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九章 王秀的考虑
“怎么,要对我动手?”张启元不屑地笑了,自己试探性地问话,不想引起陈九激烈反应,貌似水还挺深的。
陈九阴森森地看着张启元,沉声道:“我岂敢对大人无礼。”
“那你就说说吧!”张启元脸色平静,波澜不惊地道。
晚上,王秀来到城外丰乐楼别院,沐浴更衣,穿着一副丝棉长袍,头发用一根丝线束在脑后,半躺在绣床上,细细回味着白天的事情。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无不是指向他而来,蔡鞗的回归也让他隐隐不安,女真人是没安好心不假,却没有把事情做绝。蔡鞗的回归,明显是下了一颗暗子,需要内部人的发动,至于是谁那就不好说了。
最让他无法静心的是,赵谌即将为人父,却和他越发的抵触,竟然发展到要对他动手地步,钟离睿的谋划不能不说正确,连他在冷静下来,也不免有几分意动。
话说,在相权和皇权的对抗中,他天然处于劣势,甚至还有道德上的天然不足,不用断然手段绝难取胜,何况陷入了“门”事件,那就更不好支撑了。
目前,他的地位还是稳若磐石、权力斗争暂时居于上风,但这只是暂时的表象。
一旦南北再次达成盟好,士人的精力将再次回归,有张启元这厮亲自操刀,恐怕矛盾会不断激化,最终连李纲、吕好问等人也会抛弃他。
这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他妄自揣测,而是现实存在的危机,当代价大于利益时,任谁都会做出选择。外部的逐渐稳定,新政卓有成效,大宋行朝蒸蒸日上,一切都按部就班时,掌舵人也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他绝不甘心放弃,也没有放弃的后路,人到了这种层次,绝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就算你想别人也不会愿意,那些既得利益阶层,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
再说,他也不能把已经开始变革的家国,放心地交给赵谌,儿子实在是有些不堪。
作为一名父亲,他急切希望儿子能成为一代明主,继承发扬他留下的大好基业;作为一名相臣,他知道赵谌绝不是一位有为之主,充其量勉强是守成之君。
自己的理想与事业,掌握在这样的人手中,绝对会被毁坏的一塌糊涂,他不放心,也不甘心,相信李纲、吕好问、秦桧等人也会看到。
他最终让钟离睿放弃暴烈手段,自己却升起了一丝异样,用非常手段,他具备施展的实力,也有六七成的把握。
但是,他不愿对儿子下手,却不能没有万全打算,当年若不是朱琏的亲笔书信,有没有赵家还在两说。
政治斗争是残酷的,没有父子兄弟亲情,该下手时犹豫是绝不可取的,就像前唐玄武门,李建成的一再犹豫,最终成全了秦王李世民,玄武门血淋淋地事实,让人不能不引以为鉴。
似乎,现在考虑还有点远,他并没有到山重水复的绝路,最关键的是破局,以他巨大的政治声望,一旦破除传言,就算赵谌对他很不满,也无法阻止他执掌两府。
只要执掌了两府,他就能有选择地掀起大势,让士人不得不团结在他身边,形成有力地保护。
不自不觉间,疲倦地闭上眼睛,真的太累了!是不是看看皇太子再作打算。
“官人。”
文细君推门而入,让他睁开眼睛,那真是好风情,王秀感到眼前一亮,烦心事也随之化去大半。
文细君美眸似水,白了眼王秀,轻声道:“有什么好看的啊?”
王秀坐起身来,赞叹地道:“我们的文大掌柜,天下最富有的女人,巴结还来不及。”
文细君剜了眼王秀,没好气地道:“要说天下最富有的女人,除了王家大娘子还能有谁?我只是个正妾,比不上人家大娘子的风头。”
王秀无奈地笑了,这一大家子事乱七八糟的,让他怎么处理?那么多年了,王卿苧和文细君还是不对眼。
除了必要地客气外,两人关系冷冰冰地,就在生意场上也是水火不容。王卿苧在天下攻城略地,把生意都做到了海外,却始终进不了行在和留都,那是文细君的自留地。
王纪百货在行在、留都的两大分店,被文细君彻底掌控,大有独立出来的势头,让王卿苧也没有办法。
对于王家内部的那点事,沈家和杭州王家那是苦笑连连,压根就没想过联合谁对付谁,要做生意都是直接联系两家,给于同等待遇。
虽然,他是颇为头疼,却还是默许这种竞争存在,王纪百货规模太大了,终有一天会引起朝廷的忌惮。最好的办法是做好准备,让整个百货一分为二,增加批次的竞争力,斗而不破,为将来运筹生路。
“对了,外面那些烂摊子,官人处置的怎样?”文细君为王秀倒上一杯清茶。
王秀摇了摇头,淡淡地道:“能有什么破事,不就是几个跳梁小丑嘛!”
