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飕”的一声,一枪横来,将那一刀撞过了一旁!
青松回头一望,傅玉书手执缨枪,凌空落下,护住青松。
“傅公子。。。。。”
“他们都已安全离开了!”傅玉书缨枪一展,哧地将一个黑衣人刺杀抢下,一面大呼道:“我们冲出去!”缨枪连刺!
鲜血溅湿红缨,枪势也不弱,眨眼又给他刺倒两个黑衣人。
铁石、木石这时也终于靠了过来,护住青松,铁石接着呼道:“我们两人断后,傅公子立即与家师离开!”
傅玉书当机立断,一声“好”,挺枪往前冲,铁石、木石左右齐上,硬生生地杀开一条血路!
青松在犹豫,木石急催促道:“师傅,你快走!”
这时卓不凡也冲了过来,青松也看到卓不凡,这时的卓不凡左手持剑,身上的道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完全成为了一件血衣,右手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从右肩直至手臂,极其狰狞。这一路冲过来,卓不凡身上有添了几处刀伤剑伤,只看他直中过来的路线就可看到那躺在路上的一地死尸,这是一条由鲜血铺就的道路。
看着卓不凡这个样子,青松不免有点担心,道:“不凡,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右手暂时用不了剑了,不过我还有左手。”
铁石道:“二师兄,你同师傅快走,这里由我和木石来断后,这些人武功不高,我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不用了。”
几人有点奇怪卓不凡的话,不过卓不凡马上又接着道:“由我来断后,你们二个先送师傅离开。”
“师兄,你有伤在身。。。。”
“一点小伤算什么,你刚刚也说了,这些人的武功不怎么样,我能应付,你们二个不要磨磨蹭蹭了,快点带师傅走!”
最后一句卓不凡的语气相当严厉。
木石、铁石一点头,看了卓不凡一眼,就齐齐护着青松,准备离开。
看到青松还在犹豫,卓不凡道:“师傅,你们先走,我能应付,一会儿我一个人也好突围。”
青松终于不再犹豫,他现在是看出来了,卓不凡的武功还在他的预料之上,没有自己三人,他想突围而出应该很是容易,自己现在身受重伤,留下也只是拖累。
青松在木石、铁石的护卫下直剑追上傅玉书,那些黑衣人吼叫着冲上前,但都被卓不凡截住。
傅玉书没有后顾之忧,一枪开路,大喝声中连刺倒七人,木石、铁石站在左右,青松居中,疯狂地向前突围。
青松仗剑再斩两人,已与傅玉书会合于一起,傅玉书回头一望,道:“道长,我们往东走!”
青松道:“好!”又一口鲜血吐出,脚步亦一栽。
木石急忙一把扶住。
青松喘息道:“不必……”
而傅玉书则缨枪如龙,‘哧哧哧’刺倒三人,像一个枪尖,直破开黑衣人的包围,木石扶着青松与铁石分立左右,拚命往前奔。
那些黑衣人果然武功有限,终于被他们杀开一条血路。
冲出了街口,再转一个弯,已没有人拦阻他们,也没有人随后追来。
青松师徒三人与傅玉书方松了一口气,傅家庄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
傅玉书这时才有心情想那断后的卓不凡,道:“道长,这次多亏了卓兄断后,要不然我们想要突围也没有这么容易。”
青松师徒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担忧,青松沉声道:“也不知不凡怎么样了?”
傅玉书一怔,道:“卓兄武功高强,想必不会有事。”
“但愿吧!”青松看了傅府一眼,马上目光又转落在傅玉书面上,断然道:“我们快走!”
