。好像是地宫正好出来人,被黑峰仙娘发现了。为了不错过时机,黑峰仙娘就赶紧召集附近的人行动。蛇剑魔正好也在那一区域,也一起行动了。地宫位置距在我们西北方向,隔着两座山峰。”
血魔道:“我们立刻去!”
……
血魔带着余北血左朝阳翻越两座山峰赶到地宫所在地。
秦定方也接到消息,从山的另一边赶来。
地宫入口的确暴露了。此时,地宫入口外已聚了不少人。
天色已完全暗了。
魔爪们都打起了火把。
地宫的门紧闭着,从外看,就是一块峭壁。
众魔爪找不到机关,难以进去。
不少人耳贴石壁想听里面动静,但是哪能听得到。
就连秦定方都听不到里面声音。
因为石壁太厚了。
血魔到后,众人纷纷让开。
血魔伸手摸着那面生面苔藓的石壁道:“为何地宫门关上了?进去多少人?”
黑峰仙娘一名手下忙上前禀报道:“一共三十多人。蛇老魔也进去了。我在外面放风。他们进去不久,地宫门就关了。”
血魔道:“怎么发现的?”
那名手下道:“我主人无意发现这石壁打开,从里出来一个人。我主人就暗中召集附近的人手。那人在周围鬼鬼祟祟勘探一番,就准备回去。我主人知道不能错过机会,就行动了。石壁上的门打开后,蛇老魔突然现身冲进去。然后我主人带人也冲了进去。过了一会儿,门就关上了……”
这名魔爪禀报完退到一边。
秦定方对血魔道:“血祖,我刚才仔细找了,却未找到机关。恐怕这门得从里面才能打开。要不我和铁面合力试试,看能否击透这石壁。”
血魔用手在石壁上敲了两下,石壁发出声响。
血魔根据石壁的声响判断出石壁厚度。
血魔眉头微蹙道:“这石壁至少一丈厚,难击透。”
秦定方道:“那怎么办?”
血魔道:“外面也定有机关。这样重要的地宫,怎么会只能从里打开。那样里面出了事,外面的人就永远进不去了。给我仔细找。把这里每寸地方翻遍了。”
于是众人开始在附近找机关。
一个魔爪突然有了发现,发出惊喜叫声。
血魔几人就过去看。
原来那魔爪将一块石头搬开,下面画着三个箭头。
一个箭头笔直,一个箭头朝下,一个箭头朝右弯。
血魔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很怪异。
瞳孔也收缩起来。
血魔朝前直走到一丛灌木前,然后将脚下一层土拔开,露出一块半尺见方的铁板。
血魔未轻易动这块铁板。
因为三个箭头,分明就是故意留下。
所以血魔防止有诈。
血魔退回原处,他对左朝阳道:“机关在下面右边。去打开。”
左朝阳过去将那块铁板移开,露出一个洞。他手伸进洞里,摸到右边有一个机关,左朝阳就扳动机关。
机关扳下,石壁发出“吱呀”声响开始移动。
一道暗门开启,暴露在众人目光下。
洞里,黑漆漆不见五指。
里面也一片寂静,无任何声音。
一股气息也从洞口而出。
血魔、左朝阳秦定方一闻这气息便知,这是血腥之气。
此刻,这洞口给人的感觉,就如吞噬人生命的魔鬼之口。
黑峰仙娘带着三十多名魔道高手冲入,而且还有蛇剑老君,但是此刻里面却无半点声响,这不正常。
岂止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血魔指着一名魔道头领道,“带人进去看看!”
那头领不敢违拗,硬着头皮带了四人举着火把进去查看。
过了一会儿,那头领先跑出来。
火光中,他一脸惊惧之色。
他的身体都因恐惧而颤动。
秦定方道:“快说!”
那头领结结巴巴道:“死……死了……”
秦定方道:“谁死了?!”
那头领道:“都……都死了!”
