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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打算进入女皇山谷，可是女皇山谷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按照云灵还是天道时的规定，三个月，女皇山谷才能进入一次。
可是云灵如今已经失去了天道的地位，一些秩序也就自动报废了。
但，女皇山谷内也有一些新的限制因素，让叶凌月和小无极顺畅的进入女皇山谷。
“好厚重的怨霾。”
叶凌月从秋云废城的城墙上极目远眺，这是离女皇山谷最近的一座废城。
从这里，能看到女皇山谷入口，也能看到天空那一道天裂以及那一带散不去的怨气。
“海贼们驻扎在里面，那些怨灵化成了霾，封锁了入口处。我们别说是进入，就是踏足都很难，哪怕是念师，进去也会迷失了方向。”
身旁，崔红提醒道。
在她们攻占了秋云废城后，怨霾就更加厚重了。
显然，那是海贼们故意为之。
他们在阻拦外人进入女皇山谷。
“最近有没有人进出？”
叶凌月询问着崔红。
她和帝阳青峰因为有飞行符骨的缘故，出入被常人稍微容易些。
“出去了一名女海贼，说起来，她的举动还有些古怪。”
崔红想了起来，挠了挠头。
此事，她一直想要向叶凌月禀告，可帝阳青峰不知道什么缘故，一直反对她告诉叶凌月。
今日叶凌月一问，崔红实在是忍不住了。
“哦，怎么个古怪法？”
叶凌月一听是女海贼，心中了然。
柳七变手下能用的人，其实并不多，仇雨应该是他眼下比较信任的。
“那女念师在码头一带逗留了一段时间，她应该是发现了我在跟踪，也不避讳，反倒是留下了一封信，信被帝阳青峰收走了。”
崔红解释道。
叶凌月当即找来了帝阳青峰。
“仇雨一定没安好心，你可别上当。”
帝阳青峰气呼呼道。
对于仇雨，他一直心存芥蒂。
“把信给我。”
叶凌月对于仇雨，却是绝对信任的，哪怕是她吸收了一部分叶素的血。
帝阳青峰嘀咕了几句，还是把信交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她似乎就是和手下的念师保持联络，说自己要前去幽灵山城，让他们务必留意百城废墟的举动，如果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柳七变。另外，密切留意天裂的变化。”
帝阳青峰早就看过了那封信，觉得没什么，才没有告诉叶凌月。
“幽灵山城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叶凌月听罢，却是心头一动。
“倒是没什么大举动，只是幽灵君发布了一个‘求贤令’，只要有才能之辈，加入幽灵山城，幽灵君可以满足任何一个条件。”
崔红想了想，说道。
“任何条件？这个报酬倒是很有吸引力。”
叶凌月摸了摸下巴。
“我暂且不去女皇墓了。”
叶凌月没有再多说什么，仇雨的这封信帝阳青峰看着没什么，可叶凌月看着，却是大有文章。
一封看似联络的信，其实告诉了她三个消息。
其一，幽灵君有异动，仇雨奉命前去幽灵山城。
这意味着，柳七变也留意到了幽灵君。
而且，他还不清楚幽灵君的底细，所以让仇雨前去试探。
其二，柳七变已经知道了百城废墟的变故和她有关，对方一定在严加戒备，提防她们，所以这个时候，不宜进入女皇山谷。
哪怕是进去了，柳七变也一定准备了人手。
既是如此，她还不如缓上一缓。
其三，天裂有变。
而且这一点，柳七变也意识到了，所以才会让人盯着。
提到了天裂，叶凌月心中一紧。
娘亲……
云笙还一直困在天裂之中。
从上一次，镜子叔叔联络自己，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姬如墨陆陆续续有传来消息，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娘亲一直没有离开天裂。
那一名神秘的男子也没有再召唤石雕出来。
姬如墨很是小心谨慎，可是一直没弄清楚那男子的真实身份。
这让叶凌月非常担忧，云笙一个人在天裂里，里面的形势变化也是一无所知。
“不去女皇山谷了？那我们下一步？”
崔红有些意外，早前叶凌月可是决定进入女皇山谷的，虽然她未曾和她们提起过要去女皇墓的事。
“我打算回老山区一趟，女皇山谷的事，待我回来再处理。”
当日，叶凌月就和古青龙、云灵一起回了老山区。
在叶凌月担心云笙的安危时，姬如墨也是心急如焚。
原本以为，在那一次召唤之后，男子应该很快就会再度召唤出天裂里的石雕。
