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清风峡中怪石磷殉,不远处隐约看到小路中央站立一人,不由得心中起疑,勒马站定缓缓向前走去,走至近前,方才看清路中那人一袭血衣,被人反手缚在一根铜柱之上,全身筋骨经断,已死去多时。那铜柱似是被人用绝强内力一掌拍入山石之中,竟入石三尺有余。将军上前将那人头轻轻抬起,心中一紧,惊呼道:“定志”
定志是他家将,两月前将之派回京都上报边疆急报,半年之前,西北边塞五族联合犯边,集结三十万大军,未到十日便连下数郡,所到之处烧杀掳略,无恶不作。
西北道抚远大将军文思成率部集结于雁门郡,与敌军血战两月,僵持不下。时至九月,天干物燥,某日五更雁门郡城门突然大开,文思成亲率五千骑兵,直捣黄龙,以五千兵力冲破敌阵,砍倒联军帅旗,一柄虎贲方天戟斩落敌将十六名,五千铁骑斩杀敌兵无数。
自西冲破敌阵后,转向南冲入狼孩山,其山中有一山谷,宽不过三骑并过,长有数里,终年大雾不散,文思成率军而入,蛮族联军作战悍勇,却少有智谋之士,主将见文军仓皇逃窜,不疑有他,率骑兵三万破雾而入,行军不久便入峡谷最窄处,突然间谷中亮起火炬无数,远处山坡上站立一员白袍战将,星眉剑目,一身亮银锁子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正是大将军文思成。
谷中山风拂过,文思成怒视山下蛮族联军,朗声到:“尔等荒外蛮族,不服教化,不尊王法。擅自撕毁昆山之盟,犯我边疆,屠我百姓,毁我家园,所犯滔天恶行罄南山之竹亦难书尽,今日我便让尔等禽兽又来无回,放箭!”
刹那间,山谷中飞石如雨,箭矢如蝗,火球漫天。是役,三万蛮军所逃者不足百骑。二十日后,文思成率军抵达荫水河畔,饮马休整,清点后五千铁骑已不足三千。突然,探马来报蛮族联军又起追兵八万,其先锋骑兵距离荫水河畔已不足百里。文思成当机立断,命手下偏将带半数骑兵洋装全军渡河,所剩骑兵随文将在北岸埋伏。
蛮族大军一到,误以为文军已渡河逃逸,慌忙带军渡河追击,待蛮军半渡之时,文思成下令出击,全歼蛮军先锋部队。接下来月余时间,文思成率军辗转三百余里,奇谋碟出,以少击多,最终摆脱万余追兵翻越昆山绕至雁门。
时至腊月西北天寒地冻,蛮族联军良草不济,又加之文思成以五千铁铁骑大破蛮族联军,又神龙首尾辗转数百里,靠奇谋依地利将十一万追兵斩杀殆尽,蛮族军内称之“神威天将军”,谈文色变无奈撤军数百里以做休整。
雁门之围稍解,文思成立即派心腹爱将定志将战报送往京都,却不曾想定志竟死在此处,还被人施以炮烙之刑,一时间文思成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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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有事三军将士劳苦功高,如何奖励云云文思成跪拜领旨,使人将宣旨太监引去偏帐休息。此时,三军将士心中都暗自欢喜,自家文将军少年入伍屡立奇功,深得先帝喜爱,自一届布衣至皇家赐婚不过十五年。可文思成心中却疑窦重生,先帝龙御归天不过三年,少帝不满五岁,宫中大权尽落太后手中,外朝之上丞相谭余独揽大权,任人唯亲。当初就是此二人联手将自家挤出帝都,为何此番又赐婚于我?