“要是跳梁小丑就好了,官人可要小心,无风不起浪。”文细君撇撇嘴道。
王秀刚喝了口茶,一听险些喷了出来,咳了两声道:“什么叫无风不起浪,那些都是胡言乱语。”
“官人,自己家里就不要瞒了,两位娇啼啼地美人,我又不是不知道,还有当今的太后.。。”
“行了,这些都是小事,顾好你的生意,别让大姐占了便宜。”王秀急忙打断文细君。
“得了,我就不说官人了,给你弹首曲子。”
先不说王秀忙中偷闲,这个文细君吃酒说笑,单说行在秦淮下游,一处很不错的宅院,辖里很舒坦地半卧在卧榻上吃酒。
今个,他是比较高兴,不仅南北盟好即将达成,通事司在大宋行在的据点也扩大许多。虽说,此行只是发展几名低等官员,但那也是好兆头不是?他再也不用深入敌方,整天提心吊胆了。
“猛安,来了。”一个声音传来。
辖里并没有起身,坐起来伸个懒腰,懒洋洋地道:“让他进来。”
来者正是陈九,却见这厮一脸的媚笑,一路小跑到了卧榻前,深深作揖道:“小人拜见大人。”
“嗯,你先下去。”辖里平静地挥退使臣,下榻站起来,笑眯眯地道:“押队请坐。”
陈九是女真通事司使臣发展的低等间谍,本就是区区小人物,哪里想过能接触女真族的猛安。
他也是知道的金军猛安的尊贵,尤其是女真族猛安,通常被称呼为万户,尽管是误称,但那也是他眼中的大将岂能不巴结,把姿态放的很低。
这些亡命之徒都是趋利之人,有了好处那就是条狗,一旦不给骨头了,那也是条狗,只不过成了疯狗。
“不敢,小人不敢。”
“不要拘束,坐。”
辖里很不喜欢陈九,却又不得不用他,而且还现身亲自接见安排,实在是没办法,他需要陈九卖命,不拿出诚意来,怎能糊弄人家,这年头也没几个傻子。
不过,刚才不错的心情被破坏许多,他当先坐在卧榻上,轻描淡写地做个请的手势,脸上挂着虚伪地笑。
陈九受宠若惊,惶恐不安地坐下,只是安稳半个屁股,这种姿态让辖里很舒坦,他也是深蕴其道,在上位者面前表现出谦恭,可能最大限度获得好处。
“事办的怎么样了?”辖里淡淡地问道。
“猛安,小人已经传给张大人了,只是.。。”陈九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一团热翔憋不出来。
“嗯,只是什么?”辖里眼睑中闪过一道精光。
“张大人怀疑小人身份,不得不委婉告知。”陈九撇撇嘴,总算是出来了。
“哦。”辖里眼中寒光闪闪,心中转了几转,设想张启元可能的想法,沉声道:“看来张学士挺精明,能揣摩到这一层,不简单啊!”
陈九心里咯噔一下,他是盗匪出身,岂能看不出辖里杀机,那目光绝对是动了杀念,立即道:“猛安放心,小人晓以利害,张大人也认为他和猛安有共同敌人。”
“呵呵。”辖里一阵轻笑,尽管没有完全相信,却非常鄙夷张启元的为人,为了上位竟然个敌人联手。
他对王秀是非常敬佩的,从王秀护卫肃王赴斡离不大寨,他就被王秀的胆识才略吸引,如果不是为了兀术的大计,他根本不屑用陈九这种不知廉耻的人。
既然,郎君要对南朝内部实施分化,他作为负责南方的最高使臣,必须要用尽手段。
“看来张学士是知进退的妙人,说说他的要求。”
“学士并无要求,他不打算介入此事,但让小人转告猛安,王秀权势滔天,没有证据很难扳倒。”陈九说话时,非常注意辖里脸色变化。
辖里深蕴其中滋味,这哪里是拒绝啊!简直就是告诉他们该怎办,一个狡猾的家伙,自己躲到一边引导,让他们来对付王秀,可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过,想躲到一边,那是绝对不可能,对付王秀关键一环,张启元不站到前台,简直不可想象。看来,这厮是不打算和他们有任何联系,只是借势而已。
“猛安,如何是好?”陈九见辖里沉吟,他是忐忑不安啊!不清楚辖里的想法,搞不好两面不讨好。
辖里思索一阵,很平静地道:“去告诉张学士,左副元帅郎君堂堂正战,不屑阴谋诡计。”
陈九一阵为难,尼玛,这不是让他讨没趣嘛!怎么跟张启元说去?就说人家不愿对付王秀,让你去亲自对付。
他是了解张启元的,这个主看是温文尔雅,其实一肚子阴谋诡计,应该不会放着大好前程,和女真人勾勾搭搭,既然没拿他怎样,又让他带话,显然要驱虎吞狼,人家又不愿意被利用,他可能会成为出气筒。
“不要为难,张学士会明白的。”辖里见陈九纠结的脸色,心中更加不屑,就这点智商还出来混,看来自己的告诫通事司驻南京使臣,发展细作要找聪明的,蠢蛋只能误事。
至于眼前的这个人,他已经盘算好了,让驻南京使臣当作炮灰使用,也算是物尽其用。
陈九脸色很不好看,却也不好说什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押队亲自去办,事成之后可立即北上,郎君会亲自接见押队,授予银牌猛安。”辖里温言笑语,目光简直就是大灰狼。
陈九一怔,猛安?他的胃口一下被吊上来,利益和风险并存,他岂能不明白其中道理,谨慎地问道:“不知猛安要小人做何事?”