可是不凑巧的是，就在那段日子里，随行的那女子的身子忽然不适。
她这一病，就病了好一阵子。
男子显然非常在乎女子的安危，几乎是衣不解带照顾着女子。
他还命令那些石雕们前去寻找药草和一些丹药。
可那时候的昆仑旧址，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各地都没有药草，更别说是丹药。
这一耽误，就是十几日，好不容易，这一日，女子终于苏醒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一次，姬如墨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混迹在这些活化石雕中，因为平日办事比其他石雕“出色”些，所以他已经能够比较近距离的接近两人。
也因为他是“石雕”的缘故，焦虑不已的男子并未发现姬如墨的不同。
“秦哥哥，我怕是熬不住了。这地方，比三十三天还不如。我要离开这个破地方。”
女子一醒来，就是又哭又闹。
她拉扯着男子的衣袖，满肚子的苦水。
她平日被秦蚀娇惯惯了，昆仑旧址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未开化之地。
“小舞，你再忍忍。待我找到混沌珠，你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我就带你离开，再去无妄星海。”
男子柔声安慰着女子。
经过了这阵子的暗中留意，姬如墨大抵也得到了一些讯息，男子姓秦，至于女子，则是叫小舞。
两人似乎是恋人关系，可又和一般的恋人关系，因为男子虽然娇惯着女子，却从未对她做过任何逾越或者是过分亲热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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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混沌珠，女子稍止住了哭泣声。
她红肿着眼，就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望着男子，眼中满是崇拜和爱慕。
“混沌珠，它能治好我的病？可你之前不是说，女皇的仙体才能根治我的病。”
说罢，女子又咳了几声，顿时面红一片，喘气也不匀了起来。
男子轻拍着她单薄的背脊，柔声道。
“女皇仙体还未现世，我之前的消息有误。好在这里有混沌珠，它能让你数年前不会犯病。”
说者随意，一旁的姬如墨却是听得暗暗心惊。
所以，他们是来找混沌珠的，而且对方一口咬定，昆仑旧址里并没有女皇仙体。
那早前，他们得到的消息也是错误的？
那谣言到底是何人散布出来的？
姬如墨心中沉吟。
“七十三、六十九、八、四十一。”
就在姬如墨沉吟之时，男子抬起头，喊了几个数字。
这些从天裂中，被召唤出来的活化石雕们，被男人以数字的形式区分。
七十三，就是姬如墨的编号。
姬如墨回过神，快步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有些僵硬，行走起来，和其他的石雕没什么两样。
石雕大部分是不会讲话的，可是会简单的肢体语言。
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会一些简单的回复。
姬如墨在暗中观察了一阵子后，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行，都学了七七八八。
他话不算多，可回答很明了。
而且每次外出巡逻，回来的也很准时，这让男子对他印象很好。
见怀里的司轻舞又睡了过去，秦蚀蹙了蹙眉，他将她宝到了一旁的一个草棚里。
老山区的条件的确不好，这个草棚还是他让石雕们修建的，只能充当临时栖息之地。
他有意攻打一个古族下来，这样司轻舞的居住条件能好一些。
不过，因为石雕们打听到的一些消息，秦蚀又另外有了新打算。
小舞的情况不大稳定，他得尽快拿到混沌珠。
按照他最初的认知，女皇墓里至少会有一颗混沌珠。
昆仑女皇很是机敏，留了几处墓穴。
她的肉身大概率不在昆仑旧址的墓穴里，可那里有浑厚的女皇气息，可见，里面一定有混沌珠。
“确定女皇墓就在女皇山谷里？”
秦蚀扫了眼眼前的七十三。
姬如墨身旁还站在几名活化的石雕。
它们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姬如墨也如法炮制。
“集齐人手，去女皇山谷探一探。”
