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到处雾蒙蒙。放眼望去,十几丈外,已经是一片模糊。
刘道德伸个懒腰,提着水桶到井边压水。洗了把脸,然后凑到菜地边刷牙。
“吱吱……”刚蹲下,一个灰黑色的身影便窜过来,对着他尖叫不已。
看到这个小家伙,他挥了挥手,口齿不清晰的叫道:“小灰,一边玩去,等下给你弄吃的。”
小灰,就是前段时间林小桐救下那只小松鼠的名字。这家伙最初前爪折断,被刘道德给治好后偷偷溜走。
结果又被猫头鹰抓回,吃货的爪子尖锐,直接在小东西身上留下几道血窟窿。无奈,刘道德只能把它继续丢在铁笼里养伤。
天天用花生、松塔、橡子喂着,时不时再扔半个苹果补充水分。这家伙小日子过的相当滋润,渐渐和刘道德熟悉起来。
每次他到铁笼前,松鼠都会吱吱叫着讨要食物,然后偷偷藏在自己窝里边。转过身,继续讨要,根本没个够。
松鼠窝材料由刘道德提供,主要弄了些麦秸、玉米叶、树枝啥的。建造者属于小灰自己,搭的七零八乱,中间钵子大小,恰好够它躲在里边。
前两天看松鼠身上的皮外伤养好,刘道德就尝试着把铁笼打开,让这小家伙自动溜回山林。
没曾想小灰出了铁笼,在外边溜一圈,撒撒欢,接着又返回铁笼居住。
看这样子,大有赖着不走的趋势。
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不少,刘道德也没有驱赶,默认小家伙留在自己家。
当然“小灰”这个名字不是刘道德起的,而是林小桐亲情奉献。人家觉得他起名太俗气,明明一头威风凛凛的猫头鹰,结果叫吃货。
还有一狗一狼,什么大将军二将军,俗气!
刘道德听她说完,很想反驳一句,小灰这个名字就不俗气?不过他还没有傻到把心里话说出的地步。
将小家伙扔到一边,刘道德快速漱口,然后做饭。
做好正吃着,就见二将军穿过厚厚的雾气返回家中。它浑身皮毛上披了一层雾水,湿漉漉的。
刘道德看了看这家伙浑圆的肚子,就知道觅食已经结束。
二将军对着主人叫唤两声,打过招呼,返回土坑闭目养神。
一切,和往日没太大区别。
不过刘道德能感到,这家伙现在性子越来越野,身上似乎在发生某种蜕变。
吃过饭,见雾气还没有消散的迹象,他索性溜达着朝村里走去,只当消食。瞧着主人动身,大将军立刻跟上。
到村头,就看到刘老三手持摇把,正发动手扶拖拉机呢。
他家手扶买的有几年了,机器老化,再加上天冷,特别难发动。连摇了四五把,连个声音都不响。
瞅刘道德晃晃悠悠走来,刘老三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息着叫道:“懒子,快点过来帮我摇两把”
“好嘞”他也没有推辞,接过摇把。弯腰,搬动减压,右手转的飞快。
不知道是机油长时间没换还是咋滴,转起来特别重,呼哧呼哧作响。不过这重量对刘道德来说不算啥,不过三两下,机器摇热,突突突冒起黑烟。
“到底是年轻人,有力气”看他面不红心不喘,刘老三很赞了句。
“你这是打算干啥呢,开着手扶。”刘道德反问。
“准备打点红薯粉下粉条,你家打不,打的话就车”
“打,怎么不打,不过我家红薯还没洗”刘道德突然想起林小桐的叮嘱,貌似那丫头和他提过一嘴,打算在掏宝上卖红薯粉条。
“没洗,要不这样,你等下回去把红薯洗洗,我干脆下午再去得了。”
听他一说,刘道德点了点头,直接回家。
进屋,先给林小桐打个电话,问她打算弄多少粉条卖。
“别慌,我上网查查看红薯粉条价格再说。”林小桐这会儿正守在电脑旁,挂断电话,直接搜索。
查过后,她重新把电话打过去:“还是算了,这生意咱们做不成。”
“咋回事儿?”刘道德纳闷的反问,自己好不容易主动一回,结果来个生意无法做。
“人家店里红薯粉条才六块多一斤,还包邮,咱们这加上邮费,都十几块一斤了,根本不占优势。”
“这样呀,那算了”听她一说,刘道德彻底打消念头。
不过既然已经和刘老三说了,还是要打些红薯粉,稍后自家吃也行。
刘道德提了、两个大竹筐,去井边捡了两筐红薯,然后倒到木盆里。本打算就这些,他突然想起可以趁这个机会再擦些红薯干吃。
于是乎,刘道德又多捡了一些。
三四筐红薯洗完,雾气差不多也消散。天气晴好,一上午的功夫,红薯全部晒干。
他装了两大半袋子,用自行车驮着进村。当然,车前面还挂着三份快递。
人家刘老三早装好车在那里等着,刘道德看到高高的一车红薯,很有些吃惊:“三哥,你这是准备卖红薯粉条还是咋的?”
