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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雄心勃勃的人族强军计划
重生混元道全文阅读作者:鱼泪满江加入书架
    成周山,周成挥退了听道之人,却是一人独自回了成周宫。

    “这道观还是冷清了些,甚为无趣!”周成抬眼四望,偌大个成周宫,除了那些一天到晚噤若寒蝉的仆役弟子,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便是那职守的蟠桃园老土地也不愿和这圣人交际,毕竟在他看来不是一个层面的人物,他宁愿跑去和那寒潭玉鳖闲扯,无事之时,却是遥上几个山神土地,骑着那玉鳖,围着那成周山顶峰,一边云海飘荡,一边对弈饮酒,好不乐哉。

    周成随手一挥,面前却是幻化出一面水镜,周成似模似样地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道:“我还以为自己老了呢。这不是没老吗?二十来岁的模样,他们躲着我做什么。”

    其实。世事皆是如此。身为圣人之尊,你即便再没有脾气,再没有阶级之分,那些门下之人依旧会对你毕恭毕敬,别说说话闲聊了,便是碰上了,也要躬身伏地才敢跪安。

    周成一指拂去水镜,不再烦扰门下弟子对自己地避讳。却是在屋子中绕其圈来,自语道:“世事如水,濛濛然而不知其然,淡而无波,却是常势。那姜别峰夫妇虽非大富大贵之人,但有那申公豹在。倒也机缘不少。盘王,我能为你做的,甚至我能为人族的,也就这么多了。人族无大祸之时,我定然不会插手。你若要图强求变,甚至谋得你家周化之机缘,还须自己努力才是!我即便身为圣父,出自人族。却也只能以周诗祁三人协助于你了。这姜别峰夫妇也是最后的贺礼,以后祸福自顾,我却是不再插手!”

    此话倒是直接。周成亦是直言自己不会再为那盘王助力,也就是点化高手前去相帮。当然,有几个人是注定要去的,这点周成也是明白。至于其他那些动摇不定的,就只有看盘王的魅力和他闯出来的事业是否足以吸引那些高手前去了。

    “倒是周诗祁。你还须好生照顾你自己才是。大哥即便能给你一切,这其实也代表你自己一无所有。不是自己努力争取换来地东西,永远不会让人得到最大的满足。

    我希望你这次下山能有些收获。该做的,我都帮你做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不过,那小妖,却是有些趣味。”

    抛开这些俗事,周成却是一再告诫自己,要有一颗年轻的心。什么是年轻的心?就是多变求新。当下他也不愿再出去四处走动,他也有自己要做地事。

    “圣人不出,看来也维持不了太久。说不得,还须提前窥探天机,看看你们这些老不死的,究竟被封印到哪里去了。说不得,我还得给你们加把火!”

    随即周成却是吩咐童子自己要闭关之事,闭门之后却是端坐云床,窥探天机,查访那四散的封印圣人去了。周成此时就如一个提着大棒的汉子,使劲四周乱瞅,只差找准方向,就是一棒下去。

    不提成周山周成闭关参悟天机,以求觅机下狠手,却说这青龙关却是另外一番迹象,种种端倪,已经说明一个势力的崛起,已经到了无法阻挡的程度。

    却说这周诗祁三人,到这青龙关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然而三人合计之余,却是没有冒然答应,心想这盘王虽然是号人物,但他所做的事却不一定就能成。心想先拖一段时间,再做答复。平日里除了那盘王家的两个公子来得很勤以外,盘王倒是未曾登门问事。

    这几日,周诗祁总是有些心绪不宁,似乎身边有什么事,但一想之下,却又不是什么杀机之事,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心里好似多了些事。

    却说这一天,日上三竿之时,周诗祁却是心血来潮,想要在城中四处逛逛。一出门,她却是一改平日地压抑,尽情地游览起城中大小商货来,遇到顺眼的,也就买下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闹市中,周诗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半响,却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她一般。然而却是没看到什么行踪诡秘地人,周诗祁也就起了主意,莲步轻移,却是向城外河边去了。

    此时岁已近秋,河风萧瑟之意却是渐浓,但看那河水潺潺,柳枝随风拂动沾水而过,却是好一番清风送爽图。周诗祁老家川西南却是河流之乡,没有大雪之美却有那绵绵雨季让人赏心。似乎有些想家了,周诗祁坐在河边,两脚虚踏着水面,似乎在回忆着那遥远的地球。

    “也不知爸爸妈妈是否还好。有机会真想看看他们二老!”周诗祁一时间似乎忘了刚才的不快,而是惦记起了远方的父母。“他们都说学道之人,但求学之解惑。哥哥的道行似乎已经到了一个人力难以企及地绝顶高度,我真怕他会抛下我和爸妈不顾。哥,你会吗……”

    周诗祁这一番话,也就触景生情才说,在成周山之时,面对那个疼爱自己,却又不乏严厉的大哥,她可是不敢如此说地。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家那个神通广大地哥哥。会不会知道自己这儿女心事。

    “谁?”周诗祁忽然心头一动,回身望着身后,怒目道:“我看到你了,休想

    藏,还不出来。”

    “哎哟!”只闻得一声哎哟声,只见一个人影从周诗祁身后五丈远的柳树上摔了下来,落地之时一个鸽子翻身,却是站在那里望着周诗祁。“小姐,是,是我。”

    周诗祁知道这人从树上掉下来,是想博自己开心,当下也认出了来人正是那几月前曾救过的小妖。

    “扑哧!”周诗祁见他慌乱的样子,不禁掩面轻笑道。随即稍整花颜,作微怒道:“你这小妖,当日救你已是好心。你不去深山修行,以求问道长生,却来这里作甚。跟踪本小姐,莫是找打?”

    其实,周诗祁还怀疑一点,凭借自己玄仙后期的青莲嫡系实力。这区区一个小妖还能跟踪了自己,颇为奇怪。

    “我,我…”小妖不知如何解释。半响却是拱手行礼,似模似样地道:“小妖却是专程前来谢过小姐当日救命之恩!不过,不过……”

    这小妖化形之后,修为不高也就返虚之境,也不帅气。不过倒是长得眉清目秀。身为妖类,却面现正气之色,一点也没有寻常妖孽的乖戾之气。而且。更让人诧异地是,他好似有一种区别于上位者的下位者地悲天悯人之气,这应该是与他的经历有关系。想到他也有些可怜,周诗祁也不忍作弄于他,道:“这河边大好风景,你行礼作甚,却是坏了风景。你到这边来坐就是,我有话问你。”

    小妖踟蹰半响,方才低头走过去,在离周诗祁二尺多远的河堤上坐下来。

    “小姐,我,我只是想亲口说句谢谢,不过你日常在那府中难得出门,我身份低微,怎敢登门道谢。怕是会被你那道行高深的官家轰出来!所以我只敢在围墙之上,每天守着小姐,希望能碰到小姐你外出。”

    周诗祁道:“我那鬼谷叔没有现你?”

    “他抓到我了,不过问清楚了后,说不许我进府中打扰你,也就任我隔墙等候了!”小妖低头道。

    “以你道行,怎么可能经常在围墙之上看我,而我现不了?”周诗祁道。她倒不是不在乎被**,只是觉得这个小妖有着一种自骨子里的善良和自卑。

    小妖嗫嚅半天道:“这,这还得从二个月前说起。我家乃是那城东方向五百里处,有一日我外出为我娘亲寻找滋补身子的灵药,却是遇到一道人问路。这个道长是算命先生,他让我帮他跑腿,说报酬就是给我一株灵药和一门功夫。”

    “就是这隐身地功夫?”

    “嗯。那道士颇有能耐,他算命可准了,我就听他的,每天算完命,就尽心尽力地陪着他游山玩水。后来他走的时候,就交给我这门隐身疾行的法门还有一株仙草。那仙草颇有奇效,我却是将母亲顽疾完全医好,方才回转此地来寻小姐报恩!”

