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梁宽拜师

　　跑了一样提督那边，易小晋了解到，南边那场战事，实际上已经打完了，就等着两国签协议然后各玩各的了。

　　都要签协议了，易小晋想都不用想，他可是记得历史上越南战事的最后结果，不胜而胜，不败而败，说的就是这次了，明明打得不错，却卖队友了。

　　这叫做神马？猪一样的队友就是这种了。

　　不过到时候签协议了更好，到时候更合适去跟一大帮子安全感不足的商会商家们聊，也更容易让他们集体去跟郑大人反应反应嘛。

　　将情况跟黄飞鸿和大伙一说，众人都看向师傅。

　　“安南战事最近也很少听人说起，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完了，只怕到时候朝廷又要割地赔款有辱国体了。”黄飞鸿叹道。

　　“朝廷不思进取，败了也是应该的。”猪肉荣插嘴道。

　　“实际上，这次朝廷并没有败，就看到时候协议上是怎么说法了，如果朝廷大退步避让，那么没有败也变成失败了。”易小晋跟着说。

　　十三姨拿出刘永福给黄飞鸿的那一把上面书写了一堆不平等条约的扇子打开说：“看看这上面的不平等条约，又有多少是战事失败签订的呢？人家洋人战舰开过来，随便说几句话，朝廷就眼巴巴地去跟着签订这丧权辱国的条约。割地，赔款，这哪是一个大国所为的？”

　　黄飞鸿脸色一变，那扇子是刘永福给他的，当时黑旗军奉命南下安南作战，留下了扇子作为分别礼，见扇如见人，看到十三姨拿出扇子，他又想起当初刘永福说的话了，顿时又是一阵暗叹。

　　“鞭长莫及，黑旗军就算是打完这仗也别想回来了，其他的都不是我们现在应该去考虑的，朝廷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情，我们需要扩展我们的势力，如果我们能将省城佛山这一片区控制在手里，到时候跟洋人说话的就是我们！”易小晋说。

　　“可是，省城可是跟洋人交汇的重要地区，没那么容易控制吧？洋人也没那么好打交道的。”牙擦苏说。

　　“怕什么，小晋不是说了嘛，民团扩招，到时候咱们几千号民团弟兄，还怕洋人？朝廷起码也得给我们面子。”猪肉荣颇有自豪感地吼道。

　　“世荣！”黄飞鸿叫住他，顿时歇气。

　　“控制很难，但是扩编民团，联合各大商会，做到第一并不难，到时候就算是两广总督，也得给我们面子，洋人并不在意控制的是谁，他们要的就是赚钱。”

　　“那样我们不是助纣为虐？“黄飞鸿担心道，”恐怕后人会戳我们脊椎骨。”

　　“后人？我们做大了，甚至，到了某个地步，那样才是万世功绩，这些只不过一些小污点而已，算不了什么。”易小晋无所谓地笑道，当然，某个地步易小晋是没那想法，太费时间了，这边最多规划好，到时候走人就得这边自行发展，偶尔过来玩玩还行。

　　“小晋想做到多大啊？”十三姨笑问道。

　　“是啊是啊，小晋说说看，到时候大家伙也跟着一起，民团雄霸广东，是吧？”猪肉荣难得地说了一句有那么点味道的话出来了。

　　“世荣，这话谁教你的？”黄飞鸿问他。

　　猪肉荣指了指一旁的梁宽，“他！”

　　梁宽被猪肉荣指着，顿时一脸苦相，“师傅，我只是平常说说，民团弟兄听着乐呵乐呵而已。”

　　黄飞鸿见他那样也没什么意外，这小子有那么些机灵劲，就是少了点稳重，没有小晋这样自如，如果能多历练会，倒是个不错的传承弟子。

　　在场众人，猪肉荣和凌云楷拜师学武的时间最久，也以两人功夫最好，不过要说传承，两人还稍显不足，差了那么一筹。倒是易小晋，很得他喜好，行事间颇有一番考虑，做人做事都很得体，学武本事又好，是个难得的传承人选，可惜，易小晋虽然学武用功，可惜很明显并不在这条道上，作为传承并不合适。

　　再说民团的那些兄弟，个个都为了生活奔波，纵然现在生活如意了，但也失去了学武突破的那种心思了。而新来的这个梁宽么，正好算是弥补了一个小遗憾了。

　　想到这里，黄飞鸿对梁宽说：“梁宽，这一个月来感觉怎么样？”

　　梁宽愣了下，大家也愣了下，怎么这么一下转去问梁宽了？

　　“师傅，很好，每天都忙，早晚跟着兄弟们学武练功。”梁宽有些拘束地说。

　　“要不要正式拜我为师？”黄飞鸿温和地对他说。

　　“啊？”梁宽看向猪肉荣，给对方一把扯了出来。

　　“师傅都叫你正式拜师了，啊什么啊，赶紧的。”猪肉荣没好气地道。

　　于是，大家伙这么一商量，成了梁宽的拜师礼了，简简单单的，一杯茶完事。

　　“师傅喝茶。”

　　“大师兄喝茶。”

　　“二师兄喝茶。”

　　“三师兄喝茶。”

　　易小晋也正式作为个师兄喝了一杯师兄茶。

　　结果梁宽这小子犯傻，举杯去敬十三姨。

　　“十三姨喝茶。”这话一出，包括黄飞鸿在内的大家伙全愣了，这尼玛，十三姨不算在内的，敬什么茶？

　　易小晋一手将茶接来放到桌上，“十三姨不算师傅门内，你敬什么茶？乱来，大家去干活了，厂房那边你去负责。”

