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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工程师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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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工程师全文阅读

重生之大工程师作者:燕北朝阳

重生之大工程师简介:别人顿顿吃肉,他却偏爱喝粥,小葱蘸酱拌豆腐,再来仨俩馒头。有钱不去买楼,电话数次翻修,家有宝马他不开,出门基本靠走。
    光阴百年穿越,再见华夏蹉跎,风起云涌乱海波,唯愿图存救国。不争人王地主,无意绝色欢歌。匠心凌云传奇事,后人自有评说。
    一个机械工程师穿越到了清末为中华之崛起而造飞机的故事。有YY,有限YY,尽量还原一个真实的清末给读者。因为主要以写技术和史实为主,作者尽量把语言写的幽默些,让读者读起来不那么枯燥。作者查阅资料数千万字,存稿已有几十万字,请放心收藏。书友群74731818,欢迎入群讨论和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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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工程师最新章节最近到丈母娘家串门了,六号恢复更新
第2章:抚近门外拜山长
重生之大工程师全文阅读作者:燕北朝阳加入书架
刘权岳听了张泽羽的解释之后,对张泽羽也颇感兴趣,“哦?您是从花旗国来的,您身后的这个是……”他抬手一指张泽羽身后的大货车。其实刘权岳的意思是想问问张泽羽,他身后的这个大家伙是个什么物件,可张泽羽理解错了,他以为刘权岳指的是被他的大货车撞坏的墙,张泽羽很不好意思地说,“在下并不是故意撞坏贵院的,实在是事出意外。”能不意外么,都穿越了。

  刘权岳一听张泽羽这么说,他也误会了,他以为张泽羽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呢,他连忙侧身,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可否借步到寒舍一叙?”

  “那就打扰刘主教了,我去把大灯关了就过来。”张泽羽正巴不得和刘权岳套套近乎呢,以此来解决身份和户口的问题。

  “请便。”

  张泽羽转身上了车,关了大灯,拔下钥匙锁上车门之后,跟着刘权岳进了屋。

  “寒舍简陋,望您不必介意。”刘权岳这次还真不是客气,他这屋子的确挺简陋的,很多地方都是凑合的,屋子里就一把椅子,刘权岳让给张泽羽坐,他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张泽羽哪好意思坐啊,一把抢过刘权岳的凳子,“您年长,还是我坐这个吧。”

  刘权岳见张泽羽已经坐下了,也就不再推让。他用炉钩子把火炉上封着的煤泥拨弄开,往里边加了几块煤之后,把水壶放在上边。“先烧着,一会水开了,我再为先生泡茶。”

  “刘主教您太客气了。”

  刘权岳坐在了椅子上,借着桌子上的煤油灯的灯光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泽羽,见此人五官周正,仪表堂堂,最主要的是这两只眼睛特别有神。一般情况下,眼睛有神的多为军中或绿林道上的人,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所以眼睛特别的亮。但是这种眼神多带有一种杀气,但是张泽羽的眼神绝没有这种杀气,反而带着一种亲和力。刘权岳和张泽羽目光交错之下,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刘权岳心中暗想,面由心生,从表面上看起来此人是个心性良善之人,也不知内里如何,先聊上两句看看吧。于是,刘权岳略带微笑的问张泽羽,“恕刘某冒昧,您此番回国,可有打算?”

  张泽羽一听,哥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连忙说,“华人在海外的生活很艰苦,处处受外国人欺负,我也是不得已才回来的。现在也没什么打算,走一步是一步了。”

  张泽羽心想,刘主教,这回我可没骗你,二十世纪的华人在国外确实混的不好,经常挨欺负。我也确实是不得已才回来的,这可真的不是我想来,是时空管理局那边弄错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给我送到您这来了,下一步我也真不知道干点什么好。这时候张泽羽的眼神中略微透射出一丝无奈来。

  可就是这一丝旁人根本观察不到的表情也被刘权岳尽收眼底,刘权岳很满意,看来他还真是个实诚人,一般情况下,和陌生人相交就把自己的实底全盘托出的,要么是为人坦诚,要么是所图者大,想到这刘权岳心里突然打了个激灵。此时正值日本和俄国关系紧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开战,此人不会是日本间谍吧。虽然俄军占领奉天城之后给教会带来了很多好处,但刘权岳不算是亲俄派,他之所以会担心张泽羽是日本人是怕给教会带来麻烦。身为主教,千八百口子人都指望着他呢,所要顾及的事太多了。

  刘权岳没动声色继续问张泽羽“那您国内可有亲友投奔?”问完这句话,刘权岳起身打开桌子上的砚台盖,往里边倒了点水,开始研磨。

  “祖上数辈在海外漂泊,国内已无亲友可循。”张泽羽看着刘权岳研磨,心想,这是想写点什么?

  刘权岳还真的是想写点什么。

  他用毛笔写了四个单词,分别是“ten”、“know”、“MAR”、“hole”。写完之后,刘权岳把纸递给张泽羽,“您既然是从美利坚合众国归来的,想来英语应该是极佳的。可否读一下这四个单词?”

  张泽羽拿接过纸来一看,这四个单词也太简单了吧,“ten”、“know”、“MAR”、“hole”他字正腔圆的读了一遍之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不是骂日本天皇的话么。刘主教你也太有才了吧,这么经典段子你是咋想出来的呢?张泽羽笑了,“刘主教让我读英语是假,让我读日语是真吧?日语里这句话不是“天皇白痴”的意思么。”

  在张泽羽读这四个单词的时候,刘权岳一直在观察这张泽羽的表情,日本人听了这句话之后,会打心里地诞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的。而张泽羽一点也没有,读完了之后反而很高兴,而且还用中文又说了一次。刘权岳几乎可以确定张泽羽不是日本人了,但是张泽羽点破了他让张泽羽读英语的目的,这让刘权岳挺尴尬的。刘权岳很不好意思地问,“您也懂日语?”

  “不敢说懂,能听明白很少的几句。在花旗国的时候,碰上过日本人。他们动不动就喊‘ten-know-hey-car半载’,我心想,你们的天皇就剩半年了,你就别总喊了呗,听着挺闹心的。”说完,张泽羽笑了。

  刘权岳也跟着笑了起来,算是把尴尬化解过去了。可张泽羽讲上瘾了,好像感觉这尴尬化解的还不彻底,继续往下说,“也不光我一人感觉闹心,美国人也很烦他们。有一次,一个美国人对日本人说,你们的那个‘ten-know-hey-car’是狗。日本人听了甚是生气,可是他们还不敢打美国人,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憋了半天,回了一句,‘你们的华盛顿是狗’。结果美国人不但不生气,反而把狗脖子上的项圈摘下来给日本人看,日本人看了之后傻眼了。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项圈的狗牌上写着狗的名字,那条狗还真就叫华盛顿。”

  刘权岳也笑了。和英国人接触的多了,他也知道欧洲人喜欢以自己的偶像的名字来命名自己孩子和宠物,这在中国看来是极为不恭敬的,因为中国人讲究为尊者讳,别说是给孩子和宠物起名了,就连日常说话写字都不出现和皇帝、长辈、圣人的名、庙号相同的字出现。【注1】可是在白人的世界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刘权岳心想:如此看来此人不是日本间谍,既然不是日本间谍,那就应该是个可信之人。他这想着呢,张泽羽那边又开始说了,“现在刘主教还怀疑我是日本人么?”得,刚才化解尴尬局面都白费了,刘权岳又开始尴尬上了。

  “不怀疑,其实刘某让您读英语,只是想听听您的英语如何,刘某有意请您到我教会书院做教习,不知先生可对算学和格致有所研究?”

