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上次欧洲杯时候的活动,这次是:‘霉干菜烧饼’,新浪微博,满两千粉丝,爆发……这个比鲜花简单,免费的,求大量僵尸粉,让我强迫自己多码几章。.
“杨司令,快救命啊!这竖子是要造反!是要造反啊!!”
立刻有人痛哭大喊,只觉得死亡的阴影终于要远离!
杨破军看了看已经断气的那名鲁将军,又看了看那断腿不起的陈部长,眼中的怒火更盛。
“你这是做什么?!杨家本宗,何时轮到你在这里无法无天!?”
一时间,场面都安静下来。
那刘炳勋副部长面色一变,走上前笑着道:“司令,你怎么突然回京了?”
杨破军见是刘炳勋,黑着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刘部长,好久不见。前线局势已经稳固,暂时不会有大碍,我听闻家中有变,回来看看。不想,果然是非同小可的变化。”
说着,杨破军目光冷厉地看着杨辰。
“司令,切莫急躁,这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刘炳勋心里是极为向着杨辰。
这些个中立派或者反对派,且不说是与他们利益相背,在他眼里更是共和国的蛀虫,杨辰这么杀掉虽然鲁莽点,却是正中了他们这些人的心意。
所以,他当然想为杨辰说话。
“原因?”杨破军冷笑,“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真以为自己是多了不起的人物,难不成进了这个家门,就谁都能成杨家人么!?”
从头到尾,杨辰都没理会杨破军,也仿佛什么话都没听见一般。
杨辰继续站在摄影机前,跟那官员“握手”,笑眯眯地道:“这位,你还没说到底支持不支持呢。”
那官员张着嘴,畏惧地看着杨辰,又小心翼翼望向杨破军,眼里带着几分心虚地道:“杨司令,你看这……”
杨破军怒不可遏,杨辰竟然都没把他当回事,当即怒喝道:“放开金部长!滚出去!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公然在杨家行这等叫人发指之事!你再这般,休怪我翻脸无情!”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
燕三娘站在角落里,一对老眸子里闪过一丝期待的神色。
突然间,整个大厅内刚才本就弥漫的杀气,骤然浓稠起来!
杨辰整个人影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古潭的凝稠阴寒。
“翻脸?无情?”
杨辰嘴角闪过一抹哂笑。
“你是说这样么?”
“呃啊!!!”
一声惨烈的大叫,是那杨辰握手中的金部长传来的!
只见杨辰的手微微一用力,那既不张的整只手掌就如同一块被捏成怪“你放肆!!金部长!!”
杨破军血脉贲张,怒目大吼,“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想造反么!?”
杨辰冷笑着,目光并寒彻骨地看向那金部长,道:“如果你向我臣服,我就不杀你,如果你再向那个家伙求救,我立刻就掐断你的脖子……对了,如果他帮你说话,说些我不喜欢的废话,我也会杀了你……”
杨辰说着,还目光淡淡地扫过其他反对派的众人,“你们也一样,现在你们可以选,是乖乖配合我演完这出戏,还是……要向那家伙求救?”
霸道的威压让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那些护卫警卫,甚至杨破军带来那些亲兵,都有点心里发寒。
至于杨家的那些退役军人护卫,则都露出几分畏惧的同时,眼底有些佩服的神色。
这股子凛然众生之上般的威压,他们只在杨公明发火的时候曾经感受到过,杨破军和杨烈虽然时常出入这个家,但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姿态。
怪不得老元帅会让这个年轻人回本家,认祖归宗,大有传交大权的意思,一干杨家的亲卫们心理都多了几分体悟。
如今虽然国际上看着太平,但实则边境战争,海域边缘战争,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只是民众媒体不会被得知。
这些杨家的亲兵,都是从战场上经历炮火淬炼,回到家中的老兵。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满脑肥肠的官员,只在后面偷吃国家军饷的蛀虫军官,全死了都不会眨眼。
所以,杨辰的暴力雷霆之威,杀人的果决,叫这些本就血腥尸体里爬起来的老兵们,无比欣赏。
杨破军挺起一口气,从一旁的亲卫手上拿过一把****,抬手就对准了杨辰!
“大家不要惊慌,有我在不会有事,孽畜!滚出这个家!”杨破军道。
杨辰嗤笑,“枪?子弹?你难道还天真以为这些对我有效?”
说着,杨辰毫不犹豫的,膝盖一拔!
“嗑喀!!”
一声胸腔的碎裂声,那个金部长整个人因为胸口被顶着,身体佝偻地成了一只软虾一般!
“噗!!”
一口鲜血喷出,金部长的双目瞪大,难以置信地,直接断气!