傅玉书忙问道:“要不要回去。。。。。”
木石、铁石也有一些意动,看着师傅青松。
青松凄然一笑,摇头道:“不凡是有性命来为我们断后,我们不能辜负他,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相信他一定能突围的。。。。一定能。。。。”
傅玉书、木石、铁石尚在犹豫,青松已放步奔出。
走在前面的青松忧虑重重,他是真的有点担心卓不凡,在刚刚卓不凡反身断后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卓不凡背后的那一掌,刚开始他还以为卓不凡右手上的剑伤才是导致卓不凡不能右手用剑的原因,直到这时看到背上的掌伤他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发现了掌伤的青松仔细打量了卓不凡一眼,注意到了卓不凡好像因为右半边身子的原因反应有点迟钝,这个迟钝是相对于刚开始的卓不凡而言,对于其他人而言,卓不凡现在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只有青松这位武学大家才有所发现,卓不凡确实有点慢了下来。
看着青松已经安全离开,卓不凡也准备突围。
刚刚为了冲到青松身边,他强行提起内力,因为一直把内力运到极限,他的经脉已经有些损伤,毕竟刚不可久,而且风起、雨飘、电闪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刚刚为了快速解决三人,他以伤换伤,就算这样他也只废掉了风起和电闪二人。
他已身受重伤,雨飘的毒针对他的威胁最大,他一直分心用内力镇压,不敢久留。
站在外围的雨飘看了眼还在因为失去双眼而发疯的风起,好几个黑衣人因为离风起近而被风起误杀。
摸了摸脸上的伤,虽然她一开始就易容了,但卓不凡的剑可不管这些,直接穿透她外面的那层皮,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她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卓不凡,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不过只要想起刚刚,要不是她退的早,她的下场可能也同老四电闪一样。
想到这她又生出一股惧怕,浑身颤抖。
雨飘向站在一旁的蒙面人道:“任轻扬,你的人如果还不动手,我们逍遥谷与你的合作就此结束。”
只见此人身材高大,身背挺直,可惜的就是他的左手少了半个手掌,他就是卓不凡不久前遇到的那个蒙面人——任轻扬。
任轻扬道:“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个卓不凡武功高强,要你们小心。。。。”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不过雨飘也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入耳的话语。
雨飘一皱眉,道:“我就问你,你动不动手?”
“别急!”任轻扬伸出左手,用右手温柔的抚摸了左手的断掌之处,看着在包围中的卓不凡,眼中怨毒之色一闪而逝,道:“我比你还想要杀了卓不凡,让他尝到十倍百倍于我的痛苦。”
雨飘一声冷笑,她是知道任轻扬的手是去准备杀了青松身边的人的时候被废了的,现在想来应该是被卓不凡废了的。
“我只知道,你的人要是还不动手,卓不凡就要冲出去了。”
“明叔,看来要劳烦您们几位了。”
保卫在任轻扬旁边的二个人应了一声,就齐齐向包围圈中的卓不凡冲去。
这两位一看都是五六十来岁的,一个几位瘦小,双目炯炯有神,手掌极粗。
一个身形极其高大,虎背熊腰,双手更是粗壮。
他们的太阳穴都是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外家功夫练到极深的地步,已由外而内,内家功夫也有了不浅的造诣。
这一手抓去,正是朝着卓不凡的后脑。
卓不凡听到风声,向旁微微一撤,利剑向后一削。
‘叮’的一声,卓不凡只觉来人的气力甚大,既能挡下自己一剑:‘是个高手。’卓不凡如是判断。
他头一偏,眼角余光看了看后方,是一黑瘦老人,袭向自己的那人竟没有手拿兵器,这让他想到不久前遇到的那个蒙面人。
不待卓不凡细想,又一人从他右手边袭来,与刚刚的那人成夹攻之势。
卓不凡顿时压力大增,心想:“看来不能在同他们纠缠了。”
他马上做出改变,不在以力压人,反而迅如灵猿,滑如狸猫,专从缝隙里钻出来,那二人也毫无办法,眼看就要突围。
突听得一声爆喝:“往哪里走!”一口长剑,疾如闪电地袭到。
卓不凡身躯一伏,手臂斜况,长剑呼的一声从头上砍过,他猛的一长身躯,利剑倏然翻上,横截敌人手腕。
这招端是使得十分险恶,不料敌人武功也极深湛,竟不撤剑回救,痉自手腕一旋,也用剑把敲击他的手腕,两人一沾即走,各自以攻为守地避了险招,双方都暗暗惊诧。
卓不凡抬头一看,只见和自己对敌的人气宇轩昂,身材魁伟,料知不是寻常人物,正思疑间。
只听站在外围的任轻扬道:“叶兄,只要你能留下这个小子,不过成与不成,事后你要的东西我一定双手奉上。”
原来是任轻扬眼看卓不凡就要突围而去,向一直站立在一旁的持剑大汉求援。
那人一直冷眼旁观,在任轻扬开口后挡下了卓不凡,显然任轻扬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那人听到任轻扬的承诺,目光一闪,对卓不凡道:“得罪了!”