“正有这打算,前几天有不少游客询问呢,咱们这是纯天然的红薯粉,不添加任何食用胶……”刘老三到最后又建议,“对了,懒子,你也可以在网上卖红薯粉条呀。”
“不行,快递费一斤要十来块,太贵,不划算。”刘道德摇摇头,把林小桐那一套说出。
两半蛇皮袋红薯扔到车上,刘道德也跟着上街。
忙乎半天,才把红薯粉打好弄回来。
接下来,刘道德有活干了。
先弄个窗纱,过滤红薯残渣,然后将过滤过的浑水倒进木盆里沉淀。
一晚上时间,木盆上边水清,下边凝结厚厚的一层白色淀粉。
将清水舀出来,淀粉放在木盆里,只等晒干。
这边活忙完,他又开始擦红薯干晒。
晒红薯干有诀窍,就是晚上仍放在外边,这样经过霜打后,红薯干特别甜。
刘道德擦完红薯干直接晾晒在自己院子里……一夜过去,等早上起床开门,看了看塑料布上的红薯干,他总感觉少了许多。
不会有贼吧……这想法刚冒出就被否决。啥贼这么小家子气,偷红薯干。再说,真当院里的大二将军是吃干饭的呀!
不会是小灰偷的吧,刘道德赶忙朝铁笼里看去,窝里除了些花生,没有别的东西。
可能是心理作用,红薯干应该没少吧!?他自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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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忙乎着,听到小灰在房顶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家伙在房顶干啥?他下意识扭头看去。
口胡,红薯干!终于找到小偷了。
只见小家伙也在蹲在房顶忙乎,不时把红薯干分开摆在瓦片上。这会儿工夫,自己屋顶白花花一大片。
刘道德很无奈看着房顶上的小家伙,有些发愁起来。
松鼠有储存食物的习惯,照它这么个偷法。院里晒的这些红薯干,估计马上就不属于自己的了。
还是晚上收回屋里吧,想来想去,刘道德也没有啥好主意,只能使出笨方法。
至于白天怎么办,他开口喊了声:“大将军!”
