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又想单独出去玩了。”林默刚推上自行车就被林蕾给拉住了，她噘着小嘴非要跟着一起去。
“爸，你看大哥，他不带我们出去玩！”小家伙觉得增加一个靠山的成功率还要高些，于是就高声的叫着林得忠。
林得忠在客厅里捧着报纸也装不下去了，他板着脸走到院子里。
今天马秀来给林蕾梳了两个小马尾，在脑后摇摇晃晃的看着可爱极了，林得忠一见到这样的女儿，马上就破功了。
“蕾蕾，你大哥马上就要考试了，今天他是跟同学们一起出去放松的，咱们下次再去吧，啊？下次你大哥再敢不带你们去，爸爸就拿老粗的竹条抽他！”
林得忠一副二十四孝老爸的模样让林默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已经沦落到了只比一郎略高的境地。
“呜…”说一郎，一郎就到，看来一郎也想出去兜风，它用两只爪子环抱着林默的脚腕处，脑袋在他的裤脚磨蹭着，眼中的乞求连林默都看出来了。
“爸，要不你就带着全家出去玩一趟吧？”林默看着连家里的狗都想出去，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今天的天气那么好，我正想和你爸说呢。”马秀来已经收拾完了，她把一郎从林默的脚边拉了过来，全然不顾它的幽怨。
“那我去叫车来？”全家人都在等着林得忠的决定，林睿终于出手了，他拉着林得忠的衣袖一甩一甩的开始卖萌。
“好哦！我们要出去玩喽！”随着林得忠的点头，林蕾放开了拉着林默的手，蹦跳着跑到林得忠的身边。
“立场不坚定的小丫头！”林默悻悻的去客厅打电话，让郑荣开车过来。
林默出门时不要说是林蕾，连一郎都对他不屑一顾，它此时正屁颠屁颠的跟在林蕾的身后，看着小主人收拾吃的东西呢。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嗷嗷嗷草…”林默凄凄惨惨的唱着‘小草’出了大院。
星期天的从江市就像是个慵懒的女人，街上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行人，难得一个休息天，大人小孩都想在家睡个懒觉。
当林默到达预定的集合点大十字时，袁泽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今天他可是用了和林默考前出来散心的理由，才得以走出家门。
“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昨天约好的还有鲍及翔和王燕，本来是没有王燕的，可林默想到校医胡小莲说她有些过于紧张了，所以才临时邀约了她。
“喏！”随着袁泽的下巴方向看去，王燕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今天她上身是一件衬衣，下身是一条天蓝色的裙子，脚下一双凉鞋，整个人看着清清爽爽的。
“你们怎么都来那么早啊？现在还不到九点呢！”王燕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刚才她还以为自己来晚了，没想到还差五分钟呢！
电子表现在已经有些泛滥了，那些临街的小摊上都摆着各形各色的电子表，有男式和女式之分，男式的要宽大一些，而且多以黑色为主。王燕腕上的这块电子表就是标准的女式，粉红色的，还很小巧，看着侧面的三个小按钮就知道是带闹钟功能的，只是这个功能有些鸡肋，声音小不说，还时灵时不灵。
当鲍及翔到后，三辆自行车整整齐齐的排在坡顶，下面就是大约有三百米的一个坡道，最陡处有四十度。
“坐稳了！”王燕想当然的坐在林默的自行车上，此时她也有些紧张，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林默的衣服。
“我要喊一二三了啊！”此时坡道上几乎没有人，正好是飙车的好时机，袁泽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慎重，他的左脚掂在地上，右脚踩在脚踏板上，整个人都蓄势待发。
“一、”
“等等。”鲍及翔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指着林默说道：“林默和王燕加起来的惯性比我们的都大，这不公平！”
林默根本不理鲍及翔，他只是看着袁泽的举动。
“准备。”
“一、二、三！”
三辆自行车几乎是同时冲下去，几秒钟后开始分出了先后，林默在前，袁泽第二，而抱怨的鲍及翔被拉下了十米之多。
“抓紧，我要加速了！”林默的话顺着擦过耳际的风传到了王燕的耳中，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了，双手紧紧的搂住林默的腰部，并把脸靠在他的后背上。
风声呼啸，肾上腺素在狂飙，自行车在王燕的尖叫声中一泻而下，林默借着惯性一直冲到了大桥头，稍后袁泽和鲍及翔也先后到达。
“我就说林默会占便宜嘛！看看，领先我俩多少了？”鲍及翔的脸都红了，大概也是被刺激的。
“那平地上呢？”林默的话让鲍及翔闭上了嘴，带着个人骑自行车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哪怕后面坐着的是个女人。
楼楚区的城隍庙历史悠久，历经史上的几次劫难都保存了下来，可惜在那段时间没有人去管理它，所以难免有些破败。
跨过大门的门槛，林默当先步入其中。
一进门就是前厅，占地颇大，中间摆放着一高一低的两个香炉，里面插着几柱香，青烟渺渺间平添了几分庄严。
南北厢房的大门都关着，于是林默几人就拾级而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些顶梁大柱，有两人环抱大小，林默不知道是什么木料，但是想来不会太平凡吧！
大殿上正大光明的四个大字金光闪闪，下面的城隍爷正凛然高坐着，左右的鬼差面目狰狞，让人望之心生惧意。