听了这话,血魔等人都为之一震。
既然洞内安全,秦定方首先而入。
血魔和左朝阳等人也进入地宫。
进入地宫后,所经之处,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看着像树木,有的像石头,有的伏在地上就如死去野兽。
这些人都是余北血亲自给伪装过的。
他们还看到黑峰仙娘的尸体。
她的脑袋被劈成了两半儿。
死的惨不忍睹。
血魔检查了那些尸体,这些人,都死在一个人手上。
“快看!”这时一个魔爪叫起来。
血魔几人过去,只见厅东边墙角伏着一个人。
这人戴着一副铁面。
是蛇剑老君。
蛇剑老君胳膊、头上都血肉模糊。他身体上还压着半块断裂的石桌。
旁边还散落着另半边石桌碎块。
压在蛇剑老君身上的半边石桌上还有一个拳头般大的洞。
血魔脑中顿时幻画出一副场景。
当时出手的人和蛇剑老君激战,并将蛇剑老君打伤几处。后又举起石桌击在蛇剑老君后背。石桌从中断裂。然后对方一拳击入这半面石桌,穿透石桌,又击在蛇剑老君后背。
蛇剑老君倒地,石桌也压在他身上。
秦定方将压在蛇剑老君后背的那半边石桌一脚踢开。
只见蛇剑老君后背塌下一块。
血魔、左朝阳、秦定方余北血此刻都震动不已。
他们知道蛇剑老君的武功有多高!
现在蛇剑老君被对方这样打死。
而且,所有人,都是死在同一人之手!
那人的武功,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啊!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蛇剑老君身体蠕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余北血赶紧查看。
然后他激动对血魔道:“他还没死!”
毕竟,死一个血魔奴,都是很大损失。
南北二怪这么多年,也只是培养了两名血魔奴。
血魔明白,这也是蛇剑老君修炼血魔书多年,无论体质和抗打非普通高手可比。这才侥幸活下来。
换了别人,遭受如此重击,哪还有命在。
血魔道:“先保住他命,然后让北宫救活他!”
余北血赶紧先救治蛇剑老君。
这时一个头领禀报,说所有房间都查看了,都空无一人。不过有一间房间墙壁上写着字。
这让血魔他们好奇。
血魔和左朝阳秦定方三人就去那石室看墙壁上的字。
血魔、秦定方和左朝阳看着墙上的字。
此刻,三人似感觉有一股怨气,带着一种透骨的寒气从这冰冷的石墙散发并弥漫在室中。三人各自心中生出别样滋味。
血魔也明白,这件事件,都在那个“奇才”掌握之中。
可谓是算无遗漏。
现在,“奇才”已去,“后会无期”,只留一墙怨气。
血魔也听北宫无羊说了,地宫中还有一个神秘可怕高手,寸步不离保护着那个“奇才”。
现在他终于见识了,奇才比他想象的还要“奇”。
可怕高手,也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血魔在心里自语道:本以为复活天下再无人是我对手。结果,林屹挡在了我面前。而这个“奇才”,更是有天下最奇异的大脑。是我时运不济,还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无论我何时复活,都会遭遇强劲对手呢……还好,这个,后会无期了。我专心对付林屹吧……
血魔对左朝阳和秦定方道:“地宫中还有隐秘出口。我们进来时,他们已走。这事到此为止。”
然后血魔最后看了一眼墙上那充满怨气的字,转身出了石室。
左朝阳和秦定方跟着血魔出了石室。
血魔返回栖身地,让曲无悔赶紧救治蛇剑老君。
曲无悔检查了一下蛇剑老君伤势,心里吁了口气。幸好,这蛇剑老君虽然伤的很重,但是他能救。如果他难救,恐怕血魔就会怀疑他了。
蛇剑老君经过曲无悔全力救治,终于脱离危险。
余北血想从蛇剑老君口中得知事情经过,更想知道那个可怕高手的一些信息,但是蛇剑老君已成行尸走肉,根本说不清楚。
余北血也只能作罢。
余北血将情况禀报血魔,血魔对他道:“现在我们全力对付林屹他们。这人离了北宫无羊,未必能活下去。如果他能侥幸活下来。待我们将林屹他们都除了,一统江湖后,就找他。把天下翻遍也要找出他来,我要亲眼眼看他,也要好好研究下他……”
余北血点点头。
血魔又道:“明日我们就起程,先去望人山,然后召开万魔大会。但是漫长归途不会太平的。林屹和陆相将我拉下神坛,会趁胜继续发难。哼……他们虽然赢关键一场,但是想彻底赢我也未免天真了。我会还以颜色的。最终的胜利,也是属于我的!”