文思成按下心头疑惑走向偏帐,来到帐前朗声道:“西北道抚远大将军文思成求见”,帐中又传来一整不阴不阳的笑声:“哟。。。文将军见外了,奴才怎担的起求见二字?将军折煞奴才了”人未至,公鸭般的声音早已漂至帐外。随后从偏帐的阴影中移出一张煞白煞白的脸,文思成拱手道:“见过刘公公”。刘志远翘起兰花指掩着嘴道:“都说将军不用客气了,快请进”。
二人进帐后分宾主落座,刘志远差人沏上热茶,轻轻端起对文思成说道:“将军久居边塞,这上好的明前龙井可是不可多得啊!将军尝尝?”文思成端起茶杯轻吖一口道:“果然温润淡雅,口有余香”
刘志远轻笑道:“将军喜欢就好!”,而后,二人似是各有心事,均低头不语,久久的沉默之后文思成对刘至远说道:“公公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本不该这般打扰,只是不知公公此来,陛下是否有口御带给微臣?”刘志远端着茶杯轻抚着茶杯的边缘,只是看着文思成却久而不语,文思成也只是静静的端坐着。
许久后,刘志远道:“陛下虽年幼,却也惦记边疆战事,临来前陛下对奴才讲,文将军在边塞抗击蛮族,使得他与西陵姑姑的婚事一拖再拖,朕日夜思虑望他二人能早日成婚,只是边塞未定,文爱卿不能抽身还朝,只是母后却比朕还心急,已经将西陵姑姑接去永安宫了,就连朕都月余未见了呢!”
文思成心中一震,西陵已被囚禁后宫了么?刘志远又讲:“将军,将在外。还是多思虑如何退敌吧。洒家未到过这西北边塞,还想多盘恒几日,可好?”文思成起身对刘志远道:“公公,君命难违。本将明日便启程归京!”刘志远一愣,随即说道:“好吧!将军既然已下定决心,那洒家也不多言。只是赐婚仪仗行程缓慢,这归期只怕。。。”
文思成心中大痛,皇家仪仗代表天家威严,不可能疾驰官道之上,这从西北返回帝都足要两月有余,到那时不知道她还要受多少苦。正暗自思量,却见刘志远看着门外自己的亲兵微笑不语。文思成大喜,抱拳道:“谢公公!”
刘志远还礼抱拳道:“不敢!自将军在苍山下以数百骑大破东蛮虚鄂城,烧其大军粮草,解了先帝的苍山之围至今,将军大小数百战,逼退东蛮,灭大和,直破东蛮王城,迫使西北蛮族签下昆山之盟,永不犯边。年纪轻轻已是抚远大将军,若不是陛下龙御归天,东南四家王爷联合叛乱,将军被急调回京保京师灭反贼!这蛮荒五族又怎会死灰复燃?如今奸臣当道,陛下年幼,后宫干政,民不聊生。谭贼目光短浅,只是怕将军军威日盛,日后必是定国大将军,位列三公分其权力,这此只怕是他蛊惑太后,调将军回京,这次将军若是回归,只怕是要变成囚中之龙了!不如。。。”
文思成抬头看着这个略有些猥琐的太监,心中却难以言与。刘志远犹豫片刻道:“不如将军拥兵自重,以西北为根基,韬光养晦,终有一天清君测,还天下以朗朗乾坤!”
文思成心中大为感动,当今圣上年幼,断不会说出那番话来,只怕是借皇帝之口告诉自己西陵近况,而后劝解自己万万不可中了谭贼奸计,当下再无疑惑,起身对刘志远道:“谢公公良言相劝,但思成身为人臣,断断不可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来。再者,西陵贵为金枝玉叶却为我受苦良多,若将她至于深宫不顾,我何以为人啊!”
刘志远见他这般坚决,心中也颇感无奈,对其道:“将军,至忠至情,果然大丈夫也,来人上酒,我要与将军一醉方休!”文思成大笑道:“公公,此言差矣,上差来我西北喧旨,思成为军中主将,怎可让公公请酒?来人,上斧头,让公公看看这西北男儿的酒,烈是不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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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自京中带来的兄弟有多少埋在了这里,而自己这一去怕是再难复返了,心中默默到:“兄弟们,慢走,等着我!待我了却这身前大事,便来陪你们。到那时我们再竖十万旌旗,去斗一斗那十殿阎罗!”当下收拾心情转身在官道疾驰,向梦开始的地方疾驰而去,那里还有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为他身陷囹圄,此时一去无悔,此生一去无悔。
经过十数日疾驰,文思成来到这偏僻的清风峡内,看着面前身遭酷刑,早已没有生息的定志。默默的拔出随身佩剑,将缚着定志尸身的绳索劈开,轻轻的将其驮在马背之上道:“兄弟,哥哥带你回家。”
转身,双眸中透出凌厉杀气,佩剑长琼斜值地面,朗声说道:“不知是何人为文某摆下这接风夜宴?现下宾客已至,阁下为何还不现身?”远处夜色之中缓缓走出五骑,全部黑衣蒙面,每人长兵短器各不相同,为首一人提马缓行出列道:“文将军,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文思成抬手指了指马背上定志的尸身,淡淡问:“你们做的?”为首那人一愣,皱眉回应:“是又如何?文将军不问他因何而死么”文思成冷冷道:“不问!既然阁下已经承认此事,那文某便不客气了!”话音未落,文思成已掠过五丈有余,手中长琼如游龙一般,直取为首那名那黑衣人眉心之间,那人眉间一紧,大喝一声:“动手!”