城隍庙里的香火稀疏，据守庙的老人说这还是要中考、高考了才有些人流，平时都是些老头老太们来上香，可他们没油水啊！
“没搞头！”老人看着三个像是初中生的年轻人就摇头不管了，打开的功德簿也忘了合上。
林默凑上去一看，基本上都是几毛钱的捐赠，一元的纯属凤毛麟角。
都是新时代的青年人，袁泽他们谁都不肯上去跪拜，还是林默开口解围道：“马上就要中考了，都上几柱香吧！不求别的，就求个心安。”
说完后林默捻起三炷香，在烛上轻点，他以手抱香俯身下去，三个鞠躬后，他把香插在香炉中，然后示意其他人接着来。
等待他们上香的时候，林默木然的看着上首的城隍爷，他不能说出口的离奇经历可谓是神秘，前世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的自己现在也有了些敬畏。
城隍爷在身后的红色布幔的映衬下显得威武不凡，林默抬头对上了那双泥塑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自己的来龙去脉，可惜号称有求必应的城隍爷没有一丝反应。
上完香后，林默让大家每人都捐了一元钱，然后拒绝了在功德簿上的留名，走到了后殿去看石碑。
楼楚区的城隍庙始建于元末明初，原先占地颇大，可惜后来大多被侵蚀了，最后只余下现在的三进院子，如果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座普通的四合院。
石碑中有明、清、以及民国时期的石刻，那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悠远的过往，脚下的青石板被磨的如水磨石一般，几百年来的信徒们曾经让这里香火鼎盛。
走出城隍庙，大家都有些莫名的放松，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城隍爷的明察秋毫，连王燕都露出了久违的灿烂。
街上几乎看不到一辆车子，于是三辆自行车并排着骑行在道路的边上，不时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青春的笑声在河边荡漾着。
“走，咱们喝冷饮去！”看到河边有几家什么西餐店、冷饮店的，鲍及翔舔了舔自己的上唇，口干了。
鲍及翔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四个人你推我攘的进了冷饮店。
冷饮店里挂着几幅不中不洋的画，装修色调也偏明快，让人一进来就有清凉的感觉。
价目表下，几个脑袋都凑到了一起，手指头从上往下划过。
“我要广柑汁。”
“我要菠萝。”
……
冷饮店的外面摆放着几张塑料桌椅，上面还撑着一把大大的遮阳伞，近可观河水潺潺，远能见青山隐隐，就此坐下就能感到暑气全消。
林默喝着被他们嘲笑的冰镇麦乳精，嗅着河面吹来的凉风，飘飘然的有些出尘之意。
“快一点，我嘴都快冒烟了！”
一阵自行车的刹车声后，身后走来几个人，他们满头大汗的，一下子就占据了两张桌子。
“林默！”声音中带着一点惊喜。
“曲…曲东华？”林默有些意外的惊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小学的同学，而且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曲东华现在的形象和小学时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一身的篮球短装让他看着精力旺盛，他看着林默咧嘴笑着，脸上的汗水顺着下颚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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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东华，这几个人是谁啊？”一个脸上有些白净的学生在曲东华的耳边问道，他的目光在林默和王燕的身上打着转。
“我小学的同学，关系特别好的那种，汪石柱，我警告你，你可别打那个女孩的主意啊！”曲东华深知边上这位汪石柱同学的秉性，他家里有些小钱，父亲在一家国企上班，算得上是领导之一，所以难免有些纨绔的习性，特别是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喜欢往上凑。
曲东华撇下了汪石柱，他把椅子磨到了林默的边上，小学毕业后俩人最多只见过几次，而且都是在街上匆匆的聊几句就各自走了，今天正好有机会叙叙旧。
“林默，怎么样？考试有把握吗？”这段时间许久不见的学生们见面都是这样问，考试已是他们这一阶段最重要的关卡。
林默往旁边挪了一点，让曲东华不用坐的这么局促，他笑道：“还行，估计努把力上一中有希望。”
至于保送一中高中部的事林默不大愿意说出来，无他，太显摆了。大家都是面临着中考的初中生，对于即将来临的考试肯定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就你丫一个人提前知道可以直升高中，那你是什么？异类？无形中大家都会和你产生隔阂，这无关嫉妒，只是本能的排斥。
“我怕是没希望喽！”曲东华的脸上有些苦涩，谁不想到最好的一中去读书啊？可他在几次模拟考试中成绩都在中上游，二中的学生成绩本身就比一中的差，你一个中上游水平的也想报考一中？没戏！
“二中的高中部也不错的，你只要在高中三年能保持注意力，我敢肯定大学有望，就怕你…”说着林默指了指他身上的篮球服装。
“嘿嘿！”曲东华用手抓着自己的脑袋憨笑着，让一起出来打篮球的同学们都有些诧异，要知道曲东华在二中可是霸王一级的人物啊！身材高大，健壮如牛，在初中部没有人敢去招惹他，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了他这样的一面，不曾见过的孩子气。
