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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逸史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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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逸史全文阅读

中华逸史作者:而山

中华逸史简介:;   林逸的历史就是中华民族发展富强的历史,林逸的爱情史就是中华革命的浪漫史。回到清代的林逸是怎么富强中华的呢?
    续集《国家使命》欢迎大大们继续阅读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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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逸史最新章节第300章 走入正轨
第2章 寄留府台府
中华逸史全文阅读作者:而山加入书架
    三天后,病情渐渐转好的府台大人走出所静养调理的一家农户的大门,抬头望着美丽的蓝天自语道:“遣人到琼州府送信也有几天了,大概今天也该有人来接了吧!”

    几天中,经过几次与府台大人的交谈了解,林逸知道府台大人姓马,名忧之。当然,他也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府台大人。他还从府台大人处了解到现今的状况与后世历史中所记载的相吻合。欧美列强已到了殖民时代的中期,满清的贵族为了维护他们少数人的统治和特权,害怕广大人民群众的警悟,对内欺压奴役百姓,对外闭关锁国,已远远落后于列强。根据历史记载,再不多久,由于太平天国与满清政府的内耗,很快就会被经过明治维新而发展强大起来的野蛮残暴的日本帝国所超过,再后几十年的历史将是中国人最痛苦最悲惨的一段历史。

    想到接踵而来的中华民族的苦难,林逸亦是热血沸腾,又忧心重重,既为自己担忧,也为中华民族担忧。他也是一个热血青年,在儿时常听其爷爷讲述抗日战争的故事;初中时喜欢看一些军事小说;高中在迷上网络游戏的同时,也迷上了军事知识,比如各种枪械结构、原理等;他还加入了全国某一著名军事网站的一个激进组织——复兴社,里面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经常谈论一些军事理论,让他获益非浅!考上大学后,军事政治仍是他的最爱,每天浏览军事论坛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

    林逸在华南理工大学选学的是机械物理专业,这可能与他小时喜欢枪械和喜欢折腾他姐夫那辆破摩托车有关。他喜欢飚摩托车,摩托车时常被弄坏,又不敢告诉他姐夫,只好自己瞎弄,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倒对此熟练了。但他姐夫那辆摩托车却因此而寿命短了许多。

    林逸的心里在挣扎,想到中华民族的不幸,反而对自己错乱地来到这个时代后产生的痛苦少了许多,却多了一种责任。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现在身无分文,白衣布丁一个,生存亦感困难,又何从谈其它?

    “知道了国家民族今后铁定的悲惨命运而又不思去改变它,能对得起心中的民族魂吗?”林逸反问自己。想想在后世自己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除了一个令自己心痛的女人,一个关心自己的姐姐外,却也了无牵挂。“那个令自己心痛的女人早已是别人的女人了,姐姐自有姐夫照顾,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既来之,则安之!男儿何处无天地?”林逸放开心中的疙瘩,豁然道。

    几天的接触,府台大人一是有感于林逸的救命之恩;二是林逸相貌清秀,性格爽朗,一见就令人心生喜爱;三是林逸谈吐清晰,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令人匪夷所思,是个读书斯文人,不由又增添了许多好感,心中决定要好好报答于他。他见小伙子没有长瓣子,就好意提醒道:“尽管公子是一个南洋华侨,但如果想在大清国生活,还得先戴一个头巾为好,待到了琼州府后,再想办法戴个假瓣子,这样会少许多麻烦。”

    “多谢府台大人提醒,在下本是回国寻亲的,却不知亲属早已搬走,不知迁往何处了?在下现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林逸觉得府台大人说得有理,还有点想靠住府台大人这棵大树的意思,不由地说得自己有点可怜。

    “恩人,你不用着急,先跟老夫回琼州府再说吧,到时,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寻找你的亲人。”府台大人安慰道。

    林逸应声称是,又对府台大人说:“大人,请不要再叫我恩人了,能遇到大人是我的缘分,能救下大人,是我的福分,仅举手之劳之事,何足挂齿?再说以后我不是还得仰仗大人您吗?”

    府台大人点头赞许,很满意!

    下午,琼州府派来一队约三百人的绿营来接府台大人,带兵的是一位三十多岁,脸长胡须的魁梧男子,姓陈,名云山,是驻琼州府绿营的一个把总。

    一路颠簸,林逸一直在为将来的生计出路苦思。在府台大人的邀请下,他答应先暂居于他家。陈云山本是一个不苟言行的严谨军人,看到向来眼高于顶,难于亲近的府台大人如此看中这一着装怪异的青年,不免充满了好奇。“这个青年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相貌少见地英俊,却不知为何满脸愁云?”陈云山想着不由靠上前去与林逸打招呼,“小哥,好啊!看你相貌堂堂,不知家居何处?为何愁云满布,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逸见是这一队兵的头儿,不好得罪,加上历来对军事感兴趣,以前对清朝的军队有许多疑惑,现在正好可以探个明白,于是与陈云山乘着路途无聊娓娓交谈起来。

    林逸说自己是归国华侨,早年祖辈移民去了东南亚的马来国,几代下来差不多融入了当地的民族中,所以各方面有别于国内。他还讲了许多国外的奇闻异事、文化历史、科技教育、国体政治等等。当然,这些作为一个现代普通的大学生都从课本学过,林逸只不过是说了一个概况。可听入陈云山耳中就不同了,他惊为天人。他不知道世界有多大,以为大清帝国就是世界的中心;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不知道不用马,也能拉很多东西,那就是火车。林逸也从陈云山那里问明白许多以前自己疑惑的地方,知道清朝的兵种分为马兵、战兵、守兵、水师,军队形式有八旗兵、绿营、乡兵等。

    在路上宿营一晚后,第二天的中午,府台大人一行回到了琼州府衙。陈云山与林逸在路上相互赏识,结下友谊,分手时惺惺相惜,约好下次见会后,依依作别。

    府台夫人与女儿见到伤痕累累的府台大人,自是一番啕啕大哭,伤心欲绝。林逸见此情景,先跟下人去客房休息去了。几天的遭遇,时光倒流,他也心力交瘁,现在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倒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沉睡了过去。

    清晨,林逸悠悠醒来,下床伸了一个懒腰,打开一扇雕有喜雀群欢的木制纸糊窗户。一缕缕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几声轻脆的鸟声凑出欢快的音乐,顿时,心情舒畅不少。

    走到院中,活动活动筋骨,做了一套现在广播体操,这是他养成的晨练习惯,他知道好的身体是“革命”的保证。漱洗完毕他看见屋中书架上有不少的书,一是为打发时间,二也是想看看这个时代的书是怎么样的,要知道屋里的很多东西对于现代人来说可都称得上是“古董”啊!

    随意抽出一本线装书,书面上写了四个大字:《孤意史则》,介绍的是一些地方风土人情,他只能明白个大概,因为是用繁体字书写的。要不是最近几年大陆与港台文化方面交流频繁,林逸平时对繁体字有所接触,不然就会像瞎子摸象,谬之千里了!

    “这个时代的文化、历史、交流都是用繁体字的,得适应时代啊!还有书写多用毛笔,这都是问题啊!”林逸心想,“好在自己在小时一时兴趣也有练过几年毛笔,还在高中时得过校内高中年级组书法比赛的二等奖。老师还说自己的书法有晋代柳生狂的风味呢!当然在这个时代,自己那耗时费神凿出来的几个大字就不算什么了。既然要想改变什么,那就得融入这个时代。”

    林逸决定好好识识繁体字,好好练练毛笔字。“至于以后能不能推广简体字,用钢笔书写,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想,“做事得量力而行,蓄势而发!”

    下午,一个四十来岁叫马仁的管家来请他去府台大人的书房。书房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里面有三个人,站着的一个十七八岁娴静清秀、羞羞答答的女孩,看衣着可能是一个丫环,他向林逸轻轻施了个礼。

    坐在内侧一个五十模样的头发夹白的老妇人,脸上一副悲伤痛苦的样子,是府台夫人,她起身向林逸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他对府台大人的救命之恩。

    另一个坐在床边的女孩,有着大大,水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的,是一个典型的古代美女,匀称丰满的身材,胸前鼓鼓的,极是伟大,柳眉细嘴小挺鼻搭配得很是好看,春笋玉柱般的手指,白皙娇嫩的皮肤令人垂涎欲滴,她是府台大人唯一的千金——马紫芳小姐。

    府台大人精神好了很多,不过头痛脑胀的余症还是存在。“林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这里有二百两银子请你收下,微薄之礼不成敬意,还望林公子笑纳。”府台大人吃力道。

    “不,不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本就是在下应该做的。”林逸忙推却道。

    马紫芳二话不说,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拿起装有银子的布包就往他怀里塞,倒差点惊吓到了他。

    “紫芳不得无礼!”府台夫人叱道。

    “还请林先生不要见怪小女的鲁撞。”府台夫人又转对林逸歉意道。

    “没事,没事。”手足无措的林逸稳定心情,还想推却。马紫芳双眼又是一瞪,而后看到他那呆鹅样,又“噗哧”一声轻笑出声来。其实,马紫芳从没有对任何人这样过,不知道为何,第一次看到他那飘逸洒脱稳静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地悸动起来,就想接近他,想挑逗他,可行动中,表现出来的却是为难他。女人心,海底针啦!