胸腔内的肺脏心脏,所有器官,几乎都是挤压破烂,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杨辰随便一脚踹开,把尸体踢回给那金部长的助理脚下,冷笑道:“我都说了,要是我听到不喜欢听的话,你们就得继续死……这是第一个,你们还想求救么?”
这一次,所有人连脚底都已经一阴寒一片!
所有站在对立面的人,仿佛觉得自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随杨破军石化一般地站在原地,手里举着枪,却是根本没半点动作。
他很想开枪,但他很清楚,开枪,也杀不了这个“魔鬼”一样的年轻人。
因为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彻底失败过!
子弹的发射,只会体现,他这个“父亲”的无能。
杨辰完全没理会那指着自己的枪口,邪笑着继续问道:“你们还有谁,如果是选择死的,那就站出来,如果没有,那就排队来跟我握手吧……”
几乎是一时间的,所有人争先恐后地来到了杨辰的周围,露出殷勤的笑容。
甚至那腿断了的秃头陈部长,也让助手扶着,赶紧到杨辰身边来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杨大少爷,我们都支持你继承杨家大统!”
“是啊,我们赵家愿意追随杨大少的领导,还请不吝嫌弃!”赵委员哀求似地道。
“华夏就需要您这样英明神武的年轻人,杨公果真眼界不凡!”
“杨辰少爷,我的女儿可好看了,要不给您介绍一下……”
……
场面的戏剧性变化,让刘炳勋等原本就杨家的嫡系家族之人,都哄堂大笑。
扬眉吐气不说,他们也从心底里接受了杨公明的选择。
杨破军站在门外,显得神情凝重,一种不甘,不耻,不理解的表情。
眼前的一切,叫他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急匆匆地赶回家中,本是打算阻止一些荒唐的事情发生。
但现在,他的出现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没人把他当回事!就算是反对杨家的人,现在也去支持杨辰成为杨家的代名词!
这,只是他刚回到燕京的第一天!
这些反对的人里,有的是曾家那以前曾茂的学生,有的则是鲁家的亲属,还有些则是与宁家有关的旁系。
毫无疑问的,这些人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他们是怀揣着对杨辰的不满和积压的愤恨,前来找茬的,现如今,他们却成了哈巴狗般乞怜摇尾。
在镜头前,一群小丑似的官员,逐一跟杨辰演戏的画面,让杨破军无法继续看下去。
他绕过前厅的人群,来到角落里,燕三娘所在的位置。
“燕姨,我想见父亲”,杨破军觉得,必须让杨公明改变心意。
燕三娘似乎早有准备,抿嘴笑道:“那司令,请岁老身来吧”。
见到杨破军跟着燕三娘离开,正忙着跟这群墙头草握手的杨辰只是随意瞥了眼,而后,继续忙着“录影”。
虽然说郭雪华与杨破军有共同的卧室,但两人也有自己**的房间,毕竟两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储放的东西也不是一般的多。
此时此刻,郭雪华让林若溪坐在她的那沉香木的硬板床上,而她自己,则正仔细地往一只大大的旧时代纯木打造的精美衣柜里,寻找着什么。
林若溪有些局促地张望着屋子里的摆设,大多是古色古香的典雅家具。
“妈,要不要我帮你,是找什么东西么?”
“找到了”郭雪华正巧起身,手里揣着一个红布包裹的小方盒子“不用帮我,这东西我可不会找不着,放得太下面了些。”
说着,郭雪华喜滋滋地坐到林若溪身边,将红布拿开后,小心翼翼打开了檀香木打造的精巧木盒。
林若溪不禁眼前一亮,有些吃惊地张着薄唇檀口,目光有些挪不开。
在但银色的绸缎上,一只玉镯,悄然躺在中央。
这玉镯的质地像是翡翠,但比普通的翡翠还要晶莹剔透,绿得仿佛能够有绿色的液体滴落一般。
让林若溪无法抗拒的是,这只镯子上,竟然是用华丽绝伦的雕工,镌刻了两只展翼飞翔的凤凰图腾。
栩栩如生的凤凰好似随时会飞出来,而尾羽更是缠绕在玉镯之上,形成一个和谐的环形布局。
“怎么样,是不是一见到,就会被深深吸引住”?郭雪华满意地笑道。
林若溪这才一惊醒,羞红着脸蛋,但无法拒绝地咬着薄唇,点点头,默认了。
只要是正常的女人,怎么可能对这种首饰有抵抗力?
“没什么可害羞的,我当年也是这样的”郭雪华怀念地道。
“当年?”
