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荣和大多数这个时代的中国人一样，受过多年唯物主义教育，不相信人死后有灵魂，所以，当他的脑袋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他确信自己留在这个世上的只是一堆血肉。
可是，很奇怪，陈光荣觉得已经过了很久，除了脑袋疼的要命，没有别的异常，似乎还有能力思考，甚至能听到四周吵吵闹闹的声音。
也许是死前的一刻，时间会被延长，人的心理在死前会发生一些变化，连感觉也和平时不一样。
陈光荣在心里对这件事情做了解释后，就闭着眼等待自己的彻底死亡。
怎么搞的？居然还没有死，人死的过程难道这么漫长，谁知道呢？没有一个死去的人，重新回来告诉大家死亡的过程，也许死就是这样漫长。
在对死亡思考的过程中，陈光荣忽然产生了一个非常强烈的愿望，想再睁开眼最后看看这个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可他还是想看一看。
他睁开眼后，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错误，因为他是头朝下落地，他看到的建筑物和人也应该是头朝下，可现在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路上行人的脑袋朝上，树也是朝上的。
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梦，陈革命从来没有和刘娟有过什么关系，陈标光确实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也没有把房子抵押出去，融资买入成飞集成，更没有在2014年12月17日这一天从帝豪大酒店19楼的卫生间跳下来。
陈光荣咧嘴笑了起来：“原来一切都是一个梦嘛，居然在梦里怀疑哥哥和老婆通奸，还拿儿子的头发去做DNA测试，测试的结果是：你们不是父子关系，但是却是很近的亲属，比如叔侄关系或者甥舅关系。自己的梦怎么这么荒唐，看看现在几点了？”
陈光荣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那台300块钱的旧手机没有掏出来，掏出来的是一个他有点熟悉的自行车钥匙。
他的脑子很清楚地记的，这辆自行车在1996年春节大年初二丢了，当时他很生气，当场把车钥匙就扔了。因为那一天，是他正式第一次上门拜访刘娟的父母。
陈光荣觉得非常迷惑，不禁抬起头来，看见肖慧勇走了过来：“光荣，不知道你的酒量这么差，两瓶啤酒就把你喝吐了，在这儿外面坐了半天，缓过来劲了吗？”
陈光荣不知所措地回答道：“应该缓过来劲了，可是，老肖，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肖慧勇已经有五十多了，看起来和三十多的年轻人似的，陈光荣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也有四、五年时间没有见过肖慧勇了，肖慧勇提前退休后就去ZZ市和儿子一起住，这一次回来看起来这么年轻，难道人真还能返老还童？
肖慧勇在一旁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光荣，我看你还是醉着呢。娘们才爱听别人说她年轻，给我说有个**用。”
喝醉？两瓶啤酒？
陈光荣想起来了，这事发生在1995年7月5日，那一天是周三，记忆如此深刻的原因是，从那一天起，他开始进入股市。
灰色的股市人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陈光荣随后二十年的炒股生涯可以用两个概括：赔钱。
记得那天上午，电气车间的肖慧勇在陈光荣的合成车间干活，肖慧勇说前天买的股票昨天卖了，赚了500块钱。
陈光荣有点好奇地向肖慧勇打听股票的交易细节，肖慧勇先是眉飞色舞地解释了一番，看陈光荣听的似懂非懂，干脆在中午下班后，带陈光荣一起去公园东门的交易大厅看看。
当然，两人先在附近的小餐馆吃饭，要了两碗烩面和两个小菜，肖慧勇非常高兴，非要请陈光荣喝啤酒，两瓶，就把陈光荣干的吐了。
吐了的陈光荣坐在交易大厅的外面，头趴在膝盖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肖慧勇则进了交易大厅。
看着陈光荣的样子，肖慧勇咧开嘴笑着说：“知道你们大学生不会喝酒，也没有想到这么不能喝，才两瓶啤酒，你就吐了。你再清醒清醒，我进去说不定还能再选个好股票。”
陈光荣脑子里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他想明白了，自己居然像这些年流行的那些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重生了，而且重生在将近二十年前。
的的确确是重生，从1995年7月5日到2014年12月17日之间发生在他身上的很多事情，他现在都模模糊糊记了起来，好多事情的细节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可仔细想想，竟然也记了起来。但是，好像还有很多事情确实记不清了。
“小陈，肖慧勇说你喝多了，我还不信，你向来是只喝一杯白酒或者一杯啤酒，从来也没有醉过。今天，看来是真喝多了。”
陈光荣抬起头来，看见万留心正在同他说话。
万留心和他一样，是合成车间的。
可听见万留心的话，陈光荣的心里却有点儿打鼓，脸色也有点儿不大自然起来，因为这个万留心在五年后，也就是2000年夏天将会突发脑溢血，在上班时间死在合成车间的主操控室里。
陈光荣当时离现场只有十来米远，他打了急救电话，看着120过来，看着医生程序性手续做完后，宣布万留心已经死了。
“我今天本来想突破一下自我，没有想到居然喝醉了，看来这自我还真是不好突破。”陈光荣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对万留心说道。
“知道练酒量就是好事，你没有看到生产处的马广西和李双河，人家把酒量练出来后，一个成了生产处的副处长，一个去净化车间做了副主任，都是中专生。别看你是本科生，这酒量练不出来，在化肥厂这地方，真难有出头之日。”
陈光荣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这个马广西在生产处干了几年后，坐到了销售处处长的位置，在十年后将会进去，虽然活动来活动去，把贪的钱都送了出去，还是判了5年；而李双河更惨，八年后死于肝癌，李双河的老婆还是陈光荣高中同学，李双河给自己的老婆留下了一个弱智孩子；当然了，如果一切都不改变的话，二十年后的陈光荣，要从帝豪大酒店19层跳下去。
“你今天来股市看看，是不是也动了心思？”
根据陈光荣的记忆，上一世的他将在二十天后，拿到自己的股东证，一个月后从爸妈那里好说歹说，要了3000块钱，开始人生的第一次股市投机。
“打算办一个股东证，准备好好大干一番，早日炒成亿万富豪。”
“尼玛，既然重生了，这股市还不是我的天下，这二十年血淋淋的股市，包括世界经济形势，我现在看得一清二楚，亚洲金融风暴、网络股泡沫破灭、世界金融危机，人家的灾难，都是我的机会；别人只是小说中的重生，老子是实实在在的重生，超过巴菲特，超过比尔盖茨，那些金融大鳄算得上什么？二十年后的世界首富，舍我其谁？”
陈光荣的心中一时间是豪情万状。
“中，老哥我等着你成了亿万富豪，到时候别忘了化肥厂的穷弟兄。”
“哎！万老兄，可惜你只有五年时光了。”陈光荣心里感叹一句，“不过，老万的儿子将来肯定要接济接济。”
“我刚才又买了一个股票，这T+0做不成，我的心里真着急。买了之后马上涨了两毛，看着到手的钱，就是挣不到。”肖慧勇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冲万留心说。
“老肖，明天说不定给你翻上一番，天天就你慌得很。去年还能做T+0时，我听说，你一天最多来来回回做了八趟？”
“是啊，最后一算账，挣了五毛八。”
陈光荣忍不住在旁边笑了起来，想起来他初入股市的时侯，还没有涨停板限制，再早，股市还允许做T+0。
“光荣，你的酒醒了？”
万留心笑着在陈光荣身边说：“我看还是醉的不轻，刚才给我说要炒成亿万富豪。”
肖慧勇接着说：“现在也快收市了，今天我也不打算再买股票了。光荣，我和你先回去，我把你送回宿舍。下午的班也别去上了，自行车能不能推？”
陈光荣想了一下说：“我现在没问题了，可以自己回去。晚上值班，下午的班也不用上。”
“还是和你一起回去，我的班还要去上，一会儿，我从二氧化碳厂那个小门偷偷溜进去。”
那时，公园的大门还允许自行车过，他们从公园穿过去，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回到了化肥厂家属区。
进了家属区，陈光荣直接回单身宿舍4号楼，肖慧勇去厂里上班。
看着肖慧勇远去的身影，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陈光荣心里有些感慨，更多的却是兴奋。
既然重生了，就好好地把人生重新计划一番，一定活出个人样。
这是陈光荣现在的想法。炒股的人常说：“我早三个月知道行情就好了。”
陈光荣现在可是比别人早二十年知道行情。
可是，很奇怪，陈光荣觉得已经过了很久，除了脑袋疼的要命，没有别的异常，似乎还有能力思考，甚至能听到四周吵吵闹闹的声音。
也许是死前的一刻，时间会被延长，人的心理在死前会发生一些变化，连感觉也和平时不一样。
陈光荣在心里对这件事情做了解释后，就闭着眼等待自己的彻底死亡。
怎么搞的？居然还没有死，人死的过程难道这么漫长，谁知道呢？没有一个死去的人，重新回来告诉大家死亡的过程，也许死就是这样漫长。
在对死亡思考的过程中，陈光荣忽然产生了一个非常强烈的愿望，想再睁开眼最后看看这个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可他还是想看一看。
他睁开眼后，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错误，因为他是头朝下落地，他看到的建筑物和人也应该是头朝下，可现在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路上行人的脑袋朝上，树也是朝上的。
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梦，陈革命从来没有和刘娟有过什么关系，陈标光确实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也没有把房子抵押出去，融资买入成飞集成，更没有在2014年12月17日这一天从帝豪大酒店19楼的卫生间跳下来。
陈光荣咧嘴笑了起来：“原来一切都是一个梦嘛，居然在梦里怀疑哥哥和老婆通奸，还拿儿子的头发去做DNA测试，测试的结果是：你们不是父子关系，但是却是很近的亲属，比如叔侄关系或者甥舅关系。自己的梦怎么这么荒唐，看看现在几点了？”
陈光荣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那台300块钱的旧手机没有掏出来，掏出来的是一个他有点熟悉的自行车钥匙。
他的脑子很清楚地记的，这辆自行车在1996年春节大年初二丢了，当时他很生气，当场把车钥匙就扔了。因为那一天，是他正式第一次上门拜访刘娟的父母。
陈光荣觉得非常迷惑，不禁抬起头来，看见肖慧勇走了过来：“光荣，不知道你的酒量这么差，两瓶啤酒就把你喝吐了，在这儿外面坐了半天，缓过来劲了吗？”
陈光荣不知所措地回答道：“应该缓过来劲了，可是，老肖，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肖慧勇已经有五十多了，看起来和三十多的年轻人似的，陈光荣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也有四、五年时间没有见过肖慧勇了，肖慧勇提前退休后就去ZZ市和儿子一起住，这一次回来看起来这么年轻，难道人真还能返老还童？
肖慧勇在一旁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光荣，我看你还是醉着呢。娘们才爱听别人说她年轻，给我说有个**用。”
喝醉？两瓶啤酒？
陈光荣想起来了，这事发生在1995年7月5日，那一天是周三，记忆如此深刻的原因是，从那一天起，他开始进入股市。