那位叶姓大汉说完一剑向卓不凡劈来,卓不凡微一侧身,利剑向左一领,那人欺身直进,用力一拍,想将卓不凡的剑拍掉,不料这一剑拍去,反给卓不凡的剑搭上剑身,轻轻一引,借力打力,那人身子竟给带动,移了两步。
那人趁前倾之势,疾的翻剑倒绞,化了卓不凡剑上侵入的内劲,一团寒光裹住着了卓不凡的兵刃。
卓不凡的剑法,兼太极武当派与自己前世所学之长,机灵到极,在那人长剑翻绞时,也趁势一卷,使出一招‘回风戏柳’。
‘当’的一声将那人的长剑荡开。他又是撤剑抽身,未败先退。杀入身后的黑衣人中。
那人气往上冲,大踏步追去。
忽然间,只见卓不凡杀了几个黑衣人,一剑挑开那二位鹰爪功高手,像飞鸟一样,跳到房顶之上。
那人猛起直追,想也不想便飘身跳上屋顶。卓不凡利剑如银虹疾吐,和那人就在这屋顶上大战起来。
卓不凡有伤在身,那人也不是好相与之辈,只能凭借身法剑法与那人周旋,他剑法轻灵,而那人胜在功力深厚,剑风堂堂正正。
这一番交手,只听得剑风虎虎,两人都给精光冷电般的剑气罩住,斗了一百多招,兀是未分胜负。
这时下面的黑衣人和那二位鹰爪功高手等一干人众,也已经追逐到了屋顶上,众人一见那人和卓不凡在拼命斗剑,都不禁惊骇起来。
他们也看出来了,正在斗剑的二人的武功完爆他们几条街。
特别是那二位老人,想到自己练了半辈子的功夫,还远远比不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娃娃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孩子,他们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人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对他们来说,卓不凡与那位叶姓汉子就是个娃娃,就是个孩子。
他们刚准备围上去,只听那位叶姓汉子喝道:“不要插手!”
说完后他又神情严肃地对卓不凡道:“你是个难得的对手,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今天这场比武不公平,但我也不会留手,记住了,杀你之人——叶向海。”
周围众人听到叶向海的话,没有再上,只能注视着屋顶上舍死忘生的恶战!
雨飘与任轻扬二人也在一旁作壁上观,看了一会儿,雨飘道:“这人是谁?竟有如此武功。”
任轻扬知道雨飘问的不是名字,而是叶向海的来历,道:“他不是你能打听的。”
说话之间,上面两人越斗越急,猛然间卓不凡腹晃一招,叶向海一剑劈去,卓不凡一个翻身,倒翻出三丈开外,右手勉力一扬,一件黑忽忽的东西当头罩下,这是他的暗器,一把小刀,叶向海揩手不及,肩头给小刀打个正着,扣着皮肉,鲜血已缕缕沮沮而出,叶向海微微哼了一声,仍是接着,手中剑上遮下挡,把门户封得很严。
在以叶向海刚刚交手的片刻之中卓不凡就已经知道叶向海的武功剑法不在自己之下,同叶向海的恶斗中,卓不凡也只能全力以赴,体内的毒也顾不得去压制,身上的伤也不管不顾,全神贯注的同叶向海进行生死之搏。
时间越长,卓不凡的脸色越来越黑,那是毒入五脏预兆。
他只能极速抽身而退,先卖一个破绽给叶向海,再勉力用那在练剑之余练习的飞刀射向叶向海,好给自己创造脱身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在他有甩出几把飞刀,叶向海封挡的时候,就快速离去,武当‘纵云梯’已被他运用到了极致。
几个起落间,卓不凡就消失在夜色中。
卓不凡没有向武当山的方向而去,在离开小镇,他简单包扎了自己手上的伤口,止住血,不让人通过血迹追踪到自己,就又另一个方向快速而去。
他脚程极快,只知想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一个时辰之后他刚刚翻过一座高峰,山后有一幽谷,他刚待穿过,但眼前一黑,就这样的倒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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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木石、铁石、傅玉书立在望江亭之内,目光都不在江面,傅玉书、木石、铁石三人频频往来路望去,青松则仰首向天!
