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快跟上去,只是不知道,队长去了哪个地点?”
他们没想到,叶凌月的胆子居然会那么大。
“我们兵分三路,各自去找找,但愿,那天兽还未出现。”
几位少族长一商量,各自去找叶凌月去了。
却说血迟第一个冲出了营地,他脚程快,只是他也面临着一个选择,叶凌月来了营地后,究竟去了何处?
血迟稍一考虑,决定还是先去石林一带。
而偏偏,叶凌月并非在石林,而是在冰湖。
由于天兽作怪的缘故,水面上的雾气已经大范围扩散开,几乎是笼罩住了整个湖面。
从外围看上去,雾气几乎是无法穿透的。
而就在雾气之中,有一道水吸龙拔地而起,水龙来势汹汹,目标却只是前方一头小小的红鸡?红鸟!
水龙眼看就吞没了那头可怜的小鸟。
“小乌丫,回来。”
叶凌月见了小乌丫可能遇到危险,情急之下,就要上前救助。
哪知小乌丫回道。
“老大,放心,且看我收拾它!”
小乌丫振了振小翅膀,身体不断膨胀开,转瞬之间,就成了一个球体,看上去飞行都很困难的模样。
只见她嫩黄色的鸟喙上,出现了一道道金红色的纹路。
只听得“噗”的一声,小乌丫小小的身体里,刹那间,迸发成了一道火柱。
火柱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那一条水龙之上。
猛烈的火光,将整条水龙瞬间就蒸发一空。
湖面之上,天兽看到了这一幕,嘴角狠狠抽了抽。
她难以置信,看着那一片在水面上不断蔓延开的火光。
“真火!你是不死冥凰!”
“我不是不死冥凰,我是她姑奶奶小乌丫!”
小乌丫的小身子板,稳稳落在了叶凌月的肩上。
“不对,你的确不是不死冥凰,它照理说,应该已经修炼成了四昧真火,甚至是五昧真火,你的真火,最多才只有三昧。”
诅咒天兽镜音看出了些端倪来。
“谁说三昧真火就不如四昧五昧,待我彻底蜕变,绝对会被她还有你强一百倍。”
小乌丫不满道。
“原来只是一头小雏鸟,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真是好笑。我来猜猜,不会是不死冥凰那没用的东西,被你吞噬了魂魄吧?”
天兽镜音冷嗤了一声,她也立刻猜出了不死冥凰和小乌丫之间的关系。
不死冥凰是她的死对头,不死冥凰的一切,镜音都很清楚。
眼前的小乌丫,除了实力暂时不如不死冥凰,其外形和小时候的不死冥凰如出一辙。
不死冥凰那没用的东西,亏了也是朱雀古族中的强者之一,没想到别打入冥狱数千年,居然被一头杂毛小鸟给吞噬了魂魄。
不过如此一来,镜音可算是想明白了,难怪这个叫做叶凌月的佛修一路上会知道那么多她的事,还能准确炼制出平安符防止自己的攻击。
“我的确是吞噬了不死冥凰的魂魄,下一个,我就要连你的魂魄也一并吞噬了。”
小乌丫扬了扬小脑袋。
“好大的胃口,竟是想要吞噬我的魂魄,那我们就来比比,是你先吞噬了我的魂魄,还是我将你们一并吞噬了。”
镜音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她的目光,落在了叶凌月的身上,越看,她越是觉得叶凌月的肉身近乎是完美。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想要我的肉身,放马过来就是了。”
叶凌月不知道该替自己欢喜还是忧伤的好,她这副肉身,也算是死过一回了,依旧那么惦记。
“不知死活,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厉害。”
镜音说罢,正欲行功。
却听到白雾之外,有人高喊着。
“女神!女神!你可听到了我的声音。”
叶凌月和镜音俱是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看来,你的那些跟班们找过来了。只可惜,他们是没法子穿透这一层白雾的。”
镜音一直在伺机寻找叶凌月落单的机会。
只可惜,早前一直没有寻觅到合适的机会。
叶凌月的几个跟班中,镜音最避讳的也就是血迟。
那男人,论起真正的修为,似乎还不如尉迟青,可天兽拥有极强的洞察力,她潜意识认定了,血迟比尉迟青更家的危险。
所以,在昨夜血迟独自一人离开营帐后,就立刻开始寻找机会,对叶凌月下手。
哪知道叶凌月竟会蠢笨到,一个人离开营地,到了冰湖。
而冰湖,又是所有的几个地点中,对天兽镜音最有利的地方。
叶凌月一进入冰湖的范围,就已经落入了镜音的陷阱之中。
“血迟,你可听到了我的声音?”