    “林公子看你也是一个人回国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府台大人问道。

    “没有,家里只有我一个独子,父母也于前年双双过世了。”林逸瞎掰道。

    “你的亲戚一下找不到,林公子今后有什么打算呢?要不你就留在我府上做我的师爷吧,我现在身体也不太好,你正好可以帮帮我。”府台大人诚恳地说。

    不等林逸推辞,马紫芳小姐急道:“你就快答应啊!急死人了。”她噘着小嘴跺着脚。

    丫环小春偷笑着,府台夫人、府台大人有点莫名地看着他们的宝贝女儿,一会也会心的笑了。这下府台大人更要留下林逸了,林逸不但外型俊美,谈吐优雅,博学多识,思想缜密开阔,而且心地善良,悲天悯民,令府台大人印象深刻啊!

    “不怕我麻烦、扰事,那我就留下了!”林逸瞟了马紫芳一眼,心里怕怕。

    “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心里怎就凉飕飕的呢?”林逸有种无莫的感觉。

    “你就帮我助理一些日常事务吧,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府台大人道。
第3章 相识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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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过了十多天,陈云山来过两次,林逸与他交往日深。陈云山现在越来越钦佩林逸,特别是林逸对军队、军事方面的见解,更是让陈云山觉得林逸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青年。

    其实林逸也就把后世的一些军事常识说了一个大概而已,最多加上一些自己的心得罢了。林逸是一个业余军事爱好者,上网时喜欢进一些军事网站和论坛里逛逛,把一些平时跟军事发烧网友讨论的话题说给陈云山听,还真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十多天里,再就是马紫芳小姐不时地借故过来看看。马紫芳是府台大人夫妇的掌上明珠,从小娇惯得很,任其调皮捣蛋,从未责骂过。她性格活泼开朗,胆大任性,喜欢编织自己美丽虚幻的少女青春梦想。她与林逸熟络起来后,逐渐了解了林逸许多,胆子越来越大,心系在林逸身上也越来越紧。林逸无事时也讲一些稀奇古怪的趣事或是风花雪月的故事给她听,这更引起了马紫芳这天真少女强烈的好奇心。

    她喜欢听林逸讲国外的神话故事,一个《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和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就令她激动不已,憧憬不已,那瞧林逸的定定的眼神,分明就是把林逸当作了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了。

    衙门里倒是没有什么事,接触一些打官司的下层穷苦农民,看到他们毫无希望呆滞的目光,褴褛的衣裳,面黄肌瘦的身体,令林逸感触颇多。如果照历史的原路发展,他们的生活今后还会更困苦。看到这些人,林逸觉得心中特别堵得慌,激流的血液渐渐澎湃汹涌。“来到这个时代,是要做点什么了,就是为了后代能在外国人面前抬得起头来,自己都应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林逸想。

    今天林逸练了一个时辰的毛笔字后,正闲在书房里看书,不由沉思起来:“以己之力去改变社会,显然是无力的,明年倒是有一个机会——金田起义!可历史上太平天国那帮人都是些鼠目寸光,贪图享乐的人,尽管建立了太平天国,折腾得清政府够呛,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玩完!我可不想去跟他们陪葬。既使他们成功了,中国仍是换汤不换药,那可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社会。不过,天平天国的爆发与发展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这就要好好筹划一下了。要做大事,特别是改变社会是一个艰巨而庞大的工程,这需要人、物、时等要素的配合,人是指一帮志同道合,有同一信念的,紧紧团结在一起的人,后世的成功经验是建立一个政党来集合一群人;物是指经济与军事基础,有钱好办事嘛!枪杆子出政权这也是至理名言啊!时就是指时机了,金田起义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想透这些,林逸轻松许多,也坚毅了许多。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逸知道马紫芳那难缠的小姐又来了,转眼就看见她蹦蹦跳跳的往院里走来,那丰满的胸脯也像玉兔一样上窜下跳,荡起一层层波浪,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自从跟林逸聊熟后,每次马紫芳见到林逸就有意无意把身体往林逸身上靠,有时还故意地用胸前的“伟大”去蹭林逸的手臂,林逸又难受又无奈,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小恶魔进来了,赶紧闪啊!”林逸飞似的躺上床,用被子掩盖假寐起来。

    “林哥哥,我要听故事。”马紫芳人未到声先至。林逸心中一阵发紧,手脚凉凉的。

    “咦!在睡觉,大懒虫!”马紫芳走到床前,嗔眸责怪道,“被也不盖好,冻死你,呆子。”她拉了拉被角,眼睛盯着林逸那俊俏的脸,一阵痴迷,又用手抚摸一下他的脸,然后静静的坐下来,想着心事。林逸一个姿式躺久了,有点难受,却不敢动。这时,马紫芳抓住林逸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胸上,一阵柔软触电似的传遍了林逸的神经末梢,脑袋大量充血,这下令他更难受了,在这种幸福的煎熬中,林逸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林逸起了一个大早,想出去走走。来到这个时代后,他也上过几次街,当然这个时候的街不能与现代社会的街的概念划等号。人倒是有些,但远远称不上热闹,可能与海南岛地处边远荒蛮,人口稀少有关。出了大门,看见远处躺着一个人,忙走近想看个究竟,原来是一个病恹恹的男子晕迷在地上。林逸把他扶起来,背进府衙,到了自己的睡房中,用热毛巾帮男子擦了擦脸,感觉到男子脸上火烫的。“可能是得了重感冒,加上饥饿就晕倒在地上了吧!”林逸猜想。

    林逸马上换了冷水泡过的毛巾敷到男子的额上,又到厨房吩咐厨工熬些姜水过来,再给了一个差役一点银两,吩咐他去药店开几副治发烧的中药回来,或是最好叫一个郎中回来。

    几番忙碌,郎中开好药方,吩咐按时服用后,就走了。到了下午,男子神志渐渐清醒过来,已能进食说话了。原来,男子姓朱,名达。广西柳州人氏,自小家境贫寒,可也读过两年私塾。十五岁那年父母双双被当地的恶霸孙寿志逼债而死。朱达当时年纪尚小,为避欺迫,只能远走他乡,上了四川峨眉山,拜师学艺。十五年后,回到家乡想报仇雪恨,可寡不敌众,一番狠斗后,受了内伤,反而被孙寿志追杀,朱达只好一路逃命,最后到了海南。路上风吹雨淋的,加上有伤在身,身上盘缠也早已用完,饥饿袭身,于是就发生了当前的这一幕。

    经过几天的调养,又有我们娇艳欲滴的马紫芳小姐爱屋及乌的精心照理,朱达恢算得七七八八了。朱达身高一米七八,眼睛细小,眯成一条线,做事精明强悍。他武艺高强,一套峨眉拳耍得虎虎生风,现正耍着峨眉拳,这时,林逸带进来一位文质彬彬,精神抖擞,眉清目秀的富家子弟,这是一位真真正正从东南亚回来做生意的华侨,叫刘汝明。他今天来拜访府台大人,正好让林逸这位师爷给接了。两人谈话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于是林逸把他邀请到内院准备促膝长谈。“朱兄,来来,我帮你介绍,这位是归国华侨刘汝明,回乡投资做生意的,你们要多亲近亲近啊!”林逸老远就向朱达叫道。

    “这位是朱达,武艺高强,也是我最近结识的兄弟。”林逸又帮刘汝明介绍朱达。

    “朱达兄好!”

    “汝明兄好!”

    双方打过招呼后,林逸招呼他们坐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汝明兄这次回乡准备做点什么生意呢?”林逸问道。

    “唉!国衰民弱,我们华人在外受人欺辱啊!特别是西洋白人挑拨当地土著居民与华人的关系,惹得当地人很仇视我们华夏子民,而白种人又处处欺压华人,他们有枪有炮,我们却也无可奈何。这次回来想看看国内情况怎么样?看有没有发展的机会,现在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刘汝明无奈地叹息。

    “是啊,列强强取豪夺,倾销鸦片,满清国衰民弱,不仅是海外华人被人瞧不起,就是国内的国民也被西洋人欺辱,汉人更是猪狗不如啊!你想回家发展,怕是难啊!”林逸附和道。

    “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被层层剥削,居然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朱达也是一番感慨,思及自己的身境神情更是低落。

    “国家积弱,满清无能!可我华夏子民几千倍于满清,为何不能自己作主,反而为满清作牛作马呢?我辈无能啊!”刘汝明叹道。

    林逸怪异地看着刘当明,心想:“他怎敢当作自己这个满清师爷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呢?”