    “你倒是好一个孝子。”周诗祁道。

    小妖摇摇头,说道:“我哪里算什么孝子,最多只是一个无能的小妖罢了。如果我是孝子,那么也要等我学会像小姐官家那种大神通,然后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才算孝子吧。”

    “那样就算孝子吗?你知道吗?我和哥哥,尤其是我哥,早已经有能力像你所说的一般。只是,我不知道,爹爹娘亲,会不会怪我们不在身边陪着他们。”周诗祁神色忧郁地说道。

    小妖见周诗祁面现忧色,却是急道:“小姐莫要伤悲。都是小妖不好,不知道小姐家严、家慈不在身边,勾起了小姐的亲情之苦。”

    “无事,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们家相比起你们一家,倒是幸福了许多。或许你是对的,孝与不孝在修行者看来,就是要保得家人平安吧。我们家,或许没有人敢上门去打骂我爹爹娘亲吧。这点,我还是很放心地,只是担心他们会孤单。”

    周诗祁神色愁苦,却是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这个地仙界什么都有,几乎什么都不缺,但她明显感觉到,这个修行者的天下。似乎少了亲情。大家都忙着修仙争斗,可亲情却好似被他们遗忘。

    小妖闻言,却是自嘲道:“小姐想开些。家人自有家人福,儿孙自有儿孙路。你看我,横遭大祸,不还是活得好好地。只是,我不似小姐,为了家中母亲。还须努力啊。”

    周诗祁道:“是啊。每个人活着,都会有目标地。他们都认为我高高在上,得了哥哥庇佑,好似是无所事事,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也有我的想法,不过。我的理想没有他们那么远大。我只想让哥哥和爸妈他们,活得更好,活得开开心心。”

    “小姐。其实,其实我比你更……我本来一直心忧是不是来向你道谢。因为你在我眼中,比起我这个小妖怪,是那么的遥远。不过,还是道长说得好:一个人,或者。或者一个妖,只要他是善良的,那么他总会有成就地。我相信。我一定会有成就的。所以,小姐,你也要相信自己,你一定会做出更多事,让大家认可你地。”

    周诗祁思绪一时间散播开来。自语道:“真地吗?那好吧,我回去就答应他们就是。看看我能为人族做些什么。”

    小妖也不管这小姐要做什么,却是在一旁。不好意思半天,方才小声问道:“其实,其实我想问,想问一下小姐的名讳。小妖出门在即,却怕他日生疏了小姐印象。”

    “你要出门?”周诗祁问道,随即却是淡然道:“名讳不过是身外之称,哥哥说过,若是有缘之朋友,便是千里亦会来相会。你与我若是有缘,朋友之谊便是远隔万里亦能知晓。”

    “呃。小姐说法却与那道长好生相似。”小妖微微有些失落,却瞬间回复神色,仿佛知道就是这个答案一般。

    “道理谁都懂,故而相似,只是很少有人做到而已。

    去做什么?你家娘亲却是无人照顾了。我哥也总是;也不知是不是我扰他修行了。”周诗祁道。

    小妖闻言,却是神色颇为向往道:“那位道长说,机缘福禄不是等上门的,要学的多,学得精,还是要长走天下才是。所以,他才赐了我隐身疾行之法。我已经打定主意,意欲行走天下四方,寻仙问道,以便他朝能拜入高人门下,学的大神通之术。”

    周诗祁:“那你母亲呢?”

    小妖有些失落道:“成一事,定然败一时。家中老母,只求她深居洞府才是。此地有那王皿舟城守坐镇,想来也是高人,应该没人在这青龙关附近横行,而去打扰她老人家吧。那道人告知于我,这隐身疾行之术,十年内足以走遍天下一方。我想天下不过四方之分,我花十年走一方,然后花十年回来。如此四方走完,却是百年之内,也足以见我母亲四次。”

    周诗祁闻言,却是对这小妖高看了几眼。她哪里想到,世人妖怪求仙问道之心居然会有如此强烈。一来强忍亲情不顾,四出寻访,二来不怕千山万水之苦。

    “和你比起来,我却是比不上你啊。”周诗祁轻叹道,“生在仙家,不知祸事,不晓愁绪,不知敌人,不懂劫数,唉…”

    对比小妖那强烈、坚决地求仙问道之心,周诗祁不由一真惭愧。自己周家条件那么好,自己却不思进取,只求安逸,不是浪费了大好机缘是什么?和自家比起来,这小妖几乎可以说是乞丐一般,可人家有不屈之心,却是让周诗祁好生惭愧。“我希望我也能向你一般,做出一番事业。”

    “小姐,你一定能行的!”在小妖看来,他虽然不知道这小姐是何方人士,但凭她一个官家都能让自己有万仞高山的恐惧,自然是出身仙家才是。

    “你那母亲终究是可怜,倒是让我想起了自家孤单的父母。要不,要不你到我家去修炼?我,我便厚着脸皮求一求哥哥,让他…”

    小妖闻言,却是神色一整道:“小姐,万万不可。道长曾经说过,天下之事,机缘福禄一事,若非自己寻来的,定然不是最合适自己的。何况,我亦是不愿让小姐为难。”他却是看出,这小姐家似乎家规很严。

    “好吧。你说的是。”周诗祁点头道。

    “小姐,今日天色已晚。我意欲连夜赶路,一路望北而行,二十年之后,再来相见小姐!若是成事,小妖定然投身帐下,为小姐口中地人族助力。若是不成,小妖定然再举二十年之功,寻觅下一个方向。”小妖却是起身。躬身行礼,郑重道。

    “公子也莫要以小妖自称了。我家中似你这般人,为数甚多,便是哥哥门人,也多是妖类。所谓众生平等,即便万一有高低贵贱之分。但生存地权利和彼此尊重,却也是应该的。”

    “这,这……”小妖却是有些窘,似乎也知道自己一口一个小妖,有些不好,但他确实有些自卑,半响却是道:“如若小姐不弃,便以。便以……”

    “公子如何称呼?”

    “便以莫道归称呼便是。”小妖却是感慨道:“道人当日顺手赐名,大道漫漫,寻仙问道之事。切莫‘道归’,我却是以此自警!也罢,小姐,小生莫道归,就此辞别。二十年后,再行拜访小姐!”

    说完,小妖却是三步一回。最后转过身,遁迹而去。

    “莫道归啊,莫道归。希望你真能遍寻天地仙缘,成就一番。我本真心实意想为你求情入我家中成周山修行,奈何你自尊如此,也罢,也不知你今日放弃是对是错。天色晚了,看来也是回去的时候了!这几个月也让那盘王长老久等了。”周诗祁神色一整,却是径直回了城中。

    回了城南府中,鬼谷子却是迎面道:“小姐,那小妖没有打扰你吧?”

    “嗯,鬼谷叔下次有这种事,你直接告诉我就是了。我不会在意,而因为小事怪罪他人地。”

    “呃,我倒是怕小姐怪那小妖,他却是一番好心想道谢而已。却又自卑,不敢见小姐,着实有趣。”鬼谷子道。

    周诗祁:“鬼谷叔,你去将陈传一并叫来,我已经想好了。”

    “嗯。”

    不时,大厅中,三人却是坐下议事。

    “小姐,你真地想好了?”陈传问道。

    “嗯,我一定要努力做出一番事业,好叫哥哥不会失望。”

    鬼谷子闻言却是道:“小姐,你要想清楚。说不定,说不定老师不是想让你做出什么大功绩,而是…”

    “而是什么?鬼谷叔。”

    “这,我也不太懂。”

    陈传道:“师兄,既然小姐决定了。我们两人也无甚可说。你便将东西拿出来吧!”

    鬼谷子点点头,随即在周诗祁的一脸疑色中,拿出一本黑皮古籍,却是周成门中最常用的那种记录功法的书籍。

    “这是什么?”周诗祁接过书,看了封面上所写地四个大字《诛神秘典》,却是随意翻起来,里面记录地功法,她都未曾见过,只是名字有些好奇。

    “这《诛神秘典》乃是老师为那盘王特别准备的。他说,如果小姐要加入进去人族大兴之计,这就是见面之礼。老师曾言,那盘王若要成事,自身功力足矣,但手下训导却是未有合适之功法。此秘籍中所记录的三样功法,分别是《问道十八篇》《一百零八周天化形**》和那《乾云遁》,三法皆是专为人族打造,老师直言,此三功法皆非杜撰,乃是分别出自《混沌篇》、《一变之化》与《青云遁》三者精简之后,颇有成之功效。珍贵程度,可见一斑。日后可依此成事。”

    周诗祁惊道:“哥哥不是说过,我周家功

    轻易外传,鬼谷叔,你确定哥哥是如此安排地?”

    “倒也不算外传功法,只是颇为珍贵倒是肯定。老师安排,我为弟子,怎能知晓。小姐,正是因为这《诛神秘典》珍贵,老师曾言,如果小姐没有下定决心之前,不能轻易送给那盘王。”

    陈传插话道:“此物当日鬼谷师兄予我一观,我也惊得一楞。以我观来,老师的意思是说,要不就不送,要送,就要送得值。小姐,我们一送此物,人族之事就不能回头,我们三人必须尽力而为,小姐没吃过苦,万一中途累了,却是…….”

