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德早上做好饭,先给大将军盛了一碗,再放个馒头。接着给二将军弄食儿,牛奶加小米粥,掺和好有大半碗。
忙乎完,他才端饭吃饭。
吃过饭,直接去村里找刘道军,让对方帮忙把自己那一亩多地给犁犁,耙两遍,然后种上庄稼。
一亩多地分三截,玉米、芝麻、花生都种了几分。
其实花生这个点种已经有些晚了,农村很多人家都是割麦前半个月套种的。刘道德这么做,主要还是懒,不想费事。
半天时间忙完,刘道德中午宰了只野兔,本来想让刘道军在自家吃饭,结果人家说啥不来。
于是乎,这野兔被他和大将军还有吃货三个分食。
吃货一直吃生食,直接得了个兔腿。
红烧野兔,就着馒头,刘道德吃的有滋有味。
一个人吃半只兔子,有些撑涨。看上午种地还剩下不少种子,他索性拎起䦆头,在菜地边刨了两行。然后不管玉米芝麻还是花生,一股脑丢进去。
完事儿,刘道德才拎着提篮转身去后院收鸡蛋。
昨天晚上接的电话,网店的柴鸡蛋终于开张,有客户一次要四十个。
为这单生意,林小桐在电话里叮嘱好久,让他一定要包装好,不能有任何问题。因为人家客户说了,如果觉得鸡蛋品质好,以后就在他家买。
两天没收,鸡窝里攒了将近六七十鸡蛋。
刘道德刚收十来个鸡蛋,突然停下手,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啥异常……可为啥鸡窝里有个野鸡蛋?真是奇了怪。
他家三十多只柴鸡平时就在后院里养着,不过后院同样以篱笆为墙,自然留有不少缝隙,这些柴鸡在院中找不到食物,就会从缝隙中钻出去。
周围都是荒坡,有的是昆虫、草种……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也因为这个,刘道德最近一段时间很少喂鸡。
神识放出,很快发现篱笆外高坡上一群柴鸡在啄食,当中有只灰褐色的家伙特别显眼。
果然混进一只野鸡……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家鸡本身就是由野鸡驯化来的,外型差别不大。再加上鸡类属于群居动物,这只野鸡可能落了单,于是混进队伍。
野鸡蛋貌似营养价值更高,估计在网上更受欢迎……这个念头在刘道德脑海中一闪,随即打消。
野鸡除非家养,否则只在野外寻摸,能把人累坏。
自家那几只小野鸡,要产蛋也等秋后了。
四十个鸡蛋装箱,刘道德又骑着自行车头顶烈日往镇上赶。
发完快递,骑车赶回家。
他将自行车往院里一扔,半刻也没有耽误,领着大将军去水库边洗澡。
适应水温后,刘道德一个猛子沉入水底。再出现时,已经来到水中心。一口气游出上百米远的距离,丝毫不觉得胸闷气短,这自然是香火念力的功劳。
在香火念力淬炼下,如今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是常人数倍。不过真正要说神奇的,还是自己神魂。
如今神魂出窍对刘道德而言,已是家常便饭。处在神域当中,可以离开躯体十几丈的距离。再远,就感觉神魂和躯骸的联系在迅速减弱。
害怕出现什么异常,神魂无法返回,刘道德就没有继续尝试极限距离所在。
这水库的形状不规则,他又前游了几十米,就到一处隐蔽所在。凝神朝四周看了几眼,感觉岸上人应该看不到自己。
他索性双手在水中一压,香火念力随之而出,整个人便被水流轻轻托起,漂浮在水面上。
这样的姿态,随着水流浮浮沉沉,甚是享受。
咦……空气中蕴含的水汽似乎比往日多了不少。
片刻,刘道德就发现水面上空的异常。
是因为天气太热,水面蒸发比较大,所以才会有如此情况吗?他感觉不太像,这水气带着一股厚重的气息,宛如看不见得山岳,压迫着他的神识。
刘道德本能感觉不对,快速游到岸边,擦干水汽,穿好衣服,站在河堤上朝天空望去。
刚才还晴空万里,不过几分钟时间,西北方已经变成了漆黑一片。
那种压迫感,来的更强烈了。
呼……起风了,树叶连枝剧烈的摇晃着。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刘道德不想被淋成落汤鸡,急忙招呼大将军上岸,一人一狗快速朝家中奔去。
等到家时,整片大地已经完全黑暗,乌云遮天蔽日。
“咔嚓……”沉闷的炸雷声响起,刘道德心头一震,神魂不由开始摇曳,似乎要破体而去。
“扑棱棱”吃货也被惊到,根本不敢在桃树上呆着,直接扇动翅膀飞入屋内。
不单它,大将军也缩在屋内,根本不敢出门。
至于前几天刚捡的那小家伙,直接钻在自己的腿下,身体瑟瑟发抖。无奈,刘道德只好把它抱在怀中安慰。
“轰……”又一声沉闷的响动,一道惨白的闪电将天空撕成两片。
刘道德清晰地感应到,可怕的能量在不断释放。
自己作为一个土地神,在天地之威面前,却也宛如蝼蚁,连神识都不敢放出。
雨,终于落下。