灰色的股市人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陈光荣随后二十年的炒股生涯可以用两个概括：赔钱。
记得那天上午，电气车间的肖慧勇在陈光荣的合成车间干活，肖慧勇说前天买的股票昨天卖了，赚了500块钱。
陈光荣有点好奇地向肖慧勇打听股票的交易细节，肖慧勇先是眉飞色舞地解释了一番，看陈光荣听的似懂非懂，干脆在中午下班后，带陈光荣一起去公园东门的交易大厅看看。
当然，两人先在附近的小餐馆吃饭，要了两碗烩面和两个小菜，肖慧勇非常高兴，非要请陈光荣喝啤酒，两瓶，就把陈光荣干的吐了。
吐了的陈光荣坐在交易大厅的外面，头趴在膝盖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肖慧勇则进了交易大厅。
看着陈光荣的样子，肖慧勇咧开嘴笑着说：“知道你们大学生不会喝酒，也没有想到这么不能喝，才两瓶啤酒，你就吐了。你再清醒清醒，我进去说不定还能再选个好股票。”
陈光荣脑子里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他想明白了，自己居然像这些年流行的那些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重生了，而且重生在将近二十年前。
的的确确是重生，从1995年7月5日到2014年12月17日之间发生在他身上的很多事情，他现在都模模糊糊记了起来，好多事情的细节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可仔细想想，竟然也记了起来。但是，好像还有很多事情确实记不清了。
“小陈，肖慧勇说你喝多了，我还不信，你向来是只喝一杯白酒或者一杯啤酒，从来也没有醉过。今天，看来是真喝多了。”
陈光荣抬起头来，看见万留心正在同他说话。
万留心和他一样，是合成车间的。
可听见万留心的话，陈光荣的心里却有点儿打鼓，脸色也有点儿不大自然起来，因为这个万留心在五年后，也就是2000年夏天将会突发脑溢血，在上班时间死在合成车间的主操控室里。
陈光荣当时离现场只有十来米远，他打了急救电话，看着120过来，看着医生程序性手续做完后，宣布万留心已经死了。
“我今天本来想突破一下自我，没有想到居然喝醉了，看来这自我还真是不好突破。”陈光荣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对万留心说道。
“知道练酒量就是好事，你没有看到生产处的马广西和李双河，人家把酒量练出来后，一个成了生产处的副处长，一个去净化车间做了副主任，都是中专生。别看你是本科生，这酒量练不出来，在化肥厂这地方，真难有出头之日。”
陈光荣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这个马广西在生产处干了几年后，坐到了销售处处长的位置，在十年后将会进去，虽然活动来活动去，把贪的钱都送了出去，还是判了5年；而李双河更惨，八年后死于肝癌，李双河的老婆还是陈光荣高中同学，李双河给自己的老婆留下了一个弱智孩子；当然了，如果一切都不改变的话，二十年后的陈光荣，要从帝豪大酒店19层跳下去。
“你今天来股市看看，是不是也动了心思？”
根据陈光荣的记忆，上一世的他将在二十天后，拿到自己的股东证，一个月后从爸妈那里好说歹说，要了3000块钱，开始人生的第一次股市投机。
“打算办一个股东证，准备好好大干一番，早日炒成亿万富豪。”
“尼玛，既然重生了，这股市还不是我的天下，这二十年血淋淋的股市，包括世界经济形势，我现在看得一清二楚，亚洲金融风暴、网络股泡沫破灭、世界金融危机，人家的灾难，都是我的机会；别人只是小说中的重生，老子是实实在在的重生，超过巴菲特，超过比尔盖茨，那些金融大鳄算得上什么？二十年后的世界首富，舍我其谁？”
陈光荣的心中一时间是豪情万状。
“中，老哥我等着你成了亿万富豪，到时候别忘了化肥厂的穷弟兄。”
“哎！万老兄，可惜你只有五年时光了。”陈光荣心里感叹一句，“不过，老万的儿子将来肯定要接济接济。”
“我刚才又买了一个股票，这T+0做不成，我的心里真着急。买了之后马上涨了两毛，看着到手的钱，就是挣不到。”肖慧勇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冲万留心说。
“老肖，明天说不定给你翻上一番，天天就你慌得很。去年还能做T+0时，我听说，你一天最多来来回回做了八趟？”
“是啊，最后一算账，挣了五毛八。”
陈光荣忍不住在旁边笑了起来，想起来他初入股市的时侯，还没有涨停板限制，再早，股市还允许做T+0。
“光荣，你的酒醒了？”
万留心笑着在陈光荣身边说：“我看还是醉的不轻，刚才给我说要炒成亿万富豪。”
肖慧勇接着说：“现在也快收市了，今天我也不打算再买股票了。光荣，我和你先回去，我把你送回宿舍。下午的班也别去上了，自行车能不能推？”
陈光荣想了一下说：“我现在没问题了，可以自己回去。晚上值班，下午的班也不用上。”
“还是和你一起回去，我的班还要去上，一会儿，我从二氧化碳厂那个小门偷偷溜进去。”
那时，公园的大门还允许自行车过，他们从公园穿过去，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回到了化肥厂家属区。
进了家属区，陈光荣直接回单身宿舍4号楼，肖慧勇去厂里上班。
看着肖慧勇远去的身影，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陈光荣心里有些感慨，更多的却是兴奋。
既然重生了，就好好地把人生重新计划一番，一定活出个人样。
这是陈光荣现在的想法。炒股的人常说：“我早三个月知道行情就好了。”
陈光荣现在可是比别人早二十年知道行情。
陈光荣把自行车放在暗黑的楼道里，打开了宿舍门，想了一下，把自行车也推了进来。
作为对大学生的照顾，1990年陈光荣毕业被分配到化肥厂时，单位给他和另一个同学苏建国分了一间宿舍。
两年前，苏建国毅然离开化肥厂，去南方打工，宿舍现在就剩下陈光荣自己。
当时，陈光荣也很是心动，但在父亲陈大龙的冷脸和母亲的哭闹下，陈光荣最终没有成行，他们一度把陈光荣的毕业证都藏了起来。
当时的化肥厂是国有企业，在PD市也算是个好单位，陈光荣父母看不起那些在新生民营企业工作的人，至于创业办公司，他们更认为是不务正业。
陈光荣一直认为，父母的短视是其后来人生失败的重要原因。
陈光荣曾经很多次在心中暗暗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更坚决一点呢？
陈光荣另一个同学和他的处境差不多，连毕业证都没有带，就离开了一家国有工厂，回到学校说自己的毕业证丢了，开了个证明，就沿着总设计师指引的方向走了。
当时还没有什么假证，也没有全国的高校毕业证查询系统。
想起这一些，陈光荣长出口气，经历重生，这些事情再也不用后悔了。
系统提示！系统提示！
现在向被重生者介绍重生系统的基本功能和注意事项。
陈光荣刚把自行车刚放好，脑袋里出现了一个黑白屏幕，白字黑底，非常醒目。
陈光荣马上屏住呼吸，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迅速从桌子的抽斗里找出笔和纸，准备做详细记录。
本次重生系统投放，是一个实验，在地球这个低等级智慧星球共投放了若干套系统。
每一个重生的智慧生命，祝贺你！正好在此刻自杀，也正好被系统随机选中。
重生系统给每个重生者带来远超越地球普通智慧生物的能力，体现在智力和体力两个方面，但重生系统不允许重生者利用这种优势和重生本身带来的预知未来的优势，改变地球总的历史进程。
这一点特别重要，如果重生者强行改变历史进程，重生系统将自行崩溃，重生者也会烟消云散。
那些字一行行的出现，又迅速消失，根本来不及记录。
不过，陈光荣很快就发现，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记录一点儿也用不上。
看完这段话后，陈光荣意识到刚重生时，满腔热血，想成为巴菲特式人物的想法可能是不现实的。
可陈光荣并没有失望，稍微想一下，就很容易明白，重生系统设计者显然不是什么活雷锋，不是为了拯救一个像陈光荣这样的自杀者，更不是为了让这个自杀者过一把再活一世、纵横天下的瘾，才设计重生系统。
设计者肯定有别的目的，那些目的到底是什么，陈光荣不想知道，也不关心。
陈光荣关心的是在这个系统的帮助下，他可以把这近二十年重活一次，把这二十年的屈辱和不平全部借这个机会埋葬掉，即使他重生后没有超人的智力和体力，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也会感到很幸运。
的确幸运，他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血洗S省证某局的打算，选择从帝豪大酒店19楼跳下来，才得以被这个系统选中。
陈光荣想：看来，善因结善果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只是那些行为算改变地球未来总的历史进程呢？
有些当然很好判断，比如2001年9月11日前，如果陈光荣向美国政府发出恐怖袭击的警告，美国政府又相信了陈光荣的警告，而把恐怖分子或者大部分恐怖分子击毙在袭击之前，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算改变历史进程。
但有些事情，比如，陈光荣知道7月31日开始，四川长虹因为转配股违规事件，马上有一波50％的涨幅，他利用这个事件，在这一个月内赚上一笔算不算改变历史进程呢？
因为陈光荣赚钱了，肯定就有人少赚，或者赔钱。
陈光荣突然觉得迷茫起来，如果什么都不能改变，他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在清醒中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泥潭，比上一世不是更让人痛苦吗？
这个显然超过地球智慧太多的重生系统，不会弱智到这种地步。
肯定还会有进一步的信息提供出来，陈光荣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关注着脑袋里出现的那个屏幕，可是那个屏幕此时却消失了。
陈光荣皱起眉头，正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时，脑袋里忽然响起来一个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类似于电脑合成出来的声音。
“我是你这套重生系统的管理者，今后一段时间，更准确地说，是从现在开始，到2014年12月17日上午十一点截止，我将为你提供必要的帮助，来界定你即将采取的行为中，那些属于有可能改变地球历史进程，这里的历史进程，指大的总体历史进程。”
“但我的帮助是有代价的，你在系统中现有10000个积分，每帮助你一次，都会根据事情的重要程度扣掉你一定的积分。积分的另一个作用，是用来兑换你主动改变一些人命运的机会，但不可涉及到那些人的生死。”
“积分对于你来说，十分重要。第一，当10000个积分扣完后，我将不再帮助你；第二，实验结束后，会根据剩余积分的情况，给与不同等级的实验奖励，每一等级奖励，奖品之间价值的差别非常大。”
陈光荣想了一会儿，向管理者问道：“那么，我们能不能进行交流？”
“可以，虽然我不是智慧生命，可重生系统的设计者赋予了我和智慧生命交流的能力。”
“我知道了，管理者，你有没有名字？”
“我没有名字，你可以为我起个名字。”
不知为何，陈光荣此时想起来以前在乡下上小学时，外公家的那条老黑狗，而这个系统管理者，未来的近二十年，应该一直呆在自已的脑子里，也就是一直呆在黑暗里，就说：“你以后就叫老黑吧。”
“好吧，虽然这是一条狗的名字，不过，什么样的名字对我们管理者来说，没有区别。”
陈光荣吓了一跳，这管理者居然知道他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想法，甚至知道你潜意识内的想法。不知道你的想法，怎么阻止你可能会改变历史进程的那些行为呢？”
陈光荣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个积分对我非常重要，有些事情我可能只是想想，并不一定会真的去做，你就扣我的积分，那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你只是想想和真的去做，会有明显差别，我会自行判断，我可以保证判断准确率是百分之百。”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陈光荣在老黑面前将没有任何隐私而言，这个也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们管理者只是系统的代言者，你们的行为对我们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你并不用在意。你和女人发生关系，和你吃饭、睡觉，在我们管理者的眼里唯一的区别是一种行为可能记录在A区，另一种行为可能记录在B区。”
