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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日志全文阅读

风尘日志作者:天涯行客

风尘日志简介:

内容简介

如果可以,我要写下我的寂寞,我的苦逼,还有我的伤逝——

我虽然风骚,但绝不滥贱,即使风流,也不快活,表面风光,内心慌张。

我的世界,除了巫山全是云。

你说我是鸟——乡旮旯一只脱毛的凤凰。

我说不是,我有名字:一百年前,我叫子君,一百年后,我还叫子君。

我们并没强制发生关系,只是关系在自然发生,官员、企业家、砖家、叫兽、学生、迷途少年、失业青年……一个个神马在我的股间化作了浮云,浮云一路向西,要取经吗?

取经也不必向西,眼前就有一本——

《风尘日志》就是。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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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日志最新章节第25章 无谓的安慰
第2章 玩完了
风尘日志全文阅读作者:天涯行客加入书架

  第二章玩完了

  地震了,下雨了,我哭了。

  本以为地震会冲淡人们对我的关注,没想到,在满洲里市,我的风头还是盖过了汶川地震,走在路上,我不得不戴上墨镜,但耳朵听到全是“风流院长玩车震,实习学生倾全城”的故事,眼睛看到的是人们对我的指指点点。

  听说A受了轻伤,不过他已经不可能住在自己的医院,下落不明。

  A失踪了,他给我的定心丸——到一医任护士也泡汤了,不知是车震引起汶川地震,还是汶川地震引起车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场震动,不但震掉了我22年的处女之身,也震碎了我的未来——未来还是不可捉摸的,眼前可以看到的,就已经够糟糕的了。

  中午,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带队老师洪岚坐到我的面前,这是一个和善的女教授,一直以严格认真著称,是个平时正眼也不会望我——这种漂亮学生一眼的老师,她的眼里只有课题,重大课题,我也是从来敬而远之的。

  而今天,她破例坐到我面前。

  “子君,这饭菜吃得惯吗?”她和颜悦色地问,那声音和课堂上不同,富有磁性。

  “很好啊!谢谢洪教授。”我努力镇定地回答,然后埋头吃饭。

  “那就多吃点。”说完这句话,她静静地望着我,直到我吃完,她就扣下碗,“子君,我有点事通知你一下。”

  我已经有了预感,便默默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我们穿过人群汹涌的长街,一直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洪教授停下脚步,我也同步停下。

  “说吧,洪教授。”我很惊讶于自己的镇定和若无其事。

  “子君啊,你出的这事——怎么说呢,也许我没资格指责你,指责也无济于事。”她沉痛而又沉静地说,“或者,作为带队老师,我也有责任。学院的意思,是你自己主动退学算了,这样对你、对学院,都可以把影响压到最小。”

  该来的,一定会来,我想,按说这也确实是不错的处理,大大仁慈、太人性化了,按说我应该感恩戴德才对,但我偏不。

  “那我的毕业证呢?”读了快四年的书,这才是我最想关心的,想到父亲丢了工作,就靠和母亲在街上摆摊烙臭豆腐一块一块的挣钱,还要和伟大的城市管理者玩老鼠躲猫的游戏,想起来我就胃疼。眼看就要毕业了,虽然不说功德圆满,起码可以有个交差,对自己,也对父母,总不能让几万块钱就这样打水漂了。

  “这倒也是。”洪教授着难了,她搓着手,“这样吧,你证的事情,我再给你争取一下,只是——”

  “您尽管说吧。”我努力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只是你得搬出实习的宿舍了,暂时先避避风头吧。”

  “啊!”虽然这是意料中的事,我还是表现出足够的惊奇,“洪教授,这也太……”

  “太不近人情了是吧?”洪教授说,“希望你理解,我也为难,早前,我也向学院领导努力争取,只是……”

  洪教授边说边一脸无辜地望着我,显得比我还委屈,作为带队老师,我相信她肯定会受到学院领导的批评,而她到如今并没一言半语对我的指责,的确是很有素质修养的了,我也相信她应该为我争取过。

  我还能说什么呢?

  “洪教授,你放心,我不让你为难,中午回去就搬走。”说完,我回过头,大步地走了回去。

  回到宿舍,三个室友躺在床上,见我回来,每个人都从床上抬起头来,六道目光似乎要把我刺穿,我勉强对着她们一笑,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几件衣服。

  “真的要走了吗?”睡我上铺的国美美问,她是我们班的文娱委员,胸部很饱满,歌声也很饱满,父母都是人民公仆,家庭条件自然也很饱满了。她显然已经知道学院对我的处理。

  “是的,让大家见笑了,对不起。”我轻声地说,努力忍住,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

  国美美便起床,拉住我的箱子,“再争取一下吧。毕竟快四年了,不能临门一脚就把你踢了吧。”她真诚地说,“我下午找一下洪教授,还有张辅导员。”

  我完全相信她的诚意和同情心,她也有这个底气,但是,我还是坚决拒绝了她的好意,就算学院同意我留下,可是我还能留下吗?再说,学院会同意吗?与其自取其辱,不如潇洒离去。

  几个女生还是送我出来,毕竟快四年,大家没得人情也有感情啊。

  很快,我们走出一医的大门,就坚决把她们堵在门口,不敢再让她们送了,我怕我会嚎啕大哭,我要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

  “你——”国美美拉着我的手,“准备去哪里呢?”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先避避吧。”国美美的口气和洪教授一样,“过几天记得来找我。”她笑笑,用轻松的口气说,“也许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呢?”

