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青年这样面熟,原来他就是当年小林子!
“原……原来是小林子爷,求你饶我一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林屹点了汤虎身上几处要穴,把剑收回。
“求饶能不能换个有新意的理由。上有八十岁老母?有你这样的不肖儿子,你娘怎么能活到八十岁。求也没用,小林子爷现在不能饶你……”
林屹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轻笑响起。
“原来你叫小林子,那我问你,有你这样混蛋儿子,你娘能活多少岁?”
随着轻笑声,一条红影在梅林间闪了几下,一身红衣的梅梅就到了林屹面前。梅梅何时来的,林屹浑然不觉。但是他不得不佩服梅梅轻功。轻功上弱,也成了林屹最大软肋。
梅梅又出手重新封了汤虎身上几处大穴。汤虎更是如同一个活死人了,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这点穴手法骇人!
梅梅带着一份疑惑对林屹说:“你剑法如此高明,没想到轻功和点穴手法都这么差。现在你放心吧,他除了脑子能动,连一根头发也动不了了。”
林屹面色冰冷看着梅梅,他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警告她说:“再敢拿我娘戏言,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我说到做到!还有,我点穴功夫差与你何干,你再阴魂不散跟着我,不管你是谁,别怪我不客气了!”
梅梅哪里知道林屹母亲早就惨遭杀害,这成为林屹心中最痛的伤痕,每次触碰都会疼的身心颤栗。
梅梅也冰雪聪明,看林屹反应这么强烈,她判断林屹母亲可能早死了。
但是林屹疯子般善变的个性,也让她恼火。
她强压心中愤懑,把林屹的无理冒犯记在心里。以后她要加倍奉还!
梅梅莞尔一笑,她玉手轻抬,把眼前一缕秀发指到耳后。她无论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掠鬓,都把她的美淋漓尽致的展现。她细语更是绵绵如羽划过林屹心上。
“小林子,不知罪不为罪。看在你偷我马,我又借钱给你份上,你原谅我这次。从现在起,我乖乖的听你话,好不好?”
梅梅如此迷人,连汤虎都想叫“好”了,可惜他叫不出来。
但是林屹可以叫出来。
“好!只要你乖乖听话,那就下不为例。”
梅梅不光有倾城之姿,武功又这么高,林屹也开始对她充满了解析好奇。不如顺了她,也摸下她的底。到底是何来头,为何去“望人山”中找三爷。
林屹心里也清楚,如果惹急了,梅梅放手一搏,他未必胜她。除了剑法,梅梅各种功夫都胜过他太多。而高手相拼,是综合能力较量。
林屹又看着北府。
什么时候,他才能杀进北府,斩尽仇人,夺回北府啊!
他清楚知道复仇之路将会漫长而艰难。
梅梅看着林屹失魂般偷窥着北府,如同一个不敢回家只能远远偷望的人。
她轻声对林屹说:“你以前是北府的人吧?”
林屹点点头说:“我从小在北府长大。”
梅梅听后心中一动,她赶忙问:“既然你从小在北府长大,那你可听说过十九年前,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婴儿送到北府,交给了秦晋。他脖子还挂着一个小荷包?”
林屹说:“我从未听说过有这事,你是何意?”
梅梅心里颇有些失望,她掩饰说:“没什么,我只是替一个朋友问下。”
林屹感觉梅梅有所隐瞒。
两人现在看上去‘化敌为友’和睦共处,但是彼此连对方底细都不知,当然得谨慎提防。
林屹又望了一眼北府,把地上血迹覆盖了。就提着汤虎和那个死了的离开。
北府后山中有许多山洞。林屹那时候常和伙们在山里玩耍捉迷藏。
林屹把死人尸首先处理了,然后把汤虎带进一个隐秘的山洞。梅梅也一直跟着他。林屹心想,就暂时把她当成同伙帮手。
林屹出手想解开汤虎穴道,但是却解不开,梅梅点穴手法太不同寻常。林屹有些懊恼,他看了眼梅梅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梅梅想笑,但是她忍住了。她面无表情出手解了汤虎两处大穴。汤虎顷刻能动了,但是却感觉身体绵软无力。
林屹让梅梅先出去,他要审问汤虎。
梅梅也知趣,出了山洞就在附近转悠。
林屹对汤虎说:“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老实回答,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如果你敢耍花样,我把你切成碎块,喂这山中野兽!”