听到主人召唤,柴狗立刻发出叫声回应。
“看着红薯干,别让小灰偷!”刘道德捏了几个红薯干,指指在屋顶忙乎的松鼠。
大将军灵性,应该是领悟了主人的意思,一个窜身来到近前,蹲在石桌旁的阴影里,继续眯眼。
给大将军安排好任务,他又把半木盆淀粉拿出来,放在石桌上晾晒。
正忙着,手机响起。
赶紧进屋接电话,是郭宋阳打来的,开口让自己送只野兔去街上,说是中午有客人。
上次打猎的时候,郭宋阳就知道他家养有野兔。
人家好不容易开口相求,刘道德也不会拒绝。
挂断电话,拎起网兜去大坑里捉野兔。他的手法奇准,不费啥劲儿就将一只肥硕的家伙扣在里边。
接着绑好野兔四肢扔进蛇皮袋,骑自行车赶到镇上。
话说这三个兔子坑看似不起眼,给他创下的效益不少。从夏天到现在,除去自己吃的,已经卖近千元了。
从镇上回来,刘道德刚到村头就被刘道喜几个叫住。
现在天冷,游客持续减少,地里边更是没啥事儿可做,村里人大都清闲下来。
刘老三管热水,他们每人捧着杯茶,坐下小卖铺前打牌闲聊。
聊一阵子,不知怎地说起今年挣钱的事儿。
“道喜那农家乐绝对没少挣,有七八万块吧?”刘大国开口推测道。
“哥,你真敢说,你咋不说十万呢。”刘道喜连连摇头,坚决否认。
“你怕被人借钱还是咋的,实说实说,当谁算不出来……你家租房子,一间按10块算,十几间一天也能收百十块,一年少说三万块吧。还有你开饭店……七八万说少了。”刘大国掰着手指头算。
“帐不是你这么算的,你自己开的就有旅馆,除星期六星期天外,平常几间房子住满过吗?没有吧?我家也一样,就春秋游客多点,夏天少,至于现在……就俩个客人住。前天时间我还和媳妇算过账,租房子也就收了万把块钱。还有餐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小餐馆菜价一直很低,也就是挣个辛苦钱。扣除其他杂七杂八的,算下来净钱能有三万就到天边了。”刘道喜继续叫苦。
“你小子不老实”刘老三也不相信。
刘道德在旁边没有插嘴,他估摸着大哥一家今年应该挣了些钱,否则夏天不会张口问自己借不借钱。
但没有刘大国说的那么多,应该有五六万块的样子。一家人忙乎一年,挣这个数目已经算不少了。
上次林小桐过来还说,她们班刚毕业的同学,实习期基本工资都在七八百元。要知道,这可是市里边呀(在这里说句题外话,很多人肯定又觉得庵主写的不靠谱。再次声明,书中时间是07年。另外,不要拿南部沿海城市的工资水平比。本人07年毕业的,刚出来在家乡找工作,就这水平)。
“三哥,我咋不老实了。你自己说说,你小卖铺生意那么好,又卖烟酒又卖土猪肉,一年能挣七八万吗?”刘道喜忙转移话题。
“挣个鬼,能挣七八万,老子早拿高音喇叭喊。也就三四万块的样子……”刘老三接口。
这个数字,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刘道德不信。这人有名的夜壶嘴,一贯吹牛。眼前小卖铺,净钱能挣两万块就到天边了。
“懒子,他们一个个不说实话,你总要给哥交个心,今年挣了多少?每天见你驮着鸡蛋箱子上街邮递的。”末了,刘大国又问。
“对呀,懒子,我可是听那些游客说,你家鸡蛋在网上卖的可火了,供不应求。咋的,上五万块没?”刘老三也接一句。
不单他们俩,连刘道喜也来了兴致。
怎么说着说着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了,刘道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三哥,我家先前就三十来只鸡,还有几个是公鸡。后来增加到五十只母鸡,网上一个鸡蛋卖六毛,而且是两个人平分,你觉得一年能挣五万块吗?自己算。”
这账很好算,一个鸡蛋六毛,十个六块,一天三十块,一年也就万把块钱,还两个人分。
“****的,天天见你忙的跟二梭一样,往镇上邮递鸡蛋,以为你做多大生意,没有想到是瞎忙乎呀。”刘老三感叹一句。
“就是,懒子,网上卖东西不靠谱,你还是换点别的做。”刘大国也劝道。
“还行吧,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先这么做着”刘道德笑着摇摇头。
其实他也说少了,自己刚才光算鸡蛋,没算掏宝店其他的东西。这些看似不起眼,还真没少挣钱。
他估摸着,一年下来,应该也有一万几的收入。
这点钱不算多,但自己很满足。
聊一阵子,看差不多晌午了。刘道德才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骑车回家。
刚把车子推进院里,就瞪大眼睛。
啥情况……大将军懒懒散散躺在红薯干旁晒太阳。在它身前,一溜摆着十来只麻雀,全部耷拉着脑袋,死的不能再死。