晓风吹飘着青松的发须,他半谜着眼睛,忽然发出一声微喟道:“天亮了。”
傅玉书脱口道:“怎么还不见他们和卓兄弟到来?”语声嘶哑。
“你就是约了家人和不凡在这座望江亭汇合的?”
“对啊!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亭子。”铁石的声音不由的有点低了下去。
“周围二十里,也就只有这一座望江亭。”傅玉书急切地往回望。
“师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武功那么高,人那么好,会不会是你没有同师兄说清楚,一定是师兄没有听清楚,一定是这样的。。。。。”木石呆呆的看着来路。
铁石也赞同道:“就是这样,说不定是二师兄没听清楚,当时那么乱,二师兄听错了或没有听清楚很正常。”
‘唉’青松叹了口气,他们所有人都清楚,武功如卓不凡,是不可能听错和听不清楚的,只是心中不愿相信,不愿去想。
车声缓缓地传来,却是从他们所望的相反方向而来。
十数个汉子赤露着上身,这个时候仍汗流浃背,一个生意人装束的中年胖子在旁边,不停地催促那些汉子用力将木头车推动,木头车虽然有马在拉,但车上的棺材太多,还是需要这些苦力。
青松、木石、铁石、傅玉书几人相顾一眼,青松、木石眉宇间一片忧虑之色,铁石则是一副好奇之色,而傅玉书则忍不住走上前去。
傅玉书走向那个中年胖子,道:“这位老板,这么多棺材?”虽没说明,但他想要问的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死得人多。”中年胖子的心情显然非常之好,这次需要这么多的棺材,他又有一笔不小的进账,当然心情不错了。
傅玉书不由紧张起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不愿深想,而是追问道:“莫非是瘟疫?”
“不是,好象是寻仇,王家集有家人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一个精光,官府替他们收殓,害得我要夤夜到邻镇抢购棺材。”
青松听说,不安地走了过来,傅玉书追问道:“是哪一家人这么不幸?”
“听说是姓傅的,官宦人家之后,大概是作孽太多,被人家漏夜寻仇。”胖子一摇头,接着笑道:“这倒是便宜了我,想不到我这个卖棺材的,居然会有棺材不够用的时候。”
胖子笑着,忙又追上前去,催促那些苦力。
傅玉书突的面色苍白,直愣在那里,他的双手握拳,眼中有泪,放步便欲奔出去。
青松、木石一左一右忙拉着傅玉书的肩膀,道:“你要到哪儿去?”
“我要回去跟无敌门的人拚命。”傅玉书咬牙切齿,神情很是狰狞,挣开青松、木石二人。
木石还没有反应,而青松在傅玉书刚挣开是就马上又拉住了傅玉书,并且更加用力,硬将傅玉书拉住,让他挣开不得,道:“你这样回去只是送死。”
傅玉书嘶声道:“我不怕死,我要与他们同归于尽,我要报仇。”
青松沉声道:“可是你这样死了,你傅家便后继无人,这血海深仇又由谁来报?”
傅玉书如遭雷殛,跪倒在地上,一个大男人就这样痛哭了起来。
“你冷静一下,想清楚!”
“我。。。。。”傅玉书泪眼望天,完全没有了主意,他转头望向青松,茫然地问道:“青松道长,我该怎么办?”
青松看着傅玉书,一字字地道:“先跟我回武当山再说!”