汤虎忙说不敢。
于是林屹就问汤虎,现在北府内驻有“牧天教”多少人马。还有蔺天恕、蔺红萼、秦定方在府中居住地等。
汤虎都一一回答。
最后林屹问关键的问题了。
“四年前八月初九晚上,‘牧天教’的人有没有进城去一个郎中家抓过一对父女?为首的人缺半只耳朵。”
汤虎想了一下说:“没有。小林子爷,据我所知,教中就没有一个缺半只耳的人。”
林屹听后心里有了些许安慰。幸好爹和妹妹没有落在蔺天恕那个恶魔手中。那抓走爹和妹妹的人,到底什么来头?只能以后他慢慢追查了。
“那我再问你,秦定方的‘千梅’剑法大成了没有?”
“还没有。但是虽然没有大成,但他现在练到了第十一式,现在剑术非常厉害。半月前他还把英雄墙上第九位的阮天际杀了。黄金殿之主九音居士要派金殿的画师来给秦定方画像,准备把他的画像挂在英雄墙第九位。听说画师就这几日要到了。”
林屹听后心里生起莫名滋味。
当年“千梅”剑谱是最让他神往的。他现在还能忆起当初秦大爷在那个夜晚,把‘千梅’剑谱交给秦定方的场景。当时他又是羡慕又是忌妒,可惜他不是秦家血脉,没有资格触及秦二爷传下的“千梅”。
“千梅”十三式,秦定方现在练到了第十一式,而且还杀了英雄墙上排名第九的人物。武功之高可见一斑了。
林屹突然笑了,怪异地笑。秦定方是秦家血脉,却勾结其舅灭了北府。他本是马倌之子,却发誓要为秦家报仇雪恨。
秦定方得到了“千梅”剑谱。
他则得到了“消雪剑”。
世事真是荒唐可笑,怎能让他不笑?
林屹又想,如果“无名剑”对“千梅剑”,那会是鹿死谁手?!
想到这里,林屹身上血液都似要沸腾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也突然在脑海中萌生。
他要找秦定方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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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对林屹说:“小林子爷,我所知道的都如实招了。你答应饶我性命的。”
林屹不说话,用头磕着石壁。发出单调的“咚咚”声响。就和望归来在地室中那样。蓦地,林屹停止,他额头都磕的有些青肿了。他盯着汤虎,目光如刀,似要穿透他的皮骨。
汤虎心中一凛。
“当年血洗北府,你一人就杀了十六名北府老幼,包括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还在煞卫中吹嘘。你说我能饶你吗?”
“可是你答应我如实招了,你就饶了我!”
“我说或许可以饶你一命!受死吧!”
林屹突然拽住汤虎的头发,把他的头用力往石壁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
开始汤虎还发出惨叫声,很快就没了声响。身体也停止了抽搐。
汤虎的脑袋被撞击面目全非,如被拍烂的西瓜,惨不忍睹,鲜血脑浆横流。
梅梅听到异常赶紧入洞,看到这情形甚是震惊。林屹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犯病的疯子。如果不是早已对血肉横飞司空见惯,这场面真会让她做恶梦的。
林屹停止撞击,松开汤虎的头。
他红着眼对梅梅说:“给我找纸笔来!”
梅梅困惑地问:“要纸笔做什么?”
林屹冷笑说:“我要给蔺帮主写份信!”
