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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离开科技园后,唐信想着心事开车去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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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盈询问之后唐信随口告知了她,唐信要去宁省看一看,还有没有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能够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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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发生在千里之外的灾难,但天海街头仿佛也陷入了消沉之中,路上行人没有谁兴高采烈,大家行色匆匆表情静默而隐隐露出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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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性的内涵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血脉相通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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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华夏的人是否认为此时歌舞升平会遭来斥责与痛骂,或的确有感而发缅怀逝者哀悼国人,总之,在某一刻,整个民族会不由自主凝结在一起,也不一定非要是哀伤与灾难时刻,当振奋人心的一刻到来时,也有会这样的情景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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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开车抵达机场时才飞往宁省的航班全部停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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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盈一看没有飞机,失落地叹道坐火车的话,起码要超过十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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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心中苦叹: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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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不往那边飞的原因,唐信即便没看新闻,也能够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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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震发生之后,震区中的人们惊魂未定,自然要逃到安全地带,所以就要往外跑,而从四面八方赶去救灾的人又往里面冲,这一来一回,肯定会造成局部交通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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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不是有飞机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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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盈忽然想到半个多月前她从博宁回天海乘坐的交通工具,那奢华的私人飞机让人完全感受不到旅途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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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摇摇头,轻声道昨晚已经飞离了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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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单单是那家豪华的波音P,集团今年新购的三架飞机全都被言广慈善借走,一装运了救灾物资就在晚上飞去宁省,未来作为运输用途调集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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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唐信打算回监狱,然后支走夏清盈再独自前往宁省时,机场大厅内走出一位英姿飒爽的干练,讶然地望着唐信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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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你们在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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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你又在这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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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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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带倦色,显然长不曾休息过,如实回道我在这里安排人手,准备早上等宁省的飞机后运送第二批物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关键是地面通往西北有一段铁路因地震毁坏,运输成了难题。你们呢?来机场是要去外地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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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去宁省看看有能帮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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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盈尽管心底自然而然地猜想起面前这个与唐信的关系,因为作为,她能够察觉出贺敏在望向唐信时眼神中那一抹温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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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能够分清事情主次轻重,这会儿不是时候谈论儿女私情,更别提争风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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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蹙眉道这里的飞机都被征用调集物资运输之用,不过,军区那边还有运输机要起飞去宁省,你们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忙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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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介不介意不重要,关键是,你打招呼管用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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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不是很贺敏能在这上面打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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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无奈地说道唐信,换了别人要搭顺风车,那肯定不行,但是你,当然另当别论,你是去帮忙的,光凭这一点,给你配专机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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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摸摸鼻子没再,似乎眼下他倒是能够稍微意识到了世界首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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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军区,唐信便为了不招摇而放弃了开凯迪拉克,改坐贺敏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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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在城市西北,去军区是向东,这一下车又开回了城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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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繁华地段假日广场附近时,贺敏突然放慢了车速,最终把车停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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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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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奇怪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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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放下车窗指着步行街入口处,说萧琪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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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扭头望去定睛一瞧,果然,这并非周末,萧琪竟然没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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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几个妙龄少女穿着校服,手里捧着一个募捐箱,上面还写着“为灾区人民献出一份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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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来北往的行人中,还真有人塞钱进她们的募捐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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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似乎像是纯洁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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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唐信的脸色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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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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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显然听出了唐信话音中的火气,替萧琪捏了把汗,她没有下车,而是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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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向路人募集善款的萧琪突然接到了贺敏的,刚惊讶叫了一声“贺”之后,她就了在路边停着的奥迪车,她恰好能看见车后座上的男人,立刻撒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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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你也捐,捐,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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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琪还想从车窗里探头进去时,唐信缓缓扭头望向她时那一脸的冷酷,她突然不知所措,不知做了,令对方用这样残忍的表情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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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你们学校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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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话音轻淡,不含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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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琪脸色有些白,她目光躲闪地低下头,微微摇动,可怜兮兮地低声道学校组织募捐,我把零花钱捐了,可是,觉得不够,就和同学一起出来募捐,很多好心人都给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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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年了?