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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拴好自家狗
梦想口袋全文阅读作者:天天不休加入书架
    能做一个慷慨奉献的人,唐信就不会选择做一个一毛不拔的守财奴。

    做慈善事业,从他个人而言,也有很大的成就感与满足感,因为他不光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希望能够改变那些先天条件不足,或在困境挣扎,诸如此类人的命运。

    这显然有别与他把财富送人挥霍。

    同时,对企业家和企业,在事业上的帮助,无与伦比。

    把钱捐出去给红十字会或希望工程等慈善机构,哪怕曝光度再高,也只是一时半会儿,风头一过,便会被抛之脑后。

    相反,他自己出钱来做,长期持续地做下去,又是以天海,他生活的周边为起点,从这里开始,让不断扩大的人群见证这一切,会提升的企业形象与知名度,那可不是捐了多少钱在什么节目亮相,哪个电视台报道能够比拟的。

    慈善机构的起名工作,本来夫妇俩想要以唐信的名字来命名,怎么说都是唐信赚来的真金白银做慈善,用他的名字,算是有名有实。

    唐信一口回绝,他又不是名人。

    什么盖茨慈善机构,宋庆龄慈善基金之类的,他并不向往。

    反倒是,他倡议既然是父母去做,那就用父母的名字。

    父母推诿不干,最终和谢青云的律师楼一个名字,言广慈善,姓氏取个偏旁部首命名。

    言广慈善在他们出国这段时间已经架构雏形,资金渠道也解决。剩下的就是资金管理和详细具体的投入运作。

    父母和程文越等人离开海都大酒店,与陈逍一同去风雅集团,进行更深入的投资方案磋商。

    唐信驱车送程慕去学校上学,上午请了假。全当给自己放松,到了高考前一段时间,学校反而管得不那么严。

    还有几分钟路程就要抵达三中,程慕忽然让唐信把车在路边停下,周围没多少行人,唐信不理解她的要求,但也照做。

    车刚停稳,程慕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无比热情地吻住他,情动难抑地在抚摸他的脸庞。

    光天化日,这有伤风化,唐信强忍着抚弄她娇躯的冲动。激吻了长达五分钟后,她才星眸如丝地坐了回去,红着脸蛋急促喘气,低下头娇羞地道:“开车吧。”

    重新发动汽车,把她送到三中后。唐信在她下车时说:“这几天我就不打扰你复习了,高考和平时一样,平常心,不用紧张。”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程慕好似料事如神般撅起嘴,她就知道唐信肯定会在接下来一个多星期不见她。所以,先前才提出那个要求。

    望着她青春飞扬活力四射。蹦蹦跳跳地进入校园,唐信忍俊不禁,伸手抚在自己的心脏处,喃喃道:“真期待你十八岁那天。”

    ......

    唐信回了学校,他也要开始准备大一下学期的考试,温故知新,他还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该复习的功课还是会投入百分百的精力。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

    庞不为开车回家,他自从一年前和女朋友分手后就保持单身,说是单身并不确切,应该说情感单身,作为一个有了钱的男人,他不着急追美猎艳,只是在日常生活中期待着那个会让他心动的人,能够与他见证沧海桑田的另一半。

    可同时这个年纪,情欲躁动不可抑制,于是包养一个女人,在他看来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至于前女友也跑回来寻求他回心转意,他都无动于衷。

    有具体工作在身的时候,庞不为就全情投入,不会让任何事情打扰自己,现在这个阶段,唐信专注学习,公司也没有太多的琐事,另外就是言广慈善需要排查人员背景,则交给了童峥嵘去办,他能喘口气放松一下,打算回家先沐浴换身衣服,然后去花店买束花去往另一处的房子,那里,被他包养的一个天海艺校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正在等他。

    他包养的姑娘接受第一个男人,就是庞不为,说起来也算是庞不为趁虚而入,对方出身一般,要不是父亲卧病在床需要大笔金钱,也不会走上卖身这条路,庞不为没有强人所难,就是交易,谈不成就拉倒,谈成了就演变出现在这个局面。

    开着车的庞不为,脑海中浮现出那姑娘的身影,明明就是性交易,却让他独处时会想起她,自嘲一笑,他蓦然发现,似乎先上床后培养感情,有时也是成立的。

    他反倒,觉得自己有些脏。

    距离自家还有一条街的路程,庞不为开的宝马忽然被前后两辆车夹住,前面的车突然刹车停下,迫使庞不为也踩了刹车。

    眼瞧前面的车走下来几个彪形大汉,倒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匪徒,有点儿保镖的架势,当他通过后视镜瞧见身后那辆车走下一人后,露出一丝冷笑。

    不动声色地按下了车载电话的一个按钮,一个电话拨打出去,庞不为并没有通话的打算,这时,有人敲敲车窗,他扭头望去,把车窗放下。

    刘祖德朝他勾勾手指,淡淡道:“跟我来。”

    庞不为表情不变,立即下车,跟着刘祖德上了后面的车,不消片刻便离开了现场。

    ......

    坐上刘祖德的车,庞不为一言不发,半个小时后,两辆车在郊区附近的大排档停下,庞不为下车后,先看看幽深的夜色,空旷的郊外,加上这间路边餐馆,低头一笑,应该不是黑店。

    刘祖德对庞不为招招手,二人一同走入了大排档,过了晚饭时间,餐馆门可罗雀,老板娘和打下手的服务生都坐在电视前。见到有客人上门,发现只有两人,便意兴阑珊,老板娘打个眼色。女服务员缓步走来,却扭着头眼睛死盯着电视里的剧情。

    刘祖德随意点了七八个菜,让女服务员这才回过头仔细打量客人,这下不敢怠慢,立刻拿着小笔记本跑入厨房。

    菜当然要过段时间才能上来,服务员先把啤酒倒上,刘祖德举杯想和庞不为碰一杯,但庞不为坐在位子上纹丝不动。眼帘低垂,似是一副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的态度。

    “去年我们见过。”

    刘祖德缓声开口,不温不火。

    庞不为轻轻点头,那一次见面。对方被唐信把脸按在树皮上,擦出了血,都是小伤,主要是脸面挂不住。

    刘祖德看了眼门外站在车边的四个保镖,悠然道:“你给唐信打工。一年赚多少?”