“很简单的一件事。”辖里呵呵地笑了。
自从,王秀和赵谌发生并不激烈的冲突,张启元多次奉召陛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传言成为君臣冲突的导火索,随着南北盟好的即将达成,终于让君权和相权发生碰撞。
原本,矛盾上那层脉脉温情的遮羞布,不知不觉被撩起一角,那是刀光剑影啊!
几天来,整个朝野上下,看是平静却如同狂涛翻滚,士人逐渐向两极分化。有的认为王秀和皇太后事是真的,认为应该重处,一查到底最终罢黜王秀。
也有人认为那是构陷,王秀正是冉冉升起的明星,又有娇妻美妾,怎么会做出和太后交通的傻事,换成任何一二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干那破事。
至于说,长公主的事,几乎没有人相信,那也太玄乎了。算算时间,王秀才刚刚入世,皇太后成为太子妃,内外宫禁森严,就算是他们认识,也不可能翻越皇宫大内,你当数千班直是吃干饭的傻子?
也就给大家说说乐呵乐呵,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相信了才是傻瓜。
不过,利益驱使有些人做出违背本心的选择,一些不敢当众落井下石,却又不甘寂寞的人,或私下里开始盘算如何在皇帝与王秀做出选择,或盘算着如何算计得失前,选择有利时机对王秀进行构陷,博取自己的政治资本。
秦桧的府邸,再次的热闹起来,前来拜访的官员络绎不绝,简直要把秦府的门槛撑破了。
不过,有了上次被王秀冷落,好事成全欧阳澈的教训,还有王氏的忠告,秦桧倒是小心翼翼许多,托病躲在内院不会客,一切都让别人打发了。
他心里跟明镜一样,王秀和赵谌相争,绝对不可预见结局,现在做出抉择太早,他需要再看看形势,宁可锦上添花,也决不能此时投入火坑。
北方战事仍在继续,却局限于小打小闹,今个你几百人烧杀一番,明个我区上千人报复一下,没新鲜事。
朝野上下几乎可以肯定,南北盟好达成之日,就是唐格请辞之时,李纲不太可能入都堂拜平章事,也只有秦桧具备冲顶的资格。
唐格将在近年内退居大郡,谭世绩是老学究,素有好好相公之称,为执政尚且勉强,宰相重任几无可能,唯有秦桧是众人一致看好的人选,在君权与相权最终摊牌后,最有力的宰相人选。
因为,他在赵谌和王秀间,保持非常平衡的关系,甚至在整个朝廷中,能得到各势力的认可。
这也是赵谌将对王秀不满公开化,他的府邸门庭若市的主要缘由。
君臣之间矛盾公开化第二个明显的信号,就是陈东被内廷赐宴,迁朝散郎知谏院。有心人立即就明白了,赵谌利用陈东的名声,控制谏院对王秀发难,这招很不错。
但是,也有人不屑一顾,陈少阳何许人也?那是公认的倔头啊!认死理的家伙,把他引为心腹,不给你闹出乱子就好了,还指望他能办事,当个说书就恰如其分了,很多人对赵谌的用人能力大为失望。
似乎,王秀对赵谌的的挑衅,并没有放在心上,仍然是平素里的作态,但家里人能感觉出他的焦躁,时常一人闷在书房中,有时甚至夜半传来瓷器碎裂声。
李纲隐隐有种预感,随着网球和朱琏的传言爆发,激化君臣矛盾,双方必然要分出胜负。
他对赵谌既欣慰又担心,天子收回军国重事、消弱权臣势力是正理。只是,王秀权势和声望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其没有异端想法,谁能保证身边人毫无想法,艺祖皇帝不就是黄袍加身得了柴家江山吗?
但是,他又非常的纠结,通过多年的接触了解,他能理解王秀图强的苦心,也认为赵谌并非中兴君主。未来二十年,失去王秀的大宋行朝能发展下去,甚至能发展的很好,不用担心生死存亡问题,但蒸蒸日上的局面,或许再也不复存在,应该说朝廷没有能完全取代王秀的人。
皇位的稳固当然是他所愿,但王秀执政的能力又是他不忍舍弃的,在赵谌传来善意的笼络时,他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王文实尽心国事,奉官家为万世中兴明主,望陛下善循之!”
正当风云际会,人人各有心思时,钟离睿却在上清云霄观净室中,与金丹南派云浩真人坐而论道,却见他梳理的一丝不苟,神色颇为轻松,一副闲散山人模样。
云浩真人在讲德道经,那口吐莲花的姿态,就差没有漫天金莲了!还真有那副仙真气象。
“老道,你说世间有仙真吗?”钟离睿很不屑那一套,但德道经的精髓,又让他为之沉迷。
“信则有不信则无。”云浩真人真人淡淡地道,三撇修长胡须,配上削瘦的枯脸,仙风道骨啊!
