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翌日开始,卓文义与樊涛下榻的酒店就被记者包围了,所有媒体都期望能够拿到独家消息,最好还能来一场专访。
酒店工作人员将记者们拒之门外,还加强了对可疑人物的防备。
卓文义与樊涛在酒店中稀松平常地消磨时光,看书看电视,浏览新闻,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晚上深夜时,酒店前台通知他们有客人来访。
当卓文义询问来人姓氏名谁时,他听到了一个不陌生的名字。
宋青。
樊涛刚刚沐浴过,围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听到宋青来访,玩味地笑道:“原来他还没有被吓破胆。”
上一次他与宋青碰面,送给对方一个逼真的香瓜手雷......
叮咚。
门铃响起,卓文义走去开门,门外的宋青孤身前来,面无表情身穿深色大衣,看起来格外深沉。
将对方让进房中之后,卓文义还没开口,宋青便提着公事包来到一张桌子前,把公事包放上去,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闲话不说。这是一份协议,卓文义,樊涛,你们的身份,我们已经查到了,你们是华夏人,你们以前有朋友,有家人亲戚,如果你们不能割舍这些,签下这份协议,回到华夏,为国效命,根据你们的才能,会得到不同程度的重用,待遇方面也写得很清楚,最低的也是正部级,从今以后,你们会写入华夏荣耀的历史中,当然,如果你们不签,那么,如果有天你们是华夏人的底细被外界得知,华夏会承认,同时。也会宣布你们很久之前放弃了国籍。”
宋青显然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过去的交集已经让他汲取了教训,现在面对米诺斯联盟,他采取的手段就是直接摊牌!
他站在桌前望着窗户方向,看也不看身边的卓文义。以及坐在沙发上的樊涛。
卓文义走到桌边。拿起文件看了看,若有所思道:“如果我们不签,应该不只是划清界限这么简单吧。”
宋青冷笑不已,淡淡道:“你认为呢?凭你们在希腊的所作所为。你们已经是华夏的敌人了,卓文义,你的前妻,你还在乎吗?你过去工作中的朋友同事,会不会某天梦回往昔心血来潮与他们联系?如果你要背叛祖国。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你过去有交集的那些人,一辈子,都会活在国家监控之下,所有隐私都会被掌握,如果你与他们联系,谈话,见面,网络聊天。或是某个场合眼神交流,都有可能也给他们带去叛国罪论处的下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能够一个人孤独活下去的,而你的过去,你是否会舍弃呢?其他人也一样。”
卓文义拿着文件昂起头轻声道:“其实。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的到来,在华夏西北,褚灵被发现时,她的过去就曝光了。也就有了被查清身份的线索,我们所在乎的人。已经妥善安置,像我,我的前妻,我只能心怀歉意了,但你放心,我不会主动与过去任何认识的人联系,而我也相信,华夏还不至于卑鄙得利用无辜人来要挟我,嗯,就这样吧,再见。”
嘶......
卓文义说完之后将手中的文件撕成碎片,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中,樊涛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然后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借着打火机的火焰点燃,将燃着火的纸张也丢进了垃圾桶中。
此情此景,宋青依旧面不改色,他收拾好公事包拎在手里,转过身来面对面凝视卓文义,语气冷漠道:“这是你们的决定,将来,千万不要后悔,不要一时冲动去联系你们过去有关系的人,因为,你们是危险的,会把危险也带给别人,那样,只会害了别人。另外,我要告知你们的是,华夏从今以后不欢迎你们,米诺斯联盟所有成员禁止入境,一旦发现,将会被拘捕,请尊重游戏规则,还有,作为常任理事国的华夏,已经与英法米俄四方交流过,如果你们想要建国,联合国不会通过,除非你们挑战世界格局。”
宋青说完,也不说再见扭头便走。
卓文义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樊涛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垃圾桶里冒出的黑烟无声表明纸屑已经成了灰烬,现在燃烧的是塑料有机物,于是樊涛用一杯水浇灭了垃圾桶里的火焰。
室内气味不好闻,樊涛也不去开窗,对面建筑肯定有不少新闻记者在偷窥这间房,开窗或拉开窗帘,就会曝光自己的隐私。
“有什么可留恋的吗?至少,我没有回去当牛做马的想法。”
卓文义低下头自嘲一笑。
“一无是处时无人问津,稍微有点儿能力了,正部级待遇唾手可得,呵呵,资社有什么不同呢?”
樊涛伸手压在他肩上,轻声道:“这两年,你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大家信服你,你不能迷茫或动摇,想一想我们中有不少人,从前连追求最起码平等自由的权力都没有,生活中被压迫,被那官本位观念的社会所鄙夷轻贱,看看龙鹏,他虽然杀了不少人,可是谁把他逼到那一步的?他没本事,是孤儿,无权无势,没错!这些,不是他的选择,他从出生就没有选择的权力,被遗弃,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被那些手里稍微有点儿权力的人主宰命运,得不到一丝尊重!家徒四壁却还要被压榨,上不起学,看不起病,起早贪黑赚的钱连自己都不能吃顿好的,穿件好的,最后,他崩溃了!而像他一样的人,不是绝望便是麻木!看看我们现在,我们自由地活着,敢于追求地活着!什么狗屁正部级待遇,那比起自由与人权,一文不值!”
每个人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唐信从世界首富变成天空之城中为数不少的一个开拓者,心态上轻松了不少,但他眼中的世界没什么不同,他只是在追求自己的信念,而绝没有苦大仇深要避世或灭世的想法。他只是改变了一个生活环境而已,减少了许许多多的恩怨是非,轻松,单纯,无忧无虑地活着。
但是对于卓文义。樊涛。褚灵,以及其他米诺斯联盟的成员而言,从以前的世界跳跃到天空之城,他们的世界好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死”过一次!