  “谢谢!不用了!”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背着行囊,我去哪里呢?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我忽然想起郑智化唱的“一个人走向,长长的街;一个人走向,冷冷的夜……”这首歌现在是为我而写了。

  该来的,总是还是来了。四年的光阴,恍然一梦,梦还没醒,心就碎了。

  就在我百感交集,犹如无头苍蝇乱窜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请问是子君同学吗?”一个很温和的女声传了过来。

  “你哪位?”她的声音虽然温和,我的声音却很粗糙,没办法,心情不好。

  “我是A的爱人,能和你谈谈吗?”

  A的爱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是找我寻师问罪的吗?

  反正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见就见吧,谁怕谁?于是我便爽快答应下来。

  “什么地方?”

  “满州里烈士陵园。”

  当我转了几趟车赶到烈士陵园时,A的爱人已经在那里等待很久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女人,和某个“国母”堪有一比,她的美是内在的,是岁月的沉淀,而我,不过是一朵绽放的山茶花。

  “A现在很被动,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已经被勒令停职反省。”A爱人很平淡很客观地说,听不出太多的感情色彩,“其实A是个好男人,除了出差,每晚是必回家的。我相信他只是一时糊涂……”她说到后面开始有了感情。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勾引他的了?”我毫不客气顶了回去,这样为丈夫着想的女人我还真没想到,就算想到了,谁又为我着想?其实,我才是真正的牺牲品。

  “A伤害了你,我代他向你道谦!”A的爱人依然不急不怒,真诚地说。

  “我不需要道谦,我要工作!”我几乎是喊出来了。

  “不就是工作吗?”A的爱人不经意显示出她这个阶层的优越感,“我就可以给你安排。”

  “真的?”我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一个妻子居然肯为自己丈夫的情人——情人不准确,用什么呢?我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和A的关系,只好说:“你肯帮助一个和你丈夫有关系的人?”

  A的爱人大度地包容了我不合适的名词,宽厚地说:“我肯的,只要你肯!”

  条件来了,这世上本来就没免费的午餐。

  “说吧,什么条件?”既然A的爱人这样仁慈,我也就不客气地坦白了。

  “很简单,只要你出面证明和A并没发生关系。”

  “怎么证明?”明明已经发生了关系,还能够证明没关系吗?

  “你之前没和别人发生关系吧?”A说,然后补充道,“对不起,这事关你的隐私,本来是我不该问的,但同时也关系到我丈夫的清白,所以不能不问。”

  “说出来会让你失望了。”我故作恶作剧地说。

  “是吗?”她果真失望起来。

  我便笑了,用诗歌般的语言说:“从不曾有过停泊的港湾,在遇到你丈夫之前……”

  A的爱人听懂了我的意思,脸色马上光彩起来,“这么说你之前还是处女,这就好办了。”

  “什么好办?你准备怎么办?”我低头看向面前,面前是一个坟墓,大大的墓碑大大的字——

  抗日英雄杨某某烈士之墓。

  杨某某我认得,在历史教科书上就读到,曾经在大山森林里,与敌人周旋了三天三夜,当敌人抓住他,剖开他的身体,胃里面,只有树皮和草根。

  天,我这个抗日不成的女人竟然站在抗日烈士的面前和和自己发生关系的男人的女人谈事,英雄地下有知,肯定会拿枪指着我的!

  英雄,如果是你,我一样会乖乖就范的。

  A的爱人自然没想到我的思想会走得这么远,只是觉察到我分心了,她急切地说:“怎么样,你究竟肯不肯配合?”

  “我正在研究杨烈士呢。”她急,我就不急了,“你知道,我是学医的,我在想,一个人在没补充营养水分的情况下,靠树皮草根怎么维持三天天夜,而且还要运动作战?”

