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猛的暴喝一声:你这马夫竟然如此骄横!他瞬间拿起他随身携带的匕首,几个跨步之间就来到那位中年汉子的身旁,一只手就将那中年汉子像小鸡一样提了起来,手中另一只匕首压到那儒袍汉子的脖颈间。
“你若向小爷求饶,小爷兴许还能饶过你一命,不然小爷的匕首可是很利索!”小三冷笑一声,恐吓道。
那儒袍汉子见到小三瞬间爆发而出的凶厉之势,被震的狠狠一愣神,而后猛地醒悟了过来,怒声道:你这小贼,本县原本还以为你只是那盗骡之小贼。没想到你竟然还随身携带利刃,图谋不轨!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小三听完儒袍中年人的话,总觉得有些耳熟,因为他小时候他爹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小三,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他爹其实也没有上过私塾,只是喜欢听戏,这一来二去就学会了些文绉绉的话,最喜欢教导小三的就是这一句话!
小三下意识的想要认个错,突然间意识到情形不对,站在眼前怒目而视的哪里是他那慈祥已经死去的亲爹,而是这一个无礼的养马之徒!
这下小三更是暴怒异常,手中的匕首差一点就羞怒的刺穿了那中年汉子的脖颈。小三可是从无数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老兵,对他来说,杀一个人简直比杀一只鸡还随意!
在他即将动手之计,脑海中突然间想起袁耀临行前嘱咐他的话:到了县衙之内,给我注意好你的形象,对待任何人都要彬彬有礼,对待任何事都应和言悦色!即使是县衙内的仆人,衙役,甚至于一条衙门里的狗,也要给本公子拿出你那和善的笑容,切记,切记!
“啊啊啊啊!”小三猛地一声凄厉的长嚎,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甩向了那匹他早上牵来的骡子身上。只见那把锐利如金的飞刀瞬间就飞射进了那匹正悠哉悠哉奔跑骡子的头部,一个刀刃型的血洞顿时浮现,鲜血瞬间从骡子脖颈之中飞溅而出,那匹毛色漆黑如炭的骡子无助的看了昔日的主人小三一眼,竭力挣扎了几下,呜咽了几声就再也不动了!
即便如此,小三仍然觉得胸中的怒气没有发泄完全,他伸直了他布满血茧的右手就“啪啪”两声狠狠地给了这中年大汉两边脸两耳剐子。打完觉得还是不解恨,又换成了左手又啪啪打了他两边脸两耳剐子!
“小爷今天杀了小爷带来的骡子,让他去见阎王,谁也别想去骑。再送你四耳剐子,让你这养马的脸上见点血红,那样吉利!”
小三拍了拍刚刚运动完的双手,说了一句吊到了极点的话,就打算潇洒的扬长而去!
张仲景摸了摸自己已经肿起来的一张脸,又死劲的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再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脉搏,不是在做梦!
张仲景的脸色彷如黑炭,已经有多久没被人当面打过脸了?自从他年轻时代师从张伯祖,苦心专研医学,尝试着医治救助百姓以来,所受到的均是百姓们的交口称赞和感恩谢意。即使是到了这长沙郡内当了太守,他也是时时刻刻告诫自身要当官当为民做主,从医当为民续命的准则,一刻都不敢懈怠,甚至于连自称都改成了本县,受到长沙郡内百姓的信任和爱戴。如今无缘无故挨了几巴掌,任是他这样一个淡薄清雅,不重视外物颜面的人都是不由的怒火冲天了起来。
“站住,你给我站住,你到是给老夫说说你凭什么要打老夫的脸?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岂可轻辱?你这刁民,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张仲景气的胡须都飘荡了起来,明显是怒极。
正走着的小三一愣,而后笑了,心纣这位养马的还真是搞趣,打人就打了呗,还要理由,难道是嫌打脸打的还不够,想到此处小三又有些跃跃欲试了,说实话,扇别人的脸就是爽啊!
想到此处,小三停下了脚步,又从远处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张仲景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愠怒。
小三再一次的举起了他的一双长满了血茧的手,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有趣的马夫,正准备大发一次威风。突然间看到对面的中年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
小三一愣神,这中年人身上带着根银针干什么?难道以为就凭那一根细细的银针就能击伤他小三,开玩笑也要讲讲对象好吧?
张仲景见到小三一愣神之间,却是毫不犹豫,手中轻握的银针轻飘飘的扎入了小三脖颈与胸膛之间的某一处。
小三感觉到身上那个地方猛地一麻,发现啥事也没有,顿时想要大声嘲笑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小三大笑了几阵,觉得真是开怀不已,想着笑也笑够了,就不跟一个马夫一般见识了,就想着停下笑离开吧!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但是小三很快发现了一件让他恐惧到极点的事,他的笑容停不下来了。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想要去想些悲伤地事节制住笑容,但是都是不能。他的笑容持续不断,连绵不觉,渐渐的,小三的笑容笑到麻木了,笑到脸色僵硬无比了,但他还是在笑。
“哈哈哈哈,你,哈哈,给,哈哈,我,哈哈,这是,哈哈,弄的,哈哈,啥?哈哈哈哈哈!”小三想要竭力忍住笑意,询问张仲景,但是依旧是笑声爽朗,持续不觉。
张仲景脸色黑炭般的看着小三,心中颇有些不忍,但是想起小三的刁民之状,就又是硬了硬心肠。
只见他手中轻握的银针,又是朝小三脖颈附近的某一处轻轻一扎。
“呜呜呜,好难过啊,呜呜呜,好伤心啊!啊啊啊!呜呜呜!”
刹那之间小三就停止了大笑之声,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眼泪却是止也止不住。
“呜呜呜,我,呜呜,我,呜呜,不想,呜呜,哭,呜呜啊!”
小三竭力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依旧是哭声阵阵,眼泪如同九天之黄河水般滔滔不绝!
小三眼泪刷刷的流着,想起自己的悲惨处境,又是一阵的悲从中来,哭声更加剧烈了。
终于声音哭的嘶哑的小三再也哭不出声了。
张仲景眼见此景,才是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修长的胡须。手中的银针又是朝同一个地方轻轻一扎,小三就止住了哭声,也再也没有想要痛哭一场的冲动了!
而此时,闻听到小三大笑之声和痛哭之声不断的衙役察觉到了诡异之处之后已是奔了过来,张仲景低声吩咐几声,就命人将小三压入到长沙县大牢之中严加看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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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长沙县监牢之中。
小三双目呆滞的躺在一堆杂野草堆成的床铺之上,心中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今个是怎么了,又是大哭,又是大笑的,难道是李半仙平日所说的猛鬼上身。杀人太多,导致冤孽太深,继而猛鬼上身。那他岂不是命不久矣。再想到今天遇到的这一系列诡异到极点的事件,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那位养马官是一个妖人,能够用妖术,使人又是大哭又是大笑。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尽快禀报主公,。不然主公有可能深陷险地!”小三心中沉思许久,愈加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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