秦蚀想了想，命令道。
姬如墨心头一喜。
女皇山谷在老山区外，这意味着，他能够离开老山区了。
他知道，凌月这阵子不在老山区，她被困在了百城废墟。
虽然对叶凌月的实力和聪慧很是有信心，可是姬如墨还是有些担心她。
早前，他和叶凌月的通讯都是通过匠矮人部落的庞骨传递的。
有机会的话，他还是希望，找到叶凌月。
“你们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内不能赶回来，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秦蚀接下来的话，让姬如墨又喜又忧。
三天，他身上的神识禁制不会发作。
可是三天时间，他能否找到叶凌月？
另外，如果他们不能赶回来，就会遭受惩罚，大概率是直接身亡。
这么一来，秦蚀就会重新召唤新的石雕出来。
这就意味着，云笙可以离开天裂。
石雕们当然不会反对，它们只会服从。
它们整齐有序，迈开步伐，朝着老山区的外围赶去。
“慢着。七十三，你留下。”
可就在姬如墨以为，自己即将离开之时，他被叫住了。
姬如墨心头一紧。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识破了。
男人冰冷的声音就在身后。
一瞬的迟疑，姬如墨还是退回了原位。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不像是个石雕。”
秦蚀凝视着眼前的男子。
此人和他个头相当，有出众的面容。
姬如墨目光如常，眼珠子一动不动，由着秦蚀打量着。
所幸的是，秦蚀收回了目光。
“你单独行动，去老山区深处，同样是三天。我要一种叫做瑞云芝的药草，没出错的话，它应该生长在济昆湖的边缘，它外形有些像芦苇。”
说着，秦蚀给了姬如墨一幅地图。
姬如墨最近在这一带行动，已经熟知附近的每一个地名。
可是这个济昆湖却并未听说过。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片湖泊位于老山区的深处……
姬如墨从庞骨那得到过一些讯息。
或者说，是叶凌月给他的讯息，老山区的深处，是昆仑时期，各族的祖源之地。
那些地方，非常的神秘，进去了，只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秦蚀没派其他人去，却单独派了他去……对方，果然还是怀疑自己了。
姬如墨没有反驳，只是接过了地图。
“这三天内，你有自由行动权，可你若是不归来……”
秦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身形挺拔，没有半点动摇。
姬如墨很快离开了秦蚀的视野，确定了身后并无人跟踪后。
姬如墨看了看手中的地图。
一旁，一阵吱吱声。
一只神鼬蹿了出来，看到了姬如墨，它很是欢喜，蹿了上来。
“月儿平安回来了？”
姬如墨一听，长舒了一口气。
他并不惧怕去什么济昆湖，他的离开，如果能够换来云笙脱离天裂，他很愿意冒险一试。
姬如墨随着神鼬去它们的庇护所。
秦蚀果然取消了他身上的神识限制。
看到姬如墨，叶凌月满脸的欢喜。
姬如墨见她无恙，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姬如墨，为何和你这么亲昵？”
九命佛认识的姬如墨，虽然与人和善，却不是个容易亲近人的性子。
他和叶凌月的亲昵也异乎寻常。
九命佛仿佛已经看到了有一朵绿云在自家儿子头顶上飘啊飘。
她毫不迟疑，拦在了姬如墨和叶凌月中间。
“帝前辈，镜子叔叔与我情同父女。”
叶凌月忙解释道。
“和你情同父女，你那亲爹同意？”
九命佛狐疑道。
姬如墨轻咳了两声，夜北溟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他和月儿情同父女，那家伙还吃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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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月哭笑不得。
“月儿，我时间不多，必须和你长话短说。你娘这几日，有机会能够离开天裂，你需照应着。万不可让其落入那男人之手。”
姬如墨只有三天的时间，他看过地形图，济昆湖很远，他几乎是只有一成机会能够来回。
对方等于给他下的是死亡令。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将此事告诉月儿。