    林逸不太了解的是当时在南洋的华夏子民,许多都是明王朝被满清灭亡后,为躲避战火或是满清的屠杀迫害,避难过去的明朝子民的后裔。他们一直对满清都不太认同,何况还有明王朝复国的秘密组织——天地会一直在那里活动,设香坛广招信徒的。因此,南洋华人大多都有强烈的反清意识。可以说,南洋是当时反清组织的大后方,是反清组织经费主要筹集地。而当时的清政府也对南洋的华人一直怀着敌视的态度,常常无故刁难或拘捕从南洋来做生意的华人。

    刘汝明之所以在此处当着两人的面敢如此大胆地说出这一番话,是因为,他听说林逸也是刚从南洋归来的华侨,以为他的思想应跟自己差不多,何况刚与林逸聊天中,两人相当投机。他还从林逸的举止言行中看出,他完全不同于满清政府其它差衙们的做法,这令他好感倍增。

    “汝明兄,言之有理!能有此抱负,令人钦佩啊!不知汝明兄有何具体的举措?要知仅一个人的力量,想为国为民谋福也是杯水车薪啊!”林逸顺着刘汝明的话往下说。

    “唉!我也知道势单力薄,无所作为啊!只是一个人狂想,或是发发牢骚罢了,那有什么具体的举措啊?”刘汝明无奈。

    “要想改变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的!”林逸停顿一下道。

    “此话怎讲?”刘汝明急问。朱达也被引起极大的好奇心。

    “要想改变这一切,维护广大人民的利益,而不是满清贵族及封建地主少部分特权人的利益,就得从制度上进行翻天覆地的变化。”林逸分析道。

    然后林逸慢慢地把一些现在欧洲国家的政治制治,及自己深思熟虑的那套从人、物、时三个方面来做准备工作的方式方法,讲给他们听。当然那个“时”只得说成等待时机了。朱达、刘汝明听到这一切,都呆了,眼里充满惊讶与希望。钦佩之情犹然而生。朱达是深受其苦,而刘汝明是从国外归来的,思想开放,容易接受新东西,所以他们都紧紧盯着林逸,明白他们可能遇到一个将来会成就大业的人了。

    “总之,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富足和谐的新社会、新中国。”林逸仰望穹空憧憬道。

    “让我跟着你一起干吧!”朱达与刘汝明异口同声地回答。林逸伸出自己的手,另两双手先后跟着压在上面,三双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顿时,林逸、朱达、刘汝明三人都觉得精神获得了升华。

    “我们计划一下细节吧!”林逸说,“首先要打好经济基础,汝明以后我们就是同志了,就直呼其名吧,最多名字后面加同志两字。你是打算做生意的,准备有多少资金?”

    “我的家族在新加坡做贸易,也开酒楼,此次我只带回来十五万两白银。”刘汝明回答。

    “汝明你信得过我吗?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或是担保的,只能发个誓:我——林逸,对天发誓,今后一心一意为国为民,不谋私利,如有违背,天诛地灭!”林逸知道现在赢得他们的信任是最重要的,可又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用这种老土冒的方法了。

    “林兄,看你说的,我怎能不信任你呢!说吧!你想怎么干,我一定支持你!”刘汝明阻止林逸道,他有点感动林逸的真诚。

    “我们要干大事,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可我与朱达兄都是穷光蛋。所以,这方面只能仰仗汝明兄了。”林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毕竟钱是一个敏感的事,俗话说什么都可以提,就是不能提钱;什么都可能做,就是不能做老婆。

    “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钱嘛!身外之物,我这次带来的资金,是家族给我的创业基金,完全由我一个人支配。你们要多少,尽管拿好了!”刘汝明大方地说。刘汝明家族是南洋比较大的家族,他是这界族长的二儿子,有继位族长的可能,但需与他的哥及另两位堂兄竞争后才能继位。他们继位权的竞争就是给每位有权参与竞争的人相同数量的资金,任你去任何地方发展生意,在同一时间内,到时谁的生意最大的,谁就是当然的族长继承人。而落选的人,作为补偿,他们所创业的那些生意归他们个人所有。

    “多谢汝明兄,你的这些钱,我不会让你白花的,我会让他升值的。”林逸很高兴刘汝明的回答。

    “你们见外了,以后,我们那还分彼此吗?”刘汝明说。

    “这样吧!具体的生意我明天再告诉你。现在我想办一个讲武堂,培养自己的军事人才;办一个讲习所,培养一些政治思想人才。讲武堂招收100名十七八的学生;讲习堂招50名读书识字的人,年龄可以不限,你们看怎么样?”林逸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

    朱达与刘汝明很赞同。

    “朱达兄,后天你就回大陆,招收二百名体质好,识字的青年回来,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的最好。”

    “汝明兄,只好由你这个刘大老板先资助二百两白银给朱达了。”林逸打趣道。

    “没有问题,明天我就把钱送过来。“刘汝明爽快的答应。

    第二天上午,刘汝明带来了两万两银票。在进府院内房时,走路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丫环小春。被撞的小春像羞答答的玫瑰,脸红得就像在烧,还没等刘汝明说话,就小松鼠似的一溜烟跑了。

    刘汝明进屋看见林逸在写什么,不由走进一看,见尽是一些数字与英文字母,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犯了迷糊。

    “汝明来了?坐啊,我一会就好。”林逸招呼道,接着又向外呼道:“朱达,汝明来了,你也过来吧!”

    朱达从隔壁的房间出来与汝明打了一个招呼,就聊开了。一会儿,林逸停下毛笔,说:“我昨晚查了一些资料,思考一夜,觉得我们的经济基础还得从办厂干实业做起,目前只能就海南的资源优势作一些投资。海南人口稀少,面积只有353万公顷,设有一府三州十县,农业发达,工业基本没有,说在昌江石碌镇开了几个人力铁矿,产量却少得吓人;但海南是一个天然药库,有2000多种植物可以入药,特别是午黄、海龙、海马、砂仁、巴戟等药材多;海南还是一个天然盐场,矿产主要有砂与铁。所以我想就利用这些,办一个药厂,以救死扶伤;办一个盐场,以厚实资金;开一个铁矿,以筹集军事资源;办一个打铸厂,以成型武器装备;办一个火柴厂,以利民生。”

    “好,林逸你真是思路开阔,思考周到啊!”刘汝明佩服道。而朱达也是一脸的狂热。

    刘汝明把那张两万两白银的银票放到桌上,林逸大喜,吩咐道:“朱达你准备一下,过两天就带三百两银子去大陆招收学员吧,那可是我们的人才基础,一路要小心哦!”

    朱达神情坚定的保证:“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朱达走后,林逸根据当时的生活水准,二两银子可以够三口之家过大半年,估算了一下搞那些投资要二十万两白银。因此,所有事情不能一哄而上,只能分先后,轻重来做了。

    “我们先把盐厂、药厂、火柴厂搞起来,再在琼州府开一个商场,以后我们商量事情也有一个落脚地,这里是府台府多有不便啊!汝明,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你也要回一趟南洋,买一些开矿的设备,和一些铸造方面的手动车床,机械冲压设备来。你还要从南洋带一批技术工人,技师过来,外国人也要。看能不能利用一下你们家族的关系,跟法国驻越南的领事拉上关系,以后用得着呢!还可以带一些其它国家的商人过来,我有好东西可以使他们挣大钱,剩下的事我来办就行了。”

    “好,我过几天就回南洋,不会让你失望的,我那十五万两白银就算捐做活动资金吧!”刘汝明同意道。

    “哪能让你作如此牺牲?我会作好条文,让你占有股份的,一定会使你物有值!”林逸保证道。
第4章 事业初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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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哥哥,你在写什么?”马紫芳走近林逸,好奇道。

    “哟!哟!都叫上人家哥哥了?”小春取笑马紫芳。

    “要你管啊!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马紫芳边骂边作势要动手的样子,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逸,看他对此有何反应。其实,她很喜欢小春这时的调侃,这样可以少自己好多尴尬,也知道她是故意在帮自己。

    林逸对此只是讪讪一笑,不好作任何表意,也不敢与马紫芳对视眼睛,他好怕她那火辣辣的眼神。

    有一次,马紫芳见林逸在洗衣服,很吃惊,问道:“不是有丫环,老妈子吗?你可以叫她们洗啊?”