  “你知道我叫你到烈士陵园来的用意吗?”见我谈到杨烈士,A的爱人就说了,“你很聪明。”

  “不能舍身成仁,就杀身取义?是不是?”我咬牙切齿地说。

  “才夸你聪明,何必说得那么直接呢?”A的爱人冷静地说,然后贴到我耳边,说出她的计划。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确实高明,而A有这样的女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记录日期:2008年5月13日

第3章 玩大发了
风尘日志全文阅读作者:天涯行客加入书架

  第三章玩大发了

  之所以隔了三天才记日记,是因为我病了,还病得不轻,作手术了。直到今天,才得以出院,才得以喘口气,记下我的日记。

  天气不好也不坏,一如我的心情一样,阴沉沉的,拖着懒懒的身体,我费力地取出笔记本电脑——说到笔记本,还要感谢A的爱人,是她在我出院时才给我买的,之前我都是记录在真的笔记本上,谢天谢地,终于可以告别原始的钢笔了——插到宾馆的电源上——说到宾馆,也是她给我开的,我身上总共已经不到一千块钱了——说到钱,这一千块钱也是她给的,确切来说,我从一医被赶出来时,只有五十九块钱。A的爱人真是个好同志,这样的同志我怎么忍心害她丈夫呢?

  当然,还有手术,也是A的爱人联系的医院出的钱,是省城一家著名的私人医院——永安博爱医院,医院确实博爱,只要交了钱,连身份证也可以用的别人的——医院只对病人负责,并不负责身份确认——当然,还是要有钱,这才是最关键的。

  宾馆很高级,带客厅卫生间,有闭路,也有网络,当然,鲜艳的红地毯也是少不了,每天588元,我说太贵了,A的爱人说不贵,只有有利于我身体恢复,再贵的代价都是值得的,随她吧,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浪费再多也不必心疼。对了,再交代一句,我作手术的钱是5000元整,不得不说,A,或者是他的爱人,实在是太有钱,也太大方了。

  闲话交代到这里,直到今天,我一直都没见到A,光顾说他的爱人了,其实A正如他爱人所说,是个“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他的年龄和我父亲差不多,不过,他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英雄,而我父亲,在他战斗的时候,也同时在乡村黑板上战斗着。A是军医,A的爱人是军记,回来后,一个在医院,一个则在了党的喉舌机关——任市宣传部干事。

  A的爱人说A也在医院,至于哪家医院,那是国家秘密,A的爱人不说,我也知趣不问,只要我的手术成功了,A就可以随时出院。

  谈到我的手术,这虽然算不上国家秘密,不过也是私人秘密,A的爱人有交代,此事除了天知地知,也就只能她知我知了,没办法,钱是人家出的,人爱还答应给我安排工作,所以即使在日记里面,我也不能轻易暴露,我的朋友——某个未来看到我日记的人——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对雇主忠诚,这是一个职员最基本的操守。

  虽然没见到A,不过我见到了A的女儿,小我三岁,活脱脱是A的缩写,没她母亲的气质,但却继承着父亲的优良品质——细心而又周到,在我手术期间,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我,关怀着我,说到这,其实也有A的爱人的基因在里面——大气,宽容。

  每每想到这样的好人家,这样的好人,我就羞愧得抬不起头来,我怎么就“勾引”——如果说算勾引的话——A了呢?我越来越怀疑自己不是一个受害者,而是一个施暴者,至少是无心——无心也说不过去,是有意的,善意的诱惑吧。

  A,这样坚强的一个共产主义战士,晚节不保,责任全在我啊。

  红颜祸水!

  原本,他看我就如他的女儿,原本,我也只觉得自己就如他的女儿,我也曾经想认他做干爹,也真的认了干爹,私下的认的,但事物的发展往往出乎初衷,特别在互有需求的时候。

  干女儿始终不是真女儿,干爹也始终只是干爹,当“干”到一定的时候,“干”也就顺理成章了。

  我只想要个工作。

  A也只想体验一把。

  其实就这样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朴素的愿望。

  我也给自己澈清一下,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虽然那天在车上随便起来不是个人,但我的内心还是很纯洁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看上眼的,特别是第一次,也许你不在乎,但是我的确是在意的。

  之所以给A献上,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是A手中有权,他能够安排我的工作,这虽然很俗套,但却是很实在的,你不要不承认,不承认就是虚伪了,对于虚伪的人,我从来就看不起——内心的;二是A是一个稳重的人,细腻的人,很有修养,这是我实习三周来和他从不认识到认识,从认识到思想上有了个质的飞跃,男人自然要“雄起”,但如果不会怜香惜玉,那就和猪狗无异了,很高兴,A再者皆有,俱有猪狗的雄性,也有人的仁性。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上的人才知道,新鞋就应该给适合他的人试穿,否则,鞋破了,脚也蹭坏了,虽然古龙说破鞋好,至少是不会蹩脚,但何必一定要穿破呢?

