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该如此。”
卫俊答应了,又吩咐随行的管事,务必听客人吩咐,让客人满意,便自去了。
不多时,卫俊引着个红袍中年折返。
那红袍中年生得极为富态,不似修士,倒似富家员外。
卫俊彼此引荐,原来这富态中年,乃是他的三叔卫开泰。
双方见礼罢,卫开泰开门见山道,“许世兄所请,我已听卫俊道明,不是老朽夸口,论草木宝药之流,整个西齐之地,再无第二人可与卫某相提并论,许世兄请问吧。”
许易道,“我有一株宝药,已经生灵,但受重伤,不知卫先生可有办法助其复原,无须卫先生提供资源,只要办法便可。”
“生灵的宝药,在哪儿?”
卫开泰眼睛一亮。
许易微笑道,“却未携带在身,放在洞府中培育,莫非卫先生须得见了灵药,才能开方子?”
“胡子叔,接着。”
秋娃不知何时跳进了湖中,踩着水,扔过一个青碧的莲蓬,扬起笑脸,冲许易一笑,“很甜呢。”
“别闹。”
许易接过莲蓬,笑道,“顽童无知,二位勿怪。”
便在这时,秋娃又剧烈咳嗽起来,许易大手一招,秋娃便被他摄入怀中,一个巴掌大的玉葫芦急速打开,朝秋娃口中灌去。
转瞬,秋娃便睡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条怪鱼从卫开泰袖口钻了出来,
那怪鱼周身通红,生着双耳,一钻出来,便拼命朝玉葫芦抢去,卫开泰涨的满脸通红,才将那怪鱼死死握在掌中。
卫俊惊叹道,“这多罗神鱼,向来骄矜,寻常灵物都不入它法眼,便食用灵石,也非中品灵石,不入其口,今番竟对许兄葫芦中的灵液生了渴望,想必许兄葫芦中的灵液定然非比寻常。”
许易道,“的确是费心得来,我这侄女有不足之症,全靠这点灵液吊着性命。”
秋娃服完灵液,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卫开泰道,“我的确通晓其法,不过,此法乃是我族秘传之术,贸然授予也似有不妥。”
许易道,“许某可立誓,只将此法用以救助我那生灵的木植,绝不他用,更不外传。”
卫开泰沉吟片刻道,“既如此,卫某再拒绝就非待客之道了,这样吧,待我大兄渡劫成功,卫某便将此法转授许世兄如何?”
“许某多谢。”
许易心情大好,只要有希望就好。
至于旁的,他并不多想,虎如羊群,何必担心群羊的心思。
………………
“老七,那个许易是何来历。”
卫开泰传心念道,“老三,我洞府虽然禁制重重,但也难免防不住强者,你我心念交流就好。”
卫俊点点头,传心念道,,“怎么,三叔,瞧着人不对?”
