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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周成探宝
重生混元道全文阅读作者:鱼泪满江加入书架
    周成站在衙门角落里,却是看着一众衙役忙活半天,终于将犯人带了上来,城守一声令下,便要那原告和犯人跪下。

    “城守老爷,小民冤枉啊!”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农,身着褴褛,乍看去却是蓬头垢面,此时正跪地不起,大声喊冤道。而另外一个年轻人却是长得细皮嫩肉,让人看了感觉很不真实一般,仿佛是不是一个男人。

    衙门上却是坐着一个中年官长,应该就是此地靖西关的城守了,周成一看便知此人有那玄魔的实力,乃是等同于玄仙的境界,比魔将低上一些!

    另外一个年轻人却好似不愿意一般,踟蹰半响,才不得不跪下,却不愿磕头见官,更不开口说话。

    “大胆,尔等一人哭哭啼啼,一人见官不行礼,这是哪般规矩?”城守一拍惊堂木,呵斥道!

    “老爷,小民冤枉,还请老爷听我细细道来冤情!”那下跪之原告老农,却是开始讲述起自己冤屈来。

    “老农本是河间县下河村之人,向来安分守己!前几日出门去小女儿家串门,不料今日回村之时,居然现找不到地方了。小民没有办法只好报官了,结果刚才几位军士艺高人胆大,正好在村子大概的位置。捉住了这个鬼鬼樂樂的人。”

    老农哭着道,他却是知道村里的人估计凶多吉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村子明明就在那个方位,但现在却是找不到了。

    “此等言语,好生古怪,你告他何事?”城守也听了个不明不白,却是指着那个青年问道。一时间他还以为是老农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老农道:“我怀疑这人和失踪的村子有关联!方才小人说了,村子消失了,是真地消失了!我在那附近再也找不到我们村子了。”

    城守一听。这次终于听明白,不是这老人找不到回家的路,最近也是事情太多,搞得他心神紧张,时刻怕出错,误了魔皇交代。这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一个村子平白消失了。如果这老人没有撒谎的话,那么就一定有鬼!

    城守看了看两旁的军士。问道:“方才是谁将这两人带回来的?将详细经过说一说!”

    “是我等兄弟二人带回来地!”

    两个军士越队而出,拱手行礼道:“奉大人命令,这几日都是我兄弟二人巡察河间县那一片地方!今日中午之时,却是正好遇到这个老农。我兄弟二人看他形迹可疑。便上前盘问于他。此人身上也有当地路引,我兄弟二人以神识观那路引符内,正是刻着此地居处,却是不知为何出了这等奇事!”

    军士二人看来是两兄弟。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站在那里,怕城守不相信自己二人。

    城守眉头一皱,道:“你二人早已化魔后期大成,跨入了返虚期,自然应该有自己主见。前因后果,皆给我详细道来就是。”

    说完,城守却是瞟了一眼那浑身似乎都不自在的青年,只见他低着头,一脸地不耐烦,但脸上却又没有恐惧,似乎有什么倚仗!

    两名军士对视一眼,却是由其中年龄较大的兄长开口道:“当时我二人现这老人形迹可疑,便拦下他,想要询问一番。谁知他跪地就哭,说是有人把他们村子偷走了!一开始我们都不信,毕竟我们也没有现附近哪里有什么村子。可是,当我们看了他的路引之后,我们现,那里确实应该有一个村庄,可是,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水流潺潺的山谷!”

    “呃?接下来如何?”城守道。

    “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我和我家兄弟二人便带着老人细细搜索。因为能让村子完全消失,而时间就一天,估计不是什么破坏性的损害,而是有人施了障眼法!我兄弟二人虽然已经踏入了修魔期的返虚期,但一时间,居然什么都没有现,山依旧是山,水依旧是水!若不是那路引中明确标着这里有个村子,我们肯定不会相信!而且,这个地方非常偏僻,如果不是我们兄弟奉命在这些比较偏僻地方巡察,估计外人一辈子也很难现这个深山中的小村子!”

    军士似乎有些惊悸地说道,毕竟,那经历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城守又问道:“即便有人施了手段,以障眼法蒙蔽那里,你们也当有所现才是,接着说!”

    军士甲道:“老人一直哭哭啼啼,想来是以为家里人都遇害了。我二人当然不能草率行事。找寻半天,现不了痕迹后,我们三人便躲到一旁高山上,施了个小阵法隐蔽自己,在那里窥视起来!”

    “大概是夜幕时分,忽然我们听到了冰冷地夜空中传来铃铛响的声音,瞬间我们便明白那是招魂铃!”军士顿了顿,接着说道,“那招魂铃的声音,非常刺耳,又特别惑人,如果不是我兄弟二人联手,说不定连我们三个活人都会被招去了!”

    军士乙道:“不久,我们便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人,鬼鬼樂樂地一路撒着纸钱,一手拿着一面招魂幡,一路走来.

    青光一闪,不见了踪影!“

    军士甲道:“我们怕待在那里打草惊蛇,虽然那地方进出的人不多,但白天我们已经在那里找了一些时候,说不定已经引起了别人怀疑!如果不是我们有魔界军中所赐下的隐身之术,估计也会暴露!所以。我们蹲了半晚上,看到许多人乘着夜色,在这大山中招魂送鬼,送进了那村子地位置!我们等待了半天,最后将这个最后进去,也是最后出来的小子给捉到了!”

    老人见说到了正事,也大呼道:“老爷,那里确实是我们村子地位置,老农活了半辈子不会弄错的。还请老爷为我做主!”

    旁边观看审案地人也是指指点点。要官老爷公平审案。城守眉头一皱,却是想将这些围观地人赶走,不过想了想魔皇平时说的话,也就没有赶人。他也就当这是一般的妖魔鬼怪在装神弄鬼而已。

    城守问道:“你这疑犯,见了本官不但毫无礼数,如今被人告罪,你也不开口认罪喊冤。莫非真不怕我魔界律法,赐你大罪?”

    那年轻人长得粉头嫩面地。却是丝毫不在意这城守如何说,就跪在那里。反正是死活不开口!

    城守见这疑犯不开口,也开始思量起来。这村子平白无故地不见了,定然是被人施了阵法,遮人眼目了。可这大半夜。借着深山夜色的掩护,居然有人将许多恶鬼厉鬼送进那村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有人大慈悲,开水6道场。度冤魂厉鬼?

    “大胆疑犯,快给本官从实招来,尔等是不是在行那祭炼凶宝之事?哼,如此多的冤魂厉鬼,你们所行之事,定然是龌龊无疑。若不是从实招来,小心魔界律法之下,死不生!”

    两个军士见疑犯死活不开口,却是一把上前扣着他,死死地将他压在地上,跪伏在地。其实罪犯身上都贴了五岳符,外人不揭开,却是逃也逃不得!

    “啪!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来历!否则,本官定要行那魔皇授予之职权,行那搜神之手段,取你神识中记忆,看你如何逃得!”

    城守可不是当地的普通地官员。在魔界,每一个地方有一个凡人世界的官员,比如靖西关地凡人世界官员却是唤作知府。而这城守却是直接由魔皇宫指派的,专门处理一些神神鬼鬼以及特殊时期,监察天下的责任。

    此时那青年却是再也冷静不下来,大声呼道:“放开我,放开我。我家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都放开我,勒痛我了!”