  我不后悔,让A试穿了这一回。我相信下一个人再穿的时候,这双鞋不但很舒适,而且还有八成新,至少——表面上看来,穿起来也一样,因为除了我自己,下一个穿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写到这里,请允许我停顿一下,有个电话,看这号码,是国美美的……

  电话打完了,继续未完的日记,那就说说国美美这个电话吧。

  那天走的时候,她说可能会给我个惊喜,我没当真,不过她还真当真了,她说经过她的努力沟通,甚至差点献身——这话我完全认为她在夸张,无非显示她为我付出很大的努力,还有情谊——终于换来了学院的承诺,到时会发给我毕业证的,并且通知我如期参加毕业答辩,只是这段时间,就当休学了。

  这个消息的确出乎意料的惊喜,不过我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也许我想复杂了,或者学院突然大发慈悲也说不定——我始终觉得,比如洪教授,甚至,甚至A也许会出面了的,毕竟A还在台上,只是暂时修养反省,只要我再次出面,A依然可以回到院长位置上,而和学院合作的医院,学院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想到那天A的爱人对我要工作的事轻描淡写就答应了,轻松得一如探囊取物,我完全可以相信她我为了让我配合,出面去找洪教授,至于学院那边,在我看来难于上青天的困难,也许她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算了,都别猜了,反正毕业证可以拿,这就是好事,喜事,特大喜事。感谢你们,亲,我爱你们,我要睡觉了。晚安,做个好梦!

  2008年5月18日

第4章 正名、侮辱与关心
风尘日志全文阅读作者:天涯行客加入书架

  第四章正名、侮辱与关心

  这几天都在忙,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

  上周,我就告别省城江州舒适的宾馆生活,来到满州里市,我来之后,就是委托律师——其实律师是A的爱人——这个叫法很麻烦,我问过她的名字,叫某某红,她让我叫她红姨,以后就这个称呼好了——早就找好了的,一纸诉状,把报道我们绯闻的《满州里生活报》告上法庭。

  彼此都知道这个是个游戏,是假的,但假的也要玩成真的,律师出示了我的医院检查证明,我还是不折不扣的处女之身,A并没侵犯我,我们当时只是有点激动,做了点表面工作,而《满州里生活报》只有我光裸的照片——记者到达的时候,A已经逃离现场——和道听途说,为了造成轰动效应,不惜侵害公民个人隐私,肆意歪曲事实,严重违背新闻职业的道德底线,给当事人造成严重的损害。

  自然,在我提出控告后,A也遥相呼应,提出同样的控告。

  这下,《满州里生活报》着急了,这是一家半公半私的报纸,但总得在党的统一领导下报道,我们不是西方,可以胡编乱造,只要我一出面,红姨就出面了,她本来就是市宣传部主管新闻出版的主任科员,顺便说一下,报道我们绯闻的这家报社过去曾经被她小小为难一下,是以借机挟怨报复,全市也仅仅就这家报道,不过虽然仅此一家,光那标题《一医院长玩车震,实习学生倾满州》就足以惊世骇俗,家喻户晓了;虽然用的是某某的称呼,但此地无银,你懂的。

  报社是着急了,提出私下和解,毕竟,报社可以让别人吃官司,可不愿意自身也吃官司啊。我请示红姨,红姨也同意和解。毕竟,我们虽然做得象真的一样,也拿得出过硬的证据,但这个硬是经不过时间考证的,稍稍用力就软了,至于心里,自然更虚了。

  于是,在报社答应赔偿我一万块钱的名誉损失费,并在报纸上公开道谦报道失实的条件后,我就撤诉了,至于赔偿A多少钱,那就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了,而且,如果不是A和红姨的身份影响,就算报道真的严重侵犯我的人身权利,我就算跪到市委大院,我也相信不会有人关心的,所以,我还得感谢他们夫妇。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配合他们表演,并认真表演,演得越微妙微肖越好,为此,我不知哭诉了多少回,掉了多少眼泪,虽然眼泪不值钱,但该掉的时候还有一颗不少发掉下来。

  记者B也私下找过我,向我道谦,请我吃饭。本来开始我们的要求是报社也要处罚这个记者的,我相信B也肯定去找过A,记者和律师一样,写了原告写被告,都是比较会来事的,我想还是不得罪为好,于是就很宽容地原谅了他。

  那天,我们是坐在一家高级夜总会谈话的,品着咖啡,听着邓丽君的抒情小调《小城故事》,B说,我们这种故事,就是小城故事的翻版,大家听听就好,不要认真。

  因为这段时间红姨给了我很多钱,那天我穿了件低胸的连衣裙,B说话的时候,目光就深深地埋在我浅浅的乳沟里,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暧昧地说:“如果你哪天想写故事了,就来找我,我希望我这名片上,可以印上你的故事,当然——”他色迷迷地说,“如果你想写一段和我的故事,我是非常欢迎的。”

  只有你妹才和你写故事?我在心里把他的家人问候了一遍,嘴上还是很温情地说:“能够和大记者发生故事,恐怕会是我梦里都会笑醒来的故事,我很向往喽。”然后往后仰了仰身子,努力使我的不饱满显得坚挺些。

  中间又调笑了一些话,气氛很是融洽,不过临走时B的一句话,破坏了我整个的心情,本来已经显得情意绵绵的时候,B牵着我的手,嘴巴就贴到我的耳朵边——

  “你真的还是处女吗?”

  这句话就十分不合时宜而且恶毒了,我再怎样软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去你妈的!”我抽回了手,把他的名片狠狠向他砸去,当那张纸片无力地抚慰他苍白的脸时,我说,“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妈,她还是不是处女?”