血魔淡红止,此刻充满诡异残忍之色。
……
就在事件发生一个时辰后,陆府一间秘室中,立着两个人。
一个是陆相,另一个是名六十多岁的男子。
这个男子叫陆海。
也是陆家的人。
他一直在地宫中,算是陆峻副手。
陆相爷看着陆海,然后缓缓坐在椅上,他此刻心里异常沉重。
陆海继续道:“相爷,他知道祸将至,便诱敌入地宫。然后老八出手,将入地宫的人都杀了。我们也从地宫秘道中遁走。然后他,陆峻、老八、北宫无羊四人走了。他让我带其余人从西南而出趁夜色回府。”
陆相道:“回来多少人?”
陆海道:“地宫共三十人。走了四人,回来二十六人。未损一人。”
陆相道:“他还说什么了?
陆海道:“他说相爷不必替他担心。相爷也用不着去找他。如果相爷找他,他反而危险了。他说如果相爷能逃过劫难,他自然会回来找相爷。如果相爷逃不过劫难,就算与他缘尽了。缘起而聚,缘尽而散,此事古难全。这也是人世间无奈之事……”
陆相听了这话心里酸楚,两行泪水也流下来。
陆相在他人面前从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在陆海面前竟然落泪了。
陆相吁了口气,平覆了一下心绪又道:“三十人,走了四人。回来二十六人。这二十六人,他有何安排?”
陆海道:“他说敌人太强大也太可怕。不光有血魔一族,还有皇上,还有朝中相爷政敌,所以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就算这些人都守口如瓶,也难保某一个落入敌手,在酷刑或别的方法下说出地宫秘密。为了万无一失,他说回府者,都不得活命。所以回来后,我让那二十五人喝酒压惊,我暗中在酒中下了毒。他们现在都死在一个屋中。相爷可让人将他们尸体秘密焚烧了。”
陆相道:“那你呢?”
陆海平静地道:“我也服了毒,很快毒性就会发作了。”
陆相霍地站起,他走到陆海面前,注视着他。
眼中也充满了敬意,也充满感动。
陆相不知说什么,他伸手拍拍陆海的肩。
陆海眼泪也流出来,他哽声道:“陆海不辱使命,对得起相爷,也对得起他!”