    这青年一开口,顿时满堂大惊,这哪里是什么青年,说话的嗓音就好似婴儿一般,连那嗓子,也完全不像是男人一般。一张本来粉嫩的脸,却是涨得通红。

    城守大人怒道:“大胆刁民,让你说你不说,给你点苦头吃,你还叫嚣起来,威胁本官!你若再不从实招来,便大刑伺候!”

    青年挣脱不过,却是死活摆动起来,最后心一横,嘴角蠕动一番后,一口大血喷了出来,同时大声喊道:“魔师老爷救我!!”

    喷得满天都是的血雾,诡异地扭曲着,随即却是化成一道轻烟,消失不见。

    “不好,去调我城中高手来此!”城守知道这罪犯是施了一手万里传音地魔门法术,哪里敢再轻视于他!此法一出,便是那接应之人在那万里之外,也能瞬间感知危急,若是高手,怕是转瞬间就会赶来!

    衙门里顿时乱作一团,一干围观之人都被赶了出去,只有周成因为同为嫌疑犯,几句好话蛊惑了看押他的两个军士,也就继续留在那里。城守过问了一下,也无心思管了。

    靖西关顿时传出阵阵钟声,随即便听到有人大喝:“关城门了喽……”

    一众军中高手也迅朝城守衙门而去,不过瞬间便将衙门包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那救人之人上门,从而将这贼之党,一网成擒!

    不久果然有一人驾云而来,却是一个白衣青年,嚣张地落到衙门前,理也不理那门口警戒地魔军军士。

    “大胆刁民,为何擅长我衙门重地!来人,给我拿下!”城守见来人气势汹汹,似乎不是一般货色,不过自己这可是魔皇设在每个大城的衙门,岂能由凡夫俗子乱闯!若是被那魔御史告一状,那城守地前途也完蛋了。魔皇最顾忌的,就是颜面。

    只见这白衣青年倒是拱了拱手,道:“小人见过城守。我乃是魔皇大人坐下。长耳定光魔之长子。前日我家中有那外出之门人,偶然路过那河间县,现了一处鬼怪横行之地。鬼怪却是在将那村子肆虐一空后,散入四周山林。我家那门人不忍村民罹难,更不许鬼怪横行,却是布下法阵,将那死魂度了,顺便将散落附近的鬼怪收入阵法中,一并度了。这个小厮。乃是我家门人之跟班!这是我的魔路引!”

    城守让人接过来一看,果然是那长耳定光魔地长子。原来是那大名鼎鼎的长耳定光魔,他可是和那魔帅差不多级别的存在,城守顿时惊得起身道:“原来真是公子驾临,在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本人所说之话,句句属实。还望城守大人明鉴!”那长耳定光魔之子似乎怕城守还不信,却是执着那青年。怒斥道:“你这厮手脚一点也不勤快,偷奸躲懒。却还脾气死硬,还不快向城守大人认错!”

    那青年也是眉头一皱,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伏地道:“城守大人见谅。此番却是小人之错,还望达人海涵!”

    城守一愣,却是看到旁

    一个老农在那里跪着,刚想说什么。却见那长耳定口了:

    “这位老伯也算可怜之极,当时父亲门下也晚去一步,不然也能保得此人村庄安宁!也罢,从此那村庄便是不复存在了,我便一并带走你,给你找个好地归宿吧!好叫你老来有养,不愁吃穿!”

    那老农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天下居然有如此好事。他虽然没听说过什么长耳定光魔,但是看那城守都如此巴结,肯定是了不起地来头,哪里还敢作对,只当家人和村子真地是被那山中野鬼所坏,至于为什么村子连一片瓦砾都看不到,那就不是他这普通老百姓能思考的问题了。一些事一旦涉及仙魔鬼神,就会变得很复杂,这事也不能例外。

    城守一想,也就说道:“既然这告状之人都通情达理,本官自然也不会难为公子门人。师爷,你来备一个文案,让人将这公子门人带走吧!”

    说完,城守却是拱手向那长耳定光魔之子行了个礼,道了个好,随即转身处理周成之事。

    “你是何人?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城守问道。

    周成微微望了眼那个长耳定光魔的公子,随即却是拱手向那城守行礼道:“小人乃是一名修行之士。当年还在襁褓中之时,就被山中老师抱上了山门,一把手养大小人。随后传授小人一身术法,多为天文道理,气数风水之说。老师化魔而去,不知踪迹,却独自留下了我。此番下山,不过是想云游天下,为天下有缘之人算上一卦,顺便依循着当年记忆,找回自己家而已!”

    城守点点头,却是道:“听那军士报告,你没有魔路引,看来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我却是不知你所说是真是假……”

    正在这时,那边的备案已经完毕,长耳定光魔之子却是向着城守一拱手道别,随即就要离去,城守挥挥手,也示意放行,不过转身却是对着周成,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此时衙门中,也就几个城守的心腹在,只见城守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低姿态,却是肃声道:“你说你是算命先生。那好,你且算一算,刚才这案子,究竟是何缘故?不错,这人确实是长耳定光魔的长子,不过他还是嫩了点,有些东西,没骗过我!”

    周成一愣,随即笑道:“莫非是那公子行事风格引起大人怀疑了?”

    城守一叹,随即道:“哼,天下有权有势之人皆是那般脾气,魔皇时常告诫我们,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真正地强大。看别人冷眼,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他身为长耳定光魔之子,嚣张一些,我又岂会怪他。”

    周成道:“那是?…….”

    城守道:“哼。这个世界,强权者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平等可言。而特别是这个长耳定光魔,我虽不知为何魔皇大人要容忍于他,但我知道,就凭他长耳定光魔的门风,绝对不会生出来这么一个好儿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凡人,求本官。这就是最大地破绽!哼,我早已暗中派人前去跟踪。如果让我找到把柄,定要禀报魔皇大人,治罪于他。何况…….哼。”

    周成暗笑道,你是还有别的任务吧,监管天地者,何尝不是那外派的爪牙。都说魔界有重宝,可谁都算不出来在哪里,想来你就是那石忠派出来的人,想要从凡间下手。找寻任何蛛丝马迹。这河间县下河村一事,分明就是有鬼。我就不信,你不上报。

    “城守大人果然明鉴万里。”周成道。

    “那你便算算此事,究竟如何?如果其中有诈,你现在告诉我,待会儿探子回来的时候,也好对质!”城守大人笑了笑。不过那神色却是让人觉得很冷。

    周成笑道:“卜卦算命之术,怎能入了大人法眼。何况天数多变。算命之人,也不过是讲出那一线可能罢了!说是算天算地算人算命。其实不过是打赌罢了!你若强迫我算,我却是不一定能看准。”

    城守道:“哼,你所说也不无不对,就算是你一个借口。那我便和你赌一赌。看这探子几时能回来。如果约定时间内不回来,我便给你补上路引,放你去便是。如果提前回来了,我便收你入了大牢。也免得你们这些自称算命之人。跑到天下四处祸害我魔界众生。”

    周成暗道,真没想到,这个城守居然对别人算命之事如此反感,自己如此低调居然还是被他所恨。看来,算命之事,在魔界不太受欢迎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若是真有三分本事,便算一算。这探子何时能回来。”

    周成道:“此人便是三炷香内,也无法回来。不用多算,命数已定!”