  出乎意料的是,B并没发怒,他仍然嘻皮笑脸地说,“鞋子合不合嘴,只有穿过的人才知道;鞋子是不是原装正品,也只有生产厂家才知道……”然后就无耻地靠过来,“来来,让我检验一下!”

  见过无耻的男人,却没见过象B这样既无耻又恶心的男人,我于是忍不住就兴奋地呕吐起来,顾不上回击他,一路呕吐着跑了出去。

  背后,落下B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暧昧不清的话语,我也无力回身去捡拾了。

  再次见到红姨,我气愤未平地、认真地说:“我要告B!”

  红姨愣了一下,“不是说好的,这事到此为止吗?”

  我便忍不住把B侮辱我的事说了出来,虽然明知说出来获得的未必就是同情,也许还是嘲笑,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我太需要有个人倾吐了。

  但是,对于向一个和自己发生关系的男人的女人诉说自己的委屈,岂不是荒唐可笑?

  但红姨的高尚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她如果很同情地说:“B在满州里号称三变,就是柳永柳三变的变体,不仅仅是指他的才情,而是他的无耻,这三变指的是‘变脸、变调、变心’,说到底,他就是一条疯狗,以前都是他咬人,现在被我们棒打了一回,自然小小发泄一回,不敢对我和我爱人,只有对你了。子君啊,我很同情你的处境,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找红姨就好。”

  红姨的关心让我万分感动,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我感觉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她不但不憎恨我,甚至关心到家了。

  “你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红姨接着给我如及时雨的关心,“不过不是一医,是一所私立医院,但收入绝不比一医低。这需要你理解,如果你在一医,虽然和我爱人也没关系,但人言可畏啊,只怕没关系的事都会弄成有关系了。”

  “红姨,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我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的感情,内中有羞愧,也有感动,总之,五味杂陈。

  “孩子,不要多想了,我知道你很孤独,很无助。”红姨握着我的手,殷切地望着我,慈祥地说:“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认你做女儿,我要光明正大地带你出去,让那些多嘴的人们看看,如果你和我爱人有关系,我还能对你这样——好吗?”

  呵呵,我终于懂了,原来红姨对我好还有这样的机心,不过这没关系,只要她对我好就行,我倒希望怀着这样机心的人越多越好。

  “干妈!”我当场就甜甜地叫了。

  “哎,乖女儿!”红姨的脸上马上开了一朵灿烂的花朵。

  “走,干妈带你去买衣服!”红姨牵着我的手,我偎依着她,象一对真正的母亲——甚至比很多真正的母女还亲热,我们逛遍了满州里市的每一间大型超市、商场,提着大包小包的胜利果实,兴高采烈。

  “干妈,谢谢你!”在回来的路上,我突然在干妈的脸上亲了一下,象个调皮的女孩,我的亲是真诚的,没有什么比拿在手上的东西更容易让人真诚了。

  走着走着,我开始犹豫了,干妈并没让我随她回去,而她给我订的宾馆,今天已经到期,我在满州里的使命已经结束了——虽然我的同学还在一医实习,但那已经和我毫无关系。

  正在我沉默的时候,干妈后面的话彻底打消了我的顾虑。

  “子君啊,和你商量个事。”干妈说话总是很公平、很平等、很民主,这让我非常不习惯了——习惯了白眼、冷眼和批评、指责之后,虽然我知道干妈所谓的“商量”其实多半是不用“商量”,但我还是很受宠若惊,我只有停下脚步,恭敬地听着。

  “干妈,您说。”

  “是这样的,你要参加工作也要等到6月底,这段时间,如果你不回去——我想你也不方便回去,那样你父母会发现你被学校开除了——就住在满州里吧。”干妈不厌其烦地解释,字斟句酌地说,“不过住在我们那里,毕竟不也太好,风头还没过去,A——你干爹——的影响也还没完全消除,我们另外还有一套房子,以前是出租的,到期了,刚收回不久,正好给你住,你看怎么样?”

  干妈不只善良,而且想得太周到了,我除了努力点头、使劲点头、含着泪花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干妈,你给我住了,不是少了收入吗?不行不行,我另外租房住。”虽然我想住,但还得说出来,毕竟人家房子原来是用来挣钱的,我还得表示我的虚伪的推辞。

  我这小小的虚伪自是瞒不过干妈的法眼,不过她也没戳穿我,却故作认真起来,“反正你也要租房,那就当租给你好了,房租嘛,等你有了工作有钱了再交。”

  “那如果我没钱呢?”我假装或者真实地耍起赖来。

  “那就当送你住了。”干妈大度地说。

  “送我住?”我惊奇地叫起来,不会吧,天下就算有免费的午餐,这午餐也太那个丰富了吧,丰富得都不敢下筷子,除非——

  我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就定定地望着干妈。

  干妈满意地点点头,又一次看穿我的小思想,她郑重地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送你这份大礼,的确是需要你回报的,所以你也不用心怀愧疚。”