刘道德扭头看了看,篱笆旁大杨树上,一群麻雀唧唧喳喳的叫着,足有上百只。
现在天气变冷,野外除了草籽基本没别的啥吃食,麻雀们平时就围着村子上空转悠。偷啄粮食、猪食、鸡食……总之逮着啥吃啥,发现那家院子里没人扑棱棱飞一大片。半天功夫,能糟蹋不少粮食呢。
他根据现场推测:应该是自己走后不久,这群麻雀瞄准院里晾晒的红薯干,于是飞下来偷吃,结果没有想到大将军在旁边守着。
刘道德曾见过大将军捕杀麻雀的情景,根本不用嘴巴咬,直接用前爪拍,爪起爪落,那叫一个干脆利索。
这下好,中午有吃的了,油炸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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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吃家的理论,宁吃飞禽四两,不吃走兽半斤。肉越少的东西,吃起来越香!麻雀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口肉。
收拾好加上作料腌制半个小时,放油锅里炸的焦黄。
感觉差不多了,刘道德用笊篱捞出锅,扔给大将军四只,剩余全归自己。
绝对没得说,刚咬一口,他就感觉一股香味顺着舌尖蔓延。
外焦里嫩,软中带脆,连骨头都碎了,绝对有嚼头。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麻雀肉太少。
炸好麻雀,趁着油锅,刘道德又倒了盘花生米下去,小火翻炒,几分钟出锅,撒点盐。以后不想做菜时,可以拿这个凑合。
中午太阳特别好,刘道德也没啥事儿,继续搬把椅子,坐在院里猫秋。
刚坐下不到两分钟,就听到外边有谈话声传来。其中一个声音熟悉,是郭老爷子。这老爷子麦收后找人在村里盖了几间房子,租一亩多地,算是准备在河东刘村养老了。
前些日子家里有事,他回市里边了。有日子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对方走近,刘道德忙起身打招呼:“老爷子,啥时间回来的?”
“刚回来,直接来找你了。”郭文远打声招呼,冲身旁几人道:“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那人。”
在他身旁,还跟有四人。
一个老者岁数和郭老爷子差不多,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应该是夫妻俩,男的长相英武,女的秀美,在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看到那婴儿,刘道德本能眉头一皱,随口问道:“老爷子,你们是不是打算给这小孩瞧病?”
“你……怎么知道?!”郭老爷子一下子愣在那里。
“姑父,你没告诉他?”那对年轻夫妇也愣住。
“告诉啥呀,我也是回城才知道孩子的事儿,听说后劝你们来这里……哪有时间告诉他。”郭文远解释一句,跟着略带兴奋地叫道“刘道德,你是看出来的?”
听老爷子问起,这夫妻俩,包括那位一直没开口的老者都带着希冀。
“进院子再说,”刘道德将几人迎进院子,倒上茶水,然后开口:“没啥大毛病,应该是一直闹夜,经常睡着睡着突然打激灵,对不对?”
在土地领域内,刘道德的感觉非常敏锐,即使没有用神识探查,在看到那婴儿时,他也感应到对方眉心淤积的煞气。
“对,太对了,神医,我家宝宝是不是真碰到啥不干净的东西?”女子激动地叫起来。
旁边那男子,脸上也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段时间不知道咋回事儿,自家孩子整晚整晚的哭,到医院检查,愣是查不出啥毛病,医生也说没事儿。
先前听姑父讲起这个乡村奇人,他根本是嗤之以鼻,觉得是胡说八道的骗子。
不过经不住妻子念叨,他只好陪着前来。
等见了面,又觉得不像。因为从事职业的原因,他自觉看人非常准确。眼前这人年轻的出奇,却有一种平和宁静的感觉,让人觉得非常亲切。
如果姑父没有说谎,此人仅仅凭观察就能看出自家孩子的问题,那还真称得上“神医”。
“千万别称神医,我也就是懂得几手针灸。你应该不太相信我吧?”刘道德笑对旁边一直审视自己的男子开口。
“我是很好奇,你好,赵东旭!这是我家老爷子,我媳妇韩蕊。”对方说着伸出手。
“你好,你们叫我刘道德或懒子吧,神医这个称呼真不敢当。”刘道德握握手,重新坐下。
“我家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儿?”赵东旭又追问。
“没什么,可能是撞了煞……你从事什么工作的,身上有煞气?”