“是啊”郭雪华轻抚过这只玉镯,感慨万千地道:“这只玉镯,名叫‘凤祥镯”是由最为宝贵的翡翠之中的王者,帝王绿翡翠打造的。
每一任杨家的长媳,都会负责保管这只玉镯,也就是说,这是杨家女主人的身份象征。
二十多年前我刚过门的时候,我的婆婆,也就是你们的奶奶,将这只镯子交给了我。
杨家有规矩,在没生下孩子之前,大妇必须戴着这只凤祥镯,以讨个龙凤呈祥的喜头……”
听到这里,林若溪已经明白过来,眼里流过几分羞涩的同时,又满是惊喜。
“妈……你……你这是要……”
“对,没错,现在,这只凤祥镯,该是由你保管的时候了”。
郭雪华轻笑着,从盒子里取出镯子,拉过林若溪的一只纤柔素手,给她缓缓戴上。
林若溪只觉得这帝王绿翡翠触手就有股细腻的滑润,而那种阴阴凉凉的触感,仿佛让手腕上有翠绿的青草划过。
“我听你们奶奶说,这凤祥镯历经的代数已经数不清了,据说这镯子本身有一些特别的功能,但破朔迷离的,并不知晓。
我只知道,这玉镯能凝神静气,对血气调理也是极好的。但因为实在太名贵,可谓是无价之宝,我在生下烈儿以后,就没再戴过”郭雪华道。
林若溪理解地点点头。
以她的财力,要什么珠宝都可以去买,甚至英国女王头上的王冠,理论上的价钱也是出得起的。
可是,这种具有象征性意义的,举世无双的祖宗宝贝,却是怎么也不敢有半点闪失的。
这么戴在手上,林若溪即是欢喜,又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感觉。
第一次的,林若溪意识到,自己好像进了一个很有压力的婆家……
……
在杨公明的书房内,老人的午睡,被燕三娘带进来的杨破军打扰了。
“爸”杨破军看着睡眼惺忪的老人,颇为沉重地道:“打扰您午睡了,但我实在不得不现在进来。”
杨公明长长叹了口气,从卧榻上起身,接过三娘递过来的参茶,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
才道:“你大老远从江南军区跑回来,我哪能在乎你打扰我一次午休。”
“爸,您就别这么说了,我常年在外不能服侍在侧,已经不能心安了”杨破军诚恳地道。
杨公明呵呵笑了笑“雪华最近回来了,倒是让我这老头子稍微舒服了些,你在家也是给我徒增烦恼,还是回江南军区待着吧。”
杨破军听到“雪华”二字,眉头微微皱起,眼里闪过几分思念,但还是立刻道:“爸,我要跟您说的,是那杨辰的事。”
“那……杨辰?他是我孙子,你儿子,怎么说得这么生分?”杨公明反问道。
“这不是关键”杨破军沉声道:“爸,你不知道,那小子已经在前厅大开杀戒,把事情都闹得一团糟了!”
“哦?”杨公明大为感兴趣地笑道“具体给老头子我说说。”
杨破军立刻把看见的状况讲了一遍。
谁知,杨公明却是哈哈大笑“好好好!这小子,比我想得还要有胆魄!不愧是我杨家的后人,哈哈!”
“爸,你真要让他回归本宗!?”杨破军难以置信地道。
杨公明是以为然地点头“不是要,而是已经让他到祠堂磕头,他已经认祖归宗了”。
听到这消息,杨破军不禁脸色一白。
“爸!”杨破军语气加重了几分“你……你这是至我和烈儿于何地!?
你明知道杨辰与我根本不和,又跟烈儿斗得你死我活!你却让他回归我们杨家本宗!?
那以后他要是跟我顶撞,与烈儿斗起来,您是站在哪一边!?”
杨公明面不改色地转过身去“破军啊……不是我这当父亲的偏心,我要的,是为整个杨家考虑,为我杨家的未来考虑。
我是你的父亲,烈儿的爷爷。我自然是心里疼着你们的。
但是,你们俩,就算加在一起,也没有杨辰更适合接手这份家业……”
杨破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不信……爸,说句不好听的,他只是暴戾残忍,我根本看不到丝毫对杨家有利的,难道胡乱杀人,就真能保杨家太平发展!?”
杨公明也不恼,悠然道:“你们信不信,我不管。若是你们不服,大可以去跟杨辰斗法。
我们杨家,向来有能者居于高位,你们真刀真枪也好,阴谋诡计也好,我老头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已经看得不少了。
我早就对烈儿说了,他是我孙子,但杨辰也是,而这杨家,只有一个,我要传给谁,就看他们,谁站到最后……”
忽然,杨破军双拳一握,愤懑地赤红了眼。
“爸,这么说来……你从来就没考虑过我?”