开始就是豆大的点子,打在屋顶瓦片上,啪啪作响。很快,屋檐下成了水帘。
不过十来分钟时间,院子里就白花花一片,哗哗的流淌着。
不知道自己在大坑里养的那些野兔怎么样了……刘道德很有些担心。当初挖坑时,他已经考虑到下雨的情况,特意在坑中间设置高堡子。
前些日子,害怕它们被烈日晒到,刘道德还在高堡子上用石头搭建了几个洞穴。如今歪打正着,恰好可以用来避雨。
只不过这么大的雨,能不能起作用还是未知数。
“啪啦啦……”正想着事情,刘道德突然听到院中一阵响动。
扭头看去,只见几条筷子长的鲫鱼,逆着水流快速朝门口游来。
鱼都游到这里了?他起身拿起铁锨,站在门口一划拉,就把两条鲤鱼捉进屋里。
很快翘嘴、泥鳅、黄鳝,甚至还有螃蟹不断在堂屋门口涌现。
现在雷声不是那么激烈,刘道德索性拎着铁锨站在门口,开始捉鱼。
不一会儿,捉小半桶鱼。
这下好,晚上的菜都有了。
下雨,水里鱼直接游进院子的情况,外人也许觉得很稀奇,不可思议。其实在水源充足的农村很常见。
因为下雨时,鱼类都有顺着水流,往上游游动的习惯。
据刘道德所知,有年下大雨,村里有人还在自家厨房里捉到过一条大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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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那种令人生畏的威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道德惦记着院外饲养的野兔,索性手持雨伞,穿着胶鞋淌水走出院子。
路边沟里,浑浊的水流几乎与岸平齐。往日平静的水流也有了几分气势,滚滚荡荡,奔向下游。
走到大坑边,和自己猜想的一样,里边积攒了大半坑水,十来只兔子全部躲在石头下避雨。
毫无疑问,自己养野兔的计划宣告失败。就这三个土坑,想把水彻底清理完。最少需要两三天时间。
关键夏天多雨,如果隔三差五清理一趟,那不叫养兔子,叫受罪。
原本还准备扩大养殖规模呢,今天彻底放弃。
至于坑里着几只兔子,暂时还养着吧。
晚上的菜已经准备好,油炸小鱼,再清炒个豆角了事……刘道德这人懒散归懒散,但是在吃上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也不怕麻烦。
其实真正的食客都知道,如果用油炸鱼的话,一般鱼越小,吃起来越有滋味,小鱼嘎嘣焦脆,连鱼刺都不用吐,直接嚼碎吞进肚子,那叫一个香!
吃过饭,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止。
漆黑的夜空中,几颗残星隐约浮现。在屋子内憋了许久的吃货再按耐不住,翅膀一扇,直接飞出院子觅食。
阴阳交感,天地元气滋生……这样的修炼机会,刘道德自然不会错过。
院中到处都是水坑,他索性呆在屋内。
神识放出,浓郁的天地元气扑面而来,连带脑海中的敕符似乎也变得欢快。
双目微闭,神态端详,一呼一吸间,整个人完全沉寂下来。
下一刻,神魂和敕符紧密相连。身形一闪,进入神域空间当中,随后端坐在高台上。修炼至今,对于神域种种,他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
这片空间,并非显形在地脉之中,而是自成领域,存于敕符内。
一枚小小的敕符,可以幻化这么大的地方,的确令人有些惊讶。不过释家也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说法,显然仙神两道的法器,并不能以世俗常理来衡量。
神魂进入敕符,敕符存之于脑海,所以刘道德现在并没有神魂出窍,仍与躯体合二为一。而神识,却又透过敕符,勾连世俗三十丈内的土地领域。
这样的感觉,委实有些奇怪,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神识感应中,自己头顶三尺多高的地方,形成一个看不见得漩涡,周围虚空内元气涌动,迅速被吸入敕符,修补着上边已经为不可查的裂痕。
与此同时,土地庙上方白气摇曳升腾,滚滚荡荡,冲起四五尺高。
大将军和二将军,此刻蹲坐在刘道德身旁,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以他们的智商,或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呆在主人身边,似乎很舒服。
扑棱棱……吃货觅食归来,似乎也被主人吸引,直接飞入屋内,立在刘道德身旁。
过了片刻,它眼睛开始闪烁,似乎领悟了什么,不断发出悠长的呼吸。
刘道德第一时间感觉到身边有异状,随即微微愣神:吃货竟然懂得修炼!
