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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归义进来看到赵柔嘉,当即就傻眼了,脑袋里乱哄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下头,不敢接触赵柔嘉杀人的眸光。也是,自己做的的确有点不地道,遇到了正主自然心虚。
赵谌瞪着薛归义,没好气地道:“怎么回事?不是不让你们动太子宫,你竟敢擅自围攻。”
薛归义那个牙疼,慌忙抬头看了看赵柔嘉,眼看美人目光不善,显然是恨上他了,赵谌又把事推到他身上,实在让人委屈到极点,还要不要让他活了?
正要辩驳两句,却见赵官家警告的眼神,只能把到最的话硬生生咽下去,垂头丧气地不言不语,倒霉,只能为赵官家背起黑锅。
赵柔嘉见薛归义眼神,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不能太让赵谌难堪,只能恨恨地道:“你还不撤兵,我要去看看。”说着话,转首恨恨瞪了眼赵谌,低声道:“事了,有你好看。”
赵谌不免苦笑,自己也是为了稳妥,才要拿到太子印章,以免被外朝所利用,也没有想真伤害儿子,看来还是被妹子恨上了。
薛归义一阵为难,太子宫可有银枪班驻防,那可是班直真正的精锐,缘由很简单,银枪、虎枪班是殿前司从军中选拔,全部是最精悍的卫士组成,完全不是其它班直传承,说简单些人家是真正的战兵。
下意识地捏了捏鼻子,诺诺地道:“臣前去想要保护太子,却不想银枪班高仁阻拦,还以强弩射杀卫士,一直在拒战,我们顾忌太子不敢用强。”
话说到这里,赵谌暗自松了口气,赵柔嘉却黛眉微蹙,疑惑地问道:“高仁为何要阻拦,不是有官家的指挥吗?”
眼看赵柔嘉脸色缓和,薛归义来了精神,立即道:“不知为何,高仁二话不说就打,竟然有左右班的力量,我们缺少长梯,难以攻入太子宫。”说话间,竟然暴露他还在进攻,自个竟然浑然不觉,如果说是作死,他绝对是典型。
赵柔嘉没有计较,却敏锐地发觉不对,仔细想想不由地毛骨悚然,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难道出了岔子。。。。。”
“怎么,出了岔子?你在说什么?”赵谌眼皮子一跳,隐隐觉得不太妙。
“当时,的确是高仁主动袭击,还是左右班人马都在?”赵柔嘉没有理会赵谌,紧盯着薛归义,口气极为凌厉。
放在平时,赵柔嘉能如此看他,哪怕是几个耳光子,薛归义也是甘之若饴,那可不是寻常人能享受到的。
现在,眼看赵柔嘉的提醒,他也越发感到不妙,不由地道:“左右班都有,一点也没错,竟然还有神臂弓,这都是不准带入大内的。高仁当时似乎很坚决,决不让我进入太子宫,还没两句话就射杀卫士,显然还有准备。”
赵谌就是再平庸也明白了,太子宫完全有准备,脸顿时拉了下来,显然非常的惶恐。
天子居然有惶恐,薛归义瞪大眼睛,心中跟着惶惶然。
倒是赵柔嘉依然镇定,平静地问道:“今天,还有什么异常?”她需要更多的判断依据。
“异常?”薛归义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一切都很正常,也就是王家三位哥进出,他家的十四姐送了果子。并没有太反常的事情。”
“没有反常才不正常。”赵柔嘉瞪着薛归义,冷冷地道:“再想想。王家几个有没有异常?”
“这么说倒是想起来了,他们几个哥正常来往,王家的姐走的却很早,比平时多了大半个时辰,我还碰到了。”薛归义经赵柔嘉提醒,突然想了起来。
“早走一会,也不算大事,兴许是多心了。”赵谌有些掩耳盗铃地道,他心里实在是怕了,希望一些都是虚惊一场。
“平时十四娘来往,都是非常守时的,一个来回数月守时的人,突然提前走了,你相信能没事?”赵柔嘉转首看着赵谌。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更可疑的是,银枪班左右班进驻太子宫,还携带了神臂弓,分明是死守宫门,巧合的让人不安,只能认为泄密了,他们做好了准备。”
“不可能,朕做的那么隐秘,甚至不惜蜗居深宫,怎么可能会泄密?”赵谌忽然怒吼一声,几乎要发狂的模样,现实和预想不同,还是关键时刻,任谁都受不了。
薛归义也吓坏了,要真是泄密被对方准备,他们的胜算还真不大,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脸色煞白了。
“慌什么,就算他们有准备,又不能怎样?”赵柔嘉见赵谌的惊恐,没来由地烦恼,厉声道:“我们还占据优势,官家就惊慌不知所措,让别人看去,只能动摇人心。”
赵谌堪堪镇定下来,依旧是目光游离不定,颤声道:“该、该如何。。。。。。如何是好?”
