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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9章 兵行险招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洪真知道刘仁凤的坚持,也非常理解对方行径,善意地道:“理不出头绪就等着,明天一切会水落石出,山长也是睿智之士。”

    “对,现在我能做的只是等待,希望能解我心中迷惑。”刘仁凤怅然若失地道。

    “如此,山长学问将更甚一筹。”洪真淡淡地笑了。

    “洪山长就不要说笑了,我只是关注伦理学问,却不入先生法眼,真是太惭愧了。”刘仁凤摇头苦笑道。

    “还是那句话,说道理,文实绝不会厌弃,就怕有了私心,学问变了味道。”洪真悠悠地道,语气是意味深长。

    刘仁凤轻轻叹息,洪真有所指,他何尝没有私心,朝廷诸公有谁没有私心?倒是这位为了生平讲学抱负,毅然放弃官爵,教育天下读书人,却显得大公无私,相比而言自己浅薄了许多,难怪费苏对他颇为鄙夷,说他为利而说义。

    此时,张过也得到了消息,他却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汇集部众,反而带着卫士,约了几名侍卫水军将校到了丰乐楼吃酒取乐,还是大肆铺张地喧闹。

    当然,大宋行朝虽是防范森严,有一条非常缜密的制度,却并没有强行规定不许官民聚餐,更不会有汉人五十人之上聚会,必须报经官府备案,否则按照聚众谋逆罪处置。

    不过,从他选择丰乐楼也能看出点味道,位于城外又紧邻玄武湖,可以说是能进能退,这就体现出他用兵强悍中的谨慎,虽说把自己险地甚至死地,却依旧保留一线生机,永远都留下回旋的余地。

    酒过半酣,天色暗了下来,他端着酒杯屹立窗前,看是欣赏湖上灯火,实则想着自家心思。两个矛盾的指令,造成他的迷茫,现在禁军不断入城接防,王秀的优势已经逐渐失去,自己该如何是好?

    当然,真正亲信的将领早就秘密准备,各自在营寨中待命,随时等候他的军令。

    就在行在人众百态时,王秀也没有闲着,他足足冷静思考一个时辰,相当的纠结,侍卫水军的出动,让原本风淡云轻的文斗升级,已经陷入死结。

    要出动的侍卫水军重新回寨,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出来了又回去,看在别人眼里分明是伎俩,甚至是欲盖弥彰。

    难、为难、实在是为难。

    “三哥,你看着大势如何?”王秀靠在卧榻的围栏边,神色尤其的懒散。

    李长昇也算明白了,似乎自己做了件蠢事,给了某些人借口,不由地老脸通红,垂首道:“我不该调兵出寨,让局势更加叵测,请先生责罚。”

    “责罚?”王秀不由地莞尔,责罚能有何用?他已经明了定是钟离睿暗中传讯,让行在的王门势力做好准备,届时他将不得不顺势而为。

    其心,固然是忠诚于他,要是皇室并非他的血脉,事到如今也不是不能考虑顺势,现在事情越发的麻烦,就算处罚他们又能怎样?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好了,不要责怪自己,站在你的立场并无过错,只不过是时机不对,好心办了错事。”

    李长昇大为惭愧,王秀压根就不主张暴力,并没有任何动兵的念头,他们不过是自家的揣测,整天疑神疑鬼,才造成今天的尴尬,轻声道:“现在,现在如何进行补救?”

    王秀看了眼李长昇,却见钟离睿快步进来,神色严肃地说道:“你们静下心等待,明日就可以见分晓。”

    钟离睿目光凌然,沉声道:“大人,城内传来最新消息,兵部都虞侯司弹压各军营,神卫龙卫各营出动,显然是要对大人动手,还望早做准备。”

    看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王秀真的佩服钟离睿的执着,着种精神连他也惊叹不已,不得不耐心地道:“他们动就动了,还能把我怎样?”

    钟离睿为之绝倒,苦笑道:“大人,可真是胸有沟壑啊!”

    “好了,你的苦心我自然领会,却不是时候更非我愿,要是能够建立横贯千万年的制度,岂不是好过区区数百年皇朝?当然,也是我的痴心妄想,只有遵循千年的制度,哪有千年的皇朝!”王秀笑咪咪地解释道,心下有几分怅然。

    钟离睿为之愕然,王秀的话不无道理,千万年延续的制度,自然是永垂史册,强过区区数百年皇朝。

    任谁去骂秦皇汉武,却不能否认他们的功绩,无论是车同轨、量同衡,还是中央三公九卿和郡县制度,都具有非常深远的影响,绝非谁能推翻的。

    难道王秀要做的事情,就是建立横贯古今的桥梁,对内各项制度温和地变革,对外非常暴力的扩土,还有提上日程的海外分封,都是要建立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制度?要真是如此的话,他当然无话可说,只能是人各有志。

    “好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非得要平地生波折,哎,让我们看看有何办法平息。”王秀见钟离睿神色复杂,知道自己打动了对方,至于能不能最终成功,就看其心态了。

    “大人高论,我却不能认同,只能服从。”钟离睿长长叹了口气,大好机会失去,再也不会有了,既然王秀做出了抉择,自己再不甘心也得顺从。

    再者,王秀已经传出口讯,只有侍卫水军出来,说明大家都遵从命令放弃,势单力孤很难成事。

    李长昇脸色忐忑,侍卫水军出寨不能回,这就是给人口实,再想周全是很难的,他也想不出好办法,咬着牙花子道:“先生,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的确是个大问题。”王秀很认真地琢磨半响,摇了摇又道:“很难解决,恐怕被他们利用,连官家也会起了戒备之心。”

    李长昇大为惭愧,红了脸道:“先生,我自退兵请罪,绝不牵连先生。”