    “哼。我就不信,你们这些算命之人,真能算出别人的命!”城守大为不满,立刻招来手下,摆好了三炷香,却是点燃了第一根,真要赌那三炷香之事。

    “魔皇告谕子民,但凡命数一说,皆是不可信,你还敢到处算命!你出门看看,我魔界哪里不是丰衣足食,可有人饿着?即便再偏远的地方,也有魔皇大人恩泽,你还敢到处算命,糊弄苍生!此番看你输了,如何说话!”城守越说越气,好似和周成有莫大怨恨一般,轻易居然不甘休了。

    其实刚才城守暗中派出去跟踪地人,正是靖西关中少有地高手之人,也是玄魔大成即将踏入魔将境界地高手。一入魔将便位同金仙。所以,城守才不信三炷香之内,还不够他回来。不论有没有现,三炷香对于一个玄魔(玄仙)境界的高手来说,都已经太久太久了。

    时间在一旁沙漏地稀稀疏疏响声中,慢慢溜走,

    炷香也最终燃完,一阵风过,却是吹得香灰四散。重,似是早已忘了打赌之事,凝神似乎在算着什么。

    “城守大人,鄙人侥幸赌对一场,不知大人可否高抬贵手,放小人离去?”周成轻笑道。

    城守此时心情哪里还在难为周成身上,早已有了计较,挥挥手示意放周成走。

    “我的魔路引?可以将我之来处,设为靖西关便是!”周成道。

    “也罢,师爷,照他说的做就是!”城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却是转身回了后殿,神色匆匆,不知是做什么去了。说不准是打小报告去了。

    “魔路引,倒是不错。”周成拿着魔路引,出了城守衙门,一路穿过闹市,倒也听到了许多事儿。

    “你缺斤短两,小心魔皇大人惩罚你!”

    “你这泼妇,诬赖我,走,和我去城中地魔皇庙,大家当着魔皇老人家对质!”

    “去就去,公平的魔皇大人会显灵做主地。”

    …….

    “打人了,打人了啊。哎,打死人了。你个挨千刀的,居然打你小之妻,你和我去魔皇庙,看你还敢不敢打人!”

    “是啊,你这人咋这样。伟大地魔皇大人不能容许你的存在,走,和我们去。”

    “魔皇告诫我们,魔界是属于魔人的天下。我们要团结起来,把这些害群之马,惩罚以罪。”

    “是啊。听说人家妖族那边,犯个小错,都要在魔皇庙里跪上三天三夜呢……”

    “是啊。我还听说东面有不自量力的敌人快打来了,哼敢来对付我们魔界,小心魔皇大人雷霆手段!”

    “是啊,我还听说,我们成教也在招人,说是但凡有缘,都能得一番缘法!”

    …….

    周成暗叹道:“都说石忠有大罪。可在这幽幽子民眼中,那是魔皇石忠大人。而偏偏这位大人,在民间的口碑还那么好。人啊,是不是换一个角色,对错就易位了?”

    其实倒不是周成听到一点市井流言就如此感慨,而是一路行来,居然没有听到一个人说魔皇地错。即便连那些地痞流氓,都说魔皇大人是对子民非常好的皇者。而其中最重要地是。他地法术虽然传出来了很多,但却都给了这些魔界子民。是对是错,周成一时间都难以断定。

    “也罢。走走看看再说,日后总有定论!”周成叹道,也不再多想。却是记起了刚才衙门中地事。

    “哼,好一个长耳定光魔,居然偷偷摸摸搞这种动作。此人胆子着实太大,居然乘着仙魔大战的风头。躲在后面做小动作。”

    周成疾步走出了靖西关的西城门,到了偏僻处,一步踏入虚空,跟上去了。他却是隐隐算到此事和那灵宝之事有些关系。虽然此宝太过重大,定然不会须臾间出世,但一些线索还是能让有缘人得到的。

    而那个玄魔境界地军士,却是刚出门就被人家现了,长耳定光魔长子,哪里是什善男信女之辈。

    一处山头,忽然青光一闪,却是显出周成身形来,看了看四周,随手一挥,一个偌大的镜子成形,只见里面正回放着刚才这里生地一切。

    片刻前:

    长耳定光魔长子刚带着那粉脸青年和那老农出了门,便驾云到了这偏僻之处,随即停下云来,回头对那青年道:

    “哼!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生。你也就只配给父亲大人一番亵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原来这长耳定光魔有亵玩儿童之怪癣,平时喜好女色,修那阴阳和合的魔功,久无大成之下,却是钻了邪门歪道,把注意打到小孩子身上来。只要长得乖巧地,都难逃他之魔手,不论男女,受害者无数。不过,他倒也不杀他们,如果哪个娈童长大了,他对谁失去兴趣了,就改为派出做事。这个粉脸青年便是其中失宠的人之一。

    “此等大事,你居然如此草率,让两个小小返虚期的魔军现了。不杀你,实在难以保守秘密!”

    “大公子饶…啊…”

    一句话没有说话,那大公子却是一手一个,杀死了那吓得瘫在一旁的老农和这粉脸娈童,随即一挥手,毁尸灭迹后,却是绝尘而去。

    周成一挥散去了那回光镜,叹息道:“果然狼子野心,如此手辣,倒是自绝后路啊!”

    虽然感慨,但周成也不怪自己没有救他,毕竟当时戳穿他,会带来数不清的麻烦,而且,如果当时一路逃走,定然传出风声去,也追不到这事底细了。

    探视了一番,没有找到什么散落的游魂,想来那大公子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留魂魄之人。周成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上去。

    不时,周成便追到了一处山水之外,凝神一看,果然,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周成也无须多做手段,凝神间便现那山水之间,果然有一阵法,非等闲修炼之人不能破。而那长耳定光魔大公子却是正好进去。

    “见过爹爹!”

    “嗯,都处理了吗?”一个身着华丽的魔头站在死气沉沉地村子里,说道。

    “嗯,都处理掉了!”大公子却是恭谨地说道。这人正是那长耳定光魔。

    长耳定光魔想了想道:“这里不便久留,你且带着手下离去。如若有人问你那两人哪去了,你就说半路放了。”

    “是,孩儿知道!”说完,大公子便转身而去,出阵回家了。

    这里却是只留下了这长耳定光魔,只见他缓缓走到村中一处水井旁,盯着里面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这灵气从何而来。若不是先天地煞之气

    我便进去一探又有何妨。那些鬼卒说不得全数死在先天地煞之气还是太过厉害了。也罢,此地估计暂时不安全了。待我封了此处,日后再来探寻!”

    看起来很不舍,长耳定光魔又施了许多手段,方才转身离去,原来这里不过是他偶然路过,却没想到能在这深山小村现一口透着古怪地水井。偏偏水井不只让他感到奇怪,这里碍眼的村民自然是第一时间被他处置了,长耳定光魔杀人从不手软。他本欲进那水井一看,可谁知这口平日里被用作取水地水井。里面深处居然不可见底,而刚要深入,居然遇到了强烈的先天地煞之气。

    无奈之下,长耳定光魔只好差人乘着夜晚捉来许多阴性地鬼魂,希望他们能抵抗住这阴煞属性的先天地煞之气。谁知道上万游魂野鬼进去了,没一个能出来。如今他倒是怕有人算出来什么,也就早些离开。脱了一些因果。

    周成布下一番手段,加了阵法再次掩盖此地后。却是安心打量起这个能吸引长耳定光魔的平凡的水井!