“不读大学终究没用，你家里又没有什么渠道进单位，如果高考不利的话你以后怎么办？还是要努力才行！”
林默在边上一片惊呆的目光中拍了拍曲东华的肩膀，要知道上次一个高中部的学生就是想去拍曲东华的肩膀，结果被他狠狠的摔了一跤，这个林默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去撩虎须。
曲东华在小学四年的时光中对林默都是言听计从，这才考上了二中，不然他现在估计已经是辍学了也不一定，所以他郑重的点头说道：“嗯！我听你的，不玩了，今天回家后我就去好好的复习，最少考上二中，一中也要努把力，争取能到那里去和你做同学。”
听到这话林默不禁失笑，他说道：“该玩就玩，只是该学习的时候专注一点就好了，又不是让你头悬梁锥刺股的，不然以后变成个书呆子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林默的话让曲东华也笑了起来，因为林默自己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典范，可他就是能考得好，这也让大家都感叹着天才就是天才，果然是无所不能。
曲东华有些感慨的说道：“小学的时候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还真是完蛋了。”
小学林默是直接插班上的二年级，初来乍到就有人想收拾他，结果被林默狂扁了一顿之后全班肃然，连带曲东华都跟着沾光。那时的曲东华可不像现在这样的身强体壮，很瘦小的，整天还流着鼻涕，于是有些同学就喜欢叫他鼻涕脓，还喜欢拍他的脑袋，直到林默暴然一击后，跟林默走的比较近的曲东华也解脱了，再也没有人敢叫他的外号，更别说拍脑袋了。
“扯那些玩意干嘛？那时候我也没少吃你带来的山果。”那时候曲东华几乎每周都会带一些板栗之类的野果，然后和林默、卓一微一起分享。
“我也没少吃你请客的冰棍啊！”那时林默在班上是出了名的不差钱，三番两次之后曲东华和卓一微也就接受了他的频频请客。
“那时候我们都是傻玩，现在想想真好笑。”曲东华回忆起小学时的快乐时光，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哎！林默，卓一微呢？你们还有联系吗？”曲东华这时才想到了那个眉目如画的小女孩，小学时她和林默可是形影不离的，自从卓一微全家搬到洋江市后就失去了联系，想着那个女孩居然和林默失之交臂，曲东华不禁有些扼腕。
“苟日的，就知道你会提这事。”林默用力一拍曲东华的大腿，顿时让他疼的呲牙咧嘴的。
“有联系的，不过两地相隔，你也知道这玩意不靠谱，以后什么样谁知道呢？”中午的阳光有些灼热，就如同当年在草溪河畔野炊时一样，可惜林默此时却没有下河游泳的心情，因为岸上没有那个白裙飘飘的小女孩；那个手捂着眼睛，却会从指缝里偷看自己瘦弱身体的小女孩；那个生气会拿着树枝假装抽打自己的小女孩。
“哎！”曲东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那种朦朦胧胧的心跳感觉，更是替林默和卓一微感到惋惜。
“林默，我们该走了。”袁泽靠近林默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他对着曲东华点头一笑，朝他那壮实的身体比了个大拇指。
林默一看时间，果然是该走了，再不走肚子就要开始造反了，于是他起身和曲东华道别。
“咱们一中见！”林默留下这句话就进去结账，留下了袁泽他们在外面。
好不容易等到林默走了，汪石柱一屁股就坐到了林默刚才的位置上，而王燕就在他的对面。
“王燕同学，你好。”汪石柱的开场白可谓是失败，王燕只是勉强的颌首示意，就不再搭话。
“王燕同学，你家是干嘛的？”这时的学生第一次聊天用这个来开头倒是很普遍，所以王燕只得含含糊糊的说是普通工人。
“有戏！”汪石柱如同看到猎物般的笑着，自己的老爸可是企业的领导，对于这些小女生来说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神袛。
“想到单位上班吗？”汪石柱的身体都快要趴到桌子上了，他相信这个王燕肯定不能拒绝这个诱惑，单位，铁饭碗，就是这个时代的高大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燕的脸渐渐的冷下来，她觉得这个人太烦了，嗡嗡嗡的像只讨厌的蚊子。
经过林默熏陶的王燕可不是那种无知的小女孩，高中，大学，一路展开自己的人生之路，而不是匆匆辍学后去做临时工，就汪石柱这种忽悠的水平还赶不上林默随口而出的调侃。
鲍及翔冷眼看着汪石柱像个小丑似的在咋呼，他和袁泽交换了个眼色。
“我家里…”
汪石柱还想继续蛊惑，袁泽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一拍桌子就准备发飙，可边上有人比他更快。
“卧槽尼玛，汪石柱，你是不是想作死？”曲东华拎着汪石柱的后领把他提了回来，一巴掌就重重扇在他的后脑勺。
曲东华历来都反感汪石柱的德性，而这次他居然调戏到了林默带来的女同学身上，直接触犯到了曲东华的忌讳。
“我，我…”汪石柱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曲东华刚才那一巴掌把他打得找不到方向，他生怕曲东华要发飙，急忙出言否认，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东华，算了，同学之间没必要整的那么剑拔弩张的。”当下就有一起打篮球的同学出面打圆场，而袁泽和鲍及翔看到汪石柱那晕晕乎乎的模样也放弃了追究。
等林默出来时事情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他看到大家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只是现在也不好问，于是他就挥手和曲东华告别，再次相约在一中相聚。