    “我自己能洗,怎好麻烦别人?”林逸作为一个现代人,觉得自己的事自己做这是应该的。

    马紫芳见说不通林逸,就走过去,想帮他。林逸不好意思,挡住马紫芳说:“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马紫芳不理他那么多,伸手去抓林逸的脏衣服,林逸很自然地抓住马紫芳手,不让她动。这时,马紫芳不动了,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脸有点红,这是林逸第一次主动抓住她的手。

    林逸惊觉有点不对,才想起现在是清代,怎么能轻易地去抓一个女人的手呢?连忙松开,不敢说话,低头洗自己的衣服。

    “以前自己也有与林哥哥的身体接触,可那都是自己主动有意无意的轻碰,或是乘他不知觉时才做的啊!这次他主动抓住人家的手,好激动哦!”马紫芳傻想。

    马紫芳红着脸蹲下去拿衣服,又碰到林逸的手,她一把就拿住了它,死死的!她低着头,咬着唇,斜瞟着林逸。

    林逸心跳加速,拼命抽出自己湿湿的手,不敢再去洗自己的衣服了,转身进了书房。

    过了几天,“小春,去把那呆头鹅给我叫来,气死人了,他怎么就那么不懂风情呢?”马紫芳小姐正坐立不安地在生闷气,对着小春吩咐道。

    “哪个呆头鹅?府上有鹅吗?连鸭都没有啊!”小春正经道。

    “小春,你个死丫头,你——是林先生啦!”马紫芳嗔道。

    “噗哧”一声,小春笑出了声:“哦,林先生啊?人家可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啊!那是什么鹅、猪的?”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臭丫头,就你知道。”马紫芳追打着小春,害羞道。

    小春哈笑着,飞逃出去叫林逸去了。

    马紫芳幽幽地想着心事,静态的马紫芳美得不可方物。轻轻的敲门声,敲动了她那嘭嘭之跳的心。小春早知趣地溜走了。林逸进得屋来,突听“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他惊悚地回头,看见马紫芳紧紧的贴着大门,红烧着脸,随着急促吸呼而颤动的胸脯,近在咫尺啊!他退了几步,马紫芳跟进几步,突然猛扑上去,抱紧他。他一阵慌乱,身子连同两手臂都被马紫芳紧箍着,人被挤着贴靠在墙上。

    “小姐!小姐!别——别这样。”林逸惊叫道,想用手推开马紫芳。不料,触手的是一团软绵绵的好感觉。马紫芳顿时全身僵硬,酥麻散布全身,更加紧紧地抱紧了他。他也是一阵舒畅,人却更加慌乱了。那种感觉就是像在飘,就像在温水中浸泡,不舍得出来。

    “可我将要做巨大风险的事业,前面的刀山火海,枪林弹雨,生死不可预测,又怎能轻易接受这份感情呢?那不是害了小姐吗?”林逸暗忖,遂坚毅地用力推开马紫芳,逃走了,只留下马紫芳伤心欲绝的哭泣声。

    林逸逃到街上,舒缓一下激动的情绪。他下午有许多事要做,朱达、刘汝明已离开两天了。前两天林逸查看了一下琼州府历史记载,并全面考察了一下府城(今琼山,清朝琼州府所在地)近郊的地理地貌。府城古城墙呈长扇形状,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角呈圆弧状,设东、南、西三个城门楼,北面设了望哨楼,无城门。城墙基石高七层,两行两丁式砌法,石间嵌砌大石砖,为内里夯土外砌石砖的石墙。城墙总长4135米,高9米,宽6米,雉堞1830个。城南筑长堤,挖沟渠,引南渡江水入15米宽的护城河(今美舍河),绕南、东两面城墙后流入大海。

    “在府城东面有一座山叫灵山,那里偏远,人烟罕至,可以在那建一个兵营基地,秘密训练军队;在府城西面也有一座山叫石山,那里离海岸近,可以在那建一个较深的小型码头,离越南也只不过两三百海里,可以充分利用那里的矿产资源,建炼铁炼钢厂,同时,也可以建一个兵工厂,当然对外公开只是铁器打铸厂;在府城还有一个千年书院——琼台书院,只是百年未有过修缮,已破旧不堪了,可以把它重新维修一下,租借下来,作为讲武堂地址,从那里走到府衙也只是半柱香的时间。”林逸对那些周边的东西,都想利用起来。

    有了府衙师爷这个头衔,真的好办事,林逸计划在府城的北面划一块地出来,仿效现代中国的开发区,搞一个工业发展区。昨天约好了几个大的店铺掌柜及几家富有商人准备在府衙西面的红茶馆座谈,认真聊聊这方面的事。进了茶馆,该到的都到齐了,看见林逸进来,大家纷纷起立拱手问候。林逸也客气地向各位拱拱手,招呼大家坐下来。

    入座后,林逸充满自信的眼光扫视众人一遍,开门见山道:“今天请各位来,是有要事相商的,生意人在商言商,大家做了那么多年的买卖,都是小打小闹的,规模小效益低,面对国外工业化、科技化、规模化的竞争,大家日子是日趋艰难啊!”

    众人不住点头,商人信息多少还是灵通的,知道当今朝廷的现状,几个不平等条约的签订,使全体中国人蒙受其辱,洋货的冲击,多少手工作坊濒临破产,民众生活每况愈下。

    “我这里有一个想法,想把各行各业联合起来搞规模化发展,目前就想建一个药厂,一个商场,采取合股形式,不知各位可有兴趣?”林逸询问道。

    下面议论纷纷,财旺药店的王亚东掌柜如老僧入定,默无言语,看样子有点不屑一顾的味道。而如来布庄的刘斗金掌柜却暴跳起来道:“这不是抢钱吗?我没有兴趣!”

    “怎么个合股法,谁来管理?”

    “商场是什么?”

    “要我们拿多少银子,我可是小本买卖啊?”

    大家哄哄吵吵,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于有人认为可能是府衙要大家捐点银子出来,任凭林逸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大家冷漠得很,又不好明里得罪林逸这个府衙师爷,都借故说有事,或是推说自己作不了主,要回去商量一下,陆续走了。

    林逸很失望,挫折磨心,更让他明白路途的艰难,明白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人人精神麻木思想落后,一些事情不能想当然,一蹴而就的。改换一个朝代易,改革一种制度难,改变一群人的思想难上加难啊!

    其实这里面也怪林逸自己说得太“现代了”,什么“规模化、产业化、企业精神、企业文化、流水线、管理模式”等等,这些我们现代人当然明白,可那时的人谁懂啊?

    那个时代早就有合股的经营形式出现了,几个股东集中资金优势,共同分担经营风险,早就有之。林逸如能说得浅显明了一点,别人也不是一点不感兴趣的。

    十天后,琼台书院修缮工作业已完成,里面也按林逸的要求摆上了桌椅,墙上也装了写字的木板。林逸到处察看了一下,觉得讲习所和讲武堂放在一起有点不妥,于是决定把讲习所放到府衙花园后面的民房中,走小门,自己几分钟就到了。

    林逸想去讲武堂看看,走到门口时,遇到一个人,他正兴奋地摸着已翻新了的墙柱,感叹不已。他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瘦而修长的身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苍桑失意,薄薄的嘴唇,潦倒的眼神些许激动。

    “请问,先生你是——?”林逸问道。

    “哦!对不起,在下叶先知,琼州秀才,多有冒昧,还请见谅。”男子双手一拱自我介绍道。

    “叶先生有事?”

    “没有什么事,四处看看,多有冒昧,还请见谅。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林,名逸,琼州府师爷。”

    “林师爷,久仰久仰!林师爷,这琼台书院是你叫人维修的吧!好善举啊!琼州百姓会感恩于你的。”

    “岂敢,岂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请问叶先生何处高就?可有入仕途?”

    “唉!一言难尽啊!朝廷不开科举多年了,官场**,到处是跑官卖官的现象,像我这种身无分文的寒碜秀才,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啊?”

    “我准备在书院招收一些学生,不知叶先生可有兴趣来此教授?”林逸查看琼州府详记时,知道整个府州都没有几个秀才,现在能遇到一个,还真是难得,加上又觉得叶先知面善,饱读书诗的样子,还有点忧国愤世的情绪,有意结交他,遂好意邀请道。

    “前段时间听人说起过有关这位府衙新师爷的事,他还是府台大人的救命恩人,刚从南洋回来,喜欢搞一些新鲜花样,常有惊世骇俗之举。尽管没有听说他什么大动作,但至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能为人师表,也确实是自己多年的心愿,何况如此一来还可以挣一份工钱,何乐而不为?”叶先知心里暗想,于是欣然答应道:“多谢林师爷的抬爱,在下很乐意,树人育人也是在下多年的心愿!”

    “叶先生如方便,可以先住进这书院吗?现在书院还没有修缮完毕,你助我监工一下,并管理一下书院日常事务,我明天划一笔资金过来,你可以根据需要购买一些必要的东西。”

    “多谢了!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效自己微薄之力,不负师爷的重托。”叶先知感激林逸对他的信任,激动道。

    “叶先生,你作一个计划出来,关于书院的管理、教学、日程、发展的,再看看书院有什么要添置的,你可以对修缮师父们说,你也可以请一些你相识的有文化,头脑灵活开通的,最好是懂西洋知识的读书人来帮你。过两天我再来,记住太过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可不要要哦!”林逸吩咐道,他想通过叶先知招揽更多的读书人,同时也想考察一下叶先知的能力。

    回到府衙,丫环小春迎面上来通报,说有两个人在书房等他。林逸快步进屋,认真一看,记得是两个那天在茶楼参加过座谈的生意人,一个是福记商行的吴天明老板,一个是渡生药店的掌柜陈济实。

    “两位掌柜好,不知两位有何见教?”