    这水井果然透着古怪,这是周成第一眼地感觉。想来不是人工挖出来地水井。应该是当地村民加上石头,将地下冒出来的泉眼垒成的水井。

    周成神识微微一探,居然没有探到底,让他无比惊诧。虽然此时周成地修为和被和谐的道行没有完全恢复。但三界中,准圣人法力第一绝对是他周成。可就是这么一口区区水井,居然探不到底。

    “也罢,越是古怪。越有意思。当年我一剑开辟魔界,本已预料今日魔界会有许多怪异之处,如今倒算是遇到一出了。”周成一时性起,便拿起旁边一颗小石子,扔进了水井,可不久,居然听到叮咚一声,看来是触及水面了。

    周成微微一跺脚,一阵青光从脚而起,似乎蛋壳一般,将周成全身罩进去。这却是一种护身手法。

    “先天地煞之气,倒也着实不凡。不过当年混沌之时,我都能来去自如,这先天地煞之气倒也不至于令我却步!”

    其实,这先天地煞之气乃是混沌中也存在的一种东西。混沌中也有险恶之地,一般灵宝所处的地方,都会有这些乱流存在。准确地说来,这先天地煞之气在混沌时,称为煞气更为准确。不过是因为开天之后,此物凶险远地煞之气,也就被比作先天地煞之气了。

    等闲之人,一旦被沾染,元神立马就要遭殃,必会如那附骨之蛆,坏人元神,不防之下却是万年难逃。虽然此物不算混沌中最棘手的,但也着实让人头痛。不然那长耳定光魔怕是一下就跳进去了,哪里还会犹豫再三,想凭着一些阴魂鬼怪探路。

    周成刚进了这井口,便觉得这井水和那寻常之水有一点巨大的区别。别地水井是靠泉眼通水,而这里的水居然是靠生生不息,根本没有泉眼。虽然泉水没有灵气,想来是被何物所吸了,但是,却是没有源头。

    大约下落了五里,周成就遇到了那先天地煞之气,也就是长耳定光魔遇到的东西,就是这简单的拦路虎,将那长耳定光魔拦在了水井外。当然,周成还是依靠自己绝对的实力,强行突破了,虽然还是有些微微不舒服。

    水井再往下五里,却是豁然开朗,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令人惊异地再次出现了,只见不知何故,这井水好似长河鲸吸一般,水势凌空而上,湖泊四周却是无水。一时间,如果是一个凡人,怕是早已被吓着了。就因为这倒挂之井水。

    周成没想到穿过先天地煞之气,这么容易就到了水井底部,虽然这里离那地面,至少都有十里之高了。周成一步跳到湖边岸上,虽然洞里没光,他也看了个清清楚楚。洞府里除了这倒挂而上的水柱,就是这大湖,而大湖四周却是更有一些让周成感兴趣地东西。

    只见大湖四周,居然有十二个洞,每个洞都被一道不知名之物构成的洞门关着。十二个洞门之上,却是分别写着一个篆体字。左面石壁上五个洞刚好是生、死、病、祸、福:

    “生”

    右面五个洞大门上,却是也写着五个古体篆字人、神、仙、鬼、魔:

    “人”

    而正中一个方向,只有两个洞,一道门上写着一个偌大地道字:“道”,而最后一道门上,却是写着一个周成都不认识的字,不知究竟是何意思。

    看来古怪就在这十道门里面了,周成不禁叹道,这究竟是何人手段,在这里周成自己地神识一点用都没有。看似平淡,一水而下,却来到这么一个地方。看似普通,却是连他周成都不能在这里演算天机。

    “也罢,我倒要看看,这里究竟有些什么玄机。”
第362章 初探无名洞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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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匝十二个洞府,分人、神、仙、鬼、魔五类,有生、老、病、祸、福五属,除此之外,尚有道之一门,与那最后一门,无名之门。

    周成也不急着进那些诡异的门里面去,却是反复打量着这个洞府。乍看之下,这个洞府没有什么太多的奇特之处,除了以水井做了入口处,当然应该说是出口被村民用作了水井,便只有这倒挂之水,和这洞府十二引人侧目了。

    不过方才周成是刚入此地,元神不能运用自如,天机无有可算之处,却是一大奇事。莫说开天辟地之后,便是开天辟地之前,周成未曾成就混元之时,观那天机也是浩浩然如长河之水,茫茫然如浩瀚星海,但唯独这里,周成是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知不到。

    渐渐地周成有些惊讶地现,原来洞里不是黑暗的,或许是一开始他不自觉地以为是自己能暗中视物,但现在一看却是自己错了。不过周成也就自嘲是因为太粗心了,没现。

    洞府中的光芒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头顶,很是有些奇异。只见这洞中大湖的湖底入眼可见,而无数光芒正从那湖底射出,细看之下,原来是无数光的石头。

    如果仅仅是如此,那倒也无甚稀奇。只是这石头所之光,穿过湖面,刚好射到洞府顶部,细看之下,周成不禁大骇莫名,原来这看似杂乱地池底石头所之光,却是在洞府顶部,勾勒出了一副完整地周天星斗图。

    不是现在的周天星斗图,而是洪荒初开。鸿蒙初判之时的洪荒星空。天地初开之时,洪荒星空何其浩瀚,后来天地间万事万物逐渐演化,洪荒星空倒也渐渐退出了天地舞台。变化中,离洪荒大地越来越远。

    只见这些交错的星光,诡异的光迹,不停地变幻着。周成不过看了一眼。瞬间便好似跌入了那完整的洪荒星空中一般。四周星辰茫茫,星空无路。

    “好险!”

    周成打了个寒战,却是瞬间跌出了幻境,再次回到了洞府中。他也不再去看那头顶的洪荒星空图。其实如果周成的能力没有被这个诡异的地方所压制,洪荒星空虽然霸道无比,倒也为难不了他此时准圣地境界。

    “这里着实古怪!”

    周成不禁自语道。奇异的地方。周成不是没见过。大凶大恶之地。周成也见过不少。混沌之时,但凡灵宝所在之地。不是大凶就是大险,不说那些藏宝之地,就是那混沌空间也是乱流无数,混沌气流杀人就在瞬间,连周成有时候都只有避着走。

    就算是如今的天地,凶险之地也是不少。以前的三十三天外,也没人敢说能畅行无阻,圣人和大神通者虽能在其中自由走动,但里面一样是危机四伏地。地上也有地方是常人止步的。比如那幽冥血海,天下间除了圣人,又有几人能在其中畅行无阻。

    当然,洪荒巫妖争斗之后,搞得洪荒星空破碎之后,星空深处也成了一般人的绝地。不说凶险,光是进去了,出不来,就足以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但这个地方完全不一样。

    “这里究竟还有什么不对?”周成再次慢慢走动起来,一个个门,一个个都仔细看上一会儿,连那石壁是由何物质都构成的,都仔细看了半天。这里地一切,他几乎再也看不出来还有任何他熟悉的东西,除了那倒挂之水,和那洪荒星空图,大不了再加上那十二个洞门的十一个上的篆体字。

    要是神识没有被封,那元神一探之下,就能将此地情况尽收眼底了,可此时不行。这个洞府看似浑然天成,却也不像。不过方圆千米大小地洞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凭着周成一个人,怎么也得走上半天。

    “哼,我就不信,没有人进来过。或者没有任何东西,脱下你这神神秘秘的伪装!”周成也较劲起来,又从头到尾,一寸寸岩石地搜寻起来。说来倒是可笑,即便周成最低落,法力最差的时候,也不像现在一般,感到那么无奈。

    井水依旧倒挂而上,汨汨地流着,周成真不明白,根本没有水流出去,怎么这水还源源不断地朝上流,而且水势还很急,他下来地时候,千里之长地水井,根本没有看到还有第二个井水出口啊。

    “不

    周成惊呼出口,忽然一种奇怪至今地想法闪现在他脑根本不是井水,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是。

    “好痛!”