“官家,只要控制大内,有三衙卫士和皇城司军在手,我们就有胜算。”赵柔嘉看了眼薛归义,冷静地道:“太子,是不是还在宫中?”
班直侍卫维持在三千人左右,那是皇室的宿卫亲兵,调归殿中省把持,应该说是殿前司和殿中省共同把持,尤其太子睿智,两府在王秀的影响下,约束殿前司插手班直,只是管理班直将校名籍和训练,实权渐渐给了殿中省。
皇城司军更不用说了,那是皇家的密探,虽说两府和六部重臣有监管权力,甚至能直接处死密探,可人家还有五营的皇城司军,负责皇城也就是内城关防,地位相当的独特,更是此次兵变两大主力之一。
薛归义心下一动,犹豫半响才道:“太子宫一切正常,太子也没有出宫门一步,定然是在宫中。”
“不行,我去看看。”赵柔嘉绝不相信,一切有了准备,他们还能让赵炅留下,简直就是绝大败笔,有了太后和太子,足以让外朝抗衡。
“也好,你快去快回。”赵谌心绪不定,再也顾不上其它,真让儿子脱身了,恐怕他这个老子要倒霉。
高仁凭借十余张神臂弓,竟然压制的对方靠近不得,这也不是银枪班强悍,却是宫禁不能携带重械,甚至连云梯也没有,面对神臂弓的威胁,班直侍卫不敢考的太近。
就是这十余张神臂弓,也是给拆开了,通过班直侍卫逐个带进来,用的箭矢也是借着太子练箭术名义,给带入宫廷的,每支箭矢都会在殿中省备案。
当然,他们绝不会储备那么一点箭矢,每次都以银枪班侍卫秘密携带几支,好到用的时候有所储备。
双方相持良久,高仁算算时间,轻松地道:“太子应该快要脱险了,我们再坚持片刻就完成使命。”
“薛归义这个傻蛋,呵呵。”
“太尉,大长公主来了,就在外面。”
高仁一怔,旋即挥手道:“我去看看。”当他登上宫墙,却见赵柔嘉俏生生站在宫门前,薛归义等人站在二十步外,心念百转,要是冲出去拿下赵柔嘉,他又能多了几分胜算。
但是,事关重大不得压下心思,以免节外生枝,朗声道:“不知大长公主驾到,末将高仁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还望大长公主恕罪。”
“好了,太尉不要假惺惺的,赶紧给我开关,我要见太子说话。”赵柔嘉强势夺人,口气极不耐烦,她是公主又没携带兵刃,自然理直气壮。
高仁不想赵柔嘉单刀直入,半点委婉也没有,不由地道:“大长公主容禀,有逆贼薛归义谋反,末将不得不紧闭宫门,还望大长公主见谅。”
这不是守着常人说短话嘛!明明薛归义站在不远处,四周都是杀气腾腾地班直侍卫,你直接说人家谋反,没看见人家气的鼻子都歪了,果断地大吼道:“高仁,你不要满口胡言,分明是你扣押太子,我是前来救驾,你这个叛贼。”
越拖延对太子宫也有利,就算高仁抱着必死觉悟,那也不会拒绝活下去,他朗声大笑道:“好你个薛归义,竟然诓骗大长公主,还想引出太子,端地不为人子。”
“你个蠢物,竟然血口喷人。”
“好了,都给我住嘴。”赵柔嘉实在不耐烦了,她拖延不起时间,必须要断定赵炅在不在,这可是生死攸关大事,又道:“或许是你们误会,太尉开了关防,或请太子出来说话,或是让本宫进去。”
“有贼人在外,末将不能请太子,大长公主要见太子,那就让他们散去,末将自会开关放行。”高仁是绝不松口,能把赵柔嘉匡进来最好,至少有了人质在手,让那些叛贼投鼠忌器。
赵柔嘉脸色煞白,让她自己进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不由地加重口气,沉声道:“难道太尉要谋逆不成?”