叶凌月听到了血迟的声音后,忙开口回应。
只是她的声音,压根没传出去。
“没用的,这一片白雾看似只是普通的白雾,但是并非是白雾,它是一种水系的天兽法门。里头的人,能听到外头的人的声音,外头的人却没法子听到里头的声音。”
镜音洋洋自得着。
这就在意味着,就算是血迟等人与叶凌月近在咫尺,他们也没法子发现,叶凌月被困在了冰湖上。
天兽法门?
叶凌月听着,这个词很是陌生。
小乌丫一听,惊道。
“你居然拥有了法门?”
“小家伙,你以为当初不死冥凰为何会输给我,除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我顿悟了出了我的镜之法门。就凭这一点,我也足以打败不死冥凰。”
镜音越说越是得意。
血迟等人的声音,在外头回荡了一阵子,依旧没有听到叶凌月的声音。
冰湖白雾之外,血迟和尉迟青刚赶过来没多久。
血迟先去了一趟石林,发现那里并没有人,这才找到了冰湖。
只是,这附近依旧没有叶凌月的踪迹。
血迟看了眼冰湖上的那层白雾。
“湖面上有白雾,我们没法子深入,我想叶小姐也不会到这一带来,否则早就开口理会我们了。我们还是去最后一个地点,也就是断崖一带看看再说。”
尉迟青见血迟盯着白雾,劝说着他不要白费功夫。
“早前冰湖上,有雾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考虑这些问题。早前是谁嚷嚷着女神长女神短的。”
尉迟青颇为头疼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血迟这家伙是怎么回事,突然犯起了傻来。
他退了尉迟青一把,催促其尽快赶往断崖。
血迟迟疑着走了几步。
猛然间,他发现了什么,抬起了头来。
“尉迟,你有没有觉得,冰火太阳的威力更弱了?”
尉迟青狐疑着,抬头看了看天空。
“还不就是老样子……你别疑神疑鬼,快些把叶队长找到才对。”
尉迟青愈发头疼,血迟这家伙,今个儿是怎么了。
在尉迟青的催促下,血迟只能是离开了冰湖。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的小跟班,根本不可能发现你在冰湖中。”
天兽镜音大笑了起来。
伴随着她的笑声,整个湖面掀起了波澜。
天兽镜音的身影在湖下,不停地晃动着,看着不甚真切。
“笑得可真难听,给我滚出来!”
叶凌月嘴角勾了勾。
就算是血迟等人没找到她,她也没打算让他人搭救。
叶凌衣袖一动,指间,已经夹杂了神兵符。
符光一动,神兵符瞬间就化为了一把重斧,那重斧在半空中横劈而下,整个水面,登时被一分为二。
叶凌月本以为,湖面被劈开后,天兽镜音必定就会现出身来。
哪知,湖面破开之后,原本在湖面下的人影也跟着消失了。
“一张小小的神兵符就想击杀我,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对方的笑声愈发刺耳。
犹如魔音一样,穿刺过叶凌月的耳膜。
伴随着笑声,湖面的水逆流而行,一层层的浪花,沿着湖面朝着叶凌月的脚下聚去。
只听得哗然一声,水面骤然抬高,高涨的浪花在叶凌月的周身,形成一八面等身高的水镜。
水镜之中,俱是站着一人,冬弥琴香。
八个人一样的装束,一样的神情,一样冲着叶凌月讥讽地勾了勾唇。
“八个影像,这是什么武学?”