“原因在我身上?”赵东旭猛然从椅子上站起。
“很可能是,你们仔细回想一下,孩子一般什么时候哭……”刘道德没有过多解释,继续问道。
“没个准头,有时候半夜十一点多开始哭,有时候一两点……”韩蕊口中回答着,突然一怔,扭头看着丈夫:“老公,好像每次你下班回来不久,宝宝才开始哭的。”
“你胡说八道啥,我身上怎么会有煞气。”赵东旭想发脾气,最后又强忍着。
“东旭,让医生把话说完。”一直在旁边不开口的老者终于发话。
“不用紧张,煞气在中医称为为病气,邪气。人生活在红尘中,外感六淫,内伤七情,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些煞气,并不算奇怪。只不过有些人因为工作原因,煞气重一些……”刘道德顿了顿,望了对方一眼:“比如经常晚上去墓地。”
“你怎么知道的?”赵东旭再次被惊到。
“东旭,咋回事儿……你晚上没事去墓地干啥?”郭老爷子忙追问。
“姑父,是案子的事儿。东岗那边古墓群接连被盗,我们晚上需要去蹲点守着。不过我也感觉有啥异常呀?”
“大人阳气重,些许煞气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婴儿不同,抵抗力弱。你是不是回家就抱孩子的?”
“恩”赵东旭点点头。听对方说的头头是道,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还是怀疑了。
“以后注意,回家前先洗个热水澡,然后再进家门。至于这孩子,我来看看……”刘道德说着起身。
闻言,韩蕊赶忙将自家孩子递过去。
刘道德小心翼翼接过,伸出手掌轻轻在对方脸上划过,那几丝煞气顿时消失。他将婴儿重新送回母亲怀抱,跟着道:“没事了,以后按我说的做就行,记住回家前洗个热水澡。”
“不是,医生……这就完事儿了?”场中几人再次被懵掉。
看电视上人家那些道家高人驱除煞气,一般都是桃木剑、八卦、令牌啥的,最不济也是黄纸符箓。
这就随便用手一划拉,跟闹着玩似的,很难让他们相信?
“道德,不需要用银针吗?”郭老爷子建议。
“不需要,”刘道德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这样吧,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在河东刘村住一晚上,看看孩子的情况。真有啥问题,再找我怎么样?”