在红十字会工作?还是慈善会,公募基金会招聘你作为员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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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每问一句话,萧琪脑袋就垂下一分,颤抖着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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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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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在前排轻声咳嗽两下,提醒唐信对方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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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口气不变,淡淡道贺敏,你别多事,就是,含糊不清反而会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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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心中一叹,想帮也有心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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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琪都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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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屈地辩解道我,我真没私心,我不贪图这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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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那么宠你,你缺钱吗?这不是钱的问题,我问你,你既然不是公益慈善组织的工作人员,那你有民政局开的许可证吗?募捐?你代表谁?你有资格?到手的钱送去哪里?你想过吗?现在随便路过一个警察,就可以拘留你,你光靠一张嘴说,能摆脱诈捐,骗捐的嫌疑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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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琪泪流满面,被唐信冷漠的呵斥吓得六神无主,她抽噎着说道我只是好心,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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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对她这幅泪水决堤的模样无动于衷,眼神中充满了一股复杂的意味,沉声道别拿善良做借口!你做三件事,第一,逃学,第二,违法,第三,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误!滚回学校老老实实上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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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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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琪怀里的募捐箱掉落在地,她掩面痛哭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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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升起车窗,向后一靠闭目沉声道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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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盈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虽然闹不清楚刚才那个看样子还是中学生的女孩与唐信是关系,但她至少明白一件事,如果唐信不在乎那个女孩,恐怕懒得开口,更不会用那冷若冰山的姿态来训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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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有着丰富侦破经济犯罪经验的夏清盈,她见识过无数打着公益旗号谋取私利的犯罪行为,善良或邪恶,是从人的表面看不出来的!因此这个社会才需要法律法规来约束行为,多年前屡屡发生的骗捐诈捐事件令公众对募捐有了怀疑,对慈善也有了抵触,总有一种“捐了也白捐”的舆论观点,所以,国家才会陆续出台规范慈善行业的法律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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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女孩的行为,的确按照本省几年前出台的政策标准来看,是违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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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夏清盈也还是认为唐信话说的太重了,对方只是没成年的中学生,这一下子的打击,恐怕不是短内能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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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发动轿车,一手扶着方向盘驾驶轿车,另一手用发短信,是给萧琪,只简单地打了六个字:爱之深责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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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心中没有丝毫愧疚感,萧琪是一个中学生,在这个叛逆期,需要不是迁就与纵容,就是严苛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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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确告诉她能做,不能做,做了,改不改,那是她对人生是否负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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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就是在这样的家教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父母耳提面命警告他高中毕业前不能早恋!他上高一就敢抽烟,父亲给他一耳光,让他清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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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是不咸不淡的口头教育,那恐怕效果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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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卓珊有时太宠这个女儿了,唐信若不是关心她,也懒得绷着脸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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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能不能理解,唐信反而不在乎,人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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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点,贺敏开着奥迪驶入省军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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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志华预计明年初就会从司令位置退下来,但没想到在临近事业晚年时要应对突发*况,本在作战指挥部接受上级指示配合救灾行动,听到唐信要坐军区的运输机前去宁省,便亲自出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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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他了解唐信对军方的贡献外,更多还是源自于这一场灾难眼下情况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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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世界首富要去灾区看看情况伸出援手,官方是自然大力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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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令,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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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在通往运输机起飞的路上,碰见了贺志华,对方身边还有不少军容整齐的军官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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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志华明显比当年与唐信初次谋面时苍老了许多,但他依旧精神奕奕,此刻表情沉重与唐信并肩而行,低声道我已经听说了,宏信集团的四架飞机用于救灾,你没赶上第一波去宁省的飞机,不要紧,半个小时后,我们这里将有几架运输机载运救济物资去宁省,你正好跟着,我已经跟宁省军区那边打过招呼了,到了自然有人接待你,另外,你要注意安全,那边因为供水供电系统还未恢复,防范一切可能的危险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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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心中了然,他其实在昨天就这些信息,在戴着竹蜻蜓来回救人的过程中,他就了城市供水管道因地震爆裂,电缆毁坏,没电其实可以忍,但缺水的话,是个大问题,也极易引发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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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城其实并不缺水,但宁省因地势南高北低,北部因黄河形成冲积平原,水源得到保障,可在南部大片黄土,特别是山区,鲜有水源,最近十年基本解决了生活用水,但农业灌溉还是不容乐观,在地震影响之下,被波及的南部情势严峻,连带因恐慌而造成人人自危便哄抢水资源,也多多少少是因交通阻塞的问题导致,这样的情况在震后并不罕见,只要缓过初期,一切回归正轨,这种“人造危机”也就自然而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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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与夏清盈贺敏一同登上了军区停机场上的空-30运输机,燃油航程可达两千五百公里以上,足以单程去到宁省军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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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幽,银城的郊外在秋冬时节其实十分枯燥,凋零的落叶,河