说完这话,陆海表情痛苦起来。
他口中也溢出一缕黑血,身体也摇摇欲坠。
陆相将他欲坠的身体抱住,陆海倒在陆相怀中,他身体抽搐着,七窍都开始流血。巨毒发作,他非常痛苦。
陆相手掌贴在他后心,然后发力结束了他的痛苦。
陆海身体猛地震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
陆相仍旧抱着陆海尸体,他已是泪水满面了。
陆相喃喃道:“我已和林屹联手,已经连续挫败血魔阴谋,将颓局挽回。朝廷和皇上我也能应付……现在一切,可谓是柳暗花明了。你为何却走了?还做出这样安排,现在连我都找不到你。难道真缘尽了吗……”
但是,陆相得不到任何回应。
……
林屹一行为了避免人多暴露,和来京师时候一样分散而行。几股人随时保持着联络。东门家的人也开始追踪血魔一族行踪。
曲无悔成功潜入血魔一族,但是林屹也不会让血魔一族太平。
就算杀不了血魔,也绝不让他们安宁。
也要消耗血魔一族。
而且追踪截杀血魔一族,也会让曲无悔更加安全。
不然血魔得了“北宫无羊”后,一切反倒太平无事了,反会让血魔生疑。
所以血魔在做布置,以应付归途中意外事件。
林屹和东门铁胡也在布置,是如何在归途中给予血魔一族打击。
一场归途中的较量,也在各自的布置安排中缓缓拉开了帷幕。
皇上公告天下后,百姓们也知道了血魔和林屹求雨真相。相信血魔是神的那些人,都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皇上又明令任何人不得视血魔为神,不然按谋逆罪论处,所以百姓们更不相信血魔是神了,也不相信他是两百年前的人。
那些将血魔当神立牌位供奉的人,更是将牌位烧了,有的将牌位就弃到茅厕中。
血魔现在是声名狼藉,在人们眼中,他就是一个来自昆仑山的疯狂骗子。
而林屹勇于揭露血魔阴谋,民众更将他视为英雄。
以少林为首的正派还号召江湖正义之士联合起来对付血魔一族。并下了杀令,凡遇血魔一族者,格杀勿论。
尤其几个血魔奴,都是恶贯满盈,更应该千刀万剐。
总之,如今正道士气空前高涨。
就连蜀中唐门也派出高手来中原了。
那些聚焦起来的邪道中人,也都战战兢兢不敢太嚣张了。许多开始躲藏。有不少人魔道中人也不等万魔之魔降临了,开始返回原地……
手下将这些消息如实禀报血魔,血魔气的魔面都变形了。
几个血魔奴也都个个激愤。
血魔冲着几个血魔奴气怒道:“好!既然不视我为神,那我就是魔!待我完全恢复,我要将让鲜血染江湖!那些咒骂我的,不屈服我的,我让他们魂飞魄散!”
左朝阳也道:“血祖,这些凡夫俗子不识血祖,还敢亵渎血祖!都得死!是时候大开杀戒了!让他们的血汇成血海!”
左朝阳红目充满杀气,也充满疯狂。
秦定方同样是杀意升腾。尤其秦定方瞳孔和眼珠都是红色,就如一体,所以红光迸射更是骇人。
秦定方叫嚣道:“血祖,先灭少林!把那些爱多管闲事的秃驴都斩尽杀绝!少林被视为泰山北斗,血洗少林,看那些所谓正派谁还敢叫嚣!”
李十五也道:“血祖,现在这情形,是时候给他们些颜色看看了,不然,他们就骑到我们头上了……”
望归来、蛇剑老君、梅山女,这三个行尸走肉虽然头脑混乱,难出谋献策,但是都眼中红光闪动,残忍之色尽显,口中叫着“杀杀杀”。
这些修炼过血魔功的人,本来就充满疯狂特性。
如今在气怒之下,他们身上那疯狂和杀戮特性更是尽显无遗。
都想大开杀戒,掀起腥风血雨。
此刻,他们就是一群魔鬼,而血魔,则是魔鬼中的魔鬼!
血魔面目狰狞道:“还有件重要事!此事一完,大开杀戒!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到了让鲜血染红‘江湖’这个‘湖’的时候了!”
血魔奴们听了兴奋之下各自发出具有自身特点的魔叫之声。
每人眼中的血红光芒,也更加瘆人。
当晚,血魔他们在一处废弃窑洞中住宿。
血魔让余北血将曲无悔叫到自己窑洞中。
血魔对曲无悔道:“北宫,你可知我为何不惜一切代价营救你出来?”
林屹已经告诉过曲无悔,血魔想方设法捉北宫无羊,定有隐情。
林屹就是让曲无悔装扮北宫无羊,一来让血魔不再纠缠陆相,二来就是让曲无悔探知重要秘密。
所以应付的话曲无悔都早想好了。
曲无悔眼中发着光道:“是我将血祖复活,血祖念我功劳……还有,余老怪和陈老怪当初承诺过我。所以血祖不会抛弃我。所以我对血祖要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血魔脸上浮现出莫测的笑,他道:“还有原因。”
曲无悔道:“还有何原因?”