其实自己也可以把驱除煞气的过程弄的玄乎其玄,念咒语,挥桃木剑,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没有必要,作为一个堂堂的土地神,他不想,也不屑故弄玄虚。
凡事随缘,真不相信,自己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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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宝宝晚上睡得特别安稳,除饿肚子时哭外,一夜基本没怎么闹腾。
而且早晨起来,精神头明显要比前段时间好,对父母依依呀呀说着婴语,看上去特别开心。
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不管对方用什么方法治病,总之孩子看上去很健康。赵东旭单位有一摊子事儿,昨天来还是请假。吃过早饭,他就急着带家人离开。
临走前,特意过来一趟表示感谢,还给刘道德留了个电话号码,说有事到五宁市可以找自己。
对于这事儿,刘道德根本没放在心上。趁着天气晴好,他在水沟上边搭了块木板,当成独木桥。然后扛着铁锨越过水沟,开始挖坑,为来年养殖鸭子做准备。
紧靠沟边那片地本就坑坑洼洼,每到下雨有不少积水。刘道德要做的就是继续挖深,和水沟连在一起,形成活水。
这样稍后即使用大眼网围起来,也会有源源不断的鱼虾钻入其中,充当鸭子的食物。
刚挖了几铁锨,刘道德就放弃,直接回屋拿出钉耙。
土里边碎石太多,用铁锨根本没办法挖。
他力气大,手持钉耙个把钟头没有歇息,足足刨出三间屋大的地方。然后再用铁锨铲土,堆到一边。
当然刘道德没有下憨力,而是基本沿着水洼走向刨地,最后刨出一个不规则的大圆,中间还有个小岛。
这岛屿刘道德并不打算铲平,而是准备在上边种植芦苇,另外水洼里还可以种些慈姑、莲菜、鸡头米啥的,既能够清理水质,也可以给鸭子们提供些饲料。
这边正忙着,就见王军艺扛着一个松树枝兴冲冲从后山方向走来。在他旁边,还跟着俩熟人。
“刘道德,我们在山上发现了个稀罕玩意儿。”老远,王军艺就嚷道。
“啥稀罕玩意儿?”刘道德停下铁锨问道。
“你赶紧过来看看,千古奇闻,松树上结糖了!”王军艺指着自己手中的松枝道,“这上边结了很多白糖”
刚才和几个朋友相约上山拍秋日雾景,拍完打算下山时,王军艺一扭头,无意间发现附近的松针叶上带有不少白色结晶,绿豆籽儿大小。
刚开始他以为是打霜所致,拍了几张照片后,王军艺感觉有些不对,附近树上并没有见那么大的霜气。
于是他伸手摘了几粒结晶,用手一捏,立刻融化,随后有种黏黏的感觉。
王军艺也算傻大胆,直接把手放在嘴里尝了尝,甜丝丝的感觉顿时萦绕舌尖,鲜鲜嫩嫩,还带着几分松针的清香,味道很独特。
尝过之后,他赶忙招呼几个同伴过来看稀奇。
几人对王军艺的话最初不信,挨个品尝过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松树上怎么会长出糖豆来,而且一树都是,显然并非人为。
他们围着树拍了不少照片,然后回村报告新发现。
下山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刘道德。
听他们说完,刘道德好笑的来了句:“这算啥稀奇事儿,不就是松针糖吗?秋冬季节,山里边松树上多得是。”
“松针糖,你见过?”一游客反问。
“多新鲜……我不但见过,还吃过。以前我们这里农村穷,小孩子没啥零食吃,到秋冬季节,都是上山找松针糖吃。大点的用手摘着吃,还有一种是细粉,依附在松针上,需要把松针放嘴里舔。对了,这东西能熬制成糖块,早些年镇上有卖的。”
“你这家伙,我还以为发现啥不得了得东西呢,白高兴了。”王军艺郁闷的摇摇头,随后道:“等下我要传到市论坛里边,羡慕羡慕他们……”
现在河东刘村手机信号不错,基本上游客带电脑来都会用无线上网卡联网,这样上传东西聊天啥的很方便。
“好吧,随你”人家想显摆,刘道德也没意见。
“道德,你这是干啥呢?”这时,另一人问道。
“挖坑,准备来年养鸭子,卖鸭蛋。”刘道德的回答简单干脆。
“中午管饭,我来给你帮忙挖吧?”这游客跃跃欲试,打算活动几下身体。
“没问题,来吧,中午我给你们宰只兔子吃”
听他一说,几个游客纷纷走上独木桥,过来帮忙。
其实几人也不是真想吃那一嘴,主要回村没啥事儿,过来凑个热闹。
随着他们加入,刘道德挖水洼的速度……依然保持不变。
没办法,几人都没干过农活,细皮嫩肉,拿起铁锨钉耙刚忙乎十来分钟,不是手上起水泡,就是气喘吁吁,坐在旁边休息。
刘道德只好接过钉耙,继续在地上刨。
王军艺几个休息一阵子,谢绝了刘道德留饭,直接返村。
反正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做饭无所谓早晚,直到感觉肚子饿,刘道德才收工。
做好饭正吃着,林小桐打电话过来了,第一句就是:“刘道德,现在后山松树上是不是结松针糖了?”