他才将许易安顿好,便被卫开泰叫来了他的洞府。
卫家庄园虽然华丽,卫家的核心人物,从不会居住其中。
这些大人物皆在卫家背靠巨灵山中,开辟了洞府。
对修士而言,百里的距离,不过咫尺,辞别许易后,不过半盏茶,卫俊便赶到了。
卫开泰摆摆手,传心念道,“不是不对,是瞧着这人挺深沉,看不太透。他身边的那个女娃,有没有什么消息。”
卫俊眉头一皱,“三叔,您这是干什么,您也知道家主这次渡劫极为重要,一旦成功,我卫家门庭必定更上层楼,我的那些兄弟们,都忙着四处延揽强者,打着为家主护法的旗号,其目的不过是想在家主面前露一把脸。”
“不敢瞒三叔,我也想露脸,这许易是我好容易瞧中的强者,说不定,便能为家主立功,还请三叔别打他的主意。”
卫开泰哈哈一笑,拍着卫俊肩膀,“老七,你想什么呢,我不过是觉得这人有些意思,我坏我大哥的好事,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把心放肚里就是,我就是对他的那葫芦灵液感兴趣,想寻他交易。老七,我新炼了两瓶壮骨丹,你拿去打发你手下的那帮闲客。”
说着,卫开泰将两个丹瓶抛给了卫俊。
卫俊心头一喜,这壮骨丹是他如今的境界,少见还能对锻体起到作用的丹药,从来都是有价无市,便连他也稀缺,哪里肯赠予别人。
“那就多谢三叔了,其实,你要问他的情况,还不如问顾三,顾三和那小女娃交过手,还战败了,不然我怎么会高看姓许的,三叔,没旁的事,我就先去了。”
卫俊得了好处,哪里还肯遮掩,待卫开泰点头后,便自离开。
半柱香后,顾三来到了卫开泰的洞府。
卫开泰足足询问了顾三近半个时辰,尤其是对顾三和秋娃交手的过程,秋娃是如何施展攻击的,乃至许易的反应,都不放过。
挥退了顾三,卫开泰忍不住大笑起来,双目精光爆射,“天意,当真是天意,天意叫我这一支重新崛起,卫鼎,你等着吧。”
………………
许易在卫家待了两日,第三日清晨极早,卫俊便来相请。
不多时,许易抱着尚在沉睡的秋娃,被卫俊引到了一处演武场。
演武场中央设置着祭坛,祭坛中央的金色鼎炉中炉火汹汹。
整个演武场,禁制重重,围绕着祭坛,更布置了无数的阵旗。
许易到时,演武场上,已有百余人在座。
这百余人分作两部分,看服饰就能明显区分。
绝大部分是卫家以及卫家下属势力,另一部分,被布置在距离祭坛百余丈处,只有十余人。
卫俊引着许易在一张蒲团上坐下后,便即告辞。
他也的确没什么好跟许易说的了,因为该交代的昨日就交代详细了。
许易以及距离祭坛不远处的这十余人,皆是卫家招来的帮手,或者叫临时客卿。
这些临时客卿的作用,正是为渡劫的卫家家主护法。
所谓护法,有两层意思。
其一,是帮助卫家家主抵抗云劫。
其二,是防止卫家的对头出现,来干扰卫家家主渡劫。
见了这等阵势,许易便想起了自己渡劫时的情形,暗叹,真是人比人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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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落座不久,一位锦袍公子行上前来,抱拳行礼道,“诸位都是名冠当世的强者,今次能为家父之事,汇聚于此,既是我卫家的幸事,也是难得的盛事,既是盛事,岂可无盛举?小子卫象不才,有一道难题,还请诸位大能帮小子看看,能否代为解惑。若能开解,也算是今次盛会的盛举了。”
说着,掌中多出一枚乌沉沉黑球,如鸡蛋大小,“这枚海王胆,是小子无意中得来,众所周知,海王胆有壮大气血,修补神魂之奇效,但在此之前,须得丹师名家用秘术在其上勾勒丹纹,如此才能发挥这海王胆的奇效。”
“小子运气不错,四方寻觅,终遇丹道大家,在此海王胆上勾勒了丹纹,但苦于修为不足,始终无法点亮。”
“如今,既遇诸位大能,自是难得的机会。当然,小子也不会白占诸位的便宜,只要能将此海王胆的丹纹点亮,哪怕是一分一毫,小子当以十枚中品灵石相赠。”
此番,卫家请来的护法者,皆是真元三转以上的阳尊强者,其中还有两位点元的三转强者。
但对这个层次的强者而言,中品灵石正是急需之物。
十枚中品灵石,无论怎么算,都是一份重礼。
卫象话音方落,位在许易左前方的青袍客,冷笑道,“某来试试。”
说着,大手一招,卫象掌中的海王胆,便落入青袍客的掌中。
却见他神魂外放,注入海王胆中,十余息后,终于将海王胆的一缕丹纹点亮,随即,便收了神魂,将海王胆抛回卫象,故作轻松地道,“大公子想要考教我等的实力,我看就不必了,场中的几位,除了那位抱孩子的,都是远近闻名的强者,说实话,我老段是其中垫底的,连我都能做到的,旁人我看你也用不着测试了。”
场中都是明白人,卫象弄出的海王胆到底是何作用,谁都清楚。
卫象面不改色,“苏世叔神威,令人钦佩,只是我话出口了,总不能收回,除非是诸位前辈高人不愿测试。”
“试试便试试,老夫来试。”
一位葛袍老者将海王胆摄入掌中,花了和青袍客差不多的时间,也将海王胆上的一缕丹纹点亮,随即,将海王胆抛回,笑道,“我老王别的不缺,就缺灵石,送上门的好处,若是不收,不是我老王的风格,在此,谢过大公子了。”
卫象是聪明人,当即将十枚中品灵石送入葛袍老者掌中。
青袍客立时变色,正待说话,卫象又分出十枚中品灵石,朝他送来。
青袍客笑着收了,“卫公子豪气,苏某佩服。”
既然肯来冒险护法,在利益方面,自然都不是矜持之辈。
试下海王胆,便有十枚中品灵石入手。天下还有这般便宜的事么?