  张泽羽一听乐坏了,心想,“算学?格致?不就是数学和物理么?我擦,哥是正宗的理工男,高考差点当全市理科状元来着,肯定懂啊。”他连忙回答说,“鄙人曾经当过家庭教师,主讲就是算学和格致。外国大学学士学位以下,包括学士学位的公共课程我都可以教。专业课我会讲格致、机械和化学这三个分类的。”这事他还真不是瞎说的,当初他上学的时候还真干过家教。而且还颇有成就,竟然把一个对数理化免疫的女生辅导进了名牌大学。(在北京,稍微学一学就能考上个不错的大学,不是因为北京的学生各个都是神童,是因为分数线超级低,让华北和江浙的考生羡慕死了。)

  “哦?”刘权岳诧异了一下,学士学位以下的公共课程都没问题?看来自己是捡到宝了。“如此甚好,只是……”谈到薪水的问题,刘权岳有点不好意思说。庚子事变之后,教会的经费非常紧张,到现在连修教堂的钱都没有,而且还有一大群无家可归的教民要养活,虽然达不到捉襟见肘的程度,可也差不多了。

  “刘主教可是想说薪水之事?”

  “庚子以来,教会经费颇为拮据,所以,只能委屈您了。”

  “无妨,只要够填饱肚子就行。”张泽羽此时的首要目标是先安顿下来,至于挣的多少,他倒是真的不太关心。可刘权岳倒是非常感动,他站起身来,躬身对着张泽羽就是一礼。

  张泽羽连忙也起身搀扶他,“刘主教何必如此。”

  “这一礼张先生受得,以后,教会的孩子们就托付给您了。务望尽心。”刘权岳坚定的对张泽羽说。

  这时候,张泽羽也义正言辞地说到:“定不辜负刘主教厚望。”说完,也对刘权岳躬身还礼。

  刘权岳伸出双手来托起张泽羽,“来,我这就给你写照会【注2】。”

  照会?张泽羽傻了,照会这个词不是因该用在外交上的么,你雇我给你当老师应该写聘书【注3】啊,用得着写照会么?整的跟个外交事件似的。

  刘权岳从药箱【注4】里拿出一张厚纸折成五折之后,用镇纸镇好,在第一折上面写上两个大字“照会”,然后在第二折上用小字写到:“奉天东关教会主教刘:为照会事,照得本会所属学堂因故停课,欲复非学术深裕、物望素孚者,不足以资矜式而宏造就。夙仰贵,观察学行高尚,教育热心,拟请担任本会附属学堂教习之席。暂代署理校长之务。”接着又在第三折上写到:“每礼拜授课时间约在二十五点钟,授课时间之外,兼评核各生札记等件。每月致送薪银二十两,自到堂起支,相应照会。贵教员查照可也,须至照会者。”(“礼拜”和“星期”这两个词分别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和十九世纪末就出现了。“礼拜”一词的出现,比“星期”更早一些,但是书面语用“星期”更多一些。二十五点钟可不是第二天凌晨一点,是二十五小时的意思。当时就这么个叫法。)

  在第四折的右边写了三个字“右照会”,左边写着“教习张”

  第五折上写着:“光绪二十九年十月一日”写完了之后,刘权岳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布口袋,解开口袋嘴上的绳子,从里边掏出一枚印章来。也没蘸印泥,直接用嘴往上边哈了几口哈气,看准了位置之后往纸上一盖,英汉双语的朱文印章钤然纸上,成了。

  刘权岳抬起大印看了看,没有什么纰漏之处,用嘴吹干墨迹之后,双手交给张泽羽。

  虽然写的都是繁体字,可张泽羽也看明白这上边写的是什么了,每月二十两银子,据他所知这价格可不低啊,看刚才刘权岳不好意思的样子,好像他还少给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呢?其实张泽羽不知道,清末民初的教师工资那是相当高的。二十两这价格还是刘权岳打了四折之后的价格,以前教会学校的英籍教师的月薪是每月将近五十两银子(8英镑),而且那老师还只能教小学课程。碰上张泽羽这么个小学到大学都能教的,刘权岳才给二十两,他是真心感觉不好意思。张泽羽拿着照会愣神的功夫,刘权岳收好了印章。往桌上的茶壶里倒少许茶叶,用炉子上的热水沏了一壶淡茶。

  “天色太晚,就不喝那么浓的了,您看如何?”

  “没事,酽茶伤身,还是淡一些的好。”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了一些准备开学的事,一壶茶喝完,张泽羽起身告辞。刘权岳这时候才想起来张泽羽没有住的地方,他本想留张泽羽在自己家住一晚,奈何自己这也没空地方。只好同意张泽羽回车里睡,并且表示,第二天就想办法给张泽羽解决住宿的问题。

  词曰:

  青衫结发聚秋萤。三馆早蜚英。出为主宗盟。总祖述、吾家考亭。

  相逢台下,卧看秋雁,一笑暮潮平。驿路柳青青。问底事、春风世情。

  ——元·朱晞颜《太常引·送乐清宗晦山长陈辅贤》

  【注解1】很多同学发现网上的很多词汇不可以使用,例如,24嘴交换机的故事。于是就说这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您还别说,真骂对了。因为“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的出处就是源于文字避讳。

  在北宋时期,常州太守田登,因为名字中有“登”,故所以不许州内的百姓在谈话时说到任何一个与“登”字同音的字。于是,只要是与“登”字同音的,都要其它字来代替。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即将到来。依照以往的惯例,州城里都要放三天焰火,点三天花灯表示庆祝。州府衙门要提前贴出告示,让老百姓到时候前来观灯。可是这次,却让出告示的官员感到左右为难。用上“灯”字,要触犯太守;不用“灯”字,意思又表达不明白。想了好久,写告示的小官员只能把“灯”字改成“火”字。这样,告示上就写成了“本州照例放火三日”。才有了如今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注解2】照会一词在1840年以前,是作为天朝对宗藩附属国下达公文使用的。鸦片战争清廷战败之后,碍于面子,依然使用照会形式作为外交行政公文,但是将其中的“天朝”、“禀”、“谕”、“恳请皇恩”、“钦尊大皇帝谕旨”等词去掉了,照会双方的地位也变成了平行关系。此后其他行业也开始使用,清末民初之际使用范围很广,不仅限于外交范畴。

  【注解3】“聘书”这个词,在当时很少有男的给男的写,一般都是男的给女的写,因为当时的聘书功能基本等同于今天结婚证。

  【注解4】清代文人家庭常见的一种家具,并不一定用来装药。

  