……
清晨,蔺天恕从睡梦中醒来,身边的红萼还睡的香。昨夜两人翻云覆雨到三更。她可能太累了。蔺天恕端详着红萼润泽的容颜。她脸上红潮似还未彻底褪尽。蔺天恕轻轻吻了下她。然后自己先起来。
自从霸占了北府,蔺天恕和红萼就如意住在了一起。在外,他们还是以兄妹相称。除了杨仲和秦定方,没人知道他和红萼的关系。就连他的亲信们也不知道。
亲信,在蔺天恕眼中,就是他们应该相信他,但是他却绝对不会真正相信他们。
可见蔺天恕有多谨慎缜密。
蔺天恕现在住地院落是新建的。由教内号称“鬼斧神工”的愈大游精心设计。整个院子看似平常,却铜墙铁壁机关密布。光是密室就有五间,暗道就有七处。门窗都是用铜铁铸成,每间房屋只要关好门窗,别人想要破窗门而入,也需费一番功夫。
除了亲信,一般人不得擅入院落。
蔺天恕如此防范,那是因为他虽然势力强大又武功盖世,但是心里却总有一份忧患不安如毒蛇一样袭扰他。
那是因为他手上沾的血太多了!一定会有人想方设法报仇的。就如当年秦家沾了他令狐家的血,最后秦家被他灭了门。
而且,不久将来,他还要和一个更强大敌人开战。
那就是南院!
几年来他为了避免和南院发生冲突,处处忍让。两年前苏轻侯寿诞,他没有接到请柬,还厚着脸皮带着秦定方去祝寿,并且向苏轻侯提婚,希望能把苏锦儿许配给秦定方,但是被苏轻侯拒绝。这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现在,他势力更强大,教中更是高手如云龙盘虎踞。
而他这几年,他也把秦家绝学和令狐家的武功贯通融合,自成体系了。秦定方‘千梅’也用不了多久将大功告成。
是到了搬倒南院的时候了!
南院不倒,他就永远无法把江湖收入囊中。
蔺天恕来到客厅,倒了杯隔夜茶,先漱了下口,然后把剩下茶水一饮而尽。多少年来,他清晨起来喝一杯冰爽的隔夜茶习惯一直未曾改变。
这时门被推开,杨仲走了进来。
只有两个人可以不经通报直接进入他的房间。
一个是秦定方,一个就是杨仲。
蔺天恕看到杨仲很高兴,他办杨仲外出办事,有几个月未见杨仲了。
蔺天恕起身和杨仲兄弟般的热情拥抱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太晚了所以没惊扰二哥。”
“西海那边情况如何?”
“二哥你放心,小五他们经营的很好。各寨人数不断增加,而且小五还暗中联系了当年许多效忠我令狐氏的旧部的后人。用不了多久,小五就能配合二哥问鼎江湖,铲平南院了。”
蔺天恕听到这消息很是振奋欣悦。当年他本计划先夺消雪剑,再挟制十八路英雄,助他铲平南院。但是夺消雪剑计划落空。所以蔺天恕改变计划,筹集大量款项,让一直在西海的小五加快发展势力,届时助他一臂之力。
计划在按照他设想的顺利进行。
蔺天恕心情大好。
杨仲也显得很兴奋,他又对蔺天恕说:“二哥,既然我们用不着十八路人马了。是不是先选出一路牛刀小试。让江湖上的人也知道,我们令狐氏没有灭!我们迟早会来寻仇的,让他们从此寝食难安等着被屠吧!”
蔺天恕想了下,眼中杀机闪现。
当年灭了北府后,他们再未寻仇雪恨。但是仇恨之火却熊熊燃烧,是到了浇点水降降温的时候了。
蔺天恕目光收缩,他对杨仲说:“老三,就按你说得办!十八路里,挑一路灭了!此事就交给你负责。务必做的圆满,你办事我放心。”
“好!”杨仲兴奋叫了一声,又问蔺天恕。“二十天后就是飘零岛主的寿辰,我们是不是去拜下寿?”
蔺天恕笑着说:“我早就备下厚礼了。到时候你和定方还有西门去拜寿,和他们好好套套近乎。到时候我们和南院开战,飘零岛就算不帮我们,但是也不倾向南院就好了。”
两人正说话间,一名煞卫急匆匆进院,到了蔺天恕门前恭敬敲门。
蔺天恕让那名煞卫进来。
那名煞卫叫吴岭,他面色难看,手里拿着一封信。
蔺天恕问吴岭发生了什么事?