老黑显然是知道陈光荣的疑虑，直接说道。
“另外，你想和对话时，不用把文字用说出来，在脑子里想，我们就能成功对话。我会判断你是自己想问题，还是想和我对话，判断的准确率也是百分之百。”
陈光荣想：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改变总体历史进程的标准是什么？”
“影响重大的事件，正常的历史进程被改变了，被大幅度加速或者减速，甚至发生方向性的逆转，这叫改变总体历史进程。”
“举个例子来说，1998年世界杯冠军是法国队，如果你非要加入中国队，帮助中国队一路获得冠军，甚至就算你帮助中国队进入世界杯的最后决赛，也是改变历史进程的行为；而1996年奥运会乒乓球冠军是刘国梁，你要是帮助别人，甚至自己获得冠军，这就不算改变历史进程。”
陈光荣禁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想，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呢？老黑打得比方真是有点不伦不类。
“你也太小看这个重生系统了，你现在的体力、理解力和学习能力，在地球上是可以排到所有人的前三位。只要经过短暂的训练，你就会成为谁也不能攻破的守门员，你们中国队再无能，在只攻不守的情况下，难道还不能捧起大力神杯？最不济，只要小组出线，在每一轮的点球大战中，也可以笑到最后。”
陈光荣心里充满了疑惑，难道自己在重生后已经成为超人？
“由于你的能力太强，你只能选择一个行业在地球上赚取超额财富，也就是你们人类梦寐以求的金钱。当然，赚钱的数额会有限制，赚钱的过程中，你不可以主动改变历史的正常进程。”
信息量过大，陈光荣一时半会也理解不了，就说：“老黑，你能不能再深入的讲一下。”
“比如，你可以选择做个运动员，但不能选择有重大影响的项目，而且，要像别的运动员一样，在正常的年龄退役；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医生，可以救治一些普通人，但是，重要人物的生命你不能救，你更不能故意让他死掉；你可以选择做个发明家或者科学家，但只可以做一些不重要的实用性发明，重大科学突破你不能去做……”
感觉到老黑对举例子似乎有瘾，陈光荣打断它的话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从那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来，我选择利用股市赚取属于我的超额财富。”
“这是个最没有意义，也最没有技术含量的选择。但是限制还是比较多，第一，你只能选择中国的股市；第二，每年只能选择一只股票进行操作；第三，在任何情况下，不能进入十大股东的行列；第四，你不可以利用提前预知的消息，帮助其他人做决策；第五……”
“这还让人怎么赚钱，你有没有完了？”陈光荣不满地说道。
“这是最后一条，当你的股票资产达到一百万之后，每年的资产增加值不得超过30％。”
作为对大学生的照顾，1990年陈光荣毕业被分配到化肥厂时，单位给他和另一个同学苏建国分了一间宿舍。
两年前，苏建国毅然离开化肥厂，去南方打工，宿舍现在就剩下陈光荣自己。
当时，陈光荣也很是心动，但在父亲陈大龙的冷脸和母亲的哭闹下，陈光荣最终没有成行，他们一度把陈光荣的毕业证都藏了起来。
当时的化肥厂是国有企业，在PD市也算是个好单位，陈光荣父母看不起那些在新生民营企业工作的人，至于创业办公司，他们更认为是不务正业。
陈光荣一直认为，父母的短视是其后来人生失败的重要原因。
陈光荣曾经很多次在心中暗暗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更坚决一点呢？
陈光荣另一个同学和他的处境差不多，连毕业证都没有带，就离开了一家国有工厂，回到学校说自己的毕业证丢了，开了个证明，就沿着总设计师指引的方向走了。
当时还没有什么假证，也没有全国的高校毕业证查询系统。
想起这一些，陈光荣长出口气，经历重生，这些事情再也不用后悔了。
系统提示！系统提示！
现在向被重生者介绍重生系统的基本功能和注意事项。
陈光荣刚把自行车刚放好，脑袋里出现了一个黑白屏幕，白字黑底，非常醒目。
陈光荣马上屏住呼吸，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迅速从桌子的抽斗里找出笔和纸，准备做详细记录。
本次重生系统投放，是一个实验，在地球这个低等级智慧星球共投放了若干套系统。
每一个重生的智慧生命，祝贺你！正好在此刻自杀，也正好被系统随机选中。
重生系统给每个重生者带来远超越地球普通智慧生物的能力，体现在智力和体力两个方面，但重生系统不允许重生者利用这种优势和重生本身带来的预知未来的优势，改变地球总的历史进程。
这一点特别重要，如果重生者强行改变历史进程，重生系统将自行崩溃，重生者也会烟消云散。
那些字一行行的出现，又迅速消失，根本来不及记录。
不过，陈光荣很快就发现，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记录一点儿也用不上。
看完这段话后，陈光荣意识到刚重生时，满腔热血，想成为巴菲特式人物的想法可能是不现实的。
可陈光荣并没有失望，稍微想一下，就很容易明白，重生系统设计者显然不是什么活雷锋，不是为了拯救一个像陈光荣这样的自杀者，更不是为了让这个自杀者过一把再活一世、纵横天下的瘾，才设计重生系统。
设计者肯定有别的目的，那些目的到底是什么，陈光荣不想知道，也不关心。
陈光荣关心的是在这个系统的帮助下，他可以把这近二十年重活一次，把这二十年的屈辱和不平全部借这个机会埋葬掉，即使他重生后没有超人的智力和体力，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也会感到很幸运。
的确幸运，他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血洗S省证某局的打算，选择从帝豪大酒店19楼跳下来，才得以被这个系统选中。
陈光荣想：看来，善因结善果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只是那些行为算改变地球未来总的历史进程呢？
有些当然很好判断，比如2001年9月11日前，如果陈光荣向美国政府发出恐怖袭击的警告，美国政府又相信了陈光荣的警告，而把恐怖分子或者大部分恐怖分子击毙在袭击之前，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算改变历史进程。
但有些事情，比如，陈光荣知道7月31日开始，四川长虹因为转配股违规事件，马上有一波50％的涨幅，他利用这个事件，在这一个月内赚上一笔算不算改变历史进程呢？
因为陈光荣赚钱了，肯定就有人少赚，或者赔钱。
陈光荣突然觉得迷茫起来，如果什么都不能改变，他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在清醒中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泥潭，比上一世不是更让人痛苦吗？
这个显然超过地球智慧太多的重生系统，不会弱智到这种地步。
肯定还会有进一步的信息提供出来，陈光荣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关注着脑袋里出现的那个屏幕，可是那个屏幕此时却消失了。
陈光荣皱起眉头，正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时，脑袋里忽然响起来一个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类似于电脑合成出来的声音。
“我是你这套重生系统的管理者，今后一段时间，更准确地说，是从现在开始，到2014年12月17日上午十一点截止，我将为你提供必要的帮助，来界定你即将采取的行为中，那些属于有可能改变地球历史进程，这里的历史进程，指大的总体历史进程。”
“但我的帮助是有代价的，你在系统中现有10000个积分，每帮助你一次，都会根据事情的重要程度扣掉你一定的积分。积分的另一个作用，是用来兑换你主动改变一些人命运的机会，但不可涉及到那些人的生死。”
“积分对于你来说，十分重要。第一，当10000个积分扣完后，我将不再帮助你；第二，实验结束后，会根据剩余积分的情况，给与不同等级的实验奖励，每一等级奖励，奖品之间价值的差别非常大。”
陈光荣想了一会儿，向管理者问道：“那么，我们能不能进行交流？”
“可以，虽然我不是智慧生命，可重生系统的设计者赋予了我和智慧生命交流的能力。”
“我知道了，管理者，你有没有名字？”
“我没有名字，你可以为我起个名字。”
不知为何，陈光荣此时想起来以前在乡下上小学时，外公家的那条老黑狗，而这个系统管理者，未来的近二十年，应该一直呆在自已的脑子里，也就是一直呆在黑暗里，就说：“你以后就叫老黑吧。”
“好吧，虽然这是一条狗的名字，不过，什么样的名字对我们管理者来说，没有区别。”
陈光荣吓了一跳，这管理者居然知道他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想法，甚至知道你潜意识内的想法。不知道你的想法，怎么阻止你可能会改变历史进程的那些行为呢？”
陈光荣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个积分对我非常重要，有些事情我可能只是想想，并不一定会真的去做，你就扣我的积分，那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你只是想想和真的去做，会有明显差别，我会自行判断，我可以保证判断准确率是百分之百。”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陈光荣在老黑面前将没有任何隐私而言，这个也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们管理者只是系统的代言者，你们的行为对我们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你并不用在意。你和女人发生关系，和你吃饭、睡觉，在我们管理者的眼里唯一的区别是一种行为可能记录在A区，另一种行为可能记录在B区。”
老黑显然是知道陈光荣的疑虑，直接说道。
“另外，你想和对话时，不用把文字用说出来，在脑子里想，我们就能成功对话。我会判断你是自己想问题，还是想和我对话，判断的准确率也是百分之百。”
陈光荣想：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改变总体历史进程的标准是什么？”
“影响重大的事件，正常的历史进程被改变了，被大幅度加速或者减速，甚至发生方向性的逆转，这叫改变总体历史进程。”
“举个例子来说，1998年世界杯冠军是法国队，如果你非要加入中国队，帮助中国队一路获得冠军，甚至就算你帮助中国队进入世界杯的最后决赛，也是改变历史进程的行为；而1996年奥运会乒乓球冠军是刘国梁，你要是帮助别人，甚至自己获得冠军，这就不算改变历史进程。”
陈光荣禁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想，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呢？老黑打得比方真是有点不伦不类。
“你也太小看这个重生系统了，你现在的体力、理解力和学习能力，在地球上是可以排到所有人的前三位。只要经过短暂的训练，你就会成为谁也不能攻破的守门员，你们中国队再无能，在只攻不守的情况下，难道还不能捧起大力神杯？最不济，只要小组出线，在每一轮的点球大战中，也可以笑到最后。”
陈光荣心里充满了疑惑，难道自己在重生后已经成为超人？
“由于你的能力太强，你只能选择一个行业在地球上赚取超额财富，也就是你们人类梦寐以求的金钱。当然，赚钱的数额会有限制，赚钱的过程中，你不可以主动改变历史的正常进程。”