    “胡说,你那是自取灭亡,还是文武状元呢,怎么连个进退都不明白?”王秀很不满地瞪了眼李长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李长昇苦涩一笑,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看来,只能兵行险招了。”王秀看了眼钟离睿,慢悠悠地透出自己的打算。

    钟离睿眼皮子一抖,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完全摸不清王秀的套路。
第1680章 入京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次日,四月十八,大日当空,风和日丽,万里碧空点缀片片白云。

    大宋行朝的行在江宁府,城内外却是人山人海又戒备森严,这是王相公进城的日子。大家自然想一睹宰相风采。说不得,江宁设行在二十余年,百姓见过的大官都看腻了,却主动地来到街市等待王秀回归。

    当然,除了王秀的声誉和功绩,还有这些天的流言蜚语,百姓们看热闹的心理很重,自然想图个新鲜,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再乱也妨碍不了他们,昨个夜里可是担惊受怕了。

    赵鼎是精神紧张,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发条,李纲和李光也是神情复杂,就别说沈默和蔡易了,最轻松的是秦桧,可以说他最得意的是得到赵炅的赞誉,无论是谁胜利都不会有事,最终会成为人生的赢家。

    无它,哪怕是败了,那也是坚定地站在维护正统的立场,就算被打压也会被士林记下,成为后世读书人的楷模。

    朱琏更是坐镇大内,凭借着崇高的威望,震慑宵小的意动,她把赵谌和韩氏、赵训也叫到身边,用意是非常明显的,你们给我老实地呆着,不要再搞小动作了。

    内殿直高仁还有银枪班都虞候潘习,他们凭借从龙护驾功勋,成为最受亲信的班直将领,此次奉命率军镇守大内,受命凡事敢谣言王秀反叛者斩,敢鼓动或是直接闹事者斩。

    皇室的班直自从被清洗,又重新自各军选拔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壮士补全,务必要忠诚皇室,这些普通的吏士成为皇家卫士,自然是竭尽全力效忠。

    “娘娘,不过是王公入城,太隆重了。”赵谌很不满意朱琏的偏袒,又等同于被囚禁,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

    “相公功业,哀家都不能承受其望尘之礼,他足以消受天下礼遇。”朱琏淡淡地道。

    赵谌撇撇嘴没有说话,倒是赵训笑眯眯地道:“娘娘,太上说的有道理,不过,天子去文德殿太隆重了,那是用于举行大典之所。”

    “大王,此事天子自有定论。”朱琏话中有话,直接点明让你来并非是听别扭话的,你老老实实待着就成了,不要磨磨唧唧呱噪,文德殿为何不能?文治武功方为十全。

    赵训脸面有些挂不住,神色尴尬地闭上嘴,却有些不甘心,目光瞥向了赵谌,希望这位大哥能给撑个脸面。

    赵谌心下苦笑,现在他是太上皇,手里没有权柄,又能说上什么话?只能惹的朱琏不高兴,还是不要多话了。

    正在这个时候,赵炅很兴奋的走了进来。

    “官家,怎么不去文德殿,反倒来到哀家这里?”朱琏奇怪赵炅的到来,难道出了岔子?

    “娘娘、太上、太上皇后,今日刚收到南方金字牌官塘,交趾李家降了。”赵炅目光炯炯,口吻尤其的清脆,脸色几乎抑制不住的光彩,北方击败女真收复故土,南方又是扩展了疆土,作为天子哪有不脸上有光的。

    “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交趾李家降表和相公回朝同日,真是祥瑞之兆。”朱琏笑的很开心地道。

    “朕也觉得是好兆头。”赵炅也是高兴一场,不然也不会过来说话,当年他为天子定下的南海征伐,能有今天的功业,也少不了他的荣光。

    “官家,王相公的请罪奏章到了。”张泉紧接着跟进来,封赏一份奏章。

    这话说出来,在场众人不禁愕然,请罪奏章,这又玩的哪一出子?赵炅接过奏章去看,脸色变的尤其古怪。

    朱琏见状,疑惑地道:“官家,相公请何罪?”

    “娘娘请看。”赵炅咂咂嘴,神色更加古怪了,引的众人好生奇怪。

    朱琏接过来去看,脸色也非常精彩。

    却说,王秀乘船顺着水道过江,进入了玄武湖,遥看耸立南岸的丰乐楼,心情畅快地道:“这一路风波不停,到了玄武湖才风平浪静啊!”

    钟离睿是相当的郁闷,随着不断接近行在,他的心也在沉下去,已经不能奢望任何事了,一切都被王秀说约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怨恨,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从昨夜的妥协开始,他心头就压了口气,王秀坚决不改朝换代,他一直以来的期望落空,生平最大的抱负不复存在,如有五味在胸也不为过。

    命运,只能寄希望于别人,对于任何的睿智之士,都是不能接受的,他显然也不能接受。

    此时,王秀的心情却不相同,他并没有把命运交给别人,也不会做那么傻的事情,自己的一切都在自己手中,没有人可以左右,就像这次入城,他浑然没有当成一回事。

    当船只徐徐过了玄武湖,进入了外秦淮,沿着江宁东城墙河道向南,他就站在仓顶的楼栏边上,对两岸呼喊的百姓拱手致礼,态度是相当的温和。

    向南,不从涌川门入京?历来城门进出都有讲究,尤其是大臣出入,那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任你哪个门都能进进出。