    周诗祁微怒道:“我决不会放弃,我一定与你们同进退,这次一定要做出番成就。”

    鬼谷子点点头。随即再拿出一宝,却是那化血神刀,递给陈传道:“老师说了,如果我们三人执意要在人族闯荡一番,你身为衣钵弟子,这是他给你防身之物。”

    “多谢老师赐宝!”陈传先是郑重地向东三拜,方才接过化血神刀。

    周诗祁道:“鬼谷叔,你便将这《诛神宝典》连夜送入盘王府中。”

    “是。”

    不时。鬼谷子却是到了盘王府外,通报一声后便进去了。

    “不知鬼谷子道友连夜见我,所为何事?”盘王坐在主位,吩咐完看座、备茶后却是问道。

    “不瞒盘王长老,贫道连夜求见,却是奉了师命。将此物献于大人,助力大人一臂之力。”说完,鬼谷子却是递上了《诛神宝典》。

    盘王疑惑地接过去,只是一观,便大惊失色,急忙递回鬼谷子旁边地茶几上,说道:“如此重宝,盘王怎敢接受?鬼谷道友还请收回。此宝要不得。”

    灵茱此时也出来了,见了那东西,虽然不知何物。但见盘王神色便知不凡,不过见自家老爷居然不要,却是不喜。连忙上前不管好坏,接过茶几上地《诛神宝典》,对鬼谷子:“道长却是多礼了。我们也不曾好生招待你们主仆三人,却是失礼了。老爷,人家送礼是番心意。你看你,开口闭口不要,就是见外了。”

    鬼谷子见灵茱收下,却是起身道:“我家小姐还有事差遣于我,既然夫人收下,贫道就告退了。”说完,却是起身离去,也不细说,他知道,这东西只要到了盘王手中,说与不说,效果就一样了。

    盘王见那鬼谷子走了,才回过神来,他本来一时有感正在心里想着什么,不料自家夫人一把就收了东西,不待他阻止,那鬼谷子却也转身走了。一时间,神色大恼。

    “咦,居然叫《诛神宝典》,名字倒是神气十足,却是不知能否书如其名。老爷,你倒是看看……老爷,你瞪我做什么?”灵茱转身一看,却见盘王瞪着她,当下一恼,不满道。

    盘王怒道:“你呀,你。人家送的是什么东西,你都没看清楚,就收下了?”

    “什么东西?不就是一本秘芨吗?难道还能是什么先天灵宝啊?”灵不屑道。作为仙神之家,这东西何止见过,即便盘王不修道,家中也藏了不少道卷。

    “糊涂!你以为这是草纸?它是能轻易拿的啊?唉!”盘王叹道。

    “不就是一本道诀吗?老爷你凶我做什么?”灵茱委屈道。

    盘王叹道:“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秘芨。如果我没感知错,这,这秘笈乃是出自成教青莲圣人。我一翻之下,便现这书中所录的《问道十八篇》《一百零八周天化形**》和那《乾云遁法》都是出自青丘山三门不世出的绝技,而且这几样功法,还都是几百年就能见效的成之法。这,这《诛神宝典》不是圣人门中,哪能学习。唉,我就说为什么那周诗祁给我感觉很特别,想来定是这周成圣人门人或者亲人才是。”

    灵茱闻言,不再沮丧,反而大喜道:“老爷,这不是正好吗?你常说我们没有那练兵之法,这可真是缺什么,别人送什么。那周成圣人倒是个万好之人,又送机缘,又送功法,改天啊,我还真得好好给他上上香。”

    “唉!”盘王一看自家妻子如此模样,也只是无奈摇头叹息,“你呀,你。一辈子就是喜好贪小便宜,吃不得亏。世上哪有什么万好之人?你以为我们化儿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连圣人都要上门倒贴你?”

    “这……”

    盘王道:“世上哪有如此好事,又送机缘,又送功法。你倒是顺手接下了,唉,日后我们拿什么还人家这天大地因果人情啊……”

    灵茱沉吟半响,虽然认识到了厉害,但还是道:“老爷,这不都收了吗?而且我们也正需要。那周成也是出自人族,他当年垂怜人族不是连杏黄旗和混元金斗都赐下了吗?我们也是为人族拼搏,想来他是有感之下,才赐宝送福地。而且,那周诗祁不还在我们这里吗?我们以后好生待她就是,也算报恩。”

    盘王似乎真是恼怒了自家妻子,半响方才消散怒气,道:“你不懂,如今之事和那当年人族自保之事,完全不一样。也罢,人族强军,也就从今日开始了。若是要还因果人情,他日事到临头再说吧。”

    “这才是灵茱心中敢作敢为的盘王长老,有了这东西加上老爷地盘王金蛊**一并传予前来投奔我们的高手,两者皆是成之法,我们很快就能真正强大起来了。”

    盘王无奈地点点头,随即道:“明日便叫化儿联络那北伯侯,南海郡王二人,虚与委蛇,合力商讨大事。”

    灵茱道:“我期盼这一天好久了,老爷。”盘王闻言,却是叹息一声,随即进屋去了。
第403章 条条大道通西方 结缘法如来符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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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之事,无论仙神鬼魔、贩夫走卒,皆是那利字当头。然天地间亦有少数大忠大义之人,不过却是都命薄早死。

    天地气运、道数机缘并不是无穷尽的,即便大道无形即无穷,可那些无穷尽的缘法却不一定属于众生、属于这个天地。就好比将这天地气运装进一个坛子,正如装满了水,可大道之下,它只倒出三分之一,世人又能如何?就是说,属于这个天地间的缘法终究有限。

    说来倒也简单,这天地气运、道数机缘就好比那凡俗的权利、财富。一个社会不可能每个人都富裕,也就是说不可能谁都得了天赐。为什么呢?主要是因为天地间根本没有无来由的权利,也没有无来由的财富。占有这些权利和财富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剥削别人的基础上。

    所以,天地气运、道数机缘,唯独一个抢字。你不要,也罢,自然有人抢破头争夺。

    这玉帝便是其中一位。

    却说玉帝风尘仆仆地来了灵山,却是在那山前停下了云头,倒也不怪他腾云驾雾,只怪道行不够,不能似其他几个高手一般,一步之间,天地迥然易位。

    “条条大道通极乐,却是不知玉帝从何而来啊!”玉帝刚落下云头。便闻得一个略显嚣张的声音,乍听之下却是和这灵山氛围好不对立。

    玉帝心头一动,哪里还不知道是谁,微微闭目,随即转身笑道:“哈哈哈……惧留孙古佛却是有礼了!古佛所言甚是,条条大道通极乐,我却是走地共襄盛举这一条路啊!”

    原来灵山脚下却是正有那惧留孙古佛带着一帮子沙弥,飞天佛光万丈地过来了,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当日狼狈逃窜的猥琐。却是一副佛法高深,我主极乐之相。

    两人见面虽然称不上仇人眼红,但终究是不顺眼。当日两方恩怨虽然未曾明朗化,但双方的误会。却是彼此心中。奈何二人也是神通不及他人,难以知晓究竟,更不敢彼此对质,当年玉帝的蟠桃园和惧留孙古佛被压在臭沼泽这两件事,却是注定成为两人心中不可告人的心结。

    见这玉帝也还识得佛门几分厉害,惧留孙古佛又岂是不智之人?当下自然是寒暄一番,盛情请玉帝一同登山见那如来佛祖。

    这灵山之境,不过是极乐世界中一小片地方而已。这千万丈高下的灵山就好似一座巨大的寺庙一般。没有岩石。没有裸露的地方,全是一个个菩萨地洞府,绕着灵山飞舞的。除了那骑龟驾舞蛇的金刚,便是那衣着暴露的飞天。再有那无数沙弥罗汉诵经礼佛之音,整个是梵音满耳,佛光亿万丈。

    “久闻灵山色彩斑斓,乃是极乐世界。今日一见,果然是什么都不缺!”玉帝似笑非笑地说道。

    “佛祖等我等多时了,玉帝还请快些上山才是!”

    两人也不对峙。却是直接上山,不久便到了灵山之巅,入口处却是一山门牌坊,上书三字“雷音寺”。

    两人拾级而上,不时便到了山巅,这里却是着实奇怪,根本不是什么寺庙,却好像是一个独立空间。偌大地山巅之顶非是天空,乃是无穷的佛门梵天之界一般,玉帝顿时明白,这山巅附近,布满了佛门掌中佛国之术。

    “玉帝远道而来,却是与佛有缘啊!看座!”如来佛祖和玉鼎佛祖二人端坐上,其他几个重要的佛祖却是不见,这玉帝来了,众人也不起身,只有那罗汉菩萨,唱诺行礼。

    “见过二位佛祖。”玉帝应道,随即便坐上了莲花台。

    “玉帝,惧留孙佛祖,你二人今日能化干戈为玉帛,却是为天庭与佛门携手共襄盛举,拔了头筹彩!”如来佛祖当然隐隐知道二人矛盾,也就先行说道。

    “无妨,无妨。行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才是!”玉帝道,“此次前来,倒也是为了谢恩才是。前番魔界大战,不慎之下,我却是着了奸人鬼祟之道。”

    虽然玉帝心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感恩之心,但他也没有怪如来施法推他离去,毕竟,如果当时万一冲动地留了下来,怕是今天就不能安然站在这里了。死了一

    ,倒是逃了天庭一劫,逃了玉帝一劫,他玉皇昊天上知。

    如来佛祖见状,却是不言,手捏指若拈花状,众佛陀、罗汉、比丘、菩萨见状,却是齐声诵佛,一时梵音阵阵,玉帝坐在那里,好像感觉整个殿堂的声音都在对着他一般。任他有准圣实力,可面对这一屋子的佛门高手,在两个准圣的隐隐压制下,还是心里有点虚,不知这如来唱的是哪一出。

    “玉帝休惊。此乃我佛门仪式,佛门金身裕,却是以无上梵音,礼敬于你。以示佛门与天庭,从此共结友好。”如来微笑着摆摆手,停下了那无边的梵音,随即却是望着玉帝,似乎等他承诺什么。

    玉帝略微沉吟,暗道:也罢,反正道祖不在,我便是那落地地凤凰不如雉。

    “二位佛祖。如今天庭势单力薄,却是不利于管辖天地。而且圣人不出,却是无以震慑宵小之辈。佛门有大神通,二位佛祖也是神通广大之尊,还请二位佛祖体恤天庭,效仿道门三清神通降下符诏,日后天庭自然惟佛祖符诏是从。”

    玉帝一出口,满堂的罗汉、菩萨、比丘、佛陀尽皆惊得停下了手中的念珠与转轮之物,非常不可思议地望着玉帝。即便是那惧留孙古佛也是微微一惊之后,方才喜形于色。

    玉鼎佛祖和如来佛祖二人却是神色淡然,仿佛早已知晓了一般,也不惊诧。

    “却是我佛门、截教、天庭当兴!此事便请我佛如来定夺吧!”玉鼎佛祖见众人不明,却是佛笑满面地开口道。

    众人如今才是惊醒,原来这些领头之人早已经心知肚明。这玉帝来就是为了结盟地,而且是看准了佛门势力强盛,三方加起来,却是足以胜过其他了。

    如来佛祖依旧做拈花笑,唱诺一声佛咒道:“阿弥陀佛,天庭之事,也是我佛门之事。去!”