信息量过大，陈光荣一时半会也理解不了，就说：“老黑，你能不能再深入的讲一下。”
“比如，你可以选择做个运动员，但不能选择有重大影响的项目，而且，要像别的运动员一样，在正常的年龄退役；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医生，可以救治一些普通人，但是，重要人物的生命你不能救，你更不能故意让他死掉；你可以选择做个发明家或者科学家，但只可以做一些不重要的实用性发明，重大科学突破你不能去做……”
感觉到老黑对举例子似乎有瘾，陈光荣打断它的话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从那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来，我选择利用股市赚取属于我的超额财富。”
“这是个最没有意义，也最没有技术含量的选择。但是限制还是比较多，第一，你只能选择中国的股市；第二，每年只能选择一只股票进行操作；第三，在任何情况下，不能进入十大股东的行列；第四，你不可以利用提前预知的消息，帮助其他人做决策；第五……”
“这还让人怎么赚钱，你有没有完了？”陈光荣不满地说道。
“这是最后一条，当你的股票资产达到一百万之后，每年的资产增加值不得超过30％。”
“什么？这也太苛刻了吧，特别是最后一条。”
“你自己算一算，假如你在1996年赚够100万，每年增加30％，到2014年是18年时间，你在股票上的财富将会达到1.12亿。就是1997年你才赚够100万，到2014年，你在股票上资产也可以累积到8600万。想想你跳楼前拥有的财产，这些钱对你来说，已经算巨额财富了。你别告诉我，你会笨到在两年多还赚不到第一个100万。”
30％的年增长率，不就是股神巴菲特的水平吗？再说，2014年的一个多亿，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过得不错，就是移民到海外的任何一个国家，也能过上体面的生活，陈光荣正准备答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说道：“我有一个疑问，比如，我在1996年10月已经赚够100万，那么，我应该在1996年年底就可以拥有130万，而不是等到1997年底。”
拖一年，最后的财富就会少好几千万，过了2014年12月17日，以后的股市会怎么运行，陈光荣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这事要争取一下。
话说的一直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声音像电脑合成出来的老黑，竟发出了一声嗤笑，接着又恢复它本来的声音说：“你可真会斤斤计较，好吧，这一条可以按你说的办。”
听见老黑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陈光荣心里不仅一动：老黑似乎不仅仅是个简单的程序，竟还能讨价还价。
“嗯，有些事情我们的确可以商量商量，不过，第一，不能越过系统提前预定好的底线；第二，一旦决定就不能更改。”
“你那个底线直接告诉我，这样我们也不用讨价还价。”
“第一，我们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我没有理由给你那么大的便宜；第二，讨价还价本来就是一种乐趣，我虽然不是生命形式，但也想找点乐子。”
“老黑，我觉得你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你不仅仅是个简单的系统。”
“我当然不是一个简单的系统了，一个简单的程序系统，普通的电脑程序员就可以设计出来，能用得着神来设计？”
“那么说世界上真的有神？你是神设计出来的。”
“你倒是挺会抓别人话中的漏洞，这件事在实验完成后，你也许会有机会知道。废话别说了，我们继续谈你的条件。”
“只允许买卖一只股票太少，我希望能多买卖几只。”
作为一个老股民，花花绿绿的几千只股票，一年内却只能买卖一个，这太让人难受了。
就像一个皇帝，后宫佳丽明明有一大推，只允许和一个女人做，肯定会出事的。
历史上隋炀帝他爹杨广，不就是这样吗？老婆活着时不敢和别的女人怎么样，老婆已死，马上就左拥右抱，东采西摘，不仅掏空了身体，连最后死都和这多少有点关系。
“一年只允许赚30％，你操作那么多只股票有什么用？”
“最起码也得有两只，中国股市有沪深两个交易所。”
“这个理由倒还勉强说的过去，你每年可以反复买卖两只股票，一只上海交易所，一只深圳交易所。”
“能不能再增加两只，特别是后期，我资金量大的时候，再增加两只，怎么样？”
钱多的时候，只能买两只股票，陈光荣想起一个有点不伦不类的比喻，就像一个男人进了妓院，手里有大把的钱，只能点一两个女人，天天和一个女人睡，就是头牌，也会腻味的。其实，这种事情对于职业投资者来说，倒是很无所谓的，但是，对于像陈光荣这样的股民，的确是个问题。
老黑又嗤笑了一下，然后才不动声色地说：“两只股票是上限，不能再触碰了。何况，要是逛妓院，一年换一个头牌，那才是男人们毕生追求的梦，你弄那么多歪瓜裂枣，有什么意思呢？”
“老黑，看起来你的性别也是雄性。”
“别扯这个问题，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在挣够100万后，我每年在股市挣的钱，超过30％的部分怎么处理？”
“第一，你自己把它花掉，旅游、**、慈善捐款什么的都可以，不过不能以你的真实身份去做这些事，不能买入不动产和奢侈品，黄金、珠宝、玉石、古玩等等都不能买，就是买了，在年底也会从你身边自动消失，系统还可能会因此扣掉你的积分，包**也不可以；第二，你就放在账户里不动，年底的时候，系统帮你自动减到30％，比如，今年你应该达到的账面资产是169万，你的账户上不管是多少钱，系统都会把它变成170万，系统对你很照顾，即使161万，也会自动进到170万。”
“我知道了，我想把多余的钱给谁都行吗？”
陈光荣想，把这些多余的钱偷偷转给陈文化不就得了，在今后的二十年内，这个世上值得陈光荣牵挂的就只有陈文化一个亲人。
陈光荣的父母分别在11年后和15年后，也就是2006年和2010年去世。
从2001年夏天后，父母对陈光荣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陈光荣对父母当然没有什么恨了，毕竟是他们把他一手养大，可是最后这些日子的经历，使陈光荣对父母的感情降到了低谷，陈光荣不会把钱转给他们。
即使陈光荣把钱转给他们，这些钱也会落在陈革命的口袋，陈光荣一直没有弄明白，父母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会从2001年发生逆转？
以前，陈光荣是父母的骄傲，陈光荣是在高二的时候，就考上大学。
那是1986年，当时HN省考大学还有预考，陈光荣被一个亲戚安排参加了预考。
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有想到的是，竟考中一个本省的本科院校，1986年，HN省只有五所本科院校，陈光荣自己想第二年再考更好的大学，可陈光荣的父母坚持要他去上，他们怕万一明年出什么意外，陈光荣也成为了家里第二个吃商品粮的人。
那时候，陈光荣的母亲、陈革命和陈文化还都是农村户口，他们转为城市户口，还要等到1988年。那时候，城市户口的作用已经开始淡化，但还是很重要的。
那年月，大学生都被叫做天之骄子，家里能出一个实在是不易得很。
一个大专生，父母都觉得骄傲的很，何况还是本科生。可后来，他为什么从一个父母的宠儿变成了父母的眼中钉呢？陈光荣到死的时候，也没有搞清楚。
其实，陈光荣在读书上很有天赋，要是读完高三，也就是1987年再去考大学时，陈光荣认为像B大什么的虽然不一定能考上，可后来的一些所谓的985大学，肯定没有问题。
1986届大学生是1977年以后，中国历史上命运最坎坷的一届大学生。
他们毕业的那一年，除了个别报送的外，一律禁止二年内报考研究生，毕业后，除了关系特别硬的，大部分都被分配去了基层和偏远地区。
陈光荣这一届学生对学校一点好感也没有。2006年，陈光荣的母校举办50年校庆，1986届学生，陈光荣所在的那个系，93名毕业生，没有一个回去参加。
陈光荣认为自己的坎坷命运和被分配到化肥厂这个破烂单位，也有很大关系。
当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陈光荣认真检讨了很多次自己的人生，得出的结论是，虽然外界条件很重要，自己的优柔寡断才是最主要的因素。
这也是陈光荣最后一搏的原因之一，一旦成功，他会在人间消失，带着这笔钱去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可是，成飞集成重组失败，最终把他送到了帝豪大酒店19层。
“转给自己有较近血缘关系的人不行，正式的夫妻或者类似夫妻关系也不行。用你们地球的话说，你的亲人和爱人不行，必须是陌生人。”
“我妹妹一生也很可伶，能不能稍微转一点钱给她。我好歹也是地球上排名前三位的超人，看着自己的亲人过那样的生活，实在说不过去。”
陈光荣说起软话来，这种软话，1995年的陈光荣是不会说的，可是又多活了20年的陈光荣是肯定会说的。
老黑显然是在思考，停了有一分钟，才说道：“可以把你的起始资金升为101万，这多出来的1％，你可以转给你的亲人。过了2014年11月17日，你的钱全部转给他们都没有问题。”
“1万是不是太少了，我觉得起码应该5万。”陈光荣本来想说2万，可想起讨价还价的一般规律，提到了5万。其实，假如1996年陈光荣能赚够100万，1万到2014年就是146万，2013年就是112万，考虑到允许逢一进十，可能还会更多一些。
老黑显然是早就窥视了陈光荣的想法，不带感情色彩的语气也变成了轻蔑的语气：“别玩这些小心眼，1万已经是上限。”
“我以后准备去大城市生活，想用这钱买一套房子。老黑，你也知道，中国二十年后的房价会到什么惊人的地步。”
“你还真斤斤计较，只允许用这钱买一套中等价位的房子，你自己靠正常收入获得的钱可以随便花。”
“房子买了之后可不可以换？”
更新换代的速度加快，现在中等价位的过几年就可能就是低价位。
“你怎么就钻到钱眼里了，好吧，每过五年，可以换一次。”老黑说话的声音也变成有点不耐烦了。
陈光荣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些了，正准备结束和老黑之间的谈判，忽然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英雄气概。
“我现在什么也不要，既然成为了超人，我去把那只鸟（陈光荣读的是diao）干掉行不行？”
1986届学生最恨地就是那只鸟了，全国人民不恨那只鸟的人应该很少。那只鸟一直身居高位，多年后，连他的儿女都在喝全国人民的血。
“什么鸟？”老黑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陈光荣的意思。
“第一，你虽然能力和普通地球人比起来算很强了，可还远远不是电影中的超人，干不掉那只鸟；第二，这属于改变历史重大进程，你在接近那只鸟之前，可能重生系统已经先把你毁掉了。”
老黑似乎在斟酌，停了一下说：“你这种想法属于危险范畴，你的积分将会被扣掉1分，现在剩下9999分。”
“无所谓，扣就扣呗。”老黑很意外，一直喜欢计较的陈光荣竟然没有和他讨价还价，老黑本来的意思是，陈光荣一讨饶，这1分他就不扣了。
不过，它很快就明白陈光荣的意思了。
“尼玛，老子还有9999分，想想干掉那只鸟就很过瘾。不就才扣1分嘛，我不在乎。”这是陈光荣此时的想法。
“你自己算一算，假如你在1996年赚够100万，每年增加30％，到2014年是18年时间，你在股票上的财富将会达到1.12亿。就是1997年你才赚够100万，到2014年，你在股票上资产也可以累积到8600万。想想你跳楼前拥有的财产，这些钱对你来说，已经算巨额财富了。你别告诉我，你会笨到在两年多还赚不到第一个100万。”
30％的年增长率，不就是股神巴菲特的水平吗？再说，2014年的一个多亿，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过得不错，就是移民到海外的任何一个国家，也能过上体面的生活，陈光荣正准备答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说道：“我有一个疑问，比如，我在1996年10月已经赚够100万，那么，我应该在1996年年底就可以拥有130万，而不是等到1997年底。”
