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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宋之一手遮天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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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宋之一手遮天全文阅读

重生大宋之一手遮天作者:孤心书生

重生大宋之一手遮天简介:;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江山在手,美人我有。写江山战争的多了,就来写写美人,写写武功与江湖,来一次艳说。
    一觉醒来,本是太子的赵桓换了了千年后的灵魂,拥有了千年后的思想,他要改变命运,不想做那个倒霉短命的宋钦宗,于是,武功来了,美女来了。
    金国来了,要抗争与征服;西夏还存在,要灭掉;吐蕃也要收复;还有小小的大理,也要收归版图。高丽还在叫嚣,倭寇竟然横行,这让拥有超越时代千年思想智慧的他怎么忍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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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宋之一手遮天最新章节第113章 登基称帝
第2章 1梦0年
重生大宋之一手遮天全文阅读作者:孤心书生加入书架
    赵桓醒来的时候冷汗满身。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成为一个尊贵无比可以让千万人羡慕妒忌的大宋朝皇太子!

    赵桓,历史上北宋的第九个皇帝,死后谥号为“钦宗”的亡国之君;只做了一个梦而已,赵桓却清楚地从“后世”知道,他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数十年后精忠报国的岳飞口中“靖康耻,犹未雪”的主角之一,是金国所俘虏两个皇帝之中的一个!

    梦里他穿越千年遥远漫长的历史隧道,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上平时坐着汽车火车,到梦中身为皇太子骑马坐船。

    如果这真的是梦那也罢了,可当他梦醒时分,却清晰地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他竟然生活在与二十一世纪相距差不多一千年的宋朝时代!

    赵桓感到头痛欲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他也只是睡了一个正常的觉而已,没想到醒来却已经在宋朝了,难道自己也像那些小说里的猪脚一样,成功穿越了?

    “我的妈呀!”赵桓恐惧了,他灵魂穿越到了古代,附身在太子赵桓身上!而且,他还清楚地感受到以前那个“赵桓”的记忆,他不仅附身在人家身上,还接受了人家的记忆,还有,确切地说,接受了人家的一切。

    赵桓不由大骂:“老天,你开的玩笑也太大了吧,我只不过和那个赵桓同姓同名而已,你用得着给我搞个穿越吗?我那个二十一世纪的身份怎么样了,难道死了?老天,你不能这样啊,我只不过是通宵看小说睡了一觉而已呀,虽然说看的也是穿越小说,但你给我搞个穿越,不是要我的命吗?”

    赵桓想想自己有什么长处,仔细寻思三遍,要命了,他只不过是个在校大学生而已,而且还是学文的,没有任何技术,不懂造玻璃水泥,怎么能像小说里那些主角一样混得开去呢?

    一印证自己所处的环境,更证实从“后世”学来的历史没有丝毫差错:他是皇太子,当今天子正是他父皇宋徽宗,一个在位二十多年却又昏庸无道败坏了自己帝国的亡国之君!

    这时候,对于无比尊贵的皇帝,他现在名义上的父亲,赵桓并没有对皇帝的敬畏,有的却是惋惜与些许痛恨,就是因为他宠信大投机家蔡京,以他为相,使得朝廷奸臣当道,弄得天下民不聊生,最终在内忧外患的困境下,断送了大宋朝廷,使得父子两人身辱致死!

    “难道我真的要这样成为千古笑柄么?”赵桓喃喃自语,从后世的历史里他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的结局。

    明知结局,却依然得顺着历史的轨迹前行,这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么?

    “不,不!”赵桓深自呐喊,他不想屈从“已定”的命运,他要改变这一切!他已经有点接受穿越的事实了,虽然还有点彷徨,但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想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真的混天下泡妞呢!况且他这个身份也有点优势,虽然现在太子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而且也许结局非常悲惨,但他一样要抗争。他不相信凭着他超越这里一千年的学识会改变不了历史!

    “那些穿越的猪脚不都是有个好的结果么?”赵桓这样安慰自己,这一刻,历史的“赵桓”已经死了,新生的赵桓才醒来。赵桓终于想到了自己的一个长处:历史。他以前是个文科生,上学后也看了不少网络小说,而且他爱好文学历史,读了不少历史书籍,对于宋朝的这段历史还算了解。那么,就用这些来成就自己吧!

    赵桓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已大亮,屋子里很是明亮,一切都清晰可见:这里是太子府的书房卧室,他的这个身份毕竟是身份显贵的皇太子,所用一切都很是奢侈,被子是用皇家专用的深黄色苏州上好丝绸贡品所造,手抚在其上,滑腻不可留,温暖舒适之感透过手心直通心底;被子织绣得也异常精工,上头有着龙凤交缠的图案,周边还绣着不少名花。

    单是一条被子,就可见皇家的尊贵与奢侈!

    屋子里有一块人型大小的青铜镜,虽然没有“梦里”玻璃镜子的清晰程度,但皇家用物,自也比寻常人家的好上不知几倍,镜面磨得平整光滑,从上面一样可以清楚地映照影象。

    赵桓匆匆穿上衣服,在镜子上端详起自己来。虽然换了一副面孔,但对于这身体还算满意:

    七尺男儿挺如枪,身板子还算不错,但也许是太过长久的养尊处优,肤色白皙,严格点说是有点病态的苍白;俊俏的脸蛋斜着一股莫名的忧郁。

    一条也是上好丝绸制造的长衫披在身上,着色是皇家才有资格使用的深黄,黄白色匀称相间,比例搭配恰到好处,宽长的袖子拖拉在腰上,虽然比较威严气派,却没有了健康正常的英姿!

    赵桓不知为什么突然又厌恶起这个身子来,确实也是,他没穿越前大宋权力旁落于大臣之手,但以前的“赵桓”也是过着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的生活,也陶醉在天下安乐盛世太平之中,经常与一大帮花花公子流连于青楼艺馆,玩笑繁华的京城,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江山竟然被大家都看不起的边陲小族灭国!

    这个身子已经很不纯洁了!赵桓只能苦笑,他接受了以前“赵桓”的记忆,当然清楚“赵桓”用这身体上了多少女人,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像起自己以前读到大学都还是一个处男,他就一阵惭愧与伤心。

    “唉!”一想到历史的结局赵桓对着镜子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国灭身死?呵,怪不得别人,怪不得别人!”

    叹完气,突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到外面书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书房很大,四四方方呈菱形,厅子中央全是皇家藏书,用三个大书架装着,是他日常活动的地方;现在赵桓一如平常发着呆,却不是定定地看摆放在一角的鱼缸了。他需要点时间来理一理纷乱的头绪。

    这会儿,他已经接受自己的灵魂一夜之间跨越千年历史的事实,但也是这个问题困扰着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灵魂寄生?想到这里,赵桓也为这个**头吓了一跳,可越想越认为有这个可能!那么,也就是说,他的脑子里会不会还有以前“赵桓”的那个灵魂寄生着?就像梦里网络上小说所写的那样灵魂寄体?那他会不会有朝一日反过来杀死自己的灵魂,重新夺回这个身子,使自己的灵魂意识消失在这个世界呢?赵桓有点恐惧了,虽然这时候他还有着本来的意识思想,但也难保这事不会发生呀!