无论“死因”是什么。当他们在澳洲小岛上决定留在唐信面前,被唐信激励,自强奋斗开始人生脱变,他们就将过去选择性地封存在记忆深处。
可是那一份对过去生活环境的不满与愤慨,仍旧是存在的。
有了今天的一切。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再多汗水与辛酸似乎都能快乐地展露笑容,为之奋斗变成了一桩令心灵满足的事情。
变相的,则对过去更加厌恶,樊涛是有些极端了,愤世嫉俗。
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道理是没错。可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在自强不息,也总有强弱之分。
从前,他们是弱者,可弱者就该被压迫无力还击吗?就连最起码诉求平等待遇都会被嘲笑吗?
为什么连那最基本的一丝尊重都得不到?
当他们成为现在的强者,好像荣华富贵就自动上门了。
正部级待遇?呸!
樊涛心底嗤之以鼻。他不稀罕!
这种光明正大把人当做工具的做法,他绝不接受!
卓文义扭头凝视着神色略显激动的樊涛,说:“如果,我们会回头。当初,就不会在岛上选择留下。因为我们共同期待着重生,现在,我又怎会否定努力的一切呢?”
之前摆在他们眼前的协议,其意义的重大非同凡响,回国,成为正式的国家栋梁,这足以让他们得到无数人的尊敬与崇拜,在过去那卑微的生活圈中也能够变得显赫荣耀,但那份协议的背后,就是一种交易而已!
卓文义不要,樊涛不要,其他人也不需要那虚伪的尊重!
风平浪静又过了一天,到了会议召开的日子,卓文义和樊涛在房间内穿戴整齐,皮特在约定的时间上门,带着工作人员接他们去联合国总部开会。
一行人走出酒店时受到了媒体的全程关注,卓文义与樊涛坐进皮特安排的轿车后,关上车门断绝外界喧嚣,两人面色平静地安坐车中,三辆轿车一同驶离酒店,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便抵达了联合国总部。
在走去会议室的路上,形形色色不同国家的外交官在遇到卓文义时都会主动上前打招呼,开门见山自我介绍一番,然后热情洋溢地寒暄起来。
卓文义与这些人简单打过招呼便没了下文,他知道全球近两百个联合国成员国的代表,其中有不少国家都会向他们抛出橄榄枝,天空之城本身就是科技水平的体现,能够与米诺斯联盟打好关系,若是能在不同领域展开合作,这些国家必然受益匪浅。
不过无论是谁隐晦地提出这方面的意思时,卓文义都会跳过话题然后说再见。
会议是在一间阶梯会议室中进行,每个国家的代表座位非常宽敞,桌上设有麦克风以及耳麦,便于不同地区发言人发言之后通过翻译让所有人明白。
会场内已经坐了不少人,人很多,但视觉感并不拥挤,每个座位虽然练成一圈,但代表坐在座位上左右两旁至少有三米的空当距离。
弗拉蒂尼与一些外交官心平气和地交谈着,在看到卓文义与樊涛到来之后,立刻跟眼前的几人说声抱歉,然后迎上了卓文义与樊涛。
他们两人从走进会议室后,不需要灯光的衬托便能够成为焦点,毕竟,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关于那座天空之城。
弗拉蒂尼引领两人走到会议室最前排,给他们安排的座位就是在最前面,不论怎样,他们始终是主角。
“在座不少代表对你们,怎么说呢,组织吧,对米诺斯联盟并不了解,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够介绍一下你们,并且,化解人们的困惑,明白你们的立场和未来的目标。”
弗拉蒂尼和颜悦色地对卓文义说道,其实他心中还算庆幸,因为之前没料到卓文义会来,他们开会讨论是会有一种紧张感,因为天空之城的出现显得太过神秘,未知而令人忌惮。
现在好了,卓文义主动出来参与会议,态度看起来也不错,那么,由他亲自来说明一些问题,总比外人瞎猜要好。
卓文义思索半晌,最终说道:“这样吧,有谁存在疑惑,可以直接询问,至于我是否会回答,取决于问题的内容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日暮西山,晚霞似火。
唐信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发呆想心事,上身那件背心已经被汗水湿透,湿哒哒地贴着皮肤,感觉有些难受,平常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和儿女赛跑回家,然后跳进泳池畅快地享受一番。
但是今天,走在他身边的唐谦与李梓滢手牵手亲密无间地窃窃私语,唐信则显得心不在焉。
三天了。
他已经三天没看到乔依了。
那个小女孩一直在躲着他,不但没说过话,连面都没见过。
他是个喜欢没事儿就琢磨的人,尤其琢磨别人的心思,是他最擅长并且不由自主便展开的大脑活动。
为什么呢?
羞耻心的话,唐信觉得应该是他和钱慧瑶尴尬才对,乔依那个小孩子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人避而不谈就随着时间推移抛之脑后了吧。
唐信琢磨来琢磨去,最终回到了家门口也没找到一个可以解释通的理由。
进了家门,唐信第一句话便是问饭桌边上的钱慧瑶:“乔依呢?”
钱慧瑶摇头不语,正在这时,沐浴之后的程慕从楼上下来,见到唐信后立刻扑了过去。
“老公,刚才婉儿好像叫了我一声妈妈。”
程慕满面甜美笑容抱住唐信,一脸惬意的沉醉,好似还沉浸在襁褓中女儿开口叫妈妈的喜悦中。
“你在做梦,三个月不到的女婴会开口说话?不好意思,你老公能让你生孩子,但不可能让你生出怪才。”
唐信翻个白眼望向天花板。
程慕生的小女儿取名唐婉,孩子还小,大家都叫她婉儿。
“你!你最讨厌了!哇,一身臭汗,臭男人,快去洗澡!还有你们两个小家伙!”
程慕被唐信的理性直白从幻想的云端击落,立刻板起脸呵斥唐信。
见她怒目圆睁的模样。唐信觉得她这个表情很可爱,于是捏捏她的脸蛋儿,低头蜻蜓点水地在她唇上一吻,然后拉起两个孩子的小手朝浴室跑去,只是在浴室门口。李梓滢死活不肯跟这父子俩一起进浴室。唐信知道小女孩长大啦,会害羞了,于是松开手,让她自己去楼上另外的浴室。
沐浴之后。唐信在吃饭时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程慕那筷子头戳了戳他的胳膊,埋怨道:“你发什么呆?是不是我做的饭不好吃?”