很快诸人都试过了,敢来卫家取好处的,果然没有庸手,尽皆点亮了海王丹的丹纹。
很快,便剩下许易一安坐不动了,自然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卫象微微一笑,道,“许先生是吧,大家都试过了,显然不来试试,莫非先生看不上十枚中品灵石?”
场中立时传来几声冷哼。
本来,场中的这些护发者,要么早就听过彼此的名号,要么经过人介绍也便认识了。
唯独许易,好似始终隐藏在套子里一般。
不仅不与人交流,还在修为上弄鬼。
尤其是用神魂探视其灵台时,一会儿显示阳尊,一会儿显示阴尊,偶尔还是凝液。
这种幻象手段,要么是动用了秘法,要么是动用了奇宝。
总之,往往只有心怀叵测和实力不济者,才会如此装神弄鬼。
最让人看不过眼的是,他还抱着个孩子,简直就视护法如儿戏,完全不尊重诸位同道。
许易道,“卫公子先前不是说了么,并不一定要所有人都测试。至于那十枚中品灵石,许某就不要了。”
“哈哈,不要?是要不着吧。”
青袍客冷声道,“阁下如此装神弄鬼,苏某及诸位实在耻于与阁下同列。”
他话音方落,许易的蒲团忽的凭空后挪,调到了最后,“这下,苏先生大概就不会感到羞耻了吧。”
“哈哈……”
场中顿时传来笑声,便连一众护法也有人忍不住笑出来。
青袍客大怒,才要作色,卫象道,“许先生是执意不肯测试海王胆么?”
他要求测试海王胆,倒非是既定规则,而是临时起意。
只是,如今诸位护法都测试过了,有人死活不肯测试。
这其中的原因,岂不令人玩味?
许易笑道,“看来许某若不测试,是不能再待在此处了,罢了,许某只好献丑了。”
卫象面色一缓,“许先生误会了,实在是在下与诸君,都想见识先生神技。”
说罢,将海王胆朝许易抛来。
许易接过海王胆,当着众人的面,分出一缕神魂。
众目睽睽,早就想见识他虚实的人,立时失望了。
只因许易分出分魂,论成色在一众护法中,明显是垫底的存在。
霎时,场中众人皆确信了许易用秘法掩盖修为,不过是装神弄鬼。
卫象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远远瞪了眼卫俊,恼他将这般庸手,也招为了护法。下一瞬,卫象才沉下的脸色,陡然炸开了。
比他脸色先炸开的,却是那枚海王胆。
众目睽睽之下,海王胆竟然四分五裂,跌落在地。
许易到底没点亮海王胆,可这时,没有人关心这个,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裂开的海王胆,场中鸦雀无声。
良久,卫象才拾起海王胆,整个人失魂落魄。
场中顿起嘈杂。
“这海王胆怎么会裂开,总不能是这家伙捏碎的吧。”
“笑话,海王胆硬比赤金,就是真丹老祖也捏不碎,何况,谁都看得明白,那海王胆就摊在那家伙手心,怎么捏,用神念捏?”