钟离秋一阵牙疼,尼玛,真跟大街上算命的一个德行,说了等于没说,不由地摇头笑道:“老道,你可真狡猾,要说世上仙真有无,我也不敢有定论,只是觉得道门学说繁杂,天界有九霄论,也有三十三天,却不如佛门顿悟成佛精辟。”
“居士还研究佛门?”云浩真人听了佛门,长眉一抖,眯眼一睹钟离睿。
“跟在大人身边久了,自然也听多了,天界学说混乱不堪,仙真莫名其妙,各家互不相让,实在让人难以理解,难怪费尽心机也压不住佛门。”钟离睿鄙夷地看了眼云浩真人,他对道家派系相斗,真的很看不上。
云浩真人嘴角一抽,这话绝对是在打脸,但他又不能否认,自北魏佛门兴盛,唐代迎来最高峰,如今也是鼎盛时期,道门各派内斗不假,却不约而同要压制佛门。
很可惜的是,道门内耗太甚,除了宣和年间处于绝对优势,几乎无法抵制佛门发展,道门的势力范围不断遭受侵蚀,朝廷外捧道家,实则用心佛老,钟离睿真是说到点子上,他连反驳也无法做到。
“还是大人说的对,本来好好的圣人学说,被歪嘴的道士说的乱七八糟,最终被外来户打的七零八落,难怪虏人、生羌猖獗。”钟离睿的话充满了讽刺。
云浩真人满头黑线,盯着钟离睿沉声道:“王相公是大才,太上门人,自然不是我等野道人相比。”
“太上和九霄论不同。”钟离睿莫名其妙说了句。
云浩真人眉头微蹙,不解地道:“愿闻其详。”
“九霄论乃天有九重,神宵最高,大天帝和四方大帝居之。那你把三清道君.。哦,应该是三清道尊置于何地?”钟离睿忽然发觉口误,却也不算是口误的口误。
云浩真人也是老江湖了,他本来就嘀咕钟离睿的来意,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今个,竟然耐心跟他论道,难道关于王秀的那些传言得到控制了?显然是不可能的,不由地道:“居士何以教我?”
“不是在下,而是大人。”钟离睿听云浩真人有问,知道对方有了点心得,那就进入正题吧!他的时间也挺宝贵,不能在磨叽了。
“哦,无量天尊。”
“道门势弱,佛门昌盛,就源于派系众多,互不相让。三千大道归一,没有正统论,不把各家说法收纳其中,道门凋落势不可免。”
“言之有理。”云浩真人轻轻颔首,静静等待钟离秋下面的话。
“正如大人所说,天子初开,盘古化万物,鸿钧传大大,立玄门分佛道,道门缺少就是道祖和护教道君。”
“道祖?”云浩真人眼前一亮,似乎有所悟。
钟离睿的谋划说简单也很简单,不外乎把王秀那一套拿出来,树立玄门道家的正宗先天大神,让各派在统一的学说中竞争,从而不断发展,增强对佛门的竞争力。『【全文字阅读baoliny】 :efefd
以鸿钧道人为道祖,三清圣人为道尊,统一道家神仙说,只有神仙体系稳定,学说才能有序发展。要不然,各种神仙满天飞,你不服我无不服你,尼玛,整天搞内讧争正统,想都别想发展。
云浩真人绝非庸碌之辈,从钟离睿的态度上,联想到朝野的纷争,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谨慎地道:“从仙真一统道门,的确有意思,但各家学说繁多,如何服人”
“简单,大人就是太上门人,太初真君转世,岂不是玄门道家的护教道君”钟离睿笑咪咪地看着云浩真人,那眼光简直就是大灰狼。
护教道君云浩真人算是明白了,一场政治赌博啊钟离睿的意图非常明显,王秀不就是太初真君吗把道祖和道尊奉为玄门道家至高先天神坻,那王秀必然会被神话,好大的野心,要扶持道家绑架自身,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不过,他从中看到了自己的际遇,钟离睿的勾画,嗯,应该说是王秀的打算。
神仙体系并非只有玄门道家,在道家体系内设置三十三天和地仙界,把神霄派的九天十地纳入其中,成为三界内的大世界,三界共主就是天庭,六御共同执掌天庭,以昊天上帝为主,最妙的是昊天上帝竟然是道门子弟,这就把皇朝彻底绑定在道家。
真正的尊神则是道祖和三大道尊,至于佛门也在三界之内,名义上受到天庭的管辖,就像今天的大宋行朝,一切都要以朝廷为尊。
所谓的神宵府,不过是天庭下大世界的管理机构,直接降了规格,让他大呼痛快。
“不错,只是道君乃仙真之首.。”云浩真人仍有疑虑,神宵学说中的道君,已经是最高的仙真了,这要是加上道祖和道尊,恐怕引起莫大的波澜
“凡事都可以改变,也能永为定制。”钟离睿不屑地道。
社稷大神的地位,不是越来越小了吗天仙自然能变化,不改变其能有王相公的地位
“嗯。”云浩真人目光闪烁,他相信确定道家仙真体系,他将是史册留名,甚至能成为流传下的道门大仙,吸引力不是一般地大,他的心动了。