    但凡大臣公务出入,一般都走正南的南熏门,经过朱雀大街入朱雀门,踏上皇城的御街两侧道路至宣德门,王秀作为宰相自然也不例外。

    “大人,看来民心可用啊!”钟离睿眼看两岸百姓,真是不知如何去说,要是王秀真能下定决心,恐怕会很快稳定江宁,有百万居民在手,再联络外军大将,必然能得到天下。

    他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前几天应该再劝谏才对,现在只能发出寂落地感慨,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好了,看着天下士民,难道真要把他们引入战乱?还是安心考虑下步策划,让家国更加强盛,生民越发富足。”王秀笑看了眼钟离睿,心情格外的不错。

    他的耐心,应该说他对钟离睿的期望,让他压下心中的杀机,如果钟离睿做的再过份些,他的耐心再少了些,恐怕就要牺牲这位俊杰,扼杀可能出现的变数。

    要是默然不语,他决不能全然放心,听着对方的不甘心,总算能放下心来。不甘心发泄出来就好,就怕你憋着不说,那就无人知道你怎样的打算,只要他在就不用担心。

    “大人说的是,是我见识浅薄了!”钟离睿轻轻叹息,目光依旧有不甘,却已经淡了许多。
第1681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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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位才智超群,有着丰富阅历的大臣,他对心态的调整是到位的,绝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让自己钻了牛角尖,那样不仅无法实现胸中抱负,只能死得更快。

    既然王秀无心插柳,他又何必要求柳成荫,一切都要随着形势变化而变化,就算现在要发动也晚了。

    相对于王秀的风淡云轻,两府执政才叫精彩绝伦。

    原本,李光等人坐镇两府,却传来王秀过了玄武湖,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太皇太后懿旨,两府重臣汇集南熏门。

    惊疑不定下他们才乘马而来,却没想到一封奏章副本随之而来,彻底打乱了紧张气息。

    李纲看到了奏章副本,当即就扶须昂天长笑,那绝对是如释重负的畅快,连李光也哑然失笑,笑骂这个王文实真是个损人,进个城还搞的一惊一乍,端地不为人子。

    秦桧更是眉头一抖,眼角深出闪过一抹忌惮。

    蔡易捧着奏章,肆无忌惮地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有人整日疑神疑鬼,妄做了小人。”

    沈默却是微笑不语,一封奏章简直就是百万大军,把任何谋算和危机化成乌有,真不愧是王大郎,他最自豪就是当年的眼光,有着对王秀前程的投资,真是一本万利啊!

    赵鼎脸色铁青,心中却不相信,愤愤地道:“这是阴谋算计,侍卫水军全套甲仗出寨,怎么可能是迎接,李长昇上书认罪,这是王文实的策略,绝不可信。”

    蔡易来了精神,鄙夷地看着赵鼎,笑道:“王文实眼看入城,他的大军哪里去了?”

    “你。”赵鼎哑口无言,他的反对是建立在黄袍加身上,换句话说是王秀的谋逆,必然要有军事力量支持。

    现在,王门势力老老实实,各干各的活计,连那些领军大将,也不再军营里待着,都到了该在的地方窝着,拿什么来谋朝篡位,最可恨的是李长昇的请罪奏章,完全是自作主张行为,可能吗?

    媚上而已,不过是名声有些受损,换句话说王秀对其如师如父如兄,这点献媚还是可以理解的

    “没想到,竟然是虚惊一场,李盈叔做的太过了,朝廷大将竟然媚事宰相,此风绝不可张。”秦桧慢悠悠地道。

    这话,明面上斥责李长昇的不堪,实际上把事情定性了,一切缘故都是军中大将媚事,王秀只是受了池鱼之灾,无形中避重就轻,选择相信了王秀,也等于化解朝野危机。

    不能不说,他还是相当佩服王秀的,有那么多甘愿付出声誉和前途的亲信,那可是文武状元啊!前程一片大好,出了这档子事,恐怕是一生的污点,就算可以理解,也会被人当成话柄的存在。

    李纲和李光表示赞同,他们不是不明白秦桧滑头,却认为当前最好办法,就是偏听偏信。原因无它,王秀已经证明了忠诚,无论是审时度势还是甘心情愿,都没有做出危害朝廷举动,甚至王门势力一如既往,李长昇恐怕是特例。

    哪怕他们有所准备,要真的打起来,对付那些王门的猛将,他们还真没有太多信心。

    赵鼎眼看李纲、李光态度暧昧,心中急躁到了极点,他绝不相信王秀,认定王门势力发展,必然会取代赵家,不由地高声道:“现在不认真对待,恐怕日后诸公悔之晚矣!”

    “这就不劳赵大人费心了,有文实在没人能撼动行朝,哦,我倒是忘了,如今天下太平,朝廷回归提上日程。”沈默充满奚落地笑了,小样,成了跳梁小丑。

    赵鼎无奈地看了眼众人,发觉自己被孤立了,自从没有了王秀的谋逆,一切都回归到从前。

    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就犯了大错,认为朝野对王秀的忌惮,足以完成扳倒权臣计划,侍卫水军的造次更增添信心,却忘记了人们的忌惮,是建立在王秀谋逆基础上,一个毫无野心的权臣,哪怕再强势,也会被众人所容忍。

    “好了,王文实到了东角门,还是准备迎接。”李纲轻轻咳了声道。

    “我们同去就是,经年不见文实,着实想念啊!”李光也笑呵呵地道,全然忘了昨夜的忧虑。

    秦桧嘴角抽缩,很无耻地鄙夷李纲、李光,这些日子还对王秀疑神疑鬼,现在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端地无耻到了极点,却忘记自己同样不堪。

    “好得很,真是一群伪君子,我要去见官家。”赵鼎待不住了,直接转身离去。

    李光不想扩大矛盾,想要叫住赵鼎,李刚却伸手拦住他,淡淡地道:“好了,让他去或许有好处。”