“我知道了,肯定是海王胆上的丹纹没构造好,大公子又找了这么多人测试,不同的神魂进入其中,肯定造成了异变。”
“浑说!什么时候听过海王胆的丹纹不能承受分魂了,至于异变之说,倒是不能确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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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一片哗然,卫象气得直喘粗气,黑沉了脸,掉头离去。
没有人会把责任推给许易,甚至包括卫象。
不是大度,而是根本不信许易有这个本事。
尤其是卫象,他深知海王胆要被这般裂开,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涌入的神魂太强,强得附着在海王胆上的丹纹,根本不足以承载。
只有这种情况,海王胆才会裂开。
可这种情况,用那位帮他构造丹纹的丹道大师的说法,是不可能发生的。
便是真丹强者的神魂,也绝不会强到那种程度。
故而,卫象再是心头气,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将气撒在许易身上。
因为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他无知。
“卫公子,说好的灵石呢,是你自己的海王胆出故障了,不是我的分魂不能点亮,你堂堂卫家大公子,总不至于赖账吧。”
许易的声音传来,卫象只听得后背发冷,强忍着没破口大骂,大手一洒,十枚中品灵石落入了许易掌中。
“这样也好意思要灵石,苏某早就说了,卫家就合不该放此人与吾辈同列。”
青袍客冷哼说道,声音虽小,众人皆闻。
唯独许易安坐不动,心中竟不会动怒,连他自己也暗自好奇,自己的脾气怎么好了许多。
事实上,不是他脾气变好了,而是心境上大有改观。
四景图,本就是锻炼心境的奇宝。
他这些年在四景图中,却也不是白待的。
天际的第一抹晨曦洒下,祭坛正中,多了道人影。
却是个长须中年,一身青色道袍,气质冲和,五心向天,双目微阖,不和任何打招呼。
谁都知道此人必是今次渡劫的卫家家主,卫鼎。
卫鼎方入场,围绕着祭坛的诸多阵旗仿佛被激活了。
道道光芒,在其上空,编织成一层又一层的光罩。
转瞬,卫鼎将一枚青色丹丸,用神念凝聚在空中。
他手中飞快掐动法诀,青色丹丸瞬间散开,化作一团青雾,径直投入他灵台。
便在这时,万里晴空,多了一丝阴霾。
很快,第二枚青色丹丸,再度化雾,投入卫鼎灵台。
接着,第三枚,第四枚青色丹丸,依次接入卫鼎灵台。
卫鼎面露痛苦之色,盘坐的身躯陡然拔高了数寸,连清癯的脸也陡然胀大。
满场鸦雀无声,皆死死盯着卫鼎。
许易亦看得兴致盎然,这几日他也听说了,卫鼎这次渡劫,之所以弄出这般大阵仗,是因为卫鼎乃是真元五转,才冲击点元,用的正是圣族秘法。
许易没细打听卫鼎的出身,但也猜到必定和圣族脱不了关系,否则岂会获得如斯秘法。
四枚天元种子被卫鼎服下,天空几乎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大片劫云汇聚,空中好似墨染。
咔嚓一声巨响,一条儿臂粗细的电蟒,直扑卫鼎,正中卫鼎头顶上的层层法阵聚合而成的光罩。
阵中的卫鼎纹丝不动,似乎根本就未察觉到云劫的降临,依旧静静地盘膝而坐,面上却有五色气流,不停流转。
“胡子叔,怎么打雷了。”
在许易怀中沉睡的秋娃一咕噜坐起身来,这时,又是一道闪电降下,仿佛惊雷在耳朵里炸响,秋娃吓得一个激灵,又钻回许易怀里。
许易轻轻拍着她,传音道,“你这小人儿,不是号称在四景图里练得道心稳固了么,怎的还怕这闪电惊雷。”
小家伙哼一声,昂起头,才要坐起,又有连续闪电在眼前落下,轰击在阵法上,她赶忙又伏进许易怀里,死死捏住许易的衣衫,说不出话来。
卫家的准备极为充分,现在看来,许易等护法也不过是卫家为求安心,故意多编织出的一道防火墙。
因为,直到天空的劫云开始消散,护卫卫鼎的层层护阵虽摇摇欲坠,却始终不曾崩碎。
也不曾见有卫家说的对头前来捣乱。
许易等一众护法,竟连出手的机会也不曾等到。
当然,对许易等人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终于劫云散尽,卫鼎较之渡劫之前,气质越发深邃,周身凝聚着说不出的玄妙味道,眉眼开合间,似乎能洞彻一切虚妄。
“恭贺家主成就五转点元,他日登仙,耀我族庭!”