吴岭禀报说:“教主,昨晚汤虎一夜未归,刚才有人在梅林中发现了他尸首。他被人吊在梅树上。整个脑袋都碎了。胸前还挂着这份信。”
吴岭把信递交给蔺天恕,蔺天恕接过。
信封上写着:牧天教主蔺天恕亲启。
蔺天恕把信拆开,顿时脸色如同罩了一层霜雪,寒意袭人。
信里字迹是暗红字,还带着浓重血腥的气味。
没有人比蔺天恕更了解这样的信了。这种血信,当年他陆续给秦晋送了若干。
信中写道:血海深仇,一刻不忘。请牧天教上下善自珍重,五年之后,必取全教人性命,祭我府数百人在天亡魂!
落款赫然是——北府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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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信递给杨仲。
杨仲看后皱起眉头。先不说这信里的人是否夸海口,但这种血淋淋威胁,无疑会在他们心上覆上一层阴霾。
就如一只围绕在你周围不停“嗡嗡”的苍蝇,虽然没有任何实质威胁,但是却让你心烦意乱。
这就是攻心之计!
这计他们当年让秦晋寝食不安多年。
现在有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而这北府后人又是何人?
杨仲说:“难道是秦顾梅?”
提到秦顾梅蔺天恕就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当年设计,让红萼诱惑了秦顾梅并嫁入北府。春顾梅也不知碰这红萼多少次了。
他蔺天恕最爱的女人,被秦顾梅睡过!所以设计之初,他就发誓日后一定杀了秦顾梅。
蔺天恕一脸鄙夷之色说:“秦顾梅没这份胆气,也没这个本事。他就是一个浪荡风流的纨绔子弟。只知道诗酒风流,北府被灭了几年了,他像断脊的狗一样躲着不敢出来。我们找了他那么久,都得不到半点音讯。“
蔺天恕思忖片刻说:“信上落款是北府后人,而不是秦家后人。这说明根本不是秦家人……”
突然蔺天恕眼睛一亮,想到一个人。
杨仲也想到了。
两人异口同声叫出一个人的名字——林屹!
当年那个小马倌身影也出现在两人脑海中。
那时蔺天恕就觉得林屹身上有一种潜在的,让他忧虑的东西。所以他命杨仲事后一定把林屹杀了。结果后来桂花谷中局势逆转,夺消雪剑落空,林屹也被救走。
现在这个“小马倌”回来寻仇了。
一定是望归来教了林屹武功,林屹遂回来报仇了。并且林屹有意让他们寻踪觅迹推断出信出何人之手。
两人觉得林屹勇气可佳,但是却异想天开了。
蔺天恕说:“不过这小子身上倒是有份狂劲,比他主子强多了。而且能得到望归来传授,也算这小子祖上冒了青烟了。”
这些年,有两个可怕人物让蔺天恕和杨仲百思不解其身份。
一个血洗“北府”之夜,救走秦顾梅的那个神秘高手,另一个就是望归来。
蔺天恕命人从今后多增加巡逻人员和次数。
府外梅林包括两处僻静地方每日都要巡查。
避免打草惊蛇,蔺天恕也不大张旗鼓搜寻林屹,再说几年过去,当除那个小马倌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蔺天恕派人暗中调查。
……
蔺天恕和杨仲的推断非常正确,林屹就是故意留下线索,让他们知道“小马倌”回来了。秦家唯一血脉虽然和他们沆瀣一气,但是小马倌却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而且林屹也要让他们尝下攻心之计和寝食难安的滋味。
而真正想杀了蔺天恕,灭了牧天教,林屹心里明白,这需要漫长艰辛的周旋和战斗。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林屹现在就要做一只蚁,一只让毁了牧天教大堤的蚁!