他可以清晰“看”到,在呼吸之中,一丝丝微不可查的天地元气被猫头鹰吸入身体。
虽然它每次吸入的天地元气只有细微一丝,但确实在修炼。反观身旁两条柴狗,只是被动的感应。
那只黄鼠狼也来了……刘道德再次放出神识时,发现土地庙中已经多了个枯黄的身影。
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身上发生什么,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体内暗伤仍然没有养好,皮毛一如既往的干燥。
修炼一阵,它似乎也被周围汹涌的天地元气惊动。
面上露出踌躇的色彩,想要踏步进入院内。只是犹豫片刻,黄鼠狼重新返回土地庙中。
刘道德倒不介意对方占自己的便宜,只是看了两眼,继续修行感悟。
一旦沉寂其中,就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完全忘记日月变换……
等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大亮,阳光透窗射入。
周围天地元气,已经变得稀薄。
这一次的机缘,再次消失了。
刘道德活动了一下四肢,从凳子上站起。虽然一夜没睡,但他感觉自己精神饱满,浑身有说不出的力气。
扭头看向吃货,他有些惊讶。一夜之间,吃货的模样发生了很大变化,原本土褐色的羽毛,现在多了一丝金黄,目光也愈发锐利。
用神识探查对方头顶的白气,比先前增大了一倍多。
显然昨晚的修炼,吃货收益良多。
院里仍然一片潮湿的气息,很多地方,泛起绿油油的苔藓。
这是……菊菊莲,看到树下地面上那一团团墨绿色的东西,刘道德瞬间来了兴致。
菊菊莲,应该是某种地衣,形状有点像盛开的菊花,颜色宛如莲叶。它的生长环境和蘑菇有些类似,只是个头要小许多,吃起来滑滑柔柔的,口感像木耳,但要比木耳细腻。
足不出户,早餐的菜就有着落了,直接用菊菊莲炒鸡蛋。
吃过饭,刘道德才领着大将军出门。门前沟里仍然浊水滔滔,不少青蛙、蟾蜍在水面游动,看到有人来,它们立刻钻入水中。
更远一些,成群的土燕子唧唧叫着,低空盘旋,捕捉着各种飞虫。
门前水沟朝上连着山溪,朝下直通水库。估计山里边山洪暴发了,直接涌入山溪,所以经过一晚上,沟里的水并没有消下去多少。
一人一狗,深一脚,浅一脚走进村中。现在已经十点多,这个点上,还有不少人家正端着碗吃早饭呢。
这在农村没啥奇怪的,农村人一天三顿吃饭没个准头,早半个小时,晚一个钟头是常有的事儿。
尤其是遇到刮风下雨,根本干不成活,索性就晚点起床。
给人一一打过招呼,刘道德正好碰到大国出门,两人就一同走到河堤上看水。
在河东刘村,看水也是传统,只要下暴雨,村里人就会有事没事朝河堤上转悠几圈,看看有啥情况没。
村子紧挨河堤,万一出现决口啥的,绝对是一场灾难。
不过下边水坝处修有漫水坡,一般不会出现啥情况。除了九八年那次有点悬乎外,这十几年,都是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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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去,只见河堤上站有上百人,很多都手拿着耙子,或者井绳,撒网、网兜等等,造型各异。