“对,和我们回武当山,无敌门的血海深仇我们早晚要报。”铁石也是咬牙切齿的说,卓不凡一直没来,他已经没抱希望了,再听傅玉书全家死了,不由生出同仇敌忾之心。
只是木石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始终记得卓不凡让他们小心傅玉书。
傅玉书没有反应,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在凄冷的晓风中,极人终于举起了脚步,沉重地走上前,向武当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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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卓不凡醒来时他已在一个古色古香的住居之中,不管是屋子、桌子、椅子还是床,都是用竹子做成。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打量四周,然后才检查自己的伤势。
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了,衣服也被换过了,而且体内的毒也被暂时压制住了。
现在他只是好奇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把他给救了。
卓不凡挣扎着起来,他废了很大的力才从床上爬起,咬着牙,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他从屋子走了出来。
外间是一片竹林,就环绕在屋子附近,而在竹林里还杂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树,有红的,也有白的,五彩缤纷,灿如云霞,蔚成花海。
卓不凡一出来只闻扑鼻清香,精神一爽,只觉这好似梦中之地,世外桃源一般。
只见着天上一线天光,不一刻就已从云中透射下来,映在这竹林之间,竹林与光相映,更显得美艳无俦。
又不知从哪里飞来了许多彩色蝴蝶,群集在那些花树之上,忽而又绕树穿花,卓不凡虽是武痴,但也觉得夺目神怡。
卓不凡眼睛又是一亮,原来是他看见这繁花如海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少女,白色衣裙,衣袂飘飘,雅丽如仙,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那少女向着阳光,弯腰伸手,做了几个动作,突然绕竹而跑,越跑越疾,把卓不凡看得眼花镣乱,也好似要跟着她旋转似的,他知道是自己的身子没有恢复,有点昏眩了,不怪那少女,她只是诱因。
卓不凡正感到晕眩,那少女忽然停下步来,缓缓行了一匝,突然身形一起,跳上一棵竹梢,又从这一棵跳到另一棵,真是身如飞鸟,捷似灵猿。那少女在竹子上奔腾跳跃,满竹竹叶,竟无一叶落下。卓不凡就知这少女轻功不错。
再看时,那少女已从竹上跳下,长袖挥舞,翩翩如仙,过了此时,只见竹上的竹枝簌簌抖动,似给春风吹拂一般,竹上竹叶,纷纷落下。
那白衣少女一声长笑,双袖一卷,飘向她的竹叶纷纷向别处飞去。
她悠悠闲闲地倚着绿竹,当真是美目含笑,顾盼生姿。
“你醒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卓不凡这才看到竹屋前有一个小院子,中有一张绿竹桌,开口的就是坐在竹桌前一老人。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慈眉善目,手中拿着一个用竹根做成的烟斗,还在冒着烟雾,显然老者刚刚还在吃着旱烟。
卓不凡正奇怪怎么这老者怎么吃的不是水烟,而是旱烟,因为这时的人几乎吃烟吃的都是水烟,而不是旱烟,那老者就接着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嗯,还好。是你们救了我吗?”
“是芊芊在谷外发现你的,当时你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们就把你带回来了。”说完老者看了看走到自己身旁的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站在老者身后就停下了,她双眼好奇地看着卓不凡,似在看什么新奇的事物,卓不凡看向她,她也毫不避闪,她的眼睛很明很亮,而且很纯净,这是卓不凡对这个少女的双眼的评价。
“谢谢你救了我,芊芊姑娘。”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打量着卓不凡。
卓不凡只能同那老者继续交谈。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卓不凡,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叫我老头子就行了。”老者微微一笑,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
卓不凡知道老者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姓名,他就没有再追问。
“你的伤没有多大的问题,休养一二个月就好,不过。。。。。”老者皱了皱眉,还是继续道:“不过你好像是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看来你的内力不错。”
卓不凡先是一惊,他在上一世的时候跟澹台镜明简单的学过一些医术,知道自己伤的不轻,以他估计自己的伤没有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这还是他没有算上体内中的毒,现在听老者说只需要一二个月的时间他的伤就会好,他是真的惊到了,知道是遇到了医术高手,忙道:“前辈说的不错,晚辈是中了毒针,虽然开始勉力用内力压制,但现在。。。。。。”
剩下的他没有说,但老者确是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你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毒侵入,我暂时没有办法给你把毒清除干净,也只能暂时给你压制。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是中了谁的毒,当然,你不愿说也没有关系。”老者笑眯眯的,但再说到毒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一切都没有满过卓不凡的眼睛,他没有对老者隐瞒,说出了自己是中了雨飘的毒针,道:“晚辈是中了逍遥谷四大护法风雨雷电之中的雨飘的毒针。”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你和她有仇?”
“晚辈是武当弟子。”
“原来如此,不过我不是听说逍遥谷风雨雷电四大护法不是消失了二十多年了吗?怎么又会出现,还把你打伤了,难道他们重出江湖了?”
