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孕,机缘......”
了解了仙灵殿并不意味着能够放心,凤阳夫人默默听完全部,思忖说道:“请苏老告知妾身,接下去会怎样?”
聪明人问话,看出苏老板爱说,凤阳夫人不谈具体,由着对方任性发挥。
苏老板喜欢这样,连连答应道:“应该的应该的,正要与夫人解说。”
两个问题都是为了找人,找到之后如何?
前者不谈,久孕女修得到的好处不是一般的多,首先淬炼不用操心。
一句话:全力满足要求。这意味着凤阳夫人再不需要为生存操心,即便淬炼之后仍不能破镜,也将成为化神修士中最顶级的存在。
像凤阳夫人这种“为修炼而怀胎”的情形,女修之中少见但非独一家,仙灵殿首先做的是查找之后保护起来,之后提醒她们,该功法务必停顿放弃,全力维护胎儿安全。由此带来的损伤、或者功法方面有问题,仙灵殿一力承担。
功法?随便选。丹药?大把提供。无论如何胎儿不能出事,否则必遭重惩。
通常来说,那样意味着死亡。
淬炼之后,准确地讲是把所有飞升修士统计完毕后,所有被找出来的久孕女子会被送入上界,专门集中到一个地方供仙家甄别,至于甄别什么,结果会怎样......苏老板这样告知。
“此事为东家亲自吩咐,找到的不止您一个,也不止一处飞升之地。老朽人微言轻不晓得仔细,可告知的是,假如胎儿符合要求,夫人自此一步通天。天下无处不可去得;即便不符合要求,夫人也可在殿内任正职,从此无计安危,只管耐心修行。”
这不是吹牛,以仙灵殿的实力,店内对顾客恭恭敬敬。走出店门即为自由身,可像寻常人那样行事。
当然这种说法不够详尽,但也算得上实情。稍稍了解就能判断出,似仙灵殿这样的庞然大物,苏老板的确不够资格主事,既然东家亲自吩咐,下面不知详情实属寻常。反之仙灵殿找人已为无数人知晓,不太可能毁誉做出格的事。
退一步讲,人家犯得着吗?
总结起来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怀上一个妖胎,凤阳夫人此次飞升现在就可以宣告成功,再不用像别人那样拼死拼活,破境几率随之大大增加。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思来想去,凤阳夫人认准一条,自己必须得到淬炼的机会,不可能拒绝、多半也拒绝不了。
于是她说道:“多谢苏老解惑,妾身想知道。是否自现在起,妾身便不能随意行走、行事了?”
适才问题空泛。听至中途忽直核心,想要对放一个措手不及。
苏老板早有备案,认认真真、恭恭敬敬、诚恳沉痛苦心劝说:“夫人呀,您从外面来,当知飞升之地什么情形;不瞒您讲,六大宗族彼此倾轧。我店居中和解不得又不能不做这中道;唉,难处的很。”
凤阳夫人浅笑赞同,吟吟开口:“意思是,我已失去自由。”
“不能这样讲,不能这样讲。”苏老板连连摆手说道:“修家养胎虽与凡人不同。有些道理还是一致的,思动有益身心,久闷不利于息;夫人放心,我店在此人手虽然不多,好在各方念在往日操劳,多少给些颜面,只要身边着人陪伴,保证安全即可。”
“但有一条。”
想到什么苏老板有些犯愁,凝声说道:“别碰到程血衣才好。那个家伙六亲不认,唉!”
“程血衣?”
“就是程睿,上界出名祸害,六大宗族通缉之人,最爱和女修过不去。”
这番话半遮半掩,但从苏老板口中说出来,对飞升修士、尤其女修的意义不言而喻。
凤阳夫人默默思量一番,再说道:“多谢苏老指点,妾身想问下关于第一条,怎样才算出类拔萃?”
“出类拔萃的意思很简单,所做所为皆为他人所不能,人间公认第一。”
苏老板满面春风,但其眼神显示对此有些不屑,回答比较随意。
“人间修士能够飞升,个个都有不凡处,不怕夫人笑话,如老朽这样的,如果降了修为放在人间,多半登不上升仙台。问这个,我店是想找出绝顶之上那颗松;夫人已有天赐在身,如觉没有必要,完全可以不用答。”
“假如真有这样的人,仙灵殿会对其如何?妾身还能得到什么?”
“真有这样的人?仙灵殿当然诚挚相邀且奉为上宾。”苏老板洒然回应,小心问询:“容老朽多嘴,那位人杰与夫人之间,可有这个这个......”
“苏老取笑了。”夫人就是夫人,成熟妇人不似姑娘那么容易害羞,凤阳夫人平静摇头,回答道:“登台之后、确切地说是进入二层关后,妾身才与其真正相识,甚还算不上相识。”
“这样呵。”苏老板笑容灿烂,眼睛眯成一条缝。“夫人能否告知老朽,其人怎么个出类拔萃法?”
凤阳夫人微微一笑。
“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苏老板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老不信?”
“这个......”苏老板心想我信你才叫见鬼。
“不信就算了。”凤阳夫人还真就无所谓,起身准备结束这场谈话。
“别呀夫人,请容老朽解释!”
信不信总要听后再判断,苏老板赶紧阻拦。
“夫人不是外人,小老儿就明说了,第一条奖励当然丰厚,但有几条。首先,此人本就不如夫人重要,所以......”
小小一句马屁,苏老板继续说道:“只有信息不见本人,价值不能与先前相比;其二。纵为人杰,日后还有个对比过程,难免有涮掉的可能。最后,此类人物应在第四层出现,此刻怕已进入我店。不瞒夫人讲,遇到到夫人、或者第一条人选是小老儿的福分。不光您或者他得到机缘,小老儿跟着沾光。但有个先后之分,是否本人也有差异;假如其人真像夫人所讲......”
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一句话:仙灵殿对这件事情不像第二件那样重视,可有可无。
“苏老不是外人,妾身也与您明说。”既然对方觉得不是外人,凤阳夫人岂会不识相,接过话头浅笑开口。
“其一,妾身保证之前的话属实。至少就过去而言,其人绝对天下无双。第二,他就在这里,只是还没有来。”
“这里?最外层!”伶牙俐齿与瞠目结舌之间相隔仅一寸,苏老板连连摇头苦笑,暗想那人一定是这娘们儿的姘头,且多半精通魅惑。
“知道苏老不信,请容妾身讲与您知道。谢谢小二哥。”
凤阳夫人善解人意。接过狗子递过来的香茶品尝一口,神情顿时发亮。
“妾身来自沧浪。分灵魔两域,妾身所讲的人为灵魔双修,法体兼长......”
足足半个时辰后,上品香茶换过三盏,凤阳夫人才把故事讲完;得益于此,现在的她精神全复。容光焕发,宛如刚刚沐浴甘霖。
仙灵店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杯茶水,效果也非人间之物所能比。
“大概就是这样,苏老可还满意?”
