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群拎着大刀就冲过去,就像那个公差就是放火的人一样。
梅俊赶快抱住他的腰,其他人也急忙把方群的大刀抢下来。
公差吓得全身都是冷汗。
他已经看到,所有人都穿着太学和武学的校服,虽然宋朝的武将没地位,可是现在这些人是太学生,那可是国家重点培养对象。
再说,这家伙手里拿着那么憨一把大刀,要是给砍到脖子上,再说什么地位也没有用了。
又闹腾一阵,这些人才想起跟叶在道说话。
孟珙问:“这是谁干的?知道吗?”
叶在道说:“只能猜一个大概。”
于是叶在道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罗老板的嫌疑,那个歌星的嫌疑,还有可能在后面指使的几个势力,全都说了一遍。
方群大叫一声,抢过大刀,就朝北瓦方向跑。
叶在道他们急忙追赶上去,又把他拽回来。
叶在道抓住方群的衣领,厉声说:“我说过,现在我们是军事行动,你又不听命令?”
“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这么害咱们啊?”
孟珙低声问:“你现在还有钱吗?”
叶在道狞笑着说:“你说呢?”
孟珙又问:“你要把这些钱全都投进去?”
“那当然,既然这是咱们起大事的基地,当然不能这么放弃。那些害我的人,我要他们十倍奉还!”
方群抡起大刀说:“你说,到底是谁,咱们杀光他们!”
叶在道揪住方群的衣领说:“你记住,咱们是军事行动!
要当将军,就要有战略,要有全盘计划!
你这么过去,只能宰了那些在前台的跑龙套的,便宜了那些在后面指使的人!
能保证不自己出去杀人吗?”
方群咬牙说:“能。可是,到底是谁呀?你倒是说呀?”
“要等到曹毓来回来之后才能定。”
孟珙小声说:“是贵妃?”
“几种可能吧!前面蹦达的都是小人物,真正大头儿在后面。”
才说到这儿,一辆马车跑了过来,到了这边,一个家人打扮的人下了车,在叶在道他们面前看了一阵,就来到叶在道面前。
他行过礼之后,对叶在道说:“太尉请你过去。”
叶在道心想,怎么的?
听说酒楼没了,觉得没钱送过去了,来算帐了?
他对孟珙他们说:“都回去吧,晚上再商量。”
孟珙他们心情复杂地看着叶在道上了人家的马车,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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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在道坐着马车到了杨皇后的哥哥家,很快到了客厅。
这时杨皇后的哥哥家还有一些人,看到叶在道来了,杨皇后的哥哥来到门口,示意叶在道跟着他走。
叶在道跟着他到了后面的小房间,当然也是大厅,只是没有前面的大厅那么巨大而已。
叶在道先给杨次山行了礼,杨次山让叶在道坐下。
叶在道看看杨次山,杨次山说道:“叶公子,酒楼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意下如何?”
叶在道以前在酒楼开张的时候,曾经想让杨次山过去看看。
可是杨次山和其他几个他联系好的官员都不敢去。
叶在道才知道,人家古代是不许官员这么公开出面经营商业的。
叶在道只好说,等到一切上了正轨之后,请这些官员去看一次专场。
就是全都便服过去,悄悄看一次只有自己人用最高水平表演的最佳节目。
然后,叶在道又悄悄让人送信,把每天的收入水平通报给杨次山,意思是让他放心,这个钱肯定是大赚的。
杨次山当然就替叶在道在官员当中通报,声明这是自己的产业,让大家都照应一下。
结果,才唱到第4天,居然就什么都没了!
叶在道问:“太尉的意思呢?是要提前预支分红吗?”
杨次山连忙说:“叶公子,你把本官想得太不堪了。本官只是觉得,是否需要本官帮助。”
叶在道说:“学生可以保证,几天之后,一个更大、更好的剧场就会出现。
而且,还会有更大的收益出现。
只是,这次真的要大人在后面保驾了,人家动手了。”
杨次山用力一摔茶碗:“放肆!居然敢使用这种手段!
我已经向各位大人说明,你是本官和水心先生的晚辈,让他们多关照一下。他们居然敢如此猖狂!”
叶在道说:“可能就是太尉这么说,他们来不敢来明的,来了暗的。
要不是有太尉照应,这时大概就是公差来抓了。”
杨次山也是十分生气,除了叶在道保证给他的每年上千贯的收入,这还是一个面子问题。
才说过是自己罩的地盘,就有人敢公然放火烧毁,这可是太打脸了。
想了一下,杨次山又问:“水心先生如何说法?”
叶在道说:“家父对此事完全不知。这是学生私自在外面搞的东西,如果家父知道,肯定要用家法了。”
杨次山怀疑地问:“真的?”