面冻结,但胜在天空纯净,景物明朗,彰显着西北独到的特色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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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地震已经了超过一天一夜,城市中坍塌的房屋,毁坏的公路,倾倒折断的树木等等,依旧令城市充满了破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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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的救援工作没有一刻停息,暂时脱困的人们不敢待在建筑密集的城市里,恰恰因为余震诡异地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更让人们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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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郊外,人们被划分得井然有序,空旷的野外,俯瞰而去,颇有几分看历史大剧军队野外跋涉安营下寨微缩景观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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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连营数里”的人们按照不同群体被妥善安置着,有的是正常家庭,有的则是受灾群众,或家人失踪或老弱孤寡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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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处青青绿草上站着一群人,中间那人便是唐信的父亲,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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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广慈善的团队在昨晚就抵达了这里,是国内反应最快,前来扶危济困的第一个民间组织,在与官方通力合作下,安置了数万人在这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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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大地,星夜明朗,唐彬豁然一叹,有感而发道二十年后再来到宁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环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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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玲在一旁挽住唐彬的胳膊一言不发,用行动在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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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唐彬并肩而立的程文越眼中蕴含着化不开的哀愁,点头道是啊,的确令人没有想到,每年战友聚会,总说有机会结伴来宁省故地重游,万万想不到,我们再次来这里,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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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从未去过宁省,但他的父亲在年轻时,来过,对这片土地有着特殊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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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部队有任务,唐彬,程文越,叶鹏飞,孙学礼,四人以及同期战友被派来宁省执行施工任务,那是二十年前,条件十分艰苦,大家白天做体力活,晚上苦中作乐,就在这片当时闭塞荒凉的土地上,留下了年轻难以释怀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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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年轻时来过这里,唐彬了解腊月前夕这里的气候,当他得知了地震发生的消息后,立刻联系了宏信集团,借用了四架飞机,并且通过宏信集团与博海商业协会进行交涉,御寒的服装,帐篷,应急物资等等各方各面,博海商业协会上百家会员企业齐心协力,只用一个火速将物资运到了天海机场,在当晚午夜到来之前,把这些送到了最需要的人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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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夫,程叔叔,李会长带人到了,请你们,另外,他传话说华夏慈善总会筹集善款还未全部到位,但希望先启动为宁省人民重建家园的工程,可能有一场简单的新闻发布会,进行签约,李会长说希望姑夫作为代表之一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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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搭赈灾物资的是急救医疗团队,是谢昆峰带着白和医院抽调出来的医疗人员一并来到了宁省,从后走来的人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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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李会长是华夏慈善总会的会长,这些年随着言广慈善名声大噪,唐彬的个人知名度也达到了一个令人瞩目的高度,同时,言广慈善纳入了华夏慈善总会的团体会员,唐彬特邀成为了名誉会长,但在机构运作上,言广慈善还是保持着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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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公众对华夏慈善总会褒贬不一,无论是潜规则还是变卖捐赠资产的负面消息,唐彬都不曾放在心上,专注的事情问心无愧,他无法去强制要求别人该如何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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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时候不要被分散了注意力和精力,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协助银城本地政府,听他们指挥救助同胞,转达李会长,签约仪式的新闻会我就不去了,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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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夫,有事?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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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吃晚饭时,市政府那边传出消息,医疗用药好像面临短缺的困境,你看这方面我们能够提供援助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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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昆峰立即说道其实今天早上,宏信医药的总裁刘宝丰已经准备好了大量应急治疗与预防秋冬常见疾病的药物,预计天黑之前会运到这里,全部是无偿捐赠的。如果还有特别需求,请姑夫让银城这边给出一个医药清单与数量,宏信那边会第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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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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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宁省地震牵动无数人心,在震后四十八小时内,从官方到社会各界热心团体的无私救助,最大限度地降低了灾难带来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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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通往银城的高速公路上,唐信坐在一辆桑塔纳车后座上,本来是直飞宁省军区的运输机,结果半途因天气原因迫降在宁省一处民用机场里,他换乘汽车前往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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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官方给了通行证,在这条有交警维持秩序的道路上,通往银城的道路还算畅通,而另一边的逆行道上,擦肩而过的公路完全堵塞,开车去外地避难的人还是不在少数,却无形中给交通带来了巨大压力,铁路因地震被毁坏的部分路段正在日夜不停地全力抢修,天上的飞机尽管多,可供降落的飞机跑道并不多,因此也还要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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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高速公路,已经进入银城边缘,唐信闭目养神嘴唇有些发干,是天气原因引起的,太过干燥,还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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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盈坐在他身旁趴在车窗前,眺望城市触目惊心的景象,鲜见的塌陷地,倾倒的房屋,建筑倒塌散落地上的钢筋水泥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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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看着这片景色,眼眶情不自禁湿润起来,难以想象在灾难发生那一刻,这里的景象会是如何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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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没去看的原因,很大程度就是不希望勾起两天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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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直面惨剧并不能磨练心志,反而会令人沉沦其中,被负面情绪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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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到唐信嘴唇干裂的情景,她有些懊恼,来的时候没有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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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开到人群密集的区域后,贺敏看到路边有人堆着大批货物在售卖,其中就有一摞一摞的矿泉水,她把车停下,回头朝唐信说道我去买两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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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点点头,他们来的仓促,昨晚休息到早上现在,的确没喝过水,是需要补充水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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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这里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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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盈背朝唐信偷偷擦掉眼泪,幽幽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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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毁灭罗马,一天足矣,建设永远要比毁灭艰难万倍。