    虽然他是二十一世纪的无神论者,之前对于鬼魂之说也是嗤之以鼻,但想想现在自己的际遇,由不得他不相信。

    “看来需要找个道法高深的人问问才行!”决定入乡随俗,还是以现在这个时代的观点来想东西吧,赵桓最后有了个计较,虽说比较恐惧,但这时候还是由他主导着身体,自我意识很强烈,加上身体脑子也没有什么异常,更没有想象中的第二灵魂,因此一时间他也只得镇静下来。

    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去想,去做。

    后世他是一个嗜书如命的青年学子,最好历史故事,因此倒也清楚宋代的史事,凭着后世的知识,他知道了北宋朝具体灭亡的时间,靖康二年,也就是公元一一二七年,现在是宣和六年,公元一一二四年。

    也就是说,离宋徽宗退位的时间也就剩一年而已!在他——也就是宋钦宗登基后的两年时间,就做了亡国之君,之后就是南宋与金国长达一两百年的对峙!

    不,没有一年了!今天已经是宣和六年的腊月,到明年十月就剩十个月而已,那时候金兵南下,正是他登基之时。

    想到这里,赵桓又一阵兴奋,皇位呀,千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象征着天下权力的无上宝座,有谁不想登上它呢?更何况是他这个后世一边接受民主思想一边羡慕皇帝权力与艳福的人,想想那些写皇帝的小说,哪个不是后宫佳丽无数!

    兴奋过后又是气馁,纵使皇位尊贵,但坐上去才两年又要成为亡国的皇帝,要是身死也就罢了,最悲惨的莫过于身受耻辱,自己的女人也要被敌国之人沾染侮辱,这还不让人痛心么?

    虽说他要改变既定的历史轨迹,但短短的一年时间又能做什么呢?不要忘了,一年的时间,连训练一支可以与金国抵抗的军队都不成,再说了,他不过是一个太子而已,天下的权力还不在他的手上,现在就是连一兵一卒都没有,更遑论军权!

    “坏了!”赵桓突然从以前“赵桓”的记忆里想到他还没穿越前发生的事,“赵桓”昏迷前就发生着太子被废的危机呀!还有宋徽宗不是说要在腊八之日夜宴群臣当众考究太子才学以决定到底是废还是不废的事么?他到底昏迷了几天?

    赵桓有点慌乱了,连忙看了看四周,还好,不愧是皇家的府第,书房里也有记录时日的本子,在赵桓的记忆里,这里每天早上都有他允许进来的下人来写下时日。接受了“赵桓”的记忆,繁体字也认得,呵呵,稍一计算,今天正是腊八,也就是说,他已经昏迷了三天。

    那么,夜宴就在今天晚上!

    赵桓笑了,太子不学无术可不代表他也目不识丁,相反,后世爱好文学的他也熟记不少诗词,虽然说对于经义之类的东西谈不上熟背,但临场还是能发挥一下的。那些流传千古的名篇诗词不正好给他利用么!

    对于今天晚上的考究,他充满了信心。这样的话,皇帝大臣们也找不到借口废掉太子了吧,只要不再出错,再等上那么一年的时间,就是他不努力,皇位也是他的了。

    “也许,我该在这期间做点事……我不能坐以待毙……”赵桓又一阵自言自语,口中喃喃地说着,“蔡京,蔡京……”

    不消说,现在天下间,除了皇帝,最有权利的莫过于宰相蔡京,就算他是太子,也得看蔡京的脸色行事。就是现在名义上的宰相王黼也要逊他一筹。

    一想这里,赵桓就愤怒了,抛去被对方制肘的窝囊,要不是蔡京投机取巧玩弄皇帝致使民不聊生农民起义不断,使得大宋朝内患不伏外患又生,大宋朝也不至于堕落至此!

    “好个蔡京!”赵桓越想越怒,突然一拍桌子,眼中厉芒一闪,“既然如此,就提前与你斗斗吧!”

    按照“历史”,赵桓也知道,其实不用他动手,一年后蔡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被人民与群臣推翻不说,还落得客死旅途的悲惨命运!但是赵桓等不及了,就是他愿意等,时间也不容许他等下去,他必须在这短短的十个月内,有所布置,免得被金国势如破竹直下汴京!

    赵桓抖擞一下身子,站了起来,气势腾然而起,来回走了几步,他需要妥善谋划接下来日子的行事步骤,不过一下子头里思绪纷乱,倒也没想出一个具体的法子来。

    “不急不急!”赵桓安慰自己,“时间不长也不短,还可以慢点来,我就不信凭着我超越这个时代千年的学识斗不过一些牛鬼蛇神!”

    笃!笃!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赵桓一愣,以前的“赵桓”在太子府有个规矩:只要他在书房,谁也不能打扰他!书房可以说是他的圣地,心中仅存也是最后一个不容他人进入的圣地,因为这里有着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赵桓目光也跟着以前太子的记忆开始忧郁起来,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书房右边墙壁上的一幅画,画上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巧目盼兮,有若清水一般,白衣如雪,飘飘长衣,有如白雪一般纯洁,跨着莲步,像是要走出画中一样;先不论此女是谁,单是这极尽真实又细腻明丽的画功,也足叫人惊叹!

    “小月……”赵桓痴迷地看着画中女子,深情地低喃一句,语音却有点呜咽了。

    笃!笃!笃!

    门敲得更急了,把赵桓从深思中惊醒过来,他怒气横生,低吼一声:“是谁,进来!”
第3章 皇太子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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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呀”地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来人四十年许,脸尖尖如笋,鼻沟阴鸷,一双眸子闪现着阴狠之色,倒也不是平常之辈;他穿着也华丽,一身紫色丝绸穿在身上也有点气度,不过也形不成气候,他的打扮还是下人行头。

    赵桓心头一冷,记忆开始搜索,来人名叫蔡忠,太子府的内管家,属于蔡京一脉,是跟着太子妃陪嫁过来的人物。

    “蔡忠,什么事,本太子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来书房打扰的么,难道你们都不长耳朵么?”赵桓觉得从现在起要重新收拾起太子的威严,再也不做以前的那个窝囊太子;冷冷地瞥了一眼蔡忠,一想到这家伙名义上是自己的仆人,实质上却是蔡京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太窝囊了!堂堂皇太子,平常在这种下人面前也要小心翼翼!赵桓心里既怒且酸,又一时无计可施,谁叫蔡京权倾天下呢!

    蔡忠也是心思灵巧之人,纵使平常看不起眼前这个有点弱不禁风又优柔寡断的太子,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储君,面上的工夫还需做足,于是恭身回答道:“太子爷,小人也不敢来打扰的,但太子妃吩咐小人,请太子今天务必不要出门,留在府上过腊八。”

    “太子妃,太子妃!”赵桓冷笑一声,“难道你的眼中只有太子妃或者其他主子么!嘿嘿,蔡忠,你不要忘了,将来的一国之君是本太子,而不是其他什么人!”赵桓忿忿地甩下袖子,记忆里那铭刻的委屈似要宣泄出来,太子妃是什么人,从“赵桓”的记忆里可以清楚地知道,她是蔡京胞妹的女儿,堂堂宰相的外甥女,她政治上的倾向还不明显么!