    李光稍加愕然,也就明白过来,默默地颔首不动。

    “各位快看,文实的车驾过来了。”蔡易始终关注王秀的动向,来往的探马也是他派出去的,眼看官道上一行马队呼啸而来,禁不住喜笑颜开。

    “哦,来的还真快,呵呵。”沈默舒坦地笑了。

    原来,外秦淮走东壁南下,只有一条小分支西向为护城河,却不能行大船,朝廷专门建有码头都亭,让南来北往的官吏上下船,王秀下了船没有乘车,直接策马而来。

    “诸位大人可好?”抵达了南熏门,眼看众人迎了上来,王秀很自然地下了马,脸色和善地迎上去。

    “文实一去数年,今日才全功而归,可喜可贺。”秦桧作为两府首相,自然先开口说话,这是朝野的规则,哪怕现在的王秀和秦桧共同迎接客人,也不能擅自擅自先开口。

    “同为家国出力,何喜可贺,倒是诸位操劳庶务,费心了。”王秀拱手还礼,笑咪咪地看着众人,花花轿子众人抬啊!此时不说应景的话,那也太过耿直了。

    “呵呵,天子赐御酒相迎,文实吃了三杯随我等入城,不要让天子久候才是。”李纲笑眯眯地道。

    “李大人说的是,那就一同前往,呵呵。”王秀心情不错,笑的也格外的开心。

    同样,钟离睿也换上笑脸,全然看不出,他险些乱了整个天下,把士林读书人吓了个半死。

    文德殿,赵炅凝视王秀,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他发自心底的敬重,却不想眼前目光沧桑的中年人,竟然是自己的祖父,自己甚至怀疑过其用心。

    此时此刻才能体味出,是真的对自己的扶持,那份期望从目光中就能看到,真是百感交集。

    幸好,为了避免长辈拜子嗣,朝廷给予王秀非正朔朝上殿不拜的礼遇,不然,他却不是坐立不安那么简单了!

    “。。。。。。虏人三分,草原更是元气大伤,相互攻伐不止,臣对边事进行调整,朝廷正可逐步蚕食关外,张学士,本要执拿到行在,却在商水染病西去,臣以朝廷恩德,给了他魂归故里。至于侍卫水军擅自出寨,也是都参军私心作祟,媚上示好,还望陛下恕罪。”

    一番正式的礼仪,王秀徐徐又简要地诉说事情,功劳全部是文武大臣的,罪责由自己一人承担。

    赵鼎很不服气,明明很明显的发动,最终却轻描淡写,王文实无耻到了极点,正要挺身而出,站在他下首的洪皓却暗中扯了扯袖子,轻声道:“官家优容。”

    他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地吸了口凉气,自己太孟浪了,没有考虑到王秀回归陛见,集天下声誉于一身,哪怕你就是明白,也不能不维系颜面。

    天子,显然真诚对待王秀,他要是不识时务乱了祥和气氛,把赵炅一生中重大的时刻搅合坏了,恐怕会引来雷霆之怒,再不甘心也得忍下去,他深深吞了口气,索性闭目养神。

    “王公不必过谦,王公对朝廷拳拳之心,天地日月可鉴,对待叛逆处置也不过是小节,当此家国大庆,朕代天赐王公晋国公,食邑万户食实封五千户。”赵炅不能说是封赐,巧妙地用了个代天,委婉地告诉王秀真情。

    满朝皆惊,国朝食邑万户罕有,更何况以开国郡公直封国公,简直恩赐到了极点,也罢了加封郡王给否决了,王秀已然可以重返两府官爵并举。

    “陛下,封赐太过,还请收回。”王秀自然要谦让,当然也听懂了赵炅意思,发出顺心地微笑。

    “王公有功社稷,不可否决。”赵炅也是经过考虑的,他在正式场合的每句话,都是由史官记录,既然门下没有反驳,翰林学士院就要草拟出黄。

    王秀还算是满意,除了食邑稍有夸张,晋国公也算是恰如其分,他的功勋完全当得封国公,只能勉强地道:“臣谢陛下。”

    张泉走了进来,高声道:“太皇太后懿旨,赐王公白金五百,官银两千,绢帛千匹。。。。。。赐诸位夫人为秦晋国夫人、其余夫人为郡国夫人,三日后在玉阳宫设宴,请王公携两国夫人、诸位郡国夫人赴宴。”

    那又是一番的庆贺,王秀自然是主角中的主角,连友琴莫言、文细君、赵福金她们都得了封赐。友琴莫言作为大妇,自然是家两国夫人,文细君、赵福金、林月姐、贺氏都成为了郡国夫人。

    这种大规模的恩赐,自开国以来所仅有,甚至连当年蔡京,也只是大妇得到国夫人封赐,下面最得宠的侧室,也不过是郡君而已,哪有四位侧室同封郡国夫人的,简直就是恩赐到了极点。

    更何况,两国夫人那是凌驾国夫人之上的内命妇,已经和皇妃平级,除了皇室还很少册封,可见朱琏的心意。

    整整一个时辰,王秀才在两府执政陪同下步出东华门,李光和李纲、秦桧等人相当的热情,大家是一团和气。

    “文实,你刚刚来,应该好好歇息几天。”由于是私人场合,李纲资历很深,自然在秦桧前面说话。

    “多谢李大人,我确实该休息几天,嗯,准备去钟山书院讲学,不知大人看如何?”王秀笑眯眯地道。

    众人齐齐翻白眼,你要是去讲学,那还不如领了郡王爵位,哪怕实任山长也没有去说。

    李纲不免摇头,苦笑道:“文实教书育人,不错,只是国事繁忙,还离不开你啊!”