    话音未落,却是伸手虚空一抹,现了二道符诏,道:“惧留孙古佛,佛门无那符诏一说,才乃佛诏二道,你且将这一张予了玉皇昊天上帝,这剩下一张,你送去海外三宵岛,给那云霄教主!”

    惧留孙古佛接了这形同符诏的佛诏,一张慎重地递给了玉帝,随后却是佛光一起,朝那三宵岛去了。

    见大事已毕,玉帝却是起了归心,奈何如来道:“莫急,莫急。我观玉帝近来行事太过急躁,有失修行者本分。也罢,为了恭贺三家结缘,我便开讲寂灭大道百日,还请玉帝一并听之。”

    玉帝暗道:什么听道,还不是要让我知道你本事,想让我靠的更近。也罢,连佛诏都求了,也不怕靠得再近一些。哼,当年通天教主能求道祖赐下机缘,想我玉帝如此悲惨,便是天婚王母都死了,道祖回归之日,说不得我也要去求一求。他通天能求得,我自然也能求得。到时再一雪前耻。

    如来也不管玉帝作甚想法,一指弹出,只见灵山之巅豁然变幻,本来幻境一般的场地,却是化作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水6道场。

    “阿弥陀佛,我佛如来,我佛玉鼎!”不计其数地佛子佛孙不过瞬间便通过掌中佛国之术传送到了水6道场上,那叫一个多,便是玉帝也看的不禁暗自咂舌,心道这佛门能自保求强,也是靠了真本事的。

    如来佛祖二人微微点头,随即闭目,如来却是竖掌礼佛,开始讲解起了寂灭大道来:

    “世有鸿钧,亦有寂灭。佛法无边,于万象中窥道之一途。世人只知求之为道,争之为道,问之为道,学之为道。然,世人不知,一入寂灭,仙神两灭皆是佛法。寂灭之道,以心入寂灭,以神入寂灭。寂灭之道,非光、非暗、非人、非神、非仙、非鬼,却为一破。寂灭之道,非嗔,非戒,非怒,非喜,非悲,非怨,却为缘法。不得缘法者不入寂灭,不破而后立者不入寂灭,不闻世事真谛不知佛法万空者不入寂灭,不慧根驱尽不看穿七苦者不入寂灭!一入寂灭,佛法自通,寂灭证道之精要,却是……”

    佛门佛诏,自此一传为二。西方极乐世界、仙家天庭世界、地府轮回世界三家尊一诏,却是自强之余,也强人有余。
第404章 4方争斗龙蛇起陆 天地为劫天发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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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佛门一道佛诏,通达天下之时,但凡有识之士皆是悚然惊之。不错,这是一个警钟,预示着天地大劫,已经真正开始了。

    这一次,天地大劫来的稀里糊涂,没有人预警,没有人赐榜封神,没有人讲道授法,大家都懵懵懂懂地,但是,大劫却是真地来了。犹如那下山的雪球,非但已经无物可挡,反而还越滚越大。

    三方联手,依然告诉天下人:便是强如天庭和截教都要投靠了佛门,各取所需,其他散修之类的,还须尽快找寻靠山才是!

    如此一来,却是又如那封神阵仗,对阵两边。而对于天地普通众生来讲,天无绝人之路,皆有一线生机,站对了阵营,或许就能安身保命不说,求得天人之福也说不得。

    一时间,天地间可谓群情涌动,不计其数的修行者开始四处呼朋唤友,串联局势。

    不过此时都还在观望,虽然佛门先行一步,但那青丘山也是众人看好的一个势力。就是不知是否有那机缘,全靠各方势力如何应对了。

    就在各方势力还没有有效行动的时候,地仙界靠近佛界的地方,却是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佛门弟子,无一例外地皆是打着度众生。寻觅有缘人前往那西方极乐世界。

    如来佛祖灵山讲道,吩咐佛教上下团结一致,共迎盛世。佛门有言,度众生的时候到了。

    讲道完毕后,如来佛祖与那玉鼎佛祖二人更是亲至佛界和地仙界地边界附近,大肆宣扬佛法,宣讲佛门极乐世界。严格地来说,佛界和地仙界并没有完全分开,不似地仙界与那仙界和魔界一般。只是佛界自成体系。很少与地仙界往来。

    如今,佛门的魔爪已经渐渐地伸向了地仙界,却是必然引起其他各方的注意。仙神鬼魔之事,凡人又怎能知道谁高谁低?还不是谁会传道布教。谁会笼络人心,他们就信了谁。于是,越来越多的边界附近的人族,舍了家园,在佛门弟子的接引下,越过蛮荒边陲之地,沿着当年道教西传之路,一路往西。投奔佛门,改姓释家了。

    却说那昆仑山,此时也并非闲云野鹤般闲适。反而也是阴云密布,诡异之风,甚为盛行啊。

    “掌教师兄,这各方势力可是闹得如火如荼,尤其那西方佛教端的厉害啊。那多宝道人。自从反出了截教,如今却是越来越本事了!尤其是那二道如来佛诏,却是掀起了腥风血雨。怕是多少修行之辈,已然打定主意,要投奔他西方了!”

    南极仙翁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位老神在在,一脸淡然的师兄,也不知他究竟做何想法。他南极仙翁能侥幸成就准圣,已经是托了阐教的福,运气中地运气了,神通不及云中子,却是无奈之极,人家作何想法,他怎能算得。

    云中子微微摇头,收腿起身道:“师弟啊,你还记得当年封神一战吗?想我阐教元始老师,料敌于先机之利,下手于敌前,谋划于那渭水之滨更是早之许多。不但收了两个与封神有缘的弟子,还顺势打压了截教通天师叔。可结果呢?结果还不是功败垂成,门下弟子反了不说,连那封神之功,也被那申公豹夺去了。”

    南极仙翁道:“南极却是不以为然。年老师之败,不过败在那狡黠多变的青莲道人与那不知轻重、勾结外人的通天身上。如今圣人不出,不正是你我神通之人一番机会?如此却是少了当年老师行事之羁绊。”

    “师弟,莫急,坐下吧。”云中子轻笑两声,却是随便坐下,说道:“行事不在于先后,却在于恰到好处。那多宝道人出自截教,如今勾结一致,我自然不惊。而那玉帝投奔西方,舍我人阐二教,我又有何惊讶?他不过是看重了佛门之下三家分逝,能彼此牵制一番,方便日后争夺利益。他怎敢真正与我等联盟?人阐二教共为一体,他是怕自己加入进来,让天庭被欺负,倒也怪不得他

    “那我们就不管他们了?西方佛门可是强势无比,我就怕养虎为患啊!”南极仙翁道。

    云中子笑道:“师弟啊。仙神鬼魔大战之势,

    型,你我不过谋划得当,便能得利。你急它何用!盛,自然越是做了那出头鸟,日后难逃当头棒喝!”

    “可是,谁能敌过那西方佛门?”

    云中子:“你莫忘了,魔界石忠便是这佛门三势力必然地敌人之一,否则那如来佛诏岂非形同虚设?还有那人族,不简单啊。”

    “人族也有变化?”

    “大劫来临,天地有生机一线,人族自然也有一番出路。如果我所料不差,几百年内,定然有一人族势力卓然而起,啸聚四方人族隐修之高手,自成一系!”

    南极仙翁道:“如此却是可怕。有能力聚拢人族之人,定是洪荒所遗之高手,只是不知是哪几位。”

    云中子笑道:“天机算不得,莫非还猜不得吗?也就那几位有那般实力,其中之,莫过于西方太极真武大帝啊!”

    “居然是他?”虽然微微惊异,但半响南极仙翁也明白,这猜的估计也够准,除了他,别人还真不够分。

    “那我们应该如何办呢?近来我窥视天机,却是屡屡无所得,故而问道于掌教师兄!”南极仙翁此时心情舒展,却是回到了开始的话题。

    云中子道:“师弟啊,你应该记得那石忠所说的事吧?我们诸家圣人老师,是如何被那青莲师叔给封印的。”

    “自然知晓。”

    “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也就是说,我们诸家的圣人老师,是如何联手将青莲师叔重创的。对吧?”