刘郎中说当年绑走爹和妹妹的人是河北口音,林屹本想动身先去河北查找爹和妹妹下落,但是听到城里到处都在热议黄金殿画师来给秦定方画像的事。
林屹小时候就听说,黄金殿的几个画师,分三等。第一等画师,负责画英雄墙上排位前十的人。第二等,画十一到二十位。第三等画二十位后的人。
而一等画师,必是当今最赋盛名的丹青圣手。
这次来的画师,据说是号称画魔的柳颜良。
这引得许多画师慕名而来。
也吸引来很多大家千金或小家碧玉,还有女侠,甚至当红名妓……
因为传说柳颜良是当今天下第一美男子!
第一美男子,这让任何女人都会对他充满期盼和幻想。
所以“凤翔城”中这几日,画师随处可见,处处莺莺燕燕花花柳柳。整座城都多了份脂粉味道。
林屹遂决定留下来看看热闹。梅梅对柳颜良久也是闻名已久,心中难免会有萌动期盼。也要亲眼目睹天下第一美男的风采。
而梅梅有时会跟着林屹,有时就会突然消失又突然冒出。因一身红衣太过招摇显眼。梅梅还不断变化着装束打扮,有时候一身碎花布衣,头裹花巾,摇身一变成了俊俏的山野村姑,要么装成小家碧玉。每个形象都别有韵味。也让她显得神秘莫测。
梅梅还提醒林屹,牧天教的人已经在暗中排查最近入城的生面孔了。
让林屹最好换个装扮形象。
为了不节外生枝,林屹听从了梅梅建议。并请她为自己改头换面。
这天,黄金殿首席画师,众人期盼已久的柳颜良来了。
秦定方带人在府门口迎接。
北府大门口也精心布置了一番。
因为秦定方准备以北府大门,和北境武王府牌匾做背景,让柳颜良画像。
第二天下午,北府大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很多都是年轻漂亮的媳妇姑娘,她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妩媚动人,让不少男子直吞口水。她们也都显得很激动,有的神情如痴如醉,有的对着梅林大道望眼欲穿。
林屹和梅梅也混在人群之中。
梅林中和北府四周,到处都是牧天教维持场面和警戒的高手。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梅林大道上响起马蹄声响。一辆白色马车由两匹白色骏马拉着缓缓而来。
马车左右,各有四名黄金殿高手护卫,也都骑着白马。
那些画师和女子心情激动,未见其人就开始发出欢呼声音了。
马车到了府门前,车厢门缓缓打开,一个青年从容而下。
顿时一片惊叹唏嘘欢叫声响了起来!
林屹看着柳颜良也甚是震惊,他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青年。面色如同白玉一样,五官精致的象最完美的雕塑作品。那双眼睛,如同一片诡异的海,荡漾着蛊惑的气息。他身材笔直,穿着一身雪一样洁净的白衣,纤尘不染。让人感觉他不是来自人间,而是仙境。
简直是罕见的美男子,难怪引来这么多女人围观垂涎。
柳颜良的风采顿时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亏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柳颜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手里提着一个长方形的箱子。
柳颜良无可比拟的风神也吸引了梅梅的目光。
她此刻心如小鹿般乱撞了。
柳颜良扫了眼众人,突然就地打开箱子。
人们看到里面都是画纸、图料、画笔。柳颜良取出一张画纸,放在地上,拿出一支画笔。蘸了些颜料。画笔在画纸上勾勒数笔,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跃然纸上,色泽形态和真的玫瑰没有任何区别,让人赞叹。
然后柳颜良拿起画作手一挥,画竟然如生了眼一样飘向人群中的梅梅。
梅梅赶紧伸手接住,她看着纸上玫瑰,人们也都争相挤过去看。而纸上颜料也正好散开。让人们瞠目结舌,随着颜料散开。画纸上的玫瑰竟然绽放开来。一股玫瑰花的香气也从画纸上扩散开来。人们发出惊叹唏嘘,有的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实。
简直是神工画作啊!
