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庄园、农场,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无论是在尼姆还是在五大湖,风景完全没有新纪元的感觉,倒和二百五十年前,乃至是五百年前也没什么差别。
阿兹拉艾尔家的别墅并不像史黛拉猜测的那般戒备森严,外紧内松的关系,经过了严格的审查才得以进入到这片占地千亩的农场,空旷亦是极佳的检测带。
初次见到那个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男子的时候,他静静地眺望着远山。
管家走到他身前将访客到来的信息传达后便主动退下,空旷的麦田里就只剩下了四名金发。
四名金发,三男一女,两个大人两个孩子。
雷是作为史黛拉的保镖来的,但未尝没有劳的意思。很显然,那个男人对雷的兴趣还在史黛拉之上。
“简直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劳。”他这么说了。
蓝波斯菊的盟主、激进派的代表、底特律工业带和月面托勒密的董事,穆尔塔·阿兹拉艾尔,现年二十七岁。
初次见面之前史黛拉试着让自己去除掉先前已有的成见,继而在真正见面后得到了“很稳重的人”的印象。
劳的经历在史黛拉这儿并不是秘密,因为阿尔·达·弗拉达看不上自己的亲儿子穆,才有了劳的诞生。从孟德尔被本尊捞走后,复制体的劳便被接受着作为继承人的培养。穆尔塔和劳会认识彼此绝不意外,反倒是正牌子嗣的穆·拉·弗拉达什么都不知道,可谓是源自先父的偏信与偏心。
“加百列小姐,我直接叫你史黛拉可以吗?”此间的主人终于将视线转移到了少女身上。
“当然不介意,穆尔塔大叔——”
史黛拉敏锐的观察到理事大人的嘴角有抽动的迹象,但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平常。
“好吧,既然你叫罗德叔叔,那么比罗德那小子还大一岁的我被你叫成大叔也没什么。”
说罢,穆尔塔的嘴角微微扬起,又看向了站在史黛拉身后两个身位的雷。
“这位应该是劳的……他是调整者。果然,你知道他是调整者的。会把他留在身边当保镖,史黛拉你并不是传闻描述中的激进派。这样我们就能交谈了。”
“大叔你也不是。倒像是温和派的感觉?”此时吐露的史黛拉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人和人非要分派系?不不,我不是激进派,当然也不是温和派。我只是一介商人,追逐利益最大化的商人而已。主义可不能拿来拯救世界。”
“但是,主义却可以用来毁灭世界的。”史黛拉接着穆尔塔的话,顺便瞥了一眼旁边的劳。
“那正是我……那正是‘我们’所期望的,不是吗?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旧世界不死亡,又怎有新世纪的诞生?”
穆尔塔的话语还在史黛拉耳边回响,而劳身上的通讯器却忽然发出了声响。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红衣身上,而他对穆尔塔和史黛拉打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接通了通讯。
“劳,你在哪儿?该死的自然人,曼德尔布罗特号(Mandelbort)被击沉了。几百个同胞的生命啊,地球上的畜生完全没打算给我们留活路。你那边也小心,北美是蓝波斯菊的大本营,别被逮到了。”
向通讯另一头交换了一些情报后,挂断了仪器的劳微笑着看着穆尔塔。
“开始了。”虽然没有出声,但他的嘴型让在场三人都读出了他的意思。
三大理事国对PLANT方面就食物输出进行限制,于是PLANT寻求其他途径。曼德尔布罗特号是从南美获取粮食的运粮船,而将其击坠也就意味着,得不到粮食供应的PLANT将不得不为生存而战。
看事件不看时间,史黛拉并没有特别在意记忆中所谓的剧情发生点的准确日期。有些事情是可能会发生,有些事情是迟早会发生,穆尔塔或者劳,他们只不过是轻轻的在后面推了一把。
穆尔塔和劳相视而笑,史黛拉眉头皱起在思考些什么,在场只有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快,他就会明白,此时此刻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金发男人究竟在这个大时代里担任了怎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