    为了证实自己的现,周成运了运功力,果然是丝毫感觉不到功力。如此更好,周成一咬牙,顿足就朝那湖中跳去,没有预想中地扑水声,更没有湿湿的感觉,结果他惊呆了,本来看起来满满一池的水,怎么跳下来后根本感觉不到了?而一跳下去,居然撞得周成生痛,不知道究竟怎么了。

    “这,这不是水!”周成无语了,他又爬上了岸,一看,身上居然是干干净净的,一点水迹都没有。这可就奇怪了。他下来的时候,一直有法力护体,身上没沾一点水,甚至连水的粘稠都没感觉到,那是正常的。可此时的周成,没有功力,没有法力,没事神识,这些现在暂时都没用,可他还是感觉不到一点点水的存在,甚至连身上衣服都没有打湿。

    这可就奇怪了。

    将入洞之后的事联系起来,周成就觉得问题更大了。

    一开始是周成以为自己能暗中视物,等他看了半天后才现不是自己能暗中视物,而是因为头顶再反射回来的洪荒星空图的光线。但是,从一开始,周成可是坚定地以为自己是暗中视物看到这里的一切,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本来就有光。这倒不是有光没光的问题,而是周成有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而接着又现这井水不是井水,更加不是自己能避水,而是这根本不是水,也没有,那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周成想来想去都觉得奇怪,这里太诡异了。自己刚进来时,居然会被此地所扰,形成了一阵不自觉地幻觉,一种常态意识下的幻觉。他不知道这个诡异的地方如此戏弄自己是出于偶然还是必然。

    这是很不正常的,当一种环境能干扰一个人正常的思维,这种情形若是生在普通人身上还好些,但是现在入洞的是周成,一个进洞前,就已经是准圣的境界,怎么出现这种事。

    混乱,一切都是那么混乱。渐渐地,甚至连周成都不知道自己前一秒的感觉是真的,还是下一刻的感觉是真实的。恍惚间,他又好似看到倒挂的井水汨汨地流出去,而自己又能暗中视物,就这两点错觉,一阵阵地在他脑海中跳来跳去。接着更奇怪的事生了,周成看了看那湖水和那倒挂而上的井水,再回头看那十二个洞府,立刻头就大了,这哪里还是十二个洞府?

    周成一眼望去,怎么那十二个门现在成了二十四个?总是有两个洞的名字是一样的,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刚才看到的。

    “不好。再这么下去,此地就是我葬身之地!”周成不禁骇然地想到,忽然间他想到了一种极度可怕的可能。

    这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诱导他疯狂,在保护着这里的奇异和神秘,不允许一般人知晓。

    一开始是压制能力,第二步是诱导错觉,第三步等周成变成了一个“凡人”后,就开始从视觉诱导他,渐渐地就是错觉,最后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周成破天荒地说出了这句话,这是几乎从来没有过的。或许是此时的无助,让周成想到了自己的无能和渺小。谁能想到,一个准圣,会在一个千米见方的洞府里,陷入如此无助的地步。

    一边感慨着自己的无助,周成再转动视线一看,这里的情形又开始变化起来,这次更加奇怪了,晃眼一看,居然不是洞里了,而是满目的混沌空间,仿佛就是当年周成待过的混沌空间一般。而此时的周成就仿佛凌空悬在混沌空间一般,万分无奈地看着这个诡异到极致的地方。

    一切都在慢慢地变化,从最开始地混乱,到现在的剧变,慢慢地,一步步的,要将周成引入一个不知名的凶险中。

    忽然,周成似乎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一般,刚要回头,心里却是一警觉,不过好奇心驱使下,周成还是忍不住一回头!

    “啊!!!”

    看清了身后,周成再也受不住了,瞬间爆出一声惊天大喊,冷汗也瞬间湿透了全身,此时他没有神识,没有道行,没有修为,没有法力,但是意识还是完整地。可正是如此,转身所见,却是吓住了他。
第363章 初探洞府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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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周成不知着了什么道儿,现自己已经身处混沌之不定之下,回头一望,却是吓到了极致。

    周成一回头,非是看到了别的,而是看到了一座完整地不周山正在向自己轰然压下来,亿万丈高的不周山,相比起来周成简直是一只蝼蚁。而此时不周山来势之猛,周成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就本能地伸手一挡。

    “嗡!”一声轻响,那就要倒下来的不周山,居然被周成两手死死地撑住了,虽然两手在抖,全身也不停地战栗,但确实是挡住了。

    周成两腿一曲,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腿上和双手上,已经望不到边际的不周山,似乎压着一只蚂蚁一般,周成能感觉到大山的力量,好几次都以为到了自己的极限,最后却是堪堪撑住。

    “这可怎么办啊,千万别压下来!”

    周成能感觉到,这里应该是幻境,不是一般的幻境,是一个专门对付他周成的幻境。这不周山,不是别的,就是这里的未知力量对付他,或者是考验他的。如果他撑住了,山没压下来,周成也就能松口气,过一关,要是他没撑住,让山压下来了,估计周成也会受到什么未知的伤害!而一进洞后,显先是被这未知的力量干扰了心神,随后又被误导,现在就开始上正餐了,该来的,却是开始排着队上门了。

    不过撑了半柱香功法,周成就感觉到两手酸麻无比。两条腿更好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此时两只手已经深深地陷进了岩石里面去,而那不周山却是已经快压到周成鼻子上了。

    “啊!”周成绷直了身体,双手卖力地向前一撑,不周山再次被抬高少许,微微被抬离了周成地脸面,但不周山却开始摇晃起来。

    周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以双手之力撑住这不周山。虽然他也听过愚公移山的故事,当神仙以前就知道仙神有那移山倒海之力,翻天彻地之能,可此时的周成。感觉不到丝毫的法力,如果是入洞之前,即便是真地不周山压下来,周成的整体实力也足以能轻易托起不周山。可此时不同,他使不出来法力,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托起这不周山的,但他能感觉到不周山很重很重。他根本拖不起来,而他现在只是在坚持,让不周山能慢一点压下来,自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与其说周成是托不周山。不如说他是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

    从最开始为了追查那魔界的重宝,到一路几十年地云游,周成都不曾现什么重宝消息。直到来到了这靖西关。遇到那查路之军士。最后偶遇到了那桩官司。知道有这么一个奇怪地,被长耳定光魔看上了的地方。好奇之下。演算天机,周成知道这里和自己有很大缘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重宝所在,但来看一看的好奇心还是非常强烈的。于是周成来了。

    而就是一个简单地水井,一个外表普普通通的水井,或许已经被这深山巨野里的村民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水井,居然有千里之深,更有那没想到地先天地煞之气阻拦,而下了水井之后,一长串的混乱,不可名状的诡异,却是让周成现在都觉得头大。