“好吃,好吃,你的手艺,那可是能开山立派的!”
唐信随口一说。程慕白他一眼,嗔道:“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话也太伤人了。”
唐信莫名其妙啊了一声,但吃了一口菜,这才不好意思地望向了表情无奈的钱慧瑶。
今晚的饭,是钱慧瑶做的。
“诶?叶秋跟何嫣什么时候回来啊?”
唐信端着饭碗立刻开始转移话题,这肤浅的伎俩现在连程慕都不吃这一套了。
“哼哼哼,伤了瑶瑶的心连句道歉都没有,你好意思吗?叶秋她俩没心没肺打着出去外面忙生意的旗号游山玩水。你昨晚跟她俩不是打过电话吗?有脸问我们她俩什么时候回来?诶,对了,她俩昨天去哪里了?”
“意大利,昨晚,是在梵蒂冈。还看到了教皇。”
“没劲儿。”
程慕一听是梵蒂冈,顿时意兴阑珊,本来还后悔没跟着叶秋何嫣一起出去,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过去几年她跟着唐信父母周游了欧洲列国,梵蒂冈自然去过了。只不过她就怕叶秋何嫣去了一些她没去过的名胜古迹。
“你最近在玩什么?”
唐信不经意地一句话,又把程慕给惹恼了,她把手中筷子拍在桌上,脚步飞快地跑进了厨房,片刻之后端着一个果盘回来,把果盘放在唐信眼前,指着果盘一手叉腰气愤道:“什么玩?你说的我好像是个孩子天天四处撒野一样,看清楚,这就是我亲手种的,芒果!你见过芒果吗?吃过吗?尝一尝啊!”
唐信冷汗淋淋,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扒拉一番果盘里的芒果条,扭头道:“小时候,我爸去南方出差,给我带回来过芒果,对不起,我吃过芒果,但是,我是剥了皮直接吃,吃到最后还能含着果核舔......呃,总之,你把芒果这样切成条儿,看起来就好像少了些食欲。”
程慕一愣,挠挠头在他身边坐下,认真地说道:“我原本也觉得剥了皮拿在手里吃比较好,可以大口大口吃,过瘾。但是,芒果核太大,吃完上面,下面的吃起来就很麻烦,所以我切成条儿,这样真的不好吗?”
接下来十分钟,唐信在饭桌上跟程慕郑重其事地讨论了芒果的吃法,接着,程慕又将菠萝荔枝奶油果等等水果拿了出来,正儿八经地跟唐信探讨起来,两人光用嘴说,旁边的钱慧瑶扶额无语,心想:本以为程慕聪明多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唐信给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这俩人做学术研讨,钱慧瑶不管那些,看到唐谦和李梓滢吃饱饭,于是和两个孩子一起品尝水果,这些水果都是程慕在果园里捣腾出来的,吃在嘴里还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晚饭之后,程慕带着交流心得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家,晚上也要跑回果园和那里一起工作的人交流,钱慧瑶收拾好狼藉,对唐信说道:“等下我带孩子们去后院打羽毛球,你来吗?”
唐信心里有事,便推辞道:“不了,今天有点儿累,回屋休息。”
说完他就上了楼。
家里的房间布局和信大楼的家一样,大人一人一间卧室,小孩子,女孩一间房,唐谦也有了自己小房间。
唐信刚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诧异地发现他的床上躺着一人。
只看到那酒红色的长发,他立刻把门关上,蹑手蹑脚走过去,心中惊疑不定。
酒红色的长发就令他想起一人,自然是乔依。
只是。看那个高挑丰满的体型,他又不敢确定,走到床另一侧,弯腰歪着脖子一看,侧卧在床上抱着枕头睡着了的成年女人。果然是乔依!
她怎么又变大了?
唐信心中斥骂:黄昭。你个臭婆娘,我一定要收回来你手里的年龄泉水。
心里骂完,唐信再一瞧乔依的打扮,微微失神。
她身上穿着黑色吊带睡衣。里面是真空,裙摆甚至都没有遮住那翘挺雪白的隆臀,幸好她抱着枕头在身前,不然指不定还有怎样美妙的春光展露在眼前。
嘤咛一声,乔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她醒了,唐信反而无地自容地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尴尬地勉强笑道:“呵,呵呵呵,乔依,醒了?你,你为什么,为什么长大了?是黄昭的恶作剧吗?”
乔依揉揉眼睛,表情有点儿呆。她坐起身来,跪坐在床上,怀里还抱着枕头,大概过了一分钟才彻底清醒过来,然后。她低下了脑袋,美丽的俏脸瞬间就红透了。
“不,不是,是我请昭姐姐帮我的。”
嗯?
唐信站在床边俯视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变成大人的模样?”
即便现在乔依看起来是个成年人,但她在没有过去记忆的前提下。思维仍旧是一个小孩。
乔依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垂着脑袋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爸爸,你爱我吗?”
唐信随口道:“爱啊。”
“那我们结婚吧。”
乔依在唐信脱口而出一句话之后,惊喜地抬起了头,绯红的面庞充满了期待的色彩,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依旧清澈无瑕,却让唐信满面呆滞,不敢直视。
“啊?!”
唐信如遭晴天霹雳,尽管他知道眼前的乔依曾经是那优雅脱俗的飞天大盗特瑞莎,可是,经过一年的生活,他几乎已经不会再想起特瑞莎这个人,乔依平日所表现出来的撒娇,依恋,哭笑玩闹等等各方各面,都让唐信已经将她视作一个小孩。
唐信又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他试过被少女眷恋,试过被成熟女人倒追,但眼前这个只有六七岁孩子心智的乔依,实际上就是小女孩。
内心感觉非常古怪微妙,唐信懵了片刻,随即清咳两声,一本正经道:“乔依,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就是我和爸爸永远在一起!”
“可是,父亲与儿女,终有一天会分开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可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嗯?!”
唐信视线下移,望着那张成熟美艳却呈现出天真的容颜,逼问道:“谁告诉你的?”