“你咋知道……不会是从论坛上看到的吧?”他开口反问。
“对,就是五宁市论坛上的帖子,里边还提到你,你说这东西冬天山上松树凝结出很多,可以熬糖块,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咋了?”刘道德反问着,心中感慨网络信息传输真快。
“刚在网上查的资料,松针可以补气活血,年轻人常喝松针茶还能美容养颜……我在想松针糖能不能大规模做,这东西绝对是掏宝独一份。”林小桐说出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刘道德听完很感慨,这丫头,真有想象力,听风就是雨。不过光有想象力不行,还需要考虑实际情况。
他直接否决:“松针糖采集太困难,长在松针末端,我们小时候都是直接折断松枝的。另外,这东西只在天冷的早晨有,一到中午就化掉……”
“那算了,我也就随口一说。对了,我等下给你把今天的单子发过去,注意查收。”林小桐又叮嘱一句。
吃过饭,将单子上的商品准备好送到快递点,回来继续开挖。
一连几天,刘道德都在院门前忙乎,直到感觉差不多了,才挖开沟边的土堤。
顿时哇啦啦的水流冲入洼地,十来分钟时间,就将水洼注满。
看着一个星期的成果,他很有几分兴奋。接下来,就是去沟边挖些芦苇根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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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刘道德刚穿好衣服,还没下床呢,就被后院的动静惊到。
松鼠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院里母鸡同样乱叫成一团……啥情况?不会后院进了啥东西吧,不应该呀,有大二将军在附近寻摸着,平时根本没有不开眼的动物敢靠近这片区域。
刘道德心中带着疑惑,立刻神识外放。
只见一大群土鸡炸开羽毛,伸着脖子,对小灰围追堵截。这家伙在后院狼狈逃窜,几次想跳到树上,结果都没有成功。
领头那几只老公鸡最是凶悍,嘴巴特别尖锐。就一愣神的功夫,松鼠身上皮毛被啄掉不少,隐隐露出血丝。
小灰怎么惹到院里的土鸡了?看再继续下去,松鼠估计要被啄个半死,刘道德没有犹豫,急忙提拉上鞋子,快步走进后院。
“嗤嗤……”他伸手驱赶着,总算把土鸡们撵开。
“吱吱”见到主人,小家伙急忙一个窜身,缩进刘道德怀中。
当看到院中几个碎成两半,流淌着蛋清的鸡蛋壳时,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感情松鼠早上在后院偷吃鸡蛋,结果被土鸡们撵着啄。
很多人看松鼠萌萌的样子,以为这东西是食草动物。其实不然,它不光吃素,还吃鸟蛋、昆虫、甚至蛇类和小鸟也在食谱上。
不过这家伙活该,偷红薯干也就算了,现在还打后院土鸡蛋的注意。不知道这个能卖钱呀……刘道德本来想对着它教训一通,只是看松鼠的惨样,还是决定算了。
相信这个教训已经够深刻,以后它应该不敢再轻易往后院跑。
他仔细检查松鼠皮毛上的伤口,发现没啥大碍,都是些皮外伤,输入点香火念力了事。
把松鼠带回前院,刘道德又弄了小半盆粮食,站在后院中间开始泼洒。
这些粮食都是前些日子挖老鼠洞得来的,有几蛇皮袋,应该能喂段时间了。
短短几秒钟,整个后院彻底沸腾起来。母鸡、公鸡、野鸡、鸭子……刘道德跟前围了一大群。
他特意将粮食撒的很开,趁这些鸡鸭啄食的功夫,开始查数。
话说也有日子没盘点了,不知道院里鸡鸭有被其他野兽吃掉的没。
“一三,二三,三三……”虽然这些鸡鸭的位置经常变动,但刘道德神识放出,几秒钟时间就从后院掠过。
数目不对,怎么多出四只?刘道德以为自己查错了,重新查一遍,没错,还是多四只。