一众卫家子弟尽皆拜伏于地,同声恭贺。
卫鼎轻轻挥手,“诸君之心,我以知矣,某忝为家主,敢不尽力?诸位,同我迎客吧。”
卫鼎话音方落,东南天际,数人腾空而来。
“是葛家的人,大家注意戒备,随时准备动手。”
一位红袍大汉厉声喝道,正是卫家二爷,卫鼎的胞弟卫冲。
今番,卫家弄出这偌大声势,帮助卫鼎渡劫,一大部分准备,防得正是葛家。
在这西齐大地上,卫家和葛家如今已是两强并峙,双方皆同属于新近崛起的大派摩云仙门麾下,却彼此争斗不绝。
如果说谁最不乐意卫鼎冲击点元成功,葛家当首当其冲。
此番,到来的数人,卫冲瞧得分明,俱是葛家核心人物,领头的乃是葛家长公子葛林。
“二弟,老者是客,怎能无礼,葛林若是想坏老夫好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卫鼎喝止住卫冲,冲葛林等抱拳道,“葛家世兄一项少见,今日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葛林笑道,“惊闻世叔修为大进,于今日渡劫,葛林奉家父之命,特来贺喜,今日世叔点元成功,天下又多一强者,实在可喜可贺。”
说着,掌中托着一枚须弥戒,双手托举,朝卫鼎送来。
卫鼎哈哈一笑,“我那葛兄何时竟学会了客气,哈哈,卫某却之不恭,哈哈……”
他和葛家家主葛峰争锋多年,却始终被葛峰压过一头,如今,他抢先点元成功,葛峰便遣长子前来送礼,分明就是认输了。
如此一来,摩云派执法殿殿主之职,葛峰是必定不敢与他卫某人相争了。
前有渡劫成功,神功大成,后有宿敌俯首,人生两大喜事,同时聚齐,怎不叫卫鼎志得意满,大喜过望,恨不得长啸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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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鼎笑声入云,忽的,戛然而止,面上黑沉如炭,死死闭紧嘴角,却终于有血线自他嘴角溢出。
“家主!”
“大哥!”
“主上!”
“……”
场中顿时乱成一团,卫冲更是高呼,“定是葛家贼子使了奸计,害了我大哥,大伙儿都给我上,诛杀葛家贼子!”
“都给我住手!”