“......纵横灵魔。盘定六方,谋定真灵,金乌斗法,斩山君,剑劈升仙鼓,算破验心道......”
苏老板两眼无神,偶尔又有精光乱射,口中呢喃自语,内心牢牢记住一个名字。
“萧,十,三,郎!”
......
......
“两个问题。”
飞升之地二层,飞殿下的路途与一层凤阳夫人有些相似,待遇截然相反。
一样的仙灵殿,一样的掌柜与小二,小二也叫狗子,老板还姓苏,连外貌都与一层相仿。
他叫苏三。
“其一,阁下所在人间世界,可有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其二,阁下是否知道有女修久孕不生。”
接待殿下的狗子,狗子就是不如老板会讲话,再说飞殿下修为平平,小二看其所持星盘数量心里推断出,这位相貌老实但有一股傲气的年轻人运气很好,因而才能侥幸冲关。
一样的问题不同问法,狗子问过后想了想,懒懒补充。
“答案正确的话,会有额外奖赏。”
“奖赏。”
飞殿下重复着这两个字,神情厌憎说道:“一个飞升不得破境的奴才,敢对齐某说奖赏。”
殿内、或者叫店内一下子变得安静,全场沉寂。
与凤阳夫人低调不同,齐飞此来一路有些招摇,虽说实力不如那些有过淬炼经历的截杀修士,但其勇气令人钦佩;具体说来,只要不是对方人多势众,殿下都会迎击、甚至主动出手。当然殿下有依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随即激发星盘,之后再走依旧来得及。
许是因为凑巧,殿下入殿的时候,内里还有几名修士存在,见到有人如此跋扈,群修疑惑、都有些犯傻。
“这货,活腻了?”
“不尽然,他好像很懂。”
“呵呵,懂才怪。”
懂才怪,可以理解为嘲笑对方不知真相,也能理解为对方真懂了、所以才奇怪;不管哪种,这个年轻人一口叫破小二哥身份,足见其有些来头。
那又如何?
六大宗族一百零八处人间世界,有来头的人多了去,仙灵殿何时给过谁面子,何时受过屈?
怪与不怪,见怪不怪,小二失神之后醒转,嗨嗨一声轻笑。
“客官啊,有飞升前辈照顾对不对?不怕客官不高兴,今个儿这状况,您的那位前辈在的话,怕是出不去啰......嗯?”
一枚古朴玉牌砸在小二头上,殿下半声冷笑。
“白痴。”
......
......(未完待续。。)
“原来是自家人。”
玉牌出现即被拿走,苏老板细细验证王、牌,态度有些只
“还是位圣子。”
既然是自家人,就不能再当成普通顾客对待,苏老板望着飞殿下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殿下知道规矩,淬炼之事会与外人不同,但,该遵守的仍需遵守。”
飞升修士,最最标志性的转变是破境成生,成则一步登天,败则永远沉沦,在此之前,谁都不要认为自己如何如何。纵有人暗中照顾,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使其破境成为助力,做不到这一点,得到的通通都会失去。仙灵殿对此把握更严,上来不问下界事,第一时间给予提醒,或可理解为警告。
齐飞并不意外,抱拳平静说道:“齐某知道。”
下界圣子与上界老板之间谁的地位高?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苏老板先是点头,随后把玉牌还给齐飞,淡淡说道:“狗子在此服役多年,殿下未来怎样尚未可知,应当尊重些。”
即便是狗,主人要护着才能得忠心,旁边小二感jī涕零,连称不敢。相反那几位飞升修士纷纷动容,意识到这位年轻人可拿仙灵殿当靠山,神色与丹才截然不同。
有此一事,飞殿下仍需经历标准飞升流程,其安全获得极大保证,至少不用担心人祸。
这就是效果了,或许就是飞殿下的目的。
苏老板就是这样想的,于是摆手说道:“殿下初来,不如稍事休息,其后再”
“我还有事。”齐飞轻声打断他的话。
“殿下有事可留以后再说,至少应该等老板把话讲完。”狗子一旁态度恭敬,笑嘻嘻提醒着。
“你算什么东西。”
俨然把苏老板的话当成耳旁风,齐飞看都不肯多看狗子一眼,直望苏三说道:“我还有事。”
苏老板轻轻叹了口气。
“你啊,要么真的天资绝伦,要么就是个傻子。”
还是那句话,如能破境冲关,新晋之修前途无量,地位或可直逼苏三,一条服役的老狗自不在话下:但如果破不了,殿下或许会变成狗子下面的狗,境遇之惨可想而知。
再看一眼齐飞,苏老板若有所思,说道:“看你面相不似冲动之人,是谁令你性情突变?”
齐飞内心微凛,回答道:“前辈慧眼,答案就是您要找的人。”
苏老板微微凝目,静静等候下文。
齐飞不再耽搁,主动讲起故事。
“齐某所处为灵魔两域“…”
“殿下就在这里讲?”狗子又要提醒,一面拿眼睛看老板。
苏老板不做回应,只安安静静望着齐飞。
“很快就会人尽皆知,不用瞒着谁。”
飞殿下瞥一眼狗子那张笑脸,厌憎说道:“不要再打断我的话。”
狗子讪讪笑着,默默低下头。
半个时辰后,飞殿下讲述完毕,殿内再无一声,安静得仿佛要窒息。有幸旁听的修士冇们面面相觑,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货一定是疯了。
狗子是最清醒的那一个,偷偷摸摸地语气说道:“这个MM假的吧?”
飞殿下根本不理他,目光只看苏三。
“萧十三郎。”
苏三把这个名字默念几遍,抬起目光说道:“关于久孕之女,圣子殿下可有信息提供?”
齐飞对此早有准备,默默摇了摇头。
苏老板挑眉说道:“圣子殿下还不知道,第二件与第一件紧密相连,重要程度大的多。”
齐飞仍旧摇头,之后额外补充了一句话。
“既然这般重要,齐某破境之后,当略尽绵 bó。”
“呵呵,那敢情好。”苏老板闻之洒然,笑着说道:“接下去事情会有安排,验明之后,该上报的上报,该由圣子得到的自会送到圣子手上MM”
“我想马上开始淬炼。”
齐飞再次截断他的话,缓缓说道:“内阁,上品。”
苏老板又是一怔,轻轻皱眉。旁边修家也都皱眉,有些头一次听到内阁上品这样的字眼,难免心生揣咖。
“殿下对自己信心十足,可你要明白,无论这件事情真或者不真,内阁上品时间都不会太多,以你目前的修为,恐怕MM
“我知道。”
齐飞早已想得通透,平静而坚决说道:“内阁,上品。”
规矩就是规矩,仙灵殿是生意人,无论店内还是店外,最的规矩就是自愿,既然他自己坚持,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好吧,请随老夫来。”
苏老板点头站起身,亲自带领齐飞走向后间,临了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了句。
“殿下姓齐?”
这是名昏其实的废话,齐飞完全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
“齐某当然姓齐,前辈有何吩咐?”
