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不是举人老爷嘛,怎么家里住不惯,倒是跑这大牢里头闲逛啊!”
“莫得意,看你的狗样,也不知道狗官叶文静如何看的上你这模样的姐姐!”李永安骂道。
“狗东西,看来你是铁了心跟我姐夫做对咯!莫以为你是个举人便动不得刑!明日定你个风化之罪,革了你举子身份,这打板子不让你屁股开花,爷跟你姓!”孙德鹏叫嚷道。
“滚,爷才不要你这等肮脏孙子,莫要污了爷的陆姓!快回去侍候你家姐夫吧,莫不是你与这叶大人还有二太太三人鬼混啊!”陆永安继续骂道。
孙德鹏也是气的牙痒,想动手吧这还不能够。这就是有身份的人的好处,不能上刑!这殴打举人跟殴打朝廷命官是一样的,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杀头!
陆寅担心儿子也是跟了旁听了,知道儿子的计策,连夜赶回去安排了。这牢监这边由陆寿福打点了,这晚上倒也还算是饭菜齐全,还弄了一个单间。
第二日没见着提审,想来父亲回去安排了,寻不到人也没办法上堂啊。
这叶文静居然还亲自来了。“陆永安,念师生一场,我这做尊长的也为你考虑条路子。徐寡妇那说了,你若是把那琉璃作坊转给她,这状子便是撤了。你做你的举人,前途无量。如若是死硬抵赖的话,哼。这上报府里革了你举人身份,你就啥也不是了。好好思量吧年轻人!”
“呸,有你这样的老师,爷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衣冠禽兽不过如此!劝慰你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太得意,做人留一线!”陆永安骂道。
叶文静涨红了脸,拂袖而去。这衙门后头的府邸,叶文静的小妾孙氏嗔怒道:“老爷,打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几十棒子不就是解决了嘛!弟弟可是打听清楚了。这经手王金发两三月功夫便是万两白银啊!你这知州大老爷一年下来累的要死,也不过千八两银子的捞头!”
“你知道什么!这举人不得动刑,看他那得瑟样子,我早就想大棒侍候了!别急,明日这捕头便是寻了证人过来了。这事定然是说不清楚的。我到时候只需要定他个有碍风化,不必确切呈报上去,革了他的举子,一个草头百姓不是随意揉捏的嘛!”叶文静一边说一边揉捏着小妾的**要行那苟且之事。
“老爷,这大白天的……噢!……”
第三日,日上三竿。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春啊!陆永安背着小手,衙役跟在后头不像押解的,反而像跟班的。
“春天好啊,万物复苏,正是一年好时节啊!”陆永安仰着头,沐浴着早春的阳光,自言自语道。
踱步入了大堂,见着那几个庄里的乡亲,陆永安微笑的点点头打了招呼。
不大会便是威武起来,叶文静心急火燎的升堂文案!
左右问了证人,异口同声证实陆永安腊月初九在庄里没有出去半步。
叶文静冷笑两声道:“莫以为你使了银钱堵了他们的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这事便是如此了。经查陆家庄陆永安举人有妇诉其调戏良家,陆永安寻同庄佐证无犯案时间。虽无铁证证实其风化之罪,亦无铁证证实其无罪。本着风化从严,教化乡里,特判陆永安举人,赔付孤寡徐氏纹银20两。”
“大人,什么时候咱大明朝也行这莫须有之罪名了?”陆永安问道。这叶文静好算计,寻着这种烂事诬告,然后来个两不死证,自己赔付点银钱了事,这回来便是一封奏报上去革了自己身份,倒是好算计。
“画押吧,这大堂之上还轮不着你来做主!”叶文静示意文书让陆永安签字画押。
“慢着,这大堂之上谁做主还真不一定呢!”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喊声。陆永安见着是罗万忠身着飞鱼服,手提绣春刀踏步而来,这心头一热,看来这事还真是真的啊!万没有人敢这么招摇的到衙门里头行骗啊。
还是一行三人,锦衣卫赫赫有名!