当是时,山谷中又站起数十名黑衣人,手持连弩。文思成心内大惊,这连弩乃是军中之物,射程随不比强弓,但在短距离内确是威力无匹。这连弩皇家历来重视,每把连弩都有专门编号,出库入手都有相应记录,损坏的连弩都有专人负责销毁。这十几名贼人是从何处得来这连弩的?
文思成心内虽惊,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手中长琼剑大开大阖,一派浩然之气凛冽而出,那贼首自袖中划出一对旋光刺,那是一对一尺有余的短兵,状如巨针,在其中部似有机关,能在其手中飞速旋转而不掉落,见文思成一剑劈来,连忙自马背上向后一跃,飞身而退。
就在此时,剩余那四名黑衣人见文思成不退反进,心下大惊,一愣神之间文思成已要越过几人,当下分立四方,纷纷抄起武器向文思成攻去,左侧两人,一人身高九尺开外,手持一支镔铁长棍,似是走钢猛之路,坐在马背上自上而下向文思成背部砸去;另外一人自腰间把出一对铁锁链子刀,左手紧握一刀右手短刀疾射而出,直取文思成下身而去;
右侧两人,一人似是一名女子,自腰带中抽出一柄软剑,如毒蛇吐信一般刺向文思成胸前空门;另一人五短身材,但同样高高跃起,一掌带着扑面劲风直扑文思成面门而来。当下文思成腹背受敌,情急之中一掌拍向那贼首的坐骑马颈,以背部冲向那持软剑的女子,同时手中长琼自下而上反撩而去,直击空中那名矮小身材的蒙面人,那人若不收掌,必被斩下一臂,无奈向后飞跃而去。
而那女子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文思成飞速撞来,一时间竟无所适从,忘了反应,被文思成撞下马去。当时只听那匹骏马悲嘶一声,马首已被那短刀砍落,马背上一根镔铁长棍夹雷霆之势落下,骏马轰然倒地抽搐不已,眼看是活不了了。在落地之前,文思成单掌击地冲天而起,在空中一转飘然落下,站在几人当中,负手而立;“
江南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文某何德何能,不知是何人,居然能请动江南烟雨楼这五位杀神联手出击?血手和尚普善、双刀太监欧元素、毒娘娘叶如絮、开山手高炙,还有阁下,游龙刺方御风”。文思成剑尖一一指过几人,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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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文思成冷哼一声“小人物?几位凶名赫赫,在江湖上早已是臭名昭著,若不是烟雨楼那等藏污纳垢之地,放眼天下怎会有尔等立锥之地?”
那柳如絮听到此处,不由讥讽道:“文思成,少在这做出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当年你自帝都一路追杀四王联军,那双手染的血少么?”
文思成全然不以为意,道“文某少年从军,追随卓大将军与先帝南征北战,剑下之鬼均是犯我边疆的蛮族强掳及尔等这般乱臣贼寇。当年卓将军在昆山之下被奸人所害,致使先帝昆山被围。而后先帝新丧,江南四王联合做乱,这其中那件没有你烟雨楼的影子?如不是内乱初定,西北风波又起,你们认为某家会留你们这些畜生活到今天?”
方御风等人心中又是一惊,天下之人只当江南烟雨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从来只认黄金不问标头是谁,但首座这些年卧薪尝胆,筹谋许久,就是为了乘此王朝风雨飘摇之际,一举改朝换代收取大燕江山,才不惜联合西北蛮族,说动江南四王起兵造反。可这些都是帮中绝密,就连自己几人也不是都有参与,这文思成是如何知道这般清楚的?