“谈不上吩咐,只是想把殿下引荐给一个人。”
“引荐,与姓齐有关?”
“自然是有关的,多多少少有些关联。”
苏老板神情意味深长,想提前透露什么,忽又摇了摇头。
MM
“不着急,等殿下出关后再说。”
意思很明显,入关出关,一切凭境界说话。
飞殿下入关后月余。
三层仙灵殿,五阁三老与天地二老行程相差无几,先后走入店内,分别面对同样的两个问题。
思忖良久,燕山老祖给出名字:萧十三郎。
天地二老考虑的时问更久,其后给出两个名字:萧十三郎,凤阳夫人。
“他们之间可有关联?”苏二老板追问。
“无甚关联,登台之后丹丹结识。”天残如此回应。
“萧十三郎阳火鼎盛,妖胎之修生性淫靡,或有心与之媾和,”地缺试图补充。
“闭嘴!”
苏二老板不知为何突然发怒,上境之威压得二老喘不过气,神情为之大变。
“不敬在先尔等淬炼时间减半,待核实后再行补充。”
一句话录夺过半机缘,说过后老板自顾入内留下天地二老彼此相对,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两位,请吧。”狗子永远笑眯眯的表情,挥手示意。
唉!
四层仙灵殿,欧阳燕舞步入其中立即受到与别人完全不同的欢迎。
原因很简单,首先她是女子,且为一百零八处人间界中为数不多的几名不依靠星盘、纯粹靠拳头打过来的人。考虑到越晚来面临的阻力越大,此举更加不易。
“万幸啊,真是万幸啊!”
看到几面丝毫没有动用的星盘,苏大老板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直接将狗子驱逐到一边,连声感慨。
“姑娘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幸冇运,啧啧,连老朽都不能不为之惊叹。“
“”
一路冲关欧阳燕舞疲惫不堪,身上还受了伤,被苏老板的举动弄得云里雾里。
“不着急不着急,姑娘先请坐。狗子,上茶!”
迭声招呼着,苏老板没有着急解释,先自怀里拿出一枚玉瓶,径直送到欧阳燕舞面前。
“一点寻常丹药调理气息稍有帮助,姑娘先收下;放心放心,此为贵人所赠,不收费。”
“多啊…
皮刻迷茫欧阳燕舞很快恢复到往日从容收好玉瓶但没有马上使用。
“敢问
“姑娘不用问,容老朽与你慢慢解释口狗子,你死了么!”
回头喝骂,再回头又是满满笑脸,苏老板说道:“姑娘想必已经知道,您所属的宗族为齐家。”
欧阳燕舞平静点头。
苏老板说道冇:“不瞒姑娘,飞升之地历来由我店主持六大宗族贵人贵事,通常不怎么过问。唯独这一次齐家有重要人物下界寻访,许是专为姑娘而来。”
欧阳燕舞又是一头雾水。
“重要人物,为了我?”
“可不是么!齐家老祖嫡亲血脉,未来有可能继承大位之人,姑娘说,这样的人算不算重要人物?”
“命…为了我?”
“虽不能断定就是姑娘,但也八九不离十。”
苏老板拍手一个劲儿叫好,恨不得把自己换到对面,哪怕因此抛弃男身。
“外丹狗子问过两个问题,以姑娘之所为,可不就是那位人间第一,加上齐家着重
“不是我。”
“不怕姑娘不相信,留大宗族虽多贵人,但要打通到老朽这里也要花费不少功夫,此事足以证明,嗯嗯嗯姑娘说什么?”
老板的话太快,讲完大半才想到对方丹丹那句话的意思,眨着眼睛问道:“什么不是你?”
旁边狗子送上香茗,这次欧阳燕舞没有退让,接过来尝了一口,平静说道:“我处人间世界,第一修士另有其人。”
苏老板眼睛眨的更急,思虑中恍然说道:“明白了,姑娘不是纯正修士,不要紧的”
欧阳燕舞依旧摇头,说道:“无论修道还是炼体,我都比不上他。往日成就更是相差如天地,不可同日而语。”
“这不可能!”旁边狗子生气了,心里想这女人真不懂事,四层只有你一个,当我们不知道咋地。
“那人在最外层。”
“这不可能!”连苏老板都跟着叫。
“其人灵魔双修,法体兼长”
欧阳燕舞根本不看他们,一边喝着人间喝不到的茶,一面幽幽开口讲述,直到最后。
“贵店既煞不知道,说明萧十三郎还没有出现,外层对他而言易如反掌,到底在搞什么?”
想一想,摇摇头,欧阳燕舞轻轻一叹。
“这茶不错,还有吗?”(未完待续【本文字由 启航更新组陌魂男神@丨销魂姿态丶 提供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点击,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萧十三郎,最外层。。。&;
听了欧阳燕舞的话,苏大老板长久沉吟,忍不住要思量一个问题。
“萧十三郎砍了升仙台,自己跑到最外层躲起来,他想干什么?”
或许因为这样问,他是不是在计划干点什么?
凤阳夫人、飞殿下、燕山老祖、欧阳燕舞,代表沧浪四重力量层次,四人回应的话略有差别,风格各有不同,最终结果完全一致。
其原因,只能归结为萧十三郎的经历太过辉煌,众人在意识到这次询问乃人人必答之后,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目首为止,四人都不知道仙灵殿寻人用意,但不妨碍其半断:这件事,瞒不住。从仙灵殿设立两个题目的那刻起,萧十三郎注定闻名遐迩,为所有人熟知。先到四人都是真正的聪明人,基于这样的认知下,均没有对十三郎的过往做太多渲染,只求实话实说,进而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奖赏。
得到奖赏意味着力量,陌生之地,过往如何不再重要,!切为了力量。
对他们而言很合理的举动,给仙灵殿带来不大不小的麻烦,或者叫疑问。
“萧十三郎,是否在计划什么勾当,甚已开始暗中着手?”
按理说这真的很奇怪,下界修士,无论曾经多么辉煌,均不至于让庞大的仙灵殿为之犯忧,然而萧十三郎与众不同,逼着仙灵殿格外重视,不吝从阴谋的角度开始着想。
原因再简单不过:萧十三郎与真灵有关,且不知一个。
仙灵殿牛不牛?当然,可它没牛到敢不把真灵放在眼里。与人间世界对比,下界修士结伙搭伴不见得比得上真灵一根毛,因此多少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
就好比凡人时常念佛,没见谁整天记挂佛祖会不会与自己为难;人间修士的心理于此类似,真灵就真灵,爱咋咋地。
仙灵殿情形完全不同,因为它们够得着,摸得到,有值得真灵出手争抢的东西,因此更加警惕。
算算时间,距离沧浪飞升修士入界已有两三个月,按照萧十三郎的实力,以及他得到的星盘数量推算,无论如何都应该抵达淬炼之地,至少应该露过面。
但就苏大老板掌握的信息来看,前三重未有任何关于此事的通报,足以证明其人没有出现。
需要提到的是,内外仙灵殿彼此互通,但不是过家家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如这类事情,二三四重的苏老板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求证,尤其最外层,多半此刻正在焦急等待、或已主动着手寻找:没有见到真人前,断不会急慌慌上报说发现一个与真灵有关的人那不是仙灵殿该有的做派。
对飞升之地而言,上峰吩咐下来的两件事情,虽未明讲但能看出,久孕之女为首要之务,第一修士顺手而为,着重需要了解的并非哪个人间修士多么厉害,而是看他是否与久孕之冇女有关联。
如今事情变得古怪,本心讲苏大老板觉得这个萧十三郎更重要,可是人呢?