    “我倒是想起来了,北方战事不会有太多波澜,南海路桥打通,朝廷只要按部就班,就能稳固支撑南海为内湖,朝廷也能实施分封,诸位看看玉门以西,也该提上议程了。”

    李光眉头微蹙,淡淡地道:“文实,朝廷需要休养生息。”

    “那是,休养生息是必然,却也要有序的开拓,否则就是一潭死水,无论是吐蕃还是契丹,都要划入朝廷治下,徐徐图之并无碍大局,西域也是汉唐疆域。”王秀温和地道。

    秦桧心头凉风穿透,王文实好大的气魄,南下北上还要西进,当下劝道:“文实说的是,此事还要徐徐图之。”

    “我倒是静下心来编写一部书,对天下大势的概述,过过两日诸公来看看。”王秀很平和地道。

    “这倒要去看看。”李纲不咸不淡地道。

    “会之兄是监修国史,可不能缺席啊!”

    秦桧算是放心了,王秀间接地向他传达善意,至少自己的监修国史,还能平稳做上几年。

    “诸位,这就先告辞了。”

    当王秀到了府邸的街口,却看到王卿苧站在路口等他,急忙下了马迎上去,笑道:“大姐,你怎么亲自来了?”

    “总不能让二姐他们出来,一家人都在门口等你,随我走了。”王卿苧笑咪咪地拉过王秀的手,姐弟两人没有上车,就这样步行一步步向府邸走去。

    “你这几年,可是苦了他们,会来定要好生补偿。”

    “这个我晓得。”

    “十四娘的婚事不能耽误了。”

    “这个。。。。。。”

    “今个,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顿红烩羊肉,二姐他们也各献绝技,包你满意。”

    “那感情好,许久没吃过家里饭了。”王秀真诚地笑了,感觉回到了从前,就像是商水的日子。

    当他到了府邸宽畅的青石街道,却看到大门口的家人,友琴莫言、文细君、赵福金、林月姐、贺氏还有王新真、王柏、王楠、王柠、王新荟。

    光阴如梭、逝水而去,妇人们依旧是人面桃花,孩子们都长大了,自己却有些苍老了!
第1682章 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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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逝水,恍然间多年飞逝,如今已经是嘉隆十三年,王秀已经是年逾六旬的老人。

    今时今日,大宋行朝依然是行朝,行在还是在江宁。只是北平的城池已经修建完毕,正在修缮皇宫大内。

    当年,王秀奏请迁都北平,重新划分天下军州,虽说是反对声音很重,尤其是江南士民的反对,他却毫不妥协,执意把京城北迁。

    北平城的规划,开始就是高规格的,东西对称的格局,还有宽畅的青石水泥大道,一切都让人炫目。

    某些人为了自己利益极力反对,朝廷一旦北迁,江右的地位立即下降,他们的政治权利渴望,将会被北方人阻碍。

    就在嘉隆三年,他重新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身份柄政,不惜痛下杀手,连续掀翻二十余家商贾大族,以偷税露税罪名,还有回易包庇商人罪名,在朝野掀起了对商贾代言势力的清算,屠刀把这些人吓怕了。

    施家就是那时候被灭的,王秀采取武力结合经济手段,不断压迫施家的生存空间。王记百货、万事兴的庞大财力,不断压迫施家的生意空间,迫使他们冒险谋取回易的暴利,想要扳回一局。

    一切都在王秀掌控,结果是人赃俱获,通过不断地盘问发掘,一桩桩违法的案件浮出水面,庞大的官商勾结网络出现,他是毫不手段地举起屠刀。

    有人并不理解,就像是关系较为密切的吴宣,私下疑问道:“世叔鼓励工商,却又亲手扼杀,难免让人心寒。”

    王秀回答的相当干脆,断然道:“朝廷扶持工商,却不容官商勾结,祸患天下。任其所为,天下将是商人暗中操纵,士人将再无骨气,生民将世代被盘剥,官就是官,商就是商,两者绝不能混为一谈,朝廷绝不容许商人干政。”

    “一旦发觉商人干政,将是雷霆打击,还有工商命脉必须要掌握在朝廷手里,任何人不得操控。”

    期间,他还做了件轰动的大事,抓住泉州、广州、福州等地大食法社团支持反对派的辫子,又制造几起社团武装和当地厢军冲突事件,南侍军和侍卫水军迅速果断地行动,不到半个月事件,彻底解决武装社团问题。

    那真是血流成河的事件,几个重要通商口岸,住唐番客的武装集团被消灭,敢于抵抗者全部被斩杀,财产遭到没收,不少官吏也被拿下治罪。

    住唐番人经营百年的势力,绝非那么好清除的,他们已经渗透到州一级的官府,更是在市舶司混的风起云生,有时候州县官也要仰仗其鼻息,否则就无法稳定治安。

    好在各地银行和海事司,依旧牢牢掌握在王门人马手中,有了侍卫水军的配合,才能迅速展开行动。

    王秀严令海商的安全由朝廷负责,决不允许在大宋境内有私人武装,就算你需要去大宋侍卫水军势力范围外经商,必须要有强有力的武装,却要登上大宋国土时上缴武器,待离开时再把甲仗归还。

    另外,不得引诱或胁迫汉人信封大食法,敢违抗者杀无赦,大食法寺院由道正司掌控。

    杀戮的影响是不太好,贸易自然受到影响,却随着海商散布的律令,大食海商不得不遵从。

    既然想赚钱就要守法,就不要利用教派拉拢培植势力,大食法势力土崩瓦解,次年各地市舶司和海事局,竟然多收了税赋三四百万贯,可见当地大食海商市里的庞大,达到官商勾结期满朝廷程度,杀那些官吏绝对没有错。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拉拢,依靠学院派主流的支持,他对李纲、李光、秦桧等人提出,江宁位于江右,商业极其发达,商贾势力根深蒂固,朝廷久在行在必然会被腐化,更何况石头城历来不是龙兴之地,迁都势在必行。