人类从不是一帆风顺的,但我们靠智慧与意志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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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睁开双眼,伸手将她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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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盈试图挤出一丝微笑给唐信,结果在扭头的时候神情剧震,惊讶地望着路边去买水的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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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掏出了一把军刀横在小贩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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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了贺敏的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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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推门下车,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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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的举动引得众人围观,她表情略显狰狞,咬牙切齿地望着这个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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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此刻噤若寒蝉开口求饶,还主动送上两瓶水给贺敏,但都无法令贺敏把刀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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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轻轻扣住贺敏的手腕,将她的手压下来,从她手上把军刀拿下来,然后面对贺敏轻声问道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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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一瓶水卖多少钱吗?二十!猪狗不如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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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虽然顺从唐信,军刀被拿走,但她依旧用仿佛野狼似的眼神紧盯那摸着脖子后退数步不敢与她对视的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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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回头看了看,这小贩摆在路边有很多,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有用的,基本上全是百姓每天生活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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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扫周围围观的人群,从这些人脸上表情神色中,唐信不难看出,这个小贩有同伙藏在人群中,而且为数不少,大概先前被贺敏一出手就亮了刀的举动给吓住,才没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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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轻轻一叹,众生百态,他不是圣人,又怎能要求别人一定要高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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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多年以前还有投机倒把罪,万-科老总当年也干过倒买倒卖获取暴利的勾当,哪怕现在这个小贩有营业执照,恐怕高出物价局定价十倍以上的价格卖商品,也是违法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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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时候,唐信真没心情与功夫管这种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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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有去报警劳烦正忙于救人的警察同志,他宁愿多联络资源,让外面的人把物资更多的运送进来,这样才不会给这种无良小贩投机倒把的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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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从贺敏另一只手中拿过她捏着的五十块面值的钞票,回过头来神色淡淡地把钞票放在小贩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从旁边地上拿起了两捆集成包装的矿泉水,每扎十二瓶装,一共二十四瓶,五十块钱算是十分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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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是外国进口矿泉水,一瓶敢卖六七块的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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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左右手拎着矿泉水,对贺敏说道走,不值当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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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压下心中怒气,最后还是冷冷地瞥了眼小贩,而后跟着唐信回到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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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唐信用军刀划开矿泉水外的塑料包装,抽出两瓶打开,给她俩一人一瓶,最后才拿起一瓶大口灌进肚子里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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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再次开车上路,他们是打算先去和言广慈善的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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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在车中突然问道这边的具体情况,你了解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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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问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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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之前在天海就是安排安保人员押送物资来宁省,加上家庭背景,能够了解许多官方未公布的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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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乐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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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水能卖二十块,说明这里缺水,问题源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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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宁省地震,次生灾害的体现非常明显,细菌污染扩散的速度非常快,加上河流被污染,城市用水系统崩坏,水质安全得不到保证,这是银城的情况,南部地区本来就用水紧张,现在,情况更加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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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的话令唐信皱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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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想象震后次生灾害的恶劣影响,尤其是被破坏的建筑中,如果有化工厂,供水供电供气系统被破坏,自然界生物在这一区域大面积死亡可能引发的瘟疫与病毒,尸体污染更是难以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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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一叹,就算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太主观了,实际情况,比他想象中严重的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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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叮嘱,辜负,神经病
唐信抵达城外救灾营地时,唐彬正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简陋大棚的工作站中安排工作。
言广慈善过去几年倾力打造“家园工程”,除了兴建孤儿老人院学校住宿为一体的小型慈善社区外,重中之重的工作是服务群体的人员培养。
这一次来宁省,唐彬带来大批专门培训过照顾老人小孩的陪护人员,现在能够正好派上用场去救助伤者。
唐信走入大棚中后就站在门边,在场超过五十个服装一致的工作人员背朝着门,他们聚精会神聆听唐彬的安排,而谢婉玲站在唐彬身旁看到了唐信与夏清盈贺敏一同走进来,顿时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唐彬同样看到了儿子,但他没有任何神情变化。
这段时间,父子关系略显紧张。
唐信打人入狱,唐彬虽没有大发雷霆训斥唐信,但态度上的降温就是在对唐信表达不满。
而且父母去过一次探监,发现唐信住的牢房比宾馆还舒服,看他也一点儿没有悔过的姿态,简直把监狱当成自家后花园了,行为依旧肆无忌惮,从那以后,唐彬不但不再去监狱探视唐信,连带也让谢婉玲不准去。
孩子大了,父母管不了了。
在场五十多位陪护人员各自都是十人一组的组长,言广慈善带来了超过五百人,等工作安排好了之后,众人相继离开去工作。
谢婉玲情不自禁走到唐信面前抱了抱儿子。
这两天在这里所见所闻让人心情沉重,见到家人安好,内心油然而生的感触便是珍惜。
唐信放开母亲后,主动走上去与父亲也拥抱一下,然后转身再和程文越点了点头。
眼下的处境,不是该计较家庭小矛盾的时候,唐彬把唐信拉到桌前坐下,听到唐信是想来帮忙的,心中十分宽慰。
“情况最严重的地方其实不是这里,而是南部山区,地震引发的山体滑坡与泥石流,听说掩埋了不少人,挖掘救人工作正在进行,交通问题一向困扰着西北发展,又因地震缘故,现在情况十分不乐观,南部缺水,又过了雨季,物资很难运进去。”
唐信认真聆听父亲的话,这一情况他在来的路上听贺敏简单介绍过。
地震以后时常有大雨降临,感性的人们有时会用“老天哭泣”来形容。
实际上是地震引发的地面热量释放,空气中水汽饱和,加上地表震荡粉尘上升形成凝结核,两个条件相互作用之下,便形成了大雨。
震后救援工作情况各不相同,气温暴热时,如果有人被掩埋在地下还活着,高温会迅速消耗人体水分,给救援工作增加难度,而如果是在山区,大雨又会引发新的泥石流,同样带来了新的危险。
西北经常有地区是群山环抱的地理环境,若然交通阻塞,则就与外界断绝了联系,宁省南部山区以前连生活用水都无法保障,雨季储水是一个习惯性的生活方式,但在地震之后,恐怕连生活用水都无法保证了。
天气若能被人类控制因地制宜,那么将会是一大福音。
唐信只听完父亲的话没发表任何言论,他心中另有打算。
唐彬有事去忙,临走前说道:“前天下午总理抵达现场,我昨天见过一面,他说想当面谢谢你,现在他就在指挥本地官员救灾工作。”
唐信捐了一百亿人民币,是直接联系宁省省政府,把这笔钱给他们,用以家园重建的。
是造桥修路还是水利工程,或是造房救济受灾家庭,唐信不再关注,是这些父母官该操的心。
“哦,不用了。”
唐信没心思见什么大人物,形式上的谢意要不要无所谓,这时候更懒得去考虑面子不面子。
待父亲走后,谢婉玲来到唐信面前,皱着眉头低声道:“你怎么和小夏一起来的?她不用工作吗?”。
贺敏跟唐信一起来很正常,她是宏信旗下子公司的员工,而且贺家就是宏信的股东之一。
但夏清盈出现在唐信身边,则让谢婉玲浮想联翩。
唐信还在高三时,夏清盈就登门拜年过,青年男女走在一起,两人都单身,势必让人多想了些。
唐信是有向父母坦白的准备,可现在不合时宜,便随口说道:“她在休假,我在天海碰到她,就一起来了。”
谢婉玲显然不是很相信儿子的话,她把唐信拉到一旁角落中,表情严肃地说道:“儿子,妈跟你说,你可要对得起程慕啊。”
她心里认准了程慕这个儿媳妇,唐信和程慕分手后,谢婉玲每周都会去看望程慕,最起码两人还是干母女的关系,程慕并没有开始新的感情,就让谢婉玲一直觉得她和唐信只是闹了点儿小矛盾,唐信如今在坐牢,先分开没什么不好。
唐信轻轻点头,他心中却苦涩一叹。
有时候,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成为父母期待的人。
人生在世,他唐信能统治自己的命运,却还是要辜负很多人的期望。
做不了柳下惠,尽量不当陈世美吧,抓住了不放手,也许委屈了女人,可他自私地不愿委屈自己。
谢婉玲也要去主持派发生活必需品的工作,提醒了唐信之后便快步离去。
“阿姨和你说了什么?”
夏清盈敏感地察觉到谢婉玲和唐信在角落中窃窃私语,是和自己有关。
唐信打算坐车去周围看一看,朝外走时自嘲道:“我妈让我别当负心汉。”
“啊?负谁的心?”
“你心里明白,我要说出来,就等于在你伤口上撒盐。”
唐信说罢,夏清盈果然面色黯然,唐信也没去安慰她,反正她想不通,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唐信说什么也没用。
刚出到外面,唐信被一阵喧闹声所吸引了注意力,他扭头望去,发现是一群衣着光鲜的男人被新闻记者簇拥着走来这边。
“草!这老小子怎么来了!”