难怪柳颜良被称为画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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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颜良的神来之笔,让林屹也叹为观止。
柳颜良再不看众人。和秦定方说着话。
这时北府总管公孙玄让人们肃静。因为蔺教主和北府女主人蔺红萼要出来了。
人们都噤了声。
少许,蔺天恕和红萼在众人簇拥下现身。
不少人发出欢呼声,讨好蔺天恕。
门口早准备了两备太师椅。有两名大汉在旁撑着伞盖
蔺天恕和红萼在太师椅上坐下,杨促还有西门雳火等人伫立在后。
柳颜良过来见过蔺天恕和蔺红萼。
蔺天恕和红萼也赞叹人间竟然有如此美男子。
红萼的目光都有些异样了。
她对柳颜良说:“你号称画魔,丹青笔墨天下无双。能否给定方画完像,在北府逗留一日,为我也画一副?”
柳颜良说:“荣幸之至。”
此时秦定方在府门前摆了个自认为最能体现自己英姿的姿势。他手握名剑,双臂环抱于胸,微微侧着身子。目光坚定勇敢地注视着前方。
比屹大三岁的秦定方,现在长的更像蔺天恕了。尤其那双犀利的目光,更是和蔺天恕如出一辙。别人看来,应了那句养儿像外舅。却都不知道,秦定方却是蔺天恕的儿子。
府中的人给柳颜良摆好画桌。
柳颜良把一张宣纸铺在桌上,提笔调色,然后聚精会神开始画像。
人们也都安静地看着柳颜良作画。那些女子看着这天下第一美男,更是神魂颠倒了。
林屹看到蔺天恕兄妹,心里气血上涌。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恨不得此刻就冲上去手刃这对狗男女!
但是他现在得忍!
忍人所不能忍,日后方能为人所不能为!
林屹的情绪变化,被他身边的梅梅察觉到了。她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林屹发疯般的把汤虎头撞成一团肉酱了。
林屹心里一定装着足可以摧毁一切的仇恨。
她真有些担心林屹控制不住自己,现在蔺天恕和牧天教高手尽数在场,林屹如果出去,没有半点生还机会。梅梅伸出手握住林屹一只手。不知是安慰平息他心里怒火,还是要拉住他。
林屹的手则紧紧攥住她的手。目光依然看着场中。
柳颜良画了一半时候,突然一个怪异声音响起。
“秦家逆子,爷爷爹爹被害,全府上下都遭蔺魔屠戮,不思报仇雪恨以慰先辈在天之灵,反而和蔺魔串通一气,现在又在这里搔首弄姿让画像,天下竟然还有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义不知羞耻的畜生!秦家三兄弟如果地下有知,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这话骤然而起,如同惊雷一般在场中回响滚动。震的人们耳朵都“嗡嗡”作响。对方内力深厚可见一斑。
而更让人们惊震万分的是,这人是谁,敢跑到北府来闹事!活腻外了?!
那人声音还未落罢,几个物体相继从梅林飞出,飞过人群,落到场中。
第一个物体“砰”落在场中,竟然是一具尸体。
接着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接连飞来落下,四具尸体还叠在一起!死的几人是在梅林中巡逻的人。
场中人群也顿时不安起来,有些女子更是发出惊叫之声。
西门雳火及“牧天教”的高手们纷纷扑向梅林中。
那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几分调侃味道。
“我能叠十九个,蔺教主,你能叠多少个?”
见此情形,秦定方和杨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望归来!
难道望归来来了?!