毕竟，他若是回不来，云笙才有机会回来。
男子需要人手去女皇墓，他一定会再召唤人出来。
他只是担心，云笙出来后，会被对方发现，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叶凌月去接应。
姬如墨将男子的身份也大抵阐述了一番。
“秦……小舞？竟是他们！”
叶凌月恍然大悟，同时也是心中震惊。
“你认得他们？那就好，你可否……”
姬如墨一喜，还以为那几人和叶凌月一样，也是外头来的念师。
“怕是不行，镜子叔叔，那人和我的好友有些过节。”
叶凌月苦笑。
她可以断言，秦蚀不会那么好心帮助自己。
“况且，他要的那颗混沌珠，其实，已经在我手中。”
叶凌月压低了声音道。
姬如墨一惊。
“那你得小心，切不可落入他之手。只是这么一来，云笙她……”
姬如墨神情凝重无比。
“早晚都要撞见的，照你所说，他也要去女皇墓。若是他们，我都是不担心，娘亲我一定要救。”
叶凌月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秦蚀的那些活化石雕即便是很厉害，她也有七十二仕女，足以拖住对方。
只是秦蚀的实力……
叶凌月一直没有摸清楚秦蚀的真实实力。
他能够直接进入昆仑旧址更是让她始料未及，更不用说，他还懂得召唤出天裂里的那些石雕。
这种到底是天力还是念力？
亦或者是，两者都不是？
叶凌月以为，她必须好好询问云灵，也许它知道些什么。
只有知道了对方的深浅，自己才能有把握，与他较量。
“镜子叔叔，你不如和我们一起，老山区的深处深不可测，你只身一人，太过危险了。”
叶凌月不想让姬如墨冒险。
“不，若是我不离开，就会打草惊蛇，可能会导致你娘亲没法子脱离天裂。我必须去，况且，如果我运气好，找到了他要的药草，对那女子的伤势有好处，那也许，是我的筹码。”
姬如墨笑了笑。
他对于自己的安危，并不在意。
这些年来，让他唯一在乎的，也不过是云笙母女的安危罢了。
只要云笙能出来，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在云笙没出来之前，他不会打草惊蛇。
“他们两人就在这一带区域，他每日都会形影不离，陪在女子身旁。附近大概有十几个石雕巡逻，你若是靠近，一定要小心谨慎。另外，这些石雕的战斗力非常强，警惕性也高，一旦有风吹草动，都会被察觉。我建议你用神鼬们潜到附近。”
姬如墨又叮嘱了几句。
叶凌月见没法子劝住姬如墨，只能答应。
“镜子叔叔，你放心，娘亲一定会无事。你自己也一定要注意安危。”
叶凌月只能目送着姬如墨离开。
“帝前辈，你可有法子联络到我爹爹？”
一直到看不到姬如墨的身影，叶凌月才回过神来，询问九命佛。
娘亲的事，她觉得有必要告诉爹爹。
九命佛摇摇头。
“你那爹爹，神出鬼没的。当初救了我之后，也只是丢到一旁，让我自生自灭。他似乎每日都很忙。说起来，你娘有危险，你爹爹就一点都不着急？这算是什么渣爹？”
九命佛愤愤不平道。
怎么看，那个叫做姬如墨的也比夜北溟更加担心云笙的安危。
被困在天裂这么久，连她这个外人都有些担心云笙的死活。
“我爹爹是世上最爱我娘亲的人。”
叶凌月苦笑。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可她知道，为了娘亲，爹爹是愿意付出性命的。
只是爹爹和以前的确不同了，他变得很是冷漠，上一次祖山，他将自己丢入祖山之间，她也感到很古怪。
可爹爹根本连让她询问的机会都没给。
她想见爹爹一面也是难如登天。
叶凌月的脸上，流露出伤感之色。
九命佛见了，轻咳里一声。
“他倒是经常出没在老山区深处……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应该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九命佛不擅长安慰人，只是她变扭的安慰人的语气，还是让叶凌月心情稍好了一些。
“多谢帝前辈，我相信，我爹爹一定有他的原因。”
叶凌月回忆着姬如墨的话，她就前去找九尾神鼬王。
“死鸭子嘴硬。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
九命佛见叶凌月离开，撇撇嘴。
“可惜，眼下我的念力也……”
九命佛试着凝聚自己的念力，可是发现念力依旧是无法凝聚。
“天命念师……”
九命佛眼神暗了暗。
若是没法子恢复念力，她就和废人没啥区别。
一想自己没法子帮上忙，九命佛就满脸的懊恼。