唐信低头骂了一句。
那群人里面,唐信一眼就看见了走在中间的老男人,鼎鼎大名的亚洲小超人-李泽凯先生。
在他身边的其他面孔,唐信不记得名字,却也有点儿印象。
两个多月前狙击英镑,以李泽凯为首的港城财团其他代表。
李泽凯他们意外来到了宁省,并且慷慨解囊,这一群商界中高高在上的人物来灾难现场,吸引了现场所有记者的注意力,外界也都知道他们捐助了大笔善款。
李泽凯扶扶眼镜,看清了前面两女一男中的男人,唐信!
他立刻给周围随从的助理打个眼色,然后自己与其他港城财团代表疾步朝唐信走去。
唐信是应该在坐牢的,为了避免他被记者们发现,李泽凯的助理协同保镖用人墙把记者们挡在外面。
唐信躲都躲不及,刚扭头,李泽凯就小跑着过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唐董!唐先生!唐信,请留步!”
唐信闭目一叹,转过身来眉头紧蹙望向来到面前的李泽凯。
其他港城财团代表围成扇形站在李泽凯身后,这阵仗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小超人,好久不见。”
“呵呵,别来无恙啊,我听说你坐牢,只以为是开玩笑,最近才知道你真进去了,我还准备去探望你呢,结果天降横祸给打断了计划,不过,机缘巧合,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李泽凯笑容可掬地说道,同时还彬彬有礼地给贺敏与夏清盈神色上打个招呼。
唐信不温不火望着他,轻声问:“你确定?我们在这里碰面是巧合?”
“咳咳”
李泽凯尴尬地低头清咳两声,没想到唐信一眼看穿。
真不是巧合!
他先去天海,再追来了宁省。
巧合个屁!
他自动略过唐信的问题,再次扬起笑脸说道:“我听说你快要当爹了,是个女儿?呵呵,恭喜恭喜,我的小儿子算一算比你女儿年长不会超过五岁,你看我们”
“先别看我们!你别造谣!千万别拉出来个大肚婆说是我的种。”
唐信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夏清盈脸都变了,她还以为李泽凯说的是真的。
唐信要当爹了?
是,他只是要当干爹了。
而且非常霸气的要当三个孩子的干爹,再多几个,他就成干爹之王了。
李泽凯表情愣住,半晌后茫然地问道:“嗯?难道我听错了?”
这种生活私事,消息不像是商业机密那般反复去确认。
他的消息来源是港城财团几个家族之间聚会随口说的。
而这几个家族又是通过黄昭和李沐欣两位嫁去天海的港城富豪之女。
中间传递消息的人,自古以后就有一个坏毛病,原原本本的消息,一字不差地转达,不行!必须添加一些联想和发展,经常会出现一个很简单的消息,三传两递之后,变得非常离谱。
唐信要当爹,是当干爹。
唐信有女儿,是干女儿。
李泽凯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消息有误,再一次主动略过这个话题不谈。
跟在他身后的港城财团代表们,也不是来看他攀龙附凤的,最要紧的是接下来李泽凯和唐信要谈的事情。
他把笑容收起,沉声道:“唐董,我知道你们宏信集团在向银行借钱,是不是又有新动作?要我说,我们上一次合作简直堪称完美!借钱干嘛?找我呀!你说要多少?我们能出多少就不会少一分!我们和你们再一次合作,双剑合璧,这多美妙?是不是?”
唐信干巴巴笑了两声。
敢情这帮人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啊。
宏信集团是在借钱,借了三百亿美金。
那是给司徒炎鑫建立实验室的资金,而这项计划是要和中科院以及国防部合作的,普通商人想要插足,恐怕没那个资格。
可李泽凯他们不知道,只以为宏信集团又要大规模敛财,这样的好机会,千载难逢!
唐信不咸不淡道:“我有别的事儿忙,先走一步。”
他说完就转身,李泽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唐董心系民众,忙着救灾,我也是华夏人啊,这个时候我掏家底来赈灾义不容辞,实话跟你说,我捐了两亿!”
“我李家捐了八千万!”
“我林家捐了一亿!”
这帮人一个挨一个把他们捐了多少钱说出来,口气中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自豪感。
唐信麻木地望着眼巴巴盯着他的李泽凯,甩下三个字还是扭头就走。
“神经病!”
)
第二百一十八章诡异,晴雨,妖魔怪
在场两个女人的表情截然不同。
贺敏觉得眼前这样的情景理所应当,没什么可奇怪的。
她从认识唐信那天起就见识了唐信一系列不凡的举动。
唐信被攀附,被巴结,太正常了,因为他就是伫立在这片土地上的无冕之王。
而夏清盈虽然并不了解这些人的来历,可从他们言谈,以及先前被记者们围住的景象来推断,肯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这么多人好像在向唐信邀功请赏,她觉得很诡异。
邀功?
李泽凯他们的心态与邀功其实相去不远。
他们的确是想营造出一种和唐信是同道中人的氛围。
你救人,我们也救人。
你出工出力,我们不甘落后。
李泽凯又追了两步,再次把唐信拽住,这回,他都快急死了,也懒得去弄明白唐信骂他们神经病是什么原因。
捐钱也有错吗?
没错!
可捐了钱大张旗鼓宣之于口,好像真有了丰功伟绩一样,唐信不批判,就觉得看不下去而已。
“我的唐董啊,你表个态啊,成不成也给个回信嘛,一声不吭掉头走,这不合适吧?”
李泽凯此刻有些哀求的口气,他不觉得有问题,开口求人也得看对象,他们这些港城商界大人物如果去求一个小商贩,那就有点儿自贬身价了,可求唐信,他李泽凯还真开得了口,丢人吗?
他不觉得丢人,就在身后那些港城财团代表,有几家的孩子不还给唐信跪过吗?
唐信扭过头来不可思议地望着满面纠结与哀怜的李泽凯。
“一声不吭?”
他刚才不是骂了他们吗?
难道他们没听见?
李泽凯一脸无奈,说:“你们宏信集团要搞什么嘛?你以前就说过,我们之间没矛盾,又有过合作经历,怎么一下子你就不近人情了?是不是我们捐的不够多?你开个价?”