第3章:国弱安能享太平
重生之大工程师全文阅读作者:燕北朝阳加入书架
在张泽羽的印象中,古人好像都喜欢早睡早起,讲究的是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出而做可不是太阳出来了才起床,得在天还没的时候就得起,穿衣、洗漱、叠被、吃饭什么的都忙活完了,天亮就出门干活去了。为了不给刘主教留下个懒惰的印象,他在卡车的后排里睡了三四个小时以后就不敢再睡了,钻出睡袋以后发现卡车周围已经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在围观了。真的应了禅宗里的那句话,“五更清早起,更有早行人”。

  张泽羽收好睡袋,从背囊中拿出洗漱下了车。他刚想问周围的人去哪儿打水,好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似的,只见一老者提着一只木桶从地窝子里爬了出来,看样子像是要去打水,张泽羽一看,干脆也别问了,直接跟着去就是了。于是他到后车厢拿了一只红色的塑料桶跟在老者身后。

  老者并未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他,不紧不慢地走了四五百米之后,走进了一个小水塘。此时水塘已经冻冰,在水塘的中心盖着个草帘,老者将其掀开以后,下边露出一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冰窟窿。用木桶一点一点地磕破冰窟窿表面冻着的一小层薄冰,老者从里边打了一桶水上来,然后把水桶放在一旁,再把草帘盖上。待他转身往回走时,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张泽羽,想起来这是昨天半夜来的那个人。在两人靠近了的时候,老者对张泽羽说了句:“主内日安,也来打水啊?”

  老者一嘴正宗的沈阳话把张泽羽逗笑了。后世,因为受广播、电影、电视里的普通话影响,就算是土生土长的沈阳人也不怎么说这么正宗的沈阳话了。张泽羽冲着老者点了一下头,“嗯,早上好。我也打点水洗洗脸刷刷牙。”

  老者不知道张泽羽是被他的沈阳话给逗笑了的,还以为这孩子懂事儿,不笑不说话呢,对张泽羽的印象分顿时大增,就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往上提(dī)搂的时候加点小心,那嘎达滑,别卡了出溜到冰窟窿里边去。”

  “好的,谢谢您提醒,我一会多加点小心。”

  “那你去吧,我先回去了。”

  “好嘞。”

  两人擦肩而过之后,张泽羽笑的更厉害了。心想,这老头说话可真有意思。看来严肃有时候也是一种幽默,当语言的方式和语言的内容落差很大时候,其幽默效果往往比语言内容本身更加强烈。比如,英文版的《说句心里话》,演唱者非常严肃地唱“Say-a-word-in-heart,I-think-my-home-too……”让人听了就想笑,刚才的老者也是一样。

  走到冰窟窿旁边,张泽羽掀开草帘,水面还没那么快就冻上,但是有很多冰碴飘在上边。平着把水桶放进水中,等水桶装满了混着冰碴的水之后再慢慢地往外提,这时候张泽羽能感觉到脚下确实很滑,多亏了刚才那位老者的提醒了,不然还真容掉到冰窟窿里边去。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了。经验这东西确实很宝贵啊。张泽羽想到了从网上看到的一个段子,说的是二战之后,韩国和菲律宾都是美国的保护国,人口和各种资源都差不太多。可是韩国的发展要比菲律宾好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可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是其核心根本在于,韩国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很深,吸收了两三千年的智慧经验,发展再赶不上菲律宾那就真的没地方说理去了。

  张泽羽低着头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当走到水塘边上的时候,脚下冰层里的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脚步,用靴子把冰层表面上人们走路带来的泥土蹭掉一些之后,他看出来冰里是什么了,原来是只死猫。而且还是一只严重腐烂了之后再冻到冰层里的死猫,看的张泽羽一皱眉,这也太恶心了吧。但这仅仅是个开始,张泽羽放下水桶,沿着水塘周围搜索了一圈之后,他发现了更多让他恶心的东西。

  以冰窟窿为为原点,死猫作为12点,在3点方向他发现了很多生活垃圾;5点钟和7点钟之间有很多粪便,冰上冰下都有,看来那位置很长时间以来一直被当做公厕使用;最瘆人的还是10点钟方向,冰面下边竟然冻着一个连脐带都没剪的死孩子。

  “这水不能用!”张泽羽把水桶里的水倒在了冰面上,拎着空桶回到了卡车的位置。

  奢侈就奢侈吧,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张泽羽从车上拿了瓶纯净水,多半瓶倒在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剩下的小半瓶则用来刷牙。

  见他刷着刷着就口吐白沫了,一直在围观他的人发出一阵惊呼,互相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他抽羊角风了,有人说他中毒了。张泽羽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对众人说,“刷牙。”不明真相的群众更感觉新奇了,原来刷牙也可以吐白沫的。

  几个胆子大的孩子壮着胆子走到卡车旁边,用手摸了一下卡车之后,紧张地把手缩了回来,看看没事,又用手拍了拍卡车,发出声声带有金属质感的响声,家中的大人怕孩子惹祸,赶忙上前把孩子拉走。张泽羽看着孩子们被大人拖着往回走时还不住回头还恋恋不舍的表情,把牙刷交给左手,也用手拍了拍卡车,“我的车,铁的。不咬人。”因为嘴里还有牙膏,说话时竟然吐出了一个大泡泡,周围顿时一片笑声。

  这要是没看到刚才的那个水塘,张泽羽也会笑的,可是此时他一点笑的心情都没有。感觉眼前的这个中国让他太陌生了,这就是有三千多年文化传承的泱泱大国的风貌么?怎么感觉好像是欧美的自然学家到了非洲的原始部落拍动植物的纪录片呢?不行,一定要做点什么。对,一定要做些什么。

  这时刘权岳梳洗完毕,浑身上下干净利索地出了他的那间屋子。周围的人见了他,都纷纷上前打招呼:“刘主教主内平安。”

  刘权岳也一一回应说,“各位兄弟姐妹主内平安。”

  张泽羽连忙快速把牙刷完,用毛巾擦干净嘴角之后,他来到了刘权岳面前。

  “刘主教早。”

  “张兄弟早。昨晚没睡好吧?”

  “睡得挺好的,暖暖呼呼的,没冻着。”

  “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教会在城里号了家茶馆,平日里传福音和做礼拜都在那里。后院还有间空房,虽说有些破旧,但是修补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我准备先将学校安在那里,白天你上课,晚上就可以住下。你看如何?”刘权岳在加入教会之前,曾经是一名汉军正黄旗的军官,所以,说到租房子的时候,才会用“号”这么个军队常用的词。既然是号,那肯定是不会给钱的,因为这架茶馆原本是义和拳的一处堂口。俄军打来之前,义和拳就一哄而散,抵抗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俄军占领奉天城之后,这家茶馆就交给教会使用了。

  “全听刘主教安排。”张泽羽自然是不会挑剔的,有房子住肯定比住汽里强啊。

  这时候刘权岳注意到了张泽羽的卡车,“你的车不能就这么放着,太过扎眼。俄国兵可是见了什么好东西都抢的。”说完,刘权岳四处张望着,想给张泽羽找一个藏卡车的地方。

  俄国兵?刘权岳这么一说,张泽羽想起来《满洲的司督阁》和《奉天三十年》里写的了,这时候奉天城是俄国人占着,而且马上就要爆发日俄战争了。张泽羽的心里紧张起来,真要是被俄国兵把自己的卡车抢了去,那自己还真的没有说理的地方了。这时候,张泽羽突然怀念起后世来了,虽然邻居对我们不太友好,虽然内部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但国家是强大的,百姓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苦不堪言。

  张泽羽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看刘权岳,“这可这么办呢?”