就连林屹第一反应也是望归来。望归来出了地室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此人说话思维清晰,尤其痛斥秦定方那番话,句句如刀似剑切中要害。而且声音也不像望归来的。
蔺天恕心中震惊,敢在这个时候跑来搅局。这人的胆和功夫,得有多大!蔺天恕表面非常镇定平静。不失大家风范。
他对柳颜良和秦定方说:“继续画。”
红萼已是颜面变色了。
此刻梅从深处也不断传来喊叫和惨叫声音。
声声入耳,如一柄柄剑,刺的蔺教主再也坐不住了。
蔺天恕身体从椅上腾空而起,身体如离弦之箭射向梅林。
杨钟也跟着朝梅林掠去。
此刻梅林中有牧天教一百多人了,还不断有人朝四面而入。他们在林中四下搜寻。只见一条淡淡黑影不断闪现,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忽上忽下如魅影般飘移不定。他飘过地方,必有人倒下。他的身法和武功让牧天教搜寻的人心惊胆寒草木皆兵。有的人甚至连他人都没看清,就倒在了地上。
蔺天恕入林后,那个身影也便消失不见了。他们怎么搜寻,再不见他影像。也再无人倒下了。仿佛他突然之间蒸发了。仿佛他从未进过这片梅林。
但是他却在这短短时间内,杀了牧天教九人,重伤十一人。
就连牧天教三大龙护法中的惊魂鞭蒋百里此时一条臂膀都鲜血淋漓,骨头茬子都露出来了,很是渗人。蒋百里此刻心里还直冒冷气。练了几十年功夫,自己在对方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蔺天恕面色是那样阴沉可怖。
他问蒋百里:“对方什么模样?用的什么功夫?”
蒋百里心有余悸地说:“他穿一身黑衣,套着黑色头罩。他开始用的功夫像是少林功夫,但是他夺了我鞭后,竟然用我的鞭法了。”
听了这话蔺天恕和杨仲相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一个人!
那就是当年救了秦顾梅一路杀出北府无人能挡的神秘黑衣人!
难怪敢如此大胆,大白天跑到这里来搅局。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杨仲对蔺天恕说:“教主,我开始以为这人是望归来。由此可见,他不是。此人武功虽然神鬼莫测不亚于望归来,但是你进了梅林,他就遁走了。说明他忌惮你。”
蔺天恕点点头,也算那人不傻,如果再不走,和他接上招再想逃遁,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现在,他自信与苏轻侯一战也未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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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天恕指着地上一具死尸,对杨仲说:“给他换上黑衣,罩上脸。”
杨仲立刻明白了蔺天恕意思。
杨仲又命令在场的人谁都不能乱说,不然诛其满门。
于是蔺天恕先行而出,又稳稳坐在他的太师椅上,并端起一碗茶喝。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后杨仲带人抬着那具“蒙面尸体”林梅林出来。
手下人把尸首扔在地上。
杨仲对在场的人大声说:“此人武功高强,杀伤我们很多人。但是就算他再厉害,跑到北府捣乱,那就是死路一条。蔺教主十几招就要了他的命……”
人们真还以为捣乱者被蔺天恕打死了。
顿时人们发出各种声音,大多都是溜须拍马夸赞蔺天恕武功如何天下无敌。
少许,柳颜良的画作也完成。
任何人物画像都有不足的地方,神态、纹理、眼神总会和本人有差别留下遗憾。但是柳颜良为秦定方画的像,如同是施了魔法把秦定方移到了纸上,和他本人一样鲜活。
总管公孙玄把画像向人们展示。
人们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不少女子发疯般朝柳颜良叫嚷哀求,求他给画幅像。
柳颜良不闻不采,随蔺天恕等人进了府门。
聚集的人群也被“牧天教”的人驱离。
……
进府后,蔺天恕命总管公孙玄安排柳颜良等人。他和杨仲、秦定方回到自己住地。一进客厅,蔺天恕就气怒地一掌把旁边椅子劈成粉碎。
杨仲和秦定方随后进来,杨仲把门关上,
秦定方问:“舅舅,那个被打死的人,不是捣乱者吧?”
蔺天恕没说话,杨仲朝秦定方点点头,示意秦定方不要再提这丢人事。免得蔺天恕更心塞。
现在三人真是非常困惑不解,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望归来,一个神秘黑衣人,天下居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顶尖高手。看来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杨仲对蔺天恕说:“此人当年救秦顾梅,今天又当场羞辱我们,他和秦家关系一定非同寻常。那份血信会不会不是林屹所写,而是这个黑衣人呢?”