唐信挠挠头,这港城财团加起来,也捐了五亿以上,比起以往他们在给华夏赈灾捐款时的表现,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但也不白捐啊,那些记者们恐怕在他们来之前就知道他们捐了多少钱,最快今晚,各种各样的新闻就会大书特书,为他们歌功颂德,这提升的个人形象与企业影响,甚至不是平常时候花掉几个亿去宣传能够换来的。
唐信眼珠一转表情一变,严肃被轻松所取代,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你真想知道?”
李泽凯忙不迭点点头。
宏信集团有多大规模他是知道的,如果他们自家的钱都不够用,需要向银行借上百亿美金的巨款,那样的计划,恐怕是唐信不揭谜底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宏大。
唐信微笑道:“这样吧,你帮我解决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李泽凯顿时眼睛一亮,拍胸脯保证道:“唐董你说,我能做到绝不含糊!”
唐信望了眼周围,说:“在这里只有上万的受灾人民,但是地震破坏了城市的供水系统,现在,城市缺水,影响了上百万人口的生活,你能不能帮个忙,解决一下?”
李泽凯呆若木鸡。
他回头望向不远处的城市,还能从外围看见房屋坍塌的破败景象。
他能解决吗?
有钱不能解决的事情屈指可数,而这件事,用钱解决就是个捷径。
他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十天半月就修复好水利工程,但解决上百万人的喝水问题,也不算太难。
他仔细算了算一笔账,假设每人每天需要补充两升水,多算两升为弹性空间,那就是四升水。
港城财团的商业网络中,有水吗?
有,大名鼎鼎的屈臣氏不就是?
四升水成本绝不超过五块钱。
就算运输成本也算五块钱,每人每天十块钱,一百万人才只要一千万,十天一个亿。
李泽凯咬咬牙,掏三亿出来供应银城用水一个月,那时,水资源危机也应该得到缓解了吧?
他去年年底在赌桌上就能输给唐信两百亿,现在既然是赈灾,再掏三亿出来,想一想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嘛。
“好,这件事交给我!我必定不负所托!”
李泽凯面容一肃郑重答应下来。
唐信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似地朝他点点头,说:“很好,银城人民会感谢你的。”
他说完就转身欲走,李泽凯表情豁然再变,语气一软,稍显可怜地说道:“唐董,你可一定要信守承诺哦。”
唐信摆摆手道:“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泽凯眼巴巴地望着唐信带着两个女人走远,心道:你说实话也能把人骗死啊!
目送唐信在远处上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李泽凯长长一叹,然后打起精神回头肃容朝港城财团代表们说道:“联系和记黄埔,港龙航空,国泰航空,快运,航空HX,现在人民有难,他们敢推辞我们的要求,就是跟我们,跟人民过不去!”
他倒是挺会扯虎皮做大旗的,点到名的头一个是屈臣氏隶属的集团公司,后面几家则是以港城为总基地的航空公司。
港城财团紧锣密鼓地开展起了“南水北调”工程。
同一时间,其实全国各地的企业都在支援宁省,有送水,有送吃的,穿的,御寒过冬的,照明灯光,医疗药物等等。
唐信这一整天时间都在外面度过,他坐车观察周边地区的受灾情况,在下午回到救灾营地时,又特意找了许多地理专家与气候专家结合宁省的具体情况问了许多问题。
天灾之后的天气变化尤为重要!
太潮湿会滋生害虫成群,太炎热又会令尸体腐烂加速催化瘟疫
夜深人静时,大棚内有布帘隔开的简陋住处,唐信单独一间,就像是野外宿营的帐篷一样,只不过头顶的空间更多。
他拉开门帘探头朝外面望了望,大棚内的应急照明灯光线调暗照射着过道,其他人都已经睡下,死寂无声。
唐信从四次元口袋里先掏出任意门摆好,然后给自己披上了隐身披风,顿时他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他又拿出竹蜻蜓戴在头上,最后,拿出了一件以前从未用过的道具。
晴雨笔:利用这种笔,就能够使任何地方出现你所希望的天气,用金色的笔一画,就会出现晴天,用蓝色的笔一画,就会出现下雨,要想使气温升高,就用红色的笔,要想出现龙卷风,就用黑色的笔,只要用橡皮擦一擦,就能恢复原状。
晴天,下雨,升温,狂风,唐信只需要前面三种效果,因此把黑色的笔放回了口袋中。
他拿着金色,蓝色,红色的笔在手中,另一手拉开了任意门走进去。
“唐信,我睡不着,你呢?”
半夜失眠的夏清盈发现唐信的帐篷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蹑手蹑脚走了过来,刚拉开门帘悄声说道,结果,她震惊地望着眼前一道大门,消失在空气中!
她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伸手在空气中摸了摸,没发现有实体。
那扇红色大门,去哪里了?
唐信,又去哪里了?
隐身漂浮在夜空下,唐信在宁省不同地区的天空上忙碌。
平坦无山缺水的地区,他用蓝色的笔在天空中降下小雨,山城周边则改变成晴天,避免潮湿虫害,太过寒冷的地区,又会将气温稍稍升高,温和的天气,有利于救灾。
他只敢微调天气变化,担心那最简单的效应引发天气异常巨变——蝴蝶效应。
全球气候是相互影响的,局部异常可能会引发灾难性后果,正如气候专家在讲解飓风形成时会微笑说最初只是两道温和的微风碰撞在一起,在适时的环境下经过复杂变化,形成了席卷一切的风暴!
而唐信这般简单的小动作操控天气,他至少认为是在安全范围内的,否则人工降雨就会被人类禁止。
当他做完一切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他在半空中穿越任意门回到营地自己的帐篷内。
走出门,一切还是静悄悄的。
他先把头上的竹蜻蜓拿下来放回口袋中,然后脱掉了隐身披风。
就在他显出身形时,耳边听到了一声响动。
啪啦。
什么掉地上了?