    他们的婚姻不过是政治上的合作罢了,都是双方的政治筹码。当今官家不像之前的几个皇帝子嗣稀少,相反,皇子众多,出色之辈也不少。“赵桓”能为储君,也不过是因为出生得早一点而已,加上他的母后是正宫,身为嫡长子的他成为储君倒也名正言顺。

    按照一些历史书所写,宋徽宗也不是三天前才兴起废太子的**头呀,历史上说,宋徽宗不喜欢这个太子,也起了重立的**头,不过好在宋徽宗见之前的太子没有什么过错,**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加上蔡京一脉的游说,倒也使得宋徽宗放弃了废掉储君的**头。

    不过蔡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赵桓冷冷一笑,他可不会认为蔡京是老好人,他口中的什么“为了帝国安定不宜废无错储君”的说辞全是他妈的狗屁,说到底蔡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因而支持一个皇子上位么!刚好之前的“赵桓”幼年丧母,外戚一系成不了气候,加上生性有点懦弱,容易控制,这才是蔡京支持他的最大原因吧。

    这不,曾几何时,蔡京转头就把自己唯一的外甥女嫁入了太子府,为此还通过皇帝施压生生逼死了太子最心爱的女人。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外甥女扫除独霸后宫的障碍!

    想到心爱的女人,赵桓突然心里大痛,有如刀割,太子之前的记忆太深刻了,深刻到换了个灵魂依然受不了那痛失爱人的痛苦;抬头又看上摆在壁上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她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的记忆里。。

    “小月……”赵桓心里喃喃地**着这个永生不忘的名字。“赵桓“的记忆里,小月是个农家女,是赵桓三年前正当十八年少一次出外认识的少女,她生性温柔善良,深深地吸引了年少丧母无人疼惜的赵桓,一瞬间,赵桓爱上了这个善良的少女。

    之后……之后是什么呢?赵桓感到之前太子的记忆有点模糊,有点不想记起来了。他只知道从认识小月之后太子就瞒着身份天天往她家跑,在一次次的接触之后,两人都陷入了对方的感情之中。他们,热恋了。

    可就当赵桓要禀明父皇迎娶小月的时候,蔡京出现了,带着他国色天香的外甥女,请求官家做主,嫁予太子;徽宗一生最信任蔡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这门婚事。赵桓那时候不敢反对,他生性孝顺,也害怕违了徽宗这个一国之君的圣意,只好黯然退下。可他就是想把小月偷偷迎入太子府只作为一个姬妾竟也不可得!

    蔡京请得圣意,竟然带人逼死了小月的全家!小月也在这次命劫里香消玉陨!赵桓痛恨,痛恨自己的懦弱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更痛恨蔡京与他父皇的残忍,他们为了维护什么皇家的高贵,竟然以小月出身低贱为由生生逼杀了她!连带着,赵桓也痛恨起太子妃来,虽然她没有插手此事,但也正因为她,蔡京才兴起联姻的**头,况且她还是蔡京的亲外甥女,这还不引起他的痛恨么!

    此刻的赵桓接受了之前“赵桓“的记忆,也算是半个太子了,感同身受。

    现在蔡忠在他面前提起太子妃,正是触了他的忌讳,看着蔡忠的眼神了充满了杀意,说到底,这蔡忠正是蔡京的一条狗,而且还是异常忠心的走狗,太子妃自嫁入太子府以来,倒还算持正老实,并没有仗着身份过分撒泼,公平地说,她还算一个好女子,这也是以前“赵桓“每次见到太子妃都会矛盾的原因。一方面因为小月的原因,必须痛恨她;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对她的不公平。如此一来,他倒也有点害怕见着太子妃。

    蔡忠低着头也见到了太子眼中的寒意,心里一凛,满是奇怪,今天的太子与平常有点不相象,他当然不会想到此太子已非彼太子,更不会想到眼前的太子一觉醒来会变了个思想,拥有了比之此时先进一千多年的思想学识!

    蔡忠结实的身板有点抖了,纵使赵桓平常不起眼,但毕竟还是做了十几年的太子,皇家的威严与生俱来,平时不露出来也就罢了,一旦使将出来,倒也吓人。不成,太子的变化得告诉蔡太师才成。他脑子里的太师正是蔡京!

    “太子妃现在在哪?”赵桓收起威严,他突然想见见这个之前“赵桓”记忆里有点痛恨的女人,记忆里,他是个美女,呵,赵桓要笑了,美女呀,也算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追求了,他要像那些穿越的猪脚一样,打下一个大大的后宫!眼前,就有一个大美女需要他去征服。也许,他还有点时间与这个世界的各个美女纠缠。

    蔡忠恭敬地回答:“太子妃此时正在后花园的剑心亭里。”

    “哦?在哪干什么?”赵桓淡淡地问。

    “赏雪。”蔡忠还是那样恭谨。

    赵桓点点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蔡忠不敢违背,恭身退出去关了门。

    待蔡忠出去后,赵桓像泄了气的皮球,刚才还挺直威严的气势瞬间消失,滑落软坐在椅子上,很是疲惫的样子;坐了一会儿,苦笑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此刻很无奈,也很茫然,为自己的前途,为家国的命运,更为自己身上的变化而彷徨。他能在即将到来的人命如草芥的乱世里力挽狂澜么?他能撑起这大宋朝的国运么?他能救民于水火么?

    想到后世那些描写金国这个女真族对待汉人的态度,他深深地恐惧着,那是对待畜生般地虐杀呀!汉人的命运凄惨得就像五胡乱华时期,人命不再是人命,而是像畜生般不值钱,屠村,屠城,也不是后世蒙古人的专利,金国的女真人做起这些事来也毫不手软!

    “我不能让这些事发生,为了自己的命运,也为了广大汉人的命运,我都要振作起来,奋起反抗!”赵桓用力挥了挥衣袖,他要与命运抗争,也要与历史抗争!已知的“后世”历史自己要让它成为“历史”,不能重演悲剧,因为他——赵桓,已经不是之前的赵桓了!

    赵桓打开书房门,一股冷风呼啸吹来进来,扑在他的脸上,有如刀割;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银白,昨晚的雪下得好大!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地上,瓦上,树上,整个世界都是银白的时空。

    赵桓感到一阵清爽涌上心头,天已大亮,新的一天已经开始,全新的赵桓也将融入这个时空。披上一条厚厚的黄色披风,赵桓走出了房门。

    他此刻很喜欢披风,后世看那些小说里描写那些大侠时总是喜欢给他们穿上一条披风,之后就威风凛凛地行侠仗义。想到侠客,赵桓心头开始火热起来,后世的武功如何他不清楚,但这个时代的高手他的记忆里可是存在着的,之前的“赵桓”可亲眼见过,太子府上就有那么一位高来高去的武功高手,也就是说,那种飞檐走壁的轻功是存在的,十步杀一人的威力无穷的内功应该也存在着。

    这个冷兵器的时代,也许自己应该学一些高深的武功。赵桓紧了紧拳头,他不懂造火枪,也不懂做玻璃,更不会生产水泥之类的东西;他除了一脑子的智慧想法,其他就没有什么所长了,相反,单说身体,他的这个身体之前这些年过着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的日子,流连青楼艺馆,宠幸过的姬妾倒也不少,虽不说已经掏空了身子,但距离身体崩溃也不远了。小时候学的健身的功夫早就掉弃,不说遇上那些心目中的武林高手,就是遇上一些操练辛勤的士兵,他也没有还手之力!