    庞不为昂起头,仔细想了想,也说不出个实际数字,便一样一样道出:“我父母一套三居室。我自己两套复式单位,领了差不多一年的工资。林林总总算上奖金也就四十来万吧。”

    车是公司的。

    这些,也都是唐信主动给他。并非他索要,正如他当初说的,他付出多少,唐信给多少,他不贪。

    刘祖德着实惊讶,却又恍然大悟。

    依照这人干的事,能拿到折现超过五百万的待遇,合算。

    他扬起酒杯,轻声问道:“你知道我一年赚多少吗?”

    庞不为摇摇头,神情无多变化。

    “腾华集团上市第二年,我套现了四千万的股票。你是个人才,跟我干,我的老板杜鸿,你一定听过,他给你的待遇,对比你现在,只多不少。”

    刘祖德说罢,目光紧紧锁定在庞不为脸上,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可让他失望的是,庞不为无动于衷,轻描淡写地反问道:“条件?”

    天上不会总是掉馅饼,遇上唐信,对庞不为而言,就是一个大馅饼,现在又来一个?

    刘祖德淡淡一笑,好似一切尽在掌控,低声道:“你帮唐信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只要你把证据拿出来,我保你荣华富贵。”

    庞不为扭头与他对视,眼中的笑意越来越盛,最终,放声大笑,毫无节制。

    听到他放肆的笑声,刘祖德脸色微变,喝道:“你笑什么?”

    庞不为抹掉眼角的泪珠,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叹道:“你傻的太可爱了,你知道我做过什么,还需要我拿出证据吗?会有证据吗?你认为我老板和你一样傻吗?”

    刘祖德勃然大怒,一把摔掉手中的酒杯,发狠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话音刚落,餐馆里的老板娘和服务员都吓了一跳,同时,餐馆外,两辆SUV停了下来,冲下来十几个人,领头的青年见到庞不为后如释重负松口气。

    庞不为面带微笑做了一个手刀虚砍的动作,门外那四名跟着刘祖德来的保镖瞬间被人围殴在地。

    这场变故让刘祖德神情剧震,不可思议地吼道:“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他刚说完,新来这伙人的领头青年冲进来挥起一把折叠凳拍在他脸上,刘祖德仰面倒地,满面鲜血。

    “啊”

    老板娘与服务员抱成一团,见这伙人气势汹汹在这里斗殴,生怕闹出事端,劝不敢劝,只能躲在一旁。

    庞不为从钱包里先掏了两百块钱给老板娘,说:“放心,不会出事的。”

    不会出事?

    老板娘吓得瑟瑟发抖,这地上那人都流血了,还不算出事?

    “小张,你方头呢?他怎么没来?”

    领头的小张踩着刘祖德不断挣扎的身体,咧嘴笑道:“方头去外地考察了,我嘞个草,不为哥你求救电话一打来,我们这一路追来可费了不少劲,地图上看你往郊区来,还以为你要被干掉弃尸荒野呢。”

    庞不为呵呵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他下车跟刘祖德走之前就打了电话去天盈安保,而且是特殊的危急号码,对方通过他手机里的GPS信号一路追来,有惊无险。

    掏出根烟点上,庞不为瞥了眼地上的刘祖德,淡淡道:“说实话,我要是你,有四千万就好好享受人生,别没事儿找事儿,既然你把事情要闹起来,我该请示一下老板。”

    他掏出电话给唐信打去,一分钟不到,他就把电话挂断。

    扭头一瞧,外面SUV上下来一个青年,庞不为不悦地皱眉道:“你来干嘛?”

    陈浩强摸摸脑袋,苦着脸说:“方头不在,我晚上没事做,就跟张哥出来见见世面。”

    庞不为不想和他纠缠,对张鹏云道:“从他们车上找个趁手的工具,回头去把我的宝马车窗砸了,我车钥匙就没拔,然后报警,说我被绑架。”

    张鹏云扭身走出去,陈浩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于是跟着张鹏云身后,打算耳濡目染积累经验。

    从刘祖德的汽车后备箱里找到一把扳手,张鹏云立刻开车回市区,打算砸了庞不为的宝马车窗,伪造一个被绑架的假象。

    刘祖德从地板上爬起来,抓起一把卷纸就堵上鼻子奔涌的鲜血,庞不为对他招招手,说:“借你手机用一下。”

    刘祖德想躲,可看到庞不为身后那还没走的十几个人,他的保镖全被踩在脚下痛苦呻吟,为了避免皮肉之苦,就顺从地把手机交给对方。

    从电话簿里找到一个号码,庞不为打了过去。

    “祖德,去天海顺利吗?”

    “杜先生,我叫庞不为,我的老板叫唐信,你公司的刘祖德跑来天海不安分,我老板让我转告你,你的狗,领回去拴好,下次再跑出来乱吠,变成了死狗,你也要自己领回去。再见。”

    挂了电话后,庞不为把手机丢回给了刘祖德,然后走到外面静静等待。

    半个钟头后,公安到来,刘祖德和他那鼻青脸肿的四个保镖全部被带走,庞不为也跟着去做笔录。(未完待续。。)

第119章 死了
梦想口袋全文阅读作者:天天不休加入书架
    华灯消逝,沉寂下来的天海市在黑夜中涌动着另一波暗流。

    天盈安保公司待客会议室内,贺敏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明显长她一辈的两个男人。

    “贺经理,这次的事情,我们雄鹰安保不知情。”

    公司旗下四个保镖被市公安局拘留,雄鹰安保公司虽然是博宁的老牌公司,声名在外,可到了天海,也得低声下气。

    “我们公司的客户,被你的保镖绑架了,这是事实。”

    贺敏面不改色,有些不近人情。

    大家都是同行,各让三分路好走,可在贺敏的字典里,让步,也要看情况,要是自家的招牌让人挑了,这就不是让步的问题。

    不说这间安保公司,唐信有股份,在安保协议上,唐信给公司高管支付的保护酬金那是真金白银,撇开唐信这一层,贺敏也要对客户负责。

    在天海出了事,不能容忍。

    眼瞧贺敏油盐不进寸步不让,雄鹰安保公司的一位经理便也硬生生道:“贺经理,我们公司是在博宁市局挂牌的,真把这事儿闹到官面上,不妥吧。”

    贺敏不置可否地扭头望向别处,淡淡道:“那就闹吧。越大越好,闹得人尽皆知,闹成新闻头条,最好不过。”

    谁家的保镖变成了违法犯罪分子,大家心里清楚。

    还好是两人来,眼瞧同伴要和对方死磕,另一人立刻挤出个笑容说:“贺经理。他刚才说的都是昏话,这样,你开个条件,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样?”