唐信回头循声望去,自己表情瞬间呆滞。
夏清盈坐在折叠床上,她手里的手机摔落在地!
她脸色微微发白,眼中充满了惊讶,还有一抹淡淡的恐慌。
“唐信,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难道,这就是司徒炎鑫说的,你的秘密?”
她的话音非常低,几乎是用气在发声。
唐信呆了三秒后,听到夏清盈的话,意识到她没有大声喧哗惊动别人,反而令他镇定下来。
他表情不变轻声道:“没错,这是我的秘密。”
夏清盈颤抖着手指指着任意门,说:“这,这,这”
唐信转过身背对她,一边把隐身披风塞回口袋中,一边低声道:“冼嘉豪临死前,说我是个怪物,呵呵,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现在是什么,自大点是神,邪恶点是魔,反正,我不是普通人了,也不想再回去当一个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普通人,现在,我可以随心所欲,为什么不呢?”
夏清盈站起身,朝他的背影涩声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唐信侧移一步,一手扶住任意门边缘,另一手臂上的纹身中央,口袋对准了任意门另一边,在口袋接触到任意门后,任意门就开始缩小进入口袋中,唐信用过无数次,却还是无法明白这空间技术的原理,反正科学水平肯定是超过当代上百年的,他想搞懂也有心无力。
夏清盈再一次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发生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清盈,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是一个怪物,只要你帮我保密,无论你是离开我还是惧怕我,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唐信始终背对着夏清盈,而在这一刻,夏清盈突然上前从后将他抱住。
“唐信!你在说什么?我爱你,不爱你的财富,不爱你的秘密!就算你还是当年那个初中生,我一样爱着你,因为从那时起,你就在我心里有了位置。请你对我坦白,就算你是怪物,你是魔鬼,我会帮你!”
唐信昂起头闭着眼睛嘴角上扬,微笑中的他眼角涌出两滴泪水。
他转过身深情地吻住夏清盈。
但抱住她的手臂却在她背后摸进了四次元口袋。
此情此景的一记长吻令夏清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能够察觉到这次的不同之处,仿佛两人的灵魂在交融,再无秘密,再无阻挡他们的鸿沟。
她双手捧住唐信的脸,爱意浓浓地呢喃道:“唐信,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的秘密,我会藏在心底,你想把全部告诉我,我会随时倾听,你不希望我问,我就沉默。”
话音刚落,夏清盈突然抬起头,惊疑地望向此刻满面温柔的唐信,她感觉背部被一件圆顶物体顶住,不知道究竟是何物。
“唐信,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唐信闭目柔声道:“清盈,谢谢,但我还没有准备好。”
是的,今天完全是个意外,唐信没有做好分享自己秘密的准备,不取决于夏清盈是否会为他保密,而是他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按下了手里健忘棒的开关,在与夏清盈接吻时,他就调整好了健忘棒抹去她记忆的时间段,现在,生效!
曾经对hx国际欧洲总部负责人道森使用过这件道具,唐信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他当然有所准备。
夏清盈浑身一震,眨眼睛的瞬间,神情变幻,突然一脸莫名其妙,发现自己被唐信抱住,两人站在一个小帐篷内,她脑海中的意识是躺在自己休息的帐篷里辗转反侧,好像一秒钟之后,她就到了眼前这个场景中。
“唐信?你”
她刚开口想要询问一番,一脸的纠结和纳闷。
唐信就低头又吻住了她,夏清盈想躲,可抵挡不住唐信的热情,渐渐的,她便闭上眼睛迎合起来。
接着这个空当,唐信的双手在她身后把健忘棒放回四次元口袋中,然后才结束了热吻。
“呼呼唐信,我感觉很奇怪,现在几点了?我怎么在你这里?要是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夏清盈面带潮红搂着唐信的脖子,在他耳边悄声问道。
她躺在自己休息的帐篷内时,的确想过不去找唐信,瓜田李下,会让人怀疑的。
只是到了深夜,她实在睡不着,又想到别人都休息了,才偷偷进了唐信这里。
现在,她脑海中有一个断档的空白期,前一秒是自己躺在折叠床上,一眨眼,就和唐信抱在一起拥吻,太奇怪了!
唐信的手窜进她衣服中,在低温的冷天气下,他冰凉的手令夏清盈浑身打颤,而唐信得寸进尺,一手向上,一手向下,抚弄她的娇躯。
“你要干嘛?不行!”
夏清盈身体扭了扭,试图躲开唐信的手,但唐信咬了咬她柔嫩的耳垂,沉声道:“你忘了?我半夜冲动,把你拉过来的,你刚才迷迷糊糊,现在总算醒了。”
夏清盈脑袋有点儿晕,一半是自己迷糊,另一半是唐信在点燃她的**,而她对这个男人不设防,轻而易举地被攻破心防,好像在迷失中认同了唐信的话。
“贺敏有没有发现?”
夏清盈不再抵抗,她对唐信的要求向来是全心满足,而且,唐信的话就像是情话,证明着他对自己的痴缠爱恋。
她唯一担心的是她被唐信拉过来,与她在同一个帐篷的贺敏会发现两人的私情。
唐信把折叠床上的被褥随手扯下地面,周围隔音几乎是零,隔壁的人翻个身发出的声音都能听见,他自然不能压着夏清盈在床上了。
“放心吧,她睡得很沉。”
唐信说完就与夏清盈双双倒在地上的被褥上面。
夏清盈一脸羞红,目光闪烁泛着盈盈秋波,悄声道:“还是不行,会被人听见的!”