    想到武功,赵桓心里一动,脑海里浮现一个傲视英姿,脚步不由得加快向后花园走去。那里有一个人需要他见见。
第4章 皇太子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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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子府的后花园不消说都是很大,里面郁郁葱葱的花木、各色姿态的亭阁,令人心旷神怡。

    赵桓置身其中,走在一条曲折的回廊上,周边的花木已经被白色的雪花覆盖了,银白的世界时不时吹着冷风,卷起的片片雪花飞上了天空,就像有人在上空撒了一片片花瓣。远处每隔十米就有几个士兵站哨守卫。

    作为皇太子,安全工作肯定是重重之重,徽宗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太子,但毕竟是他的儿子,倒也不遗余力地安排了不少内宫禁军来保护他的安全。

    花园愈进愈深,也更幽静。赵桓此时来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右边还是奇花异草,说到奇花异草,自古而下,搜刮的力度又有谁比得上宋徽宗,朱勔当年在苏州设立的“应奉局”就当做了其中的急先锋,在民间为徽宗搜刮奇花异草,做“花石纲”进奉朝廷。太子府作为储君的住处也得到了其中的进贡。

    赵桓深深地为皇家的奢侈感到震撼,虽然后世看过不少描写皇家的影视,但那些都是道具居多,哪有现在的真实感!

    赵桓站住了身子,静静地看着左边,隔了十多米,一切都很清晰。那里是一个大湖,平常养了不少珍贵的水中生物在里面;现在白雪覆盖,倒也冰封了湖面,白花花的一片,令人震撼。湖边是一个比较高大的凉亭,地基呈方型,长宽十米,亭面高四米,盖住了一大块空地。亭顶高五米,倒也是园中一景。

    亭的正面上书“剑心亭”三个楷体大字,笔墨浓厚,没有银勾铁划的遒劲,却有几分秀丽隽永,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所书。亭中立着一张石桌,周边围着几条石凳。

    此时一个女子站立在亭中,身姿绰约,浑身上下都穿着白色的衣物,就连披在身上的披风也是雪白色的,像自然一景,和谐地融入了周边雪白的世界;像俏立的冰峰,伫立其中,雪白的世界包容了她,她也包容了这雪白的世界。

    赵桓突然心里一阵悸动,这女子他记忆里看了无数次,不过作为新声的他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就是蔡京的外甥女,现在的皇太子妃。

    脚步声惊动了亭中的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那张美伦美奂的绝世容颜呈现在赵桓的眼前,她肌肤雪白如霜,狭长如瓜子的脸蛋精致无暇,不施脂粉的脸蛋白里透红,如一抹熟透的桃子嘴,令人心动;光滑饱满的额头闪现着光泽,底下是弯弯如柳黛的细小眉毛,微蹙的眉头有淡淡的幽怨,轻微不可察;一双丹凤眼角中是亮若水波的眸子,有神却没有女子的妩媚,点点精光闪现其中;高挺的瑶鼻恰如其分地长在脸中间,有点性感,弧度优雅的红唇在底下华丽地闪过,像撄桃一样红润。

    修长的脖子被披风上雪白的绒毛包裹着,但偶露外面的肌肤还是令人震撼了一把,底下是高挺的胸脯,高耸入云,裂衣欲出,配上高挑的身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绝世美女,用沉鱼落雁并不能形容她绝世的姿色,她还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配上一身华丽的袭衣,又有了雍容高贵的气质!

    她就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妻子,皇太子妃,也是蔡京的外甥女,以前“赵桓”痛恨的对象,面对这绝世风华的容貌,赵桓第一次心里涌上异样的感觉;她美貌如初,并没有什么改变,改变的却是他的心态。

    太子妃见来的是太子,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没有任何波动,微微弯了身子,用皇家的礼仪给赵桓请了个礼,脆耳却冷静的声音从她的红润的唇里吐出:“臣妾见过太子。”

    “免礼。”赵桓淡淡地道,心里头却有了一股恼怒,对方那古井无波的表情使他又记起了小月的凄惨,太子妃的态度反而好像他赵桓欠了她多少一样,不要忘了,不是因为你,小月也不会就此惨死!此刻的赵桓虽然没有以前“赵桓”那般爱着小月,却非常同情她的遭遇,心里也不面跟着以前的记忆痛恨起使小月惨死的祸因来。

    赵桓攥紧了拳头,想说一些讽刺的话,却又说不出口,以前的他可是一直避免与太子妃见面的,今天新生的他看到如此妖娆的美人,心里不由得蠢蠢欲动。汗,美女呀,而且还是他现在名义上的妻子,怎能不令二十一世纪还是处男的赵桓一阵激动呢?

    转头看到亭边柱子上悬挂着一柄黝黑的古剑,那是太子妃常年带在身边的兵器,不由得问道:“太子妃练剑,懂武功?”此时想起刚才自己想到的“高手”,才顺口问了起来。

    太子妃规矩地答道:“回太子,臣妾曾经随师门练过剑法,学了点皮毛,不是很精通。”

    “哦!”赵桓点点头,看见太子妃生分的回答,心里没由来地又恼了,稍微提高了音量道,“太子妃,你不要对本太子有什么想头,嘿嘿,本太子不欠你什么,要说欠,也是你欠本太子的!”赵桓觉得要为以前的太子出口气,因此他要撒泼了,当然,也为吸引美女对他更深刻的印象。从太子妃以前的表现可知,她也是非常鄙视太子的,更不用说有什么感情可言了。

    太子妃闻言愣了愣,奇怪地抬起头看着赵桓,深吸一口气,依然平静地问:“这个臣妾就不懂了,不知道欠太子什么。”

    “你……”赵桓气急败坏了,小月的事又涌上心头,胸中的恨意大盛,冷眼看了一下对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还的,你们……”本来想说句狠的要“你们都要死”,“你们”当然是指蔡京一脉,但想到眼前此女正是蔡京的外甥女,倒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她向蔡京告密去,虽说对方不敢拿他的性命来作文章,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就连忙止住了口。

    “太子到底想说的是谁?”太子妃也冷下了脸,“好像我朱佩玉也不欠太子什么吧?”朱佩玉,太子妃的闺名,自嫁入太子府以后,这名字就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称必以“太子妃”呼,但这三个字又是使她怎样地困扰呀!

    “你不欠我什么?你不欠我的?”赵桓只要一想起小月,心头都是大痛,之后才是怨恨,对蔡京一脉的痛恨,以前的太子是敢怒不敢言,但今天他可不同了,内心里有了依仗,倒也没了先前的懦弱,“小月的事你敢说不欠我的么?”赵桓怒目以对。

    朱佩玉冷冷地道:“小月的事我也听说了,但那又是我的错么?我又不知道这事,更不是我指使别人做的,关我什么事!”

    “哼,不是你舅父要把你嫁个我,小月又怎么会被他逼死!”一想起小月被红绫绞死时的惨状,赵桓也跟着记忆悲从中来。

    “你又以为我很想嫁给你么,你以为我很想做这个太子妃么?”朱佩玉紧紧攥着从柱上取下来的古剑,看赵桓的眼神也满是冷意,“要不是为了报舅父的养育之恩,你以为我会听话做这个太子妃么?嘿,你知道武林朋友是怎么评价我的么?说我嫁了个无能之辈!就是为帝也不过昏庸之辈!”