    他以为贺敏是揪着辫子要敲诈勒索,结果贺敏心平气和地说道:“事儿,可以化小了之,但规矩,必须讲清楚,你们公司怎么为客户服务,我管不着,可记住一点。下一次,若是把主意打到我的客人身上,那就不是我如何向客户交代的问题,而是。天盈和雄鹰,必须有一个要消失。”

    说完,贺敏起身离去。

    两位雄鹰安保的经理走出天盈公司,上了一辆奔驰,一位穿着休闲装的青年坐在后座上。体型修长,发型干练,面相斯文,没有饰品点缀。望着另一侧窗外,似在出神。

    静静聆听经理诉说交涉的全过程后。他淡淡地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

    两位经理又下了车,坐进自己的车中驶离天海。

    奔驰则转向市中心的繁华区域。

    青年坐在车中拿出电话。凭借记忆按下一个号码。

    “天赐,你妹妹今天让我刮目相看啊。”

    “呃?你是?我草,杜承啸!你还没死!”

    “我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在你坟头上柱香,怎么会死在你前头?”

    “呵呵,这四年你在博宁,真没被踩死?”

    “不好意思,我是要脸的人,风雅花园少爷帮出来的人,要是连博宁都玩不转,这脸可丢不起。”

    “你在哪儿?咱们一起乐呵乐呵。”

    “听说天海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呵呵,我也想跟你打听打听。”

    “等等,你是要来挑事吗?我先猜一猜,这人不会姓唐吧?”

    “四年不见,你智商高了不少嘛。我实话实说,我不是来惹是生非的,只是好奇。”

    “那成,丑话我说前头,你要是来挑事,我最多保持中立,可我必须先提醒你,嗨,见了面说。”

    ......

    经过风雅集团的重新打造,曾经因造型别致而声名鹊起天海的X吧依旧火爆,服务质量与内部装潢提升了档次后,更加使得年轻人趋之若鹜,时隔一年多,在唐信入股风雅集团拥有20%股份后,这间酒吧,他又重新成为了主人之一,但自从卖掉这间酒吧后,他就再没来过。

    贺天赐坐在二楼墙角的卡座里,桌上酒水已经摆满,他抽根烟抖动右腿,一手扶着沙发顶,有点儿不耐烦之时,才等到了来人。

    “嘿,都说有钱身后一群狗,你小子当年可是前呼后拥狗腿无数,怎么现在独来独往了?是不是人都藏在外面呢?”

    杜承啸孤身而来,衣着休闲,看不出任何公子哥穿金戴银粉饰贵族的派头,嘴角含笑坐下,拿出杯子倒了两杯轩尼诗,与贺天赐碰杯饮尽。

    “不知道是谁当年群挑我的狗腿,洋洋得意自吹自擂天下无敌,你是不是在惋惜我没带人出来,让你一展雄威?”

    杜承啸说罢,与贺天赐相视数秒,不约而同放声大笑。

    如今都二十六七的年纪,可以稍稍心态苍老地回忆下年轻时的趣事。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两人越聊越起劲,互相拆台抖露当年的糗事。

    可贺天赐心里明显好奇,于是两人一起点根烟,他问道:“之前你电话里说的事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杜承啸不隐瞒,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不偏不倚。

    刘祖德犯浑,庞不为下套,唐信嚣张。

    “你给我交个底,你是不是想搞唐信?要是这样,我就说一句话,分明是你那边的人不规矩,别一时冲动把一家老小都赔进去。”

    杜承啸嗤鼻一笑,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刘祖德目中无人摸了老虎屁股,关我杜家什么事?只不过,这个唐信也太嚣张了,让手下把电话直接打到我爸那里,还说什么?拴好自家的狗,呵呵,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贺天赐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换个角度想想,你要是唐信,会连屁都不放?要我说,别让一条疯狗给自家惹麻烦才对。”

    杜承啸有点儿糊涂,难以置信地问道:“我感觉有点儿不对。无法无天的贺天赐,怎么好像有点儿惧怕这个唐信?我听说他只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没背景吧。”

    贺天赐很坦荡地说:“我和唐信没矛盾,我不用怕他。我如果和他出现你死我活的局面,那时,我会惧怕他。人哪,不能只看表面,他这个人,你不惹他,他就跟乖猫一样,你要是惹他。他立刻变成老虎。我跟你说,是不希望你一时冲动做傻事。”

    “这么玄乎?天海啥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我还以为董赋才回来后,这片地头。最牛逼的人物应该是他才对。”

    杜承啸哭笑不得,四年前,他前脚跟着家人去博宁,后脚董赋才回来组建风雅集团,那时。董赋才也对他发出过邀请,可杜承啸去了博宁,家族事业蒸蒸日上,没兴趣另辟山头。所以就拒绝了董赋才。

    一晃四年后,突然发现天海异军突起了另个人。着实令人侧目。

    贺天赐吸口烟,笑意玩味道:“你不是想打听这个唐信吗?我就跟你说说。还记得林正豪吗?”

    杜承啸点头道:“记得。那傻小子最近在干嘛?”

    “全家远走高飞,现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贺天赐一说完,杜承啸就理解他话中的潜台词,神色一禀。

    “记得王宇栋吗?”

    这回不等杜承啸回答,贺天赐就接着说:“死了。”

    杜承啸满目凝重,转而笑道:“这俩人以前就是不入流的小角色,迟早栽跟头,没什么可大惊小怪。”

    贺天赐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咧嘴笑道:“那好,冼嘉豪,记得吧?”

    杜承啸脸色微变,那个阴人家常便饭的冼嘉豪,连他几年前都不愿发生冲突,这世道,不怕摆开阵势拼命,就怕背后有人突施冷箭,而很久以前,他就看出来冼嘉豪是那种玩暗算的角色。

    “死了,说来可笑,他自己炸死了自己。”

    贺天赐见杜承啸若有所思,又接口道:“薛刚武不知所踪,罗展雄倾家荡产外带自己潜逃,不过,我估计这俩也已经尸骨无存了。”

    杜承啸满面惊容,失声道:“不可能!唐信能挑翻这么多人?他还能安然无恙?这是法治社会!他难道是天海的土皇帝,一手遮天?”