“求人不如求己，眼下，我只能靠自己了。”
九命佛也是个不愿意求人的脾气，她也知道，自己眼下留在这里也是拖人后腿。
万一云笙真的回来了，自己反倒成了废人，岂非是被人笑话死。
好胜的九命佛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可天命轰杀导致她的念力没法子恢复，九命佛也是毫无法子。
她思来想去，总算是想到了一个法子。
“我可以去九当凌绝崖一试。那地方虽然被攻占了，可那里留下的传承都还在。”
九命佛想了想，就有了主意。
虽然她也听说了，九当凌绝崖自从被攻陷后，一直由海贼的人马把守。
可区区海贼，九命佛并未放在眼里。
她虽然没法子凝聚念力，可靠着战斗经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趁着叶凌月去找九尾神鼬王，九命佛悄然离开了庇护所。
而此时，叶凌月刚和六尾神鼬王商量完潜伏进入秦蚀所在的区域，她并未发现九命佛不见了，而是先去找了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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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灵正在和古青龙说着什么。
见叶凌月来了，云灵挥了挥爪子。
叶凌月听懂了它在发号施令。
古青龙翅膀一振，飞了起来。
“古青龙这是要去何处？”
叶凌月纳闷道。
“去九当凌绝崖。”
云灵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它单独前去？太危险了。海贼的主力军都在那。”
叶凌月吃惊道。
“它不去，你的未来婆婆就死定了。”
云灵一副“不识好人心”的神情。
“帝前辈？”
叶凌月一惊，忙命人去寻找，这才发现九命佛真的不见了。
“前辈太莽撞了，这个时候怎能去九当凌绝崖。”
叶凌月很是担忧，就欲去追。
“不用追了，古青龙会保护她的。她虽然莽撞了点，可还是聪明的，不去九当凌绝崖，她的念力就没法子恢复，在昆仑旧址，等于成了废人一个。”
云灵平日看着孤傲，对人都是爱理不理。
可它实则心思非常细腻。
它这几日跟着叶凌月，就留意到九命佛一直郁郁寡欢。
她无数次在深夜试着凝聚念力，奈何天命轰杀的作用下，她根本是回天乏术。
她是个清高的性子，看着不做声，可实则心里很是郁闷。
“你似乎还挺喜欢帝前辈的？”
叶凌月狐疑着，瞅瞅云灵。
不知是否是合眼缘的缘故，云灵对就帝霓裳还是很友好的。
这一点，叶凌月早就有所察觉。
果不其然，她这么一说，云灵的胡须抖了抖，居然有些不自然。
“胡说八道，你一个猫奴，本尊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
云灵像是被冒犯到了，怒瞪了叶凌月一眼。
它绝对不会承认，帝霓裳的气质和外形都和“她”有些相似。
“可我还是不放心帝前辈一个人前去。”
叶凌月担心九命佛有意外。
“一个亲娘，一个婆婆，你选谁，一目了然。”
云灵嘀咕道。
“帝前辈哪怕是不是帝莘的娘亲，我也会照顾她。她和我眼下是同伴，和你一样。”
叶凌月揉揉眉心，不知怎么和云灵解释同伴这个字眼。
云灵眯起了眼，瞅瞅叶凌月。
它似乎也在回味“同伴”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本尊有危险，你也会救我？”
云灵的语气里透着困惑。
“当然会。就像是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去女皇宫找你，我就做到了。”
叶凌月揉了揉云灵的脑袋。
云灵习惯性，拍掉了叶凌月的手，一脸的嫌弃。
“本尊……我才不会那么蠢，陷入危机。上次是意外……都是被你给害的。”
云灵语气生硬。
“你方才说，帝前辈去九当凌绝崖是对的？”
叶凌月回味过来云灵的话。
如果云灵是天道，它一直掌管着九当凌绝崖，它说九命佛该去，那就是说？
“那里难道有破解天命族的法门的法子？”
叶凌月敏锐的嗅到了什么。
“万物相生相克，天命族是很强，可当时昆仑诸天的那些神祗们，哪个弱了。尤其是最强的几大古族，天命族的传承是很强，可九当凌绝崖内，的确也有极少数的，可以克制天命族传承的传承。哪怕不是克制，也能减弱天命轰杀的传承。她如果能找到一个半个的，也足以受益了。”
云灵哼唧了一声。
“你派古青龙去，也是担心九命佛遇到危险？看不出，你还是个热心肠。”
叶凌月一听，这才放心了些。
