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圣王早前派人辅佐奚九夜进入王巫山。
哪知道王巫山崩塌，牺牲一干巫者和司徒父子俩不说，奚九夜只身一人返回。
山阴圣王原本很是恼火，哪知奚九夜却说，可以帮助山阴圣王搭上光明仙皇这条大鱼。
山阴圣王半信半疑，照着奚九夜的计谋前去拜会光明仙皇。
没想到哦啊，光明仙皇果然依言前来，山阴圣王立马就改了对奚九夜的态度，对其和颜悦色了起来。
“圣王，仙皇肯移驾山阴界固然是好事，但是福兮祸兮，从今往后，九十九地只怕再无山阴界。”
奚九夜不急不慢地说道。
“九夜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山阴圣王脸上的笑刹那凝固。
“一山难容二虎，既然有了仙皇，又何来圣王，这个道理，难道圣王你还不懂？”
奚九夜笑道，可他的眼底，却无半点玩笑之意。
“奚九夜！你！”
山阴圣王还未说完，忽是脸色一变，只听得其胸前，噗的一声，一双手，洞穿了山阴圣王的胸膛。
山阴圣王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他是不知道，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魂魄。
帝纣的天力，瞬间就击杀了山阴圣王。
血飞溅而起，落在奚九夜的脸上，星星点点。
“他，就算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大礼。”
奚九夜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差强人意。”
帝纣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山阴圣王的身体内。
帝纣从王巫离开后，他的魂石肉身，已经被损毁，想要在九十九地自如行走，就必须拥有一副新的肉身。
寻常的肉身，帝纣又看不上眼，奚九夜就提议，既然要返回山阴界找帝云裳，不如就夺了山阴圣王的肉身。
这样一来，刚好可以夺下山阴界，又能为帝纣获得一具肉身，可谓是两全其美。
帝纣的魂魄，进入了山阴圣王的肉身，很快就与其肉身融为一体。
“从今往后，你就是山阴圣王，切记，在光明仙皇面前，不可露出破绽。”
奚九夜很是满意着点了点头。
“云裳小姐人呢？”
帝纣迫切想要见帝云裳。
“不急，她在闭关，几日之后才会出关。我已经得到消息，夜凌和帝莘都已经成功脱困，两人不日就会举办婚礼，我要与你，联手给两人送上一份大礼。”
奚九夜回首的那一瞬，只看到叶凌月和光明仙皇对了一掌，可旋即，叶凌月就消失了。
尽管帝纣以为，叶凌月不可能接的下光明仙皇的一掌，可奚九夜却以为，叶凌月一定不会死。
既然她不会死，她和帝莘的婚事就会如期举办。
他不可能会坐视两人成婚。
“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帝莘不可能娶一介凡人。”
帝纣不以为然道。
两人意味深长，互看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而在同一时刻，“叶凌月”和光明仙皇对了一掌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距离王巫数十里之外的一处野地里。
一阵符光闪烁，帝莘显出身形来。
“洗妇儿！”
帝莘脸色大变。
他的身上，那张瞬移符上，最后一抹符光消失了。
脑海中，闪过了叶凌月和光明仙皇正面冲突的一幕。
“啧，想不到，那女人倒是讲情义的很，居然肯为了你去死。”
体内，异魔之心内，妖阳邪君也是啧啧称奇。
“她不会死。”
帝莘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来。
“小子，你别自欺欺人了。就算是你，用上了九命焚天诀，也只能侥幸逃脱，更何况是她。她是玄阴天女没错，可却是个没觉醒的。”
妖阳邪君冷嘲热讽道。
人又怎能和天斗，凡人又岂能斗得过天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仙皇级别的高手。
“我说过，洗妇儿不会有事。”
帝莘沉着脸。
肩上，有人轻拍了他一下。
帝莘恍如未闻，那人又拍了拍。
“帝莘？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女子轻柔的嗓音，飘进了帝莘的耳里。
帝莘和妖阳邪君俱是一惊，一回首，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张巧笑倩兮的俏脸。