乔依微微摇头,说:“我猜的,我一点都不像爸爸,爸爸的头发是黑色的,我的是红色的,爸爸你把胳膊伸过来。”
唐信警惕地问道:“干嘛?”
乔依不解释,反而伸手把唐信的胳膊拽了过来,然后抬起自己的如藕玉臂对比一番,说道:“瞧,爸爸的肤色和我不一样,我这么白,爸爸的,诶?爸爸你怎么比几天前更黑了?这样下去,你会变成非洲人的。”
唐信抽回胳膊哑口无言。
本来嘛,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身份来面对乔依,冒充父亲是个蹩脚的谎言,不用别人提醒,随着时间和成长,乔依自己就会发现,何况,唐信之前还大言不惭地指着一位和他一样的黄种女人说那是乔依的母亲。
开玩笑,两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人要是能生出来白皮肤红头发的女儿,亚当夏娃也做不到!
唐信有些苦恼地低头望向乔依,这一看不要紧,乔依原本抱着枕头,刚才拉扯唐信的胳膊,现在身前呈现在唐信眼前的是一副旖旎春光。
也不知道她穿的睡衣是谁的,明显小一号!
那饱满雪白的双峰有1/3露在外面,显而易见的乳-沟好似埋藏着诱人的欲望。
乔依本人倒是没警觉唐信不自然的神情,她依旧跪坐在床上,满面期待之色仰望唐信,希望从他嘴里听到郑重的承诺。
和爸爸结婚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他站在床边对跪坐在床上有些天然呆的乔依阐述伦理与爱情的含义,想要将自己的那一套“必须经历过,冷静客观思考”的人生观灌输给乔依,要让她不要冲动,目光放远,未来在她展翅高飞脱离大人监护之后,她会有更精彩的未来,那时,也才是她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候,说不定,未来才会让她遇到令她有冲动结婚的男人。 m//.//
乔依听不进去,明明是二十岁左右身材的大美女,却像小孩子yàng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把唐信的胳膊抱在怀里,顽固地重复宣称要和爸爸结婚。
唐信无计可施,于是开始跟她闲聊,天南地北胡吹海侃,笑话故事层出不穷,乔依听着听着就犯迷糊起来,最终倒在了唐信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唐信不得不出了杀手锏,把她催眠了。
把她平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唐信从四次元口袋拿出年龄泉水灌她嘴里,看着她一点一点变回小孩子的模样,唐信哀声一叹,估计等她醒来后,看到自己变回原样,肯定少不了一番折腾了。
想到回房之前她就在这里睡了一段时间,估计被催眠后也会很快醒来,唐信轻手轻脚离开了卧室,恰好听到了女儿房中传来的哭声,他急忙走到唐婉的房间里,果然看到女儿哇哇大哭,唐信连忙把她抱起来,但又一脑门子疑惑,尿不湿干净着嘞,晚饭前程慕肯定喂饱了女儿,她哭个啥?
不过有时婴儿就是没道理地哭。像是一种呐喊与运动,唐信抱着女儿哄了哄,唐婉在他怀里就止住了哭声,无邪纯真的小脸蛋儿变得平静,大眼睛看着唐信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哎呦,看来你是孤单才哭,好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唐信正好想先把今晚躲过去,别让乔依醒来之后找他兴师问罪。
拿了一个吊带斜挎在身上,唐信把女儿兜在胸前,一手托着女儿的身体,另一手装酷地插进兜儿里。
他去后院跟钱箕打个招呼,随后离开了家门,刚走了两步,对面走来了一家三口,这让唐信脸色瞬间大变。他愤怒地指着一个一米三四高度的少女喝道:“黄昭!把我给你的年龄泉水还来!”
对面的一家三口脚步都停了下来,左边是十岁的贺天赐,中间是他女儿贺彤,右边则是十岁的黄昭。
这夫妇俩一左一右牵着女儿的双手,一家人吃过晚饭出来散步。还真挺温馨的。
黄昭虽然现在视觉上是个小女孩,可她嘴角弯弯笑得幸灾乐祸般,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抬头望着唐信,故作惊讶道:“哎呀。哎呀,乔依想和爸爸结婚呢,这么美好的愿望。我怎么能拒绝她呢?老公,你说对吧?”
贺天赐一脸坏笑,看唐信的样子就知道他被乔依整头疼了。
他吹声口哨,落井下石道:“唐信你艳福不浅嘛,老少通杀,我看哪,咱们明天就给你办婚礼。//.//”
唐信沉着脸走到这一家三口面前,自动无视掉了天真懵懂的贺彤,抬起手来砰砰两下扇了这夫妇俩的脑袋。
“呜呜呜”
贺天赐与黄昭抱着脑袋痛叫,他俩的女儿却委屈地哭了。
唐信低头一瞧贺彤哭了,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来展现一下自己的温柔。
结果贺彤一脸惊惧地跑到贺天赐身后,估计在她眼中唐信就跟恶魔没什么两样,天天欺负她爹,现在,连她娘都不放过。
唐信扶额哀叹:估计会被这孩子嫉恨一辈子吧。
黄昭疼的掉眼泪,带着哭腔道:“你下手这么狠!老公,扁他!”
贺天赐脑瓜子也生疼,但表情扭曲强忍着没去揉,女儿躲在他身后,老婆在身边怂恿他,他抬起眼皮瞅了瞅面色不善的唐信,正色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啪!
唐信又是一巴掌扇在了贺天赐脑袋上。
贺天赐苦着脸抬起头给唐信使劲打眼色,黄昭义愤填膺地揪住贺天赐的耳朵吼道:“和他拼了!”
拼?
贺天赐脑门子浮出冷汗,他涩声道:“我怕伤着他怀里的婴孩。”
“你是怕你伤着吧?”
黄昭嗤之以鼻,对贺天赐此刻的怂样大为光火。
“要不,你把泉水给我,我变大,弄死他?”
“免谈!这不是个大个小的问题,是勇气与信念的问题!”
“就现在这个状况,我就算抱着就义的勇气,那也只是螳螂站马路上等车碾死而已啊。”
“你就是个孬种,贺天赐,娶了你是我瞎了眼!”