“大长公主容禀,在下携银枪班卫士,奉旨护卫太子,倒是有人心怀不轨。”既然快要说开了,赵柔嘉不可能进来,高仁自然也不顾对方脸面,反正是要开打的。
赵柔嘉黛眉微蹙,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慢慢抬首,缓缓地道:“看来太尉铁了心,要加害太子?”
“有人要对太子不利,却不是末将,还请大长公主不要自误。”高仁也没什么客气,反倒是反唇相讥。
让人不解的是,赵柔嘉并没有任何恼怒,更没有在说下去,反倒是抬首扫了眼太子宫宫门牌匾,慢慢地转身离去。
放任而去?高仁又是一阵纠结,这可是射杀叛逆的大好时机,真是让人犹豫。就像刚才犹豫的那样,射杀赵柔嘉会引起天子震怒,不顾一切灭了太子宫,只是轻松放走了眼前猎物,实在让人不甘心。
“大好时机,死就死了,太尉不可有妇人之仁。”一旁左班指挥双眼闪烁精光,有几分急不可耐地道。
却说,赵炅在右班指挥潘习的护卫下,总算是到了宣德门附近,为了减少目标,随行的侍卫只有二十人。
此时,都堂和枢密院都被班直控制,宣德门内来回都是叛逆,都堂和枢密院的当值官吏,几乎都被控制,这些人被迫集中在外,显然明白又发生兵变了。
大家脸色苍白,由于惊恐瑟瑟发抖,不知自己的命运会怎样。
“太子,看样子他们刚刚过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悄悄地出去,我老潘必然断后。”右班指挥潘习细致观察片刻,发觉宣德门是关防大开,守卫却尤其森严,还进进出出班直侍卫,显然是正在占据外面官署,要真是强攻冲出去,谁知道外面的情况,他决定自己舍命断后。
“看来我想的简单了,两府竟然按兵不动,实在有点出乎意料,难道他们还有大的谋划?”赵炅并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是自言自语起来。
这话,差点把潘习吓死,生长在深宫的太子,在几乎绝境下没有畏惧,竟然说出自己的算计,显然对于有着自己的打算,看来外朝重臣寄予众望的太子,果然非寻常人。
“太子,你看怎样才好。”他忽然没有注意,下意识地征询赵炅意见。
“看到那些值守官吏了吗?他们还在清扫各个衙门,说明宣德门外官寺尚未全被占据,要等他们把三省六部占完了,宣德门关闭,我们可就真完了。”赵炅不紧不慢地道。
潘习惊讶地看着赵炅,简直不是十二的孩子,而是一位沉稳的小大人,尽管还有几分幼稚,不由地收敛了大人心态,谦虚地问道:“太子,有何突围良策?”
“能有何良策,必须要在闭关前混过去,杀出去也未尝不可,谁也不知两府何时会反击,冒点险总比坐以待毙好。”赵炅自言自语地道。
“混过去,不少三衙卫士都认得太子,不太好过啊!”潘习一阵牙疼,赵炅的想法是不错,只是赵炅太出众了,以至于众多班直传颂又要出英主,多少都看过一两眼。
“真是头疼啊!宫中挡不了太久,宣德门随时都能关闭,到时候就麻烦了。”赵炅那张英俊的小脸,也泛起了苦涩。
最终,高仁没有下令射杀,尽管很容易就能要了赵柔嘉的命,他却眼睁睁看着其离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极度失望下,心情沉重地下了宫墙。言情首发
当他来到几名将校身边,沉声道:“诸位,马上就有一场恶战,让诸位身陷绝境,是我的过错,希望各位为了家国奋死一搏。”
“愿随太尉一战。”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赵柔嘉神情自若地回来,可把薛归义吓死了,脸色苍白地道:“主主,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太谨慎了。”赵柔嘉看了没看薛归义,这种男人让她看不起,懒得看上一眼,要不是还得借用对方力量,他甚至懒得说话。