拖一年，最后的财富就会少好几千万，过了2014年12月17日，以后的股市会怎么运行，陈光荣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这事要争取一下。
话说的一直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声音像电脑合成出来的老黑，竟发出了一声嗤笑，接着又恢复它本来的声音说：“你可真会斤斤计较，好吧，这一条可以按你说的办。”
听见老黑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陈光荣心里不仅一动：老黑似乎不仅仅是个简单的程序，竟还能讨价还价。
“嗯，有些事情我们的确可以商量商量，不过，第一，不能越过系统提前预定好的底线；第二，一旦决定就不能更改。”
“你那个底线直接告诉我，这样我们也不用讨价还价。”
“第一，我们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我没有理由给你那么大的便宜；第二，讨价还价本来就是一种乐趣，我虽然不是生命形式，但也想找点乐子。”
“老黑，我觉得你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你不仅仅是个简单的系统。”
“我当然不是一个简单的系统了，一个简单的程序系统，普通的电脑程序员就可以设计出来，能用得着神来设计？”
“那么说世界上真的有神？你是神设计出来的。”
“你倒是挺会抓别人话中的漏洞，这件事在实验完成后，你也许会有机会知道。废话别说了，我们继续谈你的条件。”
“只允许买卖一只股票太少，我希望能多买卖几只。”
作为一个老股民，花花绿绿的几千只股票，一年内却只能买卖一个，这太让人难受了。
就像一个皇帝，后宫佳丽明明有一大推，只允许和一个女人做，肯定会出事的。
历史上隋炀帝他爹杨广，不就是这样吗？老婆活着时不敢和别的女人怎么样，老婆已死，马上就左拥右抱，东采西摘，不仅掏空了身体，连最后死都和这多少有点关系。
“一年只允许赚30％，你操作那么多只股票有什么用？”
“最起码也得有两只，中国股市有沪深两个交易所。”
“这个理由倒还勉强说的过去，你每年可以反复买卖两只股票，一只上海交易所，一只深圳交易所。”
“能不能再增加两只，特别是后期，我资金量大的时候，再增加两只，怎么样？”
钱多的时候，只能买两只股票，陈光荣想起一个有点不伦不类的比喻，就像一个男人进了妓院，手里有大把的钱，只能点一两个女人，天天和一个女人睡，就是头牌，也会腻味的。其实，这种事情对于职业投资者来说，倒是很无所谓的，但是，对于像陈光荣这样的股民，的确是个问题。
老黑又嗤笑了一下，然后才不动声色地说：“两只股票是上限，不能再触碰了。何况，要是逛妓院，一年换一个头牌，那才是男人们毕生追求的梦，你弄那么多歪瓜裂枣，有什么意思呢？”
“老黑，看起来你的性别也是雄性。”
“别扯这个问题，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在挣够100万后，我每年在股市挣的钱，超过30％的部分怎么处理？”
“第一，你自己把它花掉，旅游、**、慈善捐款什么的都可以，不过不能以你的真实身份去做这些事，不能买入不动产和奢侈品，黄金、珠宝、玉石、古玩等等都不能买，就是买了，在年底也会从你身边自动消失，系统还可能会因此扣掉你的积分，包**也不可以；第二，你就放在账户里不动，年底的时候，系统帮你自动减到30％，比如，今年你应该达到的账面资产是169万，你的账户上不管是多少钱，系统都会把它变成170万，系统对你很照顾，即使161万，也会自动进到170万。”
“我知道了，我想把多余的钱给谁都行吗？”
陈光荣想，把这些多余的钱偷偷转给陈文化不就得了，在今后的二十年内，这个世上值得陈光荣牵挂的就只有陈文化一个亲人。
陈光荣的父母分别在11年后和15年后，也就是2006年和2010年去世。
从2001年夏天后，父母对陈光荣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陈光荣对父母当然没有什么恨了，毕竟是他们把他一手养大，可是最后这些日子的经历，使陈光荣对父母的感情降到了低谷，陈光荣不会把钱转给他们。
即使陈光荣把钱转给他们，这些钱也会落在陈革命的口袋，陈光荣一直没有弄明白，父母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会从2001年发生逆转？
以前，陈光荣是父母的骄傲，陈光荣是在高二的时候，就考上大学。
那是1986年，当时HN省考大学还有预考，陈光荣被一个亲戚安排参加了预考。
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有想到的是，竟考中一个本省的本科院校，1986年，HN省只有五所本科院校，陈光荣自己想第二年再考更好的大学，可陈光荣的父母坚持要他去上，他们怕万一明年出什么意外，陈光荣也成为了家里第二个吃商品粮的人。
那时候，陈光荣的母亲、陈革命和陈文化还都是农村户口，他们转为城市户口，还要等到1988年。那时候，城市户口的作用已经开始淡化，但还是很重要的。
那年月，大学生都被叫做天之骄子，家里能出一个实在是不易得很。
一个大专生，父母都觉得骄傲的很，何况还是本科生。可后来，他为什么从一个父母的宠儿变成了父母的眼中钉呢？陈光荣到死的时候，也没有搞清楚。
其实，陈光荣在读书上很有天赋，要是读完高三，也就是1987年再去考大学时，陈光荣认为像B大什么的虽然不一定能考上，可后来的一些所谓的985大学，肯定没有问题。
1986届大学生是1977年以后，中国历史上命运最坎坷的一届大学生。
他们毕业的那一年，除了个别报送的外，一律禁止二年内报考研究生，毕业后，除了关系特别硬的，大部分都被分配去了基层和偏远地区。
陈光荣这一届学生对学校一点好感也没有。2006年，陈光荣的母校举办50年校庆，1986届学生，陈光荣所在的那个系，93名毕业生，没有一个回去参加。
陈光荣认为自己的坎坷命运和被分配到化肥厂这个破烂单位，也有很大关系。
当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陈光荣认真检讨了很多次自己的人生，得出的结论是，虽然外界条件很重要，自己的优柔寡断才是最主要的因素。
这也是陈光荣最后一搏的原因之一，一旦成功，他会在人间消失，带着这笔钱去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可是，成飞集成重组失败，最终把他送到了帝豪大酒店19层。
“转给自己有较近血缘关系的人不行，正式的夫妻或者类似夫妻关系也不行。用你们地球的话说，你的亲人和爱人不行，必须是陌生人。”
“我妹妹一生也很可伶，能不能稍微转一点钱给她。我好歹也是地球上排名前三位的超人，看着自己的亲人过那样的生活，实在说不过去。”
陈光荣说起软话来，这种软话，1995年的陈光荣是不会说的，可是又多活了20年的陈光荣是肯定会说的。
老黑显然是在思考，停了有一分钟，才说道：“可以把你的起始资金升为101万，这多出来的1％，你可以转给你的亲人。过了2014年11月17日，你的钱全部转给他们都没有问题。”
“1万是不是太少了，我觉得起码应该5万。”陈光荣本来想说2万，可想起讨价还价的一般规律，提到了5万。其实，假如1996年陈光荣能赚够100万，1万到2014年就是146万，2013年就是112万，考虑到允许逢一进十，可能还会更多一些。
老黑显然是早就窥视了陈光荣的想法，不带感情色彩的语气也变成了轻蔑的语气：“别玩这些小心眼，1万已经是上限。”
“我以后准备去大城市生活，想用这钱买一套房子。老黑，你也知道，中国二十年后的房价会到什么惊人的地步。”
“你还真斤斤计较，只允许用这钱买一套中等价位的房子，你自己靠正常收入获得的钱可以随便花。”
“房子买了之后可不可以换？”
更新换代的速度加快，现在中等价位的过几年就可能就是低价位。
“你怎么就钻到钱眼里了，好吧，每过五年，可以换一次。”老黑说话的声音也变成有点不耐烦了。
陈光荣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些了，正准备结束和老黑之间的谈判，忽然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英雄气概。
“我现在什么也不要，既然成为了超人，我去把那只鸟（陈光荣读的是diao）干掉行不行？”
1986届学生最恨地就是那只鸟了，全国人民不恨那只鸟的人应该很少。那只鸟一直身居高位，多年后，连他的儿女都在喝全国人民的血。
“什么鸟？”老黑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陈光荣的意思。
“第一，你虽然能力和普通地球人比起来算很强了，可还远远不是电影中的超人，干不掉那只鸟；第二，这属于改变历史重大进程，你在接近那只鸟之前，可能重生系统已经先把你毁掉了。”
老黑似乎在斟酌，停了一下说：“你这种想法属于危险范畴，你的积分将会被扣掉1分，现在剩下9999分。”
“无所谓，扣就扣呗。”老黑很意外，一直喜欢计较的陈光荣竟然没有和他讨价还价，老黑本来的意思是，陈光荣一讨饶，这1分他就不扣了。
不过，它很快就明白陈光荣的意思了。
“尼玛，老子还有9999分，想想干掉那只鸟就很过瘾。不就才扣1分嘛，我不在乎。”这是陈光荣此时的想法。
陈光荣接下来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筹划他新的人生，陈光荣决定先做三件事。
第一，明天就去办股东证，二十来天内应该能拿回来。然后赶紧去筹钱，让陈光荣记忆深刻的是，他刚入市时那只叫北旅股份的股票，因为有并购题材，在半个月内就从3.55元左右，最高涨到12元多，随后跌倒6元多，又在10月份冲到13元多，那一天是10月19日，随后就一路下滑，一直到2000年重组改名为航天长峰，这是他今年准备操作的上海股了。
第二，和刘娟马上分手，他和刘娟已经谈了有四五个月恋爱，两个人之间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事做了不少，不过，最后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根据陈光荣前世的记忆，他们俩在1995年8月5日有了第一回男女关系，就发生在陈光荣这间宿舍。
那一天两人在电影院看一部电影，应该是《阿甘正传》。
花了20块钱，买的是小包厢的票。
进去不久，陈光荣和刘娟就没有再看电影，而是互相亲吻和抚摸，陈光荣的一只手在刘娟的胸前摸了一会儿之后，就想往下伸，被刘娟用手死死拽住。
正逢夏天，陈光荣的另一只手则趁刘娟不备，从裙子下面伸了进去，一下子就突破了刘娟的防线，刘娟的小内裤根本挡不住陈光荣的黑手，刘娟看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身子抖个不停，头趴在陈光荣的怀里，两滴泪落了下来，两个人随后离开了电影院。
晚上九点多，陈光荣骑着自行车，带着刘娟回到宿舍，刘娟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两个人关了房门，把窗户拉上窗帘，夏天热的不像样，开着一个小电风扇，两个人还是一身汗。
陈光荣脱了上面穿得体恤衫，然后过来抱住刘娟亲了一会儿，手又开始不老实，从上到下，这一回刘娟没有阻拦他，最后，热的够呛的刘娟自己把裙子也脱了下来，白白的修长的腿，使陈光荣咽了好几口口水。
陈光荣在认识刘娟前没有谈过对象，对男女关系的第一次深刻认识，还是在1994年夏天，去HUN省的某个县城出差，在一个影视厅看的黄色录像。
当地不像HN省，对这些公开放映的黄色录像，根本没有人管。
当时看完后，一同出差的车间副主任王秋生还提议一起去找小姐，陈光荣犹豫了半天，终于没有舍得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小姐，王秋生则是和检修班的另外两个人一起，在外面折腾了一夜，才筋疲力尽地回到宾馆。
陈光荣想了想黄色录像里的动作，看着眼前只穿着小内裤的刘娟，浑身冒着热气，觉得火在心里想把人烧爆，一下子把刘娟搂过来，扑到了硬邦邦的床上，刘娟用手挡住陈光荣说：“光荣，今天我这大闺女的身子就给你了，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小娟，一百件我也答应。”
刘娟笑了笑，说：“两件能做到，我这一辈子就算值了。第一，一辈子都要对我好；第二，和我有了这事之后，不能再和别的女人有关系。”
“行，这两件事我肯定能做到。”
“你发个誓，要不然我不信。”刘娟用眼盯着陈光荣说。