    南极仙翁一愣,暗道,虽然这说法有些愚人自乐,不过细细想来,确实如此。“不错,两败俱伤而已。”

    云中子道:“所以啊,我们的对手,不是那些跳梁小丑,而是那青丘山一脉啊!他们都想先收拾了我们这些人,在集中力量去对付青丘山,殊不知,小看青丘山地人,绝对是第一个遇劫灰灰的人。”

    南极仙翁道:“成教强势如此,谁能不怕?只不过众人皆是以为东海得了成圣之机,石忠定然不许,他日内讧在即。而且,那孔宣懦弱无能,遇事只能闭山不出,空有大神通之术,却无大神通之谋略。”

    “错。大错特错!”云中子道,“师弟,切勿有此想法。那成教即便内讧,孔宣也定然先将祸水引向敌人,他岂是懦弱,不过是蛰伏之子罢了。谁看不起他,谁就要第一个倒霉。青莲师叔为人,我虽无法评价,但他这韬光隐晦的传统,却是深深地影响了那孔宣。一个当年就敢以五色神光分身刷落准提道人地大神通之人,岂会怕了三界的流言蜚语?人家不过是借此闭关,暂时逃离风口浪尖,然后伺机回来咬一口罢了。这,就是青莲师叔为人之本色。”

    “这……如此说来,我们岂非还要再次吃亏?”南极仙翁微微气馁道。

    “不!若是青莲师叔还在,我云中子也就避让了,可他门下,岂能让我服气?不错,我们论单打独斗,恐怕不是那孔宣对手,但是,我们可以想法削他气运,令其自乱,然后携众攻之,我就不信,他孔宣还能靠一个残废的成教,斗过我们!”云中子神色中隐隐路过滔天霸气,非是王霸之气,乃是那种不服输,死命较劲之气。

    “师兄意欲如何?南极道行不及师兄,听命从事就好。”

    云中子闻言,却是叹道:“你呀你,我刚不是说了吗?天数不可算,难道还不能靠猜吗?哈哈…….”

    “师兄这是要去何处?”南极仙翁也没完全听懂这天机靠猜是什么意思,乱无头绪,怎么猜啊?不过他看云中子居然作势要下山,也就问道。

    云中子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且开了玉虚宫藏经阁,将那资质上好之门人弟子,尽皆收入其中,许以仙丹灵药,令其参悟我玉虚上乘秘法。前日我已与玄都师兄说好,他即日便会开启兜率宫,一来炼丹成事,二来却是让人教之藏经阁,广传于门人弟子,大劫来时,方能一较高下!”

    “至于我吗……”

    云中子顿了顿,道:“青丘山附近有些缘法,我还得去走一遭才是!此乃成事之机,不可多言!”

    说完,却是径直下山去了。
第405章 淡看逝水0山远 云海无涯难觅岸 上《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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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之外,鸿钧道人:下界凡人鱼泪满江,月票与你无缘,休得再求。如若逆天强求,小心阉了你当太监!鱼泪满江:

    却说这世间风水轮转,山河成势,天地终究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势,所谓大兴之后有大劫,大劫之中有人灭,倒是一番定数。

    “唉!”

    一声仿佛传自亘古的叹息声,在这成周山中骤然响起,那沧桑的语气中,是无尽的唏嘘,抑或是人力穷时之感慨。原本成周山中十万里方圆四散奔跑的野物灵类却是忽然停了下来,尽皆伏跪在地,不知为何,或许是有感这叹息声中的萧瑟之意,或是有感世事沧桑,倒是凡俗之野物也颇受了一番造化的洗礼。

    “哎哟!”

    云海中,稍有修行道行的蟠桃园土地老头本来正和几个山神土地坐在那玉鳖背上下棋作乐,却是被这一叹之声,惊下了龟背,轰然掉进山崖中,半响才驾云上来。

    “不行了,不行了。老祖宗脾气来了,我得回去摘些桃子,过后送去,给老祖宗消消气才是!”披头散的土地也不管几个轰然而笑的山神土地,却是径直回蟠桃园挑选果子去了。

    方才那声长叹,却是周成所。大殿中云床之上,周成双眼开阖间,好似看透古今一般,一声长叹却是难以完全解读他眼神中的无奈与悲戚。

    “为人处世难,做圣人却是更难!”

    周成不禁叹道,这也是他少有的表露心声,感慨身为圣人的难处。还是当年好啊,混沌重生之时,哪里会想得如今日一般多。他不禁又想起了那混沌之时和盘古一起寻访宝贝的潇洒畅快。一起探索未知混沌的刺激与兴奋。

    如今呢?世事迁延,人情变幻,周成这个圣人,虽然依旧有颗年轻的心,但经历的风雨,却是足够将那不周山最坚硬的磐石都冲刷成灰。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足谓我何求。可笑。可笑啊……”却说今日地周成,并非无故感慨,他虽然此时功力没有完全突破到圣人境界,恢复当年光景。但圣人之位依旧跑不掉的。

    周成此时却是完全中断了探察天机,寻访那些个圣人足迹,有感之下却是下了云床,迈步出门。

    “老爷…….”蟠桃园土地老头端着一大盘蟠桃,恭谨地站在门边。望着出来的周成,想要说什么。却是又不敢。

    “下去吧。这摘下来的桃子,你细分无数之后,分给那满山生灵吧。”周成神情淡然地挥手退走了这被自己一叹之声引来的土地。

    “鳖儿何在!”周成走到成周山这深达几百万丈的山崖边一声念敕,眼前云海一阵滚动。好似潮水涌起一般,不时便显出来那百丈玉鳖。玉鳖百丈方圆的身躯一个摇摆却是化作刚好坐下一个常人大小地样子。玉鳖通灵。鳖上下摆动,却是恭请周成坐上去。

    “四处转转就是了!”周成飘然上了玉鳖背。端坐其上,就在这成周山十万里方圆的云海中闲逛起来。这玉鳖乃是有别于龟的鳖科灵物,身形比较扁平,不似那乌龟一般,全身就像半个蛋壳,却是不美。

    大自然的力量是无穷地,因为自然之道,衍化无极无穷尽,便是最近乎于大道本义的。虽然周成已经是圣人之尊,可这自然之道,他依旧是沉浸不已。不过和那凡夫俗子比起来,流连山水之间,却是好一个差别。山水之色说到底,却是外行看风景,内行看门道,差之不远,谬之却多矣。

    “知我者,总以为我周成劳心费神,兼顾门人于彀中;不知我者,却以为我周成,无事消遣,戏弄苍生。但又有谁知,我却非大盗,大道之下,我也不过一措尔之民。”

    不错,在世人眼中,周成这个圣人杀伐不够果断,时常改换心境,可又有谁知道,但凡那果断决绝之人,皆是心若磐石之人,周成不想做,也做不到。通天教主能安坐金鳌岛,看着万仙入世遭劫,他能做到,周成做不到。

    “鳖儿,啊鳖儿。”周成随着这玉鳖的身形在云海中时沉时浮,却是不由叹道:“吾得、道之前,常听人言,世上之事,沧海桑田最是伤人不过。年少之时,我本以为此话做不得真,因为那时候,我以为得道成仙之人,皆能然于世,哪里想到,今日现此想法却是大错特错。”

    玉鳖虽通灵性,但此时哪里会打扰背上这圣人,却是依旧驾云弄海一般地转悠起来。

    “淡看逝水千山远,竖子悲语话沧桑,故人如云飘然过,空留周成守桑山!”周成非是那舞文弄墨之人,此话也不过有感而,倒也是心境直言。

    周成伸手指着这围绕身匝的茫茫云海,道:“这世事岂不正如这云海之水,我虽为圣人,但哪里能管尽天下之事。如此,却是惘然。”

    一边说话,周成却是伸手展袖,在那云海之中,猛地一搅,只见那云水涌动,好似被大风吹了一般,不过转瞬却又恢复了漭漭无边,云海无涯之状。

    “惘然,惘然!也罢,也罢!”周成看着这恢复原状的云海,终于再次深深明白,人力有时穷地道理,“鳖儿,回去吧,前方无涯,回头才是岸。可惜,又有几个人明白这道理呢?”