杨公明默认,不言不语。
“我是您唯一的亲生儿子啊!!”杨破军不甘地大喊。
一旁的燕三娘眼里有几分不忍,却是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杨公明沉吟了一会儿,回头道:“你这个问题,恐怕好多年前,就已经想问了吧”。
杨破军铮铮站在那儿,眼神作出了肯定。
“也罢”杨公明无奈笑了笑,道:“我本来想带进棺材,但你既然还是问出口了,那我便告诉你,为何我一直没把真正的大权,交与你……”
说着,杨公明朝杨破军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向墙角边。
在墙边,一副高高悬挂着的绿水青山行舟图长卷,最为引人注目,其落款处,已经有不少名家张印,显然乃是一件古董字画。
见杨公明指着画卷,杨破军眉宇间满是落寞与疑惑,等着杨公明告诉他一个可以让他心死的答案。!~!
杨破军眉宇间一丝不解,但还是仔细地端详着山水画卷。
“笔法飘逸,但颇为布局缜密,细节上非常有自己的风格,从色彩和落款上看,至少也是宋明时期的佳作,是一副好画”杨破军道。
杨公明微笑“不错,能从色彩和落款,去判断这画的年代,看来你已经下了不少功夫。”
“父亲要我涉猎广博,不曾敢忘”杨破军正色道。
杨公明点头“是啊……你一直都如此听我的话,这也是我欣慰的。”
杨破军觉得有些古怪,但不多问。
“你可见那画中,水上行舟的渔夫?”杨公明问道。
杨破军仔细看了几眼那寥寥几笔勾勒的撑杆渔夫,道:“这渔夫……莫非画的笔法有什么特别的?”
杨公明不回答,反而问道:“你可知,这渔夫是谁?”
杨破军左思右想,皱眉了半晌,道:“父亲,这问题,颇为玄妙,恕我无法得出。”
“是你。”
杨公明淡淡说。
“我?”
杨破军呆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杨公明点头,叹声道:“破军,你可知,这画,实则是我让一位老友临摹的赝品,真品,并非是这一副。”
杨破军睁大了一对虎目“可……可父亲你刚才不是说……”
“我说了,你能从色彩和落款判断是好,可没说,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杨公明笑道。
杨破军再度愕然,的确,杨公明并没说自己的正确与否!
“破军啊,我说,你能听我的话,是我欣慰之处……可你是否知道,我是多么盼望哪一天,你能不听我的话……那样,我反而更会快慰”杨公明恳切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杨破军一脸的茫然,愣愣问道:“为……为什么?”
“一个听父亲的话的儿子,固然是一个好的儿子,但绝对不会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儿子。
如果一味地只会听从父亲的话,那无异于,是这个儿子,并没有走出自己选择的路。
既然,是一直原地走在父亲走的路上,那又和父亲有什么区别?对一个家族的未来,又能有什么促进的作用?”
杨公明语重心长地道:“你从小就很听我的话,而且你很早熟。
你一直把自己当作是杨家的接班人,是我们杨家的长子长孙,唯一的继承者。
在你心里,你就是要做最优秀的,你就要让外面的人看到,我们杨家的威严,你必须以身作则,严以律己地对待一切……”
杨破军猛地抬头“难道那样不对吗!?父亲!难道那样就是你不肯承认我的理由!?”
“不,那很对”杨公明笑道:“如果说你有错,错就错在,你把你的人生,已经还没开始,就铺在了固定的轨道上。”
杨破军呆呆听着,脸色有些发白。
“你从来没想过违逆我,你从来不会认为我的选择是错的。
甚至,当年不等我决定,你就把你的亲生骨肉,杨辰,送去了孤儿院……
你认为,杨家就是要为了家族利益不顾一切”。
“父亲!”杨破军切齿“难道那件事……如果是您,就不会这么做吗!?”
杨公明苦笑道:“会……我会那么做……”
“那为什么……”
“但那是错的!”
杨破军怔然。
杨公明渭然长叹道:“你的确是做了跟我会选的一样的抉择。但是,那并不代表,你我都是正确的。
你可知道,失去我的长孙,我是这二十年来,每每午夜惊醒,噩梦连连……
我不断反问自己,若是当年不把杨辰抛弃,就真的无法度过难关了?
如果,由我执掌下的杨家,需要牺牲一个小小的刚出生的婴儿,来得以保全,那我算什么家主!?”
一声高问,让杨破军踉跄地倒退了一步。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中满是复杂。
而不远处的燕三娘,则是眼角发酸地擦拭了一下。
杨公明沙哑了嗓音,酸涩笑道:“破军啊,你可知,我多么希望,当年你勇敢得跑到我面前,说你必须保住那个孩子,要让那个孩子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们杨家的族谱上……
哪怕我当时会拒绝你,可是,我想我也会,安心地把这个家交到你的手上。
因为,哪怕为了大局不得已牺牲掉自己的孩子,但若是拼过努力过,和完全妥协地放弃掉,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连一丝对抗家族礼法的念头都没有,那岂不是只能墨守成规地被规则所控制,而非去掌握规则?”