“好，我发誓。”
陈光荣发完誓后，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热情竟降了下来，而此时的刘娟则由被动变成主动，开始对陈光荣不停地抚摸和亲吻，还像黄色录像中的女人那样，用舌头轻轻舔了舔陈光荣的关键部位，陈光荣又重新感到欲火难耐，刘娟却停下来说：“光荣，我和你真的是第一回，我以前也看过黄色录像。”
“我知道。”陈光荣说完，把刘娟压在了身子底下。
第一回不是很成功，陈光荣也没有见到人们描述中的血，可刘娟一直在说疼，陈光荣没有计较也没有追问，只是很细心地用湿毛巾帮刘娟擦汗。
那一天刘娟的零点班没有去上，在陈光荣的宿舍住了一夜。
后半夜起风下起大雨，陈光荣打开了房门上头的小窗户和面对房门的大窗户，空气对流后，屋子里凉快了很多，两个人搂抱着睡着了。
直到五点多天亮的时候，醒来的两人又做了一回，这一次倒是很成功。
两个人的关系算是彻底定了下来，又过了一年多，1997年的5月1日，陈光荣和刘娟正式结婚；领证则是在1996年的6月份，因为当时化肥厂要分一批二手房，有结婚证，才有分房资格。
在随后的十几年间，陈光荣虽然也有几次机会，不过，他还是很严格地遵循了和刘娟当时的两个约定。至少，陈光荣自己认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的已经算到位了。
直到发现了陈标光事件后，陈光荣才主动出去找过几回小姐，不过，每一次都很不成功，不是半途而废，就是根本无法调动起情绪。
2014年12月16日，陈光荣带着从成人用品商店买的伟哥，和两个小姐一起玩了人生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双飞游戏。
这重生后，上一世和刘娟之间的这些事情，陈光荣肯定不会让它们再次发生。
第三，陈光荣决定去派出所改名字，他对陈光荣这个名字腻味到了极点，决定给自己改名叫陈三缺，纪念自己度过的二十年岁月。
那二十年，陈光荣认为自己是缺爱缺钱缺运气。
和刘娟分手是当务之急的事，陈光荣算了一下时间，刘娟明天是零点班，而陈光荣晚上也在车间值班，就在夜里值班时，快刀斩乱麻，先把这件事结束了。
晚上八点，陈光荣去生产处的调度室签完字，骑着自行车到了合成车间，把自行车搬到二楼自己的技术员办公室。
去现场转了一圈，看看设备、人员都很正常，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决定在做完那三件事后，去考研究生，离开这座城市。
考研应该还是比较有把握的，1996年的研究生招生，是陈光荣一辈子唯一参加过的一次，他换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文科专业，XM大学的历史系，可惜专业上分数差的太远，最终失败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陈光荣和刘娟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公开，两个人在一起同居。正是食髓知味的阶段，复习功课什么的，陈光荣都是浮光掠影、蜻蜓点水，对刘娟的研究倒是深入细致、体察入微。
这一回的把握就大多了，当年的专业课考试题应该还在脑子里记着呢。
十二点半的时候，陈光荣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交接班已经完成，酝酿了一下情绪，朝化验室走去。
刘娟的父亲是尿素车间主任刘达联，这也是刘娟技校毕业，一进化肥厂，就被分配到化验室做分析员的主要原因。
对于化肥厂的女工来说，这是个轻松又体面的工作，干上几年，结了婚生完孩子后，就可以找关系变为长白班，关系更硬的还能去坐办公室，刘娟后来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陈光荣认真地看了一眼刘娟，这是重生后陈光荣第一次见刘娟，他在心里对刘娟做了一个客观评价，刘娟的容貌和身材都在中等以上。
这种女人往往最自负也最在意别人的评价，再漂亮点儿的女人会根本不在意别人的说三道四，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分量，丑一点儿的女人对自己的一切都有自知之明，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自以为是的女人。
合成车间化验室的工作很轻松，一小时对原料气体成分做一回分析；需要动火的时候，抽样做周围环境的可燃气体含量分析，后一种在夜班基本上就没有。
而一小时做一回的气体分析，上夜班的工人通常是几个小时才做一次，生产现场还有一套即时的动态自动分析仪。
和刘娟搭班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女人金丽丽，两个人在上夜班时，一般是分开睡觉。陈光荣进化验室时，只有刘娟一个人捧着一本琼瑶的小说在看。
看见陈光荣推门进来，刘娟抬起头冲陈光荣笑了一下。
通常两人在没有外人时，都会先抱着亲亲，然后陈光荣开始抚摸刘娟的头发、脸和脖子，最后在刘娟的半推半就中，把手伸进刘娟的胸口，刘娟也会闭着眼享受一番。
今天这种刘娟已经习惯的程序并没有发生，陈光荣站在刘娟的面前，稍微沉默了一下，就直截了当地说：“刘娟，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们两人在一起并不合适，我们分手吧。”
“陈光荣，你说什么？”刘娟吃了一惊，一下子没有明白陈光荣的意思。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我们分手吧。”陈光荣面无表情，口气也是冷冷地说道，此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陈标光的样子，还有他拿到DNA测试结果时，在医院走廊中长久地无奈和无助，心痛得像雷电击中一样的感觉。
刘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用手指着陈光荣。
刘娟从来没有想到过陈光荣会主动和她分手，她自认条件很好，陈光荣尽管是当时很少见的本科大学生，可自小在化肥厂环境下长大的刘娟，并不认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化肥厂对大学生不仅不重用，还常常排挤，一个中专生，往往比一个大学生在化肥厂混得更好。
刘娟一开始和陈光荣接触时，对陈光荣还有点抵触，陈光荣长相普通，个子也只是中等个，刘娟在当时的女孩子中算比较高的，比1.65还高一点。
只是刘娟的父亲认为，未来肯定是陈光荣这些人的天下，刘娟才同意和陈光荣处上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陈光荣身上不同于刘娟生活环境的一些东西，对刘娟产生了吸引力，刘娟才最终接受了陈光荣，还渐渐从心里开始喜欢这个男孩子了。
可是，陈光荣主动和她分手的事，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在内心深处，认为永远也不会发生。
看着刘娟的表情，陈光荣的嘴角浮出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
他忽然觉得，自从知道陈标光真实身份后的压抑都散去了，尽管那些压抑来自重生前的上一世，他还是能在心里分分秒秒地感觉到。
“你就对别人说，你觉得我没有什么出息，在化肥厂没啥前途，家里条件也不好，主动和我分的手，我也会和别人这样说。”
陈光荣觉得自己很大度了，转身走出了化验室，把气得自始至终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的刘娟，留在了化验室。
陈光荣没有仔细考虑，对他重生前发生过的一切，刘娟一无所知。
第一，明天就去办股东证，二十来天内应该能拿回来。然后赶紧去筹钱，让陈光荣记忆深刻的是，他刚入市时那只叫北旅股份的股票，因为有并购题材，在半个月内就从3.55元左右，最高涨到12元多，随后跌倒6元多，又在10月份冲到13元多，那一天是10月19日，随后就一路下滑，一直到2000年重组改名为航天长峰，这是他今年准备操作的上海股了。
第二，和刘娟马上分手，他和刘娟已经谈了有四五个月恋爱，两个人之间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事做了不少，不过，最后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根据陈光荣前世的记忆，他们俩在1995年8月5日有了第一回男女关系，就发生在陈光荣这间宿舍。
那一天两人在电影院看一部电影，应该是《阿甘正传》。
花了20块钱，买的是小包厢的票。
进去不久，陈光荣和刘娟就没有再看电影，而是互相亲吻和抚摸，陈光荣的一只手在刘娟的胸前摸了一会儿之后，就想往下伸，被刘娟用手死死拽住。
正逢夏天，陈光荣的另一只手则趁刘娟不备，从裙子下面伸了进去，一下子就突破了刘娟的防线，刘娟的小内裤根本挡不住陈光荣的黑手，刘娟看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身子抖个不停，头趴在陈光荣的怀里，两滴泪落了下来，两个人随后离开了电影院。
晚上九点多，陈光荣骑着自行车，带着刘娟回到宿舍，刘娟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两个人关了房门，把窗户拉上窗帘，夏天热的不像样，开着一个小电风扇，两个人还是一身汗。
陈光荣脱了上面穿得体恤衫，然后过来抱住刘娟亲了一会儿，手又开始不老实，从上到下，这一回刘娟没有阻拦他，最后，热的够呛的刘娟自己把裙子也脱了下来，白白的修长的腿，使陈光荣咽了好几口口水。
陈光荣在认识刘娟前没有谈过对象，对男女关系的第一次深刻认识，还是在1994年夏天，去HUN省的某个县城出差，在一个影视厅看的黄色录像。
当地不像HN省，对这些公开放映的黄色录像，根本没有人管。
当时看完后，一同出差的车间副主任王秋生还提议一起去找小姐，陈光荣犹豫了半天，终于没有舍得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小姐，王秋生则是和检修班的另外两个人一起，在外面折腾了一夜，才筋疲力尽地回到宾馆。
陈光荣想了想黄色录像里的动作，看着眼前只穿着小内裤的刘娟，浑身冒着热气，觉得火在心里想把人烧爆，一下子把刘娟搂过来，扑到了硬邦邦的床上，刘娟用手挡住陈光荣说：“光荣，今天我这大闺女的身子就给你了，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小娟，一百件我也答应。”
刘娟笑了笑，说：“两件能做到，我这一辈子就算值了。第一，一辈子都要对我好；第二，和我有了这事之后，不能再和别的女人有关系。”
“行，这两件事我肯定能做到。”
“你发个誓，要不然我不信。”刘娟用眼盯着陈光荣说。
“好，我发誓。”
陈光荣发完誓后，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热情竟降了下来，而此时的刘娟则由被动变成主动，开始对陈光荣不停地抚摸和亲吻，还像黄色录像中的女人那样，用舌头轻轻舔了舔陈光荣的关键部位，陈光荣又重新感到欲火难耐，刘娟却停下来说：“光荣，我和你真的是第一回，我以前也看过黄色录像。”
“我知道。”陈光荣说完，把刘娟压在了身子底下。
第一回不是很成功，陈光荣也没有见到人们描述中的血，可刘娟一直在说疼，陈光荣没有计较也没有追问，只是很细心地用湿毛巾帮刘娟擦汗。
那一天刘娟的零点班没有去上，在陈光荣的宿舍住了一夜。
后半夜起风下起大雨，陈光荣打开了房门上头的小窗户和面对房门的大窗户，空气对流后，屋子里凉快了很多，两个人搂抱着睡着了。
直到五点多天亮的时候，醒来的两人又做了一回，这一次倒是很成功。
两个人的关系算是彻底定了下来，又过了一年多，1997年的5月1日，陈光荣和刘娟正式结婚；领证则是在1996年的6月份，因为当时化肥厂要分一批二手房，有结婚证，才有分房资格。
在随后的十几年间，陈光荣虽然也有几次机会，不过，他还是很严格地遵循了和刘娟当时的两个约定。至少，陈光荣自己认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的已经算到位了。
直到发现了陈标光事件后，陈光荣才主动出去找过几回小姐，不过，每一次都很不成功，不是半途而废，就是根本无法调动起情绪。