    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贺天赐悠然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如果我和唐信出现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局面,我会忌惮。人家就是把踩人玩的滴水不露,无懈可击,偏偏到头来,一连串人倒霉,就他坐收渔利,好多事儿看起来迷雾重重,从更高的地方看,也就一目了然,我劝你,也不是让你忍气吞声,唐信还是讲道理的,你硬要欺人太甚,泥菩萨还有三分火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多简单的原则。”

    杜承啸翻个白眼,长出口气道:“别扯淡,我说了,我又不是刘祖德的爹妈,管他作死啊,我就是好奇而已。现在是什么时代?忙着赚钱的时代。”

    “呵,这就对了嘛,和气生财,今天你来天海,我做东,走,带你潇洒走一回。”

    贺天赐拉着杜承啸就要往外走,结果杜承啸反过来揶揄道:“等等,你先跟我交代清楚,别又是娱乐场所找小姐,那多没意思。”

    贺天赐无言以对,唉声叹气道:“我最近对良家兴趣很大,有人介绍的职场白领都得提前安排,这个点儿,除了找个场子,还真没别的地儿去。”

    这回换成杜承啸拉着他朝外走,刚出了X吧坐上奔驰,跟司机吩咐一声,贺天赐一看表,叫道:“不勒个是吧,这都快十一点了,现在去博宁,再快也得两点才能到,还玩个屁啊。”

    杜承啸呵呵一笑,一根指头比在口前,示意贺天赐别说话,他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完后,贺天赐顿时眉飞色舞。

    “我靠,你不是开玩笑吧?六个明星?”

    杜承啸眉毛一挑,笑道:“其中有俩人妻。”

    贺天赐眉头一皱,义正严词呵斥道:“宁毁一座桥,不拆一桩婚,我们不能当第三者!”

    “滚,谁瞧得上你似的。”(未完待续。。)

第120章 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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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宁郊外一栋富丽堂皇的独立别墅内,两个男人赤身露体地靠在浴池中,雾气昭昭汗露直下。

    此时已是黎明,贺天赐泡在池水中,水流冲击恰到好处地放松全身,又经过三个小时的盘肠大战,眼下正是浑身舒坦飘飘欲仙时。

    瞧这装潢下了不少心思的房间,贺天赐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个小浴室还是澡堂,说浴室则明显大,说澡堂又小了些,最终只能笑骂杜承啸是有钱狗会享受。

    杜承啸与他各靠一边,两个男人都露出健美的上身,此刻,杜承啸想起雄鹰安保的事情,那家公司和杜家无关,只是保持长期合作的关系,出了什么事儿,他不关心,唯独萦绕心头的是在昨晚交涉中,咄咄逼人的贺敏。

    “诶,你那个妹妹,我记得好像今年才毕业吧?怎么现在就当上小老板了?”

    “老板个屁,她就是个打工仔,那家安保公司,我一成,蒋俊,董赋才,唐信,各占三成,我妹当个经理,领工资罢了,一个月才七千。”

    杜承啸百思不解,疑惑道:“就她那性格,一个月七千?她稀罕?”

    要说以前风雅花园少爷帮里,杜承啸与贺天赐关系最铁,在那个小圈子里,人跟人也有远近疏离之分,嘴上挂着都是兄弟朋友,实则心里亮堂。

    他跟贺天赐飞鹰走狗寻欢作乐,却一点儿都瞧不上贺敏,那个在他眼里莽撞无知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孩。靠近身边就是个麻烦。

    贺天赐舀起一掌水泼在脸上,提起妹妹,他来了些精神,神秘道:“我说你都不信。我妹现在乖得跟三好学生一样,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待着看书,飙车喝酒逛夜店,她全拒绝。”

    杜承啸神色古怪,半晌后说:“是不是她的饭票没了?”

    啪

    贺天赐拍了一池水打向对面的男人,面露怒色,却又气势陡然消散。无奈道:“你说的没错,可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两兄妹,其实自己没什么产业,但这圈子里。争着给他们买单的都要排队,所以两兄妹走到哪儿,从来不为钱发愁。

    也就难怪杜承啸言语无忌说得直白。

    依照俩人的关系,贺天赐琢磨琢磨,压在心底的疑问。向杜承啸请教一番,说不定能有个解决的途径。

    他把贺敏现在的状况大致说了说,又把导致这个情况的前因后果避重就轻地告诉杜承啸。

    10.5枪案烂在肚子里,只说贺敏得罪了唐信。被教训了一番,之后变得神经兮兮。

    “这个唐信。把你妹收服了?我!这也太搞笑了。”

    杜承啸啼笑皆非,只觉好像听了场天书。

    就贺敏那火爆脾气。是教训一下就能镇住的妖魔?

    杜承啸听得只言片语,只是捕风捉影,贺天赐隐瞒那部分才是重中之重,可偏偏那样的心态和处境,又非言语能表露真切。

    “别说风凉话了。我都快疯了,我这个妹妹,平时什么都好,不惹是生非,家里的父母爷爷奶奶都心怀欣慰,可唯独别扭的是,她好像把唐信当神了,这,这不扯淡吗?”

    贺天赐闭上眼仰靠在池边,满心纠结,若不是前面有10.5枪案那个事情,他肯定以为唐信蛊惑人心独有一套,整不好还是个妖魔鬼怪呢。

    杜承啸是个局外人,他反而旁观者清,思维一转,便说道:“其实,我听你这么说,你应该高兴,没有这个唐信,我说句实话,你妹妹就和林正豪,王宇栋是一丘之貉,迟早是自己玩死自己的命。”

    睁开双眼,深思一番,贺天赐说:“有道理,可我心里就是怪怪的,你说,我妹现在这个状况,是不是精神病?”

    杜承啸满面微笑,说:“重要吗?在我看来,你说那个唐信既然是个有分寸的人,你也挺推崇他的,那你妹听他的,是好事还是坏事?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是精神病,又怎样?即便是精神病,有时比正常人成就更高。”

    贺天赐瞪大眼睛,挠挠头,要说他关系圈里,能让他掏心窝子的人,杜承啸是头一个,从对方口中那个角度,有些豁然开朗的明悟,反问一句:“精神病还有好的?”