要不要上报?
人影都没见着,听点消息就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不上报,万一飞升之地蹦出真灵咋办?真灵如果出现在此地,会不会与那件事情有关?
那样的话,自己算不算失职?
苏大老板深深锁眉,很快体会到二三四老板的心情,这事真麻烦。
从萧十三郎的履历看,这货是个二愣子,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想、什么人都敢招惹,一穷二白时候尚且如此,万一其身后站有真灵,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正思量着,对面欧阳燕舞又把一杯仙茶饮尽,感觉精力大大恢复,开口说道:“苏老板刚才不断提到万幸,请问,是否还有别的意思?”
“呃,老朽确有所指
飞升修士当中,欧阳燕舞实力未必最强,但她是最最从容的那一个,也是唯一把苏老板真当成老板看的那个,这与实力有关,更多的仍在乎气质。阅历千万,苏大老板内心暗赞,语气不知不觉变得诚恳。
“不满姑娘讲,飞升之地有恶人存在,路上没遇到他,堪称幸事。”
“恶人?”
“外面悬赏上有,程睿,又名血衣杀者。”
“猎杀者”欧阳燕舞神态依然平静,锐意微闪即逝。
猎杀者之间实力也有差别,敢在四层狩猎者当然最强,一路行来,欧阳燕舞击杀一人,击退两人,还有两次不得不逃的经历,对其了解不是一般的深。
实力冠绝人间,假以时日,经过淬炼的欧阳完会有资格蔑视猎杀者,甚可反过来对其扑杀。
“六大宗族之间的事情,姑娘在下界为一方雄主,明白其中原由。”
粗粗提过,苏大老板正色说道:“程睿不是猎杀者,但比猎杀者的危害大的多,悬赏之上不够仔细,是怕引起慌乱。不怕姑娘笑话,根据以往了解到的情形推断,老朽与之正面相遇或能不落下风,但如真的孤身去找他,死的一定是我。”
这番话很难得,不仅体现出苏老板对齐家所托极为重视,且有对欧阳私人示好的意味。
欧阳燕舞多聪明,诚恳表示感谢,未说什么多余话。
“程血衣性情残暴扭曲,最喜虐杀女修寻乐,此次六大宗族齐齐降临,有一半原因是为了他。公平地讲,程睿其人博学多能,尤精隐匿刺杀之道,能忍能狂,狡诈如狐,狠毒如狼:其要做的事情,龙潭虎穴也敢去闯,一击不中即刻远走,全无行迹可查。”
再次提点,苏老板肃容说道:“姑娘日后务必小心,千万莫被其所趁。”
这句话是白送,很大程度上是废话,程睿既然那么厉害,凭欧阳燕舞现在的力量想防也无处防,唯求不要被他盯上。
真遇到了,多半靠运气。
“多谢苏老板提醒。”欧阳燕舞诚挚鞠齐」,站起身说道:“接下来,您是让我先去拜见那位宗族传人,还是先淬炼?”
“当然是淬炼。狗子,带欧阳姑娘去内阁。”打心眼里欣赏这个女子,苏大老板一面吩咐,又诚心诚意说道:“飞升了,之前荣光全应忘却,姑娘不要多想,假如淬炼之后齐家那边不够顺利,姑娘可再来与老朽叙叙旧。”
头次见面哪有旧可叙,欧阳燕舞笑笑表示领会,末了反问一句:“过往荣光全部抛却,包括萧十三郎?”
苏大老板微愣,无奈说道:“他是例外,是例外。对了,以姑娘的了解,那位十三先生久不出现,在做些什么?”
“不知道。”欧阳燕舞的回答极为干脆,从容神情罕见有些俏皮;不得不说这样申请极据美丽,苏大老板稍稍发愣的功夫,她已跟随狗子去往里边,消失在视线之中。
“此女试图让老朽认为其与萧十三郎有关联,为什么?”
望着欧阳燕舞的背影,苏大老板若有所悟,若有所思。
“萧十三郎,到底在做什么?”
其后一段时间内,渐渐再有沧浪修士走入仙灵殿,无一例外都被问及两个问题,关于久孕女子,各人回答千奇百怪,甚有人瞎编乱造试图蒙骗奖赏,但对于第一修家的人选,每个人的回答都相同。
萧十三郎!
慢慢地,飞升之地四层,一百零八处下界,无数飞升修士均知道了这个名冇字:再往后,连降临此地的六大宗族也有耳闻,作为沧浪名义上的宗族所属,齐傲天自是其中之一。
可惜的是,这么出名的人至今踪迹渺茫,半点音讯都没有。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质疑的声音随之生出,别地飞升者开始朝阴谋的方向去思考,认为这是沧浪那个遗弃之地集体为之,一场人为的造神运冇动。
“听说沧浪日益衰败,有了这个人,日后定能得到上界关注,从此改运也不定。”质疑者的根据极为充分,对沧浪修家的不齿行为表示鄙夷。
“有道理,不是萧十三郎不露面,而是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
“这么多人集体编造,太难了吧。”也有坚信的人,总觉得这么编实在有点荒谬,多半属实。
“那他倒是出现啊!难不成那么厉害的人,在外圈死了吧。”
“这个”相信的人答不上来,无奈回应对方。
“奇人奇事,也许别人在忙些什么,一时脱不开身。”
“飞升之地,最外层,有什么事情可忙,有什么事情比淬炼更重要?”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十三。”
“我看你就像十三&;
质疑也好,相信也罢,飞升之地照样盘旋,飞升修士之间仍在竞争,猎杀者照样四处杀人,只是随着六大宗族的降临,规模不像以往那么大,姿态不似以往那样嚣张无忌。
日子慢慢的过,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各式流言,足足三年后,正当萧十三郎在众人心里转淡几乎无人提及时,又有两条消息徐徐散开,使得所有人震惊。
其一,据传血衣杀者出现在最外层,大肆屠戮众生。
其二,飞升之地妖兽有变,四面八方朝仙灵殿聚集。
“嗬!”