“洗妇儿？”
帝莘愣在了当场。
“可不就是我。好险，总算是逃出来生天。王巫山，消失了。”
叶凌月回首，看了看王巫山的方向。
早前如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早已消失在视野内。
最后关头，帝纣和奚九夜都没出现，可是叶凌月知道，他们俩都没有死。
奚九夜也好，帝纣也罢，都不是善罢甘休之人。
光明仙皇被自己的半皇之体阻拦，自己和帝莘得以逃脱，这一次可真是九死一生。
肩被猛地扳了回来，叶凌月对上了一张特大号的俊脸。
下一刻，猛烈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叶凌月撞入了一个滚烫的臂膀。
男人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
“帝莘？”
叶凌月惊了惊，这样的帝莘，叶凌月从未遇到过。
直到紧紧抱住了叶凌月，帝莘才真正意识到，自家洗妇儿还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抱住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似的。
“洗妇儿，答应我，没有下一次。”
帝莘没有询问，叶凌月是怎么脱逃的。
他只是知道，在看到叶凌月迎头对上了光明仙皇那一刻，他的所有理智，在一瞬间崩溃了。
叶凌月想要解释，可帝莘的怀抱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帝莘，我怎么会有事，我答应你，下一次，我们共进退。”
叶凌月如同宽慰一个大孩子般，抚着帝莘的后背。
帝莘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松弛了下来。
两人偎依在一起，直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两人这才松开了彼此。
“老大！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小吱哟和小乌丫带着小鬼、韩言等人一起赶了过来。
与他们一起抵达的还有数千名孤魂和劫后余生的鬼兽、荒兽们。
王巫山崩溃，这些鬼兽和孤魂们也都成了游魂野鬼无处可去。
叶凌月和帝莘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带着他们先行返回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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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月和帝莘回到神界已经是三天之后。
当冥日和啵啵等人看到一干孤魂和鬼兽时，神情可想而知。
“所以，你们找到了帝莘的养父，却没能把他带回来，反倒带回了这么一帮拖油瓶？”
啵啵拉着叶凌月，到了一旁，小声埋怨道。
她和鬼王妃这阵子，一直喜洋洋忙碌着替帝莘和叶凌月准备婚事，本以为两人一回来，就可以举办婚事，哪知道却……
“义母，这些都是王巫山的孤魂和鬼兽，它们也算是帮过我们。王巫山崩塌了，它们无处可去，若是放任它们留在那，必定会引来恐慌。至于帝纣的事，我们已经尽力了。他也不够资格当我们的证婚人。”
叶凌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通。
“想不到帝莘的身世这么可怜，这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娘，那个帝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罢了，你们的证婚人就有我和冥日，幽冥鬼王夫妻就够了。”
啵啵一听，很是同情帝莘。
“义母，关于我和帝莘的婚事……”
叶凌月迟疑了下，想告诉啵啵，她和帝莘的婚事，只怕要延后一阵子。
她虽然靠着女仙皇的半皇之体，侥幸逃脱了光明仙皇的追杀。
可光明仙皇已经到了九十九地，他必定会来寻事。
哪怕他现今还不知道他和帝莘的身份，可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找上他们。
毕竟，她和帝莘是封天令主的事，是不争的事实。
为今之计，她和帝莘都必须想法子提升实力。
“我和洗妇儿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可就在叶凌月试图说服啵啵时，帝莘快步流星走了过来。