“他们没有重出江湖,可以说他们一直都没有退出江湖,而是一直隐藏在暗处,对我武当还有武林有不轨之心。”
“嗯!”老者若有所思,挥挥手就让卓不凡去休息,道:“你现在还很虚弱,先进屋里休息吧!”
卓不凡回到床上躺下,他虽然不知道那个老者与那个叫芊芊的少女的身份,但现在他知道了一件事,就是他们不会伤害他,所以他安心的开始静养。
而老者在外面的竹桌前开始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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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下云飞扬从高成那里知道青松被无敌门血手令追杀的事,很是着急。
江涛先一步劫下高成,把高成带到赤松那里,赤松知道青松被无敌门追杀的消息,他很是犹豫,既想青松被无敌门杀了,回不了武当,所以他不想去救青松,但他又不想让自己背上因不去救援青松而让青松被杀的恶名。
先打发高成下去,赤松还在犹豫,他一心想当武当的掌门人,不过他始终认为青松是他当掌门最大的障碍。
赤松知道,去救青松的话,他对武当派的掌门之位恐怕是没有半点希望了,他在这次青松下山就看出来了,青松明显属意白石当下一任的掌门,而如果不去救青松的话,在武当他的威信就会受到损害,这对于他争夺掌门之位也相当不利。
最后还是他的徒弟江涛给他出了个主意,把王家集改为黄家囤。
在大殿中,白石知道师傅青松被追杀,恨不得马上下山去救援,但苍松不是很支持白石,说这是假消息,明显,苍松对掌门之位也有小心思。
不过赤松一反常态的支持白石去救援,这让苍松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赤松说的很是大义凛然。
白石对赤松的支持很是感动。
武当最终决定让赤松带白石等人下山去救青松。
白石去与大师伯燕冲天辞别,云飞扬知道白石是要去皇家囤,而不是王家集,很是着急,但白石又不相信他说的王家集,无奈之下,云飞扬决定自己下山去救掌门青松。
经历过王家集的追杀之后,青松等人更是小心。
很是巧合的是,青松他们在皇家囤**到赤松他们。
而云飞扬在王家集了解到镇上有一户人家被灭,死了很多人。
与此同时在王家集,独孤凤遇到了峨嵋派的管中流,管中流的同门师兄妹被无敌门铁鹰分舵的门徒杀害,还被凌辱,他要为二位师妹报仇,就同铁鹰分舵的人厮杀了起来,那些门徒且是他的敌手,不一会儿就有几人死在他的剑下。
而独孤凤刚好看到管中流杀害无敌门的人,就同管中流打了起来。
独自下山准备营救青松的云飞扬路遇不平,出手教训了管中流而与独孤凤相识,他告诉独孤凤他只是一个养猪的,就离开了。
云飞扬四处打探消息,却没有打探到青松他们的消息,他并不知道青松已经在铁石、木石的保护下回武当山了,这时什么也不知道的他更为青松担心,情急中他闯进无敌门金豹分舵询问青松下落,分舵主告诉他无敌门并没有发血手令追杀青松。
沈曼君得知青松被追杀,而且独孤凤已经下山离开无敌门总舵,这让她心急如焚,她怕女儿真的去追杀青松,于是与公孙弘一起上了路,要把独孤凤找到并带回无敌门。
沈曼君找到独孤凤,独孤凤说她没有去追杀青松,她现在只想要找到那个救了她的养猪人。曼君却要求女儿跟她一起回无敌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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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武当山,古剎苍凉。
大殿中烟香缭绕,一片静寂,只有青松一个人。他跪倒在坛前,面容与语声同样沉重。
“玉皇顶一战,弟子无能,又败在独孤无敌手下,有辱师门,特来请罪。。。。”
他的语声传不到殿外,而殿外呢,赤松、苍松还有所有的武当弟子都等候在殿外。
青松的语声虽然传不出来,但赤松、苍松的语声,却传进聚在殿外的众武当弟子耳中。
赤松说的当然不是同情的话,道:“这次,武当派什么面子都给他丢光了。”
苍松接着道:“可不是,这已是他第三次败给独孤无敌。”
赤松冷笑道:“看样子还伤得不轻,一会给他配药,份量最少也要加多一倍。”
“就连卓不凡因为给他断后,现在还生死不知。我看啊!多半是凶多吉少。”
“可惜了!”
