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办好手续,帮我穿上皮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回家吧,英雄。”
我脸上一红:“呸!”伏到他背上。
我从来没见过袁朗那种神色,气得要死,又心疼得要死的表情,看清我腿上的伤口后,气急败坏的嚷:“你逞什么英雄?你打得过人家吗?你以为你学那一招半式的就可以仗剑闯天涯了?万一他还有同伙怎么办?万一周围的人没有帮忙怎么办?万一附近没警察怎么办?空手夺白刃,你还真想弄个烈士当啊?”
小林在旁边劝:“算了,算了,人没出什么大事就好。”
我嗔怪的看着小林,本来医院让通知家属,我就怕袁朗知道,只通知了她,谁知她一紧张,就告诉了高城,高城第一时间就通知袁朗,结果我被袁朗骂得狗血喷头。
高城打圆场:“你个死老A,人家好歹也是见义勇为,你就不能安慰两句,我看你那些队员受伤以后你可是嘘寒问暖啊。”
袁朗慢慢平静下来:“她能跟我们比吗?手无缚鸡之力,还学人家抓贼。疼吗?很好没伤到肌腱,不然你就废了,傻老婆。”
于是我在包扎完毕后光荣的回家了。
高城两口子把我送回家后,叮嘱了一番,袁朗跟他们客气了一番,然后两人还各有各的事,华丽丽的散人了。
我这样肯定是不能下地了,腿上也不能沾水。袁朗把我抱进卧室,帮我换了抓贼弄脏的衣服,把衣服拿去洗手间,一会儿,听见洗衣机响。
袁朗擦着湿手过来:“饿了没?想吃什么呀?”
我呵呵笑:“老公,你不值班啊?”
“这周老二值班,队里有齐桓。你就安安心心让我伺候几天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真的?我要吃抓饭。”我提要求。
“好啊,等着啊。”这个他拿手。
“我要看着你做。”我得寸进尺。
伤员同志的要求得到了满足。我坐在厨房门口剥着洋葱皮,看袁朗切肉。
“给你,皮牙子。”袁朗接过去咔嚓咔嚓切成块,扔进锅里同羊肉炒在一起。
我探头看看:“你倒那么多油啊?”
袁朗扭头教育我:“抓饭要好吃,就得油多,一斤米一斤油,这才是正宗的抓饭。”
我撇嘴:“我吃过。”
袁朗把米炒匀,把锅盖盖上。过来抱着我的脑袋一阵乱揉。
“哎呀,讨厌,你手上全是油。”我挣扎着。
我摸摸头发:“我要洗头。”
“吃了再洗。”袁朗拌抓饭的小菜。
这家伙手艺果然好啊,米粒一颗颗完整晶莹,羊肉喷香滋润,胡萝卜洋葱软糯回甜。
袁朗盛了一根带骨肉给我:“吃哪补哪。”我瞬间搞定。咂咂嘴,好吃。
吃完饭我坐到洗脸池旁洗头,袁朗拉过淋浴喷头,给我冲水。
温温热热的水从脑后冲下,头皮一阵舒展。
“哎呀,眼睛……”我叫道。一张毛巾递到我手里。
身无彩凤双fei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忽然就想到李商隐的这句诗。
吃饱喝足,洗得清清爽爽,我窝在沙发上舒服得直哼哼。
“有老公这样伺候,我宁愿这伤永远不要好。”
袁朗往DVD里放着碟片:“就你这喝水都长胖的体质,你想长成小猪啊?”
我嘟着嘴用花生扔他。
他避开:“哎,别闹,看好东西。”
画面出现,我面红耳赤,直说:“把声音关小点,当心隔壁听见。”
袁朗调声音:“不怕,他们最多以为是你叫的。”
搂过我,两人窝在一块看得聚精会神。
哐哐哐,有人敲门。袁朗回头应道:“谁呀?”