    “那天林师爷所说合股做生意的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吴天明问道。

    “合股就是合作,各按一定的比例资金办一个实体,利润分配也按这一比例分红,这样可以合众人之力做一个人做不了的事。出资金的都称为股东,股东的权力不管出资金的多少都是平等的,管理是由股东大会选举出的人执行。”

    “在下想入股药厂。”陈济实道,他四十来岁,沉浸中药行业三十多年,可谓从小熏陶了。

    “在下对林师爷那天讲的商场,印象深刻,想入股商行!”吴天明道,他也是一位近四十岁的中年人,经过他自己多年的精打细算,勤勤恳恳才有了现在的福记商行。

    “好,两位掌柜真是见多识广,宏才大略啊!我们就以两位掌柜的店铺为基础办厂开店,我这里有一份计划,你们可以详细看一下,大概的意思是药厂准备投资一万两白银,现在就由陈掌柜负责吧!商场准备投资五万两白银,就由吴掌柜负责吧!我们按10%,40%,50%的比例合股,随便两位掌柜选其中的那种比例。”

    几天之后,陈济实与吴天明详细看完林逸的那份投资计划书,深思熟虑后,觉得计划书里面说明让他们自己负责管理,那就是掌握了主动权,何况里面的计划很新颖,很有发展前途,于是决定大胆投入。经过与各自家人商量,最后陈掌柜选了40%的比例,出资4千两白银投资药厂;吴掌柜选了10%的比例,出资5千两白银投资商场。

    林逸的经济事业有了初步的开始。
第5章 盐场新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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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各项事宜进展得都不错,根据预先的设想,林逸请当地有名的泥瓦匠与自己一起边实地考察,边规划工厂用地和设计施工图纸。十几天后,药厂由陈济实负责在府城工业发展区开工建设,具体的方案和规划林逸都交给了他;商场由吴天明负责在府城中心区征购民房也在建设中;琼台书院各项事宜大多准备妥当,叶先知还找来了五个青年人来帮忙,其中有两个还懂算术与机械,可能是在洋人的教堂学习过;石山的工业厂址与灵山兵营的地基也已平整出很大一块地方,可以边建房边根据需要扩大地基了。

    许多事都需要林逸的亲自指导,劳累了一段日子,累得他消瘦了一圈,好想躺下来好好歇息一天。今天,林逸偷得半天闲,想呆在屋里整理一下近段时间以来的思路,可“魔鬼”的声音又来了,“林大哥,我们去花园采花。”马紫芳娇脆的声音传来。拒绝了马紫芳多次,实在不好意思,林逸无奈只好陪马紫芳去了花园。

    林逸想:“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吧!不对,是后几辈子欠她的。”

    春天刚过,满园的春色还未逝去,小春与马紫芳在花丛中奔跑嘻闹,充满着青春活力,她们的娇艳美丽堪与满园鲜花比春色。林逸欣赏着美人美景,脸上泛起微笑,转而又想起从小爱护自己的姐姐,和自己单相思的初恋情人,情绪骤然低落,心中哀伤不已,不由轻轻地哼起一曲自己那个时代一位港台歌星周华健演唱的《花心》:“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唱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春与马紫芳站在身旁愣愣地看着自己,痴痴地陶醉着。

    “咦”的一娇嘘声,马紫芳扑入林逸的怀里,好是激动。“好美的曲子,好动听的声音啊!林哥哥,我受不了你了,我不会把花期错过的,不会,绝不会的。”马紫芳暗暗的下着决心。

    小春看着忘乎所以的小姐,怔怔地盯着林逸想:“看来我的心只能藏在蕊中了。”

    林逸却茫然道:“我的心能轻易地让她懂吗?自己的路又在何方?”

    从此,马紫芳小姐又迷上了林逸唱歌。林逸更加坚实了自己在马紫芳、小春之流的单纯梦幻少女心中的超级偶像地位。

    “唉!头痛!”这是林逸后怕的声音。

    安排好药厂、商场、书院的事,林逸又跟陈云山交谈了几次,知道他也是一个热血军官,魁梧的身躯根本藏不住他忧国忧民,对朝庭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如能拉陈云山入伙,那讲武堂的事将会事半功倍啊!”林逸寻思。

    林逸成为府台的师爷后,除了对府城的经济较关心外,对海南的军事布防也很留意。当时海南所有官兵统归琼州总兵管辖,各营驻兵分为两种:即城内守备兵和非城内守备兵。这两种兵包括弓箭兵、挑刀兵、大炮兵、马枪兵、藤牌兵等。驻扎各汛地的兵由各营分别派遣,归千总、把总指挥。当时海南军事布防约设8营39汛地21炮台,仅驻汛地兵就达2000多人。

    想在海南推行什么新的举措,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势力支撑,肯定是行不通的。林逸这个师爷位置无品无级,如果别人不是看在府台大人的面子上,可以说一文不值。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基础势力是林逸目前最想做的。

    陈云山是一个把总,驻防府城附近的一个讯地,他不苟言行,不善于巴结上司,性格耿直,在军中得罪许多人,他的顶头上司张营后参将跟他就是死对头,几次想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可都因为陈云山刚正不阿,没有什么把柄落其手中,张营后一时拿他也是无可奈何。

    林逸道听途说一些有关陈云山与张营后的过节,后又在与陈云山的交谈中,陈云山隐若露过一点口风,就更肯定了这种可能。原来,张营后从广东其它绿营调入海南后,上任初始首次去巡视各地讯地,各讯地的把总、千总都是好酒好菜好女人招待,又是吃又是拿的。独独在陈云山讯地,什么都没有,而且还让新到任的参将张营后当场出了一个大洋相:在张营后装模作样地视察士兵训练时,陈云山请张营后当面做操练示范动作,教授这些刚入伍的新兵,张营后平常吃喝惯了,人已发福,哪复当年青年时的英姿?只几下动作,就累得气喘吁吁的,引得下面士兵一阵哄笑。张营后认为陈云山是故意让他这个新到任的参将丢丑,是在向他示威,从此记恨在心。

    在林逸忙于建厂开店的这一段时间里,陈云山奉命出征进剿五指山的山匪,可由于山匪狡猾,几次设伏都未能得逞,只能无功而返。张营后以此为借口,状告陈云山剿匪不力,官匪勾结,在一次陈云山跟林逸聊天后回军营的路上,被他的亲兵伏击捕获,押到自己的大营,严刑拷打,然后关入了军牢。

    林逸得到陈云山被关押的消息,大惊!赶紧了解情况,并叫马紫芳请动其父亲府台大人马忧之写了一封书信给海南总兵黄连赐大人,请求其查清事由,并从轻发落。另外,林逸自己也发狠从各处凑足一千两白银送到总兵黄连赐大人府上,疏通关系。几天之后,总兵府宣布陈云山案官匪勾结之说查无实据,剿匪不力,责不在人。于是,陈云山被放了出来,官复了原职,但人却没了人形,浑身伤痕累累。

    陈云山休养一段时间后,身体日渐康复,但心情依然郁闷,林逸多次建议他出去散散心。“今天正好要去临高县的新兴镇,吴天明掌柜介绍说那里有一个官民合办的盐场,因经营不善,技术落后,每况愈下,不如邀请陈云山一同前往,一来路上有个好照应,二来也想多跟他谈谈。”林逸心想。

    面对林逸的热情邀请,陈云山欣然同意。第二天清晨,清风习习,两人带着几个随从,简单收拾便出发了。

    一路上,林逸对陈云山旁听侧敲,说出想办一个讲武堂,训练一支乡兵用于剿山贼的事。陈云山很是赞同,并说国家有难还可以用来保家卫国。“我这个讲武堂将会按照西方的军事方式进行教学与训练,是完全不同于当今朝庭的军队的。”林逸道。

    “是要改革一下了,作个试点,以后可以推广。”陈云山附和。

    “我想请云山兄来任教,不知如何?”

    “我可不懂西洋那一套,恐力不从心啊!”

    “没关系,你也可以边教边学嘛!”

    “不知云山兄对满人欺压汉人如何看的?”林逸看陈云山有点心动,乘机转到一个较敏感的话题,看看他又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满人凶残、腐朽、奢侈,汉人受尽凌辱欺压,好多汉人新婚之夜都要先把新娘处女之躯先献给自己满清主子才行。”陈云山一脸愤懑道。

    “云山兄有想过要改变这一切吗?”林逸故作随意地一问,脚下却是加快了步伐。

    陈云山想到自己的遭遇,他很感激林逸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但还是怪异地瞟了林逸一眼,知道林逸是一个有抱负有作为的人,也想试探一下他心中真正的能力和想法,故作无奈道:“汉人不团结,好多汉人几辈人被奴役,都已麻木了,曾经也有过一些天地会,小刀会的反抗,可都不成气候,难啊!”

    林逸不慌不忙地从国际、国内、思想、文化、科技、军事、工业等方面步步分析形势,说明将来的中国人民将不只是受到满清政府的欺压,还将受到帝国列强的压榨,而满清政府为了维护自己的特权,又会充当列强的走狗爪牙。陈云山听了,很是叹服林逸的分析,沉思起来,却又倍感无奈道:“我辈将欲何为啊?”

