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喝酒

    （章节名重复了，但内容没错）

    按道理来说，林建明的手机不该响的。因为他从11区出来的时候已经把手机调了飞行模式，生怕被人打扰。但是，执行部特配的手机，在紧急情况下，不管处于关机也好，飞行模式也好，都是能强制拨通的。

    也就是说，这通电话，代表着执行部出了状况，或者说，与异种的战争出了状况。

    林建明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艾小白疑惑的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而且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虽然现在两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但他是不会忘记，现在两人的身份有别。说不上不死不休，但也是配的上敌人一次。不过，仔细想想，敌人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敌人还是两父子，就莫名的觉得有些嘲讽。

    “吃饱了？”艾小白看了一眼已经放下了筷子的尤优。

    尤优点了点头，“酸奶。”

    “晚点再给你买。”艾小白也是放下筷子，他并没有什么胃口，加上刚刚的一杯酒，甚至感觉到肚子有点胀。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台处，看着窗外那些熟悉的风景，心里有些躁动。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事情的经过和答案，比如说那个男人为何和母亲分开，那个男人为什么十年没回来过一次，当时在这里又是为何不和自己表明身份，还有尤优，当时将尤优抓走的正是他，这里必须得要有一个解释。

    他回过头去，看着房间阳台的方向，那不算十分强壮的背影，在月色的映照下，竟然显得有那么些的落寞。随即，他隐约听到了21区和异种两个词语，不禁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查看了下有没有未接的电话和未读的信息，但都没有。

    21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现在艾小白脑海中跳出来的一个问号。但想了想，这也不关自己的事，真有什么事情，鸠鸽应该也能解决的好，现在的自己和小卒子差不多，没啥太大的作用。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讲电话的声音消失了，阳台的背影也是转过身来，回到了客厅处。

    林建明看着艾小白，半晌没有说话，神情有些奇怪，好像在犹豫着什么。而艾小白也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不过，片刻之后，他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端起那还有大半碗饭的碗，心不在焉的吃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有话和我说。”

    “晚些再说吧！总要整理下措辞。”

    艾小白点了点头，看向缩在角落的尤优，走了过去，伸了伸手，“走吧，带你下去走走，晚点再回去。”

    尤优面无表情的将手搭了上去，从沙发跳了下来，两人走下楼去。

    空气被寂静所填充，林建明揉了揉额头，打开啤酒，仰头灌下，叹了一口气。

    ...

    11区，中央控制室。

    勒将电话放下，若有所思的回到沙发上，点了一根雪茄，默不作声。

    桌子上摆放着成堆的文件，但文件被推到了角落的位置，正中央是高脚杯和红酒。副部长坐在对面，老神在在的抿着红酒，也不主动开口，似乎是在等对方先发言。

    过了许久，勒吐了一口烟雾，那声音有点像是在叹气。伸手将雪茄别在烟灰缸上面，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已深的夜色，轻声说道：“月黑风高杀人夜。”

    “是雅兴上来了，要吟诗作对吗？”副部长放下高脚杯，“我倒觉得深夜杀人不刺激，血染白昼才有视觉冲击。”

    勒回过头来，“这不像你的风格。”

    “世事所迫。”副部长回应。

    勒没有应答，中央控制室的气氛再度变得有些压抑起来。只有键盘敲打的声音，还有打印机“唰唰”的工作声，偶尔还会想起秘书高跟鞋亲吻地板的清脆声响，一份文件再堆被丢在角落。

    这样的压抑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情报人员摘下耳麦，打破了这一切。

    “执行专员到达21区，已与先行部队汇合，正在进行布防工作。”

    副部长挥了挥手，没有做出什么指示，反而是看着勒，皱了皱眉，“说说吧，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军方插手21区的事情。”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一件事。”

    “林建明说他会解决好，希望我们不要插手。”

    “好吧！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副部长摊手，“如果他没有把那孩子带回来呢？你打算怎么办？”

    “除非那个孩子不参与战争，不然总有办法遇见的。只要能遇见，总有办法带回来，带不回来，那说明我死了，说再多也没有作用。”勒笑了笑，有些无所谓的态度。

    沉吟片刻，副部长说：“看来，你很在乎林建明。”

    勒深吸了一口雪茄，仰头看着漆黑的天花，将烟雾吐出，混合着酒气，“执行部流传着一句话，林建明比起勒，更值得人类信任。”

    “你是在害怕自己某一天死亡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现在让我感觉，你已经有些老了。”

    ....