    “放肆!”赵桓闻言怒不可遏,这女人竟然说他是无能之辈,这是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能忍受得了的耻辱,恨不得给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看看她手中的剑,又不敢试着去触摸她的底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稍微平静心情,想起朱佩玉说起的“武林朋友”,不由问道:“你说的武林是怎么一回事?”

    朱佩玉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回答。

    “你这什么态度?”赵桓皱眉道,“不要忘了,我始终是太子,而你,包括你舅父,都只是我的臣子而已!嘿,你好所我昏庸无能,但你舅父呢?你舅父的所作所为又值得赞赏么?”

    “子不言父过。舅父待我如亲女,自小培养,他有什么过错我都不想提。”

    赵桓冷冷地道:“那妻就言夫过了?有你这样做妻子的么?”

    这时候朱熹这个古代妇女的禁锢者虽然还没有出生,但程家兄弟的理学也已经走上历史舞台,广大仕林包括统治者也接受他们的学说,三从四德的观**也开始约束不少女子,加上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因此女子若不能令夫家满意,却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朱佩玉虽自认为不与平常女子相同,闻言却也不好反驳,只能生冷地道:“太子又尽到了作为丈夫的责任了么?”

    “责任?”赵桓冷声道,“不要忘了,我们两人都清楚,我们不过是政治婚姻而已。我尽什么责任,对,我是负责任,那又如何,这责任不就是我没有与你同房而已么?”一想起以前的“赵桓”没有动过眼前的美女,赵桓心里就大喜,这不是便宜了他么?嘿嘿,先应付眼前太子之位的危机,过些日子再花些精力上了她!赵桓心里龌龊地想着。

    “你……”朱佩玉平静的脸稍微起了一抹胭红,赵桓说的是事实,成亲三年,两人因为各种原因,至尽还没有圆房行那夫妻的周公之礼。

    “至于你所说的‘武林朋友’,嘿嘿,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你师兄那一类的人么?”赵桓想起记忆里太子妃的师兄,也有点吃味了。

    朱佩玉皱眉道:“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嘿嘿!据说太子妃与你那个什么师兄有点不一样!”

    朱佩玉平静的脸终于变色:“你调查我?你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知道。这三年来,你每次回你舅父家都是为了见你师兄吧?嘿嘿,我不与你圆房,也不过留个面子给你罢了,免得大家到时撕破脸!”赵桓越说越怒,虽说不清楚太子妃与那个师兄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双方现在都没有任何感情,但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这种事是男人都觉得窝囊!以前的“赵桓”是怕与蔡京撕破脸,只能把委屈闷在心里头,但现在自己不再是以前的太子,也不管什么制肘不制肘,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你……无耻!”朱佩玉怒道,内心里大感委屈,她堂堂“雪山神尼”的高徒,江湖中的女侠,不能在江湖中自由性侠仗义嫁给当朝太子委屈自己也就算了,哪想到还要受他的语言侮辱。
第5章 暗潮又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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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耻?”赵桓哈哈大笑,像是遇见了最可笑的事一样,“本太子说说而已就无耻了,那你做的时候有没有感到羞耻?”

    听得对方一声声咬定自己与人有染,朱佩玉怒不可遏,“嚯”地一声,长剑出鞘,手腕一坠,只听“砰”地一声,亭中的石桌从中断为两块,轰然倒地。

    赵桓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两块碎石,全然没有恐惧,反而兴奋得要颤抖:果然,这世上真的有武功高手,看那厚厚的石块在朱佩玉轻描淡写一般从中断开,不正是功力深厚的缘故么?太好了,自己以后也一定要成为一代武功高手!

    “哼!”朱佩玉冷哼一声,“太子,你不要污蔑我,我每年出去见我师兄,不过是了解师门情况而已,还有就是了解江湖大势,并没有你所说的苟且之事。我清清白白的,不是你可以侮辱的!”

    赵桓从断石的震撼中清醒过来,看着已经手剑回鞘的朱佩玉,一时不相信她的话,嘿然笑道:“是么?不过我听说你与你师兄相会的时候眉来眼去,大有情意在焉呀!难道都是别人胡扯的么,嘿嘿,无穴不来风呀!”

    朱佩玉经过那一剑之威,彻底宣泄了胸中的怒气,脸上又恢复了平常时的平静,冷冷地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心里却是一阵苦楚,十七佳年嫁予赵桓,处于幻想时代的少女彻底失去了心目中畅游江湖的梦想,成了一只金丝雀,进入深如翰海的侯门,还受到了不一样的冷遇,怎能令她不酸楚呢?

    她心中认为自己并没有对不住赵桓的地方,至于他所说的师兄一事,那确实是她的师兄,同一师门,也是唯一的师兄,两人同为雪山神尼的弟子,曾一起在雪山同门学艺十年,青春年少的他们,无人做伴,相处的时候确实也互生了些须情愫,但都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些须逾越;三年前成亲,倒也断送了少女时代的幻想,渐渐地也把昔日师兄当做一位长兄来对待了;每年的相见,也确实只是为了解师门与江湖情况而已。

    倒是今天赵桓的表现让她吓了一跳,两人虽是政治婚姻,没有什么感情可谈,三年来也不怎么相见,可也大致了解他的性格,说是懦弱也不为过,并不可能像今天一样可以说是张扬了。

    “太子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朱佩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赵桓吓了一跳,以为她看出什么,忙装作平静地道:“哦?没有什么不一样吧?”内心里生怕她把这些变化告诉蔡京,无庸讳言,他此时还不是蔡京的对手。

    朱佩玉虽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平常两人也并不常接触,一时间也发现不了什么,只好默然。

    赵桓怕她继续追问,忙岔开话题道:“好了,不说欠不欠的问题。我想听听太子妃关于武林的情况,不知道你可否为了解惑。”这才是他最关心的话题,想想自己能像后世那些小说里电视上的高手一样飞檐走壁内功深厚,心里就异常激动。

    “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太子是一国储君,不需要知道这些。太子需要的是多习诗书经义,学好治国之道就成,了解这些也没用。”

    赵桓以为对方在探问什么,只好道:“学这些有什么用,治国不是还有父皇与蔡太师一伙么?我们么,嘿嘿,只需要看看雪赏赏花就成了!”赵桓指指亭子对边的奇花异草,其实他一语双关,一是诗书经义确实对治国没有多大的帮助,这可是八百多年后经过无数先仁得出的论断;二是暗讽了蔡京一伙败坏国家的丑态。

    “看雪赏花?”朱佩玉冷笑一声,并没有多说。

    “是啊,看雪赏花。”赵桓感叹地道,心中生起荒唐的感觉,毋庸讳言,他言不由衷,但又不能不做这种心口不一的事,因为他没有信任的人,朱佩玉?笑话,他能信任蔡京的外甥女?但此人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夫妻间,父子间,兄弟间,如此猜忌,如此勾心斗角,这个人生不荒唐么?