叶凌月警惕着,打量着八面镜子。
“镜音最擅长的,就是镜术,这种术法,可以模拟各种奥义魔功,早年,不死冥凰就是被她用相同的法子击败的。”
小乌丫的声音变得紧张了起来。
她继承了不死冥凰的记忆,自也继承了不死冥凰和镜音那一战的记忆。
她本以为,镜音在经历一次,被打入九十九天之后,一定会实力大减,镜术也无法再使用。
可如今看来,天兽镜音的实力没有减弱,看上去,还增强了许多。
因为当年,镜音能凝聚成的是六面镜子。
如今,八面镜相,相当于将东、南、西、北、东南、西北、西南、东北八大方位全都占死了,从攻击和防御角度而言,镜音如今的镜术都比以前要高明的多。
相比之下,不死冥凰身为坠落兽,其下场就比镜音惨多了。
不死冥凰被打入冥狱之后,五昧真火直接就跌落了两昧,就连魂魄也衰落了许多,否则也就不会让小乌丫将其吞噬。
“你一定在想,为何我在,并没有造成实力损失,比起一般的堕落天兽都要强得多吧。实话告诉你,因为我可不是那样的堕落天兽,我是自己来到九十九地的。”
静音听出了小乌丫话语里的惊诧之情,愈发得意洋洋。
什么!
叶凌月和小乌丫一听,不由色变。
镜音此言,意味着她是自己逃到九十九地来的。
难怪早前,冬弥君悟在查看历年被天魔廷降服的天兽,决定那些天兽都比眼前的镜音好对付的多。
“除了三十三天上的佛门大能,没有人能够打败我。就让你们这些九十九地的蝼蚁见识见识,我的八面镜术。”
镜中,八个冬弥琴香一起放声大笑着。
东面那一个冬弥琴香,忽是取出了一张符箓。
符箓的大小和上面的符文,和叶凌月早前用过的神兵符一模一样。
冬弥琴香和叶凌月一样,手中的天符幻化为了一把重斧,朝着叶凌月和小乌丫狠狠劈了过来。
所谓的镜术,就是会将叶凌月早前所做的所有攻击,完全一致的模拟一遍。
重斧凌空落下。
叶凌月不敢大意,掌心一扬,一抹混沌灰火,自掌心喷涌而出。
那灰火迎上了重斧,神兵符乃是十大天符之一,威力可想而知。
可再厉害的符箓神兵,也比不上融合了多种火焰,尤其是佛火的混沌灰火。
就见了炎炎的灰色火光呈鲸吞之势,席卷了那一把重斧。
重斧在了火光之下,瞬时融长了金泥。
“呵,倒是有几分能耐。神兵符不成,那就试试我的第二道镜术!”
镜子之中,位于西边那一面镜子之中的冬弥琴香见叶凌月竟化解了神兵符的攻击,冷笑了两声。
只见其也是一扬手掌,掌心之中,也出现了一片灰色的火焰。
那火焰铺天盖地,犹如一张撒开的大网,向着叶凌月扑去。
“老大,我来。”
小乌丫见了天火熊熊,不敢怠慢。
就见她迎头而上,一口迎上了火光。
“小乌丫,小心了!”
叶凌月见状,脸色微变。
若是镜音真的模拟除了她的混沌灰火,那灰火中的红莲业火,早前对小乌丫造成的伤害,叶凌月可是记忆犹新的。
她不愿意让小乌丫再承受一次致命的伤害。
可小乌丫就像是没听到叶凌月的呼喊那样,她迎头而上。
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用不完的气力。
当它碰上了混沌灰火时,鸟喙一张,只见它猛地一个吞吐。
混沌灰火,天网一般的灰火,竟是一口就被小乌丫那小小的身躯给吞了下去。
在吞下了混沌灰火之后,小乌丫的身子犹如无法承受那么多的混沌灰火一般,一个笔直猛坠。
叶凌月眼疾手快,将掉落的小乌丫用手接了个正着。
“小乌丫,你没事吧?”
叶凌月焦急万分,查看着小乌丫的情况。
“老大,你放心,只是吞噬了太多的火焰,身体超出了负荷。但这些天火,对我的修炼有好处,只是接下来的一切,就要靠你一人承受了。打破镜术的唯一法子,就是找到镜音的真身藏匿在哪一面镜子里,将其打败。镜术就会犹如水月镜花,不攻自破了。”
小乌丫冲着叶凌月勉强笑了笑,小脑袋有气无力,靠挨了叶凌月的手背上,昏睡过去。
“混账东西,那小雏鸟居然继承了朱雀古族‘噬火’之能。不过,我就不信,躲过了这一次,你还能躲过其他六次!”