“爸……我……”杨破军一脸颓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杨公明转头,对着那画卷道:“我说你是这画中的渔夫,是因为,你的眼里,只有那一条固定的河流,那夹岸的山脉。
你不会想着,这个世界,只会是一副画卷,甚至,连珍品都不是,只是赝品罢了。
我让你博闻广学,是要让你拓宽你的思路,不要总执迷在杨家人的身份,不要执迷在那些本就可有可无的执念里。
而你,却把我的想法,理解成了真是让你去研究那些古董字画,这就舍本逐末了……”
杨破军捏紧了双拳,瑟瑟颤抖。
“父亲,难道杨辰他就不会在乎那些了么……如果是那样,他为何还要回杨家!”
杨公明继续道:“杨辰,跟你,跟我,都不同……”
“哪里不同……”
杨公明笑道:“对于杨辰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规则,没有所谓的铁律。在他的眼里,画,就是画,世界也只是一个游乐场。
他是俯瞰着这个世界,在他眼里,与他为敌的,那就杀,与他好的,那就留下。
他不会考虑,这是否符合名誉,这是否符合身份,他做的一切,只是追随他自己的心,而非这个世界的规则。”
说着,杨公明伸手指了指那画卷上的渔夫,道:“你,是行舟于山水之间的渔人。而杨辰,却如同我们现在这般,是站在画卷外,看着这一切的局外人。
我之所以没把家主之位给你,却愿意传给杨辰,是因为,我与你父子两人并没做到的,杨辰,已经做到了……”
“他只是胡乱杀人!血腥残暴!父亲你竟然把他说得如此居高临下!?”杨破军不甘地质问。
杨公明摇头轻笑“你别忘了,我们杨家,是军人,军人的世界里,不是友军,就是敌军。
这个世界没有中立,有的只是利益。
政府的政客,可以选择谈判,再谈判。
但我们,只有杀人,和被杀。
杨家不需要一个保全杨家的家主,那只会消磨血性,蹉跎光阴。
杨家需要的,是一个为家族挥舞屠刀的家主,好让杨家的刀刃上,永远是腥味的血液……”
杨破军讷讷地盯着父亲许久。
最终,杨破军的眼中流过一丝怅然,苦涩一笑,道:“父亲,我还是不甘心,我不是你的儿子么……就算我没能达到你的要求,可那也是你教的,不是么?”
“所以,我才从来都不敢告诉你这一切”杨公明痛苦地道:“正因为我也难辞其咎,我更不敢伤害你的自尊。但你既然已经如此执着地问了,我必须给你一个坦白的答案。
破军,虽然你的性格,注定无法成为杨家的家主,但为父从来没有看不起和不喜欢你的意思,你没有让你离开的母亲失望,是我,让你们母子失望了……”
“母亲?”杨破军嗤笑了一声“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从来不记得有过那样一个女人。父亲,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那我无话可说。
我是一个没用的儿子,因为我不会拒绝你的选择。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至少,我不会认可杨辰是这个家的主人!”
说完,杨破军旋即就要转身出房门。
可刚要出门,却见门口,一脸杂绪神情的郭雪华,正眼神脉脉地望着他。!~!
一群演戏完了的官员们,已经灰溜溜地逃跑,当然,美其名曰,都是“公务繁忙,下次再来拜会”。
已经断气的两人,则都由其警卫与助理带走。
虽然都是国家的部级高官,但毕竟不是什么经常上电视的角色,突然死了也只是部门内反应较大,社会上的反应,随便捏造一些借口就好。
至于他们的家人,若是不怕死,大可来找杨辰。
而杨辰,则吩咐那些录影的佣人,把那些录下来的“铁证”,备上好些份,免得这些宝贵的资料不小心丢失。
其实杨辰相信,今天过后,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上门来挑衅。
特别是曾家和鲁家那些余孽,哪怕有心,估计也没胆了。
看完一出好戏的刘炳勋等人走上前来,围着杨辰大为感慨。
“杨辰少爷,您可真是敢作敢为,老刘我佩服了”,刘炳勋笑吟吟道。
他们本就支持杨家,杨辰的做法看似粗鲁,却又天衣无缝,他们当然就没任何想法,只是高兴。
今天这一出去,以后碰到那些反对派和中立派的官员,他们必然是高人一等。
杨辰也不客气,嘿嘿笑道:“要是佩服,就多孝敬我一些好处,我最近忙着跟我老婆办婚礼,手头花了不少,你们既然要我罩着你们,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吧”。
说着,杨辰搓了搓手指,意思很明显。
众人大为尴尬,还没见过这么抢钱的主子。
刘炳勋姗姗笑着道:“一定,一定……不过,辰少爷,恕我直言,辰少爷该不是真要去把刚才杀掉之人的家人……连带杀掉吧?”