    长安就不用说了,关中尚未恢复原貌,无法承载庞大的中央行政体系,开封也不用说,压根不是一座合格的都城,用尽天下财富供养,还无险可以守御。

    洛阳倒是可以考虑,却又位于四战之地,破坏也是很严重的,作为都城也不太合适。

    北平背靠燕山,东临大海,西控居庸,南邻平原,有运河作为支撑,简直就是形胜之地,天子能够就近监控北方蛮族,所谓天子守边,能够激励国人奋发精神。

    正是这个理由,取得了读书人的支持,他们没有理由去反对,至于那些天子守社稷,断不可轻涉险地的论调,早就被扫入了垃圾堆。这个时代是有进取性的,随着王秀的不断征战,海外财富的迅速积累,人们的血性正在回归,人们不再以趋利为耻辱。

    王秀对天下版图的规划是,北平府为北京,大宋朝廷的京城,江宁府为南京,开封府为中京,京兆府改西安府为西京,辽阳府为东京。

    其中,中京设置留守司,南京则配备六部寺监,规模是北京的三成,可以再北方危机的情况下,天子经中京南下,直接建立起新朝,有了大江的防线,相信能够稳住阵脚。

    至于退避南海,那是最后一步,能不用则不用,这也是他对抗北方崛起的三条防线。

    行省?暂时还没有设置,依旧是路为单位,只是行省设置被提上日程,权力没有做最后的分配。因为,行省必然要权力集中,对于朝廷来说相对不利,朝野反对声音不小,没有必要强行推行。

    海外,随着陆桥的打通,交趾遭到残酷的屠杀,各位大将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各部进行有组织的灭绝。原住民几乎被杀绝,幸存者不得不向西迁移,大宋行朝绝不要任何的当地子民,只要没有被杀的,全部送给真腊和占城。

    换句话说,只要你不去反抗,赶紧卷铺盖走人,宋军是不会杀你的,相反还提供安全的通道,不识相那就不好意思了。

    这招不仅让两国大为高兴,那真是感恩戴德,这个时代有子民就是财富啊!那么多的土地种得有人耕种才行。

    大宋行朝这首玩的高明,把不稳定因素抛给小国,他们可以从广南西路移民,逐渐填充沿海陆桥各军州,直接设置流官,驻扎禁军守卫,进行稳固的统治。

    嘉隆五年,李长昇胜任副都指挥,大宋的侍卫水军开始了新的征伐,庞大的海船队出发,四万侍卫水军将士,如同恐鳄登陆扑向了新的地区,应该说或许不再有菲律宾了。

    到了现在,南海大范围内,有了大宋行朝直属的三十二个军州,三个王国又四个公国,赵家的子孙全部就国。

    北方,依然是混乱不堪,挞懒是过世了,但他两个儿子成为了部族首领,倒是发愤图强不断壮大。

    迪古乃、乌禄征伐的精疲力竭,草原各族也是人口锐减,处于低潮的停战期,他们也看明白了,自己来回厮杀,却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好处都被大宋行朝拿了,可笑到双方那的都是大宋的甲仗。

    隐隐的,三个女真势力既有矛盾斗争,又有合作的迹象,他们要真的暂时联合,就能形成对辽东路、河北路的巨大压力,大宋行朝不得不加强边防。

    王秀也非常严肃地对待这个问题,虽说秦敏主管的军情所报,多是钟离睿所忧虑的大事,如草原各部和稳定西南、图谋吐蕃和打通南海道路,约束海外军州守臣、将校。

    但是,其中还是有他和钟离睿没有看到的问题,那就是如何长久地维持平、源二氏实力之间的稳定,取得倭国的银矿资源。更重要的是原挞懒、完颜亮和完颜褒三个势力之间竟然出现合流的迹象,这可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尽管女真三部统一是迟早的事情,但他决不想这么快就看到,看来朝廷还需要对女真人再下一番功夫才行,一定要在百年内使女真无法恢复。

    不过,也有大宋行朝的铁杆,当这些人想要休息,甚至要联合,他们就竭力破坏,宋军占领塞外大量的草原,直接开辟了汉人城池,划分了牧马区,这就是蚕食。

    鉴于草原部族巨大破坏力,大宋行朝权力控制铜铁的输入量,连甲仗也是控制的厉害,更是严格控制技术流失,以免他们做大。

    当然,为了拉拢草原亲宋势力,王秀提倡和亲得到贯彻,那绝不是屈辱的嫁公主,而是草原部族首领女子,嫁给大宋皇室旁支。潜规则是结合的子嗣,只能被封藩海外。

    不仅没有威胁到皇室本宗,还拉近了和贵酋的关系,稳固对番邦的统治,大家都是表兄弟还闹个鸟啊!