听到这两个消息,别人感受姑且不论,凡沧浪修士、尤其那些与十三郎相对亲近的人,内心均闪过一丝不祥。
萧十三郎,别是死了吧!(未完待续)【】
把十三郎与程血衣相联系不是乱扯,而是有着相当充分的根据,主因有三。
飞升世界很大,但非大到完全不能推测,汇总多名沧浪修士所讲,可以知道萧十三郎初始时方向,与星盘的效用相加,便能判断其大致所在。
传闻程血衣曾在那一带出现过,时间大致相当。
除地点相合外,在一些有心人的寻访下,先后有人发现有可能是萧十三郎、以及程血衣留下的痕迹,两者之间有过重叠,极有可能发生过战斗。
前一条推断为人津津乐道,后一条事实反遭人怀疑,理由相当多。首要一条,程血衣的履历在仙灵殿门外写得清清楚楚,其人最擅一击夺命,之后远走无从寻觅;萧十三郎才刚刚飞升,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他,还交了手?纵然交手,程血衣为即将破劫的大能,怎么会因此留下痕迹?
听着不可思议,但在更多迹象被发掘出来之后,人们渐渐倾向于采信。主要为十三郎越来越被人熟知,其身怀宝物、修行特点,战斗方式等等皆被发掘出来,进而能够对其实力做推断。
掌天弓是灵宝,剑劈升仙台是事实,真灵战中出过手,且有三块未曾使用过的星盘。掌天弓别人没见过,天绝剑只有沧浪修士吹嘘,法体双修,灵魔同体,这些都无人验证,但有一条,星盘为人人所熟知,很清楚它的威力多大。
对了,他身边有帮手。本身就是上界修家,一个火焱阵法宗师。一个普里凤女;根据以往,他有数万实力强横的厌灵蚁,有一只绝毒天下的蛤蟆,还有一个妖兽之体、天生精通空间的女儿。
最后,他有还有一条据说超越十级的强大妖兽。
一夜之间,先前觉得荒谬的传闻突然变得可靠:十三郎的确冠绝化神,甚能与生境一搏。
“生境算球,人家和真灵称兄道弟。”拥戴者如是说。
不信?
一个人撒谎或有可能。这么多人一起撒谎、且多次重复全无破绽......任谁都不能说服自己。
手握两大灵宝,三块空置星盘,十三郎为何不能与程血衣斗上一斗?
此三年中,有飞升修士自外层进入内圈,了解到更多与萧十三郎有关的信息。其中,最有力的证据来自欧阳燕舞,萧十三郎可能有假。欧阳燕舞可是实实在在,其实力被全体修家公认。连她都自承不如,余者谁敢宣称稳胜十三郎?
这样的人物在最外圈,除被程血衣所杀,还有什么人能挡住他的路?
那么就是真的,萧十三郎已经死掉。
至此。关注这件事的人,八成倾向于“萧十三郎遇到程血衣”,为之扼腕叹息。
那个人未现便已搅动风云的家伙,就这么死了?
......
......
“我不信。”
欧阳燕舞随手推盏,从容说道:“除非有证据表明。程血衣死了。”
这句话内里的意思为:十三郎至少有能力与程血衣同归于尽。
飞升之地内外四层,核心意外呈梅花形。仅中央为宽阔大陆,疆域无尽。这里只有一座仙灵殿,但有六座庄园围拱,分属六大宗族。
眼前这座庄严为齐家所有,此时齐傲天亲自出面,将所属下界中优异修家召集起来,一为接风鼓舞,此外还有事情商量。
类似事情每次飞升都会搞,每家都会做,但与以往有着显著不同。首先时间大大提前,其次规格超高,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宗族少主齐傲天宣布,齐家有事需大家相帮,获功者的前途自不用说,大片光明。
“晚辈也不信。”
沧浪受邀者有两人,燕山老祖比欧阳燕舞的态度谦逊,但其态度更加坚决,讲出来的话让人无语。
“血衣杀者碰到十三,他可真倒霉。”
周围修士面面相觑,几名下界修士直想挠头,两名黑衣人神情彪悍,各自微哼。
“你的意思是,萧十三郎比即将破劫的生境更强?”
“六大宗族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那个十三有办法?”
“晚辈没有这样讲。”
燕山老祖恭敬施礼,认真言道:“晚辈的意思是,程血衣杀不了十三,将来注定倒霉。”
需要提到一点,沧浪飞升修士当中,欧阳燕舞登临之后即或无上声名,加上齐傲天“超乎往常”的关注,因而得到其它人难以想象的优待。本就实力出众,三年之后,欧阳燕舞虽未破镜,但其神情越发自如,直面齐家少主不落下风,隐约可看到往日一方雄主的威仪。
燕山老祖与其不同,公平地讲,三层修士当中,燕山初始并不如何出众,虽抢先入道,但更多是因为得益与剑阁二老的辅助。然世事难料,仅仅三年过后,经过一次淬炼的燕山老祖突飞猛进,铸魂炼神的进度还在欧阳之前。
身为宗主,加有枚卜在先,不管信与不信,齐傲天对沧浪都格外关注;或知此事后亲自招来查看并且询问,很快弄清原由。
其一,燕山老祖修为精深,之所以先前不够出彩,与其所居的环境有关。整体对比,妖灵大陆的环境不如沧浪,燕山老祖土生土长,身体在妖灵之气侵蚀千年,内里斑驳无法一时纯透。事实上,燕山对此早有察觉,真灵战后留在沧浪,目的便在于此。
体质根骨,改换起来极为艰难,真灵战后百年苦修,燕山仍难改变彻底,直到飞升入关仙气淬炼,这才有了脱胎换骨的机会。
也就是说,同样是淬炼,燕山的效果比别人好得多,辅以对神域规则感受在先,方有了此次井喷似的爆发。
其二,燕山老祖深谋远虑,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沧浪修士,只有他保留所赠龙血未尽,至此才拿出来使用。
这是强者才能拥有的心态,旁人飞升唯恐实力不够,哪敢有所保留;燕山与别人的想法不一样,估量后认定上界之物应在上界使用,因此产生奇效。
第三条,剑阁三老生死与共,入关明白规矩后决定,把所有星盘集中给燕山一人,务求抢占先机。
有此三条,燕山老祖只要不是蠢材,想不出色都难;随着其本人越发出众,又因萧十三郎搅动风云,获知燕山与之亲近后,齐傲天破例召开这次约谈。否则的话,人间修士即便再出色,破境之前、哪怕破境后,也无资格劳动其大驾。
后面的事情出乎意料,见到齐傲天的面,燕山老祖没说什么,直接把仅剩的两滴龙血奉上,声称是人间修士对宗族、也是对少主的敬意。
什么叫聪明?什么叫老道?这就是。
燕山不担心齐傲天怀疑其藏私,因为当初分配龙血是公开的事情,燕山老祖得到多少、别人得到多少都有备案,想瞒都瞒不住。
相比之下,那些用完龙血的人反有可能因此招祸,后果堪忧了。
那是以后的事情,当前当面,收下龙血的齐家少主“龙颜大悦”,淬炼之事一力担保;别人不说,起码剑阁三老后路无忧,接下去只看自身能否捉住那份机缘。正因为如此,燕山老祖才能像欧阳那样直言无碍,不似其余受邀的下界修士那么拘谨。
献宝为私密事,连左右二位都不知内里,因此对燕山的态度有些不忿。
燕山老祖对此心知肚明,接下去说道:“交往这么些年,晚辈以为,十三之长非其战力出众,而是这里。”
点点自己的脑壳,燕山诚恳说道:“此子行事天马行空,最能看到别人所不见,最能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最擅整合力量为己用,最长把握人心喜厌。与之为友,凡事放心托付为最佳;与之为敌,除非第一次就将其灭杀,否则必将寝食难安,难有二次机会。”
欧阳燕舞补充说道:“雷尊之败,败至亡时尚且不知全部,事后才能知道,与雷尊之战只是其构想中的一环,以十三当时修为对比,与程血衣何异。”
燕山老祖说道:“三大真灵纠结,十三以人修之身周旋其中、且最终获胜得利,血衣杀者如何能比。”
欧阳燕舞继续说道:“正面比斗,我有把握败十三于拳下;厮杀搏命,死的一定是我。”
这句话是翻版,既然上界修家多如此看待程血衣,欧阳索性学了来。
一个吹一个捧,无非是把十三郎抬的更高,周围的人听后何思何想不提,齐傲天一个劲儿摇头。
“问题就在这里,你们不知道程睿的做派;其人杀戮全无理由,难说见面就下杀手,萧十三郎脑瓜子再聪明,没有转圜余地能如何。”
身为未来宗族之主,齐傲天没有、也没必要卖弄威严,相反注意表现亲和,甚出言调侃。
“没见过萧十三郎,但我知道程血衣,比我不遑多让......燕山,全力接我一击。”
声落,杀劫至,耳边忽闻丝竹之声,赤红丝柱直扑燕山,瞬间抵达面门。
“剑!”