  “你要我做什么呢?”我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你放心,不会是杀人放火,违法犯罪。”干妈笑着说。

  “那你赶快告诉我嘛。”我急不可耐。

  “现在还没到时候,你就安心住着吧,到时自然就知道了。”干妈说,任我怎样纠缠,她就是不肯吐露。哎,算了,不说也罢,反正有个地方,住一天算一天吧。

  现在,我正住在干妈给我提供的房子里,写着我自己的日志。

  记录日期:2008年5月30日

第5章 儿童节、 父亲和我
风尘日志全文阅读作者:天涯行客加入书架

  第五章儿童节、父亲和我

  到干妈给我的这间屋子已经住了两天,这两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要么上网,反正开始做起了宅女。忽然想起,今天是儿童节,似乎应该记下些什么,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好记的,但总感觉心欠欠的,那就回忆一下吧。

  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也是父亲任校长——其实那所学校就只有一个老师——的那所小学唯一的女生,小时候父亲每天让我骑在他的肩头上,稍大后,就背着我,一起走向那间茅屋——也就是学校。

  小学六年,只有要毕业的那年过过儿童节,那还是乡里统一安排的,记得我是唯一的一个女生——我们那个乡读书的女生不到男生的十分之一,这也没办法,虽然国家口头上提倡男女平等,可男女真的能平等吗?得以读书的这部分女生也不是父母真的对她们男女平等了,而是计划生育,只有一个女儿,想不平等都不行,因为没有哥弟和她们相比。

  不管怎样,我也算是得益计划生育政策吧,要不,肯定现在也还在农村,说不定娃儿都可以打酱油了。

  最后一个儿童节过完后,我就考入了乡中学——说是中学,其实就是初中,而且总共才六个班,也就是说一个年级两个班,九年制义务教育虽然已经颁布了,但总设计师也说过,一切要从实际出发嘛,由于师资缺乏,还是有一半多的适龄儿童读完小学就回家务农了,所以还是得考,很幸运——其实也不是幸运,虽然有的人说是我父亲是老师教书时特别对我偏心——这当然也有,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多辅导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不过老实话,我主要还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的初中,我们村一共考取五个学生,我是其中唯一的女生,而我的成绩,不仅是我们村,就整个乡都是第一名。

  又扯远了,既然是儿童节,还是回忆那唯一的儿童节吧,那天,全乡各村的小学都汇集到乡中心小学做节目,我还上台唱了一首歌,歌名好像叫《踏浪》——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

  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

  山上的山花儿开呀我才到山上来

  原来嘛你也是上山看那山花儿开

  啦……啦……

  啦……啦……

  小小的一阵风呀慢慢的走过来

  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

  海上的浪花儿开呀我才到海边来

  原来嘛你也爱浪花才到海边来

  啦……啦……

  啦……啦……

  写到这里,我也忍不住唱了起来,不过再也唱不出当时的感觉——其实当时是什么感觉也记不起了,反正就是很投入,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海,小河倒是有,不过浪花倒是很少见了,但我还是用有限的想象——从书本图片上看到的——把自己空投到一大片海滩上,光着脚丫——

  总之,这首歌我唱得声情并茂,喝完后,乡中心校的老师跑上台去和我握手——想到那个握手,那小小年纪的我可从来没有经历过,其实都是他在握,而我只有手——真是既局促又激动啊,我看到父亲在下面拼命鼓掌,心里就想起父亲经常自豪地念的那句话——

  “子君啊子君,有子如君!”虽然那时候不懂那话的意识,但完全能读懂他的得意。

  话说节目搞完后就是表彰优秀学生,我当时就得了个“三好学生”的光荣称号,还发了个笔记本——是笔记本,不是电脑——走下领奖台,父亲就一把把我抱起,全然不管全场的人都看着他,也不管我其实已经有他肩膀高了。

  总之,当时是幸福到家了。

  想到父亲,电话就响了,还真是心有灵犀,电话居然是父亲打来的。

  “子君啊子君,节日快乐!”父亲不再说有子如君,居然祝福我节日快乐了——其实这个电话父亲每年都会打的,只是我接过了就忘记了。

  “爸——人家都多大了,还节日快乐?”我嗲声嗲气地说,不自觉的就表现出小女儿撒娇的口气了。

  “不管你多大,在爸爸眼中,你就是个儿童。”父亲郑重地说,然后便是一些交代,要毕业了,用功不要太过度,天热,增减衣服一定要注意,小心感冒……等等不一而足,反正唠唠叨叨,一点也不象父亲,反而是我母亲却很少这样嘱咐我。

  虽然很厌烦,但我还是耐心地等待着他把话说完,父亲一直没听到我的回应,似乎也感到无趣。

  “没事我挂了——电话费很贵的。”父亲说。

  “知道贵还说那么多?”我赌气先把电话挂了。

  刚挂下,电话又响起来,接起一看,还是父亲的。

  “爸爸,有话快说——人家很忙的?”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哪样。

  “你工作有着落了吗?”父亲小心翼翼地说,之前我经常埋怨自己没有一个好爸爸,在这个拼爹的年代——“不是我不行,是我爹太差!”