杨辰一阵反问道:“为什么不杀?”
“嘶……”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刚刚还好转的后背又开始冒冷气。
“辰少爷,这……恐怕不妥吧,毕竟那样等于是灭门,可是会引起社会轰动和胡乱的”,一名家族代表劝慰道。
杨辰一脸纠结,“可我如果说了要杀却没去杀光他们全家,岂不是显得我很没信用?”
信用!?狗屁的信用!
众人心想着,这简直是魔鬼才会说得出的话!
但他们可不敢得罪这个喜怒无常的杀人狂。
“辰少爷,不能这么想”,刘炳勋道:“不去杀光他们全家,只会显得少爷你高风亮节,不与他们斤斤计较,显得您心胸宽广,这也更能让我等敬佩,不是么?”
众人忙忙点头,这可不少闹着玩的,以杨辰的疯劲头,要去杀那些妇孺老小,谁挡得住!?
杨辰犹疑了好一会儿,故意满是下决心的样子,道:“哎,好吧,我也尊重你们的劝解,怎么说你们都是我杨家的人,这个人情,我还是要给的。”
一干人等登时心里咯噔一下,暗暗苦笑不已。
好么,原来是被利用了。
杨辰当然不会真得去引得轩然大波地杀光一群无力反抗的妇孺,只是连这样的决定,也要占上一些便宜,体现得多么尊重这些杨家的嫡系家族。
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地也就这么揭过去。
事情已经圆满地解决,众人也都要返回,毕竟都是公务在身的人,不可能久留。
等把一群人送走,杨辰也松了口气,这应酬可不是他擅长的活。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
杨破军进后院后,一直没出来,杨辰心里不由升起一些不舒服的感觉,眼里闪过一丝沉色,大步朝后院走去。
……
与此同时,燕京大学,正直暑期,校园里来往的学生并不多。
茂密的绿荫下,不少着装清凉的女学生,抱着书本走过,谈笑间,满是青春的气息。
这时候,一名身着红色蕾丝褶边连衣裙,露着胸前一条深深沟壑,袅娜妖娆的身影,从校园里走过。
这名美妇人戴着一副墨镜,米白色的花边遮阳淑女帽,踩着水晶光泽的黑色高跟鞋,肤色白皙晶莹。
成熟的风情搭配着青春的外貌,实在看不透这女人的年龄。
女子绕过学院的商科图书馆后,走到一间**的商科学生办公室楼。
这里都是校方重点培养学生的静修场所,这个假期里,几乎没人来此。
但是,在三楼最内侧的一间办公室里,一名埋头钻研着书本,不断地飞快记录着重要讯息的年轻人,却是一个例外。
“笃笃笃”。
门被敲响。
穿着白衬衣的年轻人蹙了蹙眉头,这时候竟然有人来,实在让他有些纳闷的同时,颇为不乐意。
这里这么多空的办公室,何必非要找到自己这儿来。
但是,学子还是乖乖地走到门口开门。
当门打开的刹那,站在门内的学生,却是被眼前的一抹红色身影瞬间刺激到后,紧跟着下意识地睁大了双眼!
“你……你……”
“怎么,小瘸子,是我,你就觉得这么恐怖么?”
红衣女子摘下边沿帽,捋了一下柔顺的一头乌黑长发,光洁莹润犹如少女的容颜上,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
但是,她的轮廓五官,却是无比地清晰——罗翠珊!竟然是已经“死”了的罗翠珊!
小瘸子,也就是如今被宁光耀送进燕京大学的文韬,心里的惊涛海浪,难以言语!
一个本就亲眼看着死去的女人,就这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还跟自己说话。
文韬若不是当年乞丐流浪多年,胆子大了,还真不一定能站着!
罗翠珊无比年轻的外貌,让她格外艳光四射,搭配着一身红裙,简直魅力无限,特别是熟美风情的特质,加注到年轻娇躯上,格外叫人喷然心动。
但文韬知道!这女人,绝对有问题!!
罗翠珊一脸轻松地漫步似地进了办公室,将手上的包包一扔,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回过头来,看着背身的文韬,娇笑道:“小乞丐,怎么还在发呆,难道看见我,就这么值得激动地不说话么?”