卫鼎一声断喝,全场好似陡起风暴,滚滚声浪直排云霄。
“葛家小儿,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老子敢使出如此奸计,却要派你前来,他是以为老夫不敢杀你,还是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
卫鼎满目怨毒地说道。
此刻,他正是恨毒了葛峰。
他怎么也没想到,葛峰所谓的贺礼,竟是致命的毒药。
彼时,他大笑之际,便将神念送入须弥戒,见到的却是一块令牌,和两份文书。
在看清两份文书上的文字后,卫鼎才渡劫的神魂,陡然剧震,灵台和气海一并沸腾,他新渡劫,根基未稳,一下就伤了根本。
原来,两份文书,一份是公文,是给他的,正是摩云仙门总览殿下发的,任命他为执法殿副殿主。
那块令牌,正是副殿主的身份令牌。
另外一份文公,却是拓本,上面的内容,正是委任葛峰为摩云仙门执法殿殿主。
他和葛峰相争多年,到来头,争的就是这执法殿的殿主之位,为此,二人乃至两大家族不知明里暗里斗了多少回合。
卫鼎怎么也想不到,他竟在不知不觉下,败给了葛峰。
还被葛峰以此为契机,故意选择他新渡劫功成之际,以此消息,来动摇他未复原神魂,重创他的根基。
如此歹毒之计,竟叫他卫鼎有苦说不出。
若是葛家明着来干扰他渡劫,大不了火并一场,便是摩云仙门知悉了消息,也绝怪不得他卫某人。
如今葛家阴着来,卫鼎便是咬碎钢牙,也只能往肚里咽。
至于令牌和公文的真假,卫鼎一目可辨。
尤其是摩云仙门委任他的公文,竟落到了葛家手里,由葛林来转送,这背后的信息,更是令他后脊梁阵阵发寒。
“有道是疏不间亲,世叔这般说话,可就落了下乘了。再说,葛某上门是客,还亲自帮世叔将这副殿主的令牌和公文送来,世叔不谢我,反怪我,传扬出去,叫世人如何看世叔的为人。”
葛林丝毫不惧满场汹涌,微笑说道。
卫鼎迅速镇定心神,压下心中的杀意,盯着葛林道,“你老子呢,怎么不见他来,我就不信老夫的笑话,他不想看。我明白了,定是用了界障珠,隐在暗处,看戏。”
葛林脸色微变,便听卫鼎长啸道,“葛兄,来都来了,还这般藏头露尾,实在是惹人嗤笑,现身吧。”
卫鼎啸声方落,两道身影自东方破空而来。
“葛兄,你还是老脾气,喜欢龟缩不出,阴……少主!”
卫鼎讥讽声戛然而止。
“卫兄,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葛某怎能不来呢,只是少主听说了,也决定来看看,咱们做属下的,怎能不遵主命呢,这不,为迎候少主,这才来得晚了。”
葛峰一脸大胡子,极为粗犷,哪有半点阴谋艰险的样子。
他身旁立着的白衣公子,头戴金冠,目光威严,正是摩云仙门少主贺金麟。
贺金麟盯着卫鼎道,“卫副殿主,渡劫成功,成就五转点元,乃是喜事,可本少主怎么不见卫副殿主欢喜,莫非是对仙门将执法殿殿主之位授予葛殿主而心存不满。”
卫鼎冲贺金麟抱拳道,“仙门之赐,卫某已觉极厚,不能做执法殿殿主,原也没什么,仙门中强者如云,比卫鼎强的,更是比比皆是。只是卫鼎想不明白,如此重职,怎会交给葛峰,他如今却是连点元都不曾功成。”
卫鼎在摩云仙门中,也非毫无根基,论出身,他还做过摩云仙门宗主的亲卫,论亲厚,非是葛峰可比。
纵然葛峰靠上了贺金麟,但这口气,卫鼎也实在咽不下。
“大胆卫鼎,敢对少主不敬!”
葛峰怒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恩自上主,岂由你挑肥拣瘦,就凭你今日之词,本殿主现在就能以以下犯上之罪,处置了你!”