“行了行了,你们两口子闹够了吗?”
唐信有些看不下去,这夫妇俩抬起头望着他,黄昭充满敌意,贺天赐这半年多来被欺负得麻木了,此刻倒是挺委屈的。
唐信伸手指着他俩开始教训。
“你们有没有搞错?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哦,你们在玩小人国的游戏吗?袖珍版的一家三口让你们很快乐吗?”
唐信俯视着这令人汗颜的一家三口,如果不知道实情的人,估计以为贺天赐与黄昭**岁就造出了小孩,那也早熟得太匪夷所思了。
“有钱难买我高兴!唐信,你懂个屁,这才叫享受,大人的世界多复杂丑恶啊”
贺天赐自鸣得意地说道。
唐信难以理解这一家三口玩过家家是什么心态,摆摆手就继续朝前走,刚走出十米,黄昭从身后追了上来。
她鬼鬼祟祟地让唐信弯下腰跟她说话,唐信胸前抱着女儿,不方便,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呃,嘿嘿。唐信,唐先生,唐大老爷,你给我的年龄泉水,喝完了,再给我一点儿吧。”
黄昭舔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唐信一脸惊异,说:“不勒个是吧?拜托。我给了两大箱,喝一口就能年轻或变老一岁,你一家三口天天喝吗?”
黄昭挠挠头,说:“呃,主要是给我老公喝,的确天天喝,也不是,每个月喝二十多天吧。”
唐信目光变了,审视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黄昭。她低下头显得有些尴尬。
给贺天赐喝?
每个月喝二十多天?
唐信皮笑肉不笑道:“哦~~,明白了,明白了,他是晚上喝变老的泉水,早上再喝变年轻的泉水。对吧?”
黄昭白他一眼,斥道:“哎呀,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多不好意思。”
“呦,这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吧?那啥,没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哎哎哎,别走呀,你先给我泉水啊,要不然今晚我俩还变不回去了。”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不知道泉水都放哪里了,让我回去好好找找。不要着急,反正,就算没有泉水了,你们也能慢慢长大,不是吗?”
唐信一脸欠扁的笑容扬长而去。
黄昭在他身后跳脚大骂:“你这是报复!小心眼!没气量!等我老公长大了,让他弄死你!”
“等他长大再说吧。”
夜色幽幽,唐信抱着女儿来到了天空之城的安全部门,当他到来时,坐在监控台前的贺敏与夏清盈喜出望外的迎了上来。
“婉儿来了?”
“快,抱过来让我看看,和程慕yàng可爱,长大之后肯定是个小美人。”
唐信张开双臂准备和两女拥抱一下,结果这两女从他怀里抱走了唐婉,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尴尬地放下胳膊,想打个招呼,却发现贺敏与夏清盈面对面坐下哄逗唐婉,两人笑得容不下别人打扰。
唐信走到陈浩强身后,手压在他肩上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陈浩强回头道:“哦,附近没什么动静,下面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们搭起帐篷,晚上还开聚会呢。”
“这么热闹?我看看。”
唐信话音一落,陈浩强把监控画面调整一下,立刻让唐信看到了天空之城下面地上的情景。
密密麻麻围成一圈的帐篷,世界各地的媒体工作人员有说有笑聚在篝火前,看样子颇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气氛。
这也难为这些人了,天空之城下面是一片贫瘠之地,距离最近的城市也需要半天的车程,记者们远赴此地,只能安营下寨长期跟踪,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诶?右边远处那些个货车是干嘛的?”
唐信看着画面上远端的货车,不解地问道。
陈浩强摊手道:“这是那个叫桑德的部长,他派来的货物车,卖食物饮料以及生活用品给这些记者,下面起码有一千多人,每天的消费需求,加上非洲人狠啊,价格高出市场价三倍,估计赚了不少钱。”
“啊?原来如此,呵呵,这让我想起一个米国很经典的生财故事。”
“是什么?老板给我讲讲呗。”
唐信呵呵一笑,随口道:“故事很简单,淘金热的时候,哪里有金子,哪里就有无数的淘金者,于是,大家都去挖金子,可淘金的地方缺水,就出现了一大帮人去挖金子,结果有人就去卖水的情况,淘金的人发了没不知道,反正卖水的人发了。”
“哈,这故事真的很经典。”
陈浩强笑过之后,唐信觉得自己要找些事情来打发晚上的时间,他看到司徒炎鑫站在墙边手拿一个平板电脑入神地操作,他走过去低头一瞧,发现司徒炎鑫不是在工作,而是在下棋。
“和谁下棋呢?”
司徒炎鑫瞥了眼唐信,淡淡道:“问这个有意思吗?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你鄙视我?我十八岁之前就虐遍天海南区,难逢对手!”
“别吹了,你就是赢过我,程慕,孙道,叶秋四个人而已,什么虐遍天海南区,丢人不?那里又没几个人对国际象棋感兴趣。”
夏清盈头也不抬地拆唐信的台。
唐信耸耸肩道:“手下败将有什么发言权!”
司徒炎鑫好奇地望了眼唐信,把手里的平板电脑交给唐信,说:“那你来,我看看你水平。”
唐信从容不迫地接过平板电脑,一看棋局,惊愕道:“你都快嗝屁了,让我接手?”
司徒炎鑫按了下屏幕上一个键,棋局复原,重新开始!
唐信意兴阑珊道:“原来是和电脑下啊。”(未完待续。)
“米诺斯联盟有多少人?或者说,那座天空之城上面,有多少人?”
在联合国总部的会议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还未结束,现在,卓文义面对着全场来自世界各地国家代表的问题。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镜头对准着他,大屏幕上是他的特写,而全场表情严肃的各国代表戴着耳麦准备聆听他的回答。
“接近七百人。在那座城市中,只有不到七百人,但未来,人数肯定会增加。”
听到这个答案,假设是真的,会让现场所有人松了口气。
一个只有不到七百人的组织,总归要比成千上万的数目令人可以松缓一下神经。
但是有人提出了质疑。
“先生,你们只有不到七百人,却能够制造一个漂浮在天空的城市,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这样的问题令不少人心头一震,反过来一想,的确如此,七百人能够做什么?能够在短短数年创造那样的成就吗?