    嗤鼻一笑,杜承啸鄙夷道:“听过圣女贞德吗?”

    贺天赐脱口而出:“草,你把我当没文化的土鳖呢?提这历史名人干嘛?”

    杜承啸悠然道:“那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贺天赐一脸无趣,说:“领导起义,英雄,不到二十岁被异端裁决弄死了。”

    杜承啸笑意玩味地道:“那个时代,女人在法国,连畜生都不如,凭什么,一个女人能够领导男人去打仗?这是她英雄的地方,可更神奇的是,历史记载,她说她见过天使,与天使对话。你信吗?”

    贺天赐摇摇头,说:“我是无神论者,尤其对上帝不感兴趣。”

    杜承啸咧咧嘴,说:“我也不信。医学界已经广泛论证,贞德所谓听到天使的声音,是因为她脑叶变化,说白了,是精神病症状之一,她那些都是幻想,是自我意识里虚构但印刻成为了事实。懂了吗?”

    贺天赐沉思片刻,抬眼望去,说:“你意思是,就算我妹有精神病,但她这种偏执,对她有好处,反而利大于弊?”

    摊开双手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杜承啸说:“我只是客观地举个例子,怎么认为,是你的事情,那是你妹,跟我没关系。”

    不管怎样,贺天赐心里好受了些,仔细回想过去大半年,贺敏的转变。是朝着一个家人期待的美好方向。

    相反,贺天赐反倒希望唐信能安分点,别再让贺敏疯狂起来想要策划狙击警车的事情......

    时如白驹过隙。

    天海大学宿舍

    已经到了六月中旬,唐信和两位室友都在看书温习。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君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我有广阔的胸襟与君共历悲欢。”

    手机铃声一响,唐信和李欢就一副怨念的表情把脸朝向任昊。

    对方倒是很陶醉地听着自己的手机铃声。这出自粤曲《客途秋恨》的段子被改变进了以前红火的电视剧中,听原版粤语和调调,别有韵味。

    他每次还必须等铃声播完这一段,才肯接起电话。

    等他放下电话后,扭头问唐信和李欢:“考试结束后。班里组织聚会,你们去不?”

    李欢第一个答应下来,唐信翻翻桌上的日历,摇头道:“我考完试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这次就不去了。”

    班里时常有活动,一年不下十次。唐信出勤率在60%左右,确实有的时候和自己的私事撞车。

    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没必要强拉硬拽搞得步伐一致,任昊得到回复就给班里每次活动的组织者回了个电话。

    小插曲过后,三人再次投身复习功课。

    这一年相处下来,唐信虽说没跟室友一起经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细如流水的日常生活中,大家相处下来积累了温暖的友谊。

    三人都喜欢干净,就算抽烟也不会搞得乌烟瘴气,都有电脑,却不会沉迷网络游戏,李欢平日热衷体育运动,任昊时常跑去图书馆,三人都喜欢看书,空出来那个书桌上,就整齐地摆满了书,三人都有,可相互借阅。

    有时也会在一起高谈阔论一些跟他们不相干的话题,李欢比较关心时事,任昊钟情经济,唐信在两人中间属于和稀泥的角色。

    讨论归讨论,有时争得脸红脖子粗,睡一觉起来也就抛之脑后。

    再者,华夏的时事,是那么好关心的吗?

    唐信看完一本书,怔怔出神。

    有点儿心慌意乱。

    高考已经结束,程慕在学校对过标准答案后说发挥不错。

    可,怪异的事情,让唐信措手不及。

    他大概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厢情愿地认为程慕解放之后会黏上他。

    这种感觉,其实唐信很享受。

    偏偏出乎意料的是,程慕明明天天都有空暇时间,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打来。

    这样的现实,令唐信的心理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有股淡淡的恐慌。

    更措手不及的是,唐信主动找程慕,对方反倒不耐烦地推掉一切约会邀请。

    这些日子,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唐信纵然可以用时光电视去探查,但他没有,他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占有欲疯狂极端的人。

    出神之时,他的电话响了。

    “唐信,我能找你帮忙吗?”

    听到电话里林雪惊恐颤抖的声音,唐信细细询问之下,当即离开了宿舍。

    黄昏之时,致雅设计公司,二楼窗前,林雪拉开窗帘看着公司外那一道坐在摩托车上的身影,满面忧色。

    “小雪,我看对方条件不错啊,人长得帅,看衣装打扮,家境也不错,你为什么瞧不上?”

    老板黄芝雅面露不解地站在林雪身旁,对方摇头不语。

    公司里的人都以为林雪还是单身,有追求者出现,很正常的事情。

    “你看人家又送花,又天天下班来找你,你是不是想考验他啊?”

    黄芝雅是过来人,满面揶揄地说道。

    林雪急得快要哭出来,说:“黄总,别瞎说了,我快被这个人吓死了,我跟他说了一百遍,我不会接受他,我有男朋友,他就是这样一直骚扰我,报警都没用,我现在回家连睡觉都不踏实,房门还多加了一道锁。”

    见到她这个反应,黄芝雅明白自己误会了,皱着眉头俯视外面的小伙,也无计可施。(未完待续。。)

第121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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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法或在社会的处世之道来说,其实各个方面都可以用数学公式来形容。

    理性的人,自有原则。

    譬如简单的诚信而言,向朋友借钱不还,久而久之,则会被疏远和不信任,所以,保持生活圈子与人诚信,便是一个简单的戒条,否则下场,绝不会是皆大欢喜。

    知晓厉害轻重的人也不会以身试法去闯红灯,太多鲜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足以引以为戒。

    一般涉及金钱的诈骗,起因和结果都是相似的,过程五花八门令人头晕眼花,而这其中的关键,却又不是过程。

    起因大多是贪婪导致,结局往往是血本无归,至于中间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深渊,根本不重要,贪念,才是导致罪恶的一个根源。

    唐信本以为通过一个诈骗之根的庞氏骗局能够让他们明白现在叶鹏飞的处境,可结果换来了十二只迷茫的眼睛锁定在他脸上。

    叶秋是极力想要弄懂这里面暗藏的玄机,可她绞尽脑汁还是懵懵懂懂,这就源于她对金融的陌生,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唐信也不懂金融,他只需要知道大概的框架和人性在金钱面前难以抵挡诱惑就足够了。

    站着有些累,唐信把一旁的组合沙发一部分拉到身边,坐下来给自己倒杯酒,喝下润润嗓子,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手握酒杯,唐信面对眼前这六个等着他揭开谜底的人,丧气道:“我对你们很失望。”

    “别转移话题了。”

    夏清盈眼瞧唐信气馁的样子,反倒十分开心,咧嘴浅笑的模样虽不倾城,却有几分动人。

    沉沉出口气,唐信只好再耐心地把他对叶鹏飞处境的猜测告知众人。

    “事情的关键,是两点。其一,这个徐经理口中所说的重磅内幕,是否真实?我认为肯定是假的。”

    “何以见得?”