感觉彷如身坠玄窟,体内偏如烈火灼烧,十万八千毛孔全部炸开;纵然没有提醒,燕山亦会拼命,瞬间十七剑。
十七次阻截,十七把剑折,十七剑后燕山老祖面色惨白,无力为继,无剑可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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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世界很大,但非大到完全不能推测,汇总多名沧浪修士所讲,可以知道萧十三郎初始时方向,与星盘的效用相加,便能判断其大致所在。
传闻程血衣曾在那一带出现过,时间大致相当。
除地点相合外,在一些有心人的寻访下,先后有人发现有可能是萧十三郎、以及程血衣留下的痕迹,两者之间有过重叠,极有可能发生过战斗。
前一条推断为人津津乐道,后一条事实反遭人怀疑,理由相当多。首要一条,程血衣的履历在仙灵殿门外写得清清楚楚,其人最擅一击夺命,之后远走无从寻觅;萧十三郎才刚刚飞升,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他,还交了手?纵然交手,程血衣为即将破劫的大能,怎么会因此留下痕迹?
听着不可思议,但在更多迹象被发掘出来之后,人们渐渐倾向于采信。主要为十三郎越来越被人熟知,其身怀宝物、修行特点,战斗方式等等皆被发掘出来,进而能够对其实力做推断。
掌天弓是灵宝,剑劈升仙台是事实,真灵战中出过手,且有三块未曾使用过的星盘。掌天弓别人没见过,天绝剑只有沧浪修士吹嘘,法体双修,灵魔同体,这些都无人验证,但有一条,星盘为人人所熟知,很清楚它的威力多大。
对了,他身边有帮手。本身就是上界修家,一个火焱阵法宗师。一个普里凤女;根据以往,他有数万实力强横的厌灵蚁,有一只绝毒天下的蛤蟆,还有一个妖兽之体、天生精通空间的女儿。
最后,他有还有一条据说超越十级的强大妖兽。
一夜之间,先前觉得荒谬的传闻突然变得可靠:十三郎的确冠绝化神,甚能与生境一搏。
“生境算球,人家和真灵称兄道弟。”拥戴者如是说。
不信?
一个人撒谎或有可能。这么多人一起撒谎、且多次重复全无破绽......任谁都不能说服自己。
手握两大灵宝,三块空置星盘,十三郎为何不能与程血衣斗上一斗?
此三年中,有飞升修士自外层进入内圈,了解到更多与萧十三郎有关的信息。其中,最有力的证据来自欧阳燕舞,萧十三郎可能有假。欧阳燕舞可是实实在在,其实力被全体修家公认。连她都自承不如,余者谁敢宣称稳胜十三郎?
这样的人物在最外圈,除被程血衣所杀,还有什么人能挡住他的路?
那么就是真的,萧十三郎已经死掉。
至此。关注这件事的人,八成倾向于“萧十三郎遇到程血衣”,为之扼腕叹息。
那个人未现便已搅动风云的家伙,就这么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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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燕舞随手推盏,从容说道:“除非有证据表明。程血衣死了。”
这句话内里的意思为:十三郎至少有能力与程血衣同归于尽。
飞升之地内外四层,核心意外呈梅花形。仅中央为宽阔大陆,疆域无尽。这里只有一座仙灵殿,但有六座庄园围拱,分属六大宗族。
眼前这座庄严为齐家所有,此时齐傲天亲自出面,将所属下界中优异修家召集起来,一为接风鼓舞,此外还有事情商量。
类似事情每次飞升都会搞,每家都会做,但与以往有着显著不同。首先时间大大提前,其次规格超高,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宗族少主齐傲天宣布,齐家有事需大家相帮,获功者的前途自不用说,大片光明。
“晚辈也不信。”
沧浪受邀者有两人,燕山老祖比欧阳燕舞的态度谦逊,但其态度更加坚决,讲出来的话让人无语。
“血衣杀者碰到十三,他可真倒霉。”
周围修士面面相觑,几名下界修士直想挠头,两名黑衣人神情彪悍,各自微哼。
“你的意思是,萧十三郎比即将破劫的生境更强?”
“六大宗族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那个十三有办法?”