恐怕七十万人都未必能做到吧。
卓文义淡然自若,把他的手机拿了出来,从图片库中调出一些图片,然后传输给了会议现场的系统控制员,然后将图片展示在大屏幕上。
众人眼前看到大屏幕中出现不少机器的图形,有的奇形怪状,有的看上去能够判断出其作用。
“在最初,我们并不是建造城市,而是打造机械,这些都是我们自主研发的多用途机器,只需要一到三人去控制,就能完成上百人,上千人的体力工作,我也可以坦言,米诺斯联盟的机械化程度远远超出世界水平。”
在座众人望着那些机械图片,心中有羡慕,也有贪婪。更有不少人打定主意想和米诺斯联盟建立合作关系,机械化的时代,机械化的发达,就是现代主流的生产标准,科技生产力才是第一生产力嘛。
“你们的财富从哪里来呢?要创造这些。需要的财富恐怕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世界上暴富的途径有很多,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米诺斯联盟的财富是通过正规合法的渠道获得的。”
面对这个问题,众人屏息凝神。其实每个国家的财富获取渠道是相似的,税收,但税收来源却是不相同的,有的国家禁止卖-淫,有的国家却允许。有的国家允许贩卖枪支,有的国家禁止,分级制的毒品也是如此,所以,善恶定义,不是上帝在划分标准,还是人在操控。
这样模棱两可的问题,卓文义心中一叹,这是有人不怀好意。
财富某种意义上是一个国家一个组织。一个家庭,一个个体,生存的命脉!
他如果坦言告知所有人米诺斯联盟的财富来源以及储存的地方,那么,就等同把命脉交给了这些人。若然他们心怀鬼胎,要对付米诺斯联盟,起码就知道了其中一个破绽。
所谓的合法,根本是无稽之谈。
合法?
合哪国的法呢?
卓文义面不改色淡淡道:“我们米诺斯联盟的财富。在世界各大离岸金融中心设有账户,如果在座有人感兴趣。可以与离岸金融中心的金融机构磋商,调查我们的账户信息,看看是否合法正规。”
他话音一落,会场变得鸦雀无声。
对米诺斯联盟财富来源以及他们的财富实力好奇的人,不得不望而却步。
把钱放在离岸金融中心,普通人直观看法就是规避法律与高额税收,但忽略了一点就是各国法律上的隔阂。
在座不论哪个国家的代表,即便是离岸金融中心国家的代表,也不会去查探米诺斯联盟的账户,那样,会挑起国与国的战争!
即便是米国,也要联合欧洲官方金融组织制裁瑞士,并且打出正义旗号,追查偷税漏税大鳄的王牌,才能迫使瑞士银行放弃长达百年遵守的客户保密原则,并且是有节制地交出部分嫌疑人账户名单给米国,而这样的事情不会天天发生,世界各地那么多金融离岸中心,吸引顾客前赴后继去那里开设账户的理由,除了低税收和法律宽松之外,那自然就是保密了。
若然有国家试图挑战离岸金融中心的规则,这简直就是要斩断人家的经济命脉,那肯定会有人要拼命的。
卓文义的回答令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财富的讨论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又有不少问题摆在了卓文义面前,他全部从容不迫地一一解答。
就在米国纽约的天空变得昏暗深沉之时,南大西洋的云层之上,在黑夜中犹如幽灵的一架F-22猛禽战机风驰电掣向东而去,五代战机隐形能力超强,超音速巡航能力简直是天空中的王者。
联合国总部的会议一直在进行,这不是一场唇枪舌战,仅仅是很平常的问答。
卓文义面对问题,回答众人的疑惑,让各国代表了解米诺斯联盟,以便于世界接受他们。
“先生,你们现在只有不到七百人,但是你说过未来人数会增加,在拥有了领先世界的科技力量的情况下,你们未来是否会成立一个新的国家?米诺斯联盟亲自来参加这场会议,你们的诉求是什么?期望在世界上得到怎样的地位?”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会议也即将结束,而在最后,终于有人问出了大家心中从一开始就好奇的问题!
卓文义缓缓站起身,因为他坐在第一排,所以,他转过身去,面朝所有人,一脸严肃郑重其事。
“联合国的宗旨是尊重全体人类的人权与自由,不分性别,种族,语言,宗教。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每个组织或国家友好相处。我们米诺斯联盟同样抱着与世界上所有人友好相处的心意来到这里,我们不是在索求什么,只是告知在座每个国家的代表,将我们的声音传达世界各个角落,米诺斯联盟,只是简单地存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成立国家的打算,如果一定要定义一个地位,那么,请联合国将我们视为一个实体而非主权国家,就像耶路撒冷圣约翰医院骑士团那样的存在一样。如果有人面临危险。需要帮助。我们会伸出援手,如果有人试图挑衅我们,侵犯我们最基本的人权与自由,那么。我们会还击。在平等友好的前提下,我们可以与任何人建立良好的关系。”
......
夏清盈与贺敏乐此不疲地哄逗着唐婉,一点儿也不觉疲倦,陈浩强则打着哈欠有了困意,看看时间。也已经过了午夜正点。
张鹏云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去休息吧,今晚我盯着。”
陈浩强也不矫情,反正轮流值班这是常事,他起身准备收拾一下桌上的水杯杂物,然后穿衣服就打算回家。
唐信站在门外走廊上抽闷烟空空脑子。
司徒炎鑫站在他身边玩味道:“你这个虐遍天海南区的高手,看起来也不咋滴嘛。”
很久没下过国际象棋,唐信有些生疏,但和那个电脑下了三个小时的棋。他不但没赢过一把,而且连赢得希望似乎都看不到!