    夏清盈今天似乎就是要跟唐信唱反调,他只要说出个想法,她就要逼他搬出一套令人信服的理论来。

    唐信一眼扫过众人,说:“一项领先世界水平的医药研究成果,徐经理怎么得知?你们首先必须理解一件事,但凡科研人员为企业进行重大项目的研发时,合同中必定有保密协议。普南药业自家肯定不会主动泄露,因为没有半点好处!外人得知,同行不会派间谍吗?不会有人盗取成果吗?外界的关注和舆论的炒作都是双刃剑,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时,提前散布消息,万一最后药监局不通过,不能问世,对外,是对投资人的信心打击,对内,过去耗费在这项研究上的精力物力财力时间都付诸东流,这个风险,企业愿意承担吗?我们不能把一间成熟的企业看成一个愣头青,穿件新衣裳就迫不及待四处炫耀,考试得了高分恨不得人尽皆知。”

    “难道就不会是药监局的人散布出来的吗?毕竟是内幕啊。”

    孙道微微皱眉。

    但唐信一拍茶几,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经过大脑了吗?一项革命性的医学成果,药监局的人都是傻子?国家不会重视吗?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国内的专利法和国际严重脱轨,但是老外难道就没辙了吗?一旦这项成果在问世之前流出国门,外企先一步获得国际专利认证,并且打入市场,就算咱们国内依旧让普南药业推出产品,可就等于断了这家企业走向国际的路!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能够垄断全球,或者说占有国际市场的一项产品,带来的利润有多大?提升的影响力?更别说经济外交中的筹码等等!官员冒着丢乌纱帽的风险把这个消息散布,不,就说卖吧,卖出去,他有命花吗?你们现在再想想,这个连天都不敢漏的消息,却连叶秋的父亲都知道了!还有人觉得这条消息有1%可能是真的吗?”

    虽然被唐信训斥,但是孙道表情不变,反过来林雪暗含担忧地看着他,也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孙道却坦然一笑。

    他了解唐信这个人,无动于衷的冷漠,才是真正的两不相干,二人之间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看似指责实际关心的言行。

    程慕两手捧着下巴在沙发上蜷着腿,有些不理解地疑惑道:“既然这样,为什么叶叔叔会上当呢?”

    唐信有气无力地叹道:“多种因素,徐经理和他相识已久,情感上的信任大于理智。前段时间股市重挫,叶叔叔急于翻本获利。一厢情愿,但凡股民或者说赌博者都有矛盾心理,一方面希望公平,却又希望自己能够作弊,所以面对所谓内幕消息,就会有铤而走险的勇气接受,等等。”

    叶秋现在是愁眉紧锁,她可以说与唐信两小无猜,即便长大后失去了小时候无话不谈的亲密,却也对他百分百信任。

    父亲进入了一个骗局,令她如坠冰窖,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慌乱,涩声问道:“唐信,你说事情关键有两点,第二点呢?”

    唐信自斟自饮,喟然道:“徐经理已经给叶叔叔画了一个蛋糕,也就是股票会涨。所以,关键的第二点就是,徐经理怎么获利。”

    大家一听,如当头棒喝,这布局之人,总该捞好处才对,若无利可图,那还费什么心机呢?

    唐信靠在沙发上,淡淡道:“股票市场,投资者其实只需要想明白两点就足够了。第一,买什么股票,第二,买入价格。现在股票徐经理已经选好,普南药业,那么什么价格买入,就是关键。比较肯定的一点,徐经理无论代表个人还是一个机构,肯定已经在股市重挫后暗中吸纳了大量普南药业的股票,低价买入,要赚钱,就必须拉升股价。”

    说到这里,夏清盈一直温和的表情霍然色变,她沉着脸问道:“唐信,你是想说他散布虚假消息,是幕后有人坐庄吗?”

    金融市场有人坐庄,屡见不鲜。

    关键是手段是否合法,如果利用虚假消息引诱股民哄抬股价,就是犯罪!

    唐信表情淡然,摇头道:“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趋势是徐经理显然是想让他认识的股民都来投资这只股票,其目的自然是拉升股价了,究竟幕后有没有庄家操控,无从得知。”

    “我家那点儿钱,能拉升股价?”

    叶秋难以置信,简直是天方夜谭。

    唐信身子向前一凑,认真地说道:“叶秋,如果你父亲能投资50万,徐经理想必也是混迹证券行多年的人物,假设他认识一百个像你父亲这样的人,那么就有5000万的资金砸在这只股票上,而且,如果徐经理有同伙,我不认为一些中产阶级或大户室里的人加起来,砸不出上亿甚至数亿的钱。那你认为,你父亲会投资多少呢?”

    现在投资股票,不像以前,十万二十万听着就有大户的范儿。

    但凡真的靠投资股票赚钱的人,账户里没个三五十万,还不如老老实实打工或做小生意来得有保障。

    天海市又是大都市,人口基数也就决定了中产阶级和富人的数量不低。

    唐信从叶鹏飞对徐经理的说话口气中,隐约感觉到叶鹏飞对此人的敬畏,七分敬,三分畏,可见至少这个徐经理在业内不是无名小卒,那么他接触的群体和圈子,就给了他赚取暴利的机会。

    叶秋对家底也不了解,但不管多少,她都无法坐视父亲被人利用。

    “唐信,你,你说我爸如果一意孤行买这个股票,会怎样?”