“不可能,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那欧元素慌忙大叫,声音一如既往的如待宰的公鸭,却让文思成想起一张略带猥琐的煞白脸庞。
“哼!”文思成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们当卓大将军的天机阁是摆设不成?尔等这些败类,只为一己之私,妄顾民族大义,勾结蛮族,挑动内战,残害忠良,祸乱苍生,纵使千刀万剐也不足以稍解其罪,今日你们五位既然来此,那就不用回去了!”说完,文思成周身真气蓬勃,长剑斜指;长琼剑身之上泛起淡淡白光,似带有薄薄雾气,一时间剑身竟时隐时显看不真切;长剑自下反撩而上,直奔双刀太监欧元素而去;
其五人虽然都是臭名昭著之人,然这双刀太监欧元素却尤胜之;这欧元素原本也是薄福之人,年幼时被其继母割残忍净身后,卖入宫中为奴,岂料不到三年前朝便被太祖所灭,乱军之中欧元素偷了宫中细软逃出皇宫;那时江山初定,战事未平;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如何能保得住这黄白之物,不久便被人洗劫一空。
在其就要被饿死街头之时,被路过此处的河北金刀门门主欧鹤昌所见,欧鹤昌怜其不易便将之救下带回金刀门;而后十年中,欧鹤昌对其细心调教,虽新知其是阉人,却从不歧视,二人亦师亦仆,欧鹤昌为其取名欧元素;
然而好景不长,欧元素十七岁那年与欧鹤昌之子欧元意比武大胜之,欧元意少年心性输了比试讥讽其是不能人道的太监,欧元素记恨在心,几日后欧鹤昌出门在外,当夜欧元素潜入欧鹤昌心爱的小妾房中,用刀插入其她下体之中猛猛抽动,至其失血而死,且死装奇惨;
随后将欧元意诱至僻静之处,挑断手脚经脉使其变成废人,而后在其清醒之后又将欧元意阉割,随即乘着夜色逃逸,自那之后欧元素每每杀人之前,都要将其狠狠凌辱一番;
当年文思成看到这份天机阁的秘卷时,便惊异于天下竟有如此人渣;今日看到定志那满身创伤必是此贼所做,想到定志死前所受凌辱,文思成心如刀绞,怒从中来,所以方才出手就以必取之势杀向欧元素,长琼带着澎湃剑气攻向欧元素,欧元素慌忙双刀一搭向下一压,挡住了文思成的长剑;说时迟那时快,长剑被阻,文思成抽剑转身,在空中一转,长琼便又力劈而下,欧元素大惊慌忙后退,那凛然剑气竟破空而出,欧元素躲闪不及,身体一侧之间腋下一寸以被剑气划破,顿时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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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见,文思成身后破空之声凛冽而来,普善镔铁长棍后发先至,带着风雷之势朝文思成轰杀尔来,柳如絮与那方御风届是阴损招式,毒蛇似的软剑与一对游龙刺骤雨般的对着文思成周身大穴接踵而至,那高炙腾空而起,双掌翻飞一套风雷掌招招皆是拼命的打法;文思成右手紧握长琼剑,左手化拳为掌,转身与四人斗在一处;欧元素看着文思成与四人激斗,心中暗惊,自当年加入烟雨楼,自己五人的武功内力虽算不得绝顶之人,可在江湖之上也不会在二十名之外,可就此阵容文思成却以一敌四而不落下风,随即封穴止血,抄起铁锁链子刀加入战团。
文思成被五人合围,却是无所畏惧,手中长琼随心所欲、无迹可循,加之几人均是恶贯满盈之徒,长剑所出不由得又凌厉了几分。几人战在百十合开外,只见文思成对方御风抢攻几剑,胸前空门大开,高炙见到,那里肯放过大好时机,双掌并推而来;只见文思成眼中闪过一道狡黠之色,左手并掌迎上,顿时间两人衣袖鼓舞,长发飘扬;方御风等人竟齐齐被罡风逼退,那高炙被一掌击飞,直飞出五、六丈远方才至住身形,双臂瑟瑟发抖,面色铁青嘴角溢血;方御风见此情形,心中暗暗思量,这文思成用兵如神切修为至高,此番联合谭余等人才将其诱至此处,今夜若是放虎归山,日后这烟雨楼可就要大难临头了!思至此处,手下更是绝不留情,其余三人看到,已然知其所想,一时间几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文思成倍感压力剧增,若不是先前一举将高炙击伤,此时处境便堪忧了。
又斗百余回合,柳如絮从腰间拿出一条青丝方帕,那三人一见马上飞身而退,文思成心中大是疑惑,当即小心戒备,只见柳如絮将那丝帕一抖,丝帕之上掠起淡淡蓝雾直扑文思成面门而来,文思成赶忙屏住呼吸,但那蓝雾扑面而过却并未有何一样;文思成自空中落下,只见几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刚要开口,眼前突然一花,天地万物仿佛同时间扭转了起来,耳边嘈杂之声大作,似是有人在耳边潺潺耳语,又像是战阵之上金戈铁马;
模糊之中,文思成仿佛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金盔金甲的将军,站在山坡之上,手持长剑,威风凛凛,那将军身后一面黑色旗帜中鲜红的写着一个“卓”子;此时,那人猛得转过身来对他道:“思成,天机阁我交给你了!这天下也要托付给你了!记住,要做好陛下的盾!”