    而此时被这不周山死死地压住,周成才想起来,自己早已经明白的道理,大道至简,真正地危机之地,或者真正的福缘之地,应该是这种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是。不起眼中,带着深深地诡异,才是最让人难以捉摸地,也是最容易让人上当地。

    周成也就是一开始就着了道,以为一个普通的水井,即便有了先天地煞之气拦路又能怎么样?大大方方地进来了,然后一步一步地被套进去,到现在死死地被不周山压住,终于知道再想不出破解之道,光是这不周山就会压死自己。当然,不是真正地压死他周成,而是从心神上摧垮他。

    其实,如果这里是一个天外天地无名仙宫,或者是一座写着某某仙府,某某神地的神秘所在,最好是有先天杀气肆虐,又或者有伤人于无形的混沌乱流,甚至这里是众所周知的险地,比如洪荒星空或者幽冥血海,周成即便靠近它都会小心一些,何况是已经在这里面待了半天。他没有习惯看低别人,知道危险还大咧咧地冲进去。但就是这种看起来很普通的地方,将周成给套上了。

    “这要是传出去,高高在上的青莲道人,有一天被不周山死死地压着不能动弹,真是颜面无存啊

    周成感觉快到自己坚持的极限,心里不由暗道,这究竟要怎么才能脱险。

    “唉,真是人倒霉,吃亏都赶着趟儿来。”周成不经意间又瞥见远处又来了样东西。

    这东西很小,就如蛇一般,蠕动着向周成游来,看起来好像是一团气流,但又像是一条游动的鱼。

    此时画面定格,一个混沌空间中,就三样东西,一条不知名的蛇状的鱼,一座亿万丈高的不周山,一个双手战栗,死死地撑着不周山的人。

    而这个时候,另外两样东西,都联合起来了,对付剩下的这个倒霉的。

    周成眼睁睁地看着这蛇状的鱼越有越近,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样,感觉有些恍惚,不过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种鱼。

    鱼似乎很悠闲,先是围着周成转了一圈,然后就开始行动了。只见鱼慢慢地游到周成撑着不周山的双手附近。

    蛇鱼朝着周成微微一点头,随即张开了一张冒着腥气的嘴,扬了扬似乎示威一般,随即就朝着周成的脸和不周山石壁间的一小截露出来的手臂一咬而下。

    “嘶!!”

    周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诡异的蛇鱼一咬之下,居然一口啜走了他好大一块肉,痛的他手一抖,不周山又朝下面压了一些,手臂也向不周山里再次陷进去了三分,不周山的石壁再次抵到了周成鼻子上,仿佛时刻都会完全压下来一般。周成使劲全身力气,将身子弓起,才将脸部抽离了寸许,又能喘一口气了。

    可是一旁的蛇鱼晃了晃头,似乎不满意周成手臂咬不到了,这次将目标转移到了周成的脸部。

    可怜周成,双手顶着天之山,脸前半尺还游着一条正要择人而噬的怪鱼,真是倒霉事连连。

    “你,你可别咬,你真要咬?”

    周成一边机械地撑着那看不到山顶的不周山,早已麻木的双手已经不能给他提供任何重量的知觉了。他能感觉的,就是自己心里的忍耐力在一丝丝地被抽离,当周成最后的一丝忍耐力被抽走的时候,估计就是他大难临头之时。

    山其实并不重,重的那座山也不是压在他手上,而是压在心上。

    那条蛇鱼好似没有看到周成要吃人的眼神一般,吐了吐猩红的信子,开始围着周成转起来。奇怪了,一条有鳍的鱼,长得像蛇,游起来像鱼,现在又吐芯子蛇信子,真是诡异集中到一起了。

    仿佛确定了周成没有还手之力,怪鱼的蛇信绕着鱼嘴舔了一圈,慢悠悠地就朝着周成的脸部靠近,一边游一边张开骇人的血口,作势就要咬下去!

    周成简直是怒到了极致,不管这里有什么诡异,凭你一头没来历的蛇鱼,居然想乘我之危,吃我血肉,我周成不是被人欺负大的,反而是欺负那些恶人长大的,今天看看谁比谁更残忍。

    蛇鱼慢吞吞地终究还是游到了周成面部上,周成的脸部能清晰地感觉到鱼身上那种黏黏的感觉,怪鱼似乎不忙着咬下来,反而好似在挑选哪里下口最好,找了半天,却是将头升到了周成的鼻子前方,扬了扬头,就要咬下来。

    “要死一起死!”

    周成大吼出声,也不管双手还撑着不周山不能分神,大嘴一张,就将那作威作福的蛇鱼一口咬住,吞了下去……

    剧变也就在此刻生了!

    周成一口咬住那怪鱼,吞了怪鱼后,只听见头顶的不周山出一声巨响,随即好似炸裂开来一般,慢慢地碎成一小块,一小块,每一块都着五彩的光,好似是流星雨一般,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周成也感觉自己在朝下掉,一直往下掉,因为一起往下掉,倒也没有什么石头砸到他身上。

    周成好奇之下,伸手一探,却是抓住了一块离自己最近的石头,拿到眼前一看,不由惊呼道

    :“女娲补天的五彩石!!!”
第364章 地府拜天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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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看官,周成去向暂且不提,诸事皆有大道在上,人线天数。试想,圣人亦不过是天道之下,寄生之蝼蚁,如若单纯将那大道比作天道之上一个简单存在,世界便会大乱。

    所谓道之一途,其路潺潺兮若玄天之水,其路茫茫兮若浮空之云,其无可循,无可期,方是世上之大道本色。

    世人皆好问道于人,问道于天,其实,很多时候,道在本心,若无所成,当为缺一机缘尔。

    天下之道,自开天以来,除了鸿钧一人,周成之青莲道,尚为演化完毕,百步之路尚举足。鸿钧之人,得道在先,合道在后以外,众人之道,不过是循人之后,步人后尘。三人之道,必有先者,天地间的大幸抑或大不幸,皆是因为只有鸿钧道之一途,有所大成。然世上之事,过之则不及,盈之则溢,世人从此只知鸿钧大道,又有几人知晓,天道之外,大道之修?

    世人问道鸿钧,得道于鸿钧,鸿钧又从何得道?鸿钧得道亦不过取一机缘尔,得道于昆仑山之一片造化神器碎片。不论天数抑或机缘,鸿钧得道多矣,失道亦是多矣。得道在先,成天道亦在先,大道之下气数已无,大道却是再无可期之日。

    何求大道?道在何方?

    莫非枯坐禅房,又或卧诵黄庭,便能成道三千?莫非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观世态于常情。观沧海桑田如刍狗之戏便能拷扶九天而至大道之属?莫非静观岁月如流云苍莽变化,衍世间瞬息于一瞬,知天地阴阳五行,天机祸福变化,便能证道三千?莫非强分善恶,强辩高下,强争气运,便能迈过天道之高远,成就大道之玄而又玄?