见他们上堤,有相熟的人立刻开口呼道:“懒子,大国,快来捉鱼,我都捉两桶了。”
“别提鱼,我昨天晚上在自家院里捉了小半桶”刘道德笑着回应。
站在河堤上看去,库里往日清澈的水流,彻底变得浑浊起来。这主要是水流陡然增大,从上游冲出来太多的泥沙。
水面漂浮着许多杂物,碗口粗的小树,枯枝败叶,杂草……那些拿耙子井绳的村民,全是捞柴火的。
至于拿撒网,网兜的,自然是捉鱼。
现在水库里泥沙量太大,水中缺氧,往日很少见到的大鱼纷纷游到岸边,探着脑袋呼吸。鲤鱼、草鱼,翘嘴、鲢鱼……这个时候,只要网兜往水里绰一下,基本能捉到两三条鱼。
刘道德往那边看了两眼,刘道军领着小豪捞的正起劲儿,在他们身旁的木盆里,已经捉了满满一木盆鱼。
“军哥,你这捉那么多,吃的完吗?”他凑过去问了句。
“吃不完,准备晒点鱼干,给亲戚们送点。你要不,要的话弄两条鲤鱼回去晌午吃?”刘道军反问。
“不要,我想吃直接在门前扎上网就能捉到。”刘道德摇摇头。自家门口的水沟连着水库,一下雨,也能捉到大鱼。
守着这么大一个水库,鱼在河东刘村还真不是啥稀罕东西。
“快看,螃蟹上树了,这树上好多螃蟹。”这时,一个游客惊奇的叫道。
他这一嗓子喊得突然,把周围人都惊动,呼啦啦,游客聚了一大片。这些人基本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观”,个个口中惊叹不已,不少带相机的更是咔嚓咔嚓连拍。
水库边原本长有几株野生弯腰柳树,现在柳树树干上,密密麻麻爬的全是螃蟹,粗略估计,最少有数百只。
更有人小声唧咕:“螃蟹上树,不会有啥事儿要发生吧?”
“就是,我听说有啥异常情况的话,往往动物最先感应。”
“不会是水库要溃堤吧?!”更有甚者,已经猜的很离谱了。
“扯淡,”刘道德实在听不下去,凑过去解释道:“螃蟹上树,是因为河水陡涨,把它们原本的洞穴淹没了。现在河水浑浊,螃蟹在水中喘不过气,所以才会上树的。每次下暴雨都这样,没啥稀奇的。”
对于这种情况,村里人见得次数多了,早淡然面对,习以为常。
水库里的螃蟹一般个头不大,再加上现在没到吃的季节,因此村里人很少捉这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游客们才放下心来。
“懒子,过来搭把手”这时,刘道喜又在边上嚷道。他用井绳扣住了水中一株大树,太沉,一个人根本拉不动。
“来了”刘道德应一声,快步走到近前。
两人齐齐拉住井绳,将这株大树拉倒水边。接着,刘道喜又招呼几个人,帮忙把大树抬到河堤上。
其实以刘道德现在的力气,一个人就可以把大树抱起,不过他还没有脑残到当中展示自己的能力,还是和光同尘比较好。
抬完大树,众人凑到水边正洗手呢,就见大将军噙着一个暗褐色的东西快速跑到主人跟前,吧嗒扔在地上。
“我X,老鳖!”刘道喜忍不住叫了一声。
只见一个碗口大的老鳖收缩着脑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狗X的,又是这条狗,刘道德,你小子交了什么****运……”刘大国也啧啧道。
水库中有老鳖,这个村里人都知道,不过比较少,加上水面广,平常很难抓到。刚才这岸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来回回走,都没有发现有老鳖,却让一个狗捉到了,简直岂有此理!