。。。。。。。。。。。
那些弟子听着有些面露悲愤之色,特别是木石、铁石二人,有些垂头丧气,当然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铁石听到赤松、苍松二人说卓不凡,忍不住开口道:“二师兄没死。他武功高强,一定能逢凶化吉”
赤松冷笑道:“他的确是武功高强,武功在是你们这代弟子中更是可以称得上是第一,但当日围攻的人是如此之多,他一个人。。。。。”
赤松冷冷一笑,没有再说。
铁石脸色一白,那天的围攻他是最清楚的,那些黑衣人武功虽然不高,当他也清楚,那些人中应该是有高手的,不可能所有人都。。。。。。
白石、木石心中一冷,他们看了看周围的师兄弟,只觉更冷。
谁都看得出,武当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
独孤无敌三败青松,无敌门现在如日中天,会不会又像前两次那样,对武当不了了之呢,实在是难以预料的。
卓不凡则在无忧谷静心养伤,外面的一切好似同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所在的这个山谷叫做无忧谷,他还不知老者的姓名,只从少女芊芊那里知道老者姓郑。
几天的时间,卓不凡已经同芊芊混熟了,在从芊芊这里知道老者姓郑时,他对老者的称呼换成了‘郑前辈’,老者没有反对,显然是默认了这个称呼,而他问芊芊是否也是姓郑,芊芊告诉他自己不姓郑,但在卓不凡问芊芊姓什么的时候,芊芊只是甜甜一笑,没有告诉他。
“恢复得不错。”郑姓老者收回了放在卓不凡的手腕处诊脉的右手。
“这还要多谢郑前辈与芊芊姑娘的照顾。”
显然卓不凡的话让芊芊很是受用,眼睛都成弯月状了。
“你中的毒一时半会解不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晚辈知道。”
“你中的毒光用药石是解不了的,要与内力结合才有可能把它排除。”
“哦!”
“如果要让别人来帮你逼毒的话,最好是内力极深,并且与你所学相近,也就是说,武当派的人最好,但一是这里离武当不近,且我也不想离开无忧谷。二是我想武当派恐怕也没有几个符合条件的。所以最好是你自己来逼毒,在配合我的药来治疗,但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以你的内力很难把毒逼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一篇心法,你就按照这篇心法来逼毒,循环渐进,慢慢的把毒逼出来。”
郑老掏出了一张纸张,递给了卓不凡,想必郑老所说的心法就记在上面。
“多谢郑前辈,不知晚辈几时才能把毒逼净。”
“快则一二载,慢则三载。”
卓不凡眉头微皱,如果是在平时,这点时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在现在,他知道,武当会因为傅玉书而发生很多让自己那个时空之人遗憾的事,他也并不想让这些事发生。
“还能再快点吗?前辈。”
“你有急事?”
“是的,晚辈有件要紧的事要赶回武当。”
“原来如此,不过如果你想快一点解毒的话,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内力越深厚,心法火候越高,逼毒的速度也就越快。”
卓不凡清楚自己现在已经被毒侵入五脏六腑,一身功夫还发挥不出一二层来,回到武当也没什么用,就暂时安心地留在无忧谷养伤。
他每日在吃下药之后就练练郑老给他的无名心法,说是心法,不如说是专门用来逼毒的法门,还在每日晨暮时分练起了五戏禽,这当然也是老者教给他的了。
除了这些,他还不忘自己所学的武功,拳法、剑法、纯阳无极功他也没有松懈,没有放下。
卓不凡的动作郑老都看着眼里,卓不凡刚开始练剑的时候郑老是真的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卓不凡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剑法修为,就算是一些江湖之中的剑道高手的剑道修为也不过如此,可能还比之不上。
自此,在卓不凡没人练剑的时候郑老都默默地在一旁观看。
卓不凡也知道郑老对自己练剑的时候很是关注,他知道是自己的剑道修为暴露在郑老的眼前,他也没有在乎,郑老想看就看吧!
