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就要出去找你啦。”看到古寿溜达回来,冯磊最先从屋里迎出来,后面还跟着方仁伟和呼延赞。
“我说你们怎么又偷跑出去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回去可怎么向呼延大人交代啊?”方仁伟早就回来了,却发现只有冯磊跟呼延赞两个人,连忙逼问古寿的下落。两个人敷衍不过,只好把溜去青楼的事都说了。
古寿满脸喜色,招呼三人回屋:“这次真的没白去,我偷听到消息了。咱们回屋说!”
回到屋里,古寿把自己在扯上听到了消息一五一十的讲给三人,三人听了欣喜若狂。有这消息带回去,起码应该不会挨罚。
“老方,我们怎么没在青楼看到你?”
“嘿,你们还真的以为我去逛窑子啊!我根本就没去!”
方仁伟从当铺出来后,一路打听,来到了一个叫“土星祠”的地方。这个“土星祠”是慕容彦超为那个李道长修建的。那个李道长一年前来到兖州,据说道术非常高明。能驱鬼神以报平安,施符咒以治百病。短短时间,兖州百姓下至贩夫走卒,上至达官贵人,都云集门下,慕容彦超更是以师礼待之。
那李道长刚到兖州的时候,慕容彦超亲自登门求卦。李道长给他批了一卦,说镇星犯角亢二宿,兖州当兴。于是慕容彦超亲自出城从李道长仙庐请来神像,并修建了这“土星祠”,还令全城百姓供奉。
方仁伟撇撇嘴,不屑道:“我刚才去那土星祠的时候,正好看到慕容彦超送那道士出来。虽然那道士自称是什么‘太清道’,不过我敢肯定他就是‘李家道’的妖人,哼哼。”
古寿问道:“老方,‘李家道’是什么东西?”
“‘李家道’不是东西,只不过是一帮装神弄鬼的神棍罢了。最早起源于我们蜀地,倒是有几百年了。号称是太上老君传下的道统,说什么每逢乱世,必有圣人,化身李弘降世,救万民于水火,其实就是骗老百姓造反。没想到,在这竟然能遇上!”
“管他什么李家道、张家道的,忙活了一下午,也该填填肚子了。今天心情好,我要多吃点。”
吃过晚饭,天已经入黑了。四人正在屋里聊天,吴掌柜急匆匆的闯进来道:“刚收到二爷那边的信儿,明天让我安排人把你们三个小子送到咱家在北边的几个小煤窑上,二爷会从那路过,顺便把你们领回去。”
“二叔怎么会上那?”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吧。缺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们置办。”明天就能把这三个小子送走,吴掌柜看起来挺高兴。
这时,一个伙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对吴掌柜说道:“掌柜的,不好了,出事了!”
“你看你毛毛躁躁的,出什么事了?”
那伙计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讷讷的说:“这,这……”
“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说吧!”
“掌柜的,今天下午前面收了一锭十两的银元宝,就在刚才入库的时候,结果发现,发现……”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发现那锭元宝是假的!”
“假的?”
“是,掌柜的,您看!”那伙计从怀里掏出一锭元宝,递给了吴掌柜。
吴掌柜拿着这锭银子,颠了颠份量,有举着仔细观瞧,喃喃道:“这是,铁胎银?”
“什么?我看看。”四人都凑上来,古寿接过那锭银子,成色很好,份量也士足。不过在银锭上方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黑色的铁胎。
“还不报官?快去快去!”吴掌柜招呼着那伙计就往外走。
“吴伯,等一下!”古寿拿着那锭铁胎银,沉吟了一下,叫住了吴掌柜。“先不要报官,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那贼人捉住,明天跟我们一起送出城,我想二叔应该会有用!”
“怎么抓?就怕那贼人现在已经出城了,就算没出城,我们也不能挨家挨户的去找啊?”
古寿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只要他还在这兖州城里,八成机会能抓到他!不过这还要你们配合一下!”
半夜里,秋实当铺周围的百姓都听到“哗啦”一声巨响,接着就是“抓贼啦!抓贼啦!”的叫喊声。一直闹腾了半宿,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当铺前面就围了一大群百姓。当铺的院墙上塌了一个大洞,百姓们一边指指点点一边窃窃私语。
面带忧色的吴掌柜来到人群中间,大声说道:“各位,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昨夜我秋实当铺遭了贼。小半个库房呗贼人洗劫,典当物件损失不少。虽然我们已经报了官,但是我秋实当铺本着诚信经营的原则,向大家郑重承诺。若是大家有在我们当铺典当的物件,就拿着当票来我们这里进行核对,要是你们典当的物件在昨晚丢失,那我们当铺以双倍典当金额赔偿!”
吴掌柜的话音刚落,人群就轰然而散。这年头饭都要吃不饱了,谁家还没典当过点儿东西啊!
看着人群散去,吴掌柜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朝当铺后院走去。
一转眼马上就到中午了,前面还没有传过来消息,吴掌柜急的在后院直转圈。为了装的更像一点,吴掌柜已经吩咐前面,挑一些不太值钱的物件赔偿了双倍典当金额。如果那贼人要是离开了兖州,那这场戏可就彻底的失败了。
“掌柜的,来啦,来啦。小的看仔细了,就是昨天那小子,错不了!”那个伙计突然跑进后院,一脸兴奋的朝吴掌柜说道。
“可算来了,奶奶的,该咱们上了吧!”冯磊兴奋的站起来,顺手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古寿倒是很沉着,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条不紊的吩咐道:“吴伯,麻烦您到前面门口,拦住那些想要赎当的人,再让伙计把大门关死。走,咱们去会会那个贼人!”
刚进到前堂,就看到一个个不高的黑脸汉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伙计,你赶紧帮我查查,爷一会儿还要出城办正事呢!”
古寿眼看着伙计把门关死,这才笑嘻嘻的领着三人踱进来。“这位爷,我们查过了,您的物件没丢。”
那黑脸汉子一抬头,却发现这屋里多了四个人,其中两个还拿着棍子。看着这四个不怀好意的人朝自己走过来,他顿时就坐不住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
“您的银子没丢,不过我怎么发现您的银子跟别人的不一样呢?”
“你,你别血口喷人,我的可不是假银子!”
“我还没说,你倒是先承认了啊!”
“跟他罗嗦什么,先打个半死再说!”冯磊抡开棍子就朝那黑脸汉子砸了下去。可刚到一半,就硬生生停在半空。原来那汉子已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捣蒜般磕起头来。
“几位大爷,小人罪该万死,不该拿着假银子招摇撞骗。几位大爷就饶小人这回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四人面面相觑,一阵苦笑。冯磊上前抓住他的脖子,连拉带拽的给弄到后面去了。
原来这人是个铁匠,祖传的手艺,学的也不错,不过就是好吃懒做。无意间琢磨出这么个主意,还真让他给做出来了。于是他做了几锭,行走各地,招摇撞骗,这还是第一次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