    一步跳上山顶,周成望着渐渐隐入云海中去的玉鳖,叹道:“世事皆是如此,今日我讲了许多,你今日却是依旧难懂,他日事到临头,你会不会像他们一般,置若罔闻呢?但愿不会吧。”

    说完,周成却是转而面向东,朝着青丘山方向。凝视良久,道:“云海无涯难觅岸,一入云海,却是连回头也回不来了。前程如水,逝水不归;大劫如网,人人难逃;呜呼!**如山,上山容易。下山难啊……”

    良久,天色渐晚,周成也始终没有选择下山而去,他今日有感而。却是料到了近日之事,虽然屡有不满天数,但圣人之力,岂能事事逆天。大道通天,人人皆有一条路。别人走自己选择地路,怪不得人家。也不怪天道不公,更加怪不得周成不管。

    如果说周成事先一点也看不到,那是绝对错误的。大道无形,变数何其多。一个小小的变数,可能就会导致一连串的误差。如果圣人能看到天机。那么准确地说。圣人是看到了天机地无数种可能。道行越高,看到的可能性种类也就越多。所以说。凭借圣人道行,在这门人弟子身上,自然能看到许多。但正因为圣人喜好那气运之争,故而经常自己都逆天而行,哪里完全做地准。

    不然地话,如果门下一入门一个弟子,圣人就断定他会如何如何,那元始、通天之类的,早都被气死很多次了。变数,总是在自以为是中产生。事到临头,才是真正决定因果劫数地时候,连那天机也不再隐瞒众生。故而周成今日能看到一些确切的东西,以前虽然能看到端倪,但是绝对不敢相信,那完全就是真的。即便他是圣人,圣人非万能,自然也是如此。

    话说世人多有愚昧者,为那凡人之时,坐井观天,亵渎仙神也就罢了。在他们眼中,鸿钧什么的,都不是东西了,一个个都妄想着,鸿钧就是个老不死,要是自己万一证道了,第一个提刀对付的就是鸿钧。

    而如今周成也快加入鸿钧地被打压队伍中去了。修行者中低级之人,也不乏人以为,周成就是孬货,杀伐不果断,性格易变偏柔。或者更有人认为,周成太过奸诈狡猾,性格多变,其实,这不过是措尔小民之言罢了。

    其实,今日周成的无奈,正好说明了问题。大道之下,哪里有什么主角,不过都是一群提刀捉枪抢夺天地气运的贼子罢了,谁当主角,谁当配角?相反,当天地主角的反而还死得快,天地有无量量劫,你躲过这次,还能躲过无量量之后地劫数?谁出头,谁被惦记,被惦记着,可不是好事。

    而且天道无为,大道无形,正是周成这种时而刚强,时而奸佞,时而忠诚,时而叛逆,时而暴戾,时而极善之人,方是大道之下,抢夺天地气运下手最猛的人。故而当年鸿钧一再告诫周成,大道无形,有情至简,无情至繁,方是道之一途,难得之箴言。

    今日周成不出山救援于人,也不过是为难罢了。今日的蛰伏,不是为了躲起来看一群不是他对手的人闹戏,而是躲起来,看着他们渡劫,渡天地大劫,然后周成才能安然庇佑剩下的大多数弟子,对付那些有可能会回归地圣人。

    三年之鸟,不鸣则已,一鸣必定惊人。

    不说周成回宫,挥去烦扰,继续闭关参悟天机,寻找那几位圣人踪迹,却说青丘山附近,却是真个有一场好戏了。

    却说这青丘山,自从孔宣宣布闭关自守以后,却是着实许久未曾有人出入了,来着不接,去者也没有,若非修行者大多隐隐知道此地有一仙山青丘山,怕是真个遗忘了也说不定,白驹过隙,说来也有好几百年了。

    青丘山顶,却是悄然起了一些变化,原本的草庐旁边,却是多了一些行宫之类地建筑,倒也不错。成教当年喜好“结庐养生”,但周成走后,成教弟子日益多起来,便是那成教大殿也是金碧辉煌,更别说一干门人弟子的住处了。而这青丘山顶的核心弟子,倒也是近来才出现了宅居变迁,成了三进三出,园中有园的仙人居了。

    “你这是要去哪?”一大早,白露就出声喝住了正翻身起床,要出门去地白猛。

    “去哪?自然是去教导门中低级弟子啊!掌教师弟离山前去东海之时不是说了吗?大劫已至,门中之人皆应勤修苦练才是。”

    白猛有些诧异地回答道,他就纳闷了,这自家娘子,今日是怎么了。以前自己不也是每天如此吗,从前也不见她问话,今日却是古怪。

    “我受不了。你,你这头呆牛、蠢货!你还知道人家是师弟?你还知道人家是掌教?口口声声掌教、掌教,我看是专门掌你耳光的教主!”白露怒气冲冲地望着白猛,见他一脸傻楞地样子,心头就不由火起烧身,也就不管其他,振臂一挥。刮起一阵大风,却是将一间屋子里地东西尽数吹倒在地。

    “砰!啪!……”一阵乱响声,不由让白猛睁大了眼睛,有些畏惧地望着白露。连忙坐到床上,好生赔笑道:“夫人,你,你这是怎么了吗?好生道来,为夫莫非哪里做错了?”你这敲不响的乌龟壳。撞不动地烂钟!”白露见自家相公的样子,就不由来气。一指狠狠地戳向他的头,把白猛推倒在床。

    “我问你,你知道孔宣去东海做什么吗?”白露眼露不忿地说道。

    “这……”白猛闻言,直性子人也不禁犯楞了。这事自家夫人不是知道吗?怎么又问起来了,“夫人。掌……孔宣师弟临走之时。不是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们了吗?而且,后来师弟不是还秘法传信回来。说清了原由吗?”

    白露闻言,却是不依不饶,指着白猛鼻子道:“你大声告诉我,你给我大声说出来,我要听你说,他去做什么?”

    白猛一生,可谓最怕这夫人了,牛妖牛妖,白露这母牛之妖,倒是从成道之前就开始管着他,即便如今已是千万年过去了,他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更怕了。

    “夫人勿怪。我说,我说!”白猛连忙道,“师弟离山之时,说是天地骤降机缘,有了那一线成圣之机,而且已经算定,乃是东海之缘法,他才下山而去,想去助那东海龙王黄靖师弟一臂之力!后来孔宣师弟传话回来,说是黄青云师侄得了那机缘,黄…….”

    “我呸!”白露不待白猛说完,就又是一个推搡,将那白猛推倒床上,尴尬无比,说也不是,起来也不是,“你口口声声东海龙王,我白露地夫君,难道就这出息?”

    “他,他本来就是东海龙王,这哪里有错……”白猛低声自语道。

    “你放屁!”白露此时双手叉腰,却是颇具母夜叉之色,吓得白猛干脆避开眼睛,不敢看她,“那黄靖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倒是告诉我啊。他的来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这,这……他,他是当年老师从东海带回来给石忠、竹语两位师兄师姐玩耍的锦鲤鱼,因为跳过了那龙门,故而成就了龙体之身。”白猛暗地里咕哝道:你这凶女人,你不是早知道吗?问我作甚。

    “好一个锦鲤鱼,哼!”白露道,“你这蠢牛,你可知道老娘胸中一口怒气,已经憋了多久?今日见你还屁颠颠地要去教导门下,我就来气。今日老娘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不开窍的牛头。”

    “你看看,你口中的掌教师兄,当年是什么来路?一只走投无路,还需要我们救援才逃了一命的孔雀,一个只有苦苦跪地求老师收入门下地小小孔雀。一个没有竹语求情、没有你我救他,此时早不知死在哪里的的孔雀,你告诉,是不是?”白露指着白猛道,怒气冲冲地问道。

    “呃,……是,是,是。夫人所言甚是!”白猛暗吞了一口气,急忙应道。

    “你再看看,你口中的龙王,当年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一只锦鲤鱼,一群一天到晚只能待在清平湖里地小鱼。一个当年代步的坐骑,如今却是什么?人家已经是四海龙王,人家已经是你口中的黄靖龙王了!”白露道。

    白猛闻言,却是忍不住低声反驳道:“夫人,此话却是过了,黄靖当年虽为坐骑,但你我不也是坐骑?”

    “你强词夺理!给我住口,听老娘说!”白露一番怒骂,吓得白猛再也不敢反驳了,只好听她说,“你我虽为坐骑,不过可并没有被人骑乘过。老师有言:虽为坐骑。却行仆人之责。这是我们最开始的待遇。你还好意思提他们。我们两人入山之时,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我便是比起石忠二人,也是不遑多让。”

    “不错,不错……”白猛见白露瞪了他一眼,连忙应声道。

    白露微微缓了一口气,接着道:“可你想想。你这头蠢牛给我好好想想。如今你这些不成器的师弟们,一个个爬得老高。不说石忠是那成教魔界教主,他二人早生在前,也是应该。便是这孔宣和黄靖。当年哪一个有你我辈分高?你我殚精竭虑为了成教上下,管束山门,打理门中事务,如今呢?我们连外出找一处仙山道场逍遥自在也不行,还被你那口中地龙王师弟训斥回山来住。我们道场那般仙宫幢幢。仆人成群,这里简陋如斯。怎能相比?”

    白露见白猛低头不言,接着道:“也罢,我也非市侩之人,并非要享受什么。但是。你看看,你这出息。为成教操劳了一辈子。现在得到了什么?”

    “夫人,此话不能如此说。老师当年救我们一命。我白猛是个粗人,不懂说话,却也只想好好服侍老师!”