    于是林逸又把自己曾经跟朱达和刘汝明所过说的那些想法,和现在自己的一些作法告诉了陈云山。陈云山听了之后,两眼放光,特别对他那句“用新思想和新技术武装的人民推翻世界的不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富足强盛的中国”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句话既指明了方向目标,又讲明了方式方法。

    “好,林先生真乃天人也,我中华有福了,让我跟你一起干吧!”这不是陈云山出于对林逸的感激而说出来的,而是他心中的肺腑之言。

    林逸紧握住陈云山的手,一阵温暖,平添了许多信心。

    林逸用琼州府的命令,收购了临高新兴盐场,并以府衙的名义下文给临高县衙,指示盐场由琼州府衙直接管理,其不得过问新兴盐场任何事务。当时盐场大多还是官营的,而且由朝庭专门的机构管理经营,利益就像现代社会的香烟生产一样丰厚。当然,也有些规模小的盐场可以由地方政府与民间商人合营。参观盐场后,林逸通过临高县衙的帮忙,马上招集人手进行扩建与改建。

    林逸听说在新兴镇有一位姓林名春礼遭贬的前朝命官隐居于此,以教书育人为乐,很想去拜访一下。现在他身边非常缺乏人才,在这个时代能识字的人都少,何况是那种中过科举的人?他想多结识几个读书人,以便以后通过他们认识更多的当时代的知识分子。

    林逸与陈云山来到新兴镇东面五里处,转过一座小山头,远远看见一圈篱笆,背靠着小山,一座蓬草屋被围在其中。“好一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林逸感叹道。

    “林先生在吗?”陈云山先开口叫道。

    “两位是——?有事吗?”一位精神矍铄的中老年人走出来,他就是林春礼,四十五岁,中等身材,脸上布满深沟裂壑,显示其人生的不如意!

    “我姓陈名云山,琼州绿营一个把总,这位是琼州府师爷,姓林,名逸。今天特来拜访林先生。”陈云山介绍道。

    “请进,两位远道而来,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清茶相待了。”

    “林先生不用客气,今天我们是想请你出山的。”林逸开门见山道。

    “老朽对官场早已厌倦,不问国事多年,还请两位见谅。”林春礼也是直截了当地拒绝。

    “我们只是请你管理新兴的盐场。”林逸说道。

    林春礼一愕,尽管他确实不想再度入世,可多少又有点失落。这点没有逃过林逸那锐利的目光。

    “不知林先生对当今的现状有何见解啊?”林春礼搞不懂两人为何要让自己去管那些俗事?看他们的样子又不是沾满铜臭的人,不禁有此一问。林春礼的表现就跟当初陈云山的一样,不同的只是一个退隐了,一个还在官场沉浮。

    林逸又把时局分析了一遍,林春礼对建立一个为民谋福的政党很感兴趣,觉得这个青年只有二十一二岁,却很不简单。“可能所说的未免不是一条新路,自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大不了贱命一条,姑且试一试,也不负自己多年所学。”林春礼很心动。

    听林逸这一细说,陈云山理解得更清楚了,对林逸又增添了信心,更为那些想法和作法叫绝。

    在新兴盐场呆了两天,林逸把一种新的食盐提炼方式告诉林春礼,这当然是我们现代社会普通的化学提炼方法,不过这也令林春礼惊异莫名,暗忖:“这个青年真是神奇啊!”

    这两天里,三人又多次交换观点,心贴得更近了。关于成立政党的事,他们一致认为等有了些经济基础后再说。林逸还把一套工厂的现代管理办法,及流水线的工艺流程交给林春礼,叫他照之实施,不妥之处也可以略作修改。安排好盐场之事后,林逸和陈云山返回了府城。

    回到府衙,已近黄昏,林逸还没有走到后院花园就遇到马紫芳那幽怨含泪的眼神。马紫芳两天的相思就像用刀在心上刻这两个字,永远刻不完,现在看见林逸的身影,她失控的泪泉彻底引爆了,那楚楚动人的泪脸,就像带露的梨花。她猛然扑进林逸的怀里,抱得林逸紧紧的,生怕那飘絮的虚空再度占领她的心房。

    “别哭,别哭,哭的小女生不可爱,不漂亮哦!没人喜欢哦!”林逸轻抚马紫芳抽搐的背部。

    听到林逸那只有现代社会男生才有的调侃女生的话语,马紫芳既新鲜又喜欢,不由地娇羞不已。林逸顺手摘下一朵紫色的花朵插上马紫芳的发间,花添女人秀,人比花儿美啊!这一细微的动作,马紫芳感动不已,喃喃:“林哥哥,抱着我,我要你抱紧我。”

    “好,起身了哦!”

    “搂一搂啊!抱一抱,抱着哪个妹妹上花轿——”林逸唱起了火鸟的《大花轿》。

    马紫芳躺在林逸的怀里,听着好听的歌曲,幸福填心,也一直纳闷:“林哥哥怎么随口就有那么撩人心弦的歌曲?又有那么多新鲜怪异的作法呢?”
第6章 书院与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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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林逸去探望府台大人,府台大人脑痛的病仍没有什么好转,但他见林逸进来,很高兴,摆摆手让他坐下,难得地露出欣喜的笑容。

    “林公子,请坐!府衙的事没有为难你吧!辛苦你了!”府台大人一边招呼林逸,一边吩咐丫环上茶。

    “多谢府台大人的关爱!在下一切安顺。府台大人现在身体怎么样?可有好转?”林逸坐下后,关切地问道。

    “多谢林公子关心,老夫好多了!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如生活上有什么不便,你可以找贱内或是林妈,她们都会帮你解决的。”府台大人越看林逸越满意,关爱之神溢于言表道。

    “我很好,生活上的事,我自己可以安排好,何况有时马小姐和小春也时常过来帮我,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不便之处。”林逸感激道。尽管他尽量在改自己的语言习惯,迎合这个时代的说话风格,可说快了时,还是常常不自觉地又恢复原样了,总是把自己说成“我”的。

    “府衙的事还顺手吧?没有人难为你吧?”府台大人问。

    “有府台大人您的威望在,一切顺利,没有人为难我!”林逸恭维道。从府台大人的讲话语气中,他听出府台大人可能听说到一些什么了。

    “年轻人有冲劲,做一些变革,只要不违背常理纲伦,不违背国家法理国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不要操之过急,不要授人以把柄。”府台大人谆谆教诲道。

    “在下受教了,府台大人的一番教导在下一定铭记于心。”林逸点头多谢道。

    府台大人还询问了林逸一些其它事,特别是他实施的一些新举措。“听府台大人所说针对明显,意有所指,显然是有人来报告过,而有这种能力,又有这种责任的只能是府衙捕头罗孝严了。”林逸暗忖。

    罗孝严是一个三十六、七岁冷面寡言的中年汉子,个儿不高,三角眼,胡须倒是很少。他做事六亲不认,执法如山。以前他的一个亲侄子因奸杀妇女,就是他亲手抓来法办的。林逸并不在意罗孝严的报告,这些事本来他就想向府台大人解释禀告的。不过,总是被一个人监视着,谁心里也不舒服,他曾调查过罗孝严这个人,知道他也是一个公正爱民的好官吏,就想默默潜化他。

    过了半个月,也就是公元1850年4月2日,朱达从大陆带回来二百五十名十七八岁的青年。他一路风尘仆仆,脸带倦意,但仍掩饰住地兴奋。林逸去码头接时,见下来一大群人,心里很激动,紧紧握着他的手说:“辛苦了,晚上大家一起在琼台书院庆祝一下。”

    朱达能再次见到林逸,也是情绪激动,路上所经历的一切艰辛他认为都值得了。“没有什么的,就是好想你们。”朱达真情流露道。

    “回来就好了,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做呢!你休息两天后,我们再谈!”