“帝莘，难道你忘了光明仙皇的事，这种情况下，我们怎能成婚？”
叶凌月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帝莘怎么还只顾虑儿女私情。
“光明仙皇是光明仙皇，我们的婚事也不能拖延，洗妇儿，你我的婚事，已经拖了很久了。诸神山也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
帝莘含笑，望着叶凌月，眼底满是深情。
他又何尝不知，如今不是成婚的最佳时机，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迎娶叶凌月为妻了。
虽然两人早已心心相印，可迎娶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妻，是帝莘的夙愿。
五百多年，他早就该履行当年他与她在冥界的“以我之姓，冠你之名”的承诺。
他只知，自己不想再放开洗妇儿的手。
“帝莘说的对，你们俩的婚事，早就该举办了。再说了，青冥神帝早已将你们俩的婚讯昭告天下，这时候若是贸然取消，只会让民心恍恍。”
正说着，幽冥鬼王和鬼王妃携手而来。
鬼王妃一脸怜惜，上下端详着叶凌月。
不过是数日罢了，她家乖孙女就瘦了一大圈。
叶凌月一阵沉默。
正如幽冥鬼王所说，神界自从四大神帝陨落之后，三大新帝登基，就鲜少有好消息。
神民们早已民心不安，加之祖星突然出现在异域和神界接壤处，各种谣传纷起，两大新帝联姻的消息传出后，民间一阵欢欣鼓舞。
“婚事一切照旧，不过婚礼当日一定要小心，我担心异域和某些居心妥测的人会来捣乱。”
啵啵和鬼王妃一起筹办婚事，婚礼的相关事宜，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剩了叶凌月和帝莘这对当事人回来。
“月儿，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婚礼当日的事宜交给你义父和爷爷来处理，至于你和帝莘接下来几日，就只用好好休养生息即可。”
鬼王妃拉着叶凌月的手，再三叮嘱道。
叶凌月看看帝莘，再看看一干亲人，只能颔首答应了。
“鬼王爷爷，我还有一事要找你商量。”
见鬼王妃和啵啵在旁热络讨论着婚礼的事，叶凌月想到了什么。
她和鬼王提到了王巫山小鬼的事。
“鬼胎，一出生就迎来了涅槃轮回火？”
鬼王一听小鬼的来历，不免来了几分兴趣。
他当即就让叶凌月，放了小鬼出来。
小鬼离开了王巫山后，叶凌月担心它不适应，将它放在了地煞狱中。
“这就是小鬼，鬼王爷爷，你能否看出它的来历？”
在叶凌月的央求下，鬼王见到了小鬼。
“啧啧，本座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鬼魂。”
鬼王见了一团模糊，连形态性别都不分的小鬼后，也是一阵啧啧称奇。
他在异域活了那么多年，又在冥界呆了那么久，上天入地，什么样的存在没见过，可是像小鬼这样怪异的鬼魂，鬼王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小鬼见幽冥鬼王盯着仔细一阵审视，倒也不怕生，理直气壮，回视着鬼王。
“帅哥老爷爷，你也看不出我的来历吧，王巫山那么多鬼魂，连巫王都不知道我的来历。”
小鬼见鬼王长得俊美异常，可偏偏叶凌月称呼其为鬼王爷爷，索性就嘴甜喊他帅哥老爷爷。
“谁说本座看不出来，小家伙，将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本王。”
鬼王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身为天巫，动用了巫力后，居然还看不出究竟，不禁生出了反叛心思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小鬼的来历。
小鬼随口就把自己出生的年月告诉了幽冥鬼王。
幽冥鬼王掐指一算，这一算，鬼王的脸色变了变。
他神情古怪，再看了看小鬼。
“鬼王爷爷，小鬼的生辰八字有问题？”
叶凌月见鬼王的反应，就知事情有些不对。
她冲着幽冥鬼王使了个眼色，鬼王和她走到了一旁。
“难怪能够引来涅槃轮回火。啧啧，本座活了上万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十恶不赦的命格。这小家伙，是百世恶人命，生平作恶多端，承天劫而死，这般命格，生生世世都需恶有恶报，偿债短命。你还是早点死了心的好，这小家伙，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让它早死早投胎，早日偿还了百世恶报。”
