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思想在古代这个封建横行的时代却并非主流,甚至于有些臆想,除非有朝一日袁绍有了自定规则的能力,不然袁绍心中所想也是一种笑话。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封建等级思想就像血液般已经浸入了古代人的骨髓。
至少,在现实中,多数的寒门子弟在与所谓的世家子弟交往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感觉低人一等。
地位的差异化也成为很多寒门子弟努力向上爬的动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光大门楣,萌荫子孙后代福及父母妻儿。
若在场有不少士族子弟,或许会对袁绍所言不屑于顾,袁绍所说的所谓人人平等在绝大部分的士族子弟眼里都是一些谬论、无稽之谈,士族是封建社会最具有特权的少部分人,他们经济上占有大量的土地和劳动力,建立起自给自足、实力雄厚的庄园经济,普通的老百姓只是拥有少数的耕地,没有土地怎么办,吃不下饭怎么?没办法,只能去给大户人家当佃农,所以士族对土地的占有率达到了惊人的占有率。就单袁绍对袁家的了解,真可谓富可敌国,仅在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辅之地就占有好几十个农庄,为其耕种的佃农就多达上千,每年的收入就可以组装起一直三千人的部队,这还只是土地上的单纯收入,还不包括一些生意上的,像袁家还经营者多个州郡的连锁酒楼,商队,更甚者还有一些灰色收入就不一一道来了,窥一斑而知全豹,袁家尚且如此,余者也差不了多少。
但这还只是一部分,士族最具有的特权处还是其政治上的优越性,汉朝的选官制度是察举制,一般是由三个部分组成,一是地方推荐,二是世袭贵族,三才是军功。前两种占的比例最大,比较常见的便是举孝廉,东汉初期,察举注重孝廉一科。察举主要根据人才在地方上的声望,称为乡举里选。随着地方豪强势力的发展,封建国家的行政组织日趋瘫痪,声望影响逐渐被官僚家族所支配,到东汉后期,门第族望称为选举的主要依据,累世公卿的世家地主因此形成并发展起来,像历史上比较有名的人,曹操、孙权、荀氏叔侄等人都是通过举孝廉获得当官的资格,即便不是“孝廉”也是“茂才”或“贤良”,当然买官的另算,就好像曹操的老子曹腾就是花了万金买了个太尉当。
但是相对于这群具有政治上特权的士族子弟而言,多数的寒门弟子仍然得不到这种机会,想要为官,除了像陈震般依附在世家大族外,有点经济基础的则出钱买官,没钱又没后台的也只能穷读书,以期能够声名远播得到能到朝廷的破格录取,但是那毕竟少之又少,况且还有另外很重要的一点,这个年代真正读过书的人其实并不多,很多贫苦百姓哪来的钱财去买书和进士族私学读书,除了少数家庭相对富裕的外,多数的寒门子弟大字都不识几个,文人士子毕竟只是少数,各种书籍也多是被世家大族收藏在自己的族学里,轻易不肯外泄,学以居位曰士,可怜的是,贫苦百姓根本连书籍都没有谈何与士族子弟争锋,这也是很多世家大族之所以能够人才辈出的最主要因素。
愿意投身军伍的人,不外乎两三个原因,要么家境不好,要么出身于行伍世家继承前人遗志,要么就是为了获得军功广大门楣,从小卒做起的基本上没有士族子弟,即便有也多是在族中过得不算很如意,多是寒门子弟,没有后台,所以只能从大头兵当起,这是很现实的事情,哪怕后世经常高呼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没有关系后台想要谋个好前程也不容易。
而多数的士族子弟就像站在巨人肩膀上一样,诸如袁绍、曹操、孙权等人的起始点确实相对比较高,细数东汉末年的众多诸侯,寒门出身者少之又少,并非寒门子弟中没有很优秀之人,相反,如汉开国皇帝刘邦未称帝前也只是个市井无赖,又比如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未当皇帝前也曾经当过和尚,但也正是这些所谓的寒门子弟建立一个个传承百年的辉煌王朝。相反那些自恃血统高贵的士族子弟,却终日不思进取,沉溺于清闲放荡的生活,不屑于政务军务,加之士族是近亲联姻,身体素质极差,所以才促使了一些寒门出身的人才脱颖而出,并且具备有更高的政治、军事才能。