    “好!”朱达听说有事做,心里也不觉得累了。

    这半个月里,因没有什么秘密的事,林逸都叫罗孝严跟随自己,俩人几乎达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不管是去指导药厂、商场的建设;是去石山、灵山的工地察看工程的进度;或是去琼台书院与叶先知他们座谈、演说;还是去绿营探望陈云山,都带着罗孝严。“与其防着不如带着!”林逸想。

    不过这其中最不高兴的却是马紫芳小姐了,常常无故生气,使性子,可罗孝严二愣子似的就是不懂,令林逸又是好笑又是侥幸。“看来罗孝严对风花雪月的事脑袋里还是少一根筋啊!”他暗笑道。

    其实罗孝严最怜爱马紫芳小姐了,在马紫芳小时,常逗她玩,买东西给她,后来马紫芳长大了,他仍是对她关爱有加,就像对待自己的亲身女儿一样。罗孝严膝下无儿无女,早年丧妻后,一直未再续弦。这一段时间跟着林逸的所见所闻,对他的思想产生巨大的冲击,觉得林逸见多识广,平易近人,方法独特,脚踏实地干事业。“可这些又都不是一个师爷应该做的事啊!林师爷办厂是为了钱?不像;修缮书院是为了名,也不太像;去绿营为了入军界,更不像了。”罗孝严心里好疑惑。等到朱达带回来二百多名青年,罗孝严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感觉朦朦胧胧,他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尽管每天林逸与罗孝严交谈不超过十句话,可也体验出了他的变化。

    公元1850年4月3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在府城的琼台书院,讲武堂正式成立了,正式名称为琼台讲武堂,对外实行一级保密,出入要登记。在成立的大会上,林逸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既讲了国内外的形势,又展望了未来;既讲明了每一位学员肩上的责任和前途的艰难,又鼓舞了士气。出席成立大会的有陈云山、朱达、罗孝严、叶先知以及另四个教师。同时,林逸还宣布了讲武堂的工作安排:校长——林逸;副校长——叶先知(主要管理日常校务)。教学安排:林逸负责现代军事战略、战术教学;陈云山负责战术及军事正规化教学;朱达负责军事搏击、军事信息情报教学;叶先知及四位教师负责识字,算术,机械理论教学。开课之前,先进行十五天的体能与素质训练,由林逸带队,包括所有的教师也一并参加,不得无故缺席。会后,罗孝严双眼真挚地看着林逸,没有说话,林逸示意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书院的作习时间,林逸早就参照现代学校所实施的细节交给叶先知修改了:5:30起床晨练;8:00——12:00四节教授课;下午2:00——5:00午练;晚7:00——10:00自由学习。当时没有时钟,是用漏沙来计算时间的。林逸想要建立一支新式的军队,所以才要教师也来参加强化训练,不仅是要从思想上塑造他们,还要从军规、军姿、队列上塑造他们。好在以前林逸参加过军训,这倒不难,难的是林逸怕因为没有教材,那些教师又是教一些旧东西,那就有违所愿了。于是,他又加班加点编写各科教材,并分别讲解给不同科目的教师听,这其中还教会了朱达一套统一的军体操。他还根据后世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些军队条例编写了《军队条例》、《士兵条例》、《作战条例》、《军事法令》等等。

    晚上,林逸在自己的睡房苦苦回忆后世的一些军事方面的东西,希望能在讲武堂正式开课时,编写出部分教材来,那怕是支离破碎的一些讲义也行。

    “林师爷在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在!请问是谁?”林逸放下心中的毛笔,应道。

    “是在下,捕头罗孝严!”

    “哦!是罗捕头啊!快请进。”

    “这么晚了还没有歇息?不知有何贵干啊?”林逸有点惊讶地询问。

    “林师爷在忙啊?不知林师爷方便不方便?在下有些事情感到迷惑,也不知当问不当问?”罗孝严问道。

    “没什么的,罗捕头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尽管询问就是了,在下知无不言!”

    “林师爷招如此多的无依无靠的青年,不知欲意何为?”

    “世界日新月异,西夷蛮族西式科技发展迅速,洋枪洋炮威力无比,而朝廷一些官僚贵族只会贪图享乐,不思变革,国家积弱,已远远地落后于西洋列强了。在下仅想尽微薄之力培养一些新式人才,以期将来能学习外面先进的东西,以图新我泱泱中华。”

    罗孝严没有想到林逸有如此抱负,他对朝廷也有点失望,对林逸所说的官僚贵族的**与国家的积弱深为认同。“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却没有犯到惩罚。上次那个参将张营后强抢一个民女后,将人折磨至死,证据确凿,却因为其在广东总督府衙有人,事情被无了了之了。”罗孝严每每想起这一件痛事,心里就有满腹的怨气。他情绪有点低落,他明白林逸所做的这些事对国家有好处,“只是这样有用吗?能改变朝廷上面那些官僚的贪污腐化吗?”他怀疑。

    林逸看出罗孝严的情绪变化,说:“有些东西得慢慢来,积少成多,厚积薄发的。要想改变世上的一些不平事,不是简单地惩治一些官僚就行了的,那样也只能改得了一时,却改不了一世。”

    “哦!依林师爷的意思怎么样才能达到那种永久的效果呢?”罗孝严来了兴趣,问道。

    “只有从制度上入手,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那又是什么样的制度呢?”

    “一种百姓当家作主的制度,一种天下人,人人平等的制度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其实,就是在这种制度下,也还是免不了会有贪污腐化随落的人,这是人性使然,但会少很多,而且一经发现,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不会像在这样,明明证据确凿,却也无可奈何!”

    “怎么样才能让百姓当家作主呢?”在林逸步步诱惑之下,罗孝严也是步步追问下去。

    于是林逸把西欧的一些政治制度,及后世中国的政治政制大致的说给罗孝严听。

    罗孝严听了,思想冲击太大,他不是一个愚忠的人。“只是那样的社会能实现吗?”罗孝严很茫然,他需要好好地思考。他向林逸告辞后,默想着回去了。

    林逸今晚说了那么多,一来是因为相信罗孝严这个人,据他私下调查罗孝严是一个对现世极不满的人,对满清贵族也没有什么好感,而这几天的实际接触,更加深了这种感觉。二来林逸也不怕罗孝严搞什么鬼,因为只是嘴上说说,没有任何的实际证据能证明什么。现在所办的讲武堂,在没有造反之前,谁能咬定他是反满清朝廷的?

    过了几天,这几天里罗孝严仍跟随着林逸,可这几天对他的触动相当大,对林逸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训练方法和军体动作,他倍感新鲜。其实,不仅是他,参加强化训练的其它人都跟他是一样的感觉。罗孝严现在明白,林师爷不仅仅是想培养一些新式人才而已,好像还想训练出一支军队。他看见绿营的陈云山把总也在其中,也未多想,只是这些新式东西,对他有相当大的吸引力,他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出乎意料罗孝严的意料,过了两天,林师爷居然向他发出邀请,请他担任军事纪律课的教师。接到这份邀请,罗孝严那从不显山露水的冷面也在林逸面前少许激动了一回。罗孝严对人只要是服气,就是那种从骨子里都佩服都服从的人。

    十五天里,林逸以马忧之知府的名义行文至琼州府三州十县,要求他们发榜招聘考试公告,只要是有志向有特长的全府读书人都可以来试考。强化训练的第八天,公元1850年4月20日,从各地闻讯赶来的读书人在府衙大堂进行了文化笔试,考试内容是命题作文,题目是林逸出的《国家形势》,有三百多名老少不一的读书人参加考试。

    阅卷后,林逸发现能清醒认识现今国内外危机的不到五十人,大多还沉于中华泱泱大国的虚幻中。林逸挑选出这五十名后,对他们进行了面试,主要问了汉人与满人的关系;对西洋科技的认识;国家的改革;还有对老百姓地位的研判。其中有二十五人对满人不满,有反叛意识;对西洋科技有认识和准确定位的只有五人;对国家的改革,希望能进行西洋式变革的只有一人,叫唐尧文,他曾经留学英国,学政治经济专业;认为老百姓是国家基石,要对他们施仁政的,倒有三十五人。林逸留下四十名还过得去的读书人,安置在讲习所里。

    本来讲习所以前是准备办在知府花园后面的民房的,后来林逸觉得小了,于是另外租借了一家大富人家的宅院作为讲习所的临时场地。讲习所暂时没有安排什么学习,林逸只是要求他们每天就一课题进行讨论,讨论后写一份心得报告交上来。开始许多人觉得无聊,也不知这个林师爷对他们有何安排,人心惶惶的,有的还想走。林逸在讲习所作了一个《世界的中国,中国的世界》的演讲后,对大家说:“你们要走,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走的人,请安下心来,讨论我刚演讲的课题,并各交一份心得报告上来。”

    这些被挑选出留下来的人,都是些忧国忧民的社会激进分子,不是对满清有所不满的人,就是留学西洋或是受到西洋文化影响的人。听到林逸的这个演讲后,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浅肤。“这个林师爷不简单啊!”这是他们大多数人的心里想法,对林逸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讲武堂的教师和学员们在强化训练的这一段时间里,林逸找陈云山商量:“云山兄,我想从各地招一些‘乡勇’,不知海南总兵府会不会准许?”

    “应该可以,这种地方民团的形式早在道光二十年间,在广东就已出现了,只是人数的规模有所控制。”

    “只要允许就好办了,人数嘛!只要疏通一下海南总兵——黄连赐大人就可以了,我们可以与绿营协办的形式展开,以协助绿营剿匪的名义招募!你看怎么样?”