幽冥鬼王连连称奇。
幽冥鬼王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和小鬼的命格一比，他简直就是个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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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世恶报，承天劫而死。
小鬼的命格，竟会如此？
叶凌月一怔，她也从未听过这么古怪的命格。
“鬼王爷爷，你没看错吧，小鬼怎么会……可它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叶凌月满脸的不解。
“孩子又如何，所谓前世因今世果。它连正常投胎为人为兽都不行，只能化为鬼胎。一入轮回之门，就迎来涅槃轮回火，这些都是孽缘孽债。而且这孽债还会拖累他人，你没发现，那小鬼身旁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报？你还是早点把它打发了，才能明哲保身。”
幽冥鬼王低声说道。
言下之意，是让叶凌月不要管这档子事。
“鬼王爷爷，是我让小鬼无家可归的，我答应会想法子让它和那些孤魂再入轮回，我不会赶它走的。”
叶凌月摇摇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别小看了那小鬼的命格，它的命格，可是比你还邪门……”
鬼王还想说什么。
叶凌月却是不再多说，可她一回头，身后，小鬼早已不知所踪。
“那小鬼倒是个识相的，走了也好，眼下神界也是多事之秋，少惹麻烦为妙。”
鬼王耸耸肩，叶凌月的性子，看似无情，实则对自己在乎的人，最是护短。
如果不是那小鬼自己走掉，她是绝不会赶走那小鬼的。
“哎，我说便宜孙女，人呢？”
鬼王还想说什么，可是一看，哪里还有叶凌月的身影。
“哎，真是宿世渊源，看样子，这一世，你们还是还是纠缠在一起，也罢，千年姐妹情，一遭难断，一切就看造化吧。”
鬼王摇头不止，心知叶凌月一定是去找小鬼去了。
尽管没有了形态，也没有了记忆，这两人，还是遇到了。
诸神山的一条僻静小道上。
一团模糊的光影正往山下行去。
小鬼的耳边，还响彻着鬼王的话。
“百世恶人，恶人恶报，还会祸及他人。你没发现，它身旁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小鬼心底，一阵苦涩。
的确，从生下它的鬼母，再到老辛头，所有对它好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它从不知道，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因为它的命格的缘故。
它不能再连累凌月了。
它要离开诸神山，可是离开这里后，它又该何去何从？
眼前，只有一片茫然。
身后，一阵脚步声。
小鬼一惊，就见了一个白影跌了出来。
“小白？”
小鬼看到了一头小白虎，从草丛里跌跌撞撞爬了出来。
小鬼虎可怜巴巴，瞅着小鬼。
小鬼是鬼魂，并无形态，可它的气息，小白虎却是记得的。
“你是来追我的？你不该跟着我，凌月是个重承诺之人，她答应过，会照顾你，一定就会收容你和那些鬼兽们。她医术高明，一定能够找到法子，治好你的腿，你留在这里，会比跟着我好很多。”
小鬼叹了一声，示意小鬼虎离开。
良禽择木而栖，小鬼虎如今得了四大天兽的传承，它值得更好的主人。
小鬼虎摇摇头，不肯离开。
“君子一诺，快马一鞭。小鬼，你和小白虎都留在诸神山，有我叶凌月在一天，诸神山就是你的家。”
身后，叶凌月已经追了过来。
“鬼王的话，你都听到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小鬼看到叶凌月，有些委屈，可言语间，又有几分欢喜之色。
“你是不是好人，与我何干，百世恶人又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叶凌月的好朋友。”
叶凌月说罢，伸出了手来。
小鬼迟疑了下，那一团模糊的光雾闪烁不定。
这时，叶凌月觉得手间一阵温暖，小鬼的“手”，也伸了出来。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鬼王看到叶凌月带着小鬼去而复返，顿觉一阵头疼。