    但这又能如何,最是无情帝皇家。后世史书里的宋钦宗也许不想做这个帝皇,但偏偏又被他的父亲逼上皇位,现在他赵桓变了,他非常渴望这个帝位,他认为这个时代只有他,也只有他,才能改变既定的“历史”,因为他拥有超越千年的眼光。

    他不会令皇位旁落,因为他不相信别人,也就是不相信那些与以前的“赵桓”差不多的兄弟能在即将来临的乱世力挽狂澜;但九五之尊又有多少人觊觎呀!他那些兄弟,他那些伯叔,还有他那个目前没有危险压力的“父皇”,又岂会轻易把这个皇位给让出来呢?

    那么,他只有“争”。争这个千古以来最血腥最无情的位子。那么,他是不是又需要血腥与无情呢?后世而来还有法律观**的赵桓又开始迷茫了。

    一时间,两人默然静立在亭子里。无声无息,静看满天非雪。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脚步声惊醒了沉默中的两人。赵桓抬起头来,看见一人匆匆往这边赶来。此男三十多岁年纪,生得魁梧,脸若刀削,双目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与稍薄的嘴唇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性格的坚毅。他一身武士装打扮,正是太子府里的侍卫长赵义,负责着太子的安全保障。

    “赵义,什么事?”赵桓见他赶得匆忙,忙出口问道。

    赵义先是恭身向太子与太子妃行礼,才双手递上一份红色请柬,道:“禀太子,蔡攸大学士派人送来请柬,请太子前往‘醉杏楼’赏雪。”

    赵桓接过请柬,摊开一看,记忆里正是蔡攸的笔迹。蔡攸,蔡京长子,在他父亲得宠时也一路高升,此时已经是翰林学士,领镇海军节度使,拜少保,正三品衔,极得徽宗宠信。汴京高官子弟每逢节日或者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不少聚会,席间诵诗品词,极尽风雅,无限风流。

    设宴的地方又总是在青楼艺馆。要说汴京最著名的青楼艺馆,莫过与“醉杏楼”了。其著名程度可使达官贵人、俚间市民都张口而赞。据说还是皇帝官家赐予名妓李师师设著,实在是宠幸尊名海内可知。

    赵桓有点尴尬地看向朱佩玉,去的地方实在是男人所好女人所恶呀,更何况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讪讪地道:“太子妃,你看,你表哥请客,推辞不得呀!”

    “随便你!”朱佩玉也算官宦之家出身,此等狎妓品女的事也不少听说,这是大宋朝文人大官们最大的风气,不想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拿起自己的古剑,自顾去了。

    赵桓觉得丢了面子,何况还有下人在看着,故做淡然道:“赵义,去备马,蔡大学士已经已经和朋友们在等着了!”

    赵义二话不说,准备去了。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太子的出游一向都是他负责。

    赵桓拍了拍手中的请柬,心里冷笑道:“嘿嘿,又是蔡家!就去陪你们玩玩!”

    下定决心,趁着赵义吆喝侍卫的当儿跟着出了太子府。

    赵义带领差不多三十个侍卫等待在太子府外,中间挺留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太子府属于东宫,建造在皇城的东边,与内城,也就是皇宫隔了两里多的路,太子府出外几百米就是皇城外了,这里民屋林立,因为是汴京,当世最大的城市之一,大街造得异常宽阔,四五丈之宽,足够十多匹马同时横穿而过。

    大雪没有阻止百姓们的热情,因为是腊八节,街上行人依然众多,店铺都畅开着大门,喧嚣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大宋政治开明,刑不上士大夫,官民不以言获嘴,民风也淳朴,赵桓也不是第一次上街了,市民们也知道马车上坐着的是当朝太子,倒也没有惊奇地围观,只是稍微让出大道给马通行而已。

    透过窗帘,赵桓看着繁华的京城,众人依然安乐,并没有意识到最大的危机已经从北边悄然而来;看着那些欢声笑脸,赵桓大是感慨,谁又会想得到两三年后号称百年京都的汴京会被几万铁骑给沦陷了呢!不想坐以待毙的他更应该加快脚步做好抵抗外侮的准备。

    繁华的汴京成并不如它表面那样平静,相反,在这个乱世即将来临的时候,暗下里也是波涛汹涌。

    一间密室。汴京城里的众多密室里的一个。

    密室点着铜灯,不是很明亮,却也能看见里面的一切。前面很空旷,中间站立着一对青年男女,都是二十岁年许,武士劲装打扮,腰上都悬挂着一柄长剑,虽没有出鞘,但森然的冷意还是从那冷铁中透了出来。

    青年男女的脸也是冷的,眼神里还露出丝丝杀机。两人的前面是一座屏风,挡住了他们往里看的视线。屏风后有人,他们都知道,他们现在就等着那人发话,接着就是进行他们的计划。

    一个杀人的计划。

    “两位!”屏风后终于响起了声音,很沙哑,前面的青年男女都知道那是对方为了隐瞒身份特意装做出来的。

    “太子赵桓此时已经在去醉杏楼的路上了!”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知道怎么做了吧?”

    “杀!”森然又绝情的字竟然是从之前青年男女中的女子说出口!

    沙哑的声音有了一丝笑意:“那就拜托你们了,我希望今天能听到赵桓的死讯,希望不要出现意外。”虽有笑意,但那股狠劲还是从他那怨恨的语气中透露了出来,“虽然说今天晚上官家会夜宴群臣商议废太子之事,但是我不想出什么意外,我要赵桓今天就死!”

    “以我们的武功,赵桓今天应该是死定了!”青年女子身边的男子傲然地道,虽然没有见到屏风之后的人的模样,但想想就知道了,他那亡太子之新如此强烈,不正说明他与太子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么?太子是一国储君,最大的优势也就是储君之位。不难相信,正是这储君之位令人眼红。那么,要杀他的人不也是对储君之位有着竞争力的么?

    “希望如此!”还是沙哑的声音。

    那女子突然问道:“我们的后路都准备妥了吧?”

    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放心,只要你们袭击成功,我就会派人送你们出城。不过两位,真的不肯留下来助我成就大业么?”

    “我们只是合作而已,谈不上帮不帮。我们的目标是杀掉赵桓,不遗余力地杀了他,其他的他们不想多管。”女子冷然地道了。

    “可惜了……”沙哑的声音叹道,“好吧,再过些时辰赵桓就要出来了,希望你们成功。”

    “放心,我们准备了那么久,一定成!”这次换前面的青年男子说道。

    准备很久了么?他们已经决定了赵桓的命运?

    与此同时,也是汴京的一间密室也有一翻交谈。

    此密室比之先前的要较为暗淡,光线模糊,但只要认识他的人一见,就会发现,此刻密室的主人正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王黼。

    “王相公,太子赵桓已经到醉杏楼了,我们是不是……”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

    “不必急!”王黼那苍老的声音答道,“先前你不是说汴京来了两个少年高手么?”

    “是的,一男一女,年纪不大,但他们都是武林高手,在江湖上都是一时无两的人物,据说师从名师,一手剑法练得出神入化。”

    “你说他们这几天都在太子府转溜?”

    “是的,他们好像在观察什么,有时还在城门转。”

    王黼笑道:“看来赵桓的小命还有很多人感兴趣的嘛!”

    “主子,你是说他们也是要杀……太子的么?”