  “别急,你随我来。”说完刘权岳在前边引路,张泽羽紧随其后。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个黄土坑的旁边。这个土坑只有三面坑壁,有一面是个斜面,上面有过车辙的痕迹。“这个土坑是教会的兄弟们挖黄土和煤球挖出来的,平时很少来人,我看大小正合适你那个车。你把你那个车赶到这里来。在上边盖上草帘子,前边用木板和稻草挡住。不知情的会以为你这也是个地窝子呢。俄国兵就算是从旁边走过去,只要不去掀开草帘也看不出来你的卡车的原本面目了。你看这样如何?”

  “挺好,听您的,就这么办。”张泽羽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他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什么叫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了。穿越使他有了超出常人的资源,可也让他感受到了别人无法感受的痛苦。大清百姓已经习惯了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心中没有经历过太平盛世的人的那种苦闷。看来上天还真是公平的,给予了你一些东西之后,也必将拿走你一些。

  见张泽羽不高兴,刘权岳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教会的兄弟会帮忙的。”

  张泽羽突然转过身子,正对着刘权岳规规矩矩地躬身给刘权岳行了一个礼,“谢谢刘主教。”

  “张兄弟不必客气,来,我们开始干活吧。”

  回到教会的残垣断壁旁,刘权岳把教民们召集起来,简单把事情给大家说了一下。一听说是要给学堂新来的先生帮忙,教民们纷纷表示愿意出力。那个时代,尊师重教并不只是一句口号,而是作为一种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融刻在了人们的心中。

  人多确实力量大。还没进入机械化生产的时代之前,生产力主要取决于劳动力数量。在刘权岳的带领下,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教会的姐妹们就用麻线和麦草打出了近百平方米的草帘。教会的兄弟们找来了很多枯枝断木做了一个大大的架子。张泽羽把卡车开进土坑以后,老少爷们们踩着车顶把架子盖在土坑上,然后用草帘子铺在上边。卡车两边的坑壁旁,还用了几根拳头粗细的树丫支撑上架子,这样一来,就算是下场小雪“房顶”也不会被压塌。卡车的正面用两排高粱杆编成了一个介乎于“墙”和“门”之间的东西,卡车被很好地隐藏起来。

  当这个大型的地窝子弄好以后,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曾经参与了建设的原因,尽管只是个非常简陋的临时建筑,张泽羽却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这种感觉远比后世他买楼的时候更加强烈,幸福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为了感谢那些帮助他找到了家的感觉的建设者们,他从车上拿出了两块茶饼交给刘权岳,都是上好的普洱。“大家忙活了半天,都应该口干舌燥了,煮了为大家解解渴吧。”

  刘权岳掀开包装纸,把茶饼放在鼻前闻了闻,“好茶。就这么煮了,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刘权岳是识货的,这么好的茶这算成银子的话,别说是地窝子了,盖三间规规矩矩的房子都够了。

  “没有教会的兄弟姐妹们的帮忙,我这卡车也藏不住。这茶,教会的兄弟姐妹们喝得。”张泽羽坚定的说。

  “好吧,那就煮了吧。”刘权岳心中很是不舍,可见张泽羽坚持,他也只好同意,让教会的姐妹烧了两大锅水煮茶。

  不多时,茶香四溢,教民们都被茶香吸引过来,负责煮茶的妇女喊了一嘴,“这茶是张先生请客喝的,出力多的先来,自己拿好喝茶的家伙事啊,我这儿只有瓢没有碗啊。”这回是一嘴锦州口音(和唐山话有点像,也是每句话的尾音向上挑),依然搞笑味十足。

  原本张泽羽也想尝一尝这大锅煮出来的普洱茶是什么滋味,但是想一想那个水塘,他实在是没那个勇气。

  不行,一定要为大家打口井。张泽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诗曰:

  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

  路远谁能念乡曲,年深兼欲忘京华。

  忠州且作三年计,种杏栽桃拟待花。

  ——唐·白居易《种桃杏》

  

第4章:玉虎牵丝汲井回
重生之大工程师全文阅读作者:燕北朝阳加入书架
两大锅茶水看起来很多,但要是分给几百口子人喝的话,也只是将将能够,略有一点富裕。可坏就坏在这略有一点富裕上了。起初教民们之间还是很谦让的,每人用瓢舀了一碗茶汤之后就小心翼翼地端回自己住的地方慢慢喝。但是当所有人都分到了茶之后,锅里还有点锅底儿,于是就有人回来舀第二碗茶水。国人的从众心里是非常强的,既然有人带头,跟风的自然就不会少了,这样一来,僧多粥少的局面就出现了,原本还谦让的人们为了这最后的一点茶水开始争抢起来,场面就有些混乱了。刘权岳身为主教,自然是不会去和教民们争抢的,接过了教民们送来的一碗茶水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每次一小口地细品着香茗。

  为了不得罪人,烧水的又续上了水,继续烧了两大锅。虽然味道较之第一锅淡了一些,却也能解决争端。可人的贪欲是无法满足的,让烧水的人没想到的是,很多人分到第二碗茶之后,不再像喝第一碗茶那样珍惜,用最快地速度灌下肚子之后,又站到了队伍的末尾等着再喝一碗。

  这一切都尽收刘权岳的眼底,教民们那种牛饮似的喝法他很是无语,心里些暴殄天物焚琴煮鹤的感觉。可也不好去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品着自己碗中的茶水。

  就在他回味茶香的时候,张泽羽很煞风景地来到他的身边。

  “张兄弟,你没喝一碗么?”

  “喝不下去,煮茶的水让我恶心了。”要不怎么说张泽羽煞风景呢,这就开始了。

  “这……”刘权岳非常清楚教民们是从哪儿取的水,夏天的时候那个水塘子蚊蝇滋生臭气熏天的场面他是见过的,就在前两天,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淘气,还往取水口的冰窟窿上拉了一泡屎……刘权岳心中暗想“这时候你提这事干什么啊?”这时候再看看手中端着的半碗茶,剩下这点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喝吧,这时候他也感觉挺恶心的,真喝不下去了;不喝吧,这茶是张泽羽的,直接倒了好像对张泽羽很不尊重,只好尴尬的端着茶碗站在那。

  张泽羽就好像没有看到刘权岳尴尬的样子似的,自顾自的继续说:“现在是冬天倒也好说,这要是倒了夏天,蚊蝇滋生,再喝那种水是很容易得病的。”

  “此事,施医院的司督阁大夫也和我提起过,说很多人因此而患痢疾肠炎,水源之事确为大患。我也想过打一口井的,怎奈琐事繁多,你也见到了,这么多人家还住在土窝子里,能让他们平安度过此冬才是头等要事。打井之事,也只能等到明年开春,适宜动土的时候再说了。”刘权岳这么说也并非都是托词,毕竟老老小小一千多口子人都依仗着他吃饭呢。

  “打井这事就交给我吧。”

  刘权岳见张泽羽这样说,也没多想,他以为张泽羽的意思是等到明年开春了,由他来负责打井的工作呢。

  “既然张兄弟愿意尽心,那此事就有劳张兄弟了。”

  “请问刘主教,您感觉在什么地方打井比较方便大家使用?”