他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好解决。
“鬼王爷爷，你神通广大，又是无所不知的天巫，你一定有法子帮助小鬼。至少，你可以想法子帮它减轻罪孽。”
叶凌月相信，鬼王一定能够帮助小鬼。
“你少在那拍马屁，你这丫头，脾气和你那娘亲一模一样，拍起马屁来，简直就是哄死人不偿命。”
鬼王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
他早年和云笙打过交道，如今一看叶凌月的模样，就知道这母女俩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您能打造出小轮回盘，当年帮助我爹娘替我补全魂魄，如今一定也能帮助小鬼。”
叶凌月深信，鬼王有那能耐。
当初夜凌月魂飞魄散，云笙夫妇也是多方打听，从幽冥鬼王处得知，生死轮回盘能吸收天地灵力，补齐魂魄，这才帮助她修复魂魄的。
再难，难道还有比修复魂魄更难的事？
“那怎能相同，如果仅仅是洗刷一身罪孽，倒还是简单，难就难在……”
鬼王神情复杂，看了看小鬼。
“帅哥老爷爷，只要能够帮我改变命格，洗刷一身罪孽，我什么都愿意做。”
小鬼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就要对鬼王行礼。
“慢着，你千万别跪，本王可受不起，你的命格，本王改不了，解铃还需寄铃人，要化解你一身的罪孽，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如今你只有一个法子，就是不断积累功德，功德大过天，才能打破你的命格，强行逆天改命。”
鬼王被叶凌月和小鬼左右夹击，也是招架不住，无奈之下，只能妥协了。
但是同时，他也告诉小鬼，它的逆天改命，比起叶凌月当初的逆天改命来，还要难得多。
原因是，叶凌月之逆天改命，只需让她魂魄修复，再找一具合适的肉身重生即可。
可小鬼不同，小鬼前世重罪在身，十恶不赦，百世不得善终。
想要改命，就必须打破这个命格。
两者比较之下，小鬼的难度无疑要大得多。
至于多大的功德，才能打破小鬼百世不得善终的命格，连鬼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样，小鬼，明知如此，你还要一试？”
鬼王说罢，瞅了瞅小鬼。
“帅哥老爷爷，在我答复你之前，你能否告诉我，我当初，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百世不得善终？”
小鬼忽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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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忽然这么一问，鬼王一阵猛烈的咳嗽，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小家伙，本座哪里知道这么多。你就别坑本座了，本座还想和自家的鬼王妃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鬼王讪讪说道。
小鬼很是沮丧地垂下了头。
一旁，叶凌月却是神情古怪，望了眼鬼王。
看幽冥鬼王的模样，分明知道些什么，可又为何不告诉小鬼？
叶凌月心存困惑，看想着以鬼王的性格，素来是无法无天的主，连他都要避讳的，想来小鬼的身世有些特殊。
“鬼王爷爷，那到底如何才能帮小鬼积累功德，洗脱罪孽？”
叶凌月避开话题，故意问道。
“积累功德不外乎两种法子，一种是救死，还有一种就是扶伤。只要小鬼头不再做坏事，再跟在你身旁，多做些好事，最好再学点医术，时间一久，就能积累功德，洗刷罪孽了。”
鬼王轻描淡写道。
“只要跟在凌月身旁就可以？”
小鬼一听，又来了精神。
若是跟随在叶凌月身旁，它是乐意的。
叶凌月是它自出生以来，唯一的朋友。
叶凌月欲言又止，当着小鬼的面，她也不好多问，只是让小鬼先行进入地煞狱，先休养一番。
“可算是把那小鬼给打发走了，真是阎王好挡小鬼难缠，古人诚不欺我。”
鬼王见总算是送走了小鬼，不由松了口气。
“鬼王爷爷，你不老实，你明明知道些什么，却知情不报，这可不像是你的作为。”
叶凌月一脸的鄙夷。
鬼王一阵咳嗽，俊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色。
“就知道瞒不过你，不错，那小鬼的来历，我隐约猜得到。不过就算是我猜得没错，也不可能告诉那小鬼，否则，只会害了它。”
鬼王一声叹息，言语间，颇有几分同情的意味。