“晚辈没有这样讲。”
燕山老祖恭敬施礼,认真言道:“晚辈的意思是,程血衣杀不了十三,将来注定倒霉。”
需要提到一点,沧浪飞升修士当中,欧阳燕舞登临之后即或无上声名,加上齐傲天“超乎往常”的关注,因而得到其它人难以想象的优待。本就实力出众,三年之后,欧阳燕舞虽未破镜,但其神情越发自如,直面齐家少主不落下风,隐约可看到往日一方雄主的威仪。
燕山老祖与其不同,公平地讲,三层修士当中,燕山初始并不如何出众,虽抢先入道,但更多是因为得益与剑阁二老的辅助。然世事难料,仅仅三年过后,经过一次淬炼的燕山老祖突飞猛进,铸魂炼神的进度还在欧阳之前。
身为宗主,加有枚卜在先,不管信与不信,齐傲天对沧浪都格外关注;或知此事后亲自招来查看并且询问,很快弄清原由。
其一,燕山老祖修为精深,之所以先前不够出彩,与其所居的环境有关。整体对比,妖灵大陆的环境不如沧浪,燕山老祖土生土长,身体在妖灵之气侵蚀千年,内里斑驳无法一时纯透。事实上,燕山对此早有察觉,真灵战后留在沧浪,目的便在于此。
体质根骨,改换起来极为艰难,真灵战后百年苦修,燕山仍难改变彻底,直到飞升入关仙气淬炼,这才有了脱胎换骨的机会。
也就是说,同样是淬炼,燕山的效果比别人好得多,辅以对神域规则感受在先,方有了此次井喷似的爆发。
其二,燕山老祖深谋远虑,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沧浪修士,只有他保留所赠龙血未尽,至此才拿出来使用。
这是强者才能拥有的心态,旁人飞升唯恐实力不够,哪敢有所保留;燕山与别人的想法不一样,估量后认定上界之物应在上界使用,因此产生奇效。
第三条,剑阁三老生死与共,入关明白规矩后决定,把所有星盘集中给燕山一人,务求抢占先机。
有此三条,燕山老祖只要不是蠢材,想不出色都难;随着其本人越发出众,又因萧十三郎搅动风云,获知燕山与之亲近后,齐傲天破例召开这次约谈。否则的话,人间修士即便再出色,破境之前、哪怕破境后,也无资格劳动其大驾。
后面的事情出乎意料,见到齐傲天的面,燕山老祖没说什么,直接把仅剩的两滴龙血奉上,声称是人间修士对宗族、也是对少主的敬意。
什么叫聪明?什么叫老道?这就是。
燕山不担心齐傲天怀疑其藏私,因为当初分配龙血是公开的事情,燕山老祖得到多少、别人得到多少都有备案,想瞒都瞒不住。
相比之下,那些用完龙血的人反有可能因此招祸,后果堪忧了。
那是以后的事情,当前当面,收下龙血的齐家少主“龙颜大悦”,淬炼之事一力担保;别人不说,起码剑阁三老后路无忧,接下去只看自身能否捉住那份机缘。正因为如此,燕山老祖才能像欧阳那样直言无碍,不似其余受邀的下界修士那么拘谨。
献宝为私密事,连左右二位都不知内里,因此对燕山的态度有些不忿。
燕山老祖对此心知肚明,接下去说道:“交往这么些年,晚辈以为,十三之长非其战力出众,而是这里。”
点点自己的脑壳,燕山诚恳说道:“此子行事天马行空,最能看到别人所不见,最能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最擅整合力量为己用,最长把握人心喜厌。与之为友,凡事放心托付为最佳;与之为敌,除非第一次就将其灭杀,否则必将寝食难安,难有二次机会。”
欧阳燕舞补充说道:“雷尊之败,败至亡时尚且不知全部,事后才能知道,与雷尊之战只是其构想中的一环,以十三当时修为对比,与程血衣何异。”
燕山老祖说道:“三大真灵纠结,十三以人修之身周旋其中、且最终获胜得利,血衣杀者如何能比。”
欧阳燕舞继续说道:“正面比斗,我有把握败十三于拳下;厮杀搏命,死的一定是我。”
这句话是翻版,既然上界修家多如此看待程血衣,欧阳索性学了来。
一个吹一个捧,无非是把十三郎抬的更高,周围的人听后何思何想不提,齐傲天一个劲儿摇头。
“问题就在这里,你们不知道程睿的做派;其人杀戮全无理由,难说见面就下杀手,萧十三郎脑瓜子再聪明,没有转圜余地能如何。”
身为未来宗族之主,齐傲天没有、也没必要卖弄威严,相反注意表现亲和,甚出言调侃。
“没见过萧十三郎,但我知道程血衣,比我不遑多让......燕山,全力接我一击。”
声落,杀劫至,耳边忽闻丝竹之声,赤红丝柱直扑燕山,瞬间抵达面门。
“剑!”
感觉彷如身坠玄窟,体内偏如烈火灼烧,十万八千毛孔全部炸开;纵然没有提醒,燕山亦会拼命,瞬间十七剑。
十七次阻截,十七把剑折,十七剑后燕山老祖面色惨白,无力为继,无剑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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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次掉击,赤色光柱犹在额前,与开始时相比,颜色黯淡威能不再,刚刚好保持完整。
齐傲天之强,不仅强在实力,其眼光尤为毒辣,一眼看破燕山极限,一击将其打出原形。
“不含神域之威,没有法相辅助,非特殊神通,不加宝物之威,所出真力为两成。”
平淡目光,平淡神情,齐傲天反手拿出一把赤色飞剑抛过去,以燕山今日修为与见识,触之便认出飞剑是灵宝。
“飞升之地的规矩人人需遵守,破境之前战力为先:这把剑是我昔年之物,以你之能,当不会辱没了它。”
宗族少主没必要在下界修士面前炫耀武力,赠剑、指点过后齐傲天杨眉,同时对二人询问。
“现在告诉我,萧十三郎若遇到程血衣,能不能活?”
“能!”
异口同声,欧阳燕舞额外补充。
“要么一起死。”
见识到两人近乎盲目的信任,齐傲天微微皱眉。他能看出来,即便把自己的话更改一下,换成齐傲天对萧十三郎,对方回应依旧不会改变。
齐家少主因此沉默,良久没有再做声。
一名优秀的上位者,不嫉下属是基本品德,相反,下面的人越优秀,上位者力量就越大。齐傲天不止优秀且胸有大志,当然懂得用人之道,比如对欧阳与燕山,其言行举止乃至都很得体,恩威两面,不疾不徐,极具章法。
但有一种情形例外,下属绝不可以威胁到主尊地位,尤其不能“拉帮结派。”形成盲信一人的小圈子。
主弱仆强,奴天欺主,必为强者所不容。
这是一条颠簸不破的至理,古往今来,仙家凡俗,莫不如是。
萧十三郎还未出现,但他已经犯了大忌,与此同时,因有枚卜结果在先,齐傲天比常人想的更多。
他认识到,自己如打算收揽这两个看好的人,必先降服萧十三郎。
这很有趣,但也很麻烦。
如果没有苏雨菲的话,没有那个所谓凶将语言,齐傲天此刻多半挥挥衣袖潇洒告诉两人:日后慢慢看:如其心境不够宽阔,可把二人驱逐出去,自此不再关注,再不行干脆一刀杀了,谁又能说什么。到底不过是飞升修士,连生境都没破,别说齐家全族,单以齐傲天现在所掌握的力量,一抓一大把。
卜算之道终归虚渺,然而齐傲天曾经得过好处,加上舒菲雨的特殊蝶舞,信不信都会给予重视。此外事实摆在眼前,沧浪发生的一切很惊人,眼前二人确乎优异,再次加重不少筹码。
不重视不行,重视飞萧十三郎无法无天,生死两不知,该怎么个处置法?