“队长,是我们,快开门……”
我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老公,关机!关机!碟呀,赶紧退出来。”
袁朗一边应着门,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碟机,把碟片塞回小抽屉锁上。
一帮人笑笑闹闹的进来,我举手招呼。
“嫂子,我们来看你了。”
“嫂子,听说您一个人对付三个持刀歹徒,厉害。”这是谁以讹传讹呀,三个,还持刀的,那今天就得到殡仪馆看我了。
“队长,您照顾嫂子,我们自己来。”小马接过袁朗手里的茶杯。小石忙着把水果什么的放到桌上,林林总总的几大包,我一眼看去,居然还有一盒牦牛壮骨粉。天爷呀,我又不是腿断了,吃什么壮骨粉。好在A大队这帮家伙工资高,买得起。
我数数人头,时间久了,我大概知道他们的出行规律。
小马和小许是突击手,小马出来,小许就得留守;袁朗和成才是狙击手,只能出来一个;齐桓是袁朗的副手,袁朗出来他就不能出来,所以,如果袁朗出来,成才和齐桓两人都得乖乖在家呆着;吴哲和苏落怀是长腿的电脑,如果吴哲放假,苏落怀就不能放假……只有一阵情况可以聚齐,就是任务完成,铁队金口一开,三中队全体休息。但实际上他们也不是经常有任务,就算有,基地一共四个中队,也不一定就能派到他们头上,憋得太久了,几个中队长还会抢任务出去喘气。比如演习时给兄弟部队找茬之类的,就是香饽饽,没有生命危险,还过瘾。当然,兄弟部队不是这样想的哈。
其实我挺想齐桓的,他虽然还没正式同小谨结婚,可好歹算是半拉自家人,感觉上更亲近一点。
袁朗招呼着弟兄们。我笑笑,这哪是来看我?明明就是打着看伤员的旗号出来玩啊。
我半躺在沙发上,名正言顺的跟哥几个拉杆子斗地主,让袁朗忙活去。
哐哐哐,又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一个女孩儿,举着记者证说要采访我。
坐到我身边,开始提问。
“您好,我是XX杂志的记者,能跟我们说说您见义勇为以及受伤的经过吗?”
“经过?可以呀。我就是路过街道拐角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个贼在用长镊子夹人家的手机,然后我就喊了一句,那贼看我一个人,就想报复我一下,然后我就跟他打起来了呗,然后他掏出小刀扎我,我一让,划我腿上了,再后来,周围的人来帮忙,110也来了,把贼给抓住了,就这样。”
女孩儿赶紧往本上记。
“你们不是有录音笔吗?”我问道。
“哦,今天忘带了。”嘿,个马大哈记者。
“那您当时怎么会有勇气跟一个牛高马大的盗贼搏斗的呢?”
“牛高马大?不,不,就一个小贼,跟我差不多高,还瘦,我想收拾他应该不成问题,我学过几招擒拿格斗。”
记者眼睛都冒光了:“您学过搏击呀?请问您是一直就有这样的自觉要伸张社会正义吗?您的搏击是在哪儿学的呀?是家传的吗?”
家传的,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看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不是,我跟我爱人学的,他是特种兵,随便教了我几招,防身。”说完我就后悔了,记者妹妹转向去采访袁朗。
袁朗笑眯眯的说:“我们不能接受采访,泄露军事机密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小记者被吓到了,放弃了采访特种兵的想法,继续跟我聊。我捡能说的说给她听,比如军属的寂寞呀,一个人拼搏的无奈呀等等等等一系列。
小记者满意的完成任务走了。
那边袁朗一声:“火锅好了,再不来没了。”一帮人呼啸着去抢碗抢菜。
我被袁朗抱过去,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他从一群饿狼的手底下给我抢出烫好的肉片。
一切就象慢镜头,让我在很久以后都还记得:火锅呼呼的冒着热气,袁朗脸上挂着薄汗,一帮大小伙子笑着,在锅里捞出菜来,又被另一个人抢去,袁朗的眼睛很亮,笑起来很美……
转眼我的伤好了,本来就是皮肉伤,养了一段就回去上班了。新出版的杂志给我寄了一本,作为纪念。我翻开一看标题:《这无私的爱呀,她为特种兵中校撑起一片天》。
我郁闷得一脑门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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