“各派都有学说,恐怕难度极大。”心动嘴上还是一说,要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再难,能有大人推行新政难真人放心,那时真人已经是道门仙真,朝廷总领佛道的羽客。”钟离秋悠悠地道,当即许下了重诺。
“那就勉力一试了。”话说到这份上,云浩真人权衡利弊,下了最后决心,风险的另一面是际遇。
诚然,王秀有利用道家摆脱危局的意图,但道家从中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他的机遇简直不可想象,就算王秀事败,又能何事成了,他就是天下第一方外官,何等的荣耀。
“老道不会失望的。”钟离秋绝不曾想到,他计划中的一个环节,会对历史产生什么影响,至少鸿钧老祖形象化早出现几百年,道家神仙体系更加完善,更具有竞争力。
同样,对于王秀来说,道家神仙体系对他的作用,那是无以伦比的提升,至少现在还没有发酵。
不说钟离睿的谋划,张启元亲自去秦桧府邸拜会,还是大张旗鼓,正式地递上名帖,搞的秦桧是哭笑不得,只能亲自去中门迎接。
其实,张启元并没有拉拢秦桧,更没有谈哪门子实际,也没有说茂德帝姬的事情,一番谈天说地才告辞,一切都是难得自然。
大家是没有涉及正题,秦桧自然送到大门,但他知道自己是着了张启元的道,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了,正当敏感的时刻,被有心人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王秀会怎么想
尼玛,张子初这厮坑人啊
正如秦桧回来,王氏无奈地道:“妾身这个姨妹夫,果真是人才,隐忍那么多年雷霆一击,相公还是忍忍,无论王相公还是谁,相公都会有用武之地。”
连王氏也没办法了,说明张启元的手段,一句话不说,就让他不得不和王秀保护距离,无形中断了王秀的重要助力,秦桧是咂咂嘴,把张启元恨上了,被人算计的滋味不好受,他岂能不出这口恶气。
张启元用意如此,他根本不奢望和秦桧合作,恰逢风雨际会时,秦桧也在风头浪尖上,他的到访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秦桧彻底被风浪包围,消除王秀的有力支援。
至于秦桧的嫉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利用了人家还不想被记住,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也做好了被人家阴的准备。
几天来,张启元可谓意气风发,每天都能入宫陛见,简直让人眼红,恨不得成为自己。
知谏院陈东也高调提出,责备朝野士民任由流言传播,败坏皇太后清誉。
这哪里是呵斥那些流言传播者,简直是在攻击王秀,就算陈东无意,但那也隐含挑起了火气,让钟离睿窝了一肚子的鸟气,大骂陈东是个书呆子,被人当枪使还没有觉悟。
几天来,他清晰地感觉同僚态度的变化,原来巴结奉承他的那些官吏,有意无意地疏远他,甚至有人暗中结构他。
当然,他并不在意那些小人,处理完北方的公务,就在公厅内静思,来回算计要怎样实施王秀计划,那可是真正的大手笔,虏人也经不住诱惑。
“明叔可在”
随着李纲声音传来,他立即警觉,起身开了门,请一脸笑咪咪地李纲进来。
“不知相公到来,未曾远迎还望恕罪。”钟离睿起身迎接。
“明叔是我枢密院功臣,就不要玩那些虚套子了。”李纲摆了摆手笑了,他的态度非常真诚。
钟离睿心中一动,感到李纲的善意,却也不好再说。
...
以鸿钧道人为道祖,三清圣人为道尊,统一道家神仙说,只有神仙体系稳定,学说才能有序发展。要不然,各种神仙满天飞,你不服我无不服你,尼玛,整天搞内讧争正统,想都别想发展。
云浩真人绝非庸碌之辈,从钟离睿的态度上,联想到朝野的纷争,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谨慎地道:“从仙真一统道门,的确有意思,但各家学说繁多,如何服人”
“简单,大人就是太上门人,太初真君转世,岂不是玄门道家的护教道君”钟离睿笑咪咪地看着云浩真人,那眼光简直就是大灰狼。
护教道君云浩真人算是明白了,一场政治赌博啊钟离睿的意图非常明显,王秀不就是太初真君吗把道祖和道尊奉为玄门道家至高先天神坻,那王秀必然会被神话,好大的野心,要扶持道家绑架自身,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不过,他从中看到了自己的际遇,钟离睿的勾画,嗯,应该说是王秀的打算。