思虑中齐傲天没有留意到,自始至终,他从未动过“萧十三郎会不会是凶将所指”这个念头;没什么道理,就是不会去想。
偌大庄园景致优美,内里的人却不多,庭堂内外本就安静,此刻因齐冇傲天陷入思索,越发显得静谧无声:周围群修、包括左右亲卫神情均有些凝重,一些人沉默如老僧入定,一些人不宁偷眼窥探,生恐稍后会有雷霆之怒。
值得提到的是,齐家少住身材高大,居中稳坐有虎踞龙盘之势,往往需要刻意表现和善才能让人不生压力。因而沉默的时候,他比清醒时更具威相,尤其此刻,其身边周围波动时现,三尺内地面干枯如被烈火焚灭,彷似隐藏着远古凶兽。周围都是大能之辈,瞄一眼即能体会那股毁灭的力量,内心越发惶惶。
几名别境而来的飞升修士深深沉默,原本因为“受少主亲见”而兴冇奋的心情早已失落,留下的只有不满与愤愤,但又不敢说出来。燕山老祖神情微动,欧阳燕舞目光微闪,彼此看了一眼,不做声,目光略显沉重。
境界不稳可不是玩笑,某种程度上讲,实力越强的人得这种毛病越麻烦,越难解决彻底。齐傲天明显身有隐患,对注定成为其门下的飞升修士而言,很糟糕。
“有意思。”
忧虑中齐傲天重新开口,从声音判断其心情还不错,周围气氛顿为之一松,众人神情随之一松,其中两人如释重负,禁不住吁出声来。
“这个家伙啊,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不知道,但他还没出现,就给本座出了一道难题。”
端起面前香茗,结果发现里面的水早被蒸干,堪比法器的茶盅也已开裂,因其稍稍用力,直接碎成数片。
啪,当,哗啦,几声脆响宛如几记耳光,堂堂六大宗族少主,这脸可丢大了。
“这个……。”
齐傲天表情凝固在脸上,周围人瞠目结舌,想笑不敢笑,不笑憋的慌,别提多难受。
“该死!”
“怎么做的事!”
亲卫一声喝叱,旁边侍女匆忙上前,神情凄慌跪拜请罪。
“奴婢万命…”
“不是你的错。”
齐傲天微楞便又恢复自如,阻止侍女的举动,自嘲笑了笑。
“家里穷,没什么像样东西。”
“噗!”
终于有人忍不住,接下来就是一片,满场气氛彻底改观。说正事,最近六大宗族会有行动,内外四层均有人负责,首要目标便是程睿。”
笑过闹过,齐傲天神情微敛,肃容说道:“一旦确认程睿所在,我会亲自前往,与其他宗族合力将其擒拿、或者诛杀。借此机会,我会着人寻访萧十三郎的踪迹,具体来说,假设萧十三郎负伤躲避,或正与程睿相互周旋,为避免误会,你二人与之相熟有没有什么建议?”
别人不知道十三郎现在怎样,反过来,十三郎对外界也是两眼一抹黑,敌友莫辩:都说受伤的猛兽最危险,谁也不知道这时候的他会如何行事。
齐傲天考虑相当周全。
燕山、欧阳对视一眼,欧阳燕舞试探说道:“是否需要我们去一趟?”
齐傲天轻轻摇头,笑着说道:“齐家儿郎不是废物你们只要把情况说明白,便可安心修行。”
大家气度有事会故意不走捷径,力量的另一种显现方式。
欧阳燕舞明白但不以为然,说道:“那样的话,燕兄了解比较多。”
燕山老祖默默摇头,说道:“与十三打交道其实很容易,真诚即可。呃,有时候他会管些不平事,现在多半顾不上。”
“好管不平事?呵呵。”旁边终于有人插话,多少有些轻蔑。
“真讫这种东西本座最不缺。”
齐傲天又一次自嘲,或者叫自我褒奖,目光自两人脸上飘过,忽问道:“外层最近有流言,说是妖兽移动渐有围攻仙灵殿的势头,以两位的看法这件事会不会与萧十三郎有关联?”
燕山、欧阳一头雾水。
“少主为何这样想?”
“没什么,是我随便想想。”
先是敷衍齐傲天目光微闪,再问道:“飞升修士眼中仙灵殿的买卖难道不是最大的不平事?”
特!
幸亏是这里,幸亏周围没有“外人。”换个地方换个对象,燕山老祖多半掉头就走,坚决不接这个话茬。
言多必失,祸从口出。江湖越老的人对这句话体会越深刻,来此时间虽然不长,燕山已深深体会到仙灵殿强横,哪能吃这个亏。
“少主说笑了,十三胆大但不会妄为,这种事情MM”
“有可能。”欧阳燕舞忽然开口,冇令周围的人都是一愣,随后又是一惊。
“燕舞姑娘?”齐傲天追问着,神情似有深意。
“是的,有可能。”欧阳燕舞认真重复。
“欧阳姑娘,你燕山老祖面色微沉。
“燕兄放心,我不会乱说。”
欧阳燕舞默默思考,平静说道:“我的根据很简单。现在十三武力不如程血衣,如与其发生争斗,定会先到仙灵殿提高修为、或寻找外援;眼下情形,我想不出他为何事耽搁。”
“”燕山老祖无言以对。
“有道理,有意思。”
齐傲天揣摩着欧阳那番话的味道,笑意越来越浓。
“这货真有意思。”
四层,仙灵殿以东百万里外,一座不大的陨石陆地,四野荒芜。
几道长虹自空掠过,强横神识扫过平台,带着少许失望飞向远方,待其消失足足盏茶后,石台上突闻吱吱尖叫,原本空无一物的乱石堆内莫名出现一个通体披甲的球。
球球跑起来飞快,骨碌碌如滚动着一路尖叫,声音有惊喜同时带有几分焦虑,仿在催促什么。球球身边,雪白大狗一路欢呼,快如白光。
“赶着投胎啊你们!”
绣花鞋,银丝袜,黄花姑娘气喘吁吁,拼命追赶仍被球球拉在身后。其身旁,碎花裙子随风飘荡,小不点轻松自如,一边不忘表示关心。
“花姑姑,要不我带带你?”
“不用不用,追不上它,我还就不信了!”
黄花姑娘要强,可惜现实残酷,没过多会儿,披甲球球就不见了踪影,连声音都若有若无。黄花女顿时慌起来,忙催小不点。
“小东西太奸诈,嘲风傻里傻气别被它骗了,乖妞快去盯着点,姑姑随后就到。”
“好勒!”小不点脆声应着,身躯微晃即刻消失,眨眼万米外。
“这丫头,越来越厉害!”
目睹此景,黄花姑娘欢喜同时有些落寞,忽伸手一拍大冇腿。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老人家,装样至少拍重些,连个响都没有,捉蚊子呵。”
声音略显沙哑,但其语意清透清朗,黄花女身体陡然一轻,速度暴增。
“该死的,你终于好了!”惊喜追问,黄花姑娘反手一掌。
“没好太利索,可以做事了。”十三郎偏头躲避,不成想头发被风吹起来,被黄花女捉在手里。
“叫你MM咦?”
隐约觉得什么事情不对,黄花姑娘侧头观望,眼睛顿时变得溜圆。
“箍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