他的剑道修为暴露的这么快一是因为身体受伤,特别是体内的毒让他在练剑的时候没有很好的控制住,让自己的剑道修为在第一次就暴露出来,二是他也不在乎,心想就算郑老知道了,以郑老的心性是不会去到处宣扬的,至于芊芊嘛,卓不凡相信,她应该还看不出自己真正的剑法修为。
每天卓不凡逼毒之后是芊芊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到这个时候卓不凡会给芊芊讲故事,还有外面的事,芊芊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她从来没有出过无忧谷,除了爷爷郑老之外就没有见过其他的人,而且郑老从来不给她说外面的世界。
所以卓不凡成了她唯一了解外面世界的途径。
而且卓不凡的小故事也很有意思。
卓不凡对这个单纯的小妹妹也很是喜欢,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
卓不凡就这么在无忧谷待了一个多月,让他与郑老没有想到的是他体内的毒竟给他逼出了一半。
郑老知道后很是惊奇,他重新给卓不凡仔细检查了一次,最后让卓不凡在他面前运功逼毒一次才知道原因。
问题是出在卓不凡的内力之上,卓不凡的内功之高还在郑老的想象之上,这一切的误会还是发生在卓不凡刚刚进谷的时候,那时卓不凡体内的毒已入五脏六腑,郑老虽然看出卓不凡内功不错,但没想的卓不凡因为是在与人交手,没有选择之下没有压制体内的毒才让毒入五脏六腑,侵入骨髓。
要是卓不凡一直压制的话,毒能不能侵入五脏六腑还是个问题,而卓不凡又没有给郑老说,认为郑老这样的医术高手说的是对的,于是,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知道了原因的卓不凡与郑老哭笑不得。
“不凡啊!我看你体内的毒要不了多久就能排净,不过还是需要休养才能完全康复。
这段时间郑老也卓不凡的称呼也亲近起来。
“郑老,不知需要多久?”
“二三个月吧!”
卓不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郑老,我想回武当。”
“想清楚了!”
“嗯!武当这段时间将有巨变,晚辈必须尽快回去。”
“这样啊!”
郑老想了想,道:“我看你恢复的也不错,要回武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郑老直接让芊芊取来文房四宝,他在纸张上写下了几篇药方。
郑老把药方交给卓不凡,道:“这张是这段时间配合你逼毒的方子,这张是你把毒逼净之后需要服用的药方,这张是配置你外敷的方子,你离开无忧谷之后一定要记得,一日也不能断。”
卓不凡接过药方,有点感动,道:“郑老。。。。。”
郑老一挥手,道:“无需多说,你要记得。。。。。”
郑老又交代卓不凡几个需要注意的事项,就没再多说了。
在晚上的时候,卓不凡又给芊芊讲故事之后,芊芊没有走,而是问卓不凡道:“不凡哥哥,你明天真的要走。”
“嗯!”
芊芊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道:“不凡哥哥走了的话就没有人给芊芊讲故事了,不凡哥哥你能不能不走。”
卓不凡摸了摸芊芊的脑袋,道:“哥哥在外面也有事情要做。”
“那哥哥会不会忘了芊芊。”
“不会的,哥哥以后还会来看芊芊的。”
“那我们来拉钩。”
卓不凡看着娇憨的芊芊,道:“好!”
在月光下,二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第二天,卓不凡早早的就离开了无忧谷,他知道,他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但他没有回头。
芊芊看着卓不凡离去的背影,迟迟不忍离去。
“傻孩子,他已经走了。”
看着没有反应的芊芊,郑老叹了口气,芊芊情窦初开,优秀的卓不凡一下子闯进了芊芊的视野,不过郑老看得出来,卓不凡只是把芊芊当做妹妹一般。
卓不凡一路快马加鞭,向武当赶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想青松等人也应该回到武当了吧。
他也在江湖中听到青松败于独孤无敌之手,重伤的消息。
卓不凡知道时间还来得及,在他想来,青松等人现在也应该是刚上山不久。
他知道傅玉书上武当山之后是武当山最混乱的时候。
各派系也因为青松的受伤而明争暗斗,尤以赤松与苍松,青松受伤了,他们没有看到无敌门的威胁,而是只知道争权夺利,为武当掌门之位争得头破血流。
卓不凡最不希望看到的是云飞扬与伦婉儿这对真心相爱的人受到那么多的苦难。
所以卓不凡要赶在傅玉书开始行动之前,回到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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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这是迟来的二更,本应该昨天就更的,让大家等到今天,晚上还有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