神仙体系并非只有玄门道家,在道家体系内设置三十三天和地仙界,把神霄派的九天十地纳入其中,成为三界内的大世界,三界共主就是天庭,六御共同执掌天庭,以昊天上帝为主,最妙的是昊天上帝竟然是道门子弟,这就把皇朝彻底绑定在道家。
真正的尊神则是道祖和三大道尊,至于佛门也在三界之内,名义上受到天庭的管辖,就像今天的大宋行朝,一切都要以朝廷为尊。
所谓的神宵府,不过是天庭下大世界的管理机构,直接降了规格,让他大呼痛快。
“不错,只是道君乃仙真之首.。”云浩真人仍有疑虑,神宵学说中的道君,已经是最高的仙真了,这要是加上道祖和道尊,恐怕引起莫大的波澜
“凡事都可以改变,也能永为定制。”钟离睿不屑地道。
社稷大神的地位,不是越来越小了吗天仙自然能变化,不改变其能有王相公的地位
“嗯。”云浩真人目光闪烁,他相信确定道家仙真体系,他将是史册留名,甚至能成为流传下的道门大仙,吸引力不是一般地大,他的心动了。
“各派都有学说,恐怕难度极大。”心动嘴上还是一说,要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再难,能有大人推行新政难真人放心,那时真人已经是道门仙真,朝廷总领佛道的羽客。”钟离秋悠悠地道,当即许下了重诺。
“那就勉力一试了。”话说到这份上,云浩真人权衡利弊,下了最后决心,风险的另一面是际遇。
诚然,王秀有利用道家摆脱危局的意图,但道家从中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他的机遇简直不可想象,就算王秀事败,又能何事成了,他就是天下第一方外官,何等的荣耀。
“老道不会失望的。”钟离秋绝不曾想到,他计划中的一个环节,会对历史产生什么影响,至少鸿钧老祖形象化早出现几百年,道家神仙体系更加完善,更具有竞争力。
同样,对于王秀来说,道家神仙体系对他的作用,那是无以伦比的提升,至少现在还没有发酵。
不说钟离睿的谋划,张启元亲自去秦桧府邸拜会,还是大张旗鼓,正式地递上名帖,搞的秦桧是哭笑不得,只能亲自去中门迎接。
其实,张启元并没有拉拢秦桧,更没有谈哪门子实际,也没有说茂德帝姬的事情,一番谈天说地才告辞,一切都是难得自然。
大家是没有涉及正题,秦桧自然送到大门,但他知道自己是着了张启元的道,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了,正当敏感的时刻,被有心人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王秀会怎么想
尼玛,张子初这厮坑人啊
正如秦桧回来,王氏无奈地道:“妾身这个姨妹夫,果真是人才,隐忍那么多年雷霆一击,相公还是忍忍,无论王相公还是谁,相公都会有用武之地。”
连王氏也没办法了,说明张启元的手段,一句话不说,就让他不得不和王秀保护距离,无形中断了王秀的重要助力,秦桧是咂咂嘴,把张启元恨上了,被人算计的滋味不好受,他岂能不出这口恶气。
张启元用意如此,他根本不奢望和秦桧合作,恰逢风雨际会时,秦桧也在风头浪尖上,他的到访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秦桧彻底被风浪包围,消除王秀的有力支援。
至于秦桧的嫉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利用了人家还不想被记住,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也做好了被人家阴的准备。
几天来,张启元可谓意气风发,每天都能入宫陛见,简直让人眼红,恨不得成为自己。
知谏院陈东也高调提出,责备朝野士民任由流言传播,败坏皇太后清誉。
这哪里是呵斥那些流言传播者,简直是在攻击王秀,就算陈东无意,但那也隐含挑起了火气,让钟离睿窝了一肚子的鸟气,大骂陈东是个书呆子,被人当枪使还没有觉悟。
几天来,他清晰地感觉同僚态度的变化,原来巴结奉承他的那些官吏,有意无意地疏远他,甚至有人暗中结构他。
当然,他并不在意那些小人,处理完北方的公务,就在公厅内静思,来回算计要怎样实施王秀计划,那可是真正的大手笔,虏人也经不住诱惑。
“明叔可在”
随着李纲声音传来,他立即警觉,起身开了门,请一脸笑咪咪地李纲进来。
“不知相公到来,未曾远迎还望恕罪。”钟离睿起身迎接。
“明叔是我枢密院功臣,就不要玩那些虚套子了。”李纲摆了摆手笑了,他的态度非常真诚。
钟离睿心中一动,感到李纲的善意,却也不好再说。
...
