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还是叫学长吧，听着顺耳一点。”蔡锷对着刘存厚胸口擂了一拳。“这次中央给了四川三师一旅的兵额，你的第二师番号改一改，今后是四川第一师。今后跟熔轩的第二师主力一起驻军成都，我准备在成都南郊和西侧分别修建兵营，到时候我这个位置还要靠你们还保驾护航。”
“大帅放心，谁敢跟大帅过不去，卑职第一个放不过他。”刘存厚是个圆滑的角色，在护国战争中动过一些小心思，打仗也不积极，不过怎么说，他也是护国运动中的功臣，原来就是川军第二师师长，蔡锷现在也不能把他贬成旅长，这一个师的编制是必须给的。
“多谢大帅提拔！”罗佩金朝蔡锷敬了一礼道。
“不用高兴得太早，我先说好消息，后面还有坏消息要说。”蔡锷摆手道。
“锦帆兄，我的承诺可以兑现了，可以重建第五师，曹锟还在重庆，你先去遂宁道吧。”
“大谢大帅，大帅说去哪就去哪，卑职绝无怨言。”熊克武道。
“好了，现在坏消息来了，从去年腊月到现在，四川战事稍停，各地农商大受影响，北洋军吃喝拉撒都在四川，使得四川亏空不小，到年底都不知道能否补得上，所以虽然我许给了你们一个师的编制，但是由于现在条件有限，你们的兵额就稍微控制一下，今年不要超过五千人。”蔡锷道。“所以今年军费得省一点，一个师我只能给你们80万，所有师都一样。明年我给你们发到130万。”
熊克武道，“卑职道是什么大问题，今年能扩充到五千人，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军费以前川军一个师是120万元，到明年还涨了十万，也就今年少底，但人员没有填满，也谈不上如何苦。
“锦帆兄说得对，在纳溪的那段时间都过来了，什么苦没吃过。”刘存厚笑道，连罗佩金这样的嫡系都这样，他和熊克武还有什么话好说。不患寡，患不均。历史上川军的不满最早就是从军费问题开始的，蔡锷一走，滇军为非作歹不说，一个师发120万，而川军一个师才80万。让人心里如何能平衡。
“你们能理解就最好，省得我耗费口舌做思想工作。”蔡锷道。“好了，你们抓紧时间去整训军队，我这还一大摊子事，跟钟体道，卢师谛这些人没有打过交道，有得忙。”
“卑职见过大帅。”
“莘野兄，锡卿兄，久闻大名，只是一直无缘见面，今后咱们要一起在四川共事了，来，过来坐。”蔡锷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
“中央对我的任命才下来，给川军的编制也下来了，一起才三师一旅，我也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你们的两个师恐怕暂时是保不住了。”
“大帅也是受限制于中央，卑职等人自然能理解大帅的苦衷。”杨维脸色尚且平静一些，拉了一下有些变色的卢师谛一下。
“莘野兄能如此想便好了，护国运动中，你们也是民国的有功之臣，如果条件允许，我自然不会出此下策。”蔡锷口里不一地道，如果条件允许，蔡锷甚至想连刘存厚那个战力不强却空耗军晌的师给裁掉。
眼下中央的要求不过是给了蔡锷一个借口而已。当然，关键还是卢师谛和杨维自身的实力不强，陈宦临走前为了恶心陈宦才临时把两人升职为师长，虽然两人也算是有见识，有些本事的人，不过对于这两个都有着同盟会根底的人，蔡锷也不想一下子让他们掌握一个师的兵权。当然，警察厅厅长和军法处处长也不能算是亏待了他们。
“卑职等身为大帅的部下，自然唯大帅之命是从。”杨维向卢师谛向蔡锷行了一记军礼。
“你们能这么想就最好了，以现在四川的情况，饱受战乱，也养不起太多兵。必须经过一段时间休养生息。我看莘野兄你的担子就不轻，现在四川各道，县的警察制度都还很不完善，当然，当务之急，是协助地方政府和驻军收编，解散各地义勇军。”蔡锷道。“锡卿兄，川军派系混杂，武备系，陆士生，现在又来了个云南派，你这个处长要做到不偏不倚，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把话摞在这里，川军也迟早会扩编，只要你们做得够出色，一定有出任军事长官的机会。”
“岂有此理，这个蔡锷，真把自己当成是护国运动中的第一功臣了。”离开蔡锷的督军府，卢师谛心里压抑的火气顿时发泄出来，“我看这个蔡锷也是利欲勲心之人，刚把袁项城赶下台，现在就对同为护国人员的民党人士下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莘野兄，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锡卿兄，大帅有大帅的难处，入川的护国军这么多，再加上川军旧部要安置，僧多肉少，必然会有一部分人被裁撤，你我且耐心一点，日后在四川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杨维劝道。他知道卢师谛早在蔡锷南下之前，便奉孙中山之命回川，找书苑 www.zhaoshuyuaｎ.coｍ 被孙中山命为中华革命军四川司令官，现在被蔡锷撤销第四师师长一职，脸上有些挂不住。
“莘野兄，孙先生才是真正为国为民之人，蔡锷之前还看不出，现在倒好，北洋政府一招安，他马上摇身一变，成为了四川督军，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去找孙先生，迟早能闯出一条更宽阔的路。”卢师谛道。
“锡卿兄，锡卿兄！”杨维拉了一把没有拉住，顿了顿只，知道卢师谛去意已决，再拉也是没有用了。
“大帅卢师谛出城往成都方向去了。”副官长向传义在屋外喊了声报告，跟蔡锷入川的护国军三个梯团，刘云峰，顾品珍梯团被编进了罗佩金的第二师。赵又新梯团改编成蔡锷的卫队旅。而原属警卫营的向传义则被破格提拔成蔡锷的副官长。对于这样的提拔，向传义也是非常满意的。
“想必是嫌四川庙小，去另寻出路了。”蔡锷道。
“要不要派人把他抓回来？”向传义道。
“抓回来干嘛？没有丝毫好处，还要惹得一身骚，让他走。要是别人都跟卢师谛一样，我高兴还来不及。”蔡锷笑了笑，对于卢师谛的离去丝毫不以为意。“杨维呢，他在干什么？”
“杨厅长从督军署出去之后，便去了警察厅，开除了几个没去的人，吩咐人将里里外外都扫了个干净，说是要维护治安，先把自己的维护好。”向传义道。
“如果真能做好，倒是个可用之人。”蔡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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