他只是借用了部分巫力，大致看到了小鬼的过去。
可那过去……
“小鬼前世，到底犯过什么错，要承受百世罪责？你可有法子，助它早入轮回？”
叶凌月追问道。
“我问你，你觉得，兰楚楚是不是恶人？”
鬼王也不正面回答，反问道。
“兰楚楚自是恶人，只是她虽然行恶，却也算不上十恶不赦。”
叶凌月虽然厌恶兰楚楚，但就事论事，兰楚楚只能算是白莲花一朵，HIA当不起十恶不赦之说。
“那风谷神帝，帝景天之流，又可算得上是恶人？”
鬼王再问道。
风谷神帝听信小人，枉用奚九夜等人，神界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风谷神帝。
至于帝景天，他入侵神界，杀了无数的神族，又杀孙虐女，与公与私，都不是什么好人。
比起恶行，兰楚楚反倒比不上他们。
“他们杀孽深重，可对于他们各自的族群而言，算是恶人，却也不是十恶不赦。”
叶凌月沉吟道。
“小鬼所造的杀孽，比他们要严重的多，它窃取他人福缘，入侵天域，累亿万子民为奴为娼，这么说，你可是明白了吧？”
鬼王意味深长道。
“！！”
叶凌月眼眸一深，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小鬼竟……
“鬼王爷爷，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小鬼它不过一介魂魄，怎么可能做过这么多恶事？”
“是真是假，天史上都有定论。它的功过罪孽，却是写的一清二楚，天罚所致，无处可逃。而且它的命格，戾气极重，我让它留在你的身边，却是因为你的命格能够帮它，消除它的戾气。”
鬼王摇摇头。
幽冥鬼王是何等人物，其大半生都是枭雄般的存在。
可他利用天巫之力，窥探到了天史上关于小鬼的一纸评价后，也是吓了一跳。
和小鬼的罪行相比，风谷神帝和帝景天之流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和小儿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所以，你说的，让小鬼积累福缘，洗刷一身罪孽，全都是假的？”
叶凌月大惊。
幽冥鬼王的神情，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倒也不是，我虽非什么好人，可也不至于是个骗子。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应该已经初窥信仰之力的门槛，信仰之力可以洗涤罪孽，他日，你若是能成为信仰之主，兴许，能助它一臂之力，毕竟昔日你们……”
鬼王说到这里，话语一顿，不肯再多说。
“鬼王爷爷，你倒是说啊，我和小鬼昔日有何渊源？”
叶凌月一听，愈发觉得不对劲。
她和小鬼，一见如故，她一直觉得，对小鬼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这让她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便宜孙女，你不要再问了，否则连你也会被天劫所累。你只需知道，前世因今世果，你和它，既是再遇，就意味着，你们从今往后，会有斩不断理还乱的牵连。我言尽于此，你也别在问了，再问我也不会多说了。”
鬼王说罢，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疲态。
他一日之内，几次三番动用了巫力，很是耗神，他怕叶凌月再多问，于是找了个借口就开溜了。
叶凌月还想追问些什么，可哪里还有鬼王的影子。
“洗妇儿，小鬼的事怎么样了？”
叶凌月正郁闷着，帝莘走了过来。
帝莘方才与冥日商量着神界和异域的布防问题，耽误了些时间。
叶凌月将事情的经过大抵讲了一通。
只是讲到自己和小鬼的关系时，她有些犹豫。
“鬼王爷爷神神秘秘的，可我与小鬼之间，只是惺惺先惜的关系。”
叶凌月担心帝莘误会，解释道。
“你担心我误会？其他人不好说，小鬼我倒是不甚在意。”
帝莘笑了笑。
男人的直觉告诉帝莘，小鬼并非他的情敌。
它和叶凌月的关系，让帝莘感觉更像是叶凌月与蓝彩儿、舞悦之间的感情，甚至于说更深厚一些。
“可惜了，鬼王爷爷不肯说，我也帮不了小鬼更多的忙。它又是鬼魂之身，留在诸神山有诸多不便，我只能将它安顿在地煞狱内，说来也是委屈了它。”
叶凌月唏嘘着。
神界内忧外乱，什么信仰之力，她也不知道怎么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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