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一个国家要想有强大的经济,必不可少的,就会出现强大的航海贸易。两宋时期“黄田港北水如天,万里风樯看贾船”就是水上交通与水上贸易繁盛的真实写照。无论是航海船,还是河内船,都达到了空前的高峰。
郝楠所蹬的,就是一艘巨型的商船,也叫做沙船,是中国四大古船之一。它运用范围非常广泛,沿江沿海都有其踪迹。
沙船的特点有四个。
第一,沙船底平能坐滩,不怕搁浅。在风浪中也安全。特别是风向潮向不同时,因底平吃水浅,受潮水影响比较小,比较安全。
第二,沙船顺风逆风都能航行,甚至逆风顶水也能航行,适航性能好。减少了旅途的颠簸,乃是商人最爱。
第三,船体宽阔,又有各项保持平稳的设备,大大提高了稳定性。
第四,多桅多帆,帆高利于使风,吃水浅,阻力小,快航性好。
沙船方头方尾,俗称“方艄”。甲板面宽敞,型深小,干舷低。采用大梁拱,使甲板能迅速排浪。有“出艄”便于安装升降舵,有“虚艄”便于操纵艄篷,速度奇快。
这艘沙船,长约三十米,宽约十米,船楼雄伟,桅杆高耸,是一艘用于河内的巨型商船,抬眼望去,只见桅杆顶处,飘着一杆迎风大旗,上面写了一个“苏”字。
此时正是中午,大船靠岸,水手们正在午休,船上楼阁当中偶有管弦之声传出,甚是悦耳,想是哪个大人物,随身带了歌姬正在享受。
阳光照在甲板上,甚是温暖,看不出有半点阴森之气,郝楠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疑惑的看向那个小乞儿。
乞儿见他不信,说道:“我也是好意,你若不信我也不拦着你,只是到了午夜,千万不要出仓,无论听到任何动静,只当是耳边风,保你平安,好了,告诉了你这么重要的消息,请支付一两纹银,不准划价,谢谢合作”,说着将小手神了出来。
郝楠看他这副德行,知道自己被人当成凯子了,只是纳闷,这么小的乞丐,凭什么敢向他伸手要钱。
细细端详眼前的乞儿,发现他浑身脏乱不堪,却隐隐有乳香传出,一身奶气。虽然用头发遮住了脸庞,看不清楚模样,但眼中偶有精光,从发间流出,甚是动人。再看他的双手,虽然油腻,却无半点老茧、龟裂,心中已有计较。
笑呵呵的看着乞儿,突然之间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爆栗,笑骂道:“哪家的小屁孩在这装神弄鬼,敢糊弄你郝爷爷”
那乞儿想不到他说打就打,没有防备,被他结结实实的敲中了脑袋,索性郝楠用力不大,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并无大碍。但尽管如此,也将小乞儿的脑袋敲起了一个大红包。
“痛。。。。痛。。痛,痛痛!”一连喊了五个痛,小乞丐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下她再也无法隐瞒,将原本的声音暴露了出来,原来竟是个小女孩。
郝楠一听她变了声,顿时慌了神,自己以大欺小已是不对,何况还欺负了一个小萝莉,更是说不过去,想道这孩子可能也是一时调皮,自己有些过分了,赶紧蹲下身子,想要看看她怎么样了,同时左右看了看四周,心中想道:“千万别出狗血的剧情,打了小的,跑出来老的,自己已经是一身麻烦,切不可再惹是生非了。”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原本蹲在地上的小姑娘瞬间出手,右手直奔郝楠胸口而去,快如闪电防不胜防。
江面上的风在继续,郝楠的表情僵硬,老猫的表情猥琐。而小姑娘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胸口。亏了她没有恶意。否则郝楠必死无疑。
只见小手在胸口抹了一把,从他怀中牵出了一两银子,同时双脚用力向后一蹬,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嘴中说道:“这是你欠我的消息钱。我理所应得。记住,你还欠我一个爆栗!他日我学业有成,定光明正大的向你讨回来。”说罢,飘然而去。留下郝楠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江风再起,管弦之声继续。吹醒了不知所措的郝楠。陶醉了江边飞过的野鸟。郝楠心中暗道:“这就是古代么!?妈的!小屁孩也这么牛逼!暗骗不行,就改成明抢了,这是什么世道!?”想归想,但是心底暗暗对这艘船起来警惕之心。
信步上船,早有穿上管事迎出。郝楠问好了这艘船的去向,确定了是去往湖北方向的客船,欣然付钱。船家收拾好了房间,郝楠用了餐后,就住了下来。直到下午,大船准时起航。
“江舟远去无凭日,烟锁风波待旅人。”
看着大船远去,岸边出现了两道身影,是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中年男子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往那一站,一股书卷气油然而生,脸上留着两撇小胡子。双眼之中精光微闪,含而不漏,气度中正平和。穿一袭粗布青衣。衣着虽简单,配在他身上却有种从容而适的优雅。
手中拿了把折扇,木质骨架,白色纸面。正手面上写道:明人容易,自明难。苦哉!乐哉!落款是“少师南殇”。这把纸扇原本颇有道骨,只可惜在落款处,不知被谁以涂鸦的形式,画了一个小太阳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每当少师先生摇起这把纸扇时,都要嗔怪的看一眼身边的小女孩。那眼神叫一个幽怨。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 仿佛是在说:“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而小姑娘总以甜甜的微笑给与回应,好像在说:“木有事啦!不要那么小气嘛~”
站了良久,少师先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小姑娘忍不住的说道:“先生,我们为何不直接告诉他?”
先生摇了摇头,叹道:“南必,事前你我真的能确定,他会上那艘船吗?”
南必摇了摇头!
先生又说道:“这就对了!我只是算到他会上那艘船,他就真的登船了。并非我算的准,只是他注定有此一劫,你我谁都拦不住。与其庇护他,让他一事无成。倒不如放开手让他去历练!或许将来,这尘世间真的会因为他而风云变幻!”
南必惊奇的问道:“凭他真的可以么?难道你对付不了那个小光头?”
“不得胡说!八思巴乃是大伦明王转世,佛法无边,有了前世的经验,注定要比我早踏出那一步。到那时,我不是对手。
蒙古应天而起,南宋凋敝无药可救。天下迟早落入蒙古人之手。只是蒙人乃是千年游牧之人,喜武嗜杀,不是治理中原之人。
到那时,百姓苦不可言,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救万民于水火。我只希望中原多这么几个人。他只是其中之一。”
南必看着远去的大船。心中默默地想道:“那个人会是你么?”
郝楠登船后,为避过王家人的耳目,深居简出,不敢过多露面。直至午夜时分。走出客房寻找吃的。
不经意间,却听到一阵磨刀之声。想起了小女孩的话,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