袁绍深知即将到来的乱世人才乃是各个势力争取的宝贵资源,他虽然出身世家大族,但也不准备放弃那些苦于没有出头之人的寒门子弟,就像是隐于尘土中的珍珠,他们迫切一个实现自己才能的舞台,也袁绍则需要他们为自己绽放光彩,历史上曹操重用了一批寒门子弟,最终造就了虎踞北方的曹魏政权。
今日偶遇了历史上颇有名气的徐晃让袁绍再次看到了寒门中潜在一股潜力,所谓的血缘高贵说在袁绍看来就是一个笑话,高贵如皇族血脉几次皇朝更迭不是被斩杀殆尽便是不知所踪,在袁绍看来,这群出身草莽的寒门子弟军们就像一座充满惊喜的宝库,诸如郭嘉、关羽、张飞、赵云、戏志才、魏延、徐庶、许褚、典韦等人要么出身行伍,要么只是地头一霸,只要利用得当就是一群能够随自己逐鹿天下的生力军。
想此,袁绍不由得笑了笑道:“在这里,我袁绍可以跟你们保证,只要是在我袁绍军中,绝对会量才而用,在我眼里不存在门第之分,你们听清楚了没?”
众人先是一阵沉默,袁绍心中默然,话说出去也得有人信,这些人与自己算是初次见面,在场的都不是三岁孩童,可不会因为自己说得很好听而彻底相信。
突然,袁绍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只见他笑着对围观的士卒说道:“本校尉现在想吃洛阳内‘明月楼’的拿手甜点脆香酥,谁愿意进城为本校尉买来某就封他队率一职,你们谁愿为我买来?”
按照东汉中前期军队的最基层编制,5人为伍,10人为什,什以上或者设50人的率,或者是百人的卒,主官分别为伍长、什长、队率、百人将,队率已经算一个低级军官了,袁绍开出的条件并不低。
在场的士卒诧异的看着袁绍,心里直犯嘀咕:“这校尉大人这会儿想吃糕点,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买些糕点而已,快马来回也不需要多久,竟然许了队率,或许设了什么圈套吧?结果愣是谁也不敢去应下。
高览、陈震等人也有些诧异的看着袁绍,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实在想不通他要干嘛。
袁绍见没有人敢出声应下,又大声喊道:“百人将,本校尉说道做到。”
这么一来,人们更疑惑了,都猜不透这新上任的校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阵骚动,众军士你看我,我看你,终于一个粗壮汉子分开人群,跨上前去,说:“我去。”袁绍闻言,心中暗笑,终于还是有人应了,不然下面的事情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去吧,不过,想得到这个百人将之职可不是那么容易,得按我定的规矩来。”
众士卒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道果然。
那粗壮汉子皱了皱眉头道:“什么规矩?”
“很容易,从你出发到回来半个时刻之内才算数,晚了就作废,并且还要接受我的处置,那汉子,可敢应下?”袁绍淡然道。
其实袁绍所定的规矩实在有些苛刻,按寻常路程计算正常来回也差不多需要五十分钟左右,若按一个时辰等同现代计时的两个小时来换算,也接近了半个时辰了,再加上下马购买糕点的时间,确实有些苛刻,好在,那壮汉倒是没有胆怯。
“有何不敢。”
“是个汉子,”袁绍闻言笑了笑道:“那就开始吧,来人给他牵来马匹。”
不一会儿只见那壮汉夺过袁绍亲兵牵来的马匹动作灵活的跨上马道:“某去也。”
看着那壮汉跨马远去袁绍急忙吩咐身旁的亲兵点燃一支足够烧满半个时辰的短香,与众位好奇的士卒一起静心等候那壮汉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