血魔伸出一只手道:“好好给我把把脉。”
曲无悔就将手搭在血魔脉上仔细把脉。
把完脉曲无悔看着血魔惊道:“血祖……你,你有内伤?而且这内伤,很久了……”
血魔道:“不愧是北宫无羊。”
曲无悔压低声音,一副鬼祟样子试探问道:“血祖,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因为这内伤,武功难以完全恢复?所以,让我想办法……”
血魔将手收回。
“这内伤开始对我完全恢复武功有些影响,但是我在昆仑山用一种奇花浸体,已解决了这个难题。所以说,我还是可以完全恢复功力。但是这内伤却仍未好。当年,这内伤半年发作一次。发作起来,我痛不欲生。后来五月发作一次,然后是四个月……现在是一月发作一次了。如果不医治好,时间还会不断缩减。二十天一次,十九天一次,然后一天一次,然后是一个时辰一次,半个时辰一次,一天数十次……”说到这里血魔盯着曲无悔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虽然血魔未明说,但是曲无悔再傻也听明白了。
随着内伤发作的间隔不断缩减,最终,只有一个结果,血魔会惨死。
曲无悔虽然假冒北宫无羊,但是身为神医,这样奇特可怕的内伤,也引起了曲无悔强烈好奇。
曲无悔一脸震惊。
此刻的震惊可不是他装出来的。
曲无悔道:“血祖,我得知道起因……还有血祖是怎么受的这内伤,才能对症想法子。”
血魔点点头,大夫给病人看病,当然得问清楚了。
血魔道:“我不瞒你,不过此事,你绝不能泄露出去。不然,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死的最惨的人。”
曲无悔忙点头道:“我……发誓,绝不会透露出去。一个字也不……”
血魔道:“两百年前,我和薛苍澜大战。那一战,惊天动地。但是最终我还是败在薛苍澜手下。薛苍澜用的就是传说中的‘九死神功’。这一战中,我中了‘九死神功’中最可怕招数。此招恐怖之极,中者,心脉受损,无论怎么医,也难彻底治愈。就如在你身体中,下了咒语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内伤就会发作。我当年想了许多办法根治。有一次,我找到一种奇法,三年未发作,我以为好了。没想到,三年年后又开始发作。真是如阴魂一般,让你难以摆脱……”
曲无悔听后惊愕之极。
九死神功,也真是可怕啊。
连血魔中了,都束手无策。
血魔越说越激动,他魔面不断抽搐扭曲着,他继续道:“你既然能将我复活!那你一定有办法医好我。听到没有!你一定要将我医好!”
血魔最后这句话如同吼一般。
曲无悔惊得忙跪在血魔面前道:“血祖,我……我一定会想出办法将血祖百年内伤治愈!我都能将血祖复活,给我点时日,治疗这伤更不在话下……”
林屹嘱咐过曲无悔,无论血魔让曲无悔做什么,不管能否胜任让曲无悔都满口应诺。
这样曲无悔对血魔来说才有价值。
曲无悔也就越加安全。
血魔见“北宫无羊”如此有把握心中大喜。
他魔面难掩激动之色,血魔道:“北宫!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不愧是世上第一神医!你起来去歇息吧,我定不会亏待你。”
曲无悔就先去歇息。
他离开后,余北血进来。
他见血魔一副喜色,便道:“血祖,可有好事?”
血魔道:“北宫完全有把握将我内伤医好。到时候我武功完全恢复,内伤又医好,天下,谁还能是我对手!”