冷饮也喝得没滋没味的，曲东华瞪了汪石柱一眼后就叫人去结账，他们都是AA制的，大家把钱交到一个同学的手里，统一支出。
去结账的同学很快就跑了出来，他一脸诧异的说道：“东华，老板说刚才那个人帮我们结了。”
这下连汪石柱都不晕了，那么多人的账一起结了，这谁那么大方啊？
“东华，不会是你那小学同学给结的账吧？”
“就是他。”曲东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就像是以前一样，每次林默都会悄悄的把账结了，而且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我吃了你那么多的山货，不请客我心里难安啊！”。
“嗨！东华，你啥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有钱的同学？可看着他穿得普普通通的，连那辆自行车都是几年前的老款，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是呢，他们几个看着都普通，要真有钱早就吃西餐去了，怎么会在外面喝果汁啊！而且那么林默还是喝的麦乳精，谁出来会喝麦乳精？”
“好了。”曲东华听着这些非议有些不爽，尼玛帮你们结账还有说的，人家林默在小学就骑过摩托车的，只是不喜欢张扬罢了。
“回家了，下午你们自己去打篮球吧！”曲东华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就走，一中并非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即，他准备回去后就复习，全力的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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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邻里有不少一家老小都来消费的顾客，林默他们来的时候第一波顾客已经吃完走了，所以还有些少量的位子。
首先肯定是去打饭，林默带头，每人都端着一个快餐盘走向取菜区。
“哎！你们看。”王燕率先发现了贴在玻璃窗上的告示，她招呼着大家看上面的优惠。
“从即日起，凡持有学生证的初三学生都可凭证半价购买补脑汤……为期一周。”
“可是我们没带学生证啊！”鲍及翔觉得有些可惜，邻里的汤他觉得非常好喝，特别是那道天麻猪脑汤。
“我有。”林默到后面对着大堂经理说了些什么，然后大堂经理就笑容可掬的点了点头，回来后林默对着大家得意的一笑。
“我拿了自己的学生证给她看了，然后说你们都是我的同学，结果她就同意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由于林默和大堂经理的交流是背身进行的，所以大家对他的话也没有怀疑，都以为是邻里的人比较通情达理。只有袁泽狐疑的看着林默，心里有些嘀咕，要是按照林默的说法岂不是乱套了？一份学生证就能打四份半价的汤菜，这邻里的管理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打好了饭菜，四人每人还有一份补脑汤，不是莲子猪心汤就是天麻猪脑汤，热腾腾的直冒汽。
林默抬眼看去，有几家人的桌子上都有补脑汤，家长都在催促自己的孩子赶紧趁热喝，冷了就腥了。
“吃饭啊！林默，你在看什么呢？”鲍及翔在边上肘了林默一下，他的莲子猪心汤都喝一半了。
“你们说这邻里还真不错啊！就是不知道前段时间高考的时候有没有？”王燕边喝汤边赞着邻里，在她看来这就是如邻居般的关怀，真正体现了邻里的文化。
“怎么没有，我们一中就有不少高三学生，每天放学了就提着饭盒到邻里来买汤，都连着买了七天呢！”鲍及翔别看像是个宅男，可观察能力也不弱，连这等事情都知道。
“那你就连来七天吧！邻里的价格本来就不贵，再打五折比家里做的都便宜不少。”袁泽此话却不是讽刺，而是真诚的建议，现在一般的家庭哪会想到什么补脑汤，买菜的时候多割一斤肉就已经是不错了，再多就是杀一只鸡，专门留给考生吃。
“嗯！我还真是这么打算的。”鲍及翔努力的咽下一口饭，他准备从明天开始就执行。
林默回到家中却发现自己形只影单的，看来林得忠他们也是在外面吃饭，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有两个孩子在的话，估计不会太早。
“哎！让曲东华努力，那我自己也要加油才行。”虽然林默已经确保了升学，可中考的成绩太难看也会引起大家的质疑，到时候不单是学校里的白眼，估计连父母的这一关都不好过，至于高中生涯还想像现在这么轻松？做梦！
林默做习题一直做到了下午五点钟，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客厅，他知道肯定是在林睿和林蕾的怂恿下，林得忠带着一家人连晚餐都在外面解决了。
打开冰箱，里面的物资还是挺丰富的，自从马秀来病休后，家里就没有缺过吃的。
懒得大张旗鼓，于是林默就拿昨天的冷饭，加上鸡蛋和自己家熏制的香肠做了个炒饭。
鸡蛋是纯正的土鸡蛋，看着蛋黄就觉得不错，香肠是用农家自己喂养的猪肉做的，咸香得宜。
香肠用水煮过一道后切薄片，先把鸡蛋搅散后倒入油锅中，起花后加入米饭，爆炒到饭粒在锅上跳舞的时候放入香肠，加盐，翻炒几下就可以撒上葱花起锅了……香喷喷的香肠炒饭！
橘子水一杯，电视打开，就在林默准备开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声音……全家人都回来了。
“麻烦你了，小郑，慢走啊！”随着林得忠的声音响起，林蕾就率先冲了进来，身后紧紧的跟着一郎。
一郎一进院子就先去喝水，看来是渴得不轻，舌头伸进水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香肠炒饭？”林蕾盯着林默面前的一小盆炒饭，眼睛都放光了。