    白露道:“服侍?我看你不是服侍老师吧,是在服侍孔宣,服侍黄靖吧,现在倒好,又多了个人,你还要接着服侍黄青

    “这……”

    “呜呜呜……”本来低头不语的白猛,却是骤然抬头,现本来骂得好好地夫人,居然大哭起来,连忙安慰道:“夫人,你接着骂我,老牛都听着呢。休哭,休哭,你我都是老夫老妻了,哭来哭去,外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哼!”白露擦去泪水,长叹一声道:“唉,我哪里是为自己哭,我是为我们家云儿哭啊!”

    “他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他作甚。”

    “都说为人父者,当为子女着想,可你呢?你这蠢牛尽责了吗?”

    “我……”

    白露道:“那黄青云何德何能,居然能得了那成圣之机?你就没有想想。”

    白猛想了想道:“老师说过,黄靖师弟福缘深厚,估计是这个原因吧。也不对,那应该是黄靖师弟成圣才是啊……”

    白露道:“你呀,还是不明白!黄青云一无我家云儿天生神智威武,二无老师那般早生混沌,三无先天至宝,四五大功德,四五之人,如何能得了那成圣之机?”

    白猛沉吟半响,却是道:“倒是有些道理。”

    白露道:“你知道什么啊?道理,你懂什么?依我看来,那黄青云得了成圣之机,定是老师安排的!”

    白猛大惊道:“这,这不可能吧?老师不是离开了?石忠大师兄不是就经常说,老师无量量劫也回不来吗?难道你见到老师了?”

    “没有!”白露神色诡异,半响道:“我虽然没有老师神通,但是我比你蠢牛会用脑子。这成圣之机可是比混沌至宝还可贵,你活了千万年可曾见天上掉过一件混沌至宝给你?”

    “这,莫说混沌至宝,便是一块石头也不曾掉下。”

    “这不就对了?”白露道,“就凭他黄靖一家,也能抢到那天赐机缘?别说我不信,天下人也不会信。而且,还是一个无知小儿黄青云得了,说出来,不是天大笑话。你呀,别人都明白了的时候,估计你也不明白,这分明就是老师赐给了他东海机缘!”

    “你是说……”

    “我是说老师偏心!”白露提高了些音调,说道,“你看看你,入门仅在石忠二人之后,如今非但一事无成,还必须被困在这青丘山。你有什么出息?你再看石忠,孔宣,黄靖他们,哪一个不是活得逍遥自在,法宝无数,高高在上?你呢?还不是仆人一个,还想着无私教导呢,你就是一头蠢牛!”

    “夫人,老师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做点小事,应该地。”白猛无奈道。

    “我也尊敬老师,可是要让我尊敬那孔宣,黄靖,甚至将来还要对黄青云低声下气。我做不到!”白露指着白猛骂道,“你看看我们家云儿,乃是天生神通,洪荒大神红云魂魄转世,可如今呢?非但没有得到什么混沌至宝,便是先天至宝也没有一个,论资质。论资历,我们家白云,比谁差?”

    “自然不比人差!”

    “哼,我家白云。比起那东海的废物黄青云,岂不强了亿万倍!可是如今呢?如今可好,我们全家人都要看人家脸色,你还蠢到极致,涎着脸想去帮人家。服侍人家!”

    白猛听到这里,却是高声道:“夫人。休得再说。云儿之事,我做父亲力所难及自是愧疚。可老师待我白家恩重如山,我甘愿效力无量量劫,你休得再行妇人之言。扰乱门风。此话休得再提,不然休怪我…”

    “你。你。你要怎么,你要打我?打啊……”可怜一代女仙白露。此时在白猛面前,却化作了女夜叉一般。

    “唉!”白猛重叹一声,转身就出门去了,道:“我不欲与你多说,那些弟子还在等我。此事以后再说!”

    “哼!”白露望着白猛离去地身影,却是久久难以平息心中地愤怒。

    “云儿,我可怜的云儿。娘是不忍心看你日日苦修,心中妄图自强成事,避免当年红云惨剧。娘心疼你啊,想激怒你父亲为你多争取些,可是你这不开窍地父亲,一门心眼全变成了石头,不开窍啊。”白露想到还在苦苦闭关,以求突破大罗金仙境界的白云,心里就是一阵心酸,泪流满面。

    “不行,凭什么你们一家家地要法宝有法宝,要地位有地位,要圣位有圣位,我家云儿就什么都没有?不行露脑海中争斗半响,却是叹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争过那黄靖,孔宣这些人吗……”

    随即白露闭目养神,也不知是在窥视天机还是作甚,却忽然心血来潮,自语道:“这青丘山委实太闷,让我待久了就恨那黄靖、孔宣、石忠三人。还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才是!”

    当下,似乎是鬼使神差地,白露也不告知其他人,一个人就下山了。

    盘古大阵中,红衣童子见迎面来了白露,连忙躬身道:“不知白奶奶何处去?”

    “小狐还不让开,我要出去散散心!”

    “啊?这,这……掌教大……”

    “滚。连你这小东西也来管你姑奶奶,一口一个掌教,滚开!休得拦我。”白露被激之下,哪里还管什么“掌教说”之类的,径直下山散心去了。

    红狐见白露下山了,却是胆战心惊,半响只好上山去了,却是去找白猛告事。

    清平湖边,白猛正在操练一干成教低级弟子,一边指导他们不会的地方。

    “我告诉你们,都别偷懒了。祖师留下地规矩,大劫来时,我们成教弟子就两条路,要不就闭门不出,要不就强人一头!你们是要想闭门不出,还是强人一头啊?”

    白猛此时的声音,却是刚劲有力,哪里像早上在那家中之时与白露争执的颓样。

    “强人一头,强人一头!”众弟子见这位道行高深的成教长老级别地人,每天都来给自己授艺,心里倒也喜欢得紧!

    “好好练!可惜祖师不在,当年祖师可是经常给这满山地生灵,讲解大道。”长老,祖师究竟有多厉害?”

    白猛被问住了,想了半天,却是摇头道:“我不知道祖师有多厉害,不过当年他讲的东西,我基本都不懂!”

    “哈哈哈……”一干弟子却是哄笑起来,这个长老就是随意近人,直言不爽。

    “闹什么闹?祖师乃是圣人之尊,学究天人,通达古今,自然是远我老牛。尔等休得聒噪,好生……”白猛没有说完,却是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长老,不好了!”

    “什么事咋咋呼呼地,过来说话!”白猛心头一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连忙把那红狐拉过一旁,问道。

    红狐也是有点吓着了,毕竟从来没有人敢私自下山,特别是在孔宣下令封山之后,“白露长老,她,她……”

    “她怎么了?快说。”白猛低声吼道。

    “她,她下山去了!”

    白猛闻言,却是心中一惊,凭他大罗金仙后期地实力,此时却是心感不妙,暗道:不好,怕是有祸事。

    当下也就急忙安排那些弟子自己修炼,转身离开了!

    “夫人,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我以后再不和你斗嘴了!”
第406章 淡看逝水0山远 云海无涯难觅岸 下
重生混元道全文阅读作者:鱼泪满江加入书架
    却说白猛闻得白露私自下山而去了,心里着实慌了。毕竟孔宣曾经说过,天地劫难已至,但凡成教门下,私自下山者,如有闪失,责任自负。

    虽然白露也是千万年苦功,修得大罗金仙道果,但白猛还是担心她不已。当下心里慌乱,也不敢四处宣扬,只是把那红狐童子告诫了一番,休得四处张扬此事。他倒是怕那掌教师弟回来后,怪责白露不听旨意,难免受罪。红狐不过一小小守山看阵之童子,本来见白露下山,已然心里微微惧怕,此时见白猛一番叮咛,也就隐而不,暂时按下此事。

    白猛无奈之下,只好来到儿子闭关的地方,却是一山崖之前。

    “我儿白云,为父有事与你商量,出关见我。”

    白猛踏云而至,来到那悬崖边的洞府前,朗声道。

    “吱呀!”不过半响,一声沉闷的开门声响起,只见那洞府大门两开,白云却是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爹爹,有何事找孩儿?”白云见这素来老实憨厚的父亲,此时居然急得一头大汗,心里隐隐便有些不安起来。

    自从周成点醒他前世,乃是那红云转世后,白云虽然没有变成红云再生,却是得了不少机缘。当年红云死于妖族之手。身殒已然是定局,此时转世重生,自然是红云不再,白云是也!

    当年红云毕竟是洪荒大神,周成点醒他,一来是要他得一些红云的机缘。二来却是希望他能悟透天机玄奥,得到一些红云当年残留在神识中的大道感悟,以便他日后修道证果位。

    故而,白云虽然被点醒正身,却着实非红云。更无红云那般神通道行,红云白云,此时却是差之一字。谬之千里!

    “这……”白猛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却是多此一举了,“先进了洞府再说!”

    不时二人却是进了白云潜修的洞府,多坐而谈。白猛道:“孩儿,有件事,你可得给爹爹拿主意!”

    白云疑道:“爹爹何事?为何要孩儿为你拿主意?母亲大人不是素来便是一家之主吗?听母亲的就是了。”

    白猛道:“唉!你,你母亲私自下山去了!”见白云不知究竟,白猛却也不打算瞒他,径直道。

    白云闻言。却是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父亲道:“这,这怎么可能!”