这让他有了砸电脑的冲动,但还是非常克制地出来抽根烟。
唐信这会儿注意力暂时没放在国际象棋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喃喃自语:“人机对战不罕见。最初世界冠军弗拉基米尔惜败给智慧弗里茨,后来还有我偶像卡斯帕罗夫复仇97年惨败深蓝,却最终只能与智慧弗里茨平分秋色,平局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智慧弗里茨每秒钟能够计算五百万步棋!再后来,九年前。乌克兰博士安德烈在基辅战胜了世界最强国际象棋电脑程序的雷巴克-4,成为首位战胜电脑程序的棋手,但是,安德烈为了战胜电脑,用了八个月时间研究国际象棋电脑程序,阅读钻研了三千本国际象棋的书籍......司徒,这电脑里的程序,该不会是比雷巴克-4更强吧?”
唐信说完之后扭头眼神不善地盯着司徒炎鑫。
对方低头还在尝试挑战电脑程序,微笑道:“嗯,是的,今年在奥地利举行了一场人机大战,过去数年,世界棋手屡屡传出击败电脑程序的新闻,于是有人研发了更强的电脑程序,邀请世界各地的棋手参战,结果,历史又被刷新了,电脑程序在与人类智慧的战斗中扳回一局,克里斯搞到手了电脑程序,于是拿来让我娱乐。”
“娱乐?!这他妈叫娱乐?这纯属自虐!完全没有希望赢的棋局,下来下去就是自己找罪受!”
唐信甩掉烟头气恼不已。
他又不是天才,即便是天才要战胜电脑程序,也要花费一年半载......
正当唐信气愤不已时,陈浩强刚走出门,门内的监控系统却传来了警报声。
陈浩强无精打采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冷酷,他疾步走回工作岗位,其他人也都忙碌起来,唐信则第一时间跑进室内,把女儿唐婉抱在怀里,小宝贝已经睡着了。
贺敏看着扫描系统的警报,扭头沉声道:“有战机接近,速度奇快,比F-35更快!”
“卫星画面要等待几分钟。”
夏清盈也沉声说道。
唐信抱着女儿东张西望,这些人说话中蕴含着紧张,连他也被影响了,搞得有些紧张兮兮,最担心还是怕怀里的女儿磕着碰着。
张鹏云突然喝道:“有导弹从上空袭来!”
导弹?!
这就开战了?
可没过几秒钟,张鹏云又回头愕然地说道:“导弹目标不是我们!打偏了?不应该呀,白瞎那超音速的速度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庆突然抬头沉声道:“导弹目标是我们下方!”
众人悚然一惊,连唐信也措手不及的表情呆滞。
没有时间给他们考虑,而在上空F-22猛禽战机在发射了导弹之后便掉头返航,没入在了云海之中,连影子都不曾在视线中出现。
而夹带火光尾巴的导弹飞速从空射向地面,在天空之城下方坐在篝火前的那些各国媒体工作人员,他们大多数人已经进了帐篷睡觉,只有寥寥数几的人还在闲谈。
火光划过天空,照亮了黑夜笼罩的夜晚,那些人抬起头来,只看到了耀眼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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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革命时代有七大划时代工程奇迹,其中一项在建成时被誉为继古代七大奇迹之后的第八大奇迹,也是当年世界上最长的悬索桥,这便是米国纽约布鲁克林大桥!
夜色幽幽,大桥中段有两人穿着复古海军大衣远眺夜色下的纽约东河。
约翰-华盛顿抽着雪茄一脸风轻云淡,站在他身边的迈克尔接听了一个电话之后将电话丢入东河中。
“非洲那边搞定,接下来,皮球会踢给te-use了。”
约翰若有所思道:“希拉立精明能干,为了逃避责任,她会不会还是把事情留给罗穆尼,我想,只要官方声称先展开调查,那么时间就会拖到她正式卸任了。”
迈克尔掏出一包烟,嘴上叼一根,打火机点燃狠狠吸一口,不以为意说道:“在希拉立上任之初,我们很看好她,但是,她被一个人彻底毁掉了,唐信在桑拉卡,在癌症治疗上面,彻底毁掉了她的政治生涯,同时,她惹火了很多人,上任之前的承诺,四年过去了,她只回报了不足预期的一半,放弃竞选连任是耻辱的,但却也是明智的,党派内部,财团势力,全部对她心灰意冷,现在除了痛定思痛在寻找下一个旗帜人物培养的民主党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罗穆尼身上,希拉立如果要让大家不高兴,呵呵呵,那她和她丈夫,以及他们子孙后代,恐怕会永远忘记微笑的滋味。”
约翰闻言依旧面不改色,说:“既然这样,你跟进事态发展吧,利用媒体煽动民众,这是你擅长的,我今晚还有约会,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哦?约会?是美女吗?”
“不,今晚有人引荐大人物给我。带我发财,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嗯,嗯,嗯,啊。托尔斯特。”
迈克尔面露狐疑。问:“不会是新泽西的托尔斯特吧?”
约翰叼着雪茄耸肩道:“好像是吧,引荐人说他很能干,能力通天,反正我以前没听过这人。”
“那是个骗子!”
“骗子?”
“呃。他是新泽西那边财团的老流氓,反正,说带你发财,其实是用你的钱让他发财吃喝玩乐罢了。”
“哦?那我还真要去见识见识了,嘿嘿。希望别是什么老套的诈骗手法,那就太无聊了,不说了,再见。”
约翰一如既往准备去过着他表面花花公子的生活,与迈克尔在桥上分道扬镳,一人向左一人向右,两道人影很快消失在大桥的两端。
......
非洲
天空之城下方的地面上硝烟弥漫,零星的火焰在地上焚烧,在导弹袭击发生之时。帐篷内熟睡的人们大多直接死去,没有死去的人却承受着身体摧残的巨大伤痛。
哭声,惨叫,哀嚎,求救声此起彼伏。那些停在旁边的机动车,直升机,也都在导弹袭击时被引爆,现场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焦黑的尸体,变成残废在地上苟延残喘祈活的人们大多鲜血淋淋。又夹杂着焦土乌黑。
幸免于难或安然无恙或只是受了轻伤的人们开始展开拯救工作,他们救死扶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迅速逃离这里!
这其中有目睹了全过程的人指着天空叫骂,义愤填膺似乎要与上空那座漂浮的城市殊死一搏。
从导弹下来的轨迹,没死的人第一反应自然是认定是天空之城发射的导弹!