“我要吃，大哥，分我一点吧？”尽管已经在外面吃了晚饭，可林蕾还是口水直流。
大概是许久都没有这样玩一整天了，马秀来看着有些疲倦，她一进来就看到了林蕾拿着一个小碗，像只小狗似的眼巴巴的等着林默给她舀饭。
“你这个丫头，刚才可吃了不少了，小心晚上肚子疼。”马秀来这个话是有典故的，林蕾在她六岁的时候，因为贪吃导致不消化，于是晚上就闹肚子疼，大半夜的林得忠和马秀来把她送到了医院，诊断结果……消化不良，酵母片一小袋，连用三天。
林蕾充耳不闻的吃着，嚼到香肠后还眯着眼的细细品味着，可惜眼睛大肚皮小，吃到一半时就再也吃不下去了，结果还是便宜了一郎，它摇着尾巴看着林蕾把饭倒进它的专用碗中，等林蕾一走，它马上就扑上去，几口就解决了米饭，吃完后还意犹未尽的看着林默的大碗。
“秀来，你看是不是给林默整点补脑的汤。”林得忠看着林默吃的东西就有些皱眉，这几天林默学习可是很刻苦，想必大脑也需要补一补。
“别。”林默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端起橘子汁喝了一口：“爸，我今天在邻里已经喝了一碗天麻猪脑汤，再补就补过头了。”
“哦！刚才我们就是在邻里吃的饭，就是那个半价的补脑汤？靠谱吗？”林得忠想到了那个告示，心中对儿子的手笔表示很欣慰。
“怎么不靠谱？天麻猪脑汤补脑是最好的了，以形补形嘛！林默，你们邻里以后这种优惠还要多搞搞才行，反正咱们家又不缺钱，多做做善事以后也能保佑你们三兄妹平平安安的。”马秀来就有这个本事，从天麻猪脑汤补不补转移到多做善事来。
“你瞎什么操心呐！林默每年都要去给那些五保户拜年，那一年不是大包小包的。”林得忠觉得妻子有些迂腐，善事是要做，可也不能太过刻意，那样就失去了本心。
“我不懂你懂？那年怀林睿和林蕾的时候，不是我到庙里去拜了佛，怎么会有双胞胎出来？你林家的祖上可没有双胞胎的记录！”马秀来现在闲下来后，颇有些兴趣的看了不少书，于是很多时候就把林得忠给梗得焉扁扁的。
边上的林睿一听就觉得有些神异，于是他好奇的问道：“妈，我和蕾蕾真是你去拜佛拜出来的？”
林蕾更是化身为好奇宝宝，她拉着马秀来的衣袖撒娇说道：“妈，那你再去拜一次佛嘛！我想要一个弟弟和妹妹。”
“噗嗤，咳咳咳…”听到弟弟妹妹的稚语，林默一下没忍住笑，于是喷了，米饭喷得满桌子都是，还有些呛到了气管里，让他爆咳开来，脸上都是涨红的难受。
“看看你哟！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吃个饭都能吃成这样。”马秀来一边埋怨着林默，一边给他拍背。
好容易林默才平缓过来，他看着躲在报纸后面偷笑的林得忠，那拿着报纸的手还在颤抖着，想必也是忍得很辛苦。
“妈，你什么时候去拜佛啊？我都等不及了！弟弟妹妹们一定在你的肚子里等着叫我姐姐呢！”林蕾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马秀来，于是林得忠手上的报纸就抖的更厉害了。
马秀来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她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失言让林蕾给抓住了，这个问题真是不好回答。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胡思乱想个什么？你妈都那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能生啊？去！找你爸去！”
现在的家长对于这方面的教育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遮遮掩掩的，这和社会的大气候无关，因为以后的父母们也没有更大的进步，孩子们获取这方面的信息都是大了后，女孩子多半是从书里学到的，而男孩子？东瀛的苍老师们就是他们的启蒙老师。
林睿和林蕾最后还是没能从林得忠那里得到答案，只得悻悻的去看电视，对于这个问题林默也没辙，他同样是保守派的一员。
晚上十一点了，林默的房间还在亮着灯，马秀来有些担忧的问着林得忠：“你说林默是怎么回事呀？他不是已经被提前录取了吗？怎么还要这么熬夜学习的？”
林得忠在床上翻看着明天的教案，不久从江学院也要放假了，所以他准备给学生们安排一些暑期作业，不然开学后他们对这学期的知识多半都会感到陌生。
“别看了，林默只是想争一口气而已！”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林得忠对林默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他也是感到很欣慰，这才是他林得忠的儿子，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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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李娟轻骂了一声，这个许广志还追求过自己的好友马灵慧，被拒绝后就把目标转向了自己，真是无耻之尤。
“李娟，等等我。”身后传来了马灵慧的声音，欢快而有活力。
李娟原地蹦跳着转身，她微笑看着好友小跑而来，原先对马灵慧那点小小的嫉妒也消散了，只是在心中祝福她一定能心想事成，考上一中的高中部。
“李娟，你今天怎么那么漂亮啊？”马灵慧觉得这几天的李娟笑得特别真诚，那些虚华的东西在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洗涤了一遍。
“灵慧，你也很漂亮呢！”李娟挽着她的手，俩人在人群中慢慢的向上走着，犹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李娟，你也加把劲，咱们一起上高中好不好？”马灵慧虽然知道好友的名声不怎么样，可友情不需要解释，对上眼了就行。