贺金麟摆摆手,“葛殿主无须动怒,卫鼎的心情,我能理解,换做葛殿主易地而处,想必也不能释怀吧。”
葛峰讪讪,怎么也没想到贺金麟竟会这般说话。
接着,又听贺金麟道,“当然了,葛殿主能够荣升,自是有原因的。葛殿主向宗主献上异宝麒麟猴,宗主大喜,这才超拔,不仅如此,还派下六大长老,为葛殿主护法,三月之后,葛殿主便也要冲击点元之境,届时,卫副殿主也可到场观摩。”
葛峰顿时转怒为喜,“少主所言极是。论修行,论天赋,葛某自认为不及卫副殿主,可论及对仙门,对宗主的忠心,不是葛某大话,就是十个卫副殿主也比不上葛某。”“为孝敬宗主,葛某阖家为狩猎这只麒麟猴,几乎散去九成身家,为此阵亡族人十余,苦心终于感动上苍,这才擒获那只麒麟猴。如今,卫副殿主竟还好意思和葛某相争,却不知心中可曾半点装了仙门,装了宗主大人。”
卫鼎怒极,指着葛峰道,“葛峰老儿,你不过献上一只麒麟猴,若卫某为宗主献上比麒麟猴珍贵百倍之宝,又该如何?”
贺金麟双目中的精光,简直要炸开,“在哪儿,到底是何宝?”
葛峰冷笑连连,“少主,切莫为卫鼎大言所欺,天下若真有此宝,也不是他卫鼎能有的。”
贺金麟陡然冷静,盯着卫鼎道,“若是卫副殿主所言为实,某必奏禀宗主,为卫副殿主请功,漫说一个殿主,就是议事长老之位,又有何妨?”
卫鼎大喜,朝许易所在的方向一指,“就是那青袍男子手中所抱的女娃,乃是木植成精,不仅生出真灵,还能伪化人形,吞食五谷,蕴含喜乐。如此珍宝,稀世难求,敢问少主,此比之麒麟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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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鼎之言,不啻于在场中丢下十万颗磁芯珠。
霎时,所有的视线,皆朝许易怀中的秋娃看去。
每一道视线,皆饱含着欲望和贪婪。
人参娃娃,本就是罕见宝药,较之其他木植,开灵的人参娃娃便能幻化人形。
如今的秋娃,早非在大越之界可比。
经过羊脂玉净瓶消耗无数珍贵上品灵石凝结的灵液,浇灌了二十余年,不曾断绝。
如今的秋娃,已和天生灵体差不多,百脉俱通,乃是天生的木植精灵。
又因被龙景天借助其木植的温和,平衡五口大缸的狂躁五行灵力,经过无数巨大五行灵力的冲刷,如今的秋娃,根本就不是五行灵力能够伤得了的,反而能借灵化灵。
彼时,秋娃和顾三对战,使出的三百剑,化用的正是顾三攻来火枪。
所以,对秋娃攻来的三百道火系剑气,顾三才有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秋娃虽是木植精灵,许易敢带着她游走江湖,也非全是自恃本领高强。
而是在龙景天的景真殿中,搜寻到了一套敛息秘法,传给了秋娃,助她掩藏行迹。
这套秘法极为神妙,以至于迄今为止,都不曾被人察觉。
许易有些好奇,卫鼎是怎么看破的。
“开灵的木植,已极为珍贵,能够化形如人的木植,简直就是天下难求,卫鼎,你真的没看错,这娃娃就是木植幻成的人形?”
贺金麟激动地舌头有些打结,死死盯着秋娃,恨不能将她一把抓住掌来。
卫鼎哈哈一笑,“老三,你是此道行家,你来说说如何?”