眼看叶凌月再次躲过了镜术的模拟攻击,余下的六面镜中,六个冬弥琴香恨得咬牙切齿。
所谓镜术也不是无穷无尽可以使用的。
当年在三十三天时,镜音可以使用六次。
几千年过去了,镜音也不过是只能使用八次而已。
虽然只是八次镜术的机会,可是其威力非比寻常,即便是在三十三天,除去极少数的佛门大能,鲜少有人可以打破镜音的镜术。
早前镜音甚至以为,只要一次镜术,就可以击溃叶凌月。
叶凌月将小乌丫小心翼翼放进了怀里,她抬起了头来,环顾着四周六面镜子里的冬弥琴香,或者说是天兽镜音。
小乌丫说过,只要找到镜音的真身,将其击溃,镜术就会随之化解。
若是攻击到了假的镜音,镜术就会将攻击反弹。
但若是能够找到真正的镜音,攻击就不会被反弹。
当年,不死冥凰就是不慎中了镜音的奸计,判断失误,才会被其打败。
只是,说来容易,找起来困难。
眼前的六面镜子里的人,说话速度,就连眼神头发都没有差别。
怎么去区分,哪一些是镜相,哪一个是镜音。
六分之一的机会,叶凌月可没有把握,像早前那样,将镜术一一化解。
所以,她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命中。
“怎么不敢再攻击了?我谅你也没有保命的其他招数了。”
镜音见叶凌月不再攻击,嘴上不断挑衅着。
镜术虽好,能攻能防,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攻击只能由镜音本尊才能激发,其余的攻击只能靠对方的攻击来反射。
所以,除非镜音有把握一击必杀了叶凌月,否则,她也不敢贸然动手,免得暴露了自己行踪。
可叶凌月偏是不肯出手。
这让镜音很是焦躁。
叶凌月也不理会六个相同的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
她索性盘腿坐下,打量着六面镜子。
“没用的,你根本不可能看出任何破绽来。”
镜子里,冬弥秦香香又是各种冷嘲热讽。
小乌丫说,必须找出真正的冬弥琴香,只要将其击溃,就能获胜,只是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冬弥琴香。
“不死冥凰告诉你,只要找到真正的我,就能获胜吧。没用的,用肉眼,根本没有人可以发现我的真身。”
六个冬弥琴香一脸的骄傲。
每张嘴脸,都是一样的。
用肉眼没法子辨别哪一个是真正的。
那若是不用肉眼的话,是不是就能看清了?
叶凌月在心底暗想道。
想到了这里,叶凌月就闭上了眼,六面镜子紧接着就消失了。
镜中,天兽镜音也眯起了眼来,她嘴角弯起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弧度。
闭眼又如何,除非是佛门大能,开了心眼,否则,依旧是不可能辨认出她的真身来。
佛门之中,哪怕是地位最高的千佛宗内,开了心眼的大能,也至少是五六百岁。
这黄毛丫头,看上去充其量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可能开了心眼。
镜音不断出言挑衅着叶凌月,试图干扰叶凌月的思绪。
叶凌月闭着眼,封闭了五感六识。
她感觉自己恍如置身在了天地之间,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安静无比。
脑海中,只有六面镜子和六个冬弥琴香。
叶凌月试着用佛力去区分,没有任何作用。
她又试着用神念之力,依旧是毫无破绽。
到了最后,叶凌月甚至动用了神机符,可即便是在十大天符之一的神机符的帮助下,叶凌月也什么都看不清。
具体的缘由,恐怕是因为神机符只能看到比自己修为略高的人的究竟,像是镜音这样的天外来客,已经超出了神机符的洞察范围之内了。
连最后的法子都试过了,却依旧没有结果。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了。
转眼之间,叶凌月已经在里面困了近三个时辰了。
冰湖外,已经是从清晨到了正午。
而在冰湖之内,一切都犹如静止了般。
只有六面镜子和静坐在其中的叶凌月。
难道说,真的没法子区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天兽镜音?
叶凌月为难着。
镜术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其具有反射和模拟作用。
叶凌月若是没法子打破,就可能永远被困在里面。
外界的人,也没法子进入那冰湖之中,这样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她必须打破这个镜术。
“我到底该怎么办?”