“我可没有这个天分，能够初中毕业就知足了。”李娟坦然的说道，再没有面对着学习好的同学那种隐藏的自卑。
许广志知道自己的学生生涯马上就要结束了，可这初中三年以来肆意的玩闹，所以他并没有留下些什么，连追了几个女孩都没有结果，失败的情绪在他的脑中聚集着。
前面就是李娟？许广志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喜，可惜前面就是校门口，于是他只得暂时按耐下焦躁的心情，先把头两节课上了再说。
“同学们，大家都要把这些单词背得滚瓜烂熟的，我估计中题的可能性非常高。”讲台上的孙静显得娇俏妩媚，可惜大家都没有了往常的心思，再过两天的中考才是重头戏，连那些平时成绩垫底的学生都想着在选择题上碰碰运气，所以真个三二班学习的气氛在这三年中是绝无仅有的。
单词对于林默来说是难题，他现在正在突击着物理，幸好前世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知识，现在倒是省了不少事。
孙静把任务派下去后就走下了讲台，四处看着大家的情况，不时为一些咬着笔头的学生指点一下，不久终于来到了林默的课桌边上。
“吭吭！”孙静的手按在林默的肩上，眉头紧蹙的看着桌子上的物理书，她忍住了掐一把的念头，手上用力，差不多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林默的肩上。
“这个小娘皮！”林默不用抬头，凭那四溢的幽香就知道是谁，他的手隐蔽的在孙静的大腿上摸了一把，手上传来紧绷温热的触感，让他放弃了还击的初衷，爱不释手的来回揉摸着。
“小坏蛋！”孙静忍着大腿的酸麻把林默的手挪开，她没想到林默居然会这样大胆，在教室里也敢动手动脚的。
越是想时间过得慢些的时候，时间就过得越快，往常对下课铃声都嫌晚的学生们今天都有些诧异，怎么那么快？自己还没做几个题目就下课了。
时光总是让人爱并恨着，三十岁前总是觉得自己不够成熟，可当那些浑身都散发着朝气的年轻人走过自己的身边时，心中总是酸酸的，那逝去的青春啊！就在这朗朗的读书声中消逝，就像那手中的阳光，张开是灿烂，握紧是黑暗。
最后的两天大家都很珍惜，第二节课结束后，按理大家都该出去做操，等林默走出教室时，发现出来的同学只有屈指可数的八个，连袁泽都不在其列。
林默回头看去，袁泽正紧皱眉头的在抄写着什么，应该是定理吧。
教室里寂静无声，连边上的两个毕业班也是如此，他们现在才紧迫的感到了这场考试对自己以后人生的重要性，可惜大多数人都是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这场中考在林默的记忆中是惨烈的，三二班不过是十多人考上了上一级学校而已，这还是因为一中的教学水平在楼楚区最高的缘故，在二中和三中，一个班级只有硕果仅存的两三人，可见现在高一级学校资源的匮乏。
这些只是初中学历的学生后来混得都并不如人意，除了少数家中有关系和渠道的之外，其他人大多是仅以糊口而已。
阳光灿烂，可学生们的心情并不轻松，很快就有人高喊着“这道题怎么解？”，而其他人都是在埋首复习，除了关系不错的，别人都没空理你，被忽视的人只得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次的抓耳挠腮。
林默摇头一笑，不再关注教室里的动静，他漫步来到小树林，前世今生，合计起来长达六年，这片山坡始终是他梦里纠缠的回忆，前世大多是苦涩，而现在却是说不清。
“李娟，你特么的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回去。”小树林的边上，许广志气势汹汹的把李娟拉了下来，小树林里有些陡峭，李娟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拖了下来。
“许广志，你放开我！”李娟的脸色有些惨白，她没想到许广志会这样的疯狂，刚才许广志找到她，想和她的关系再进一步，可惜被李娟给拒绝了，她已经有了曾东平，所以对其他男生就不再假以颜色，可许广志的反应却大出了她的预料。
“放尼玛的隔壁！”许广志气喘吁吁的拉住了一棵小树，这是三年前林默他们刚入学时种下的。树干被弯成了弓形，拱起的地方树皮都裂开了。
除了许广志还有些微喘，场面诡异的寂静下来，李娟想要跑出去，可上坡她跑不过许广志，下坡更是不行。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等着被别人看到吧！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和曾东平交代！”许广志眼中的红色已经消掉了不少，他得意的笑着，要是被曾东平看到他和李娟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以曾东平的性格估计会暴跳如雷吧？
“李娟，快去做操，曾东平等你很久了。”一个声音突然插入进来，把李娟和许广志都吓了一跳，特别是许广志，他有些心虚的回头看去。
“林默！”
“林默！”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只不过李娟是惊喜，而许广志却是好事被撞破的羞恼。
“李娟！”
曾东平的声音突然在坡顶响起，让林默都有些佩服自己的预言，刚才他不过是用假话来让许广志有所忌讳罢了，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上去吧！”林默对着李娟一笑，把边上的许广志当作是无物，让他牙都差点咬碎了，可惜曾东平的叫声开始向下而来，让他不敢有所举动。
李娟的眼眸里饱含着感激，今天如果不是林默及时的出现，那么三人将会上演一场狗血的闹剧，结局大概也会是非常的狗血……各奔东西。
“你到哪去了？我刚才找你都找了半天，他们说你到小树林来了，你到小树林干嘛？那些坏学生最喜欢在这里干坏事的，下次别来了啊！”