“大哥目光如炬,定然不会看错,小弟岂敢乱言。”
卫开泰恭声说道。
此刻,他心中已是一片乱麻。
他原以为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怎么也没想到卫鼎竟也知道。
他想不通,毕竟族中对草药丹方研究最深的,只有他,卫鼎凭什么能够看破。
要知道他无意中得来这个秘密,是因为他饲养的那只多罗鱼神。
彼时,秋娃咳嗽不止,许易给她喂食灵液,那只多罗鱼神蹭地自卫开泰袖口中冲出,被卫开泰死死按住。
当时,卫俊以为这多罗鱼神是冲着许易碧玉葫芦中的灵液去的,调侃了一句。
许易也未往心里去。
只有卫开泰清楚,这多罗鱼神是奔着许易怀中的秋娃去的。
他豢养的这只多罗鱼神,乃是异种,没有别的异能。
唯一的本领,便是对宝药,草木之精,极为敏感,贪婪。
除了多罗鱼神对秋娃的反应,卫开泰再联系许易所说的“想为一株受伤的开灵的木植施救”,再看看许易怀中气色极差的秋娃,卫开泰哪里还无法断定,秋娃便是许易口中需要施救的木植。
这个至关重要的秘密,卫鼎竟也知晓了。
此刻,卫鼎当着众人的面逼问他,存的什么心思,卫开泰实在不敢细想。
“怎么,三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要不要招顾三来问问。”
卫鼎冷笑道。
卫开泰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冷冷盯着卫鼎,“原来家主一直在监视我,哈哈,平素家主说的真是好听,东支西支乃是一家,到头来,却还是你们东支说了算,连我西支的行踪都在监视之中,嘿嘿,好一个一家人。”
卫开泰脑筋不慢,卫鼎一提顾三,他就知道哪里漏了。
他最大的昏招,就是明明确定了秋娃的木植之灵的身份,却还要通过卫俊找顾三来问询顾三和秋娃交手的经过,以作二次确定。
他怎么也没想到行将冲关渡劫的卫鼎,竟还对他严密地监视着。
卫鼎找准了顾三,自然能将目标锁定在小女娃身上,他卫开泰关注一个小女娃,岂非是极大的破绽。
卫鼎虽不精研草木、宝药,但卫家并非只有他卫鼎一人研习,卫鼎想要找到此道高手,当然不难。
他卫开泰能发现秋娃的真实身份,卫鼎招来的高手当然也能发现。
卫开泰知晓卫鼎的脾气,这个关头,求饶根本没用。
不如借此机会,闹上一场,反正卫家东支西支的矛盾由来已久,更是在东支出身的卫鼎破天荒地强夺了家主之位,西支内部早就议论重重。
卫开泰相信,只要自己闹开,一定有人声援,更何况,他岂会没有后手。
岂料,他话音方落,一道霜剑,便朝他喉咙割来,出手的正是卫鼎。
卫开泰惊得亡魂大冒,怎么也不敢相信卫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骤下杀手,如此近的距离,他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
眼见着卫鼎的剑气,便要将他喉咙割破,甚至他已感受到灵意逼人的霜气撕破了脖颈处的皮肤。
下一瞬,那道霜剑崩碎了。
“是谁,到底是谁!”
卫鼎大吃一惊,脱口呼道。
卫开泰趁机遁出百余丈,忽地,一人自天际狂飙而来。
卫开泰见得来人,大喜过望,“上人救命,多谢上人救命!”
他却以为当时的危急关头,乃是此人出手相助。
“灵鳌上人!你来作甚?”
不待卫鼎发话,贺金鳞先沉下脸来喝问。
却见飚来那人,在场中落定。
胯下竟骑着一头飞豹,那飞豹足有犍牛大小,肋生丈许双翅,双目如血,分明是头狠厉的妖兽。
跨乘在飞豹背上的灵螯上人,中年面目,气质冷峻,只着一件鼻裤,却是光着膀子,根本不接贺金鳞的茬儿,瞪着卫开泰道,“灵植娃娃在哪儿,灵植娃娃在哪儿?”
喝问声未落,他的目光便在许易怀中的秋娃身上定格。
只因满场,就这么一个娃娃。
嗖,一道白光如匹练一般,朝许易射来,灵螯上人竟二话不说,便下手来抢。
白光匹练才射出,七八道狂暴的灵气攻击,齐齐朝那道白光匹练袭来。
出手的正是卫鼎,贺金鳞,葛峰等一干人。
白光匹练,竟连续将七八道灵气攻击一并搅碎,才终于破碎。
只此一招,众人看灵螯上人的眼神,全变了。
“卫开泰!”
卫鼎暴喝一声,死死盯着卫开泰,恨不得将他平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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