    至于西域的那点事,段守钰镇河西,开始了对西域的渗透,河西和灵夏的党项、吐蕃人,也被清除地差不多了,同化政策秘密开始,并且开始设置流官,扩大朝廷实际控制区。

    河西相对风平浪静,西域却刀影重重,最耀眼的不是西方机速局,却是职方司的西域房,随着萧塔不烟的去世,当地部族蠢蠢欲动,契丹贵酋的日子越发艰难,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第1683章 未来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多年操劳国事,王秀满头的白发,脸色的沧桑,唯一令他感到满意的是,家国蒸蒸日上。

    今天,绝对是值得庆贺的日子,正式取消金很铜钱货币,以金银为后盾的皇宋宝钞,在大宋国内全面流通,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意味着铜钱被彻底取缔,而金银作为贵重金属货币存在,支撑纸币的流通。

    此时,朝局发生很大的变化,李光告病守宫观,赵鼎早就被弹劾外放北方军州发挥余热,老伙计还是很有能力的。

    李纲、范宗尹相继病故,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政治势力,王门中坚力量学院派,那些曾经的学生开始步入高层。

    沈默依然担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蔡易却成为知枢密院事,钟离睿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两位参知政事由宗良、史浩担任,虞允文担任同签枢密院事,简直就是王门势力的集合。

    费苏却担任三年参知政事,旋即外放南越路都转运使兼差经略安抚制置使,对稳定陆桥区域做出巨大的贡献,去年才回到朝廷任吏部尚书,也算是高层的实权人物。

    其他王门诸子,刘仁凤果断地放弃官爵,毅然回到凤凰山书院为山长,李长昇成为殿前司都指挥,眼看枢帅唾手可得,也是侍卫水军染指禁军中枢的开始。

    封元自然是意气风发,去年刚从枢密副都参军卸任,就任西侍军都指挥,眼看就要建功立业。景波自然不用说了,那是西侍军副都指挥,与封元配套的班子,能看出朝廷意图,即将对西域大展宏图。

    薄章更是来了两次航海,一次是去大食,一次去南州,被朝廷封为太中大夫,今个正好跟随王秀身侧。

    秦敏也是功成名就,不过他非常不喜欢行在的官场,只是挂了个兵部侍郎,却统御机速司和职方司两大用间机构,也是实权派的人物,被朝廷所倚重的所在。

    高堪也是劳累命,期间又外放海外军州六年,总算是回到朝廷迁朝散大夫,被授予枢密直学士,娇妻美妾一大群,反正是不打算出海了。

    邱云倒是很自在,担任云骑军都指挥,兼差十一行营都统制,还挂着河北、辽东缘边都巡检的职位。

    不过,秦桧、李光也来参加会议,他们离开两府不假,却又有大学士开府仪同三司的官爵,资历不能不说深厚,征求他们的意见,可以最大限度团结士大夫阶层,更显得对老臣的尊重。

    “文实,三十余年了,我看钱钞并行很好,用得着改变吗?”秦桧自从罢相,又外出军州几年,回来后算是消停了,行动上主动配合王秀,却并不对皇宋宝钞太看好,这些年杀的造假者太多了,全面实施恐怕会有波折。

    王秀对秦桧在经济方面建议,向来是非常重视,大宋宰相要不会理财,那才是天大的笑话,他却要听取更多人的意见,转手看向沈默和费苏,淡淡地道:“你们怎样看?”

    沈默眉头一跳,笑道:“会之兄多虑了,有金银为储备,不用太多担心。”

    “那张纸太容易伪造了。”秦桧摇头叹息道。

    “秦大人太过担忧,连金银都能造价何况宝钞,钟山书院的研制正在继续,宝钞最新防伪就要出来。”沈默不以为然地笑道。

    “钟山书院研制差不多了,要想伪造难度的确很大,秦大人不用担心。”费苏不失时宜地帮衬。

    “如今,天下币制大行,却要考虑本土和海外衔接,稍有不慎全局动荡。”秦桧悠悠地道。

    “秦大人所言极是,虽说宝钞推行天下,受到的波动甚于铜钱,要真正实现稳定,还需要短地的时间,金银依旧需要作为保障,决不能让后来者胡作非为。”费苏相当赞同秦桧的观点,老臣谋国,这才是长者之言啊!

    王秀慢慢颔首,魑魅魍魉不少,每时每刻无不想牟利,先不说时下的经济发展,建立在对海外矿产的掠夺上。

    虽说,这种原始资本的权祟是绝对必要的,但也是很不稳定的,具有非常跪弱的特征,必须把财富转化成工商,才能建立起稳固的生产力,家国才能继续发展。

    重要的是费苏隐晦地点出,他们这一代人能够理性,换成后世的当政者,会不会急功近利?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制度,他能做的只能不断去完善。

    秦桧抚须颔首,他只是提出自己的担忧,具体还是两府决策,再多说就过了,会惹当今执政的厌恶。

    王秀对费苏报以赞赏地微笑,能够彻底运转宝钞,算是了件大心事。

    “如今天下升平,我等老朽也能做甘泉之饮。”李光原本不想参合,见众人定了调调,也就顺势言它。

    “大人想做甘泉之饮,却是不妨为国分忧,太平世道,难缠的事情越是难以理顺,朝廷正是锐意进取,各位老臣还要出谋划策才行。”王秀风淡云轻地笑了,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要小看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老臣就代表了某个政治势力,甚至整个阶层,能够让他们配合政策,无形中减少许多阻力。

    当年,彻底分割政治和经济,厘清所谓政治精英和商业精英界限,也得到老臣们的支持,把代表江右工商势力的赵鼎连根拔起,让他越发重视携手共进。

    同样,王秀的温和政策让很多势力舒畅,至少能够让他们参政议政,能够维护既得利益,老臣也能从尊重中得到权欲满足,毕竟曾经谁都辉煌过。

    “宝钞大行,能够迅速积累财富,朝廷下个目标就是稳固南海,殖民还要加快,西域的事情也该提升日程。”王秀简要说了下步的政策,这本就是当年他南下时,给两府重臣说过的,自己用一本书规划了朝廷的政策。

    当年,经过一个多月的辩论,综合了意见才修订成册,为大宋行朝的内政外交提供了理论依据,简而言之是轻税赋薄徭役,对内善加安抚,为此社会公平稳定,对外开进行有步骤分层次的征讨,保持皇朝的朝气。