李娟上去后，很快就传来了曾东平絮絮叨叨的小埋怨，可怜的林默却是光荣的躺枪了。
“林默！”许广志恨恨的看着林默，刚才如果没有林默的出现，那么事情就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曾东平出现得那么及时就是他安排的。
“你的闲事管得也太宽了吧？”许广志一字一吐的说道，他双手紧紧的捏拽成拳，大有冲上来算账的意思，可想想后又缩了回去。
林默在一中虽然不是喜欢打架的那种学生，可两次出手都战果辉煌，一次是以一敌三，二十秒钟内把赵宇和他的两个帮手打得落花流水；第二次就是和袁泽一起联手，两人对上了一中的纨绔余勇军，结果再次大获全胜。
简而言之，林默在两次以寡敌众中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让大家都有些意外和忌惮，所以许广志还真不敢惹林默，不然被暴打一顿找谁喊冤去？
“你等着，马上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咱们在社会上再见！哼哼！”许广志看来对于中考已经是不抱任何希望了，他轻蔑的看了林默一眼，学生算个屁，社会上的那些混子才是老大。
“滚吧！在我想揍你之前。”林默却不想理会这样的场面话，就算是社会上再见又如何？真碰上了许广志的结局会更惨。
看到林默没有想出手的意思，许广志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奏效了，于是他意得志满的离开了小树林。
许广志走后，随着打火机的声音，一缕淡淡的青烟在林间升起，久久不散。
林默眯着眼看着山下的铁路，一声汽笛长鸣，一列开往南方的客运列车在逐渐加速，几个过路的人不慌不忙的走下铁轨，随即一阵疾风卷起了他们的衣襟，他们畅快的笑着，直到一个窗口扔下来一堆杂物，借着风势把他们全都笼罩在其中，他们当即就大声的咒骂着，可列车的速度却让他们的声音落空，于是骂着骂着的他们自己也笑了，互相指着对方在调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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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今天好好的考啊！不求你考上前三名，可也不能太差了。”马秀来给林默夹了一只煎蛋，虽然这场中考对林默而言就是一个过场，但好脸面的马秀来却是有所期待，儿子的成绩好自己出去也能吹牛不是。
林德忠对于妻子的话却不敢苟同，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开解道：“林默，别听你妈的，咱们尽力就好。”
林蕾和林睿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父母就像是要上战场一样的严肃，可大哥却是慢悠悠的吃着早餐，显得非常的淡定。
吃完早餐后，林默甚至还想送弟弟妹妹去上学，可惜被林德忠一口否决了，他嘴里让林默放轻松，可自己的行动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由于考场有纪律，所以林默就是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些考试用的文具，轻轻松松的出门。
二中离林默家不远，于是他连车都不骑了，安步当车的溜达去考场。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学生，有一中的，也有其它中学的，今天大家的目的地都是二中，有几个不知愁的学生还一路嘻嘻哈哈的打闹着，今天林默没有遇到相熟的同学，大多是点头之交。
到了二中门口，一大堆学生都在外面守候着，听说是要临考时才准进去，大抵是怕学生们作弊吧！
林默环顾四周，大家的脸上都刻画着紧张和激动，为这决定未来的一刻，特别是农村的学生，一旦考上了中专，那么此后就如同是鲤鱼跳龙门一般，户口改为居民，吃商品粮，毕业后还包分配，中考在这个年代就是他们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通道，所以在学校里就数他们的学习最刻苦。
随着大门的打开，考生们都涌进了二中的操场，由于已经提前看过了考场，所以大多考生都直接奔向教室，每间教室的外面都贴着一张大白纸，上面写着本考场的考号。
二中的大喇叭开始响起，播音员在逐条的念着考场纪律，当她念完后，马上监考老师就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后他们就下来检查考生们的装备，不时有考生的东西被收缴上去。
“除了和考试相关的东西以外，其它的都要拿到上面来，到时候被抓到可是作弊哦！作弊的后果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清楚吧？”监考老师的话很有威慑力，慢慢的开始有考生把些小物件拿到讲台上。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把密封的试卷当场亮了出来，还请大家看看上面的封印，无误后才开始拆解。
最后一道铃声之后，终于开始考试了，林默端端正正的把资料填写上去，然后开始做题。
语文对于林默来说难度不大，短暂的阅题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开始奋笔疾书，让边上两张桌子的考生都为之侧目，心想这人是谁啊？一上来就刷刷刷的做题，难道他就是所谓的尖子生？
一个小时后，林默检查完毕后就站起来交卷，监考老师眼中带着不屑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试卷，随即就被惊呆了。