    “这个方案可行,只是又要花费一大别银两了!”陈云山有点可惜。

    “钱是可以挣的,不要太在意!”林逸对钱倒是不怎么在意,这跟他一直没有辛苦地去挣过钱有关系。

    “这支民团一定要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会尽量争取由你来协办我们,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亲兵吧,安排他们去各地招募一些年轻力壮的来,最好是无家可归的,或是从海外回来的,或是少数民族的青年,人数暂定两千人吧。”林逸吩咐道。

    “好!这方面我会安排好的!”陈云山回答。

    林逸安排的其它的各项事宜也进展顺利,药厂已投产,能成批加工中药材,大量销往大陆。商场也已建成,参照的是现代超市的管理模式,现在正进行人员素质的培训呢!新兴镇的盐场,产量大增,收入颇丰。

    公元1850年4月25日,刘汝明带领两艘大船回到海南府城,林逸率领讲武堂、讲习所全体人员到石山码头迎接。刘汝明带回来机械车床十台,手动冲压、成型机五台,还有其它开矿、冶炼设备十余台。他还招回熟练技工二百多名,有马来人、华侨、印尼人、越南人、还有西洋白人;技师五十名,主要来至发达工业国家。随行的还有十二位投资贸易商人,其中有两位白人,一位是普鲁士商人帕利-罗伯特,做工业产品的;一位是法兰西商人格格弗-德里克做货物贸易的。

    下午,林逸在讲习堂宴请所有的人,而后把那些技工技师全安排到了石山基地。晚上,林逸重点与十二位商人进行座谈,陈云山、叶先知、朱达、刘汝明、罗孝严等五人陪同在座。林逸详细向客人介绍了府城目前的情况,真诚地邀请他们来投资,并友好地向他们推荐铁矿、铁具打铸厂、炼钢厂、砂厂、酒厂、造船厂等项目供他们作投资选择。不过,在铁具打铸厂、炼钢厂、造船厂三个项目上,林逸事先申明只能进行股份式投资,并且投资者只能参加财物管理,不能参与生产管理,人事管理。

    在昨天的座谈会上没有一个人表态,林逸也并不着急,他相信在目前的中华大地,只要给予他们政策上的支持,唯利的商人会上钩的。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商人们同意投资,有三位商人出资二万两白银参加昌江石碌镇富铁矿的开采,比例为10%、25%、25%、40%,华侨王进东占大股,其中有10%的股份是因为铁矿开采权、资源权及探明权所换成的干股,属于林逸名下的一个经济委员会。林逸的设想是今后所有与私人合股的部分及己方独资的厂、矿等都由经济委员会管理。

    有两位商人准备建酒厂;四位商人准备建砂厂;铁厂、钢厂、造船厂就没有人愿意投资了,因为没有话语权,谁也不愿当傻子。没办法,林逸只好在造船厂上作了让步(船厂投资太大,以林逸他们目前的资金状况暂时还承受不了,),同意私人股东可以参加所有事物管理,但经济委员会要占51%的股份,经济委员会将会以场地建设,工人劳务,再加一定比例的资金投入占有控股权。同时,林逸以府衙的名义承诺,保证各投资商人的人生安全、财产安全,这样罗伯特与德里克也放心地以自己带来的各种设备入了股。

    经过几天的辛苦,取得初步的成绩后,林逸又在府城的一家红茶馆里单独宴请罗伯特与德里克。林逸用流利的英语开场白,感谢两位外国朋友的到来,这令罗伯特与德里克惊讶不已。而林逸对西欧及北美洲的风土人情、科技文化、历史传统的熟悉程度,更是令他们惊讶得合不拢嘴。更要命的是听到林逸对世界形势的分析,对欧洲各大势力的前景预测,他们惊得嘴巴完全变成一个“O”字,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逸侃侃而谈,除了脸带些许忧郁,就如老僧入定,古井不波。他对罗伯特说:“尊敬的罗伯特先生,日尔曼民族是一个伟大而勇敢的民族,您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是中国人民的朋友,我们永远以美酒迎接您,这是经济委员会的购货清单,如果您能为我引进一条前膛线枪及火药生产线,经济委员会将会给予你一定的奖励;如果您能带来一些武器生产技术人员和退役军人,我本人将加倍奖励您;我还希望您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朋友。”

    “很乐意为阁下效劳。”罗伯特像中了大奖,狂喜道。有了这张定单,就等于有了利润的保证。可旁边德里克先生却阴沉着脸,失意得很啊!

    “尊敬的德里克先生,法兰西是一个美丽而浪漫的国家,您对本人的信任与帮助,我和我的伙伴及所有中国人都将铭记在心的,如果先生能说动法国驻越南的总领事允许我们双方之间进行易货贸易,以及能帮我购买一批现役军人使用的武器弹药,我将重重有赏,这里是一封我写给领事先生的信,请代为转交,事成之后德里克先生将是我方的全权贸易代表;德里克先生如能说动总领事派出军事顾问助我建立一支现代军队,我将加倍奖赏。”林逸不愠不火地对德里克说。

    德里克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林逸那白俊的脸,就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一样,“好!我会尽力完成林先生交给我任务。”他爽快地答应。

    罗伯特和德里克走后,公元1850年4月28日,林逸召集陈云山、刘汝明、叶先知、朱达、罗孝严在自己的书房开了一个碰头会,相互介绍大家认识,并吩咐他们通报一下各自开展的工作和了解的情况。

    陈云山介绍:“灵山兵营招收了二千整的新兵,对外称是‘乡勇’,兵源主要以流浪逃难到海南的难民为主,还有少部分归国华侨子弟,及海南黎、苗少数民族青年,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三十五岁,最小的不低于十六岁,其中识字的只有三百人,经过十天的基本训练,已能排队、阵列、齐步走了。”

    叶先知、朱达、罗孝严介绍了讲武堂的情况。叶先知说:“全体学员勤奋好学,思想上进,接受新知识快,令人满意。”

    刘汝明介绍了经济建设方面的情况,他说:“药厂、商场已经赢利,药厂由于规模化生产降低了成本,有价格优势,药材供不应求,林逸给的一些秘方(也就是现代社会一些普通小病如发烧,感冒这类的药物成份)也正在研究,不久就可以合成了,相信前景乐观啊!商场因为进货渠道畅通,货物齐全,管理新颖,服务周到,每天都是人山人海的;盐场送过来的消息说产量还在不断提高;铁厂、钢厂设备安装进展得很顺利,新招收的一千名员工,在二百名技工技师的指导下正进行培训。目前状况下我们每月日常开销为三万两白银,而每月的纯收入为三万五千两。”

    林逸满意的点了点头,美丽的蓝图已经画下了浓浓的一笔了,他心里很欣慰。几个人对事业这么快就有如此规模如此效益很惊讶,心里也无比兴奋。接下来,大家对各方面的问题进行讨论,提出许多建设性的意见,最后,林逸作出这次会议的总结:

    1.我们的事业目前是秘密的,注意保密。

    2.现阶段工作的重点是以军队建设为主,经济建设为辅,经济服务于军事。

    3.于公元1850年5月10日召开成立政党会议。

    4.成立经济委员会统一管理所有公共事业的股份,刘汝明为主任,成员有吴天明,陈济实,唐尧文,曾奉仁,张海。因为所有公共事业的资金是刘汝明提供的,所以公共事业总股份的10%归刘汝明所有。

    5.经济委员会必须于5月10日前作好一份今后一年的工作计划报告。

    上述几点中,大家一致同意。可关于第四点,刘汝明有不同意见,他说要不他不能要任何股份,要么分配自己的一半给林逸,因为所有的计划、技术都是林逸提供的,居功至伟啊。其它几位也都同样如此认为。最后,所有公共事业刘汝明与林逸各拥有5%的股份,不过这10%的股份,林逸规定二年之后都必须退出,总的公共事业不能私人拥有股份。

    会后,林逸独自在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经济的事由刘汝明忙去,基础打好了,就少操点心了,军队是一个麻烦事,关键是一个思想教育,一个训练实践,一个武器装备的事。列强现役的装备是前装线枪,而清军大部分还是冷兵器时代,也有少量的火器营,主要装备的还是燧发枪。武器的优越可以减少很多伤亡,甚至于在同等情况下可以决定战场的胜负,军队一定要用先进的武器武装起来。看来,武器的研发与生产要马上提到日程上来,得叫刘汝明马上办。明年1月金田起义爆发,之后起义军会转战湖南、江西、到达江苏。那么我们必须得在1851年的2、3月进入起义军走后落下的真空地带,时间紧迫啊!”他暗自估算。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林逸放下沉重的思絮,走到花园想活动活动筋骨,看见小春在陪马紫芳作画,马紫芳姿态恬静妩媚,宛若虔诚祈祷中的圣女。他走近一看,水墨画中的花草栩栩如生,还有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没想到马紫芳还有如此功底,只是画中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他遗憾地想。

    马紫芳眨着莹莹的眼睛,看着林逸轻笑一下,脸泛起彤色。“对了,画中鲜花少了它的本色。”林逸猛然意识到。他转身摘下几粒花蕊子,走到雨亭里,放在石桌上,用石块轻轻的砸碎花蕊子,渗出一些花红色的液体时,他用食指与中指沾了一些花红色液体,又回到马紫芳作画处,把手指上的液体抹到画中的花瓣上,画中的花就像有了生命一样,鲜艳开放了。马紫芳“啊”的一声,反身扑到林逸的怀里不住雀跃,她为林逸这锦上添花的举动激动不已。

    林逸知道今天又给自己找上了麻烦。“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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