不说其他，古青龙对于九当凌绝崖非常的熟悉，哪怕是不能夺得传承，也足以让九命佛安然脱困了。
“还有一事，你可知，在昆仑旧址里，除了上古仙力和念力之外，还有什么力量是可以用的？”
叶凌月没有忘记自己找云灵的目的。
她想要弄清楚秦蚀的真正实力。
听叶凌月说完秦蚀召唤出天裂中的石雕，还能命令石雕，留下自己的神识，云灵原本半眯着的眼，一下子瞪圆了。
“你说清楚点，那人，从天裂里召出了女皇墓的陪葬品？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才告诉我？”
云灵浑身的毛发都炸开了，它的眼底满是惊诧，甚至是有几分动怒。
叶凌月有些意外。
云灵此时的反应，比起当初它知道九当凌绝崖被攻陷还要大得多。
那个天裂？
它知道些什么。
还有石雕，它也知道。
“我也是刚见到镜子叔叔，才确认了这些事。那些石雕是否是殉葬品，我也不得而知。云灵，你若是知道什么，尽可能告诉我。”
叶凌月试探道。
“告诉你，好让你们这些强盗掠夺女皇墓？笑话，你们这些异族都是叛徒的后人，你们有什么资格进入女皇墓？你们才是真正应该成为殉葬品的。”
云灵怒极，目光冰冷，怒视着叶凌月。
叶凌月沉默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才开口。
“云灵，我不知道我们的先祖做过什么，可是，我的娘亲在里头。她中了诅咒，身不由己。我不管你对我们有多仇恨，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相信，我们对女皇并无恶意，没有人，比我更想离开昆仑旧址。如果可以，我但愿我从未进来过，我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找到我娘亲。你的心目中，女皇也许是独一无二的，可在我心目中，我娘亲，我的爹爹，我被困在这里的朋友们，也是独一无二的。”
云灵趴在那，它身上的怒气还未完全散去。
可它显然在回味叶凌月的那番话。
它幽蓝色的眸，凝视着叶凌月，似乎在分辨她话语的真实性。
“我一直在和你合作，帮你恢复力量，重新恢复昆仑旧址的秩序。是有人散布了谣言，让我们进入了昆仑旧址。我可以答应你，你一旦恢复了全部的力量，让这里恢复如初，我一定带着我的亲朋们离开。不该带走的，我一样都不会带走，包括我体内的这颗混沌珠。”
叶凌月斩钉截铁道。
云灵扭过头去，不再看叶凌月。
“我知道，你隐瞒了很多。可你我既然已经合作，又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想，彼此坦诚对你我都有好处。”
叶凌月说罢，云灵依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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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持续了一刻钟。
云灵没有任何回应。
叶凌月心中叹了一声，心知今日是不可能问出所以然来了。
她只能自己想法子去对付秦蚀。
待到叶凌月准备离开时，身后，听到一声喵呜。
“本源之力，它能够凌驾于念力和上古仙力之上。”
叶凌月一喜，回头时，就见一团白影稳稳当当落在她的怀里。
云灵伸了一个懒腰。
它身上的戾气消散了，看上去和一寻常的猫没什么两样。
“和怨念之类相似的本源之力？”
叶凌月回想起了女皇山谷里的那地裂里的封印。
那下面镇压住的，就是所谓的本源之力。
红月信徒们的力量来源也就是本源之力。
这也是海贼们的实力为何比一般念师强的缘故，也是柳七变为何越来越强的缘故。
只是让叶凌月没想到是秦蚀的力量也来源与此。
“可以这么说。如果他真能直接打破结界，召唤天裂里的那些石雕，他的本源之力应该很强，就是堪比女皇级别的本源之力，嗯，和我的信仰之力有些类似。”
云灵说的稀疏平常，可叶凌月却是听得惊心动魄。
不等她发问，云灵继续说道。
“你这么蠢，一定不懂本源之力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昆仑时期的本源之力比你们现在的三十三天要强得多。你可以称之为，太初之力，也就是混沌初开，最本质的力量，黑暗光明之力。”
云灵不急不慢道。
可叶凌月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再通俗一点，昆仑女皇和红月女皇，你应该知道吧。她们就是光明和黑暗之力。我的一部分力量，就是传承自昆仑女皇，可以成为创世之力……昆仑旧址就是这一股创世之力的产物。而柳七变的力量，就是毁灭之力。他得了红月女皇的毁灭之力。”