文韬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一口气,眼里闪过诸多深邃的神情后,转过脸来时,已经显得憨厚老实,颇为激动。
“怎么是你……我……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已经走了……”
文韬说着,声泪俱下,仿佛要哽咽。
罗翠珊眼里露出几分怜惜,走上前去,毫不顾忌地展开双臂,柔嫩的肌肤碰触到文韬的脖子。
文韬下意识地靠向罗翠珊的胸口,一张脸,稳稳地被按贴在了罗翠珊那饱满挺拔的胸部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罗翠珊轻抚着文韬的头发,“我也是差点就死了……但老天爷没这么残忍,我还是活了下来……”
文韬颤巍巍地问道:“你……你到底去哪了,我很想你。”
罗翠珊脸蛋一红,“我也很想你……你真是的,才见面,就说这样的话。”
仿佛重获新生后,随着容颜的年轻,罗翠珊不再抗拒与这个少年人的接触,反而开始主动地发起了攻势。
罗翠珊的双腿,自然地紧贴上文韬的腰间,耳鬓厮磨着,呢喃道:“你能活着真好,我一直在想着,你会不会被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杀害了。但你幸好没事,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肯定能躲过一劫的。
现在好了,我回来了,我已经找到了人,能够帮我报仇……”
“报仇?什么人?”文韬小心翼翼地问。
罗翠珊也不说,而是嘟着嘴,娇羞地道:“你这么久没见我,难道没觉得我变漂亮了?”
文韬看着笑靥如花,身材婀娜的女人,心里却是很清楚地知道,这女人根本是四十几岁的老女人!
也不知道什么邪魔歪法,她竟然重获青春!
忍着心里的作恶感,文韬知道,要活命,要让自己安全,肯定不能得罪这个女人,更不能得罪救了她的那人!
所以,文韬很自然地眼里露出强烈炽热的光芒,一双手顺着罗翠珊细滑的饱满双腿,摩索向罗翠珊幽邃的裙下风光……
“我要你……”文韬沙哑地叫道。
罗翠珊媚眼如丝,“你可真心急……不过也是,你当初可是对我好粗鲁呢。”
“其实我可以更粗鲁!”文韬说着,用力一口咬住了罗翠珊娇艳的红唇!
罗翠珊强烈地回应着,两人口舌交缠间,满是香精暗渡。
罗翠珊娇喘着,迷糊地道:“我已经想明白了,真正关心爱护我的,只有你一个人……我活下来,就是要来找你……小瘸子,我以后要做你的女人……”
文韬把头埋在那丰满的胸前软肉中,眼里闪过一抹恶毒的神色,但并未显露半分。
粗暴地一把将罗翠珊按在书桌上,然后,整个身体压了上去!
没多时,办公室里就传来女人妖冶的嘤嘤叫喊声……!~!
杨家后院内,茂密的植株是杨公明闲暇时最爱摆弄的宝贝。
各色各样的植物来自天南地北,大多是为了讨好杨公明的官员和军官送来的,倒是一年四季常绿不断。
一条曲径幽幽的黑色大理石铺垫的小道上,杨破军与郭雪华并排地缓步走着。
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各有所思的样子。
郭雪华低垂着眼帘,沉默了许久,终于道:“你既叫我过来走走,又不说话,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去准备晚餐,就不陪你了。”
杨破军眼里有一丝心痛地道:“我就如此不受你待见,连多陪我一会儿都不愿了么。”
“你在房间里说的,我都听到了”,郭雪华嘴角露出一抹哂笑,“你觉得我能装作没事么?”
“因为杨辰,你真就不肯原谅我?”
“是你先不肯接受杨辰的”,郭雪华唇瓣颤抖着,道:“你和烈儿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若不是杨辰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以为还能活到现在?
虽然我二十多年中都失去了他,但我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的。
你真以为他不敢杀你?他一又一次不跟你计较,你却还要这样地去说他,你觉得这公平么!?”
“哼”,杨破军板着脸,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他从出现开始,我们杨家就没好事。
且不说我的常委竞选失败,你跟我又如此闹不和,烈儿到现在都几乎已经不再回家,原本好好的一家子,就因为一个外面突然跑回来的混小子!
你要我接受他?难道让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让一个杀人魔进我们杨家!?”
“住口!!”
郭雪华愤怒地睁大了眼,“你没资格说他,你只是一个半点责任都没尽到,却拿枪指着他的父亲,你凭什么说杨辰的不是!?”
“就是因为他,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我凭什么不能说他!”
“你……”郭雪华不敢置信地看着面红耳赤的杨破军,摇头道:“我真后悔,竟然还对你抱有一丝希望……
你果然已经入魔了,你已经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你的心难道已经变成石头做得了么!?”
杨破军铁青着脸,“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父亲现在是被那小子给瞒骗了,我绝对不允许杨家走向悬崖!
雪华,我今天回来,除了要见父亲一面以外,还有就是要把你带走!”
“带我走!?”郭雪华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不错”,杨破军正声道:“我不能让你再继续待在有那孽畜的地方,你是我的妻子,是烈儿的生母。
那小子,跟你没半点关系!你以为他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会把你真心当作是母亲!?