    道之高。不在其远,不在其精,不在其不可名,不在其不可状。不在其不可言语,不在其不可仿。

    道之高,在于玄,玄而又玄乃是鸿钧所观大道之入门。道有鸿钧,鸿钧却不一定有道。得道之人,若是不成大道,亦有失道之处。失在本心,本心无道。

    却说此次东海之战,四位准圣联手。连青丘山二人都不曾为难住。虽然各方准圣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圣人年代。尚能为了那成道的权利拼死搏杀,何况这些半路之人。站地越高,看的何尝不是越远,准圣着实是天地间最尴尬的一个存在。

    准圣之人,下虽有万民敬仰,多方来朝,上却有天道不爱,大道不眷,外加那随时可能到来的大劫,准圣一流,实属站在天地间之风口浪尖的出头鸷鸟,连那缩头乌龟都做不得。

    不过,并不是说青丘山就是无敌的。纵观世界,万物皆是有所对立,天地有阴有阳,白昼之别有那日月星辰,天数有那祸福机缘,世人有那礼义廉耻忠孝不仁之辈。青丘山胜在一个精字。当青丘山气势越强之时,别的准圣就只能被迫联合在一起,以绝对的数量,来弥补稍缺的个人能力。即便是圣人地无敌,也是有极限的,何况大家同为准圣,相差又能有多远。东海一战,看似六人打了个平手,实则已经到了孔宣二人极限。如若人、阐二教三人死心制青丘山于死地,不设计算那玉帝,双方死战之下,早已让那渔翁得利了。

    不过,天地间总有那取巧之辈,虽然掐手算来,此时东海大战刚过不过十余年,可十余年前却正好有人利用了这个时机,做那偷天之贼,得了那一线之机。

    无他耳,正是佛门!

    地府,宙已愁眉紧锁,一脸急色地坐在那里,一旁的阎王夸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嘴角翕动,数次想要开口说话,终究一叹而终。

    两个为之人不说话,下坐的邙山鬼将和那封为钟馗地判官蚩尤,两人自然是不能开口。不过,同样的担心,是写满了整张脸。

    “祖巫大人,您看我们还是……”夸父终于还是没忍住,微微动了动身,显得有些急。

    宙已摇摇头,一双饱经沧桑的虎目,也没有了当年的风采,却是多了许多内敛之神华。似乎望着远处,越了时间和空间,望向了那遥远地时代,那个属于巫族的时代。

    “我们是盘古大神的后裔,我们曾经是多么的强大。”宙已没有回答夸父,却是在那里独自感慨道:“

    ,我巫族早出洪荒之时,三界寰宇之内,谁又能对我字!如今,却是世道变了,变了!宙已无能,累及巫族,唉!”

    夸父双目微红,却是劝道:“祖巫大人,往事已矣,您又何必自劳其苦,徒增心神之累!巫族当年之兴盛,夸父又何曾没有看在眼里。想当年,巫族颓势之时,却是宙已祖巫振臂一呼,力振我巫族气运!祖巫大人他年便有大智慧,得十二位祖巫大人器重,乃是我巫族不世出地天才人物,如今却是不该行如此悲凉之叹!”

    “可是……唉!”宙已长叹一声,却是闭目不说话,神色变幻极快,好似心中难以下定决心一般。

    “两位大人,蚩尤有话,却也想说一个痛快!”那判官本是蚩尤元灵所化,一身戾气虽不曾全去了,但行事风格再也不像当年一般鲁莽。若是巫族之中,死的最郁闷的,应该就是这位主儿了。

    当年巫族剩余地族人,虽然气数已定,被周成早就安排到了地府之中,但若是避世不出,倒也能借助少许后土地气运,拖延受劫之日。奈何劫难至,心神懵,吃了人肉也就罢了,居然还嚷嚷着要吃周成。结果终究是神通天数皆无,一天地砚之下,来了这地府报道。幸而周成怜他行事昏聩,乃是心智之因,却非大奸大恶,倒也没有绝其后路。

    “说吧!”夸父一挥手,道。

    蚩尤道:“我不知当年祖巫大人何等风光,但今日地府巫族形势,已是危急无比。不过,吾窃以为形势倒也没到了那山穷水尽之地步!祖巫大人有感大劫至,心忧之下,只不过会加重心中负担罢了,对巫族大事,却是无助矣!”

    宙已此时却是睁眼,道:“我为祖巫,本有感知祸福之力。虽非那道家以元神窥视天机之术,倒也不失精妙!当年洪荒之时,我也凭此手段,逃过无数劫难。即便最后大劫之时,我也凭此手段,逃开一难。此事原委乃是如此,你们听我细细道来!”

    夸父、蚩尤和那邙山鬼将却是打起了精神,想听听,为什么祖巫会如此低落。虽然对面地佛兵佛将,罗汉菩萨越来越多,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祖巫如此低落!

    “那日,我忽然心血来潮,于辰时出了地府,一路来到了阴山之上。此地乃是当年后土祖巫化身六道被囚之地,后土娘娘成就圣人之位后,那玄黄宝殿从此便代替娘娘坐镇六道轮回。佛鬼两军却是隔山相望,我当时心神不宁,却是凝神望去对岸,忽然,好似一梦,我似乎见到了当年多宝那厮!”

    宙已顿了顿,道:“我见那厮,拈花而笑。虽不知其意,但我心神从此不定。几千万年的地岁月里,每当我心神不宁,便会有大事生,而这次,甚至连我自己的巫族元灵都躁动不已,说不得巫族大难就在当即!劫难之重,说不定,说不定…….”

    夸父哪里不明白宙已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不定这次巫族要彻底完蛋,已经只剩元灵做那阴神了,如果再完蛋,就什么也没有了。

    “祖巫大人,您的预感真的准吗?我们不是还有镇元子大仙和那冥河老祖相帮吗?您真地不会是算错了……”夸父想了半天,还是担心地问道。

    “绝对不会有错!我以盘古大神的名义誓!这劫难虽然不明,但正是这种未知的巨大恐惧,才是我心头大石。”

    殿中四人却是陷入了沉默,宙已的手段,夸父和蚩尤还是知晓的,这都说到如此地步,怕是真要出大事。

    半响,夸父道:“祖巫大人,您不能放弃啊,当年那么多劫难您都躲过了,如今只是一个小小佛门,连那圣人都没有,您又担心什么呢?”

    “圣人?圣人…….”宙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声道:“有办法了。后土成圣之后,虽然避世不出,但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巫族灭亡的。我们求她!”

    “圣人不出,乃是定数,如何能帮……”夸父失望道。

    宙已摇摇头道:“不求她出手,只求她指一条活路,巫族死难如此之重,她若不出手相帮一二,便是妄为巫族圣人!”
第365章 皇天在上 后土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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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族,性直,不擅于言辞之长。早生洪荒,乃是盘古所化,历经大战,紧余之漏网,地府存少许,余者,其踪渺!

    ————乡野史

    巫族之人,此番地府一脉成了阴神职司之官,倒也纪律严明,非但没有那败坏纲常之事,反而死守本族规矩,隐隐然在那六道纲常之外,尚有自立为本之巫族规矩。

    巫族要祭天请神,降下化劫之解数,消息却是瞬间就传遍了地府各处。除了那统领鬼卒防御佛门之阴神,尽皆受命到了枉死城中阎王殿前的大广场上。一时间鬼气冲天,阴神之威倒也远平时那个鬼气重重的枉死城。

    又有那职司阴神,搭好芦蓬,布置下香案,备下启天鉴。外出巡察的阴神自然也带来了三牲六畜,单取其头为那供奉,虽为刍狗之属,倒也显得巫族出于一番好心。

    礼事之物备妥,众巫族阴神皆跪下拜天之恩,又有那启天官诵读告天文书,言辞潺潺不过是指天之好,颂天之功,俄而,方闻那启天官高声念出;

    “巫族遗脉奏天达闻,有请我族祖巫宙已大长老!”