    “哈哈,是不是今天不就知道了么?赵桓每个月都出来玩乐一次,这次估计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了,加上又是腊八节,百姓集市,城管安全肯定有点混乱,要刺杀他嘛,嘿嘿,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那我们……”先前那人请示道。

    “有人迫不及待地要杀太子呀,哈哈!”王黼特意加重“太子”两字,意味深远。

    “主子认为是谁怎么急呢?”

    “这人可就多了去,难猜呀,谁叫赵桓坐了这么一个高位呢?”

    那人有点谄媚地道:“就是就是,赵桓能力低下,昏庸无能,为一国储君也太为难他了,因为是我们……”

    “放肆!”王黼喝道,“这话也是能说的么!不过嘛,呵呵,这刺杀一事也蛮是时候的,据说有人怂恿官家退位做太上皇呢!”

    “退位?”身份较低的那人吓了一跳

    “很希奇么?官家在上面也坐了二十多年了,这么多年来该享受的也享受了,该玩弄的权力也玩弄了,不想玩了也很正常的嘛!”

    “那赵桓……主子,前些天不是说要废太子么,您不是说今天晚上要考究太子才学之后就废掉他么?”

    “嘿嘿!”王黼笑道,“谁知道考究之后会是怎么一副样子,太子虽然没有多少才学,但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又坐稳了这个位子呢?废不废还不是官家一句话么?至于有人怂恿官家退位,哼,这招够狠,这一下子就把赵桓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凡是想上位的人都不想这么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登基的人存在这个世上!”

    “那我们……”这人想问该怎么做了。

    “不急!”王黼阻止道,“我们是臣子,急什么,自会有该急之人出手。当然,今天你也派人去看着,看看是谁要赵桓死得那么早。嘿嘿,如果可以的话,有机会就帮他们把赵桓给解决了,不过前提是不能暴露,没有机会就退回来!”

    “主子,我们不是支持郓王上位么,你说这出手之人是不是……”

    “是不是郓王很难说,毕竟急的人也不是郓王一人而已。嘿嘿,我那么多年的政治经验告诉我,今天会有事发生,呵呵,你得相信我的直觉,这么多年来,这直觉救了我不少次!这赵桓也是愚蠢,竟然会在今天出去喝花酒,他难道不知道今天晚上官家要考究他的么?你先下去吧,我要静静。”

    “是,主子,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一时间,密室静了下来。

    静得吓人。
第6章 杏花楼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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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别人暗潮涌动一心要刺杀赵桓的时候,他正在做什么呢?

    他还抱着游戏的心态进了醉杏楼。醉杏楼坐落在城南的繁华大街上,赵桓坐在马车上,在街上走了三分之一时辰,终于到了醉杏楼。此时天空阴沉,眼看又要下雪了。

    醉杏楼,顾名思义,楼边满栽杏花也。不过此时不是阳春三月,杏花都枯萎了,周边的柳树也在一片肃杀之中飘落了一身的绿装。

    醉杏楼并不是单一的一座楼而已,从前门进去,它还有一排走廊,周边是厢房,都是各式歌女姬妾接待客人的地方。十年之前,这里不叫醉杏楼,只是一座规模小得可怜的乐坊而已。十年之后,这里成了汴京最出色的青楼艺观。

    一切都因一个人而改变。这个人成就了现今的醉杏楼,她就是有宋一代最为著名与出色的名妓李师师。赵桓知道,李师师确有其人,只不过他没见过而已;因为她是当家皇帝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能见光的女人。官家的女人,谁又能待之平常妓女呢?

    她到底怎么出色,赵桓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徽宗结识她的时候,台子“赵桓”还年幼,待得年长也学官家出来风流的时候,她已经被徽宗接到了“艮岳”这个逍遥窟里。艮岳,正在的徽宗一朝的逍遥窟,徽宗民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十之**都花费其上,里面奇花异草种立纷纭,珍禽怪兽奔走其间,还有个式巍峨的建筑,简直可以说是美伦美奂无以伦比!那里是徽宗皇城外的行宫,一般人不能游玩里面。

    但赵桓还是能从后世史料中一窥李师师的原貌,也许有诸多不实之处,但大概应该相差不远。李师师,初时为石匠王寅之女,幼时父亡之后为李姓麽麽所养,教与诗书琴艺,年二八即名动京城,被外出寻欢的徽宗遇上,当即充入私家后宫。

    不过后世很多史料都描写她才华无以伦比,与当时很多文人骚客有过一段缠绵。这应该是不实之处,以赵桓他老子徽宗的好色性格,岂容自己上过的女人还与他人有一腿!他可不是那么大方之人。不过李师师毕竟是妓馆出身,入不了后宫,加上据说她性格奔放,不拘小节,也不愿入宫,可又怨烦了迎张送魏的生活,倒也顺势住进了艮岳这个徽宗的民间行宫。

    这都上前几年的事了,现在想想,以徽宗那喜新厌旧的性子,估计也很久没宠幸这个已经好上差不多十年的女子了吧。根据后世史料记载,这个李师师倒也算是奇女子,豪爽大义,慷慨奔放,赢得了“女飞将”的称号;更在被金国俘虏的时候不屈就义,吞簪而亡,表现出众多男人都没有的须眉气概。

    而李师师当时与徽宗幽会的地方就是现今的醉花楼,李师师得到官家宠幸之后,赏赐颇多,金银无数,倒也建起了这座醉杏楼,而且据说“醉杏楼”三字还是当今官家亲笔题写的,一时间轰动京城,瞬间成为京城第一青楼。这里也成了文人骚客与达官贵人的聚会场所。

    虽然现今李师师不再在这里,但依然没有坠了此楼的名头,原因很简单,它找到了接班人。

    紫衣,一个女子的名字,是现今醉杏楼的当家花魁。据说她相貌才艺比之李师师都毫不逊色,是李师师把手亲教的师妹,她也继承了李师师的风姿,一般平常人请不动她的大驾,十五岁出道,至今五年,艳盖京都各色花魁。

    本来大白天青楼都是关上大门的,可蔡攸这个翰林学士的面子极大,请动了紫衣这个颇为神秘的女子。说她神秘,是因为从来没有外人看到过她的容貌。这个“外人”的范围极大,纵使尊贵如太子赵桓,竟然也没有亲见的可能。她接客一般都是名人高官,而且脸上总是蒙着一块白纱,配以无上琴技,倒也风靡了整个京城。各式文人高观都以能听到她的琴音为荣。

    照理说一个青楼女子是不能保持如此高贵身份的,但谁叫她是李师师的师妹呢,据说连官家都暗地里发话了,不许任何人以强使手段威压这个紫衣。一时间,大家猜测纷纷,莫衷一是,都在想她是不是又被好色的官家给那个了!