试卷写的满满的，而且非常之整洁，让人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关键是他粗略看后感觉林默的答题很靠谱，不是那种瞎写的。
“一中的考生啊！怪不得那么牛。”他回头看着林默步出教室的背影，深觉此子就是一中高中重点班的铁定人选，看来二中的教学要努力了，不然常年被一中压在下面可不是滋味。
林默轻松的走到了操场上，此时已经有好几个考生都出场了，一看就是那种放弃了中考的学生，他们还假装镇定的在聚团聊天。
回到家中，马秀来假装随意的问着林默的考试情况，还说考好考坏都没关系。
“妈，你别老调台好不好？高频头都要被你弄坏了。”现在的电视台很少，所以马秀来调来调去的就是那几个台，其它的都是雪花和杂音。
马秀来的脸上有些赫然，她拿起水杯来假装喝水，可眼睛一直在林默的身上打转，意思是你就赶紧说吧。
“我觉得没问题，一百分不敢说，可九十分以上还是有保证的。”林默除了作文有些没把握之外，其它的题基本上都是信心满满的。
下午的考试如出一辙，林默还是第一个交卷的，监考老师这次可没有了那种眼神，而且还悄悄的打量着林默的试卷，暗地里举起了大拇指，牛人！这就是他对林默的评价。
考完后这位老师还专门去找一中的老师打听了林默的消息，得到的结果让他也是摇头不已。
懒散、爱逃课、而且请假的理由都是那么的奇葩，不是头晕就是肚子疼，反正就是万金油型的借口，可林默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是前三名，让老师们都说不出什么批评的话来，于是就当是放养了。
“这等神人怎么不在我大二中啊！不然也能压压一中的气焰。”每次校长到教育局开会回来后就会心情不爽，然后层层传导下来就是老师们遭殃了，时间长了大家肯定对一中都不抱好感，当然，羡慕嫉妒恨也是有的。
“林默，你考得怎么样？”李榭云小跑着才追上了林默，她和林默的考场隔得比较远，大家出考场的时间又不一致，所以考试期间一直都没有碰到。
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女孩，几缕秀发被吹的有些凌乱，给红润的脸上增添了不少别样的美丽，已经有些规模的前胸在急促的起伏着，一股少女的体香随着呼吸扑面而来。
林默先等李榭云的呼吸平稳后，说：“还行，你呢？我记得模拟考试的时候你的成绩可是很好的吧？”
“嗯…”李榭云呆呆的看着林默，脑海里那些总裁和灰姑娘的情节又闪现出来，只是那些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都是很傲娇的，男主角就算是总裁也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而且中间还会有很多的阻拦和误会，两人历经千辛万苦后，最后才是大团圆结局。
可林默不是总裁啊！李榭云呆萌的想着。
“李榭云？”林默轻声的叫着她的名字，这个呆萌的女孩总是很讨人喜欢，可爱而不做作，心地善良，可惜就是和云灵灵的关系好了些，不然林默还真是喜欢逗弄她。
林默的轻呼让李榭云从总裁与灰姑娘的丫丫中回过神来，以她一贯的单纯也不禁羞红了脸蛋，她低头说：“我，我考得很好的…”
“哦！不是，我考得就一般。”李榭云这才想起自己可是在学校的前三名面前说话，这也太不谦虚了，于是她急忙出言弥补。
“没事的，考得好就好，你报考的是什么？”
林默宽容的一笑，让李榭云也收起了自己的拘谨，两人并肩慢慢的走着，他们走的是小路，两边都是一些老建筑，也许是见多了学生，那些看家狗们都淡定的看着他们，连起身示威都不愿意。
“本来家里面是让我报考中专的，说是毕业后就能包分配，还是国家干部呢！”
“可我和王燕聊过了，她把你劝她的那些话都告诉我了，所以，所以我就和家里据理力争，最后还是我赢了。”说着李榭云的神色有些兴奋，这可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前途做主哦！
“高中后你可以考大学，或者是考大专，至于中专嘛…我觉得真的没前途。”林默也不敢透露什么天机，只是含含糊糊的说李榭云选择得对。
现在的中专可是比高中还难考，而且在中专读书时就有补助，毕业后都是包分配的，这些条件对于现在的家长们来说就是挡不住的诱惑。李榭云居然能够让家里放弃了报考中专的选择，可见是经过了一番拉锯战吧？不过以她的成绩考中专不一定有把握，可高中应该是没有问题，这大概就是她和家人争论的重要依据。
“我觉得你说的都对，所以我才报考的高中。”李榭云仰头偷看着林默，对于自己所说的话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妹纸哎！个人崇拜是会害死人滴！”林默的脸上抽了一下，李榭云和王燕的盲目信任让他有些沾沾自喜的同时，头皮也有些发紧。
李榭云没有发现林默的异样，她还喜滋滋的说：“林默，我的第一志愿可是一中哦！到时候咱们还是校友，嗯，总共六年，这得是多大的缘分啊！”
如今港台言情小说的侵袭已经是无孔不入，连李榭云这种女孩都毫不忌讳的说着这样的话，唉！林默有些痛心疾首的想到：“那些曾经和男生说一句话就会脸红的女孩子到哪去了？那些不敢和男生对视的女孩子到哪去了？”
“嗯！缘分是挺深的。”林默可不敢乱说些什么，要是被李榭云误会了的话，麻烦可不小。
穿过了小路后就是大街了，林默感到有些口渴，于是就在小店里买了两瓶汽水，递了一瓶给李榭云。
“谢谢。”李榭云拿着汽水小口的喝着，眼角窥见林默一仰脖就是半瓶，不禁有些乍舌。
“啊…”林默长出一口气。然后把汽水瓶放在路边，等会儿就会有拾荒者来捡走。
李榭云觉得初中三年就今天最高兴，中考完结，自己的成绩应该会不错；考完后还和林默独自呆了一会，这可是第一次，嗯！以后还有高中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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