薛归义老脸发烫,却又无言以对,赵柔嘉面对刀兵的坦然,他也自认做不到。
“调长梯进宫,给我拿下太子宫,在传令各门紧闭。”赵柔嘉冷冷地道。
“强攻?那太子。。。。。”薛归义何尝不想抢攻,却碍着朱琏对赵炅的疼爱,不得不周全两句,哪想到又要强攻,女人心思真是搞不懂。
却不料赵柔嘉美眸怒视,厌恶地道:“难道太尉听不出来?太子早就不在宫中。”
“什么?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薛归义大惊失色,太子不在宫中,几乎就是晴天霹雳,把他给砸晕了。
万一太子及早地偷出大内,太后和太子联合,足以调动两府的力量,就算掌握大内又能怎样?人家从容集结殿前司内外兵马,他们再闹腾最终还要被绞杀。
“还能有假,给我强攻,把他们全部杀了。”赵柔嘉忽然气急败坏,她真想不到一切成为现实,侄儿果真先脱身了,看来对方早有准备。
“主主,现在应该先找到太子。”薛归义还不算傻到家,分得清孰轻孰重。
“你留下给我拿下太子宫,我去找太子。”赵柔嘉狠狠瞪了眼薛归义,看着这个男人就生气。
薛归义也明白赵柔嘉火了,可不敢有任何忤逆,立即调拨十余名精锐跟随。
当赵柔嘉气冲冲离开,薛归义脸色顿时狰狞,恶狠狠地瞪着宫门,沉声道:“高仁,你这厮让老子丢了脸面,就用你的头,来换取主主的欢心。”
此时,赵构依然在藩邸,冷眼旁观这场变乱,却生出几分不安,当康履过来时忧虑地道:“为何此时,不见两府行动,实在是太怪了。”
康履眼珠子一转,低声道:“应该是秦相公的功劳,大王不用担忧,只要两宫分离,那帮措大翻不起大浪。”
“话虽如此,却还是不踏实,竟然没有半点动静。”赵构品了口茶,秦桧做为宰相不动,两府重臣仓促间很难召集,轻轻放下道:“自从秦桧之当了首相,真是意气风发啊!”
康履笑眯眯地不可置否,秦桧那是老滑头了,那些年紧靠着赵构积蓄人脉,想要引以为援,人家王秀随意扔了根骨头,就让这老措大举棋不定,虽说并没有决裂,却逐渐和赵构相背离,现在更是首鼠两端。
他在心下组织好了用语,低声道:“大王,秦相公也是老成持重,两府威望颇高。”
赵构诧异地看了眼康履,旋即慢悠悠地笑了,笑骂道:“好你个康大官,也会数落人了。”
康履显得受宠若惊,急忙躬身道:“多谢大王夸奖。”
“好了,秦桧之就不说了,他是捞现成好处,也不能怪他,我就是在奇怪,以钟离睿的秉性,不可能没有动作,难道他真的另有谋划?”赵构揭开秦桧本质,把话题转开。
“或许是李相公。。。。。”康履谨慎地道,却又欲言又止。
“嗯,倒是有几分可能,李伯记素来警惕王文实,有官家名义发动,他必然瞻前顾后,迟迟不能决断,压制钟离睿不能动作。”赵构自动脑补,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在他看来,李纲虽然支持王秀的改良,也对加重外朝权柄持默认态度,却不能否认是力保皇室的大臣,有天子发动的清剿权臣政变,绝对会让他犹豫不决。
恰恰很重要的是,禁军发兵权却在这厮和李光手中,当城外虎翼、拱圣北上,也就意味着调兵,需要经过两个关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钟离睿迟迟不动也就有了合理解释。
既然,李纲能有犹豫,那些管军的大将岂能不知,谁愿意参合到天子和宰相的矛盾中。
“大王。”一名藩邸官匆匆进来,急促地道:“官家和主主控制大内,正在攻占宣德门外各衙门,郡公也猛攻玉阳宫正门,形势发展颇为顺利。”
“哦。”赵构眼前一亮,几乎激动地站起来,好不容易控制兴奋,维持藩王的威仪,平静地道:“知道了,再探。”