    近八万余众阴神尽皆伏地称:“恭迎宙已祖巫!”由此可见,宙已地位之高。丝毫不下当年洪荒之时,甚至祖巫俱损之下,宙已身份已是直达那后土之位。至少,在大部分巫族人眼里,宙已就是神。

    宙已一身黑袍,却是那多年未曾穿戴的巫族大长老服,以金龙皮织成,龙筋做线,凤羽为披。其上刻下七十二地煞之位,又有山川河流无数,日之相在正,月之相在背。却是好一番当年洪荒王者巫族地风范。

    宙已此番打扮,不只是他内心悲凉,便是那下跪之众阴神,也早已是泪流成线。更有那无助之巫族,哭晕在地。

    这番打扮,却是令巫族想起了当年洪荒巫族那无比的强盛,对应此时芶活于地府。差之远矣。此时非但脱身无望,更有那佛门虎视眈眈,如那出柙之猛虎。时刻都想扑过来咬上一口。背水一战。连临水列阵都不能。巫族的背后,不只是没有路。而是根本没有身后了……

    宙已走到祭天之台,稳定了一下情绪,却是道:“我巫族的儿郎们!我宙已虽然是祖巫,可自洪荒时便是那大长老。祭祀天地之时,巫族中过我的人,几乎没有!今天我招大家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只要你们相信我宙已,我宙已这次绝不畏难而退,定将于巫族上下共——存——亡!”

    “共存亡!共存亡!共存亡!……”

    巫族们振臂高挥,齐声大喊道,虽然也有人知道当年宙已脱身而逃之事,但绝对不会有人去怀疑宙已为妖族做下的功绩。更何况,当时巫族被困不周山,到了最后那种绝望时刻,是个聪明的巫族人都会选择逃走,因为,留下来即便是潇洒地冲动一回,也只能给巫族添无穷祸端。虽然不周山依旧倒了,可巫族的气运终于也到头了。

    宙已虚按双手,道:“好吧。宙已虽然不敢自称有大功于巫族。但此番心神示警之下,已然抱了必死之心,奈何神通不及天数,我巫族知天数之能更是近乎没有。吾等现在即将失去这唯一的退路,地府不保,巫族就真地亡了!天啊,不能亡我巫族啊!”

    “呜呜呜……”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先低声哭泣起来,越来越多地人哭起来了。不论巫族当年有什么错,至少巫族镇守六道轮回这么多年是对天地有大功德的,即便此番巫族被灭,他们也为天地之六道轮回秩序地维护,做出了巨大的榜样。这是有大功德的。

    可是,死命维护地府六道,巫族也是无奈之举。当年周成有言,地府地机缘是可以送给巫族的,但是,巫族必须担起保护地府,监管六道轮回的重则,如若有差错,他日必有大祸,为天地所不容。

    这周成倒是一口就说了,巫族也被彻底绑死在了地府。天地有纲常,世间有天劫,阴神如若按照职司之责,行走各界,还无甚大事,但是如若脱离了地府,被人赶了出来,那么天道之下,劫难自然临身。

    如果周成当年谋算天机之时,所算之事包括了今日之难,那么只要周成一开口,定然触动天机,今日的巫族也不用怕离开了地府就立刻遭那天劫之罚。说到底,巫族此时已经和地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不然以当年巫族出名地火爆脾气,周成愿意放心地将地府交给他们看管,还损失了混沌轮回笔这等至宝。天数之下,正如那判官笔和生死簿一样,虽是先天灵宝所化,但一是机缘,二才是先天之属。缺一都是不可的。所以,巫族只要一被赶走,没有那圣人触动天机,为其积蓄气运,改了命数,那么就是必死之局。

    宙已点了点头,却是温声道:“巫族儿郎们,我宙已也算芶活了这许多年,早已看破世间生死,人死不过如灯灭,有我在,会尽力保得你们周全!”

    说完,宙已却是拿起那启天鉴,恭谨地先祭天,然后方才转到后土牌位前。这里可能有看管会问,如此麻烦,不如抬头就问。试想,圣人不出,巫族不以这些手段触动天机,圣人如何知晓?下跪有诚,上位有灵,其实这也是神通不够者的一种通天之举。

    “呼!”宙已披风一甩,拔膝而跪下,恭谨三拜后,却是道:

    “世人皆云: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娘娘,娘娘,我巫族的后土娘娘。您睁眼看看,这就是你以身所化地地府六道,这就是你成道之地,这就是你为我巫族了结盘古开天之大因果的地方。你看到了吗,您看到了吗?

    这里虽然没有珍奇异兽,这里更没有仙山灵脉,但这里,却是我巫族此时的根啊。后土娘娘,你成圣之后,可曾忘记那阴山,可曾忘记那玄黄宝殿,可曾忘记曾经那日夜嚎哭地游魂野鬼?

    巫族得圣人之助,芶活于此,已经很满足了,别无所求了。我们不要仙山灵脉,我们不要沃地亿万里,我们不要天下,我们再不争那天下主角。我们就想安静地待在这里,安静地守着属于我们巫族地地方。巫族生有大神通,此时虽死而为阴神,却亦有异人送来鬼录三卷。我巫族实力不可谓不强。但是,我们不再想争斗,不再想过着腥风血雨地生活。巫族也是人,巫族也是会死,会受伤的。

    可是,有些人总是那么自私。他们看不得巫族占据着这点小小机缘。他们要强占地府,他们要将后土娘娘当年几乎以死方才化出地六道轮回占去。巫族生来多有狂妄之人,此话不假,但是我们巫族已经吃亏无数,为什么苍天还不原谅我们?是他们太蛮横,还是我们巫族该当倒霉?天数天数,莫非天数也要看着后土娘娘一番心血化为泡影?莫非属于我巫族的机缘,用娘娘血肉之躯换回来的机缘,就该被他们蛮横地抢去?

    我巫族得赐生死簿、判官笔之后,一直殚精竭虑,监管六道轮回,从不曾徇私舞弊,更不曾渎职不为。这几十万年来,我巫族的功劳天地可鉴。巫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们巫族不是生来就是好人,也不是都是坏人。可我们辛辛苦苦照顾六道轮回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自己找条活路,照顾好自己这点最后的保命根本。

    有些人看不得巫族存在,他们却看不到偌大的魔界,那里还有不计其数的妖族,魔族,在那里,他们能快乐地生活着,他们甚至有了反攻天庭的实力。可我们呢?那些嘴上君子,却不愿像对待妖族一般对待我们。我们要的不多,仅仅是一条路,一条活命的路。天地不公,妖族能生存,为何我巫族不能?

    娘娘,宙已虽知圣人不出,乃是天意。此番宙已不求你**逆天,只求你降下一条路,一条给你族人活命的路!

    宙已死祈!!!!”

    说完,宙已却是一下下地以头抢地,下面的八万多巫族也开始痛哭起来,谁面对着刚好和自己阴阳相克的佛门千万大军,都会感到绝望的。

    “娘娘救我等,救救我等……”

    此时如有人注意,当会现那后土牌位的香烛,熏烟燎绕正自冲天而起,破空而去。良久一声长叹,从天而降,随即一块玉简从天而降,径直坠入了宙已怀中不见!

    宙已大喜,泪泣当场,大声疾呼道:“谢娘娘不忘手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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