  “有了,在满州里安康医院。”这家医院是干妈许我的,我不想再让老爸担心。

  “子君,你就不要安慰老爸了。”父亲继续小心翼翼地说,我的诚实在他听来是一种赌气,“还是回来吧。爸爸前几天把家里那头猪卖了,托人找了乡长。乡长也基本同意,让你回到就在乡卫生院做一段时间实习医生,表现好,可以考虑转正……”

  “爸!你真是……”我差点想说你真是头猪,还是及时刹车了,“什么叫‘基本’?什么叫‘表现’,你真是白教了半辈子的书,难怪会丢了工作?人家那是敷衍你的,你都不懂?”

  父亲默默忍受着我的不满,自从小弟出生后,我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坏,而父亲渐渐沉默寡言,渐渐习惯了我的无端指责。

  听我吼完了,父亲才说:“爸可是花了5000块钱,他一个堂堂的乡长,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父亲说得很小心,而我就很大声了:“爸,你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你相信他?地球人都知道这世界上最不讲诚信的就是政客!——你给他讲诚信,他给你讲规则,你给他讲规则,他给你讲法律,你给他讲法律,他给你讲精神,你给他讲,他给你讲——反正就是不可信!你也是,这么大的事都不事先和我商量?”5000块钱,我也心疼啊!

  “我……我也是想给你个惊喜嘛!”父亲嘟哝着,象个犯了错误的小孩。

  “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多说了。那点钱就算打发强盗吧。我给你说啊,我真的已经找好工作了,毕业后就上班,你就不要给我瞎操心了,尽做些无用功,越操心越乱,烦死了!”

  “你真的找到工作了?!”父亲又惊又喜,一点也不介意我的狂轰滥炸。

  “我骗你你就是小狗!”虽然吼了,由于工作有希望,总体上我心情还是不错了,便开始温和下来,并调皮地说了一句。

  父亲才没管他是不是小狗,我想他在那头肯定是手舞足蹈了,嘴里不住地唠叨着:“我女儿有工作了!我女儿有工作了!我女儿……”

  “好了,没事我就挂了。”我正要按下结束键时,猛然听到父亲说:“我女儿有工作了!我要去找田乡长把钱要回来!”

  这句话吓了我一跳,赶紧说:“爸!我警告你,你不准去要啊,否则我绝饶不了你!我……”心里便苦笑,嘴里的肥肉,还会吐出来吗?吐出来他就不是乡长了。就算吐出来,以后他能够轻饶得了你吗?随便给个小鞋就给你穿的了。

  我的吼声还要继续,而电话里已经是“嘟嘟嘟”的了,老爸不知什么时候便悄无声息地挂了电话。

  记录日期:2008年6月1日

  

第6章 交换条件
风尘日志全文阅读作者:天涯行客加入书架

  第六章交换条件

  想到虽然学院答应我可以回去参加毕业答辩,但毕竟是耳口相传,最好还是亲自确认一下,再说,我也应该给学院表示个态度。

  翻开电话本,我手里最大的学院领导就是系辅导员Z——当然他还排不上“学院领导”那个级别,不过我认得是最大的官也只有他了——这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长得并不让人讨厌,但却是和小沈阳一样的“娘娘腔”,不男不女的一个,他那鸭子般的声音曾经让我们很多女生未孕先吐,不过没办法,辅导员是万精油,只好找他了——别的我也不知道找谁。

  “喂——你——那——位啊——”电话打通了,很快那个长长的尾音就发送过来。

  我赶紧用手捂住嘴,竭力使自己不要呕吐,“我是子君,请问,是Z老师吗?”虽然知道是,但明知故问也是必不可少的。

  “子君同学啊——”Z拨高了尾音,讽刺道:“你现在可是比芙蓉姐姐还红火哟,怎么?现在终于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

  尖酸刻薄!遇上这样的辅导员真是让我无语,可是现在没办法,有求于人啊!我只好假装听不懂他的冷嘲热讽,真诚地说:“Z老师,本来早就象给你打电话的了,实在是那个不好意思。你看我这事——我已经找不到其他人,只有求你帮忙了。你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我想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不但真诚,我还得给他高帽。

  Z果然就有些得意了,“你还就说对了,你的事情,还真只有我能够摆平——不过嘛,这难度也不小……”Z欲言又止。

  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内幕,故意在那夸大难度,我也就不揭穿他,继续求他:“Z老师,我知道我错了,我没把心思放在正道上——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个……机会不是没有,就看你懂不懂抓、肯不肯抓、会不会抓、抓不抓得好?机会来了,你就要好好把握,一旦机会远了,你别说抓,就摸也摸不到。”Z说得很重,很有节奏感,破例没有带尾音。