    醉杏楼是一座方型的楼,长宽各五丈,两层,高三丈,也算是雕栏画栋,用上好的紫色枫木建造而成,异常结实,底楼是几间厢房,都用上好的纱纸给隔着,虽然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相隔的房间却也不容易看透;楼上是厅房,有三个椭圆下垂门,门间有门帘隔着,布色以红色为主,间以紫、青二色,整体看上去异常优雅。桌椅的摆放都很合理,空间立体感很强,显然布置也是出自大家之手。

    厅子里焚上了上好的香木,香雾萦绕,闻之令人心醉。

    厅子里已经有人到席了,赵桓一眼看去,有记忆中的熟人,也有不认识的。这很正常,宋代宴聚之风不逊唐代,席间携上亲朋好友,酒酣之后,不认识的也变得相熟起来。

    相熟的人之中是此次宴会的主人蔡攸,他已经到席。蔡攸三十年许,面白,些许胡子留在了下巴上,看上去倒也魁梧,不像别的仕子那样整个白面书生,手如缚鸡之力,却也不输他镇海军节度使的名头。他前些年领过兵,有一股肃杀之气,不过大宋一代武人的地位都不是很高,因此他做书生打扮,挽着头发,儒雅风流之色流露于外。

    单论长相,他也算是一表人才;但一说人品,不说清楚后世史书的赵桓,就是之前的“赵桓”也是知道他为官奉上颠倒黑白的本领与历史上很多奸臣有得一拼。比之他父亲蔡京也毫不逊色。赵桓实在不明白他宋徽宗的脑袋是怎么长得,竟然如此宠信蔡氏一门,一家几口,都有为相之实权!

    “哈哈,太子殿下来了!”蔡攸一见进门的赵桓,连忙起坐恭迎,要说他为人圆滑的工夫,也不一般。

    席宴分两边而坐,一边已经坐了两人,另一边也是两人,最上坐空着,不用说,也是给太子赵桓留着的。

    赵桓毫不客气地坐在上位,口中打着哈哈:“蔡兄,几日不见,风采又比之前强了不少呀!”转头一看,哟,蔡攸的弟弟蔡脩也来了,此子为蔡京第二子,年方二十一,身份尊贵,娶赵桓妹妹为妻,也就是徽宗四女儿茂德公主,一越成为驸马。

    按大宋皇室规矩,娶公主成为驸马者,官职只是空衔,没有实权,一般为都尉,这是有宋一代为防止驸马公主像前朝一样拥有实权造反,从而成为一种硬性的规定。但徽宗确实太宠信蔡京一家了,这不,蔡脩身为驸马,却还领着大学士的名头,依然是从三品,在侍卫司里领马军都指挥使,掌管着部分禁军。

    要在徽宗一朝以前,这种逾越祖规的事早就被弹劾了,就是掉脑袋也有可能,不要忘了,大宋的开国皇帝宋太祖没做皇帝之前也是禁军出身,也是皇亲国戚,最后欺负人家孤儿寡母“黄袍加身”才成为皇帝;因此,这一禁军指挥使一直都为人忌讳。虽说蔡脩只是三个指挥使中的一个而已,但他也是驸马呀。

    要说蔡脩此人,真真是生性跋扈,仗着父亲是太师宰相,从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一向是张扬惯了的人儿,丝毫没有乃兄的隐忍圆滑。蔡脩长得有点像乃兄,不过是年轻些罢了,有一股阴柔之气。

    “蔡驸马也来了,最近还好吧?”赵桓一如以前一样给蔡脩打招呼,他手上毕竟拥有一股禁军,虽然不多,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赵桓倒也不想得罪,很是客气。

    蔡脩哈哈笑道:“我当然好了,表妹夫你也还好吧?”

    此言一出,在座的四人都是脸色一变。赵桓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储君,堂堂太子爷,你在这里公然称呼“表妹夫”,当属大不敬之罪。

    “二弟,你喝醉了吧,说的什么话呢!”蔡攸叱呵道,心里却是急颤,不称太子殿下也就罢了,要套亲近,蔡脩也算是驸马,也得称“太子大哥”,但他偏偏以蔡家的身份称“表妹夫”,身份上就压了太子一头,照太子以往的性格,倒是不敢太过追究,但要落在有心人的耳中,他蔡家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不要忘了,现在已经不是他父亲蔡京独霸朝廷了,王黼现在为门下省平章事,是正在名义上的宰相,势力也不比蔡京一脉差多少!

    赵桓早知蔡脩跋扈惯了,一向不给以前的太子多少面子,只好打着哈哈道:“蔡兄不用客气,驸马也是真性情表露罢了。今天大家同为寻乐,没有身份上的差异,不用客套。”转头看向另外的两个人,忙道:“原来高仁兄也来了,哈哈!”

    高仁长得肥肥胖胖,看上去比蔡脩大上一两岁,圆圆的脸红光满面,眯着双眼,很是有趣;他身份也来头不小,是当朝太尉高俅的儿子。凡是看过《水浒传》的人对高俅都不陌生吧,那个调戏林冲妻子并逼得林冲远走梁山的高衙内就是高俅的侄子。

    《水浒传》的林冲历史有没有其人赵桓不清楚,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一点,书里说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肯定是假的,因为记忆里赵桓还是没有听说过这个教头,再说了,汴京的禁军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万,何来八十万之说!可见书里确实有夸大之辞。

    不过梁山起义确实有这么一段时事,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而领军扑灭他们的就是现今的枢密院副使张叔夜,他还是靠着这段军功才升上枢密院的呢!

    高俅不学无术,却升为太尉,掌管着实权,还领着兵,在朝廷上也属于强势人之一。高仁作为他的儿子,也沾了光,领步兵都指挥使,与蔡脩一样统领着一支禁军。人品如何,赵桓至今都还没有看清,说他奸诈吧,他有时候还蛮向善的,人也和气,并没有颐指气使的坏习惯;说他正直吧,他有时又贪图利益,斤斤计较;总之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因此赵桓此时并不打算与之深交,毕竟他是高俅的儿子呀,一交心置腹,搞不好把你卖得连渣都不剩!

    坐在高仁旁边的是个青年人,年纪与蔡攸相仿,留着一小撮胡子,表情严肃,看不出深浅。

    “这位是……”赵桓从未在宴会上见过此人,而他又一般都不怎么上朝,识人不多,只好疑惑地看向蔡攸。

    蔡攸立刻介绍道:“回殿下,这是太学正秦桧,正在翰林书院任职。”

    “咳咳咳!”赵桓刚被流入喉咙的酒呛得脸一阵通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他叫什么名字?”问的当然还是蔡攸。

    “秦桧。”蔡攸不解地回答。

    赵桓眼珠都要瞪了出来,猛地往秦桧身上看。这就是日后南宋最著名的奸相?说到秦桧,就不得不提岳飞,一提岳飞,大家就会想到秦桧,而且还是作为古代第一奸臣的面目出现在历史舞台。而“莫须有”三个字的罪名正是从秦桧口中出现在历史上呀,从而也铸就了第一奸相。

    现在的秦桧还很年轻,说白了还有点生涩,他那不安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他现在还是一个政治菜鸟,赵桓觉得他政治上的作为比自己还要不如;现在还不到靖康之乱,秦桧也还没有被抓到金国去。那是不是说,秦桧的人品还没有在那动乱的年代里发生变质,也就是说,只要他赵桓改变历史,“历史”上的秦桧也就不会凳上历史舞台了呢?

    不得不承认,对外方面秦桧还是有一点潜力与能力的,可自己敢启用他么?自己又能掌控他么?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深具野心呀!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赵桓犹豫了,决定先不想这事反正现在的秦桧还年轻,事情也没到要用他的地步,毕竟一个太学正还起不了什么作用。

    “蔡兄,紫衣姑娘怎么还未出来?”赵桓记起此次前来的目的不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他还是那个只会寻欢作乐的皇太子么!也就拉开话闸进入今天的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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