    副部长抿了一小口的红酒，长吁一口气，像个沉迷酒精美色的老家伙，斜靠在了沙发上，瞳孔之中是秘书白皙的大腿和套裙包裹住的臀部。其实不然，他用着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自己这位老伙伴，看着那依旧刚毅的面容深藏着疲倦，还有那短发中藏匿的白色，如果仔细一些，还能看到夹着雪茄的两根手指有轻微的颤抖。

    他微微张口，但却是被打断了。是一连串的提示音，伴随着秘书曼妙身材的贴近。

    “看下这个。”秘书站在两人的面前，递上了一叠照片，“刚刚得到的照片，来自于3区和7区的监控录像，我们在警察局那边做了备案留意的。”

    副部长满不在乎的接过，只是目光落在上面的时候，愣了下，说：“大鱼？”

    “什么玩意？”勒皱眉。

    副部长没回答他，而是看向秘书，“研究所那边知道不？”

    秘书摇了摇头，“研究所和警察局没有联系，目前知道的只有我们。”

    “你自己看吧！”副部长回过头来，将手中的照片丢在桌子上，“比起21区的四个危险异种，这个一个顶四个。”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身西装，踏着精致的小皮鞋，蓝色的领带系的工整，叼着一根铝管装的雪茄。本来这么一身装扮怎么说也像个贵族，但穿在这男人的身上硬生生的给穿出了猥琐大叔的风范。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而是照片上那女的。白色的公主裙，木履拖鞋。

    “看来，不插手都得插手了。”k冷声说道。

    “其实我们可以假装没看见的。”副部长说。

    “但我们就是看见了。她如果没出现在这里，我们还无能为力，但她出现了，总要有行动。私心归私心，但这私心终归还是因为这场战争。”

    “会损耗不少力量，甚至变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总得往好的结果想。如果那个孩子肯来执行部，那么序列18就有很大的机会回来。尽管序列18对囚有些惊恐，但据我所知，她对那个孩子的感情很深。”

    “嘿，你想的太简单了。”副部长揉了揉额间，“我倒不希望序列18回来，这样会让我们执行部和研究所也陷入水火不容，而且21区的战争很快就要开启了。”

    勒皱了皱眉，似乎也是想到了些什么，有些犹豫，半晌，对着还站在两人面前的秘书说道：“把这消息封锁了吧！不要让别的部门知道，特别是研究所那边。”

    “对嘛！这样不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副部长竖了竖大拇指，表扬勒的明智。

    只是，勒忽然的站起身来，又是对着秘书说道：“安排几十名b组人员待命，再把序列18最后出现的位置给我。”

    “好的。”秘书点头，转身离开。

    副部长愣了下，他原本还以为勒要不管这么一件事，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而且还要亲自出动。

    “要不要带上亚当呢？”勒砸了砸嘴。

    “喂，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来了执行部，然后序列18也来了，等等研究所知道了，又拿序列18去做实验，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

    “我知道，大乱一场嘛！”

    “那你还去淌这趟浑水干嘛？”

    “大不了，找书苑 www.zhａoshuｙuａn.com 到时候和研究所闹起来，有什么的？”

    副部长有些生气，一下子站了起来，桌面上的红酒都因为其突如其来的动作晃了晃，“你真以为执行部现在做事能肆无忌惮了？”

    勒眯了眯眼，看着他，半晌，迈开脚步往大门处走去，没有任何的言语传出。背挺的有些直，似乎是在告诉他，自己心意已决，多说无用。

    只是，这种事情真的有必要闹到这一地步吗？

    副部长觉得没有必要，执行部的关系已经和理事会还有军方充满了火药味，再加上一个研究所的话，后果并不是两人所能控制的。而到了最后，事情无法得以解决，那结果是无法想象的冲突与动荡，这又何苦呢？

    大门被打开，关上。

    副部长无力的跌坐回沙发上，嘴里嘀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