唐信之前只是用一个理由搪塞夏清盈,但此刻自己却真的欲火焚身。
不知为何,当夏清盈在发现他的秘密,并且第一时间连犹豫都没有就选择了为他着想,支持他,保护他,唐信就对这个女人有了新的感觉。
那是一种仿佛血脉相连的羁绊,比之**女爱更加令他无法释怀。
他明白,他心底饥渴这样的感觉,证明他不孤独,证明他即便被世界发现了隐秘,也不会寂寞长存。
唐信动作轻慢地解开了两人的衣扣,俯视着展露出傲人欲体的夏清盈,唐信神情忽而复杂,伸手捂住她的嘴,动作异常缓慢地进入了她。
夏清盈睁大眼睛仰视着唐信,发觉他这一刻的表情非常古怪,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享受与满足。
伴随着唐信缓慢到令她难以适从的动作,夏清盈也仿佛被感染,她不知道唐信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能够感觉到,在这简陋不堪的小空间内,两人不像是在**,而是超越了身体本能的一种契合。
唐信压在她身上,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紧扣,在她耳畔沉声道:“夏清盈,你是我的女人,永远,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夏清盈娇躯滚烫心神摇曳,耳边传来的话音令她身体突然有了痉挛状,在那美妙感觉享受之中,唐信的话仿佛是一个导火索,引爆了她的快感,她另一手勾着唐信的脖子,紧紧与他相拥,身体扭动没有阻隔地与他强壮的身躯摩擦,好似要融入他的体内。
她眼角边有泪水落下,哪怕以前与唐信放纵激情时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可现在,她知道自己没有被巅峰快感所吞噬,就是听着唐信的话,突然情不自禁涌出了泪水。
她一边点头,一边用脸颊摩擦唐信的腮边
半个多小时之后,唐信双臂张开躺在地上压抑着喘息,他闭着眼睛仿佛在回味,而夏清盈已经在整理衣着,那张中性偏柔的容颜绯红似火,身上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不着急不行,已经快清晨六点了,远处都传来了别人起床洗漱的声响。
她也顾不得与唐信再多说什么,整理好衣服后跪趴下来在唐信脸上亲一口,然后迅速起身朝外走。
拉开门帘探头朝外去看看动静,夏清盈刚扭头,吓了一跳。
在门边,贺敏双臂环胸直直站着。
夏清盈心中有鬼,尴尬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快步离去,她甚至不敢去问贺敏究竟在门外站了多久。
此时真是令她无地自容。
贺敏神色淡淡,目送夏清盈走进了她俩休息的帐篷后,贺敏扭身进入了唐信的帐篷。
唐信明明听着夏清盈的脚步声又急又快地远去,却又很快听到有人进来,他睁开眼,发现贺敏站在眼前,唐信忽而自嘲一笑。
夏清盈与贺敏同处,她有任何动静,贺敏肯定能够发觉。
那么,夏清盈来这里,贺敏肯定知晓,只不过她知道多少,才是关键。
“你在门外?”
唐信头疼不已,他甚至有作茧自缚的感慨。
掩盖一个秘密,制造另一个秘密,露出的马脚就更多!
贺敏面无表情轻声说:“是,一直在门外。”
“什么时候开始?”
“从她半夜离开那一刻,我就跟着,怕她出事,后来是好奇,就一直在门外。”
唐信抚着脑门,连连嘲笑自己。
“那你都知道了?”
贺敏沉默片刻,似乎这个问题令她感觉很难回答。
最终,她开口说道:“她发现了一些你不希望被人知道的秘密,而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似乎使她忘记了最近几个小时的事情,现在,轮到我了。”
贺敏从未掀开门帘去看里面的情景,但她从两人对话的言语中,揣摩出了大致内容。
此刻,她站在唐信眼前,闭上双眼,摆出一副任他施为的姿态。
唐信光着膀子站起身,他捏起贺敏的下巴,颇为意外地问道:“什么轮到你了?”
贺敏凝视他的双眼,说:“既然你没有准备好,那我不应该知道,所以,轮到我失去记忆了,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唐信的手掌抚摸贺敏英气的面庞,再次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原来,有这么多人深爱着我。”
爱有千种,方式不同。
贺敏似乎就是用这样无声盲从奉献与忠诚在爱着眼前这个男人。
唐信长出一口气,在贺敏眼前展现出一抹轻佻的微笑,玩味道:“嗯,是轮到你了,今天回天海,晚上,把你哥的道奇战斧开出来,我们上山,我喜欢和你一起享受风驰电掣的感觉,还有一边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一边聆听你在我耳边的呻吟,现在,我要去去车上休息了。”
贺敏惊讶得瞪大眼睛。
把道奇战斧这款霸王级别的摩托车开出来没什么,贺天赐现在在家照顾老婆,也没空开,贺敏难以置信的是,唐信没有用他那种未知的力量来令她失去记忆。
唐信相信她,既然她没看到,只是知道唐信有秘密与神奇,这似乎,很多人都知道。
贺敏在唐信披上衣服朝外走之后,低头一笑。
似乎这不同待遇,也令她内心升起了甜蜜感觉。
晨曦普照,今日的天气一改秋冬的萧瑟冰凉,反而是个暖和的晴天。
在这样的天气下,人们精神抖擞,做事起来也有干劲,更有利于救灾工作。
唐信在这里稍稍改变了天气,而后,剩下的工作就是正常的救灾,那些,他就不参与了。
他在清晨时坐上了车,还在等贺敏时,从另一边匆忙跑来个衣衫不整的人——李泽凯。
“唐信!唐信!你不能走哇!”
啪啪
李泽凯昨晚是在房车中渡过,刚起床连衣服都没整理,加上一脸胡渣与蓬乱的头发,他这个小超人,更像是穿的稍微体面点儿的流浪汉。
他奋力拍着车窗,唐信无奈之下把车窗落下,望着窗外弯着腰似乎想要伸手进来抓人的李泽凯。
“干嘛?”
李泽凯一愣,转而疾声道:“喂,我答应你的事做完了!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反悔的,你呢?你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我承诺过什么?”
唐信莫名其妙地反问一句。
李泽凯瞠目结舌,作势欲扑最终偃旗息鼓,委屈地说道:“你,你,你昨天,你说过的,我解决了这边的困难,你就答应我们合作!”
唐信仔细想了想后摇摇头,说:“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