  “Z老师,我该怎么做,你就直说吧。”我装作很幼稚很坦白。

  “这样吧,我估计还要在满州里一医呆一段时间,你来找我我们再具体研究搓商啊——”Z又开始带起了尾音。

  “Z老师,你也来一医了?”我问。

  “没办法啊,出了你这个名人,学院不想再出第二个,就把我派来押阵了啊——”Z叫苦道。

  Z又啰嗦了一阵,无非是因为我的事让他也受到很大的委屈,我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直接了当地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有的话,我请他吃饭。

  “你还在满州里?”Z显然吃了一惊。

  我便说,Z老师,Z大大,我现在是待罪之身,哪敢回家啊,要让我家那千年出土的老妈知道,还不生吃了我,所以还请老师可怜可怜我,指我一条路。

  废话就不说了,两个小时后,我和他就进了一家倒大不小的酒店,坐到一个倒小不大的包间里面,点了一桌倒丰不盛的菜,喝着倒浓不烈的酒,谈着倒荤不素的事。

  我向他申诉了我无辜的遭遇,并且这个遭遇已经得了满州里官方的认可,既然事实已经证明了我是清白的,学院就应该撤销对我的处分——虽然是潜规则的处分。

  Z便沉默了,顾左右而言他道:“天气很热啊,这空调一点都没用——你不介意我把外衣脱了吧?”说完,在我还没回话他就飞快地把西装脱了下来,挂在北椅上,随后,把衬衣的扣子也解了,你别看他是“娘娘腔”,那胸毛一直扶摇而下,直到——皮带那里,再往下自然是看不到了。

  “你看你,也是满头大汗。”他嘴上说着我的头,眼睛便望向我的胸,我就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小半部酥胸露在外边。要是放在以前,我是怎么也不可能这样暴露的,不管男人或者女人,只要经过一次人事,就见怪不怪了,所谓的过来人啊。

  我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准备如何表演下去。

  我不急,他就急了,呼吸有些急促,还有尽量压抑,假装正经,无话找话道:“刚才,你说了什么?”

  “我说,学院应该撤销对我的处分!”

  “哦,是这样的——你知道,也许不知道,这个决定既然已经作出了,正确的要执行,错误的更要执行,只有不折不扣的执行,才能保证学院的权威,这是政治,与法律无关,你懂吗?”

  我摇摇头,的确不懂,虽然这样的顺口溜听过不少,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实践”我可没机会“实践”啊,今天可算是第一回“实践。”

  见我一脸的茫然,他有些生气了,“子君啊——”他双拉长、抬高腔调,“你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机——会就在你眼前,你不愿意抓,就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了。”他连着在两个“机”那里拖长音调,他的暗示,已经快要变成明示了。他也相信我不可能不懂,一个连外单位的院长都能勾引的女学生,能是笨的吗?

  “好吧!”我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了,反正是大家各取所需,“Z某某,”既然已经马上就要赤脖相对了,我也不用再尊敬,就直呼他的名字了,“你不就是就想要我吗?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办成事了,我一定舍体陪——叫兽——未来的叫兽吧!”说到这,我放荡地笑了起来,全然已经不是一个学生——本来自从我和A车震过后,我已经完全过度到熟女了——说的话,Z现在还只是助叫,不过几个月后就可以晋升叫兽了。

  我话一说完,Z已经顾不上我话中的讽刺之意,红着眼睛就扑了上来,嘴巴在我的脸上、脖子上乱拱乱舔,那双手就结结实实地插进我的双峰,放肆地揉着掐着。

  我闭上眼睛,尽量把自己想成一具僵尸,不是我无所谓,实在是我太有所谓了——那一纸毕业证,对我的象征意义太大了。

  Z见我无动于衷,而他却情难遏止了,而我的无动于衷引起了他的征服欲,他抽回按在双峰那里的手,便要解我的皮带。

  我一巴掌就把他的脏手打开,毅然决然站了起来,Z被我的举动愣了一下,又象饿狗一样扑了上来。

  “今天只能给你的上半部,下次再交给你下半部。我说过,你给我办成事后,我会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你!”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Z果然被唬住了,定在当场,含混不清地说:“你先给我,我答应你,一定帮你办好。我是讲诚信的!”

  “诚信?”我笑了,“我只相信规则,而且是潜规则!”我给他说,毕业答辩我也不会亲自去了,他自己给我想办法。反正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最终把毕业主给我弄到手。

  “好吧。”Z一下子冷却下去,知道再逼我也没用了。

  “放心,你不讲诚信,我却是很讲诚信。”我主动在他嘴唇上蜻蜓点了下水,“亲,我走了,拜拜!”

  我轻轻推开他,然后款款地、故意扭着屁股从他面前走了出去,不用回头,我也看得到他眼中的火——欲火,也有怒火!

  记录日期:2008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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