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土追魂调侃着眼前的少女。
“你每次出去总能领几个伤员回来，我说啊，你还不是想这样为我们医院打出名气吧？”
名为白井黑子的少女躺在病床上，双马尾解开已经披散在脑后，平时盛气凌人的少女此时竟然有了一点知性抚子的错觉。
当然……肯定是错觉啦。
沙耶的视线从黑子转移开来，天蓝色的瞳孔有一点点的迷茫。
“……呐，青蛙。”
“身为长辈我完全没感受到一点儿敬意呢。”
“……青蛙先生。”
“虽说有了敬称却感觉变本加厉了呢。”
“……如果有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到了你的医院，你会救他吗？”
“唔？”
冥土追魂挑了挑眉，以为又是什么恶作剧，却发现少女是很认真的样子。
“十恶不赦……吗？”
“嗯，杀掉无数人，将整个世界卷入战火，直接的，间接的，抹杀无数生命，绝对无法宽恕的人。”
是治好他，让他继续凌虐其他的生命。
……还是用你那神圣的手术刀抹杀这个灵魂？
后者吧，无论是哪个国家哪本教科书，都会是后者吧，根据人类的正义感来看，那些记忆那些思想，那些文学作品那些小说，不都在讴歌这所谓的“善”么？
善良的医生，用手术刀结束了恶棍的生命。
这种善，
…………………………………………多么让人恶心。
“会的哦。”
冥土追魂淡淡的笑着，脸上的表情多么和蔼。
“会救他的，不管他是什么人，在我面前都是病人。”
“可是……他会害死更多的人啊……”
“你是想说，他是恶吧。”
冥土追魂一语点破少女要问的关键，然后下一句话，深深印在少女的心里。
“——那种东西从来都不存在。”
“可是他杀死了很多的人啊——”
“杀人未必就是恶。”
一个人为了某种目的杀了另一个人，被害的亲人就会想要报仇，想要杀掉他，让他偿命。或者一个战争狂为了利益发动战争造成了更多的杀戮……
这些都不是恶。
同样，相对的，也不存在着善。
世界上，从一开始。到现在，哪怕是未来，都不存在善恶这种东西。
每一个人都只是在追逐自己的欲望。
因为欲望而行动，因为欲望而受到惩罚，这就是因果，是宿命，是规则，身为人就不得不如此。
很单纯的道理。
但是啊，人，总是习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突然有一天，可能是吃饱喝足的时候，产生了一种空虚感。
——我做的一切是正确的么？
一旦产生了这个疑问，人们，感觉自己好像被提在了空中，开始不安，惊慌失措了。
【为了欲望。】
这个答案被深深埋葬起来，人们开始寻找所谓的答案。
找不到又不甘心的人们该怎么办？
于是他们为自己的行为编造了一个个的借口。
这样是“善”
这样是“恶”
我是“正义”
又有一群意见不同的人跳出来。
“你们是邪恶！”
他们相互争吵不休不止。
然后，被大多数人接受的，符合大多数人欲望的，即为正义。
反之为邪恶。
比如杀掉一个人，大多数人认为正确的话，符合大多数人欲望的话，这就是善，是正义。
人们觉得理所当然，而且心安理得。
——但是，善恶从不存在，就连这两个字也只是编造出来的而已。
有的人再耳濡目染之下，自以为成了恶，得到的也只有痛苦罢了，这多么可笑。
“我只知道，在我面前痛苦的是我的病人。他相信我，将自己的生命交给我，那我就会付出一切治好他。”
——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真不像是医生该说的话呢……”
沙耶轻轻笑起来。
迷雾渐渐驱散，前进的道路也突然明亮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走上这条路么？”
冥土追魂神秘的笑了笑卖了一个无聊透顶的关子。
“因为……我，……”
“是个喜欢工口护士服的变态呀！”
“没错…………才怪呐！把刚才的气氛还来！身为最早出场的人物之一难得要爆黑历史啊！”
“你的黑历史河马都一笔带过肿么可能爆的出来？”
冥土追魂瞬间扶墙陷入了低迷。
“……………这就是…同人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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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而无聊之中，点缀着惊险的日常终将悄悄度过。
紫色的夕阳在徘徊着的飞行物的环绕下渐渐沉下去。
冥土追魂将全身重量都放在了椅子上，疲惫的望着天花板。