“前两日,辛知兵提议尽快重建河东机速房,不知你意下如何?”李纲犹豫一下道(权倾大宋778章)。
“在下认为辛大人所请正是时候,朝廷应该趁南北盟好时机,重建河东机速房。对两大都司料敌所算至关重要,不可一日或缺,机速司可差遣干吏全力协助。”钟离睿老城地回答,他的心思并不放在河东,相信李纲也不是为了河东,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依次坐下,虽说李纲是知枢密院事,位列两府执政,但钟离睿也是枢密院庶务副官长,但在院内地位极高,在李纲面前还是能易位鼎席的,并没有多少高低贵贱。
李纲看了眼钟离睿,心下颇为感慨,钟离睿初露峥嵘,表现出绝不一般的才能,怎么就死心塌地跟随王秀?这种人才应该全心为朝廷办事才对。
几天来,钟离睿是左右奉承,为王秀奔走,岂能瞒得过他。
“相公,机速司设立各房,却让兵部阻扰,还望相公能压制一二。”钟离睿很不高兴兵部作为,枢密院机速司和兵部职方司,那是天生的死对头,双方都看对方不顺眼,对资源的争夺也非常激烈,他是有心事在身,却也关心公事。
李纲何尝不明白,兵部职方司负责军事情报和山川地理、民俗风情,但既然是涉及敌方地形人俗,自然牵扯到情报打探。机速司是专门针对情报,两套班子交替,形成很多重叠,也就发生了矛盾,谁也看不上谁。
兵部职方司在各房设置间闻使臣,开始刺探情报,让机速司大光其火,认定职方司有谋取机速司职权嫌疑,两个重要情报机构大打出手,小鬼打架阎王不和,导致枢密院和兵部关系紧张。
就在昨天,兵部上奏扩大河东职方房,全面替代机速房,又在诡异的政局下引发骚动,好在朝廷不会把两大司争斗摆在明面上,这才没有引发大的尴尬。
其实,兵部的意图非常明显,打压机速司势力,甚是全面替代机速司的情报功能,让机速司成为上传下达的内部机构,职方司使臣成为对外用间主力。
钟离睿又何尝不明白,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兵部的手伸的太长了点,因机速司不断获取女真人情报,北方局和西方局还有南方局都获得极大发展,引发对方的激烈反制,损失相对比较大,却成效显著。
相反,职方司不显山不显水,主要是对地形,风俗等考察记录,基本不需要接触高官将校,也就没有那么多事,力量不断地增长,胆也肥了,眼馋机速司三大局功勋,想凭借兵部把职事夺过来,顺便吞并三大局。
他们对朝廷宣称理由很简单,机速司南方机速局,根本就无所建功,全部是职方司南海房勘探地形,为博望军建城还有大军征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两府面对争端,也是颇为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兵部尚书不入两府,却也是重要的庶务大臣,近年来权责日重,连枢密院也不容小窥。
“同为朝廷典掌军务衙门,应当抛去衙门成见,精诚合作,共御外悔才是。”他说出自己的意见。
李纲轻轻颔首,捻须笑道:“明叔有这等心胸,老夫宽心不少,内外诸般事务,你尽管放心去做,有老夫为你担待。”
钟离睿一阵牙疼,李纲的用意是不错,是在暗示他不要参与朝廷权力斗争,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无论谁胜谁负,都会有李纲的全力支持。
换句话说,李纲并不太看好王秀,一但有了变故,只要他不参与其中,李刚绝对会保住他,这是隐晦的承诺。
他也明白张启元占据主动,赵谌绝不会善罢甘休。要是
换成别人,他定然认为李纲趁王秀出现危机,拉拢他背叛王秀。也只是李纲的人格,让他不去怀疑有它,尽管李纲也会为了利益做些事情,甚至是不近人情,却都在不损害家国利益下进行,这点让他非常佩服。
钟离睿那道意味深长地笑,没有躲过李纲的眼睛,他今日来的目地就是安慰钟离睿,毕竟这小子是人才,他能看得上眼的青年俊杰,绝不想钟离睿被卷入前景堪忧的权力角逐,以免毁了大好前程,朝廷需要钟离睿这样的干才,位北伐做好准备。
“明叔还是专心事务,北方战事渐渐平息,我看你就专心负责河东方重建,顺便和兵部打打交道,也让他们别闹腾。”他算计好了,给兵部打个招呼,让他们缠住钟离睿。
“虏人才占据河北各军州,正忙于镇压各地义士反抗,又聚重兵于河上,专注和谈进程,正是机速司大好时机,相公不必在意兵部。”钟离睿一眼看出李纲谋划,让他和兵部那帮人打交道,烦也被烦死了,放在平时他也不愿意,别说王秀最需要他的时候。
李纲一怔,钟离睿说的无法反驳,枢密院本就是总天下兵戎,地位高于兵部,无须看那帮人的眼色。
说句到底的话,他作为知枢密院事,要是在意兵部的反应,那才是自降身份,被士人诟病,可能还会遭到枢密院官吏的反对,毕竟军令比军政更有权威。
钟离睿见李刚沉默不语,意味深长地笑道:“此事,还须相公临机妙断,兵部亦是无话可说。”
恰当好处的拍马,绝好的阶梯,李纲也不能拒绝,他亦是凡人,总会有虚荣心。
“也罢,你尽力而为就是。”李纲不在说什么,他是要保护钟离睿,但人各有志,他做了自己能做的,至于钟离睿怎样的解决,只能知天意尽人事了。
待李纲出去,钟离睿长长叹息地坐下,连李纲也不看好王秀,真让他有种沉沉地无力感。
尽管,他做了很多谋划,王秀也有后手存在,却仍旧信心不大,应该说王秀处于隐形绝对优势,就看危机时怎样去抉择了,既然王秀以国士待他,他也会以国士报之,绝对要全力相助。