余北血也激动不已,赶紧向血祖道喜。
然后余北血向血祖禀报情况。
“血祖,手下一直未能探到林屹和东西二门的行踪。他们如同消失一样。北魔说一定是萧怜琴出山了,将林屹他们易容所以才难探到。北魔说当年他就吃尽萧怜琴的亏。他拿这个萧怜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北魔说萧怜琴出山,林屹如虎添翼。想斗跨林屹,必须先除萧怜琴。”
血魔脸上又恢复嘲弄之色,他道:“北魔没办法,说明他无能。北魔说得对,这个萧怜琴,得死。”
余北血道:“血祖可有妙计?”
血魔道:“左朝阳说在这个世上,萧怜琴其实真正只在乎两个人,就是苏家父女。为苏家父女,萧怜琴不惜死。”
余北血道:“但是苏家父女现在也不知踪。”
血魔道:“我有打算。现在一切按计划行事。去安排吧。”
余北血就去安排。
余北血走后,血魔拿出一个小盒子。他打开盒子。盒中装的是令狐藏魂骨头、腐肉、头发。
自从取了令狐藏魂身上骨肉,血魔就开始研究了。
血魔功是血魔所创,但是血魔功的奇异变数,每个人修炼后的结果血魔也难掌握。
但是血魔功也毕竟是他所创,血魔要破解令狐藏魂修炼到无痛境界的奥妙。
血魔拿起一截断骨,取出一柄小刀剐了些骨粉放到一个白玉碟中,又将令狐藏魂几根头发放碟中,然后又往里倒几种配制的药物,静静看着变化。
血魔眼睛也随着变化不断发着光……
……
两日后,摩云岭几里外一条路上。一辆马车在十几人护卫下在急雨中行进着。
这雨已经下了一日仍未停歇。反而越下越大。闪电不时划过沉重阴霾的天空。无数暗青色的雨线从苍穹倾泻下来,落在地上又形成无数水泡。
就这样恶劣的天气,这一行人仍不找个地头避雨,还在雨中赶路。
前方,则是一片烟雨迷蒙。
十几人都身披雨衣,头上用防雨的布包裹着。
最前面的人,也只露一双眼睛。
但是他的眼睛,却如两个血红珠子。
这十几中,还有一人胸前垂着两条铁链。
这人紧护着马车。
又行半里,前面出现一片林。
路延伸至林中,将这片林一分为二。
林中,更是一片烟雨朦胧。
让人难看清林中景象。
待这一行人都入了林,蓦地,林四周数十支箭矢朝这一行人飞来。
这数十支箭划破急雨,震的雨线凌乱。
雪亮的箭头,在雨雾中闪出一道道眩目的白光。
最前方的人脸上包裹的布突然碎裂飞散开来。是他自己用真气将蒙面布震碎。因为此刻他觉得再无必要遮掩了。
他脸上戴着一张银面。
雨水浇在银面上,让这银面更显迷离诡异。
这人正是秦定方。
秦定方身形从马上瞬间而起。
由于身形太快,拉出一串带着弧度的影像。
马上仍坐着秦定方“身形”,但是秦定方真身已到众人上方。
秦定方腰间的剑也闪出一道白光而出。
秦定方在空中急挥手中的剑,一片片血色“剑梅”在烟雨中不断绽放。
雨中“血梅”,分外妖娆。
然后这些“剑梅”飞散开来,朝四下飞来的箭矢击去。
最先飞来的十几枝箭与这些血色剑梅相撞,箭矢不断“劈啪”碎裂。那些美丽的“血梅”也碎裂开来。在这雨中飘飞。
秦定方正想再出剑击后续而来的箭,这时一支箭朝秦定方飞射而来。
这支箭,穿过层层雨幕。
所经之处,雨水凌乱朝四下飞散。似为这支箭“让路”。万千雨滴,没有一滴落在这支箭上。
仿佛这支箭上带着一层无形气罩。
而且这支箭比其他箭更是不知快了多少。
箭从林深处而来,瞬间便至。
秦定方一剑而出,两朵剑梅一前一后飞向那支箭。
第一朵梅花准确无误击在箭头上,但是,箭头未偏,箭杆也未碎。雪亮的箭头从“剑梅”正中穿过,然后又穿过第二朵“剑梅”,箭势也未受影响,丝毫未偏,继续朝秦定方胸膛射来。
