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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单向玻璃窗里看到那个少女的时候，水寒突然觉得彭楚克大叔的决定也不是那么不可理解了。
此时少女双手小心翼翼的抱着印着“人民警察为人民”七个红色大字白搪瓷杯，小口小口的啜着杯里的茶水，少女脸上的表情透露着她心中的不安，却莫名的带着一点点悠闲的气息。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两种感觉混合到一起啊。
“恩，”站在水寒身后的茉莉，双手抱在胸前，一边点头一边用赞赏的语调念道，“临危不惧，很有大将风度。”
水寒真的很想问问茉莉她到底从哪里看出大将风度的。
“怎么样，看起来就好像小动物一般人畜无害吧？”彭楚克大叔站在水寒身边，左手握成拳顶在腰际，右手摸着自己的脑门，“我们抓住她的时候，这家伙刚刚救了一个受伤的地铁工作人员。”
说罢大叔指着巨幅窗玻璃前方桌子上摆着的显示器，那上面显示着看起来像是个人资料的东西。
不过水寒只是扫了屏幕一眼，看起来他并没有上前仔细阅读的兴趣，相反的，他向彭楚克问出了意料之外的问题：“我说，大叔，你们就不能把屏幕刷新率什么的调一下吗？屏幕上老有个白道道不断的过啊过，就不觉得眼睛累啊？而且‘科研和特务机构’的显示屏必定会闪这种设定，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就不时兴了，要造气氛你们最起码也弄个三维投影什么的才对啊！”
“顾左右而言他是没用的，”大叔一脸漠然的说，“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意思吧？”
“不知道。”水寒继续装傻。
不，只是看起来像是装傻，其实水寒自己也拿不准大叔把自己喊过来干什么。按水寒的想法，弄到洛丽塔之后尽快招安让她加入自己名下不就好了，告诉别人什么的纯粹是吃饱了撑着，你还怕死别人不来和你抢不成？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不知道，让别人以为你知道没什么坏处，而比起坦然承认，装下傻显然更具可信度。
这也正是水寒的狡猾之处。
看来大叔是上当了，他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字一顿的说：“至今为止，特管局（特别应对管理局的简称）收集的洛丽塔，都是无主的洛丽塔，对洛丽塔的控制也基本是依靠对失去之前记忆的洛丽塔进行洗脑式教育来达成的。”
原来如此，水寒想，难怪大叔没让自己的洛丽塔跟进来。
而茉莉则皱起了眉头：“为了达成目的而采取非常手段，站在你们的角度我可以理解你们的行为，但是，请允许我对你们的做法感到愤怒！”
水寒拍了拍茉莉的肩膀，示意少女不要再说了。
出乎意料的，大叔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对这些小丫头来说，我们的做法确实过分了，但是，这是为了国家利益不是吗，到了国家利益面前就不得不放弃一部分良知，这也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苦恼啊。”
被大叔意料之外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水寒和茉莉都不由得愣住了。
先反应过来的是茉莉，少女的表情由最初的惊异转变为自责，她冲大叔鞠躬九十度，诚恳的向大叔道歉：“对不起，没有体谅您的心情就胡乱发火。”
彭楚克爽朗的大笑起来：“和你交流，可比和你那精得跟狐狸似的主人交流要愉快多了！”
“对对，我就是狐狸，”或许是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水寒挤出一副鬼脸，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可要小心必要中我的魅惑术哦！狐狸的魅惑术很厉害的哦……茉莉，你那怜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少女一边说着“不必在意”一边别过脸去，肩膀微微的颤抖。
“好，接着说正事。”大叔换上公事公办的脸，“由于我刚刚跟你说的原因，我们特管局目前没有任何策反有主人的洛丽塔的经验，更别提主人还与我们处于敌对状态的洛丽塔了，而我们认为……”
大叔顿了顿，冲躺在观察室角落的长椅上呼呼大睡的土地萝莉一指，同时眼睛盯着茉莉，用认真的语气继续说道：“拥有如此多的洛丽塔的你，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认为审讯她的工作交给你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水寒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心说我什么时候成了说服洛丽塔的专家了？
而且“说服洛丽塔专家”这个称号，听起来怎么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诱拐无知少女专家”一样……
要不，“调教洛丽塔专家”？
感觉好变态。
察觉到水寒的惊异，大叔摆出说服教育的架势：“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至少在中国境内同时拥有四名洛丽塔的主人只有你一个，没人比你更适合干这个的了。”
好么，大叔把土地萝莉都当成水寒的洛丽塔了，殊不知水寒连那女孩的名字叫啥都不知道。
不过水寒也没打算纠正大叔的认知，刚刚大叔不是说自己是狐狸嘛，狐狸应该时刻想着利用手头的条件获利才对。
水寒快速的收拾起脸上的表情，冲彭楚克露出阴笑。
“你就不怕我把她收进自己的名下？”
“所以在允许你进去之前，你必须要答应成为特管局的编外局员。”
茉莉在一边看着阴笑着对视的二人，默不作声。
水寒瞟了眼单向玻璃窗那边的少女，再次确认了一遍她那比一般的巫女服要复杂华丽上许多的概念武装，这让他确信这个少女是与荷香级别差不多的高阶巫女。
将目光转回大叔脸上的时候，水寒作出了让步：“成功说服她之后，才成为编外局员，而且只做口头约定，不留书面证据。”
“成交！”大叔爽朗打了个响指，随后他狠狠的拍上水寒的肩膀，把脸凑近水寒，在几乎零距离盯着青年的眼睛，用低沉的语调说，“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触怒公权机构的可怕吧？”
“放心吧，”水寒拍掉大叔的手，淡然道，“我也不会妄想要对抗国家。”
不管有多少洛丽塔，作为主人的自己却依然脆弱，如果是公权机构想除掉自己，没有靠山的话那绝对是防不胜防。
大叔爽快的点点头，按下玻璃窗旁边的电钮。
于是观察室的铁门应声打开，进来的却是水寒的老相识警官肖剑。找书苑 www.ｚhaosｈuｙｕan.ｃoｍ
“肖剑，带你的老朋友到隔壁去会会那丫头。”
就这样，1分钟后，水寒推开了隔壁审讯室的铁门。
开门的瞬间坐在审讯室长桌正对着大门的另一端的少女像吓了一条般抖了抖，抱在双手中的茶杯里溅出了些许褐色的茶水。
少女抬起眼睛，紧张兮兮的打量着水寒和以“主人需要护卫”为由跟进来的茉莉。
随后她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太好了。”
究竟什么太好了啊，而且，房间里突然浓郁起来的悠闲气氛是怎么回事啊。
没等水寒吐槽，少女露出温暖的治愈系笑容，用慢悠悠的语气说出了更加没头脑的话语：“我还以为你们会端猪扒饭进来呢……”
喂喂，你刑事剧看多了吧。（这段是在捏他《跳跃大搜查线》，因为比较冷门，说明下。）
随后少女又被审讯室的铁门关闭的声音吓了一跳。少女察觉到自己失态，轻轻用手捂住嘴巴，紧接着又露出和煦的笑容。
水寒把为了充样子而随便抓在手里的文件夹往长桌上一扔，同时学着美国电影里FBI审犯人的派头往椅子背上一靠，侧着脸从眼角的余光中盯着少女。
“虽然没有猪扒饭，但是，我确确实实是来审讯你的。”
“啊咧咧？”少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请你做好觉悟吧。”水寒往前一趴，对少女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啊咧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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