“在下认为辛大人所请正是时候,朝廷应该趁南北盟好时机,重建河东机速房。对两大都司料敌所算至关重要,不可一日或缺,机速司可差遣干吏全力协助。”钟离睿老城地回答,他的心思并不放在河东,相信李纲也不是为了河东,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依次坐下,虽说李纲是知枢密院事,位列两府执政,但钟离睿也是枢密院庶务副官长,但在院内地位极高,在李纲面前还是能易位鼎席的,并没有多少高低贵贱。
李纲看了眼钟离睿,心下颇为感慨,钟离睿初露峥嵘,表现出绝不一般的才能,怎么就死心塌地跟随王秀?这种人才应该全心为朝廷办事才对。
几天来,钟离睿是左右奉承,为王秀奔走,岂能瞒得过他。
“相公,机速司设立各房,却让兵部阻扰,还望相公能压制一二。”钟离睿很不高兴兵部作为,枢密院机速司和兵部职方司,那是天生的死对头,双方都看对方不顺眼,对资源的争夺也非常激烈,他是有心事在身,却也关心公事。
李纲何尝不明白,兵部职方司负责军事情报和山川地理、民俗风情,但既然是涉及敌方地形人俗,自然牵扯到情报打探。机速司是专门针对情报,两套班子交替,形成很多重叠,也就发生了矛盾,谁也看不上谁。
兵部职方司在各房设置间闻使臣,开始刺探情报,让机速司大光其火,认定职方司有谋取机速司职权嫌疑,两个重要情报机构大打出手,小鬼打架阎王不和,导致枢密院和兵部关系紧张。
就在昨天,兵部上奏扩大河东职方房,全面替代机速房,又在诡异的政局下引发骚动,好在朝廷不会把两大司争斗摆在明面上,这才没有引发大的尴尬。
其实,兵部的意图非常明显,打压机速司势力,甚是全面替代机速司的情报功能,让机速司成为上传下达的内部机构,职方司使臣成为对外用间主力。
钟离睿又何尝不明白,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兵部的手伸的太长了点,因机速司不断获取女真人情报,北方局和西方局还有南方局都获得极大发展,引发对方的激烈反制,损失相对比较大,却成效显著。
相反,职方司不显山不显水,主要是对地形,风俗等考察记录,基本不需要接触高官将校,也就没有那么多事,力量不断地增长,胆也肥了,眼馋机速司三大局功勋,想凭借兵部把职事夺过来,顺便吞并三大局。
他们对朝廷宣称理由很简单,机速司南方机速局,根本就无所建功,全部是职方司南海房勘探地形,为博望军建城还有大军征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两府面对争端,也是颇为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兵部尚书不入两府,却也是重要的庶务大臣,近年来权责日重,连枢密院也不容小窥。
“同为朝廷典掌军务衙门,应当抛去衙门成见,精诚合作,共御外悔才是。”他说出自己的意见。
李纲轻轻颔首,捻须笑道:“明叔有这等心胸,老夫宽心不少,内外诸般事务,你尽管放心去做,有老夫为你担待。”
钟离睿一阵牙疼,李纲的用意是不错,是在暗示他不要参与朝廷权力斗争,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无论谁胜谁负,都会有李纲的全力支持。
换句话说,李纲并不太看好王秀,一但有了变故,只要他不参与其中,李刚绝对会保住他,这是隐晦的承诺。
他也明白张启元占据主动,赵谌绝不会善罢甘休。要是
换成别人,他定然认为李纲趁王秀出现危机,拉拢他背叛王秀。也只是李纲的人格,让他不去怀疑有它,尽管李纲也会为了利益做些事情,甚至是不近人情,却都在不损害家国利益下进行,这点让他非常佩服。
钟离睿那道意味深长地笑,没有躲过李纲的眼睛,他今日来的目地就是安慰钟离睿,毕竟这小子是人才,他能看得上眼的青年俊杰,绝不想钟离睿被卷入前景堪忧的权力角逐,以免毁了大好前程,朝廷需要钟离睿这样的干才,位北伐做好准备。
“明叔还是专心事务,北方战事渐渐平息,我看你就专心负责河东方重建,顺便和兵部打打交道,也让他们别闹腾。”他算计好了,给兵部打个招呼,让他们缠住钟离睿。
“虏人才占据河北各军州,正忙于镇压各地义士反抗,又聚重兵于河上,专注和谈进程,正是机速司大好时机,相公不必在意兵部。”钟离睿一眼看出李纲谋划,让他和兵部那帮人打交道,烦也被烦死了,放在平时他也不愿意,别说王秀最需要他的时候。
李纲一怔,钟离睿说的无法反驳,枢密院本就是总天下兵戎,地位高于兵部,无须看那帮人的眼色。
说句到底的话,他作为知枢密院事,要是在意兵部的反应,那才是自降身份,被士人诟病,可能还会遭到枢密院官吏的反对,毕竟军令比军政更有权威。
钟离睿见李刚沉默不语,意味深长地笑道:“此事,还须相公临机妙断,兵部亦是无话可说。”
恰当好处的拍马,绝好的阶梯,李纲也不能拒绝,他亦是凡人,总会有虚荣心。
“也罢,你尽力而为就是。”李纲不在说什么,他是要保护钟离睿,但人各有志,他做了自己能做的,至于钟离睿怎样的解决,只能知天意尽人事了。
待李纲出去,钟离睿长长叹息地坐下,连李纲也不看好王秀,真让他有种沉沉地无力感。
尽管,他做了很多谋划,王秀也有后手存在,却仍旧信心不大,应该说王秀处于隐形绝对优势,就看危机时怎样去抉择了,既然王秀以国士待他,他也会以国士报之,绝对要全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