    “是真得。今早我与你母亲吵了一架。估计她是心情不好,却是一个人下山散心去了!”白猛道。

    白云闻言。却是没有说话,一个人绕着小小地洞府转了起来,半响,方才道:“为今之计,说什么都迟了。母亲既然已经下山,那么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尽快将她找回来!”

    一想到孔宣说过的,下山就有可能遇劫,而且当时看孔宣的神色,这劫难还不轻,甚至可能是身化灰灰之劫,白云哪里能不担心,当下也不敢指责自己父亲与母亲吵架,只好先将母亲找回来。

    “天下之大,哪里去找?你母亲已是大罗金仙道行,如此一来一去的时间,怕是早已经在那千万里之外了。你我父子道行差不多,我是想靠二人联手之力,看能不能算一算那天机之相,看看你母亲究竟去了哪里。指不定一会儿她便回来了,也说不定。”

    “好吧。也只有如此,不然冒然下山寻找母亲。能否找到还是其次,白家齐齐下山,怕是要被掌教惩罚,倒是得不偿失。”白云倒不是怕下山去找母亲,只想先算准了方向再去。当下两父子也不再多言,闭目算计起来。

    暂且不提这头青丘山如何处理,却说那白露,下山之后,却是心情好了许多,也就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她倒也没有如自己相公所说,朝夕间千万里去也,只是在那青丘山附近游逛而已。

    “仙子!仙子!白仙子!”

    白露正在一座大山前,漫无目地地走着,却是忽然闻得身后传来一阵呼唤声,越来越近,仔细一听,好像是朝着自己来的。

    “何人唤我?”白露回头道。

    “白仙子,贫道稽了!”

    却是声随人至,白露刚问完,一个白袍道人便踏云而至,不是那云中子,又是谁!

    “云中子?”

    “正是贫道!仙子倒是好兴致,一个人流连山水,倒是让贫道偶遇了!”云中子淡笑道,却是真个拱手行礼。

    “当不得!偶遇就休提了,你们这些大神通之人,有时间来偶遇我这小妇人,倒是稀罕!”白露岂是等闲,一看这准圣级别的人来拦路,就知道有事找上门了,不过一来想到自己在青丘山并非太过重要之人,二来看着云中子,不论名声还是此时笑脸,皆不像要杀人行凶之人。本来还在担心自己会下山闯祸遇到劫难的白露,此时却是放下了些担

    “此言差矣,差矣!”云中子却是难得好兴致,随手一挥,只见一竹林茅屋顿时出现在眼前,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却是摆在了门前。

    “白仙子请坐!”

    “哼。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身在高位,平日里只知算计于人,要是有空讨好本仙子,怕是早已经把我算计了无数次了!”云中子却是遭了无妄之灾,不过他却是知晓这白露为何脾气大,当下笑笑就罢。毫不在意。

    两人坐下后,却是品了些仙果,半响却听云中子道:“听闻白仙子家,却是生了个好公子啊!”

    “云师兄何必纳言缄口,我家白云,谁不知晓?”白露颇为自豪道。一来是青丘山门下高徒,二来是红云转世,白露此话虽然狂了些,倒也是正理。严格说来,白露并不算和云中子道门比肩的师兄妹。而这白云才是,辈分却是有些混乱,皆因为当年白露一家先为仆人。后为记名弟子地缘故。白露见这云中子居然不自抬身份,当下也不好再一口一个云中子,却是唤了声师兄。

    “不错,不错,正是白云师弟!”云中子抚须而笑,却是道:“想那白云师弟,乃是当年洪荒大神红云道人转世,机缘之足,当在我等之上啊!”

    “云师兄此话何从说起。若是机缘足。当年也不至于身殒转世吧?”白露有些担心地问道。

    “白师妹,你却是明知故问。当年红云道长不过为奸人所算。道祖门下。他也是一气运悠长之人,远在那妖族众人之上。当年大道变数该他遇劫。此时转世重生,岂非大难过去,大福临头!世上之事,一饮一啄,一因一果,一劫一缘,自然是轮流而转!若是我没有算错……”

    云中子说到这里,却是忽然停住,神色却是略带神秘。

    “算到什么?”白露闻言,却是心急道。

    云中子点点头,道:“白师妹可知那东海黄青云得了圣位之事?”

    “自然知晓!此事与你无关,乃是青丘山内部之事,你便说说,你刚才算到了什么?”白露闻言,心生不好,却是不愿提那事,只想知道他算到了什么。

    云中子道:“你可知当年青莲师叔为何救下红云,令其转世你白家?”

    “不知!兴许是同道相怜。”

    “非也,非也!”云中子定定地看着白露,半响猛然道:“因为他知道,白云会成圣!”

    “这,这怎么可能。你胡说!”白露闻言,好似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指着云中子道:“我尊你一声师兄,你却妖言惑我,岂非当我乃是三岁稚子。”

    “师妹切莫急躁,听我慢慢道来!”云中子淡笑依旧,毫不在意,慢慢道:“当年紫霄宫中,一干洪荒大神听道鸿钧座前之时,你家白云前世红云,可曾认识青莲师叔?”“自然是认识的!”

    “既然当年红云与青莲师叔早已认识,但二人素来无甚深交,更无彼此扶持之说。而且那紫霄宫一件公案,你可知晓?”

    “是何公案?”

    “当年西方二圣联手欺负红云与镇元子,得了那道祖门下,听道之座位。座位是小,名分是大。无座位者,便无亲传弟子之份!”云中子道,“我且问你,当年青莲师叔可曾帮红云争取了?”

    “不曾!”

    “那红云老祖和镇元子与妖族死斗之时,可曾见你家老师出面相帮?”

    “未曾!兴许是不便出面。”

    云中子怒道:“非也,非也。你家老师不过是贪图便宜之人,贪生怕死,背后下手为得什么?他不过是看准了红云此世有劫,来世才能得成正果,故而救下了灵识。试问当年除了他,其他大神通之人,可都是和此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他所为,是谁?”

    “这…….”

    “青莲师叔以为白云师弟定然今世有那成圣之机缘,方才下手收入门下。而你看看,如今却是如何?”云中子似是不忿地说道,“那黄青云何德何能,便是将他爹黄靖算上,又哪里有机缘得那成圣之机?师妹啊,师妹,你可曾细想此间道理?”

    “我,我……不瞒师兄,我却是有些想不通此间道理!”

    “唉!”云中子作势叹道,“其实,那成圣机缘黄家得不到,别人还不能送他黄家吗?”

    “你是说?”

    云中子此时却是起身,冷声道:“青莲师叔偏颇门人,早在洪荒当年便算计你家白云前世,如今这成圣之机本该是白云之物,却被他转送给了黄家。你成教门中,一批大师兄大师姐不成圣,却让这黄青云得了,若非如此,怎能服人?”

    “这……”白露闻言,却是更加犹豫起来,不知该信还是不信,不过从内心最深处来说,她却是渐渐有些信了,她也不知为何,越听这云中子说,她越觉得亲近。

    云中子见状却是道:“你若怕我骗你,便施法唤你家丈夫与你儿白云一同前来,我今日不说明天机,揭穿成教门中阴谋,我妄为云中子!”

    白露闻言,却是道:“如此怎好,我成教有规矩,私自下山,却是不妥。”

    “师妹,你还是不懂,今日你能下山偶遇师兄,便是机缘到了。天可怜见你白家一脉,却是降下了机缘,方才有你我相见之事。而且,孔宣自己不也离山而去,你们与他同辈,就不能离山了?这是哪家的道理,我却是不屑!”云中子不屑道。

    白露一想,却是暗道:这云中子怎么知道我家师兄去了东海,估摸着是猜地。不过他说得也对,大家同辈分,难道只许他孔宣四处逍遥,就不许自己出来走走。

    “我该如何唤他们?”

    云中子笑道:“方法却是无比简单。白猛与白云二人,皆是胆小怕事之人,你这白家还须你撑起来才是。我估摸着他们不敢来,你便以妖族秘法,将你妖仙之体毁去一些,再以秘法示警说有人挟持你,要他们前来见面,他们担心之下定然火前来。”

    白露一想,对啊。那两父子都是胆小怕事之人,比起自己却是差了许多。也罢,我就用计骗一骗他们,不然他们却是不敢下山。

    当下打定了主意,白露却是玉掌一翻,顿时显出一把匕,微微皱眉,却是当下朝着左臂割去,匕应声划破衣帛,一条偌大地伤口,顿时鲜血淋漓地呈现出来,惨不忍睹。

    白露立刻用右手二指取了几滴鲜血,随后并指如剑念道:“夫君,云儿。我下山之际,不防之下遭人暗算,仇家只许你父子二人前来救我,说是有事商量。切勿告诉他人!素来,素来。”

    随即只见那鲜血化作一道诡异的烟雾,腾空而去。

    “不好!”洞府中白猛父子同声道,惊诧地望着彼此。

    “父亲,怎生是好?”

    白猛沉吟半天,道:“走吧,找你娘说的做,我们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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