蔺天恕听杨仲这么一说,也有些拿不准了。
如果真是黑衣人所书,那他们真得要谨慎对待了。
蔺天恕对秦定方说:“定方,明天柳颜良回黄金殿,你顺便护送。我亲笔写份信,你给梁九音带去。到时候我让杨仲去找你会合,你们一同去给‘飘零岛’主贺寿。好好和‘飘零’岛的人拉拉关系。”
“是!”
……
翌日吃罢早饭,秦定方带了四名高手借护送之名和柳颜良回黄金殿。
黄金殿位于河北境内九音山上。
一行人一路而行,他们不知道在身后,林屹和梅梅远远尾随着。
林屹正想去河北打探爹爹和妹妹下落。
而且林屹还有一个念头,他现在也算是身怀绝学。他内心有强烈的欲望,用“无名剑”和秦定方“千梅”剑法大战一场。他这个小马倌要给这个执迷不悟的小少爷些颜色看看。对秦定方的火,在心里窝了多年了。
梅梅和乐意尾随柳颜良。她想也许能找个机会,单独和柳颜良说说话,感谢他赠画。
就这样他们远远跟着,保持着几里地距离。林屹和梅梅都在寻找最合适的时机。
第二天黄昏时份,他们路经一片戈壁。
秦定方他们已在前面镇子歇下。
林屹和梅梅在戈壁上信马由缰,体味着天宽天阔的空间感。
古道碛沙,苍凉而雄浑。
落日悬于戈壁地平线上,猩红猩红。天地都被浸染成了瑰丽红色。
前方古道,突然传来粗犷的嘹亮的男性歌声。
老子一泡尿,冲到那龙王庙。
嗨嗨嗨哟嗨,龙王说,好酒好酒!
兄弟们都来喝一口哇……
歌声在戈壁上,如插了翅膀肆意飞翔回旋。
林屹听了这歌笑了,他对梅梅说:“这歌有意思,豪爽不羁。唱的人一定也是个豪爽的人。我要结识他。”
梅梅说:“他估计是个疯子,正好,你们两个疯子可以一起‘喝尿’了。”
林屹“哈哈”大笑,打马向前去寻歌声。
梅梅也打马赶上。
很快,前面古道上出现七个人影。
落日把他们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人们成一排挡在古道上。
路旁两棵枯树下,栓着几匹马。
七个人六个面向他们,个个都腰捌佩刀。有一个则背对着他们,裤褪在大腿处,露出肥白屁股,对着红日撒尿。还一边高声唱歌。虽然不雅,但尽现粗放豪迈。
他左边地上,插着一柄未出鞘的刀。刀鞘是红色的,如血。
林屹和梅梅近前。
那六个汉子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林屹冲着背对着他撒尿的汉子道:“兄台,你这是对日尿尿,还是射日?感觉一定不错吧?可惜我刚尿了不久,不然陪你一起尿,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呐!”
“哈哈……”那汉子笑了起来。“兄弟,这感觉真是没得说,是不是堪比后羿射日啊。”
汉子尿完,发出一声惬意呻叫。然后慢吞吞往提起裤子,他嘴里说:“吕希梅,是不是本少爷的屁股格外与众不同啊?”
梅梅听了这话皱起了眉。
林屹方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是冲梅梅来的。原来梅梅的姓名是——吕希梅!
那汉子提起裤子,朝地上啐了口吐沫。又用脚上去踩了踩,然后转过身来。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
生得敦实强健,粗壮的脖子上经脉凸起,显得孔武有力。
他的头有些像寿桃,浓眉下长着一对小眼睛。
他冲着梅梅笑了,冷笑。
梅梅的面色也变得如同冰霜了。
顷刻之间,林屹分明感受到了梅梅和青年身上各自散发出的杀气,开始冲撞。青年把手放在刀柄上方,距刀柄两三寸。刀鞘中的刀如骚动的蛇,开始往出跳。每跳一下,都被青年的手弹回到鞘中。刀上森冷的光茫也忽明忽暗,刺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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