    唐信低下头,无奈道:“其实这也是我之前说,不见得是徐经理刻意骗你爸的钱,只是利用你爸和其他同类的人去哄抬股价,在这个过程中,你爸有机会获利,关键是,何时抽身。先前我说,坐电梯,现在的情形,可以预见就是这样,普南药业的股价从最底层开始一路飙升,抵达顶点后,庄家或者说主力吧,开始抛盘的时候,股价就会又跌落,散户一般在这个时候,心理防线全面崩溃,也会跟风恐慌抛盘,最终,股价被打回原形,甚至更惨!这样,大家的钱,在这个过程中,全都流入庄家的口袋里,而庄家蛰伏一段时间,再进行下一个回合的圈钱计划。”

    “那,那该怎么办?是不是不让我爸买这只股票就行了?”

    叶秋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漠与镇定,事关家人,总会关心则乱。

    唐信反而愣了。

    “不买?为什么不买?”

    大家目瞪口呆。

    唐信摊手道:“既然知道股价会涨,凭什么不买?小赚一些及时收手就行了,我不相信那个徐经理千方百计只图蝇头小利。”

第122章 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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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湘酒楼

    这间董世佑开的大酒楼生意一直还算不错,当年他眼红唐信家的小餐馆,到头来竹篮打水,也就把心思放在自己餐馆上了。

    唐信那家小餐馆,格局太低,跟大酒楼没什么可比性,说到底,小餐馆和大酒楼,客户群不同,也就称不上谁抢谁的生意。

    今天酒楼被包下,董世佑亲自在一旁招呼客人,来的人都是有过谋面的熟人,但都是点头之交,可就是这样的场面,让董世佑兴奋不已,亲自奉茶给客人,扬着滚圆胖嘟的笑脸热情待客。

    酒楼内其实就一桌客人,坐着杜鸿父子,邱道盛父子,董赋才,一共就五个人。

    菜已经上了一桌,一个小时过去,没人动筷子,董世佑也不嫌麻烦,立即叫服务员再重新上一桌。

    又过了半个小时,才有一人姗姗来迟跨入了酒楼大堂。

    见到这个来人,董世佑依旧微笑相迎,说:“唐信,大家都等你呢。”

    时隔一年半,董世佑知道唐信发达了,胸腹也没什么怨气,他早已看开,经营自家的酒楼吃喝不愁,虽说有时也想给自己行将就木时留下点儿峥嵘岁月的记忆,偏偏自己没那个本事,也就做做白日梦一笑而过拉倒。

    唐信朝董世佑笑了笑,在桌边坐下,董世佑给他沏茶,他欠身说了句:“您不用忙,我自己来。”

    再抬头对翘首以盼的五人歉然道:“学校考试,来迟了。”

    董赋才回头给董世佑打个眼色。对方识趣地立刻消失,临走前还朗声道:“各位吃好喝好,有事叫我。”

    美味佳肴丰盛可观,但六个人都没动筷子。不怒自威的杜鸿和表情平静的杜承啸都在打量唐信,同时,唐信也礼尚往来,眼神在杜家父子身上来回打转。

    邱道盛看这气氛有些尴尬,闹不好等下就要剑拔弩张,于是打个圆场说:“哎呀,先吃饭吧,有什么事。边吃边聊。”

    董赋才便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邱强的眼神在唐信和杜鸿身上游荡,这事儿他不好表态,一眼就能瞧出杜鸿父子来者不善。先跟如兄如弟的邱道盛叙叙旧情,再把董赋才约出来,最后才点名要会一会唐信。

    却也不是邱强不够意思这会儿没跟兄弟统一战线,他至少察觉到唐信和杜鸿父子没有直接恩怨,否则。依照杜鸿的脾气,完全就不会来这一套了。

    董赋才只吃不说,眼皮不抬,事不关己。他既不为唐信撑场子,更不会调转枪头帮外人。好歹,唐信是他的合作伙伴。已经离开天海的杜鸿若是以为自己余威犹在,从前的小辈要给他面子为虎作伥,那就是他在做春秋大梦。

    杜承啸起身给唐信倒了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想要与唐信碰一杯,说:“我叫杜承啸,旁边的是家父,杜鸿,你一定听过腾华集团,大家都是男人,别矫情,更别玩虚的那一套,唐信,你把刘祖德逼上绝路,之前也该跟我们知会一声吧?”

    这番开场白话音一落,餐桌上的气氛陡然转冷,似是拉开硝烟的大幕。

    唐信不领情,没举杯,无视掉杜承啸,淡漠的眼神直逼威严如山的杜鸿,开口平静道:“杜先生,我之前说过,你的狗,拴好。第一次,我就告诉了你,第二次,我还需要跟你说什么?我很奇怪,当年,萧卓珊出事,你不近人情,今天换成刘祖德,怎么跑来兴师问罪了?”

    杜承啸被无视,不恼不怒地坐下。

    他父亲,杜鸿,古井不波的眼神锁定在唐信脸上。

    当年萧卓珊挪用公司资金,杜鸿若网开一面,萧卓珊则就免去牢狱之灾,可他偏偏坐视这一切发生。

    因为,那就是杜鸿考验刘祖德的一次测试。

    萧卓珊太软弱,太容易被利用,商业天赋毋庸置疑,可她生活一塌糊涂,杜鸿喜欢做事果断的人,而萧卓珊,弱点太明显。

    刘祖德成功上位,玩了一手漂亮精彩却卑鄙下流的诡计,撇开道德,杜鸿欣赏刘祖德,才肯扶他一把。

    杜鸿缓缓开口,声音略显沙哑但极具气势,听在耳中完全无法当做耳旁风,直击心扉。

    “往事不提。刘祖德是腾华集团的总裁,是我杜家赚钱的工具,唐先生,你断我一臂,可知,我杜家无形中损失了多少?”

    撇开情商与心胸,刘祖德在商业上的才华丝毫不逊萧卓珊,当年腾华集团有此二人,业内笑谈一龙一凤,腾华集团十年时间跃居国内五百强中游一份子,此二人功不可没,假以时日,踏上国际舞台也不无可能。

    杜鸿的话,唐信听明白了。

    对方倒不是为了恩怨是非来登门寻衅,反而是觉得唐信损害了对方的财富利益。

    嗤笑一声,唐信冷声道:“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你的总裁,骚扰我的总裁,这是第一次,你的总裁,把矛头对准我,这是第二次,你的总裁,雇人搞我兄弟的女人,这是第三次,再往后呢?是不是该轮到我的家人,我的女人?杜先生,你要是以为你是擎天巨物,我和你发生冲突是螳臂当车,呵呵,我们拭目以待。”

    “年轻人,口气不要这么大,你现在看到的天,只是天海的天,你的手有多大?遮得住吗?你二十岁不到,有身家五十亿,这一点我佩服,可赚钱不容易,等你倾家荡产时,还能大放厥词吗?”