康履待藩邸官下去,兴奋地拱手道:“大王,事成七分,只要拿下玉阳宫,有太后、太子在手,任谁也折腾不起来。”
“还是不可大意。”赵构话虽如此,却控制不了喜色。
康履是侍候人出身,察言观色为首要本事,岂能看不出赵构兴奋,立即拍马道:“拿下玉阳宫,大王雷霆一击,内有官家外有诸将,奴臣斗胆先称呼官家。”
“大胆,不可不言乱语。”赵构脸一本道。
“是、是,是奴臣太高兴了,还望官家恕罪。”康履岂能不知赵构,那是蹬鼻子上脸的巴结。
赵构显然非常消受,微笑着道:“还要密切关注两府,待他们有了动静,我们就能一劳永逸。”
“奴臣明白。”康履阴森森地笑了。
简雍是非常幸运的,他的马被射倒在地,遭到五六名蒙面人的围杀,却凭着一口坚韧,在大街上连续搏杀四人,活捉了一个人,在闻讯赶来的铺兵协助下,把蒙面人拿回了机速司,刚刚回来就下令集结使臣备战。
数百名使臣早就整装待命,他们在简雍的率领下,出了机速司衙门,直接向宣德门外御街扑去,也算是钟离睿算计下的小变故。
玉阳宫的战斗尤为激烈,尤其是发生在著名的玄武湖上,游人熙熙攘攘,却哪里料到凶悍的军人直扑行宫,吓的人们纷纷躲避,那是一地的鸡毛。|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驻扎玉阳宫的是虎枪三班,力量不算太强,虎枪班都虞侯高建是高仁的堂兄,有了堂弟这层关系,被认为是值得信任的人,执掌虎枪三班,领遥郡刺史,也算是平步青云。
不要看班直侍卫规模不大,全部人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旅镇,怎奈人家是天子卫率,各殿直都虞侯、都指挥身份很高,不是御药就是御库,领遥郡刺史也是寻常,这些人一旦进入殿前司,或者如侍军司历练,那都是旅镇都指挥或军副都指挥级别大将。
此时,他的心情却不太好,就算早就有了准备,面对神卫军的进攻,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标准的同室操戈,虎枪三班有十余人就来自神卫军。
匆忙间,他把内侍也武装起来,好在有秘密调来的三百余侍卫水军吏士,他还能应付一时半会,要不是怕打草惊蛇,零散调拨吏士入宫,还用受这等窝囊气。
神卫军那些人也叫苦连连,他们联合一营的皇城司军,连续打了半个时辰,竟然拿不下玉阳宫宫城,每次都被强弩反击下来,脸面丢失是小事,关键他们耽搁不起时间。
虽然有枢帅调集他们,却没有经过枢密院的符节,说白了还是不合朝廷律令,要是不成功的话,他们不仅要死,连家眷也要被牵连。
奈何赵旉强制出战,就要鼓足勇气再次发动进攻,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却不防见玉阳宫门上火起,皇太后的青萝仪仗现于上面,诸军吏士个个脸色惊异,畏缩不敢上。
高建也很无奈,他正在调兵遣将时,却见朱琏在青君陪同下,竟然来到了宫门,惊慌下急忙前去拜见。
“哀家要登宫门,问问那些吏士,是不是正要抛弃家族从贼。”朱琏开门见山,半点也不磨叽,上来就是大手笔。
高建大惊失色,急促地道:“娘娘,宫门只有三丈,恐怕逆贼狗急跳墙,他们可是有神臂弓的。”
“他们敢。”朱琏凤目含煞,理也不理高建,径直登上宫门,青君急忙示意高建跟上去。
高建也无可奈何,只好吆喝几名弩手左右掩护,一旦发现不妥立即射杀。
朱琏站在玉阳宫的宫城城楼上,借着皎洁的月色,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吏士,眸子里充满了冷峻,冰冷地道:“朝廷待你等不薄,为何谋逆造反?”