叶凌月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周围,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她建议。
她必须靠着自己,解决这一个难题。
她的身体内,那一颗佛陀之心放出了一片光芒。
这一片光芒,让叶凌月原本不安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佛陀之心像是在提醒叶凌月,哪怕是在最艰难的情况下,也不能忘记了本心。
她必须固守本心,这才能看清楚一切。
若是有心,闭眼睁眼又有何区别,心明眼则清,镜子再怎么像人,依旧只是幻象。
叶凌月想到了这里,眼眸陡然睁开了。
“怎么,终于哟啊放弃了?”
六个冬弥琴香,看着叶凌月,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恰恰相反,我终于知道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镜音。”
叶凌月缓缓起身,眼神笃定。
六个冬弥琴香俱是一愣,可旋即,她们全都放声大笑了起来,她险些就要上了叶凌月的当了。
“那你倒是说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看到叶凌月的攻击时,位于最西边的那面的镜子里,“冬弥琴香”的脸上,多了一抹喜色。 WWW.SUIMENG. lā
这死丫头,果然是嘴硬,她压根不可能知道,真正的自己是哪一个。
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了……
诅咒之原上,叶凌月已经失踪了数个时辰了。
血迟和尉迟青在内的几人,也开始疯狂搜寻失踪的叶凌月。
“三个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叶小姐的踪影。”
冬弥君悟和墨长空也已经返回了营地,血迟和尉迟青也会空手而回。
“难道说队长去了其他地方?我已经通知了各大家族的少族长,他们也会派人手去搜寻队长下落。”
墨长空沉声说道。
“说来也怪,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会不会……”
冬弥君悟迟疑着。
“不会,女神不会有事。”
血迟扫了冬弥君悟一眼。
冬弥君悟只觉得通体一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今早开始,血迟看上去就分外可怕。
虽说他早前也挺可怕的,可今日的血迟,总有种让人不寒而栗之感。
“血迟,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我们已经尽力搜寻了。”
尉迟青见血迟的脸色,唯恐他一言不合就和人动手,安抚道。
“我觉得不对头,我们再去冰湖一趟。”
血迟也不等尉迟青答应,径直一掠,就成了营地。
“哎,你小子,倒是等等我。”
尉迟青也很是无奈,只能咬咬牙,跟上了血迟。
血迟在寻找叶凌月的半路上,就一直回忆着当时冰湖附近的情况。
那一片雾,他用魔力都没法子穿透,这显然是不对头的。
两人半个时辰后,就到了冰湖附近。
“雾气居然还没散开?”
尉迟青见了一片白茫茫的雾,也终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头了。
血迟在雾气的边缘走了一圈。
他抬起了掌,一掌正欲落下,却及时收了掌。
他眼眸更加阴沉了几分。
“她果然在里面,这是天兽搞的鬼。”
尉迟青听罢,也上前试图破开雾气,可雾气猛地一震,竟是将尉迟青的攻击反震了回来。
“好厉害的禁制!”
尉迟青避让的及时,才没有受伤,可他也惊出来一头的冷汗来。
他虽早知天兽很厉害,可没想到,可这天兽的一个禁制都这么厉害,那对方的实力得有多强?
显然,早前各大家族都低估了这一头天兽的真正实力。
“这头,不可能是普通的诅咒天兽。”
血迟算算时辰,距离一早叶凌月离开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
这意味着,叶凌月在里面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光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心就隐隐难受。
“你让开。”
血迟示意尉迟青退避开。
“你小子可别乱来,这禁制很强,很难打破。你犯得着嘛,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你们认识才多久?”
尉迟青见血迟还要动手,怕血迟太冲动误事,一把拦住了他。
尉迟青认识的血迟,可从未这样过。
以前的血迟,最不屑的就是女人,尤其是美貌的女人,在他看来,她们就是他的食物。
尉迟青其实早就想说了,自打血迟这小子遇到了叶凌月之后,简直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满嘴上叫着“女神”也就罢了,他平日看叶凌月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真的爱上她了似的。
尉迟青对叶凌月的身份还是存有怀疑的,他可不想血迟就这般喜欢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我必须要救她。”
血迟反手扣住了尉迟青的手腕,手一送,尉迟青就被推开了数十尺。
“你小子!”