说罢,跨上骏马驰骋而去,文思成虎目含泪想大声呼喊,却又如鲠在喉,无法出声。
忽的眼前又是一乱,莹莹篝火之侧站着一个身形并不高大的男子,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长髦,深邃的眼眸中泛着淡淡的忧伤,对文思成轻轻招手,在她的右侧有一架马车,车旁站立着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黑发高绾,一双乌黑的眸子如宝石般的挂在白嫩的脸庞上,嫩白的皮肤让人不忍直视,仿佛多看一眼就能吹破那如雪的肌肤,那女子见文思成楞楞的看着自己,顿时娇喝道:“那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呐?”
“那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呐!”
“你是不是根木头?是不是?”
“文大哥,你带我去骑马好不好?说不定能猎只野猪什么的呢?”
“文大哥,你说咱俩在这里盖间茅屋,养几只羊,几只鹅!对了对了,惊鸿的脾气太臭了,咱们给她物色个媳妇你看好不好?”
“文大哥,你会回来的吧!”
会,我会回来,一定会!
“阿了个弥陀佛啊!奶奶的,柳如絮你这迷药这般厉害么?”血手和尚看着呆立当场的文思成说道!
“怎么?大师想试试我的情人醉么?那好办啊!大师只要将这丝帕在鼻下轻轻一搭,便可飘飘欲仙了呢!”柳如絮一脸浅笑望着血手和尚!
普善一脸痴迷的看着文思成道:“若真的能如你说的那般在梦幻中如痴如醉,忘却这尘世中所有困扰,不一定是坏事啊!”
“放屁!”方御风喝道“这毒婆娘在南疆十年才鼓捣出这么个玩意!你以为是玩的?这情人醉不是毒药,只迷人心智不伤人静脉,若是意志薄弱之人,此时早已癫狂入魔了。这小子心智如此强硬,若是一会转醒,我看你们还能笑得出来。欧元素去看看高炙!柳如絮,动手!”
这时,文思成的眼前只有那精灵般的身影,仿佛世界万物以不复存在,耳边尽是她银铃似的笑声。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与她在草原的那些日子,纵马草原、引弓射雕;第一次,牵她的手与她在草原上漫步;第一次,亲手为她编织花冠;第一次,将他放在马背上,看她嫣红的脸庞;第一次,她乘夜,亲亲吻了他的脸颊,若真的能与她就这样牧马塞外、泛舟江湖,当是不负此生。
突然间,万物寂静,刚才的一切似是从未发生,天地间像是只剩下文思成一人,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生命中被剥离而去,仿佛在这个瞬间他的血肉和骨骼正在分离,又好像被千钧之石压着胸口,一种难以言与的悲呛从他内心中汹涌而来;
文思成无法压抑自己的痛苦,仰天长啸,可天地好像聋了瞎了一般,丝毫没有回应;他疯狂的奔跑,想要抓住那要逝去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什么?文思成不断的逼问自己,却如何也找不到答案,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啸,长发披散,装若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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