“运气大发了,这都能让你遇到”
“懒子,什么时候把大将军弄过来,给我家的狗配个种。”
……
看到地上的老鳖,村里人说不羡慕是假的。
这东西估计有一斤多了,能值百十块钱呢。
“刘道德,这老鳖卖不卖,我出二百,买了。”这时,已有游客开口。
“卖,为啥不卖,归你了。”刘道德直接点头。自己要老鳖也没地方养,至于吃……这个更不敢消受,自己又不需要进补,吃了上火,晚上容易睡不着觉。
在河堤上转悠一圈,二百块钱到手。钱多少无所谓,关键是来的太容易了点。
村里人一个劲儿嚷着让他请客,刘道德也不含糊,直接到村口刘老三的小卖铺买了几盒好烟,散了一圈。
正好见小卖铺卖的有新鲜猪肉,他特意弄了几斤排骨,准备中午犒劳一下大将军。
到中午的时候,太阳又开始变得火热。
“知啦,知啦”初夏的蝉声终于响起,萦绕在整个村子上空。
这种蝉叫“树了”,比知了个头小许多,声音特别响亮,往往初夏时节已经从土里钻出来。
它们的声音,宣告夏天正式到来。
吃过饭,没啥事儿,刘道德开始清理兔子坑里的存水。
一桶,接着一桶,忙乎半天时间,总算把一个坑里的水排完。
至于剩余两个坑,刘道德暂时不打算弄,准备等自然晒干。
这场暴雨带来的影响,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刘道德的生活并没有啥大变化。依然很有规律,起床吃饭,领着大将军闲逛或者坐在桃树下看书练字,中午吃饭,下午练字闲逛,晚上吃过饭修炼睡觉……
当然小变化还是有一些,首先,林小桐网店又做了两单生意,卖出去不少鸡蛋。第二个,就是那只黄鼠狼又回来了。
每次天黑刘道德修炼时,它也悄无声息来到土地庙内,蹲坐在蒲团上吸收香火念力。
对于这个占便宜的家伙,刘道德早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
但院中两个动物却有些看不过去,有晚吃货在上空盘旋时,恰好碰到黄鼠狼出现,吃货当即低叫一声,和对方斗在一起。
紧跟着,得到动静的大将军赶到。
上次被黄鼠狼弄的晕晕乎乎,大将军半天才清醒,如今见到仇人,分外眼红,张口就撕咬上去。
一鸟一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将黄鼠狼团团围住,根本不给它逃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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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惊吓,黄鼠狼又有几天没来了。
没出现,刘道德也不会刻意去寻找。事实上,对于这家伙的消失或者出现,他一直采取淡然处之的态度。
趁着天气晴好,刘道德把前些日子进山采摘的木耳放在石桌上晾晒。忙乎完,顺便往院角落几株树干上喷撒点水。
这几株死树是从山里抗回来的,上边长有不少木耳。
他主要是嫌每次进山太费事,索性直接把死树锯断,扛回来扔院里背阴的地方。这样以后想吃木耳,直接在院里采摘。
忙乎完,啥事儿没有了,搬把椅子,往靠背上一睡,双脚耷拉在石凳上,猫夏。好吧,这个词也是刘道德自创的,和猫冬对应。
主人这么懒散,院里动物也勤快不到哪里去。吃货闭眼睡在鸟箱里,大将军、二将军则直接慵懒的躺在椅子旁,同样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一院子懒货,谁也不说谁。
听到院外有脚步声的时候,刘道德连眼睛都没睁,只当是路过的。
“刘道德,在家吗?”游客没发现桃树下躺着的仨货,站在篱笆外嚷道。
“在”刘道德忙睁开眼睛回应。
他平时虽然不怎么去村里,但基本上常来河东刘村的游客都知道这么个人,遇到了也能搭上几句话。
好家伙,外边站了七八个人,基本人手提着一个背包。为首那人刘道德能叫出名字——陈大东,据说是市区某影楼的摄影师。
此人闲暇时也喜欢背着相机来河东刘村转悠,还在刘道德这里歇过脚,喝了几杯茶水。
“你们这是干啥呢”看着呼啦过来这么多人,刘道德有些困惑,“准备上山野炊?”