尉迟青还想再劝。
哪知,就见了血迟口中吟唱了起来。
他那一头金色飘逸的发,在了吟唱声中,渐渐化为了血色。
血红色的头发之下,血迟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
只听得“撕拉”一声,血迟身上的衣服崩裂开,他的上身光裸着。
在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魔纹,乃是古篆文的“天魔”两字。
血发?天魔魔纹?
尉迟青的眼眸一缩,看向血池的眼神变了变。
血迟那小子,竟是天魔廷的人!
在异域,只有天魔廷的人,才是血发,只有具备了殿主级别的人,才有资格在背脊上留下“天魔”魔纹。
血迟这小子,居然是天魔廷的人。
尉迟青一懵,他和血迟认识了十载有余,第一次发现,他的真正身份。
而让血迟暴露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的,却是个认识不足两个月的女人。
尉迟青心底,那是说不出郁闷啊,不过他同意也意识到了,叶凌月在血迟心中的地位怕是真的不一样的。
血迟的吟唱之下,他身后的天魔魔纹化为了一个法阵。
那法阵出现的同时,他的体内,一把血色长矛破体而出。
“血幽魔矛。”
那长矛乃是异魔至强者用了精血凝聚而成的本命血魔兵。
所谓血魔兵一出,群魔色变。
只是血魔兵用一次,就要大伤元气,短期内无法动用第二次。
血幽矛凌空而出,白色的雾气在其血煞之气的作用下,几乎都染成了血红色。
矛一振而出,就如灵蛇出动,一道血光,直穿了白雾。
本以为,这一击,足以摧毁白雾。
可哪知,下一刻,白雾膨胀开了几分,雾气一震,血矛竟是生生被挤出了几分。
居然连血魔兵都没法子一下子洞穿禁制?
无论是尉迟青还是血迟本人,都很是震惊。
那禁制,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血迟闷哼了一声,提起了一口气,那血矛又刺入了几分,似和那白雾僵持着。
在血魔兵试图突破白雾之时,在了白雾之中的冰湖湖面上。
叶凌月正一掌挥向了南边的一面镜子。
忽然间,六面镜子,同时抖了抖,像是被人迎头一个重击。
“岂有此理,有人偷袭。”
六个冬弥琴香同时神情大变,她们意识到了,有人正在强行突破镜术禁制,而且对方的实力前所未有的强,可能会威胁到镜术的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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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在冰湖之中,叶凌月也感觉到了禁制周遭,不断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试图在破开禁制。
只有身在镜术之中,才会知道镜术有多厉害。
可见外面的那人的实力有多强。
是谁?
叶凌月诧异着,她认识的几人中,似乎没有这样的高手。
“不知死活的小辈,不过一把血魔兵罢了,竟想破坏我的法门镜术。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差地别。”
来自三十三天的天兽的骄傲,让镜音大动肝火。
只见六面镜子之中,“哗”的一声,又有一面镜子碎开了。
在镜子破碎的一瞬,白雾之中,有一股强大的反弹力骤然生出。
血迟的那把血幽矛轰然碎裂开,血迟的血魔兵乃是本命魔兵,被骤然击碎,对他的杀伤力也是巨大的。
他“蹬蹬蹬蹬”接连退开了数十步,嘴角处流出了一丝血迹来。
镜音为了防止血迟的血魔兵破坏镜术禁止,不惜强行破坏一面镜子,利用了镜子之力,将血幽矛反弹出去。
如此的做法,的确是一举击溃了血魔兵。
可同时,对镜音本身的伤害也是巨大的。
八面镜子,已经破了三面。
尤其是第三面镜子破碎之后,余下的五面镜子中,冬弥琴香的影子也跟着模糊了几分。
显然,镜子被摧毁的越多,对于天兽镜音而言,造成的创伤也越大。
不仅如此,镜音摧毁的镜子,恰好就是叶凌月早前想要摧毁的南面的那一面。
“好险,方才险些看错了。”
叶凌月暗暗吐了吐舌头。
不过,她也在方才的第三面镜子破碎之时,发现了些许不同来。
靠着佛陀之心和神念的双重加持下,叶凌月终于捕捉到了,在西面的那面镜子在方才散发出来的力量波动,有些不同。
那一面镜子里,藏着的才是镜音的真身?