2014年12月16日，陈光荣带着从成人用品商店买的伟哥，和两个小姐一起玩了人生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双飞游戏。
这重生后，上一世和刘娟之间的这些事情，陈光荣肯定不会让它们再次发生。
第三，陈光荣决定去派出所改名字，他对陈光荣这个名字腻味到了极点，决定给自己改名叫陈三缺，纪念自己度过的二十年岁月。
那二十年，陈光荣认为自己是缺爱缺钱缺运气。
和刘娟分手是当务之急的事，陈光荣算了一下时间，刘娟明天是零点班，而陈光荣晚上也在车间值班，就在夜里值班时，快刀斩乱麻，先把这件事结束了。
晚上八点，陈光荣去生产处的调度室签完字，骑着自行车到了合成车间，把自行车搬到二楼自己的技术员办公室。
去现场转了一圈，看看设备、人员都很正常，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决定在做完那三件事后，去考研究生，离开这座城市。
考研应该还是比较有把握的，1996年的研究生招生，是陈光荣一辈子唯一参加过的一次，他换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文科专业，XM大学的历史系，可惜专业上分数差的太远，最终失败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陈光荣和刘娟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公开，两个人在一起同居。正是食髓知味的阶段，复习功课什么的，陈光荣都是浮光掠影、蜻蜓点水，对刘娟的研究倒是深入细致、体察入微。
这一回的把握就大多了，当年的专业课考试题应该还在脑子里记着呢。
十二点半的时候，陈光荣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交接班已经完成，酝酿了一下情绪，朝化验室走去。
刘娟的父亲是尿素车间主任刘达联，这也是刘娟技校毕业，一进化肥厂，就被分配到化验室做分析员的主要原因。
对于化肥厂的女工来说，这是个轻松又体面的工作，干上几年，结了婚生完孩子后，就可以找关系变为长白班，关系更硬的还能去坐办公室，刘娟后来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陈光荣认真地看了一眼刘娟，这是重生后陈光荣第一次见刘娟，他在心里对刘娟做了一个客观评价，刘娟的容貌和身材都在中等以上。
这种女人往往最自负也最在意别人的评价，再漂亮点儿的女人会根本不在意别人的说三道四，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分量，丑一点儿的女人对自己的一切都有自知之明，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自以为是的女人。
合成车间化验室的工作很轻松，一小时对原料气体成分做一回分析；需要动火的时候，抽样做周围环境的可燃气体含量分析，后一种在夜班基本上就没有。
而一小时做一回的气体分析，上夜班的工人通常是几个小时才做一次，生产现场还有一套即时的动态自动分析仪。
和刘娟搭班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女人金丽丽，两个人在上夜班时，一般是分开睡觉。陈光荣进化验室时，只有刘娟一个人捧着一本琼瑶的小说在看。
看见陈光荣推门进来，刘娟抬起头冲陈光荣笑了一下。
通常两人在没有外人时，都会先抱着亲亲，然后陈光荣开始抚摸刘娟的头发、脸和脖子，最后在刘娟的半推半就中，把手伸进刘娟的胸口，刘娟也会闭着眼享受一番。
今天这种刘娟已经习惯的程序并没有发生，陈光荣站在刘娟的面前，稍微沉默了一下，就直截了当地说：“刘娟，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们两人在一起并不合适，我们分手吧。”
“陈光荣，你说什么？”刘娟吃了一惊，一下子没有明白陈光荣的意思。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我们分手吧。”陈光荣面无表情，口气也是冷冷地说道，此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陈标光的样子，还有他拿到DNA测试结果时，在医院走廊中长久地无奈和无助，心痛得像雷电击中一样的感觉。
刘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用手指着陈光荣。
刘娟从来没有想到过陈光荣会主动和她分手，她自认条件很好，陈光荣尽管是当时很少见的本科大学生，可自小在化肥厂环境下长大的刘娟，并不认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化肥厂对大学生不仅不重用，还常常排挤，一个中专生，往往比一个大学生在化肥厂混得更好。
刘娟一开始和陈光荣接触时，对陈光荣还有点抵触，陈光荣长相普通，个子也只是中等个，刘娟在当时的女孩子中算比较高的，比1.65还高一点。
只是刘娟的父亲认为，未来肯定是陈光荣这些人的天下，刘娟才同意和陈光荣处上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陈光荣身上不同于刘娟生活环境的一些东西，对刘娟产生了吸引力，刘娟才最终接受了陈光荣，还渐渐从心里开始喜欢这个男孩子了。
可是，陈光荣主动和她分手的事，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在内心深处，认为永远也不会发生。
看着刘娟的表情，陈光荣的嘴角浮出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
他忽然觉得，自从知道陈标光真实身份后的压抑都散去了，尽管那些压抑来自重生前的上一世，他还是能在心里分分秒秒地感觉到。
“你就对别人说，你觉得我没有什么出息，在化肥厂没啥前途，家里条件也不好，主动和我分的手，我也会和别人这样说。”
陈光荣觉得自己很大度了，转身走出了化验室，把气得自始至终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的刘娟，留在了化验室。
陈光荣没有仔细考虑，对他重生前发生过的一切，刘娟一无所知。
和刘娟之间的事情，陈光荣认为已经顺利解决了。
以陈光荣对刘娟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更何况，陈光荣也知道此刻自己在刘娟心目中的地位。虽然刘娟对自己应该算是有些喜欢，但绝没有到死心塌地的地步，一辈子也没有过，也就是说，陈光荣不值得刘娟为他死缠烂打。
所以，陈光荣认为，在他向刘娟主动说了分手后，他们之间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刘娟以后的一切，在这一世不会再和他有一丁点关系。
那个叫陈标光的孩子，是不是也不再会来到世上？陈光荣对此一点也不关心，陈光荣曾经非常爱陈标光，在DNA测试结果出来的一刹那，他们之间爱的纽带断了，那种断永远无法修复。
陈标光也许还会来到世上，陈革命会有别的途径，给另一个男人戴绿帽子。
或者，也许陈革命将来会娶了刘娟。陈标光来不来到世上，有什么关系呢？陈标光当然不是能改变历史进程的人，老黑没有说系统会因为这件事扣陈光荣的分。
陈光荣心情格外轻松，去合成车间的各个工段逛了一大圈，这是值班人员的主要工作。
在循环水和氨库，这两个车间养老的清闲地方，和几个三、四十岁的老娘们插科打诨了半天。其实，如果陈光荣还没有重生，他还没有到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些话的年龄。
到四、五点的时候，陈光荣回到了合成车间的主操控室，看了看各个仪表盘，压力、温度、微量指标、氢氮比什么的，一切都很正常。
“小陈，去你办公室吸一袋？”循环压缩机工李友国对陈光荣说。
化肥厂所有的地方都是禁烟区，可有烟瘾的工人们，包括管理人员会找地方吸上两口，九十年代国有企业大多都是这种管理状况，陈光荣在外地的化肥厂也见过不少。
陈光荣自己不抽烟，也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抽烟，但你还不能拒绝那些工人们的要求，你拒绝了就属于摆架子、看不起他们，或者按照陈光荣来化肥厂后学会的一句话，有人会说你是“圣人蛋”。
为了不做圣人蛋，你还得笑眯眯地陪着他们，等别人吸完烟走后，再打开窗户把烟散尽。陈光荣本想拒绝，圣人蛋就圣人蛋，重生后的陈光荣才无所谓，在化肥厂的日子按计划也就是一年，和别人关系的好坏又有什么影响呢？
不过，陈光荣还是点点头说：“没问题，走吧。”
他实在懒得和这些工人们多说废话，不就是抽根烟嘛。
再说，李友国这人虽然自私自利，可也没有在上一世得罪过陈光荣。
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李友国掏出五块钱一盒的红梅。
当时，化肥厂工人吸烟是三个级别，第一，10块钱的帝豪；第二，五块钱的红梅；第三，二块钱的X昌。李友国家是附近郊区，属于退伍兵系列，当时的房地产开发大潮还没有来临，李友国所在村子还没有被开发，家里比较困难，一般吸的烟都是二块钱的X昌牌。
“友国，这生活档次提高，连红梅都吸上了？”
“昨天去一条船家，氯碱厂供应处的，是厂里的肥差，临走送了我两条。”
“是姐夫还是妹夫？”
“是你嫂子的姐夫。”
“这么说是嫂子的姐夫哥，我听人家说，小姨子的半个屁股是姐夫的。友国，我看这烟估计也不是白吸。”
“嘿嘿，管他是谁的屁股呢？有烟吸、有酒喝、有肉吃就行，这个姐夫哥，我们每回去都招待的不赖，像个做哥的样。”
李友国在陈光荣对面坐下来，点了一根烟后，对陈光荣说：“小陈，你也来一袋？”
“我吸那玩意呛得慌，你自己抽吧。”
“小陈，我前两小时去化验室吸烟，看见刘娟坐在那儿掉眼泪，你们俩吵架了？”
“我们俩不谈了，人家看不上咱。”
“真的，还是玩笑话？”
“真的，咱家里条件也不好，不会喝酒、抽烟，更不会拍领导马屁，看不上正常得很。”
“不是你说的那样吧？我看见刘娟在掉眼泪，而你
跟没事人似的，还满脸笑眯眯的。”
“女人不要你了，你也不能哭丧脸，见谁都去诉苦，是不是？”
李友国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我示意李友国先把烟掐了，把窗户打开大声问道。
化肥厂偶尔会有厂里的值班领导查岗，睡觉、抽烟都是严重违纪，特别是抽烟，顶真了能罚你好几百工资，甚至给你来个处分，将来调整工资还有可能受影响。
“我，不是查岗的，开门吧。”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和刘娟搭班的金丽丽。
陈光荣打开了房门，金丽丽走了进来，这个女人离婚后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潇洒多了，穿的、带的、用的，都明显上了一个档次，车间里很多人都在人传金丽丽现在做那种生意。
看见金丽丽走进来，陈光荣问道：“你们化验室有事吗？”
化验室一般不会有什么急事，有问题也是白班解决。这个金丽丽和陈光荣并不熟，陈光荣不知道她来这儿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和刘娟分手的事？
金丽丽看了一眼李友国，说：“友国，你先出去，我和小陈说点话。”
“丽丽，是不是想和小陈做生意？我也有钱，别光盯着大学生，咱虽然是大老粗，可功夫比小陈强得多。”
“做你娘的头生意，给我滚出去！我和小陈说点正经事。”
金丽丽连掐带拧地把李友国弄得哇哇乱叫，终于把李友国撵出了陈光荣的办公室。
陈光荣把窗户打开，把电扇开到最大，一会儿，屋子的烟就散尽了。
处理好屋子里的烟味后，陈光荣坐在金丽丽的对面问：
“金师傅，找我有啥事？”
“你和娟子是咋回事？娟子叫我来问问，到底是啥原因？人家那么好一个姑娘，你没缘由就把人家甩了？”
“是刘娟看不上我。”陈光荣想了一下说，这事本来那样说是给刘娟留个台阶，怎么把实话说给了金丽丽？
这个女人可是有名的大嘴巴，消息估计很快就会传遍车间，说陈光荣把刘娟甩了。
这男女分手的事，谁先提出来很重要，事关面子。
陈光荣留给刘娟的面子，又叫她自己给弄丢了。陈光荣心里说：“这事可不能怪我。”
“别给姐打马虎眼了，你就说实话吧。”金丽丽坐在陈光荣的对面，也摸出了一盒红梅，抽出来一只点上。
“金师傅，你还会吸烟？”
“离婚后，在麻将桌上学会的。你也想吸一根吗？”
“我不吸，我这有盒帝豪，你拿着吧。”
