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易在浴室放好了热水,看了看缠在自己右肩上厚厚的白纱布,愣着一张脸喊:“顾晓夕,进来伺候你主人洗澡。”
主人你妹,顾晓夕捂着肚子,慢腾腾站起来,心里面把慕非易那个渣渣骂了无数遍,不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干嘛一副睚眦必报的小人行经啊,害得她肚子好疼!
她一进浴室,就看到他缠着浴巾踩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面,她顿时为难了,他站起来那么高,估计踩着凳子都够不到,问题是让女人给男人洗澡,也太……
“这怎么洗啊?”无知是最好的理由,更何况她肚子坠得难受,只想捂着被子暖暖自己,要不然太难熬。
慕非易凉凉地看她一眼,“该怎么洗就怎么洗,不能往我的伤口沾水!”
“你裹得严严实实,我怎么帮你洗?”顾晓夕羞愤欲死,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随便冲冲?伤在右肩,又不是浑身不能动弹!
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你是想帮我脱了洗?”
“不要脸!”顾晓夕怒瞪他。
“快点,搓背!你想帮我脱,我还不愿意呢,毕竟我身体很金贵!”慕非易懒得逗弄她,洗完了,赶紧补觉,他现在可是伤患!
顾晓夕送了一口气,原来是喊她搓背啊,妈蛋,不早说清楚,害得她还以为他有多么变态呢,她拎起旁边的搓澡巾,又犯难了,“慕先生,请你坐在水里好吗?我够不着你的背。”
“好。”慕非易意料之外地很好说话。
顾晓夕终于够到他的后背,小时候从农村经过,见过过年杀猪,一刀捅出半盆血,然后就给猪肚子打气,直到猪身上的所有皮肤和毛孔都鼓起来,抬起来扔进烫水里刮猪毛,顾晓夕此时就把手下宽阔的后背,当成刮猪毛……
“顾小姐,手重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晚上苛待奴隶不管饭呢。”慕非易觉得她擦后背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但是他今天忙了一天,需要狠狠揉搓以达到疏松筋骨的目的,这个力度明显不够。
“我不舒服,使不上力气,慕先生如果喜欢重口味的,可以喊个男人过来帮忙!”顾晓夕累得一喘一喘的,肚子越来越不舒服,还是挺起精神伺候他,她真是命苦啊。
慕非易语气冰冷,“如果奴隶干力气活没用,是不是该卖到有用的地方?比如夜总会,你可别惹怒了我!”
你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你见过哪个枪伤后失血过多的男人像他这么苦逼?想洗个热水澡,都有人给他添堵,他要是不狠心折腾她,她还真以为他收拾不了她?
……
邵波拎着医药箱第四次进来。
他听到他们在浴室里的对话,微微愣了神,洗澡原本是个挺旖旎的事情,应该干柴烈火才对,他们也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和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对话像仇人?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