为什么?
也许就是讨厌他们。
当他们试图接近天空之城时,直升机的电子系统就会瘫痪,会被电磁脉冲所摧毁,那样的破坏力本身就是警告,而现在,或许不厌其烦直接用导弹无情杀掉了他们的人。
在安全部门监控室内,唐信怀抱着女儿唐婉,眼前没有人惊慌,但震惊是有的!
夏清盈望着俯瞰拍摄的监控画面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地上的景象太惨烈了!
如果这里是战场,是两军对峙,厮杀之后呈现出这样的情景,那无可厚非,也能坦然接受。
但下面只是一群普通的媒体工作者,他们只是为了工作而出现在这里,换言之,只是没有威胁的平民,却被导弹轰炸,这就像是大象碾死了一群蚂蚁一样简单而轻松,却十分残忍!
“赵庆,打电话通知桑德,让他派人来救助这些人。”
唐信面色淡淡地做出了第一个反应,这是在导弹袭击发生后他做出的第一个指令。
赵庆神色凝重地点头接下,立刻拿起电话。
夏清盈扭头回来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派人下去救他们?”
唐信坐了下来,面不改色轻声道:“事情一目了然,这手段也太肤浅了。”
“嫁祸。”
站在门边的司徒炎鑫轻描淡写地说道。
从天空之城上方掠过的战机发射一枚导弹,地面上遭受空袭,第一反应便是看头上,而天空之城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也因此,唐信不会叫人下去救助那些人,相反,去了的话,会被怀疑甚至爆发冲突,只会帮倒忙。
“找到了!”
贺敏突然一句话令众人将目光转向了她,而她操作系统,将监控系统捕捉的画面在大屏幕中展示出来。
在天空之城周边的区域中,他们的监控系统在天上,除了卫星之外,还有数量不少的无人机。
结合两者画面,纵然F-22猛禽有超音速隐形的特点,还是被扑捉到了踪影。
看着云雾之中经过夜视效果处理的F-22猛禽战斗机,唐信久违地露出了一抹诡笑。
“米利坚,终于出手了吗?!呵呵。”
毋庸置疑,F-22猛禽是不对外发售的,算是只有米国一家拥有的天空王者战机,正因如此,想也不用想,这架战机是来自何方!
从始至终,唐信都不认为天空之城会遭遇任何外部威胁,就算导弹是冲着他们而来。在外部保护圈工作的状态下,只会再一次上演攻击消失的情景。
“唐信,你说这是一次嫁祸?不是打偏了?是嫁祸我们成为下面死者的凶手?”
夏清盈来到他面前,纵然唐信现在怀抱唐婉的模样有些不合时宜,但她还是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这个认真时能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男人。
唐信淡笑着凝望夏清盈。说:“我还可以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下面,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工作人员,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世界公敌。然后,真正的战争就降临了。”
夏清盈心中震惊,脱口而出道:“我们有证据,不是我们做的!公布出去,澄清事件!”
“不!这一战。是必须打的,早打总比晚打的好!”
唐信的话令夏清盈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她茫然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战争?一定要流血?这对我们不公平,对那些被阴谋蒙蔽的人,更不公平!”
唐信站起身,收起笑容,淡淡道:“因为真理,永远掌握在强者手中!现在,我们说什么都没用。等我们赢了,等敌人都倒下时,他们,才有心情聆听我们说什么。先打,打完。赢了,强者发言,这,就是真谛。”
话音一落。唐信抱着酣睡中无邪的女儿离去。
“等等,这样一来。卓文义和樊涛怎么办?”
夏清盈可以去试着理解唐信的生存法则,但她必须确保这不是唐信脑子一热不顾后果的决定。
唐信脚步不停,随口道:“放心吧,他们反而很安全,因为他们现在是公众人物,即便被关押,也不会遭到折磨,难道联合国要告诉全世界,可以虐待敌人吗?呵呵呵。”
......
纽约。
联合国召开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卓文义与樊涛在会议结束之后与不少国家的代表进行交流谈话,不少代表是上前试图建立合作关系的,米诺斯联盟代表的科技水平有目共睹,即便当不成朋友,也别做敌人。
弗拉蒂尼看着这一幕,露出温和的微笑。
卓文义只要求米诺斯联盟成为实体却非主权国家的一员,这样很好。
主权国家与一个组织的不同,那是天渊之别。
若然将来卓文义主动反悔,他今天的发言也会成为反击米诺斯联盟的证据。
不论怎样,会议的结果,弗拉蒂尼是满意的。
但就在好似一切都朝着皆大欢喜的局面发展时,皮特却带着一众安保人员来到会场中。
弗拉蒂尼面色大变,上前低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皮特面色冷酷沉声道:“非洲传来消息,天空之城发射导弹轰炸了下方的人群,超过二十个国家的平民丧生,其中米国就死了八人,米国和欧洲诸国要求我们先逮捕卓文义与樊涛,后续该如何处理,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二十分钟内会轰动全球!”
弗拉蒂尼一脸震惊,咋舌道:“不,不会吧?消息确认过吗?”
皮特沉重地点点头,道:“已经有媒体公布了现场画面,惨不忍睹,伤者正在被送往医院,导弹轰炸是确凿无误!”
弗拉蒂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正与外交官们侃侃而谈的卓文义,纠结地点了点头。
皮特带人立刻将卓文义与樊涛围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令卓文义愣住,樊涛则神色警惕起来。
与他两人聊天的是一些边缘小国的外交官,世界排名前列的国家外交官都已经接到消息赶回大使馆与国内官方进行交流,准备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卓文义面对被包围的情景,淡定且无辜地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皮特将在非洲发生的事情告知对方,最后说道:“请二位配合一下,我们也不希望挑起任何事端,但现在是米诺斯联盟单方面破坏和平,所以,请不要让事态恶化,让我们用友好对话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樊涛抬起头来,刚准备下令让透明机器人行动,但是卓文义的手压在他肩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回过头来,卓文义伸出两手,做出手铐的姿势,说道:“友好对话就是你带着警卫来逮捕我们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