她的眼角余光,似有若无扫了眼那面镜子。
而在冰湖之外,血迟的血幽矛被第五面镜子的反弹力所迫,血迟比逼退了数十步,他体内魔力翻腾,如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复。
血迟缓缓抬起了头来,看向那一片看似牢不可摧的白雾。
不甘、愤怒和担忧各种复杂的情绪,齐齐出现在他的眼中。
“血迟,你小子就别死撑了。那天兽是三十三天之物,并非我们九十九地可以打破的。”
尉迟青忍不住劝道。
“三十三天又如何,难道九十九地的生灵就注定了要比三十三天的弱?”
血迟一头的红发,如火一般耀眼。
“说得好,没有人生来就有强弱之分,三十三天没有,九十九地也没有。”
有一个悠悠然的男声,不戚戚然出现了。
血迟和尉迟青怔了怔,他们环顾四周,周遭一个鬼影都没有。
“什么人?有本事就不要藏头露尾。”
尉迟青阴沉着脸。
他们居然连有外人近身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实力何等可怕。
“我可未曾躲藏过,你们抬头看。”
面对尉迟青的无理,来人很是好脾气的未曾动怒。
抬头?
血迟和尉迟青不由视线上移。
往上……两人的上方,只有天空。
从血迟祭出体内的血魔兵,到他们听到了陌生男子的声音,转眼又过去了数个小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就连暴风雪也已经停歇了。
周遭,一片静谧,就像是异域其他地方那样,夜晚已经来临了。
天黑了?!
血迟和尉迟青眼皮子狠狠一跳。
诅咒之原的冰火太阳是终日不坠的,所以从不会天黑一说。
天空,那一颗阴魂不散的冰火太阳不见了!
他们俩茫然凝视着天空。
冰火太阳真的不见了。
确切地说,不是不见了,早前冰火太阳所在的位置,如今已经出现了一个阵法。
那阵法,闪动着蓝白相间的光芒。
早前血迟和尉迟青听到的那个声音,正是从阵法里传出来了的。
“阵法会说话?”
尉迟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不是阵法,是阵法中有人。”
血迟凝视着那一个阵法,眼底有异样的光芒闪动。
就在血迟说完之时,阵法中,一道蓝光迸射而出。
蓝光准确地落在了血迟和尉迟青眼前十步开外的位置。
两人下意识一退,可脚才刚抬起,两人就觉得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蓝光之中,有人影越来越清晰。
一名男子,从了蓝光中,走了出来。
看到男子的一瞬,血迟和尉迟青又是一惊。
眼前的男子,犹如星辉月华,一袭月白色的僧衣,但他和寻常的和尚不同,并未剃度,而是留了一头雪色长发。
他行得极缓,脚跟几乎不落地。
仿佛一朵夜色中摇曳的白昙,美的让人一瞬就忘乎了所以。
男子眼眸幽深,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可是却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圣洁感。
不错,正是圣洁感。
只是下一刻,血迟就脱口而出。
“你是佛门中人。”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很显然,血迟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从冰火太阳中步行而出,一身既无神力波动,也无魔力波动。
对方,显然不属于异域。
九十九地,也不会有这般的人物。
“贫僧,法号如墨。”
姬如墨冲着两人微微颔首。
即便是在三十三天呆了数百年,姬如墨依旧没有沾染上那些佛门中人身上的迂腐之气。
他待人极平和,是千佛宗难得一见的好口碑的高僧。
即便眼前的两人是异魔,但是在姬如墨眼中,他们俩和佛门中的门徒们没什么两样,更不用说,这两人还帮过月儿。
一身白衣如雪,长相气质都是出尘脱俗的男人居然叫做如墨……如果不是考虑到对方实力深不可测,血迟和尉迟青此刻必定会一起翻个白眼。
“佛门与异域,从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到异域,又所为何事?”
尽管身受重伤,可身为天魔廷的殿主,血迟对佛门中人的态度并不友善。
也许在很多人眼中,佛门乃是慈悲的化身,可也有一些人知道,佛门背后那帮人,只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