“本官锦衣卫千户罗万忠,因有事汝宁府公干,这吏部和布政使司有公文,便是由我代劳递送一下。请叶大人接收吧!”罗万忠傲然的说道。
废话,这锦衣卫是天子鹰犬,不说一位堂堂千户,即便是个小旗这在地方上也不敢小觑啊。
不过对上皇上看重的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罢了。
对上锦衣卫,叶文静这腿肚子也有些发抖。这些都是杀神啊!战战兢兢的接过文书,翻看了一二,这差点没瘫痪下来。
里头一份是自己的调职文书,平调至南阳府邓州任知州。另外一份是新任信阳知州的文书。这调令来的太突然了,自己这三年任期还没满啊,也从未听上头大人们书信提到过。
再一看这新任的信阳知州居然是信阳州举人陆永安!仔细又看了几遍却是没错啊。
叶文静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带信的锦衣卫千户,又仔细检查了堪合和官印,真没错,这吏部文选司、天官、还有布政使司、汝宁府的关防一应俱全。委任书、告身、陆永安详细信息都有。
“莫不是叶大人觉得咱这锦衣卫是假的?哼!”罗万忠拿出来腰牌和印信。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师爷从后头走过来,递上一个短信条子,低声道:“大人,府里郑同知急送短信过来。”
叶文静打开一看上边写着:“突闻汝平调邓州。另举人陆永安何人也?如此通天。”
这再也没错了,叶文静脸色变了又变。有锦衣卫插手,这自己现在是平调,这过几天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啊。
“罗千户,这如何会错,呵呵。来来来,请后堂说话,这日头怪热的。”叶文静稍顿了下心思,忙弯腰谦卑的说道。
“说话免了,这赶紧的交接吧。这邓州的十万百姓可是等着您叶大人过去风光啊!”罗万忠奚落道。
这当下心如死灰了,叶文静再也没什么可想的。这官印、账目、银库、粮仓、文书等等全部交接给陆永安。
陆永安也没跟他纠结这账面上是否还有结余什么的,想来没有亏空就不错了。干脆利落的签字画押算是正式交接完毕了。
这估计也是两任知州最快的一次交接吧,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陆永安着急接印还有事要做呢。
罗万忠见着交接完毕了,便是笑呵呵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陆永安这官服还没换上,便是重新升堂。先拔了押牌传召孙德鹏。然后惊堂木一拍怒道:“徐氏,从实招来,因何人指使攀诬本官,若有半字不实,打你个欲死不能!”
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当堂换人,又是被告成了大人!这徐氏哪里还抵抗的住这个变故。
说不得这便是一边哭一边道出实情。这孙德鹏许诺100两银子,便让其诬告陆永安。并且这孙德鹏还仗势奸污了她数次,给了几两碎银子。
陆永安让徐氏签字画押了笔录。这时候孙德鹏也带到了。
衙门口,孙德鹏便是喊道:“姐夫,寻我何事啊,可是那陆家小子招供拉!”
“来人,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这孙德鹏咆哮公堂,掌嘴20!”陆永安见着这瘪三便是不爽一拍惊堂木喊道。
这新官大老爷上任,下头衙役哪个不卖力,噼里啪啦的,只见这孙德鹏几个大牙都掉在地上。
孙德鹏两眼冒金星的看着堂上那人,是熟人啊,不过怎么不是姐夫,成了陆永安!
“刁民孙德鹏,徐氏已经招供,你奸污徐氏,强迫唆使她诬告本官,是何居心?还不招来!”陆永安道。
“我姐夫呢,我姐夫是知州大人啊,你们弄错了!”孙德鹏嚎叫着。
“胆敢蔑视公堂,给我打!着实打!”陆永安一朝大权在握爽的很。
下头衙役也不知道是打多少棒子,只能噼里啪啦的打,眼见着孙德鹏皮开肉绽的,陆永安才叫着停下。
“孙德鹏那几个小厮可寻着来了?”陆永安没理还剩半条命的孙德鹏,朝下头捕头问道。
“回大人,一同传召在堂外候着呢!”捕头拱手答复。
这倒是个伶俐人啊,望着三十出头的捕头,陆永安心里想着。
这案子很快就敲定了。看着被打的死去活来的孙德鹏孙公子,再见着堂上已经换了主人,几个小厮一五一十的把孙德鹏的肮脏事都吐了出来。
陆永安每人赏了十棍子打发走了。这孙德鹏强奸民女二人,强买强卖十余桩,敲诈勒索七八次。陆永安把宗卷转给判官张浩然补充材料、证人证词等回来再上报。这半死的孙德鹏先收押入监。
老子刚上任这州尊,这些肮脏事太烦了,还是先爽一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