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一个少年能一次拿出一万贯来做生意。
所有人都觉得这可能是叶适不方面出面,让自己的儿子搞的。
叶在道苦笑道:“家父是什么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吗?”
杨次山再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但是,一个孩子有这么多钱,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杨次山又问:“叶公子,你觉得可能是什么人做的?”
叶在道说:“很难说。我已经让曹毓来回家去问了,如果是贵妃那边,事情就比较麻烦。
不过,我和曹毓来是朋友,他对我相当讲义气,如果能大家谈谈,那是最好。”
杨次山一愣:“噢?叶公子会想到这个方面?”
这么一想,杨次山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他没想到这居然可能是后妃之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双方可就要火并一场了。
叶在道说:“我觉得可能不是特别大,因为曹毓来他爸爸没那么大的魄力。
再说,这得是多傻的人干的事。”
杨次山点点头:“最好如此。”
叶在道说:“所以也请太尉帮助暗中调查一下,学生只能做生意,其他的事情一点儿门路都没有。”
杨次山想了一下,走到门口,小声对在门外的家人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他回来对叶在道说:“叶公子,一会儿我给你引荐一个人。”
过了片刻,一个官员从外面进来。
叶在道对古代的官员的官服不是特别熟悉,他看看杨次山,杨次山说:“这位是刑部侍郎史弥远大人。”
叶在道的心“轰隆”一声。
这就是过几天就要暗杀现在的平章军国事韩侂胄的大奸臣史弥远!
但是这跟叶在道没有关系,这时叶在道正需要跟这样的人搞好关系。
因为再过几天,这个人就可能跟自己家成为仇人。
如果这时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以后大家也许就不会有什么冲突了。
叶在道连忙上前行礼:“学生叶在道,见过侍郎。”
史弥远连忙用手搀扶,叶在道乘机把一个信封塞到他手里。
到了这时,叶在道才仔细地观察一下史弥远。
史弥远这个人总体长得跟曹毓来有点像,都是脸圆圆的小胖子。
但是,史弥远跟曹毓来截然相反。
他是一个白胖子,脸上没有一点儿曹毓来那样的血色。
而且他不但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而且整天板着脸,甚至流露出一副苦相。
史弥远也觉得奇怪,叶在道塞到自己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好象是信封,可是,却沉甸甸的。
但是这时史弥远不方便当着杨次山的面打开,于是悄悄把信封塞进自己的袖子。
杨次山说:“史侍郎在刑部,也许能够查出放火的凶徒是什么人。”
然后,杨次山对叶在道说:“叶公子,把你对凶徒的看法对侍郎说一遍。”
叶在道知道,这次是请刑侦专家破案了。
刑部就是后来的公安部呗!
于是叶在道把那天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一遍,同时说到了罗老板、女歌星和对曹家的怀疑。
叶在道知道,杨次山让他说,就是不方便直接说出对贵妃家的怀疑。
但是叶在道马上说:“从这件事上看,贵妃家的嫌疑是最小的。
我跟曹毓来又是朋友,所以我希望跟他们好好谈谈。
我想太尉现在要对付的也不是他们,咱们不要因小失大。”
杨次山和史弥远一阵惊愕,急忙互相看看。
两个人心里都在想,他在说什么?
这是不是叶适的意思?
叶在道一看,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马上笑着说:“学生只是胡说,我也是听皇后嘱咐学生,学生连家父都没有告诉。”
史弥远后背微微冒出冷汗,他不比杨皇后家这样天生富贵的人家,他是真正的富贵险中求,一招不慎,他就要粉身碎骨。
史弥远看看杨次山,杨次山点点头。
两个人不再在这个高度机密的话题上纠缠。
杨次山咳嗽了一声,问道:“叶公子,今后你意欲如何呢?”
叶在道说:“我说过了,过几天就重新把酒楼修建起来。
重建比原来可要强多了,生意会更容易做。
到时还请太尉,侍郎,过去观看最新的节目。”
杨次山抱拳说:“那到时自然要打扰的。”
叶在道明白,谈话结束了,他看看史弥远,起身告辞。
这边的史弥远又说了几句闲话,然后说出去上厕所。
等到他到了厕所里边,看看四下无人,他才从袖子里边把那个沉甸甸的信封拿出来。
打开一看,一道金光射了出来。
史弥远一惊,他仔细再看,原来信封里边装的是一沓金叶子。
这也是南宋的货币,金叶子用纯金制成,薄如纸,型似书页,重量是40克,合黄金一两。
这次意外的收获让叶在道十分兴奋,他回到了太学,孟珙过来问道:“怎么样了?他们怎么说?”
“有大惊喜!这次咱们可以弄那个能赚钱10倍的生意了。”
“什么生意能那么赚钱?”
“这次我弄出点儿祸国殃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