　　梁宽听了讪笑了一声。

　　“阿宽，小晋说厂房那边的事情你负责的话，到时候那边民团的弟兄你得照看好了，人不能出事，厂房也别出事了，这是好不容易来给大家伙谋来的，可别放轻松，以后上午有时间就回来练武。”黄飞鸿也放下茶杯对他说。

　　“是，师傅！”梁宽行礼回道。

　　“好了，都去忙吧，大家也别闲着了。”易小晋将大堂里十多号人全部赶了出去。

　　“师傅下午要出去忙事吗？”易小晋问黄飞鸿。

　　“怎么了？又要我去干点什么？”黄飞鸿一脸了然地看着他。

　　“别这么说啊，师傅，没事的话，下午去茶馆喝喝茶跟大家伙聊一聊组商盟和扩民团的事情，让他们都知道就行了。”易小晋笑道。

　　“那行，我就出去跟他们喝喝茶聊聊。”黄飞鸿点点头，反正也是经常出门去喝茶，顺便跟大家伙聊聊这事情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候十三姨插嘴道：“要不我也跟着出去玩玩喝喝茶？这些天都没怎么出去，闷死了。”

　　“别，现在沙河帮最近据说是在抓女人卖到国外去，你现在在外面很不安全，还是在家呆着吧，小晋这些天都在家，你也安全点。”黄飞鸿拒绝道。

　　十三姨看向易小晋，见他老老实实坐在那慢悠悠地喝着茶，哼道：“小晋，下午陪我出去看戏，我要穿洋装。”

　　“洋装洗干净了？上次不是非要跟着我去厂房那边给弄了一身脏吗？”易小晋笑道。

　　“当然洗干净了，我还非常仔细地熨了一遍呢。”十三姨娇声道。

　　“你们慢聊，我出门了。”这情形他在这一个多月来见了多次了，每个那么一两天就能看到，大家是习以为常了，不过他还是有那么点，膈应。一边是徒弟啊，一边是十三姨，父辈那一辈的啊。实在有那么些尴尬，虽然干舅公隐晦地提了那么一句。

　　“师傅慢走。”

　　“飞鸿慢走。”

　　两人同时说道，说完互相看了一眼，十三姨横了他一眼。

　　黄飞鸿头也不回地出门了，眼不见心静。

　　“师傅有三十多了吧？得找个对象了。”易小晋轻声笑道。

　　“才二十九，明年才三十，不过确实有些大了，该找个了。”十三姨点点头。

　　“要不你去跟三姑七婆那些说道说道？”易小晋看向她。

　　“要说你去说，她们不待见我，说我假洋婆子呢。”十三姨没好气地说，她偶尔也想着去跟附近的三姑七婆聊上那么一聊，谁知道人一过去，那群在那闲聊八卦的三姑七婆哄然散开，不少人还说着一些很难听的话。

　　“假洋婆子来了，赶紧跑。”

　　“没礼数，没章法，回去记得洗脸洗眼睛。”

　　“抛头露面，不是好人。”

　　“老张家出了这么个女儿，给洋人，可惜咯。”

　　从哪几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愿意去见那些三姑七婆了，那群人的嘴，能活生生将一个人说死，各种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还一副对你好的模样。

　　“她们那是羡慕你，嫉妒你穿那么好看的衣服，知道吧。”易小晋摇头晃脑地说。

　　十三姨再一次横了他一眼，这都已经习惯了，没啥威胁力，眼珠一转，坐到易小晋一旁。

　　“哎，小晋，你是不是想当军阀啊？”十三姨低声问道。

　　“干嘛这么说？”易小晋愣愣地看着她。

　　“民团扩大，我也了解了一下之前数十年间的状况，如今的中堂大人不就是靠着平匪上去的吗？手上当时也是民团啊。找书苑 ｗww.zhaoshｕyuan.cｏｍ 不过你又说到时候省城佛山这一带，不就是这样么？难不成你到时候要买洋枪洋炮？”十三姨慢慢地将自己所见所闻所分析的说了出来。

　　易小晋听了摇摇头，“民已至此，朝廷无能，干嘛要去当军阀呢，那样我们跟他们有什么分别呢？我只不过是想联合一下能联合的力量，求的不过是个自保而已。”

　　这话要是说给民团的大家伙听，大家肯定是相信的，不过十三姨么，那就不一定了。

　　“我不信，自保哪需要那样，你都承认还要买火枪买火炮了，这样民团可就是正规部队了，要是再请上一个军事教官，训练个半年，可不会比街上那些差。”十三姨很自信自己说的肯定没错。

　　“要不民团交给你去办？买枪买炮请教官你都去联系得了？”易小晋瞟了她一眼说。

　　“我不会啊，我又不认识军队的人，哪能联系地到，何况我又是个女孩子，怎么能接触那个呢！”

　　“那就别乱猜了，现在没钱了，想买枪都买不到。”

　　“不会吧？你没钱了？上次你不是轻松地拿出了好几块金条吗？”

　　“我就十块金条，到现在已经只剩1条了。倒是别的东西一堆，你想看吗？”易小晋想想干脆拿出点好东西给她瞧瞧，免得到时候又各种往外面跑。

　　十三姨听到有别的东西看，立马来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