他只是利用你,好让周围的人以为他是心系杨家,其实他只想借用杨家来在华夏作威作福!
你这么助纣为虐下去,到最后只会伤了你自己。所以,你今天必须跟我离开!我要带你回江南军区!”
“我不走!”
“你没有选择!我是你的丈夫!”杨破军几乎高声咆哮。
郭雪华用力摇头,红着双眼,“要走你自己走,我已经不想再跟你半点瓜葛。”
“那可由不得你!”
说着,杨破军走上前,一把强行抓过郭雪华的手腕,就往外拖着走。
郭雪华奋力反抗,但怎么是杨破军的对手,大叫大喊着,却还是不断往外踉跄着走去。
周围一些经过的佣人,看到这一幕,受到惊吓的同时,又都不敢去阻拦。
正当这时,一个阴沉的嗓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放手”……
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阴影,猛然席卷了整个心房。
杨破军饶是统帅十数万军队,还是冷不丁地站定在那儿。
“杨辰!”
郭雪华惊喜地转身一看。
杨辰正是刚从前厅返回到后院,就听到了这里的争吵声。
“我数三声,如果不放手,我来帮你放”,杨辰漠然地道。
杨破军眉角轻跳,冷哼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撒野!?”
“三……”杨辰毫不犹豫地数数。
杨破军脸色犹如猪肝红,抓着郭雪华的手气地发抖。 “二……”
“别太猖狂!在我眼里你不过是……”
杨破军已经没机会再说下去。
当最后一声还没数出来,杨辰的身体已经从原地拔起!
几乎是瞬间移动到了杨破军的身侧后,一只手,举重若轻地手刀劈砍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咔咔……”
骨头的折断声,在画面产生过后一秒,才传入周围人的耳朵里。
刹那的攻击,让杨破军只是面部表情僵硬在那,完全反应不过来!
“呃……”
当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从骨骼中间折断,包括经脉也彻底受损的同时,杨破军终于闷声了一声!
郭雪华只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没了半分力气,赶紧地就抽了出来,躲避到一旁。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看见杨破军受伤,郭雪华竟是没了半丝的担忧与怜悯。
或许这个男人三番四次的伤害,已经让她觉得,这样也是罪有应得!
“你竟然真敢伤我!?”杨破军捂着断掉的手臂,疯狂大喊,“你这孽畜!!”
“你的嘴真臭,我帮你关了吧”,杨辰淡漠地说了一句,言罢,一只手掌就狠狠抽打在了杨破军的面首上!
“啪!!”
一声脆响,杨破军的那些话没说出口,鲜血就从口中鼻中飞溅出来!
“效果看着不明显,再来两下”,杨辰的嘴角露出残忍的狞笑,目光仿佛是丛林里的猎豹,盯着如同玩偶的猎物。
“啪啪!!”
连续两记巴掌,把杨破军的脸部肌肉全都打成了瘫痪,垂落下来!
血水,浮肿,甚至唾液和鼻涕的混合物,让整张脸全然见不到了最初的样子!
杨破军已经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息,目光中终于流过了恐惧的神色。
他抱着手,狼狈地倒退开去。
但是,杨辰却一把将他衣领抓住!
杨辰有点嫌脏地在杨破军的军装上,把那些污秽物擦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让你活着,是因为,杀掉你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很有自尊心么?不是很骄傲么?
那我就让你变一个废人,却不让你死……当然了,你可以自杀,但那样的话,就算名头上,我也不算‘弑父’了。
而且,人们谈起杨破军司令的时候,只会认为,他是一个懦夫……”
杨破军不成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但眼里,却是死灰一片。
杨辰的暴虐和冷血,让他发自心底地产生后悔。
如果真是那样,他不仅成了废人,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站在后面的郭雪华见到这一切,终于还是心里悲戚起来,哪怕自己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了,但毕竟做了这么二十多年的夫妻。
“杨辰……要不算了吧……”郭雪华不忍心地不去正眼看杨破军的丑态。
杨辰将杨破军随手扔到地上,回头郑重地道:“妈,如果你要阻止我,刚才就应该跟他走。如果你选择留在我这边,就不要管我怎么对他。
我从来没欠过他什么,相反,我已经容忍了太多。
对我来说,对我好的人,没血缘关系也可以是亲人,对我有恶意的,就算至亲,我照杀不误。”
“可是……”郭雪华还想说什么,但从后面传来的声音,却叫她没敢继续开口。
“雪华,可以了,就这么办吧”。
只见从书房走出来的杨公明,在燕三娘的陪同下,缓缓走到了众人面前,周围的佣人们下意识地退避开。
老人的神态很平和,看不出喜怒。
扫了眼地上目露哀求之色的儿子,杨公明眼里一丝心痛,但更多的,却是压抑着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