  “自然是放在正门内的天井之处比较方便。”说完刘权岳伸手一指,“就是那里。”

  刘权岳原本以为张泽羽只不过是随便问问,等到来年开春再进行实际操作。可他没想到的是,张泽羽竟然说干就干。“刘主教稍等,我去取打井用的工具来。”说完,张泽羽竟然真的转身走了。

  刘权岳心想,“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啊,把什么事情想的都太简单了。现在天寒地冻的,是动土的时候么?”看着张泽羽的背影,刘权岳无奈地笑了笑,却并未阻止张泽羽,因为他此时在想“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话一点也不假。此子虽然聪明,但心性还需磨练,不吃一堑难长一智,碰壁碰得多了,自然也就沉稳了,让他去吧。”

  张泽羽向教民们借了一辆独轮车,推着独轮车回到了自己的“家”。来回跑了三趟,拉了很多在旁人看来很奇怪的东西,堆放在了教会原址天井的位置。

  张泽羽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边有很多根铁管和奇怪的铲子,正常的铲子,铲身是扁的,而张泽羽的这些铲子铲身是半圆筒状的。看过《盗墓笔记》和《鬼吹灯》肯定已经猜出来这东西是什么了。对,没错,这就是盗墓神器洛阳铲。

  张泽羽安装好上土铲头,戴上手套之后直接就开始下产了,打井又不是盗墓,用不着按着定“梅花点”那种方法打洞。张泽羽感觉没什么,可是远处的刘权岳看的直皱眉。因为古往今来,中国人打井都是在地上挖坑,见水之后,再固定好坑壁(一般是用砖砌)。过程中需要完成很多土方量,还没见过像他这样直立着身子打井的呢。这天寒地冻的,土地那么硬,像他这样拿个小棍慢慢捅,什么时候能打完一口井呢?真是瞎胡闹。很多也和刘权岳抱有同样的想法,虽然不知道张泽羽是要打井,猜也能猜出来张泽宇这是要挖坑,像他这这样挖坑的还从来没见过呢。于是,张泽宇周围又多了很多组团围观的人群。

  被围观的张泽羽并不介意,因为他的精力全都集中到了打洞上。行话说:“一面下铲孔半圆,两面下铲孔椭圆,四面下铲孔最圆。”为了方便一会下管子,探洞必须挖的又圆又直,因此他每下一铲,就得调整一下铲头,尽量把每次调转的角度控制在45度左右,这样挖出来的洞才均匀,更加接近与圆形,是洛阳铲的标准使用方法,四面下铲。

  最初的几铲下去,带出来的土并不多,可挖下去一米多以后,随着土质变软,带出来的土就越来越多了。每一铲下去,都能带上来厚度在十厘米以上土。挖到大概三米左右的时候,出现了死土层,张泽羽心中突然一惊。洛阳铲这个东西是1923年才出现的,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年,河南的邙山就几乎被这东西给掏空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60年代初的时候,洛阳考古所的考古人员在洛阳旧城区的北边发掘了一个西周贵族墓地群,在这数量庞大的367座西周贵族墓群中,其中只有6座墓没有被盗。而绝大多数被盗墓葬中,都留有洛阳铲的痕迹。自己让洛阳铲提前问世了20年,如果周围围观的人们将洛阳铲的形制样式传了出去,再被盗墓贼知晓,这后果是否是中国能承受得起的?天啊!

  张泽羽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担心起来,他不禁暗骂自己:“就你能耐是不是?让你得色,得色大了吧?这回你比李鸭子(洛阳铲的发明者)更出名了,你就等着后人骂你吧。将来死了最好别埋地里,埋了也得让人把你的坟给刨了。与其被别人鞭尸剉骨,不如直接把骨灰直接洒大海里呢。”

  想归想,可井还是得接着往下打。洛阳铲既然已经现世,功用和效果也都被围观的人们所知晓了。此时再收回去,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把井打完了再研究别的吧。

  随着洞越打越深,连杆不断加长,铲子也越来越重,最后加到不能在加了,就把中间的连杆卸掉,安装上配重杆和绳子,依靠铲子的下落的惯性势能来铲土。当洞打到20多米深的时候,开始出现泥沙,终于遇到地下水了。这时候不能再用土铲了,张泽羽换上泥沙铲继续挖。大概四十米深的时候开始,什么都挖不出来了。每次拉上来铲子,铲头上只有水迹,深度差不多是够了,该下管子了。

  张泽羽带来的是两米五一节,内径三十外径五十的PPR管,这种管子需要用热熔器来接管,所以,下管之前还得先用柴油发电机发电,给热熔器加热。具体操作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就是个切、烫、接、下管,继续切、烫、接、下管的过程,最后安装上井头,用速干水泥和着刚才挖出来的沙子做了个井墩,一口压水井就算是打好了。

  刚才这一切说起来很容易,干起来可是非常消耗体力的,趁着等水泥干的时间,张泽羽再一次奢侈地打开一瓶矿泉水,坐在井边一边休息一边喝水。

  教民们谁也没见过压水井,在一旁指手画脚地议论着。包括刘权岳也没见过压水井,他忍不住好奇地走到张泽羽身边,低声地问:“张兄弟,这井打好了?”

  “是啊,打好了。等会水泥干了就可以用了。”说完,张泽羽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

  “那此井是如何取水的?”

  “嗯?”张泽羽狐疑地看着刘权岳,“刘主教没见过压水井?”

  “压水井?从未听说过。”刘权岳摇了摇头。

  张泽羽就奇怪了,压水井这东西部是说中国宋朝的时候就有了么,怎么到了清朝还没人见过呢?这是个什么故事?