秦定方也立刻明白,这支箭上挟裹的内力惊人之极。
秦定方盯着那一箭,血瞳收缩。
就在箭近身刹那间,秦定方笔直一剑而出,剑尖正刺在那支箭尖上。
那支箭也从中裂开,被劈开的两片箭从秦定方左右飞过。
与此同时,树林四周射来的大批箭矢也到。
马上的人赶紧挥兵器拔挡。
但是还是有两人被射中而死。
十几匹也有七八匹中箭,中箭的马嘶叫着朝地上轰然倒去。
马上的人趁马未倒地赶紧掠下来。
然后这些马陆续倒地,溅的泥水纷飞。
掠下来的人则赶紧将马车护住,眼睛不断警觉扫看着四周。
秦定方在空中身形也落他的马前。
秦定方注视着那支箭来的方向。
很快,那个方向出现一个身影。
这个身形朝秦定方走过来。
这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斗笠压的很低,让人难看清他的相貌。
他左手握着一只强弓,右手捏着两支箭。
他走到秦定方对面三丈外伫足。
无形劲气也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
这人身上衣袂飘动,他脚下的雨水,也不断涌动着。
尽管现在未看到这人真面目,但是凭感觉,秦定方知道他是谁。
秦定方道:“马倌,有长进!”
对方道:“你也长进了,这么快就认出我。”
秦定方道:“因为,你化成为灰我也认得你!”
秦定方话音一落,对方蓦地抬头,露出一张魔脸。
这张魔脸充满怨念,正是血魔的怨念之面。
这人,正是林屹。
林屹道:“我们俩真是太熟了。熟的就算怎么装扮,也能认得出对方。如你所说,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秦定方道:“林屹,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蠢!血祖和我们皆在此,你竟然敢伏杀我们。你这是自己找死!”
林屹道:“哦,血祖也在吗?铁魔也在吗?他们在哪儿?难道守在车右边胸口垂两条链子的就是铁魔吗?什么时候是个人胸前挂两条铁链子就成铁面神君了?”
林屹的话中充满嘲弄。
秦定方道:“没想到被你看破了。果然有长进。”
林屹道:“你们的血祖呢?是不是又降雨呢。这雨的确很大。血祖法力无比!”
秦定方道:“血祖有要事,不想和你们纠缠。我对付你们,足矣!”
原来东门家的人探到血魔他们分开而行。
而且是分了三路而走。
每一路都有一辆马车,十来人护卫。
真是让人难辨真伪。
林屹亲自探这一路,确定了这一行人中,左朝阳是假的。但是秦定方却是真的。
东门铁胡和林屹合计了一下,准备伏杀秦定方。
他们不放过逐个击破的机会。
林屹道:“秦定方,今日是好日子,你应该死了。”
秦定方看着林屹突然发出一阵尖笑。秦定方道:“林屹,大言不惭了。还当我是当年的我吗?你现在想杀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秦定方话音一落,树林四周雨雾中不断影影绰绰出现若干身影。
这些人都身披蓑衣,戴着竹笠。
有五十余人,他们脚踏林中雨水快步逼近。
各自手中的刀剑寒光在雨中流转不定。
很快,五十余人将秦定方这十来人包围住。
这其中,有二十多人,穿着灰衣,各自手中提着戒刀。
这时一个戴斗笠的人发出一声佛声。
“阿弥陀佛!北魔,你惨杀我少林僧众,今日是将你送入地狱时候了!”