陈光荣打开办公桌的抽斗，把一盒烟扔给金丽丽，这盒烟是前两天，买催化剂的厂家业务员留下的。刚才本来想给李友国，看金丽丽也抽烟，陈光荣就把烟给了金丽丽。
金丽丽也不客气，把烟装进自己的工装口袋里。
“没啥，觉得合不来。不过，金师傅，要是别人问你，就说人家姑娘看不上我。我大老爷们，脸面无所谓，人家到底是女孩子。”
“小陈，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情义的人。你说合不来，这种话别人不懂，我懂，我也就不多问了。不过，姐返城之后就在化肥厂上班，也呆了有十几年了，丑话先给你说说，刘娟的爸刘达联，也算化肥厂一个人物，跟许厂长是铁哥们，你把人家闺女甩了，以后混出头可就难了。”
上一世的陈光荣在1997年和刘娟结婚，1999年因为这层关系，被提拔为合成车间的副主任，虽然已经29岁了，在当时的化肥厂还是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之一（实际上是副科级，化肥厂内部称为副处级）。
但是，随后，原厂长许勤文下台，新上台的厂长王大富，和许勤文、刘达联等人很多年前就有矛盾，陈光荣也就一直没有了出头机会，在副主任的岗位上干了10年。
直到王大富被逮进去判了7年后，陈光荣才成为化肥厂合成车间主任。
这时候，化肥厂已经日薄西山，2012年彻底关了门。
陈光荣在化肥厂干了22年，得到的最大一笔财富就是那套房子，当时只花了6万元。
“谢谢你了，金师傅，这些东西我也不在意。”
“小陈，你给姐说实话，和刘娟也谈了有好几个月了，两个人一起上过床没有？”
“没有，没有。就是拉拉手，亲亲嘴，别的啥都没有做过。”
“小陈，是手不硬，还是家伙不硬？”
这金丽丽说话也太那个了，其实陈光荣和她根本就不熟。
陈光荣即使已经经历过一世，听了这话，脸还是涨得通红，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小陈，根据姐的经验，年轻小伙子，家伙不硬的几乎没有，看来是下不了手。不过，现在看也不是坏事，你要是真把刘娟睡了，再甩人家，她那个惹祸的弟弟肯定饶不了你。就是这样，你这一段时间也要躲着刘冬点。”
金丽丽本来是帮刘娟打探消息的，可收了陈光荣的一盒烟，反而帮陈光荣出开了注意。
金丽丽离开后，陈光荣站在窗户前，皱着眉头想了想刘娟的弟弟刘冬。
上一世的刘冬在三年后因为打架被人打断了腿，2012年因为吸毒死了，确实不是个好人。不过，刘冬和陈光荣的关系一直还不错，即使后来吸毒，也没有找过陈光荣什么麻烦。
陈光荣正在沉思之际，老黑忽然开口说：“陈光荣，你现在打个架，十个、八个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还有，你就是受个伤，只要不是脑浆迸裂，心脏烂成一堆泥，根本就死不了，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听得出来，老黑对打架有股跃跃欲试的样子，可陈光荣从小到大都是爱学习的好学生，老师和父母眼中的听话孩子，打架这种事对他很陌生。
还有，老黑难道仅仅是个系统的管理程序吗？陈光荣内心很是怀疑。
以陈光荣对刘娟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更何况，陈光荣也知道此刻自己在刘娟心目中的地位。虽然刘娟对自己应该算是有些喜欢，但绝没有到死心塌地的地步，一辈子也没有过，也就是说，陈光荣不值得刘娟为他死缠烂打。
所以，陈光荣认为，在他向刘娟主动说了分手后，他们之间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刘娟以后的一切，在这一世不会再和他有一丁点关系。
那个叫陈标光的孩子，是不是也不再会来到世上？陈光荣对此一点也不关心，陈光荣曾经非常爱陈标光，在DNA测试结果出来的一刹那，他们之间爱的纽带断了，那种断永远无法修复。
陈标光也许还会来到世上，陈革命会有别的途径，给另一个男人戴绿帽子。
或者，也许陈革命将来会娶了刘娟。陈标光来不来到世上，有什么关系呢？陈标光当然不是能改变历史进程的人，老黑没有说系统会因为这件事扣陈光荣的分。
陈光荣心情格外轻松，去合成车间的各个工段逛了一大圈，这是值班人员的主要工作。
在循环水和氨库，这两个车间养老的清闲地方，和几个三、四十岁的老娘们插科打诨了半天。其实，如果陈光荣还没有重生，他还没有到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些话的年龄。
到四、五点的时候，陈光荣回到了合成车间的主操控室，看了看各个仪表盘，压力、温度、微量指标、氢氮比什么的，一切都很正常。
“小陈，去你办公室吸一袋？”循环压缩机工李友国对陈光荣说。
化肥厂所有的地方都是禁烟区，可有烟瘾的工人们，包括管理人员会找地方吸上两口，九十年代国有企业大多都是这种管理状况，陈光荣在外地的化肥厂也见过不少。
陈光荣自己不抽烟，也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抽烟，但你还不能拒绝那些工人们的要求，你拒绝了就属于摆架子、看不起他们，或者按照陈光荣来化肥厂后学会的一句话，有人会说你是“圣人蛋”。
为了不做圣人蛋，你还得笑眯眯地陪着他们，等别人吸完烟走后，再打开窗户把烟散尽。陈光荣本想拒绝，圣人蛋就圣人蛋，重生后的陈光荣才无所谓，在化肥厂的日子按计划也就是一年，和别人关系的好坏又有什么影响呢？
不过，陈光荣还是点点头说：“没问题，走吧。”
他实在懒得和这些工人们多说废话，不就是抽根烟嘛。
再说，李友国这人虽然自私自利，可也没有在上一世得罪过陈光荣。
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李友国掏出五块钱一盒的红梅。
当时，化肥厂工人吸烟是三个级别，第一，10块钱的帝豪；第二，五块钱的红梅；第三，二块钱的X昌。李友国家是附近郊区，属于退伍兵系列，当时的房地产开发大潮还没有来临，李友国所在村子还没有被开发，家里比较困难，一般吸的烟都是二块钱的X昌牌。
“友国，这生活档次提高，连红梅都吸上了？”
“昨天去一条船家，氯碱厂供应处的，是厂里的肥差，临走送了我两条。”
“是姐夫还是妹夫？”
“是你嫂子的姐夫。”
“这么说是嫂子的姐夫哥，我听人家说，小姨子的半个屁股是姐夫的。友国，我看这烟估计也不是白吸。”
“嘿嘿，管他是谁的屁股呢？有烟吸、有酒喝、有肉吃就行，这个姐夫哥，我们每回去都招待的不赖，像个做哥的样。”
李友国在陈光荣对面坐下来，点了一根烟后，对陈光荣说：“小陈，你也来一袋？”
“我吸那玩意呛得慌，你自己抽吧。”
“小陈，我前两小时去化验室吸烟，看见刘娟坐在那儿掉眼泪，你们俩吵架了？”
“我们俩不谈了，人家看不上咱。”
“真的，还是玩笑话？”
“真的，咱家里条件也不好，不会喝酒、抽烟，更不会拍领导马屁，看不上正常得很。”
“不是你说的那样吧？我看见刘娟在掉眼泪，而你
跟没事人似的，还满脸笑眯眯的。”
“女人不要你了，你也不能哭丧脸，见谁都去诉苦，是不是？”
李友国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我示意李友国先把烟掐了，把窗户打开大声问道。
化肥厂偶尔会有厂里的值班领导查岗，睡觉、抽烟都是严重违纪，特别是抽烟，顶真了能罚你好几百工资，甚至给你来个处分，将来调整工资还有可能受影响。
“我，不是查岗的，开门吧。”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和刘娟搭班的金丽丽。
陈光荣打开了房门，金丽丽走了进来，这个女人离婚后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潇洒多了，穿的、带的、用的，都明显上了一个档次，车间里很多人都在人传金丽丽现在做那种生意。
看见金丽丽走进来，陈光荣问道：“你们化验室有事吗？”
化验室一般不会有什么急事，有问题也是白班解决。这个金丽丽和陈光荣并不熟，陈光荣不知道她来这儿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和刘娟分手的事？
金丽丽看了一眼李友国，说：“友国，你先出去，我和小陈说点话。”
“丽丽，是不是想和小陈做生意？我也有钱，别光盯着大学生，咱虽然是大老粗，可功夫比小陈强得多。”
“做你娘的头生意，给我滚出去！我和小陈说点正经事。”
金丽丽连掐带拧地把李友国弄得哇哇乱叫，终于把李友国撵出了陈光荣的办公室。
陈光荣把窗户打开，把电扇开到最大，一会儿，屋子的烟就散尽了。
处理好屋子里的烟味后，陈光荣坐在金丽丽的对面问：
“金师傅，找我有啥事？”
“你和娟子是咋回事？娟子叫我来问问，到底是啥原因？人家那么好一个姑娘，你没缘由就把人家甩了？”
“是刘娟看不上我。”陈光荣想了一下说，这事本来那样说是给刘娟留个台阶，怎么把实话说给了金丽丽？
这个女人可是有名的大嘴巴，消息估计很快就会传遍车间，说陈光荣把刘娟甩了。
这男女分手的事，谁先提出来很重要，事关面子。
陈光荣留给刘娟的面子，又叫她自己给弄丢了。陈光荣心里说：“这事可不能怪我。”
“别给姐打马虎眼了，你就说实话吧。”金丽丽坐在陈光荣的对面，也摸出了一盒红梅，抽出来一只点上。
“金师傅，你还会吸烟？”
“离婚后，在麻将桌上学会的。你也想吸一根吗？”
“我不吸，我这有盒帝豪，你拿着吧。”
陈光荣打开办公桌的抽斗，把一盒烟扔给金丽丽，这盒烟是前两天，买催化剂的厂家业务员留下的。刚才本来想给李友国，看金丽丽也抽烟，陈光荣就把烟给了金丽丽。
金丽丽也不客气，把烟装进自己的工装口袋里。
“没啥，觉得合不来。不过，金师傅，要是别人问你，就说人家姑娘看不上我。我大老爷们，脸面无所谓，人家到底是女孩子。”
“小陈，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情义的人。你说合不来，这种话别人不懂，我懂，我也就不多问了。不过，姐返城之后就在化肥厂上班，也呆了有十几年了，丑话先给你说说，刘娟的爸刘达联，也算化肥厂一个人物，跟许厂长是铁哥们，你把人家闺女甩了，以后混出头可就难了。”
上一世的陈光荣在1997年和刘娟结婚，1999年因为这层关系，被提拔为合成车间的副主任，虽然已经29岁了，在当时的化肥厂还是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之一（实际上是副科级，化肥厂内部称为副处级）。
但是，随后，原厂长许勤文下台，新上台的厂长王大富，和许勤文、刘达联等人很多年前就有矛盾，陈光荣也就一直没有了出头机会，在副主任的岗位上干了10年。
直到王大富被逮进去判了7年后，陈光荣才成为化肥厂合成车间主任。
这时候，化肥厂已经日薄西山，2012年彻底关了门。
陈光荣在化肥厂干了22年，得到的最大一笔财富就是那套房子，当时只花了6万元。
“谢谢你了，金师傅，这些东西我也不在意。”
“小陈，你给姐说实话，和刘娟也谈了有好几个月了，两个人一起上过床没有？”
“没有，没有。就是拉拉手，亲亲嘴，别的啥都没有做过。”
“小陈，是手不硬，还是家伙不硬？”
这金丽丽说话也太那个了，其实陈光荣和她根本就不熟。
陈光荣即使已经经历过一世，听了这话，脸还是涨得通红，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小陈，根据姐的经验，年轻小伙子，家伙不硬的几乎没有，看来是下不了手。不过，现在看也不是坏事，你要是真把刘娟睡了，再甩人家，她那个惹祸的弟弟肯定饶不了你。就是这样，你这一段时间也要躲着刘冬点。”
金丽丽本来是帮刘娟打探消息的，可收了陈光荣的一盒烟，反而帮陈光荣出开了注意。
金丽丽离开后，陈光荣站在窗户前，皱着眉头想了想刘娟的弟弟刘冬。
上一世的刘冬在三年后因为打架被人打断了腿，2012年因为吸毒死了，确实不是个好人。不过，刘冬和陈光荣的关系一直还不错，即使后来吸毒，也没有找过陈光荣什么麻烦。
陈光荣正在沉思之际，老黑忽然开口说：“陈光荣，你现在打个架，十个、八个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还有，你就是受个伤，只要不是脑浆迸裂，心脏烂成一堆泥，根本就死不了，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听得出来，老黑对打架有股跃跃欲试的样子，可陈光荣从小到大都是爱学习的好学生，老师和父母眼中的听话孩子，打架这种事对他很陌生。
还有，老黑难道仅仅是个系统的管理程序吗？陈光荣内心很是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