  书中暗表,压水井的的确确是中国人在宋朝庆历年间(各位同学还记得《岳阳楼记》的第一句吧)发明的,名为卓筒井。可那个井不是用打饮用水的,是用来打卤水煮盐的,而且还仅限于四川地区使用,别说东北了,中原地区都没几个人见过。压水井的普及是要等到铸管机制造技术成熟了以后,铁制水管得以大规模生产的时候才开始的。虽然1849的时候,英国人安德罗·逊克(Andrew·Shank)就已经发明了水冷式离心铸管机,但是直到张泽羽目前所处的1903年时,生产技术都不太成熟。而且当时只有英国能生产水冷式离心铸管机,(美国、加拿大、法国,日本、德国,分别于1922年、1923年、1928年、1940年和1945年才开始能生产出离心铸管)铁管的价格可想而知。故而,刘权岳他们没见过压水井也是正常的。

  见刘权岳是真不知道,张泽羽解释道:“这种井叫压水井,井头上的那个木头把了么?顾名思义,那个把一压下去,井口就能出水了。”

  “一压就出水?张兄弟你这是在说笑?”刘权岳很难相信这个怪模怪样井头能压出水来。

  “耳听是虚,眼见为实。等会水泥干了之后,能不能压出水来,一会您亲自试验一下就知道了。”

  刘权岳依然不相信张泽羽的话,他心想,中国人挖坑填壁凿井吃水都几千年了,从来就没听说过像他这样打井的。就算是外国人用的自来水,那也是先把水用机器装到水塔里,然后顺着管子水往低处流。像张泽羽这样往地上插根管子就能出水那才怪了呢。年轻人啊,做什么事太想当然了,一会出不来水,看你如何收场。刘权岳也不言语,和张泽羽一起保持沉默。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张泽羽用手摸了摸井墩,水泥已经凝结得差不多了。他侧身对刘权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井是给教会打的,这第一口水就请刘主教来压吧。”

  把马褂的前襟撩起来塞到腰带里之后,刘权岳也没客气,只说了一个好字,就来到井前,把井把抬起,向下压去。压了十几次之后,井口什么都没有出来。刘权岳略有得意地看着张泽羽,那意思是,我就说吧,怎么可能出水呢?

  张泽羽笑了笑,“就这么压是压不出来水的,得往井口里倒点水才能压上来。”说完,他拧开了两瓶农夫山泉的盖子来到井边。

  刘权岳一听他这话,气得把井把一扔不干了。什么叫往里边倒水才能压出来。若是手中有水,又何必去井中打水?此子竟然如此冥顽不灵?“张兄弟,打不出来水就打不出来水罢,为何还要拿我取笑?”

  “我没拿你取笑啊,你再试验一下,这回压不出来水,你把我怎么着都行。”

  “你往里倒水,自然会压出水来。打井的目的是取水,无水才来取水的,似你所说,从上边倒水,再从井口流出,这不是在玩么?既然是玩,又何必这样费事?用瓢在水缸里舀不是更加省事?”

  一听刘权岳这样说,张泽羽笑了。他用脚麻利地钩起井把,夹在了右臂的腋下,左手把一瓶农夫山泉倒进井口之后仍掉瓶子,再接过右手的那瓶也倒进了井口里。右手快速的开始压水,左手一把拉过刘权岳,“我的主教大人诶,你再不过来压,这口井的第一口水就不是您的嘞。”

  刘权岳也感觉井口倒上水了之后,确实和没倒水的时候不一样了,看张泽羽的动作,好像要比刚才自己压的时候花费更大的力气,井里的声音也好像是要从下边上来水了似的,他半信半疑地跟着张泽羽压了几下之后,张泽羽就松开了手,刘权岳这才感觉到,这时候把井把压下去,确实是比刚才更加吃力。

  “出水喽~!”随着张泽羽的一声吆喝,井口的水源源不断的从井里流了出来,可远远不止是张泽羽倒在井里的那些。因为张泽羽在最下边那节罐子里装了满满一管子用纱布包着的沙土和活性炭颗粒,所以出来的水直接就是清水,这时候刘权岳傻了,除了继续机械式的压着井,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诗曰:

  邢茅虽旧锡,邸第是初荣。迹往伤遗事,恩深感直声。

  云孙方庆袭,池馆忽春生。古甃开泉井,新禽绕画楹。

  自然垂带砺,况复激忠贞。必使千年后,长书竹帛名。

  ——唐·裴大章《恩赐魏文贞公诸孙旧第,以导直臣》

  本章完。PS:断更这几天是因为本人不在家,从今天开始复更,最近应该是不会断了。[[[CP|W:355|H:394|A:L|U:/chapters/201212/12/2520587634909238342411250319999.jpg]]]

第5章:德盛需当敬鬼神
重生之大工程师全文阅读作者:燕北朝阳加入书架
刘权岳起初虽然打死也不相信张泽羽的这口井能出水,可一旦出水了,这口井就成了他的宝贝,舍不得给别人碰一下,都知天命的岁数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一直压水压到胳膊快抬不起来了才作罢,就这样还依依不舍的对接班压水的人说,“你小心点,压的别那么猛,要用稳劲。”在旁边指挥了一会之后,接班的人怎么压都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也不再提要求了,在一旁嘟囔着:“你们这都不对,不是这么压的。且等我休息一会儿的,我胳膊缓过来乏了还得是我来压。”。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口井作为教会的传世之宝传下去,这回怎么都得保护好。

  张泽羽见刘权岳这样,心中不免感觉好笑,他又明白了,整的跟个专家似的,刚才不是打死还不相信这井是能出水的么?

  见张泽羽在一旁笑而不语,刘权岳也想起来自己刚才挂像的样子了,人家才是真正的专家。想要让这口井传下去,具体的使用和保养方法得请教人家才行。他清了清嗓子,“张兄弟,井者,法度也。如今凿了新井,必有其不同于古井之处。可否将这新井的使用方法和禁忌之处说于众人知晓,也免得使用不当对井造成损伤。”

  中国人对井还是比较尊重的,因而也有很多忌讳。如禁止在井口磨刀,禁止跨井,打井的时候禁止女人接近,尤其是孕妇等等。这些传统并非都是一无是处的,其中有些表面上看起来迂腐,其实背后是有其深远含义的,并非都是封建礼数的糟粕,只能用来荼毒劳动人民。

  举个例子来说吧,禁止在井口磨刀,表面上的原因是因为古人认为井里有水神、龙王(尤其是《西游记》问世之后)。而刀显然是杀机的代表,在井口磨刀是为对水神和龙王的大不敬。但是自己深入的想想,在井旁磨刀,血腥之气必然会粘附于井口之上,这和今天我们在家里做菜的时候,菜刀和砧板切完肉荤之后必须清洗干净再切素菜是一个道理的。如果直接言明是这样的原因,因为人的自制力问题,恐怕很多人不能做到。所以必须以鬼神之说假之,人们因惧而有所顾忌,方能使之传承。而现代的中国人已经失去了太多的这样的传统,导致的结果就是人们心中再无所忌之物,故而什么都敢做,所以导致道德文化的缺失。

  张泽羽的想法比较简单,没有想过层次这么深入的东西。“一共两条,第一呢,每次打水必须先倒入井口一些水用来引井,一点水都没有就这么空压,是怎么压也压不出来水的。这一点,我想刘主教是深有体会的。”

  刘权岳听之大囧,假装生气的和张泽羽说,“此井乃新生之物,前所未闻,六年前老夫受邀去英吉利时也未见洋人用过。虽有疑虑也是可以理解的。张兄弟就不必再拿我取笑了吧,莫非还要让我向你道歉不成?”可是他的兴奋劲已经出卖了他,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井是给教会打的,等于是给他的门下企业增加了固定资产,他能生气才怪呢。

  张泽羽笑着说,“那你就道歉吧。”

  刘权岳继续假装生气,“张兄弟不要得寸进尺,这第二条,你到底说是不说?”说完,他把头探到张泽羽的耳旁低声说了句,“我都五十一了。”言外之意,你给点面子行不?