说话间,这人抬起头来。
赫然是少林刀僧之首,妙花。
原来妙花与一批刀僧正在附近追杀魔道的人,林屹得知后,便联络妙花一起对付血魔一族。
秦定方道:“原来是妙花大师,不错不错,今日,是你们圆寂的好日子。”
这时突然有一个女子声音兴奋叫嚷道:“秦定方你这个畜生,死到临头还嘴硬。今日看你还往哪跑!你这个恶魔终于要完蛋了!哈哈……”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身姿窈窕的人从后边拔开挡路同伴来到最前面。
她也披蓑衣戴斗笠,正是秦多多。
终于困住秦定方,此刻秦多多亢奋的心都要跳要腔子了。
秦定方就是她的噩梦。
秦定方一天不死,她就寝食难安。
秦定方道:“贱人!你可想夫君了?”
别说,现在秦定方和秦多多名义上仍是夫妻。
秦多多道:“想想想!夫君,我天天想夜夜想,想你死!你死了,我才能安心,才能改嫁!”然后秦多多又对身边一个男子道:“你一定要把这畜生刺一百个窟窿!”
那名男子将斗笠摘下扔在雨水中。
正是秦广敏。
秦定方讥讽道:“原来是大舅哥。你们妹唱哥随的,不会早就乱了人伦了吧?呵呵,真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秦定方本来是刺激兄妹俩,但是他真没想到,秦广敏和秦多多早有夫妻之实了。
秦定方的话如刀子一样戳在秦广敏心上。
秦广敏也不说话,他面色铁青。
因为他不知怎么反驳秦定方。
他用行动说话。
他抽出自己的枪,摸出一块手帕擦着细长枪尖。
他的眼睛却如枪锋一样,“刺”在秦定方身上。
秦定方再不理会兄妹俩,他看着林屹用嘲弄口吻道:“将我包围了,就真以为我死定了吗?我伏杀过你多少次,你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我想走,普天之下谁能拦得住我!凭你?还是结巴还是那个秃驴!”
秦定方一行陷入重围,但是秦定方并不慌张,林屹明白,今日局势不会这样简单。定会充满难以预见的变数。
因为,血魔不是傻子。
他们算计对付血魔一族,血魔也不闲着。
而且血魔智慧非同一般。
更非秦定方可比。
如果秦定方有血魔智慧,当年南北之争,结果真未知。
林屹道:“我只能希望,你没有我的运气!”
说话间,林屹右手捏着的两枝箭都已搭在弓箭上。
强弓瞬间拉满,两支箭也离弦飞出。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外,这两支箭,并未射向秦定方。
而是射向秦定方身后的两人。
因为林屹知道,用箭是射不中秦定方的。
两支箭,一支射中秦定方身后左边的人。那人魁梧的身体也被箭上劲气挟带的飞起,然后撞在几丈外一棵大树上又跌落下来,粉身碎骨。
射向第二人的那支箭,却被对方挥剑一拔,箭反朝林屹射来。
林屹一伸手,将那支箭接在手中。
林屹看着那人道:“好功夫,阁下亮相吧!”
那人拉下面罩,原来是墨家的墨天恩。
墨天恩一脸恨意对林屹道:“林屹,我儿黑枫死不瞑目!他托梦给我,让我替他报仇!”
林屹道:“我已给过你们墨家机会了,但是你们执迷不悟仍助纣为虐!”
林屹话音一落,整个身形猛地一震,脚下涌动的雨水“哗”地而起,如一道瀑布飞向秦定方。
秦定方发出一声魔笑,手中的剑而出。
秦定方内力骇人,剑气惊人之极。
一剑便将飞来的那道“雨瀑布”从中分开。
与此同时,四面的人也喊叫着挥着兵器朝血魔一族扑过来。
此刻,血魔一族,只有十来人。
面对扑来人的群雄,这十来人也不再护卫那辆马车盯着扑来的人准备厮杀。
秦定方刚将那道“瀑布”一剑分开,林屹身形也如魅影般近前。林屹左手的弓如刀一样劈向秦定方。右手那支箭,则直刺秦定方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