    杜鸿面不改色,亦不动怒。

    低头吃饭的董赋才嘴角微翘,料想对方查唐信的底细也就查出来这么多。

    光在天海,唐信的身家。看起来的确就是账面上的五十亿,而且是沾了风雅集团的光。

    唐信点根烟,轻声道:“杜先生,你听好了。我最近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是不是我的钱太少了,才会总有人能老气横秋地对我说教,总有人不开眼地坏我心情,总有人不知所谓地跟我开战。所以我就在思考,也许,我应该让这些不开眼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比钱,我不少,比权,我不怕。比狠,我能放干敌人的血。”

    从进门后就纹丝不变的脸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杜鸿目光玩味地盯着唐信。

    在他眼中,越是张狂,越是叫嚣。越是张牙舞爪的人,就越脆弱!

    杜承啸却目露疑惑,贺天赐不会诓他,所以。现在他眼中的唐信,绝不是那个被贺天赐推崇备至的青年。

    这样锋芒毕露的人。历史浪潮中淹死的不计其数。

    可邱家父子和董赋才却猛然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唐信。

    “杜先生。我没兴趣再听你的来意,至于你是不是少个赚钱工具,利益受损,与我无关。你的规矩是什么,我不在乎,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我的规矩是什么。听清楚,两年之内,我会让腾华集团一文不值,这一次,是我开战,我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你谈钱,我也谈钱,你要是跟我玩命,我奉陪。财大气粗?呵呵。”

    唐信掷地有声的言语让其他五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董赋才放下筷子,换成了唐信无视旁人开始填饱五脏庙。

    “唐信,不要冲动。”

    邱道盛赶紧劝了一句。

    唐信吃口菜,抬手挡住邱道盛继续往下说。

    他看了眼杜承啸,又看了眼邱强,淡淡道:“我没有有钱有势的父母。”

    转头看了眼董赋才,继续说:“我也没有当官的家境。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模狗样盛气凌人的杂碎就能肆无忌惮认为我好欺负,我不抱怨先天条件,可我要为自己着想,让我的子孙后代也别总是碰上二货,所以,我必须证明一个很简单的事实:老子,你们惹不起!商场如战场,我无时无刻都要面临竞争,与其吞噬小鱼小虾,倒不如就拿声名赫赫的腾华集团开刀。”

    视线一转,唐信直视面色冷峻的杜鸿:“杜先生,我们没有私人恩怨,现在,仅仅是商业战争,你大风大浪见识多了,肯定不怕我,这无所谓,我可以保证,你有一天,需要仰望我,在我面前颤抖,永远不敢升起挑衅我的想法,而其他人,谁也没有胆量敢对我唐信,说不!”

    “唐信!”

    杜承啸霍然起身,面露愠怒。

    可杜鸿表情一缓,压压手示意儿子稍安勿躁,他扭头对一脸凝重的邱道盛说:“后生可畏,咱哥俩当年,也有这股雄心壮志,不过,自信和自负,一线之隔,邱老弟,他要跟我打商战,你的意思呢?”

    邱道盛心中苦笑,杜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也有离间之嫌。

    若说站在腾华集团这边,那邱家和唐信的关系自当破裂。

    若说站在唐信这边,天盛地产要面临腾华集团的打压,则又是险境。

    邱道盛霎那之间,看到了邱强紧张的面孔,恍然发觉,原来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自己拥有的,是过去。

    儿子拥有的,是未来。

    他面色柔和地望向邱强,说:“你来决定。”

    邱强表情一怔,没想到父亲把这样可以称之事业生死存亡的抉择交到自己手上。

    “邱百万,你不必烦恼,我唐信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你有三个选择,站我对面,我们依旧是朋友。中立,腾华集团若打压天盛地产,明天邱老板把公司卖给我就行。站我这边,那我们就富贵与共。”

    唐信自然地边吃边说,口气波澜不兴。

    邱强没思考多久,斩钉截铁道:“杜伯伯,不好意思,私交归私交,事业归事业,我也是年轻人,挑战强者,是我们年轻人最大的动力。”

    杜鸿不恼不怒,眼含笑意地朝邱道盛点头道:“你教了一个好儿子,虎父无犬子!”

    邱道盛浑身一轻,再看邱强,仿佛他真的蜕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

    杜鸿视线一转,投向董赋才,问:“小董,风雅集团的意思呢?”

    董赋才对待长辈向来毕恭毕敬,这是老幼尊卑,并非奴颜婢舌自降身份。

    何况,现在也没什么人是能让他亲自去巴结谄媚的。

    眼下风雅集团有五分之一是唐信的,显然,若然战端一开,腾华集团不可能无视掉风雅集团。

    可杜鸿一无所惧,即便在座三家联合,充其量也就是腾华集团的一半罢了,何况,杜鸿能够撬动的资源,难以想象的巨大。

    “呵呵,我今年才二十七,应该还算的上是年轻人,唐信是风雅的股东,我也想冒一次险,如果赌赢了,风雅集团能跃居国内百强之内。”

    这番话是董赋才表态了,唐信没多说什么。

    两家当初合作,就是要面临这样的风险,世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真想从唐信这里赚一本万利的钱,那就天真了。

    一次抉择,就是截然不同的未来。

    杜鸿面上虽笑,心底着实惊讶,天盛地产小家小业,也就在天海有点儿名气,可风雅集团也与唐信共同进退,则就至少说明,董赋才对唐信有信心。

    “那就,战吧,呵呵,邱老弟,小董,唐先生,告辞。”

    杜鸿飒然起身,与杜承啸一同离去。

    这对父子俩走后,邱道盛惊疑不定地询问唐信:“真没私怨?”

    唐信坦然道:“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小鱼小虾没意思,捕杀大鱼才有成就感和得到外界认同。小鬼难缠,我要当阎王,让小鬼都退避三舍。”

    “你知道腾华集团的实力吗?知道杜鸿的实力吗?”

    董赋才笑意吟吟地问了句。

    唐信摇头说:“不知道,我让人去查了。”

    董赋才和邱道盛瞬间表情错愕。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要开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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