他当即开始单独清点院里的野鸡,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又有几只野鸡混进来了。
这些家伙和院里家养的野鸡苗还有一定区别,它们啄食时总离人远远地,不肯轻易靠近。
多出四只野鸡,刘道德也没有驱赶。这些东西,养着养着就熟了,夏天有一只就如此。
盘点完院里的鸡鸭,他才返回前院洗脸刷牙做饭。
刘道德如今寒暑不侵,对温度变化有些迟钝。等端起脸盆,才发现里边结了层薄冰。
不知不觉,已经是冬天了。
冬,四时尽也。
刘道德站在院内,神识没有外放,也能感觉周围空气各种气息变得稀少。
吃过饭,他感觉实在没啥事儿干,打算继续猫着,这次是真的猫冬了。不过扭头看到松鼠忙碌的身影,刘道德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小家伙,一天也不闲着,只要出太阳,天天在屋顶晒东西。今天不知道从哪里采了一堆蘑菇,正放在瓦片上挨个晾晒呢。
连动物都这么忙,刘道德也没在院里继续呆着。
他打算今天继续去东边山下割白残花枝条,用这个将水洼围起来。
最初刘道德打算用铁丝网的,后来上街一问价格,一捆十五米,要百十块。自己清理的水洼有三四百平方,如果都用钢丝网圈住,没一千块拿不下来。
算来算去,还是用白残花好,经济实惠。
这东西现在种上,经过一冬天酝酿,应该能直接扎根了。当然,为保险起见,刘道德在打算在扦插时照例输入一丝香火念力。
一车子白残花还没拉到家,就见刘道喜在院门口等着。
“大哥,你咋来了,有事儿?”刘道德忙加快步子。
“你小子,净瞎折腾,正找你人的时候找不到,打电话也不接。”刘道喜站在那里没口子数落。
“啥事儿,这么着急?”
“是这样,你大伯嫌整天在家呆着没事,就想去街上买两头牛回来养着,让你跟上去当个参谋。”刘道喜帮忙把拉车推院里,跟着到:“时候不早,人家改该等急了。你赶紧换身衣服……衣服不用换,就这身吧,挺好,挺精神!”
“不是,大哥,我哪懂得看牛呀,你还是找老叔公,他懂得多。”着急忙慌出了院子,刘道德有些纳闷的回应。
“老叔公这两天感冒了,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跟我来,我爹已经在街上等着。坐我的摩托车,咱们赶紧赶过去吧”
刘道喜也没有多解释,直接拉着他去村里,然后跨上大阳摩托,一路飞奔。
自从开始发快递,刘道德有日子没上午赶集。一般家里缺少啥东西,都是发快递时顺便买了。
现在到镇上,他才发现人真多。
想想也是,现在已经进入腊月,在外边打工的人陆续返回,街上自然热闹许多。
刘道喜在家催的火烧火燎,等到镇上反而不着急了,直接将摩托车停在熟人那里,然后领着刘道德满街逛游。
“我说大哥,你这不是买牛吗,赶紧去牛行,别让我大伯等急了。”刘道德见他拐到别处,忍不住提醒。
“没事,买牛的事儿不慌,我爹先和人谈着,咱们等下再过去,晌午好搞价,现在人多,有牛贩子掺和,买不成。咱们去街西头,我看现在牛肉贵不,不贵的话,弄几斤回去。”刘道喜解释一句,跟着扭头上下打量他几眼:“挺胸,抬头,你小子别走路耷拉着脑袋,地上有钱还是啥的?”
“不是,你到底想干啥,怎么横挑鼻子竖挑眼。”刘道德愈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了。
“废话真多,走,跟我去买牛肉吧。”刘道喜说着,领头朝前走。
两人顺着街道一直走到西边卖牛肉的地方,刘道喜只是问了问价钱,接着扭头道:“走,咱们再回去转一圈”
“再转一圈,我说大哥,你今天找我就是闹着玩儿的?”刘道德有些郁闷透顶了,实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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