此话,由几名大嗓门的侍卫喊出去,却让一些神卫军吏士惊恐不已,皇太后的威势还是有震慑力的。
赵旉同样非常惊慌,他们的计划不可能让人人都知道,只有那些将校才是铁杆,普通的吏士根本就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被告知有人谋反控制玉阳宫,奉天子诏令解救太后。
却哪里想到朱琏根本不计危险,竟然登上了宫门城楼,对士气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再不想办法,很可能全军瓦解,一发不可收拾。
“来人,准备神臂弓,把那冒充娘娘的贼妇,给我射杀。”
“可那。。。。。”
“那是贼人假冒的。”赵旉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地样子。
正当一批吏部当值官吏被押进宣德门,那些参加叛乱的班直侍卫耀武扬威时,却见一队班直走了过来。
“干什么的?”一名将虞候迎了过了,挥手让他们停下。
潘习当先跨上两步,高声道:“官家让这位阁长传指挥,赶紧给我让开。”
“哦,官家指挥。”将虞候看了看,却发觉一个年纪不大的内侍,穿的是黄门高品的服饰,不由地一阵羡慕。
他娘地跟在官家身边的人,黄毛小子都能吃香的喝辣的,老子拼死拼活才熬到将虞候,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咱是堂堂的班直侍卫,天子的大内宿卫,拿区区小阉寺比个鸟啊!那是没鸟的人,连个蛋都没发扯,岂能跟自己相比。
“银枪班,哦,原来是潘太尉。”内侍打量了几眼,却发现有些不对,银枪班拱卫太子宫,官家怎能让银枪班办事。
“太子自然明白官家心意,右班正在叛乱,我们只负责护送到宫门,还不赶紧放行,以免误了官家大事。”潘习自然明白对方疑惑,银枪班是新组建的班直,名义上是配给太子宫,要说这些班直将校既然参加叛乱,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用任何理由都会有漏洞,急忙把赵官家抬了出来,希望能震慑这厮,先出了宫门再说。
“右班?”将虞候疑惑地看了眼潘习。
“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子就在福宁殿,快些放行,不要耽搁官家指挥去秦相公府邸。”潘习心里很虚,脸色却一本正经,大大咧咧地吆喝。
将虞候也来不及多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挥挥手道:“太尉快去快回。”
“好好当值,别放过可疑之人,走了。”潘习浑不在意一摆手,当先就到了宣德门城门甬道。
将虞候看着班直侍卫鱼贯而过,当他的目光随意落在黄门高品脸上,借着两侧火把的亮光,却发觉高品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由地沉声道:“站住。”
赵炅没有去看将虞候,眼角余光却发觉这厮看他,心下也是咯噔一下,难道对方见过他?不会那么巧吧!
他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能蒙混过关绞尽脑汁,恰好天无绝人之路,从大内禁中方向来了几人,为首还是一名内侍,他们设伏三下五除二解决对方,惊喜地发现对方是传指挥。
由于是太子监国,给外朝的旨意都是太子宫的予旨,再附上皇太后的懿旨印信,天子有事只能用指挥,也是一种非正式的便条。
也顾不得黄门高品的服饰了,幸亏他身材还算高大,传上去只是稍大,希望能够混过关防,却不想眼看连哄带骗马上就要过关,却被将虞候叫住。
潘习也是紧张万分,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身怒视将虞候,厉声道:“怎么回事?”
将虞候盯着赵炅,疑惑地看着道:“这位阁长,我怎么看着面善,不知是在福宁殿何处高就?”
潘习和众人提心吊胆,各自做好厮杀准备,只要一个不对,立即保护太子杀出宣德门。&#;&#;&#;&#;&#;&#;&#;&#;&#;&#;&#>
赵炅却高傲地瞥了眼将虞候,嘴巴都抬到天上去了,尖着嗓子道:“怎么,就是在官家身边侍候,你看着面善也就对了,快些让开,不要误了官家大事。”
将虞候老脸不好看,人家分明是说他官卑位低,只能远远看着,好个狐假虎威的阉寺,忍不住想给这厮一记老拳尝尝。
潘习一阵好笑,故意憋着笑容,不悦地道:“好了,咱们别耽误阁长办事。”
天子身边的人物,又岂能没有脾气,虽说受了点羞辱,将虞候却信了几分,也觉得自己似乎想错了,却又有些不甘心,强硬地道:“我担负宣德门关防守御,岂能轻易放人,把官家指挥拿出来。”
“怎么,还怀疑福宁殿的内侍,反了不成?”赵炅翻个白眼,又道:“官家的指挥,能是你看的?”
潘习心下叫苦,小祖宗还上了脾气,你就给他看看,也好让人家下台阶吗,夜长梦多啊!