    五十年内的目标定下,那就是对南海的成果进行消化吸收,对周边方国进行善加安抚,实施文化的潜移默化,大量进行殖民,对不能不保留的原住民进行同化,移民和原住民人口最低保留在七比一比例。

    北方依旧维持现状,并进行蚕食政策,尽可能占据更多的牧场,关外设置军州要塞,确保压制各族势力。

    西域进入朝廷必须征服的视野,按照王秀的计划,不仅要实施政权的征服吗,还要进行文化的改变,彻底根除******文化影响,把道家文化引过去,再不济也要恢复当地原始宗教,西侍军坚兵利马磨刀霍霍。

    可以说是北方和南方进入蛰伏期,西方成为锐意进取时代,三个方向不断根据时事势调整。

    大理国也处于风雨飘零中,对于大宋行朝也来,这个国家失去存在的必要,小国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命运只能由天朝上国来决定。

    朝廷集结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大理王室是垂死挣扎了,还是欣然内附,就看对方有没有能耐了。

    朝廷对于海外,罢总理南海各国事务衙门,设置持节宣慰南海、东海两大职务,由枢密院和礼部共同管理。

    当然,有压迫就有反抗,朝廷延缓海外扩张并非不扩张,而是限于一些地方反抗,必须要进行完全消化,才能进行下轮的扩张。

    就在十年前的征伐中,张过率军那是一片血色,麻逸王国一触即溃,杀人数十万,本岛土著几乎被杀绝,王室成员所剩无几,残余只能向南部荒岛逃窜,以图苟延残喘。

    按照王秀的规划,百余年后,大宋将成为全球性的帝国,哪怕是今后不可避免的衰落分裂,也埋下了复兴的种子。

    没有开口的钟离睿,听到王秀开启边事,自然顺着说道:“大人说的是,老段和五哥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我倒不是担心西域,契丹余孽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人心和信仰的征服,才是真正的征服。”王秀语重心长地道。

    “文实说的很有道理,我看那些南海守臣,也该约束一二了。”李光很合时宜地说出想法,他早就认为海外守臣必须约束,立规矩成为必然,不然真要无法无天了。

    王秀也深以为然,就是钟离睿也觉得李光说的对,为了发展国内的经济,需要大量的金银和其它各种矿产,那些商人们的战争债券还得归还,朝廷对海外守臣总大纲、宽小节,只要不太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近年来,债券基本归还完毕,一切都上了正轨,南海开始消化吸收,朝廷三令五申,海外守臣不得干扰临近小国和部族事务,更不得欺压贵酋。

    可惜,守臣并不满意长期居住海外,大多想着完成朝廷的税赋贡献,自己狠狠地捞一笔,争取早日回到中土享尽富贵,谁也不想离开繁华的大都太长时间,所以他们对一些小国部族的手段比较严厉,反抗与之不无关系。

    “大人,李大人说的是,那群贼厮鸟也该管管了,不下套子恐怕闹出大乱子。”钟离睿淡淡地道。

    “还要谨慎对待,不可操之过急,我将上奏天子,编撰海外守臣律令,再徐徐图之。”王秀谨慎地道,海外无小事,断不能操之过急,好在路桥打通,占城又被大宋行朝控制,不仅对真腊形成两面夹击态势,更加强了海外控制。

    “还是稳妥得当。”李光点了点头道。

    “六哥,你刚刚回来,看到南海如何?给各位说说。”王秀转首看向默不作声的薄章,脸色显得尤为和蔼。

    薄章没想到王秀会问他,仓促间只得道:“并无不妥,倒是时子睦说要回朝陛见。”

    时雍?王秀为之失神,这个名字差点被忘了,当年黯然退场的小家伙,最终肩负重要使命南下,带了几千流民开创未来,随时都有可能埋骨异乡,却没有想到走到这步。

    他稍加沉吟,温声道:“那么多年了,回来看看也是应该,却不知能否来回数年。”

    “这个,先生倒是放心,时子睦的两位哥,都已经堪当大任,他的回归并无大碍。”薄章是航海到南州的,现在应该是南洲,时雍可是了不得了,人口发展虽说只有几万人,却有手腕控制当地土人,说句他不愿说的话,已经具备国家的雏形,就差朝廷的册封,或者是宣称割据建国。

    “也好,能来是最好,最少今生还能相见。”王秀给了时雍广阔的空间,甚至是纵容建立放过,却依旧是愧疚不已,对于士人来说,他们绝不愿背井离乡,埋骨异国他乡。

    时雍的归来,或许是想再看眼故乡,或许是要留下,无论其作何想法,他都决定尊重对待。

    “这些海外守臣,总归要落叶归根的,人之常情。”李光抚须感叹道。

    “海疆变幻莫测,任谁也不想埋骨异乡,时间不多了,南海可以告一段落,西域和吐蕃问题,必须解决。”王秀的语气充满了急迫感。

    “文实,驱逐契丹余孽,年纪不饶人,你还是不要再莅临风沙了。”秦桧好心地提醒句。

    “呵呵,那是年轻人的事情。”王秀自然不会出征,不能任何事都要包揽,不给年轻人发挥余地。

    “十五哥可是大有作为啊!”秦桧笑眯眯看着王秀,脸色颇多玩味。

    王柏早就高中进士及第第一,在中央和地方历练六年,吏部给了差遣,准备去沙州为通判。

    王秀对这位长嫡子寄予厚望,希望能建功立业,继承他未尽的事业,只是,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十五哥少年老成,必有一番功业。”费苏淡淡地笑道。

    “希望他们能成长起来!”王秀欣慰地笑了,沧桑的目光有着坚定的心念,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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