“不是,我们是专门来你家拍照的。是这么个情况……”陈大东走到近前解释。
原来他一哥们十一结婚,打算提前拍婚纱照。这两口子觉得室内拍摄不够档次,想拍些外景。
于是乎,陈大东给他们推荐了河东刘村。
两口子来到这里后,对环境很满意,刚才在水库边拍了不少张。
不过随后新娘又有了想法,想拍几张带有乡村风情的照片。乡村风情……提到这个词,陈大东脑海中瞬间想到了刘道德家。
于是,他带着一班人马赶来。
按陈大东的说法,他们进院子拍照,可以给些场地费和电费。
“用点电,要啥钱,你们随便拍”刘道德直接摆手拒绝。开啥玩笑,人家只是在院中拍几张照片,还能收钱?至于电费,不过打个灯光,能用多少。
在陈大东解释的时候,那对新人也在打量院中环境。院内入眼满是绿意,一旁搭着木头架子,上边爬满了丝瓜、葫芦、还有豆角。
丝瓜花黄、葫芦花白、豆角花粉紫……蝴蝶、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煞是热闹。
木架下,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仔土里刨食,也不知道这会儿刨出什么好东西,咕咕低叫着,立刻引来小鸡们疯抢。
还有院中坐落的三间瓦房上,同样被丝瓜秧缠绕,将屋顶瓦片上铺了大半绿意。
在他们眼中,这环境有说不出的美。
得到主人许可,一群人忙乎起来,补妆、安装器材、调试灯光等等……忙乎将近半个钟头,开拍。
刘道德对这个不懂,只觉得很新鲜。
站菜地木架下拍了几张,接着转移到瓦房前……在陈大东的安排下,自己晒在石桌上的木耳也成了道具。
新娘子穿着大红的喜服,端着竹筛,正在晾晒木耳。
这场景,刘道德怎么看都觉得不搭……不过场景是人家选的,爱咋地咋地,他也不会插嘴。
里里外外拍了一通,这群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大概是因为没收场地费的原因,人家两口子觉得不好意思,临走前特意给封了个红包。
好吧,这个必须收,粘粘喜气。
看时间差不多,刘道德开始做午饭。刚把火点着,手机响了。
看号码,是林小桐打来的。其实除了她,一般也没有别人打电话。
这次成果不错,一次接两个单。都是要土鸡蛋的,一个是新客户,一个上次刚买过。
话说掏宝开了二十来天,目前只接到五六单生意。
算起来,纯利润不到百元。
刘道德倒无所谓,自己不指望这个生活,纯属找个事儿做,打发时间。
倒是林小桐那丫头,上次还听说,到今年六月份已经毕业。不急着找工作,真打算把网店当成一本经念了?
刘道德本想在电话里劝劝她,后来觉得还是算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再过些日子,网店生意不行,她自然就会打退堂鼓。
吃过饭,刘道德开始在家将鸡蛋装箱。等几十个鸡蛋装好,差不多也三点多,太阳不是那么毒辣了。
上街去一趟,鸡蛋邮出去,给林小桐报了单号。
回村,在水库里洗个澡,继续在家猫着。
天黑做饭……吃过饭,刘道德脑海中出奇的没有修炼念头,似乎突然累了,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心理上。
他明白,出现这样的情况,说到底还是自己心中对于神道种种困惑没有解决。
不如趁着夜色,出去走走散心??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来。
走走……也好。
刘道德也不是犹豫的人,定下决心,让大将军和吃货看家,自己将砍柴刀跨在腰间。大踏步离开院子。
夜凉如水,出了土地领域,刘道德拐道向南,绕路来到村南,沿着小河,缓缓朝下游走去。
此行,主要是散心,所以他没有急着赶路。
夜晚的田野显得尤为宁静,周围只有昆虫的鸣叫。河水缓缓地流淌,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当中。
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心底那一丝燥意渐渐消失。
刘道德随之放出神识,三四丈内各种气息纷纷涌来。灵气、死气、天地元气、煞气、水气……长期的修行,可以让他清晰辨别出每一处气息的种类和浓淡。
微闭双目,继续缓行。
虽然没有睁眼,但周围一切尽收脑海,让刘道德不至于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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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小河越近,水气和阴煞之气就变得浓厚,宛如丝带,沿着水流蔓延。还有天地元气……这里比土地庙周围更稀少,几乎为不可查。
但同样分布不均衡,有的地方多几分,有的地方几乎没有。
刘道德突然在一处站定,神识朝着地下掠过,足有三丈多深……良久,他睁开眼睛。
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这天地元气和地脉灵气遥相呼应,并不是断断续续,而是勾连在一起,形成一个看不见的整体。
原来,这才是地脉。自己以前修行,只是禁锢在三十丈以内,所感所悟,只是三十丈内的气息变迁,根本没有想到地脉的本意。
若是把大地看做一个巨人,这些勾连在一起的灵气和天地元气,就相当于大地的脉络,而水中灵气和煞气,又宛如血管。正是有了它们的存在,所以才能泽被万物。否则,大地将变得一片荒芜。
嗯……那里是怎么回事儿?刘道德快走几步,停在岸边一处荒坡上。