云灵尽可能详细的解释着。
这些，都是它从未和旁人说起过的。
哪怕是古青龙，它唯一信任的手下，它也未曾提起过。
这关系到的不仅是昆仑旧址的秘密，也是关系到整个天地的秘密。
“以前，柳七变没有苏醒，昆仑旧址就只有我一个人来操控，万物蓬勃，维持着某种平衡。可是他苏醒了，还有……其他未知的力量也苏醒了，平衡被打破了。”
云灵顿了顿。
“所以，你是女皇的传承人？”
叶凌月瞅瞅云灵。
“我只是一只猫。一只有部分本源之力的猫，不是传承人。”
云灵嫌弃着，白了叶凌月一眼。
“可是，你却是这里的天道。不是古青龙，也不是古应龙，只有你。”
叶凌月摸了摸云灵柔软的毛发。
云灵下意识挺了挺胸膛，显然，对此它也很是骄傲。
可旋即，它又缩了缩脖子。
“因为她没的选择，她的传承人……都死了。”
云灵说罢，瞥了眼叶凌月。
叶凌月的脸上并无异样。
“你是说，曾经的狼女阿月、擎苍皇女和长孙雪缨？”
叶凌月想到了她曾经看到的那一幕幕。
“她们都不是合格的传承人，女皇没的选择，只能选了我。我，则是一直在等待真正的传承人的出现。”
云灵轻声道。
它等待了万千年。
“所以，女皇仙体的谣言是你散布出去的？”
叶凌月询问道。
“不是我，我和三十三天没有任何接触。”
云灵断然否决。
在云灵的眼中，三十三天的那些家伙，都是背叛女皇的人。
那些仙皇都是如此。
它根本看不上这些异族。
“应该是某些有心人士撒布的，那些人，能感受到我的力量在减弱。”
云灵垂头丧气道。
万千年过去了，若非是这一次，女皇墓的传言流出，只怕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昆仑女皇了。
对于三十三天的各族而言，昆仑女皇不过是古籍上的一个名称罢了。
它的力量不削弱，到了最后，连柳七变的力量都压制不住。
云灵心中惭愧，它对不起女皇的所托。
头顶上，一阵温暖。
叶凌月揉着它的脑袋。
“万千年，一个人，很寂寞吧？”
云灵一愣。
这种感觉。
万千年前，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摸过它的脑袋，可如今，那人再也回不来了。
云灵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蚂蚁爬进去了。
它扭开头，躲开了叶凌月的手。
“我才不寂寞，我有那么多追随者，我可是天道。”
叶凌月哑然失笑。
云灵还真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
“既然你是光明之力，柳七变是黑暗之力，那秦蚀又是哪一种？是你还是柳七变那个阵营的？”
叶凌月转移话题。
“我也纳闷，这个人，我从未听说过。”
云灵纳闷道。
可对方能打开天裂的结界，可见他一定和两者有关联。
“他没有和柳七变联手，可见并非是柳七变的人，不过，对方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也是冲着混沌珠来的。”
叶凌月体内的混沌珠，可以治疗司轻舞的病情。
那个司轻舞，一个看似柔弱实则心思歹毒的女人。
这让叶凌月想到了兰楚楚。
“是黑是白，过几日就知道了。”
叶凌月从云灵这里问到了大概的情况，她也知道，更多的事只能她自己去查。
好在姬如墨早前传递给叶凌月的信息比较充足，她得到六尾神鼬王的辅助，想来潜伏进去并不难。
难就难在，姬如墨都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在这几日里召唤天裂里更多的石雕。
经过了两日的部署，六尾神鼬王让自己的族人们从下挖洞前行。
在老山区的某一片山脉上。
山腰位置，有一个洞口，被一片枯草和树枝遮掩住。
几名活化的石雕在附近巡逻着。
它们都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那个洞口。
类似的洞口还有十几个，都是六尾神鼬王让神鼬们秘密打造出来的。
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是在一里之外的秦蚀也未曾发现。
枯草里，有三双眼正注意着外头的一举一动。
“为何要带这小家伙过来？”
其中一双幽蓝色的眼中，带着强烈的不满，说罢，它瞪了眼身旁的小无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