“……应该，没问题吧？”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老人似乎隐隐回忆起了那段不能再提及的历史。
和那个男人还有女人一起，建立了学园都市。
靠着扭曲世界的力量，斩断了一切阻力。
让科学侧在世界逐渐壮大，成为了表世界公认的霸主地位。
一切如此辉煌，然而——
年轻的轻浮野心随着历练渐渐疲惫，在人性最恶面战斗的他们看惯了一切，找到了最真实的自我。
没有人知道，这个医术超越理解能力的老人经历过什么样的黑暗。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现在所谓的暗，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但是，即使经历过这样的老人，也止不住悬起一颗心去谨慎的对待一个少女。
“要是她也陷入暴走的话……”
冥土追魂自言自语似的说。
“可不是第一位那样简单了啊……”
整个世界都会随着她而崩坏癫狂吧。
这可不仅仅是几十年前，第十九学区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啊……
“你也不想让那种事情再次重演吧？芳村？”
不知何时，在冥土追魂身后，站着了另一个老人。
他摘掉了破旧的绅士帽子，露出慈眉善目的脸庞，对这冥土追魂微微颔首，尊敬之情溢于言表。
“抱歉，我的失职……恩人。”
“都说过多少次别这么叫我。”
冥土追魂为眼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但明显更加苍老的男人倒了杯开水。
“呵呵，这也没法嘛……”老人呵呵笑着说道：“如果不这么提醒自己，我担心自己会忘掉……”
“嘛……你也不容易啊，作为一个食种……”
“不，如果没有恩……先生的话，我恐怕早就成了那种怪物了吧。”
“……客套话姑且不必了。”冥土追魂说。
“你这次是为了‘她’？”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我们的‘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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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学园都市的创始人之一，冥土追魂很清楚的知晓那个危险的计划。
事实上，他也应邀请去研究过那种病毒的研究，当然，什么结果都【不会有】。
相信这一点，现任理事长亚雷斯塔·劳利克和他都十分清楚不过的吧。
他需要自己给这份计划上一份保险，而自己也不得不必须这样做。
所以。没有人知道，当最了解病毒资料的冥土追魂，发现某个少女这种原型体是有多么的震惊和不安。
【抗体】是存在储备的。
即使只能使病毒失活一小会儿，找书苑 wwｗ．zhaｏshuｙuan．cｏｍ 也是足够了的。
冥土追魂以御坂妹妹的名义将病毒留在医院，当天晚上就取出了【抗体】。
第二天，病毒不见了。
冥土追魂整个人都再惶惶不安，以至于在深夜仍然守在大门。
所幸，病毒回来了。
放在白大褂里，握着【抗体】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而病毒的话让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十字架】对于【吸血鬼】
【圣水】对于【狼人】
……
……
【抗体】对于【病毒】
含沙射影。
很明显，她什么都知道了。
冥土追魂忍不住流出冷汗，有了防备的病毒他是完全无法抵抗的。
但是，她也什么都没有做。
若无其事的晚安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冥土追魂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
漆黑的冷风好像是自己的最恶，一种灵魂深处的羞耻感不停的缠绕着。
贴在脊背上的衣服好像烙铁一样滚烫，勾月不留情面的讽刺着人性的卑微。
就连……
病毒………都懂得保护，懂得宽容。
“那……执迷不悟的我们……还算什么啊……”
冥土追魂复杂的凝视着病毒……不，少女离开的方向。
或许，应该真正醒悟了。
◎
某触想说的有4条。
1.见标题。
2.见标题。
3.见标题。
4.见前三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