将虞候一怔,脸色顿时大变,这可是脸面问题,他也就让高品低下头,说句软话就过去了,没想到对方眼长到头顶了,还不把他当棵葱,不就是个阉寺嘛!沉声道:“没有指挥,谁都不成出关,这是官家的圣谕,任何人不得违逆。”
声音不小,惊动了一旁的班直侍卫,还有皇城司军,他们纷纷向潘习、赵炅看过来。
“行,高太尉,你来拿着官家指挥去,我这就回去禀告官家,被人拦下来了。”赵炅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了贴黄指挥,就要递给潘习向回走。
将虞候也是识货的,眼看果真是内朝指挥,脸色顿时不好看了,龇牙咧嘴下不了台,要这阉寺真的回去了,就算不耽搁官家大事,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天子身边的人,就算是没个把的,那也是能说上话的人,除了两府执政和尚书六部,那都是见官大三级的人物,冷不防给你谗言两句,架不住几次恐怕就成真的了,想想一身冷汗,求助地目光转向潘习,要是有机会重来,他绝对会和和气气送几位爷出去。
潘习心下暗赞赵炅睿智,区区少年竟然沉着冷静,把将虞候给镇住了,心下好笑面上不得不周全,大声道:“阁长,不过是玩笑而已,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不敢有半点懈怠,在下可不敢去秦相公府邸,还是有劳阁长。”
“哼,这还算句人话,要不看在都虞侯面上,我们可就回去了,罢了,赶紧走吧!误了事,官家那里吃罪不起。”赵炅装模作样地耀武扬威,当先快步向宫门走去,连看也不看将虞候,在他心中这些乱臣贼子,妄为天子宿卫,早就把他们判了重罪。
“这些阉寺,也是咱们能得罪的?”潘习没来由加了句,当然是轻声说了句,摇了摇头旋即转身离去。
“呸,不就是在官家身边,没把子的狗。”将虞候看众人出了宣德门,才狠狠地啐了口,一脸地不甘心。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潘习说的有道理,他们班直侍卫看不上内侍,却不得不忌惮得势的内侍,福宁殿、慈寿殿、坤宁殿的阉寺,绝对不能得罪。
正在没来由烦恼时,却见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还拥着一顶步撵,正好没处发火,挡在来路上,挥手厉声道:“来者何人,不知道这里是宣德门。。。。。。”
“前面是哪个,赶紧过来说话。”没等将虞候吆喝完,对面一声怒吼传来。
将虞候脸色一滞,眨了眨眼忽然变了脸色,匆匆迎了上去,还是那种惊惶不安的模样。
还是玉阳宫,神卫军和皇城司军中,很多人惊疑不定,就算那些将校歇斯底里地怒吼,城楼上的娘娘是假冒的,也无法全然安抚人心,再拖延下去真的完蛋了。
十余名弓弩手上前,高建就知道不好,立即厉声道:“娘娘小心,”说着话,直接窜到朱琏身前,以身躯护卫。
两支弩箭射在铁甲护胸上,“蹡蹡”响起尖锐撕人心扉的声响,他嘴角溢血,身子摇晃险些被震退,却顽强地抓住扶栏没有动,不然肯定把朱琏给撞倒在地。
两侧的弓弩手立即反击,一名虎枪班卫士眼疾手快,急忙把高建给扶着下来,他却大呼道:“保护娘娘。”要不是甲胄精良,弓弩手在二百步左右,估计就不是被震伤了,箭矢依然钉在铁甲上,尾梢犹自震动不已。
朱琏是又惊又怒,任谁都看出来,这些弩箭是要射杀她的,在青君竭力劝阻下却不退后,几名刀牌手挡在她的身前。
“太尉可好?”张泉急忙走上去询问,玉阳宫没有大将轮值,高建掌管虎枪三班,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就难以守住宫门了,不能不让他关心。
“无妨,死不了。”高建喘着粗气,把切入铁甲的箭矢拔下来,脸上顿时扭曲,骂骂咧咧地道:“神臂弓犀利,骨头差点断了,娘地。”
张泉看着嘴角直抽,这厮还真是大难不死,换成自己恐怕要躺在床上几天。
“快请娘娘回去。”
“怎么样,还能坚持?”朱琏关切地问了句。
“回娘娘话,死不了。”高建吐了口气,抹了把嘴角的血,那口气血翻腾,多少受了点伤。
要是王秀在此必然明白,防弹衣并不防弹,头盔只能防破片,子弹直射立即打穿,就算打在头盔上擦过,动能也让人的脖子被拗断。神臂弓的劲力绝不在枪械之下,要在五十步内,估计高建也就差不多了,不是也得被震成重伤。
因为,高仁一众人铁甲内不是棉衣,仅有两层厚麻衣,弩箭的软杀伤力足以对内腑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