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考圣人不出面吗?”唐恨好奇道,圣人的声威在圣域如同于神一般的存在,多少人想一睹圣人的光彩。
“师傅跟大师兄出山了,估摸着这次不会回来。”李芳芳轻轻叹息,他自上山以来三年有余,也才见过师两面,在山上的日子都是师兄们教他道法,这也使得他备受欺负。
李芳芳好心提醒:“唐恨,你若要登山,明日会考必须进得前三名才好。”
唐恨反问:“三年前你考了第几名?”
李芳芳伸出两个指头,满脸骄傲道:“十万学生,我考了第二名。”
“第一名是谁?”
“北周三皇子墨邪!”
唐恨眉头微蹙,按照李芳芳的说法,北周三皇子墨邪无论是文试,还是武试都要强与李芳芳,可为何当初是李芳芳顺利拜入圣人门下,而墨邪却会落榜。
“当初会考时,你不会行贿了吧?文韬武略你都输墨邪,你究竟是怎么上山的?”唐恨调侃道。
李芳芳呲牙大笑:“长相。谁叫我长得比墨邪好看呢。”
唐恨白了李芳芳一眼,低着脑袋在思索着明日的会考,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北周三皇子必定会是明日最大的威胁。
思量片刻,唐恨抬起脑袋,望着院外高耸入天际的圣山,坚毅道:“明天会考,我要拿第一名。”
“就你?”李芳芳表示不信。
“就我!”唐恨坚定不移地回。
二人相继沉默,李芳芳很震撼,他在唐恨的脸上看到了信心,十足的信心,这种自信让李芳芳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该回去了。”
缄默良久,李芳芳起身准备回去,他决定回去替唐恨做些什么,对他而言唐恨若真成了自己的师弟,起码要比北周三皇子跟佛图国的和尚,和那个蛮族大力士成为自己的师弟要强的多。
至少唐恨不无聊呀。
“对了,最近长安不太平,你最好不要乱出去逛,我还等着明天看你的会考呢,小心还没上山便被人杀了。”李芳芳如是提醒:“身上的伤得好好治治,脸都白了,在拖下去明天会考的力气都没了。”
李芳芳扭着小肥腰走了,肚留唐恨错愕当场。
唐恨惊讶的是李芳芳看似像个小孩,心思却极其缜密,不仅通过脸色看出了自己身上的伤,还猜到了昨夜陈常在被杀之事,是自己所为。
这个小胖子确实非同寻常,或许圣山上的那几位先生便更与众不同了。
丢丢端着茶壶走了出来,缓缓替唐恨看了一杯茶水,茶水是香的,上等的大红袍。
“唐恨,他好像知道陈常在的死与你有关。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丢丢方才在屋内听到了唐恨与李芳芳的对话。她开始担心起唐恨的处境,若李芳芳去报官的话,怕是这里已经不宜久留了。
“不用。”唐恨脸色却如李芳芳说的苍白,他身上的伤也确实要比预期的重。
“可万一李芳芳他……”
不等丢丢说完,唐恨便打断道:“他不会!”
丢丢不懂:“为什么?”
“我信他!”
简单的三个字让躲在缓缓茶楼外的李芳芳心里一暖,他很久未有感动了,这次竟让他鼻子有些酸楚。
李芳芳急忙脚尖一跃,消失在缓缓茶楼外。
“在李芳芳面前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若他要对付我们,怕是我们此刻早就倒下了。”唐恨对丢丢解释道:“这个小胖子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多了。”
唐恨说完起身准备走进屋内,身子刚一动却又蹦开了伤口,剧痛撕心裂肺地传来。
“我扶你进去吧。”丢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唐恨。
……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
圣山其实不高,北周剑宗的无极山要比圣山高很多,佛图国卺尉寺的永乐山也要比圣山高很多,就连蛮族的荒蛮山脉都要比圣山高。
或许是由于长安没山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山中有圣人的缘故,城内百姓才会觉得圣山是如此的雄伟挺壮。
远观而去,圣山挺直而立高耸入云,俯视着长安,却也捍卫着长安。
圣山山涧有水,是个水池,名为静池,是天然而成,池旁有亭楼两三座,石桌三四张。
桌上有棋局一副,局前有二人对立而坐。
一人身着灰袍,生的道骨仙风,黝黑的长发被他盘在后脑,用一根绿色的发簪嵌住,看着精气神俱佳。
他叫幕青,别人都喜欢叫他二先生。
一人身着一席红袍,红衣红裤,红鞋,红袜,就连那根用来轻绑发尾的丝带都是红色。红如血,似残阳。
他叫红衣,排行老四。
一灰一红二人各执一色棋子,静坐无语,棋局已走进了绝境,是个死局。
良久,灰袍男子才放下棋子,收了收衣襟,轻叹道:“可惜了,我赢了。”
红衣男子瞥了眼灰袍男子,回道:“二师兄,这局分明就是我赢了。”
“什么叫你赢了,你不会看棋局吗?你认为这局棋你还有退路吗?”二师兄瞥了眼棋局,略微有些不满。
二人一阵争执,最后还是红衣男子提出找个中间人来理论。
“找三师姐吧,她棋艺精湛,她说谁赢就谁赢。”红袍男子提议。
“不行,老三的冥生剑就要出炉了,怎么能去打扰她。”灰袍男子拒绝道:“找老五来看看吧,他比较公正。”
“不行!”红衣男子拒绝:“老五要忙着练剑,哪有时间来评论这些。”
“找芳芳!”二人同时提议。
刚入三月的天还有些冷,山上凉戚戚,李芳芳裹着厚厚的裘衣,缩着脑袋缓缓从山下上来。胖子怕冷,因此李芳芳穿的比别人都多,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 仿如圣山的冬天还未过去。
李芳芳走到静池边,老远便看到二师兄跟四师兄在下棋,他故作视而不见,转身就想开溜,免得被殃及,三年来这事他妈的又不是头一回。
“芳芳呀,你去哪?”灰袍男子叫住李芳芳。
李芳芳板着个脸像死了老婆般,抬起的脚不自觉地放下,转身换了个笑脸,摸着后脑勺说道:“呀,二师兄跟四师兄下棋呢,瞧我这眼睛竟然没看到。”
“得了吧,少装蒜,你给我过来。”二师兄白了李芳芳一眼,指着棋局说:“过来帮我们看看这局棋谁赢了。”
李芳芳心中打了个冷颤,刚进圣山时他便遇到过这事,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那时的李芳芳秉承的是以辈分定输赢的道理,自然选择说二师兄胜。
结果二师兄心中自然乐开了花,可四师兄却一怒之下打了他一掌,这一掌让他在床上躺了半年,下床后又撑着拐杖瘸了半年。
第二次遇到同样的情况,李芳芳选择的是四师兄,结局更为悲惨。
大师兄一怒之下踢了他一脚,就这一脚让他断掉了四根肋骨,至今伤口处还隐隐作痛。
第三次李芳芳学乖了,他试着两边不得罪,说了个平局,结果来了个两边不讨好,大师兄的一脚与四师兄的一拳同时打在他身上,这也让他光荣地断手断脚了。
这次得慎重呀,李芳芳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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