  张泽羽听了之后笑的更厉害了,尤其是看到刘权岳假装一脸严肃的表情,肚子都快笑抽了。

  “行,我说,这第二条啊,哈…哈…哈…”张泽羽又笑起来了。

  “急死我了,你找踹是不是?”刘权岳假装要踢人,然后看了看左右,又放下了。意思是周围人太多,要不我就踢你了。

  “好,我说。第二是每次打完水之后,必须把井头中的水放回井管中,尤其是冬天。要是用完了不把水放回去的话,井头和井管容易冻坏。想要放水吧,得先把井芯拿出来,看到那个插销没?”张泽羽一指连接井把和井芯的插销,“把那个拔下来,往上一提就能把井芯给抽出来,里边有个单向阀,用钩子往上一钩单向阀,水往低处流,就全都退下去了。”

  “哦,我会提醒大家注意的。”刘全岳点了点头,但他感觉就写这两条显然是不够的,他继续问张泽羽,“此井可有名字?”

  “这口井是利用大气压力来打水的,所以叫压水井。就算不懂原理的,一听这名字也知道这井是怎么用的了,一压就出水,怎么样,言简意赅吧。”

  “不可,压水井是类别的名字,不可当做井名使用。张兄弟可见过哪座桥名为‘石’、‘木’的?”刘权岳把压水井的名字给否定了,他感觉这名字过于土鳖。

  “那应该叫什么名啊?”张泽宇这时候不笑了,命名权也属于主权的范畴之内,而主权问题则是个严肃的问题。

  “这口井既为张兄弟所凿,当然得以张兄弟你来命名。不知张兄弟的台甫和书房堂号如何称呼?”

  台甫就是字,堂号就是书斋的名字,这两样张泽宇都没有。“我那地窝子里也没书房啊,也不能叫‘地窝子井’吧。要不,就用我的名呗。‘泽羽井’,听起来也不错。”

  “不可,张兄弟你自幼在海外长大可能有所不知,古往今来,但凡以人命名,除恶名外,只能以官职、爵位、字、号、籍贯来名之。若以名直接名之,是为对人的不敬。”

  张泽羽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以前他曾听过史上最牛历史老师的一个段子,说的是马超给蜀汉的皇帝上书,说孟德杀他全家百余口什么的。这可是灭门之恨啊,那绝对是苦大仇深了,可他称呼曹操还是称之为孟德,而不叫曹操的名。由此可见,古人还是很讲礼貌的。其实张泽宇只理解了一半,马超在这件事上还真没讲礼貌,他这么说实际上已经是在骂曹操了。因为曹操和他爹马腾岁数差不多,从年龄上来划分,曹操是他的长辈,他也是不能称曹操的字的。只有平辈之间或者是长辈对晚辈客气,才能称呼对方的字,马超这么说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老子全家都曹操这小子给杀了”。【注1】

  见张泽羽想了半天也不说话,刘权岳提醒他说:“堂号不一定非得有书房才可以起的。名和字都是由长辈来起的,官职和爵位是朝廷封赏的,实际上只有堂号才是自己给自己起的。喜欢什么就可以叫什么,我见你那车上有草书的‘东风’二字,你可是喜欢东风二字?”刘权岳的理解为,张泽羽身处西洋,对祖国故土有一种相思之情,所以在自己的车上放了‘东风’二字。

  张泽宇一听,这哪是我喜欢的啊,这是人家汽车的品牌。那是你刘权岳没仔细看,仔细看还有“一汽”俩字呢。得亏我开的车是东风,我要是开个解放……

  书斋名叫“东风堂”到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东风井”就有问题了。这和什么“胜利”、“红旗”、“解放”都属于一类货色,怎么听都不像是水井的名字,反应到脑袋里的第一感觉就是一首歌:“锦绣江山美如画,祖国建设跨骏马,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张泽宇摇了摇头,“不行,叫东风井我感觉挺别扭的。起名这事挺着急么?要是不着急,等我想个好点的名字再给这口井命名行不行?”

  “那你可要尽快,和在西洋不同,修桥、铺路、打井在国内都算得上是大善事,是要立碑题文的。你早日想出来个名字,我这边也好早日请人题文刻碑。”

  “不用弄这么隆重吧?不就打了一口井么?”按照张泽羽的想法来看这件事,后世在农村打这么一口井,也就是200块钱,再供打井的师傅一顿饭的事。按照清朝当时的物价一折算还不到一两银子呢。算上材料钱也就一两多点。你这又是找人题文,又是刻碑,花的钱比打井用的还多呢,至于么?

  “张兄弟就别谦虚了,这事,你就听我的吧。”

  看了前四章的读者都知道,笔者喜欢在每章的结尾放首古诗,算是对本章的总结。虽说有凑字数的嫌疑,但是笔者是真心认为这诗放的有必要。应某位读者的要求,本章不放诗了,来段子曰诗云吧。

  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掩如此夫!”

  ——先秦·子思《中庸?鬼神之为德》

  【注解1】:《三国志》中原文为:“临没上疏曰:‘臣门宗二百余口,为孟德所诛略尽,惟有从弟岱,当为微宗血食之继,深讬陛下,余无复言。’”

  

第6章:云雨尽入杏林中
重生之大工程师全文阅读作者:燕北朝阳加入书架
打完井的当天下午,刘权岳领着张泽羽来到了他的学校。之所以称之为他的学校,因为张泽羽目前的身份是这所学校的代理校长。学校的性质属于文汇书馆的附属中学,故而暂用名为文汇中学。学制为五年,相当于后世的初高中连读,地点位于大南关的文汇书馆内。

  除了张泽羽以外,其他的教师均为文汇书馆的兼职教师。另一个时空的的文汇中学是应该于1904年才开始招初中班的,张泽羽的到来,让这件事提前了半年。此时并不是开学的季节,等到张泽宇来了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刘权岳这么着急了,因为不急还真不行。怎么个事呢?