这里比周围地面略高,上边长满膝盖深的蒿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神识再次放出,土里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一块残破的石碑,倒塌的青砖,腐朽的躯骸,以及零散的银元和铜钱……地下是一座坟墓。
若是寻常的坟墓,刘道德自然不会关切。刚才在他的神识感应中,分明感到此处地脉中蕴含有一团灵气,凝而不散。
再扭头朝远处看去,小河流水恰好在这里转了一个圈。
水绕高台,形成捧月之势,这应该就是堪舆术士口中所讲的风水宝地吧。
原来那些风水先生并不都是骗子,其中也有能人。
刘道德踏上神道修行之初,曾暗中看过镇上几个风水先生为他人寻找安葬之地。探查过之后,很是失望。他们和普通人无异,身上并没有任何灵气或者天地元气存在。
所选的坟墓,也极为寻常。
没有想到今晚无意中出行奔走,竟然发现一处不同来。这让刘道德有了兴致,仔细用神识查看石碑上的文字。
荒郊野外,站在孤坟前,他心中没有丝毫惧意。
当然没有惧意,就是真有鬼魂出现,也应该是怕他这个土地爷才对。
碑文残缺不全,从遗留下的字上来看,死者姓王,石碑立于光绪21年,到现在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按理说先人埋在风水宝地,王氏一脉后人应该名声显赫才对,为什么自己从未听说山南镇有什么姓王的名人,真是怪哉。
想不明白,刘道德也不再追究这些细枝末节。
至少说明,曾经有个风水师懂得探查地脉灵气,甚至本身就是修道者。
走下荒坡,他已经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继续思索地脉灵气的问题。
自己行走中,脚步踏在地脉之上,体内敕符似有感应。
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搅动出无形的漩涡,灵气随之而动。
回想起当日以香火念力操纵水脉灵气的情景,刘道德心中微动……似乎,自己可以……要不试试看?
心有所想,他一脚踏出。
香火念力随之而动,凝聚在脚底,勾连地脉灵气。
这一刻,刘道德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被一种看不见得力量托着。
脚步落下时,已经到了两米之外。
这……就是操纵地脉灵气,神道的缩地成寸!!
刘道德重新站定,有些难以置信看着自己刚才一步跨过的距离。
两米并不算太远,寻常人一次跳跃,也能够达到。但关键自己刚才并没有使劲儿,就宛如闲庭信步。
境界是根本,术法只是末节。境界到了,术法神通顿悟。对于这句话,他的认识愈发深刻。先前领悟水脉法则如此,如今踏着地脉奔行也如此。
刘道德深吸一口气,香火念力再动,踏步而行……
在神识感应里,体内敕符似乎和三丈以内的大地合为一体,地脉灵气、虚空的天地元气,他都可以调用。
一步,两步……十步!
等刘道德再次停下时,已经奔出二三十米远的距离。
黑夜中,他宛如一只掠过荒野的大鸟,脚步踏出,沿着小河御风行走,不过十余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十几里外。
发源于深山的这条小河,途径河东刘村,再蜿蜒朝东南流去,绕过山南镇,最后汇入大河。
夏日正是河水泛滥的季节,站在大河交汇处举目望去,水面足有二三十丈外宽,波澜壮阔,哗哗流淌。
奔行如此远的距离,刘道德也感觉有些累了。
他索性席地而坐,略作调息。
出土地领域,引周围气息入体的速度放慢许多,加之神识外放范围限制,敕符能够得到的补充并不多。
不过聊胜于无,多少有些补充也好。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刘道德才从地上站起。
此刻月亮在天边升起,照的水面波光粼粼,好像里边藏有千万枚银币。
惑道心结仍在,但今晚修行有所得,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整个人重新变得轻松自如起来。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句话用来形容修行道路,同样合适。每日修行有细微的领悟,慢慢积累。总有一日,他会揭开神道层层乌云,让心境彻底变成明月。
时候不早,该回家了。
踏步而出,神识感知中,大地随之而“动”……
到家中,吃货、大将军、二将军,齐齐在院门口等候。虽然刘道德只消失几个小时,但对它们来说,却显得漫长。
吃货似乎感应到主人身上的变化,有些兴奋地围着咕咕乱叫。
白日,刘道德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仍然重复着以前的生活。
只是到了晚上,刘道德就会独自出门。
时而借助地脉之力急行,时而缓步慢走。当然行走之时,他都会刻意避开周围的村庄。以他的眼力,即使在黑夜当中,也能看到十几丈外的东西。真有人夜行,不等对方发现,刘道德已经远远避开。
一天……两天……十天……刘道德走走停停。
或登临山顶,或立在河边,或独身站于田野中……他能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地里的庄稼,短期看似没有生长,其实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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