  这文汇书馆现在一共十名老师,其中六名外籍教师中五名是医生,四名中国籍教师中,除了一名国文教师是外聘的非教会教师外,另外三名也都是医院的助理医生。这些老师一边要在学校里给学生上课,另一边还要去给患者看病,根本就忙不过来。而此时的老师还不好找,好老师就更不好找了。所以刘权岳就本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想法,在见到张泽羽之后没几个小时就给他签了合约。刘权岳认为,张泽羽说他教本科以下的课程没问题,那先让他去文汇书馆将一两堂课看看,能讲就留在文汇书馆当大学老师,如果水平不行,就教预科班。预科班再教不了,就教中学课程。再说现在学校也没正式开学,这校长职务也是代理的,如果张泽羽水平真的不行,到时候要么换个校长,要么学校干脆不开了,也免得得罪人。牛皮吹那么大,总不至于连中学课程都教不了吧。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文汇书馆。文汇书馆是由当时东北三大基督教分会,丹麦路德会、爱尔兰长老会和苏格兰长老会在1902年时联合创立的教会大学。此时的校长是爱尔兰人纪礼备(W.H.Gillespie(1868-1920),现代一般音译为吉莱斯皮)文汇书馆之所以十个老师八个是大夫,这和基督教在中国发展之初遇到的尴尬局面有很大关系。

  刚开始外国人来中国传教的时候,中国人是打死都不带信的。假设你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从小到大都没干过啥坏事,突然来个洋和尚对你说,你有罪。你心里是不是会想,你有病。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要抽他的冲动。好,就算你脾气好,没上来就跟他死磕,也没转身就走,而是继续和他理论。一般情况下,你会先阐述一下你的为人处世的态度,例如,乐善好施,喜欢帮助别人,不欺负弱小等等,然后再为自己申辩说,你从来没犯过罪。这时候洋和尚会告诉你,违法和犯罪不是一个概念。法律是由国家来制定的,你可能没违法,但是你犯罪了,因为不按照上帝的旨意生活就有罪。这时候,就算你脾气再好,恐怕也懒得搭理这洋和尚了,因为这货根本就不讲理。这不是在强词夺理么,为什么不按照上帝的旨意生活就有罪?我们中国人都不按照上帝的旨意生活了几千年了,难不成孔子、孟子这些古圣先贤也都错了?再说下去,恐怕就连有涵养的读书人也忍不住要动手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英国传教士高积善,他1888年到吉林传教,就是因为坚持原罪论,惹怒了当地居民,以至于在省城内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一连几年的时间都只能居住在宽城子(今长春【注1】)。有一次他到吉林去传教,因为他的说辞太招当地居民讨厌,当地居民又不敢揍他,就以诱拐小孩为名义报官。高积善让清兵逮住胖揍了一顿之后被关了起来。最后还是英国驻牛庄(营口)领事向清政府提出强烈抗议才把他给放了。

  早期来华的很多传教士都有过类似的经历,这可愁死他们了。他们就整不明白了,你说同样是和尚,中国的和尚出来化缘,老百姓给吃给喝笑脸相迎;我们这些洋和尚啥也不要,只是想传个福音,咋一说话就容易挨揍呢。同样是和尚,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哎,到底怎么能让中国人信仰上帝,相信自己有罪呢?

  于是,一些传教士就开始想办法了解中国人。在慢慢的了解了中国文化之后,这些传教士发现,中国人信仰的宗教很多,但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都不信。因为中国人是实用主义者,总是先烧香后还愿,也不论你的教派的主神是谁,只要你灵我就信你。而中国人到寺庙里所求的,不外乎家人的健康和对幸福生活的渴望。

  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家人生病了不是,我给你看病,病好我再说你有罪你总该信了吧。知道你为什么生病不?就是因为你不信上帝。

  孩子上不起学是不?来教会学校上学,不但不收学费,而且还供饭。知道你孩子为什么上不起学不?就是因为你不信上帝。

  全家人吃不上饭是不?来教堂吃,米饭馒头管够吃。做一次礼拜还可以打包打走个十斤八斤的。知道你为什么吃不上饭不,就是因为你不信上帝。信上帝吧,接受洗礼之后终身管饱,死了还保你上天堂。

  如此一来,传教工作就得以顺利的展开了。第一批来华的传教士们给国内写信要的最多的不是牧师和神父,而是钱、教师和医生。

  教会有钱归有钱,可也不会干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的事儿,送一个教师再送一个医生到中国,不如送一个既能讲课又能看病的省事。于是就出现了教会学校里的十个老师八个大夫这种事。

  这些老师的主要第一职业是牧师,第二职业是医生,第三职业才是老师。你要让他讲讲圣经,讲讲妇科和男科【注2】他们都挺擅长的,你让她们讲讲别的,那水平实在就不敢恭维了。倒也不能说他们不懂,在来中国之前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可术业也是有专攻的,有几门课程他们讲的都惨不忍睹。张泽羽算是明白为什么刘权岳这么求贤若渴了。再这么下去,这所大学就变成神学院和医学院了。他猜的还真没错,另一个时空,这所学校后来真的被拆分成了奉天医科大学(1912年)、奉天神学院(1924年)和文会高级中学。

  在文汇书馆听了两天课之后,张泽羽翻看了很多学生的笔记。他发现大学部的很多学生基本上都打算献身于上帝了,将来的想法不是当医生就是当牧师。这要是玩网游的话,都是奶妈职业,自己没法帮他们就职,也不误人子弟了,要尊重每个人的理想嘛。毕竟,晚清这个副本也是需要奶妈的。他又走访了预科班的十几名学生,他们倒是还有点别的想法,这颇受张泽羽的喜欢,孺子可教啊。

  和纪礼备打好招呼之后,张泽羽把预科班接了过来,刘权岳又送来几名小学毕业的学生,文汇中学就算是开始营业了。

  作为这所学校唯一的专职非奶系导师,张泽羽表现出了不同于奶系导师的才能。

  预知后事如何,切听下次分解。

  【注解1】当时吉林省的省会是吉林市。吉林省的名字也是因市而得名。后因俄国人在东北修建的铁路途经长春,长春的经济飞速发展超过吉林,省会才由吉林改为长春。)

  【注解2】并非笔者嘴损,当时教会医院最擅长的确实就是这两样。

  妇科主要是接生。当时中国传统的稳婆接生死亡率太高,一些陋习简直就是故意把人往死了整,尤其是在难产的时候,她们能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式出来。比如用擀面杖挤压产妇的肚子,让产妇趴在牲口的背上颠簸,或者干脆就把留着长长指甲的手伸进产道死拉硬拽,有时甚至会把胎儿和**一起从产道里拖出来。然后再用未经消毒的剪刀剪断脐带,这些并非是笔者夸张,而是当时社会的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男性科主要是治性病。当时安全套还没有发明,男性染性病的比例非常高,加之患者得上这种病之后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去中医诊所看病。所以去西医诊所看这种病的人非常多。这里有些数据可以说明当时的性病患病率有多高。1917年英国社会学家甘博尔(S.D.Camble)曾对世界8大都市公娼人数和城市总人口做过调查,结果是伦敦1:906,柏林1:582,巴黎1:481,芝加哥1:437,名古屋1:314,东京1:277,北平1:259,上海1:137。国人亦做过统计,结果是北平1:205,汉口1:150,上海1:147,广州1:837,哈尔滨1:82,牛庄(营口)1:113,平均为1:257两者调查娼妓与人口比例相差不多。而官娼的意思是向政府上税,挂牌营业的娼妓,暗娼无法统计,但是暗娼的数量肯定要远远大于官娼的数量的。有数量众多的从业人群,就必然有数量更加众多的消费群体。在辽宁省卫生志中提到,当时妓女性病发病率达95%左右,把两个数字相乘,当时的性病感染率可想而知,绝对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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