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来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真是很奇妙。但你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多半会得不到,而当你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嘿嘿,反而好事从天而降。
同袁朗结婚以后,两个人都忙着各自的事业,对生育后代这个事并不是特别的上心,后来袁朗升任副大队,较之从前安定了一些,于是这个事情就提上了日程。但仿佛上天要戏弄我们一样,越是勤奋耕耘,于是没有动静。我承认我很享受那个过程,但同时我也希望尽快有个结果。不论劳累以否都坚持周末回家的袁朗,戏称这是一次特别的“新兵培训任务”,时间未定,地点固定,任务完成标准是小老A出生。玩笑归玩笑,我们在热切的盼望中一次一次的失望。
到如今我还认为袁子的出生是个玩笑,因为思前想后,唯一能产生袁子的那一次其实我们真的没有半点目的性。
那是暮春的一天,我们那个只有不到十个人的公司接了一个大活,在齐心协力奋斗了数月之后,甲方表示了适度的满意,并且将管理费的尾款打到了公司账上。财务大姐将这一好消息及时报告了最高长官盛老大,老哥子在办公室笑得花见花开,决定当天下午全体休息,第二天放假一天会餐以资鼓励。大伙相互祝贺,然后各自回家养精蓄锐准备第二天拼酒。
女人在聚会前一般会从头到脚捯饬一番,我们几个女人相约到美容院做了一个FACE。意犹未尽的我在回家的路上发现内衣店里有件相当魅惑的肚兜,脑子一热我将之一并装进了购物袋里。
回家洗完澡我把空调调到一个最舒适的温度,把窗帘拉下,穿了一条宽松的丝质睡裤,把肚兜拿出来欣赏。按说新买的内衣都应该先洗后穿,但我过于得瑟,迫不及待的往身上比划。
穿好后我前后左右的检查,这传统的中式内衣呀,就得有一点点小肉肉穿上才好看。那什么,该鼓的地方鼓,该收的地方收。呵呵!
在购物的时候已经吃了不少零食,于是我就懒得吃晚饭,把从“开封菜”买的甜玉米棒子拿出来,躺在沙发上啃。
刚啃了两口,正换电视频道呢,袁朗回来了。
沙发背挡着,他也没过来看我,打个招呼就洗澡去了。在我啃掉半个玉米棒子的时候,袁朗洗完过来。
“老婆你这是……”袁朗完全被惊住了。
“干嘛?你吃玉米不?”我慵懒的翻过身来面朝自家老公。
袁朗回过神来,笑得不怀好意的一口咬在我手中的玉米上。碎玉米碴子粘在袁朗的腮边,我下意识的伸手去给他抹掉,却不料碴子掉下来,落到我胸口上。两人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到一起,我看见袁朗的目光变幻得让人心悸。他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睫,轻轻的伸出舌头,将玉米碴子舔掉。柔滑的舌尖触到我的肌肤,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男人是不能鼓励的,这时候的任何动静都是一种心照不宣,然后,老虎开始大口吃人了……
袁朗在某些事上一直是温文尔雅的,这么形容不知他会不会生气。于是我有点不习惯他此刻的狂野,奋力将他推开。袁朗愣了一下,我趁机翻身起来往外跑去。没跑两步,反应过来的袁朗不由分说的扑上来,两人一起滚到地板上。
这个时节的地板还有些凉意。一边是冰凉的背部,一边是如火如荼的袁朗,这种奇异的反差让我一时有些眩晕。我无法适应,只有推开他再逃……
那天的过程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貌似中途踢翻了饭桌边的椅子,将沙发推得变了位置,险些扯掉了窗帘,手掌撑到墙上时关掉了客厅的顶灯,还压到了茶几上的遥控器,电视上忽明忽暗的光线映射出两个只剩下原始激情的生物。
折腾了不知多久,到最后我累得瘫在沙发床上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袁朗了。整个过程里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其实也不用说,我们用肢体语言。
袁朗趴在我身边,嗤嗤的笑出来。
我看都懒得看他:“滚!”语言越简洁越有说服力。
袁朗笑着将我搂过去按在他怀里,我大概挣扎了一下也就马马虎虎的承认了他的统治权,这个怀抱还是蛮舒服的。
第二天袁朗一早去办事,我虽然觉得腰有些酸,但还是去参加了聚会。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就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馋了,见什么吃什么,老吃不够。
由于老朋友时常忽悠我,所以那天我发现试纸上是两条红杠时愣是没敢相信。回家时在社区医院里做了测试,证实我肚子里真的种上了一个小芽芽。袁朗的小芽芽。
突如其来,心愿达成。我那该死的理性思维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欣喜。
有孩子了,去哪里生?
生下来了,要请产假,我的业务怎么办?
孩子要用尿片,用哪种,布的还是纸的?……
我心乱之极,顺手倒了一杯红酒喝,快喝完才想起医生说过要忌口。袁朗回来知道这个消息时我正捧着一盆卤猪蹄在啃。不知为什么,特想吃这个东西。
彼时袁朗正在操心自己转业的事,于是一向反应敏捷英明神武的袁队长居然死机了。
过了一会,我发现他在偷偷瞅我的肚子。
“那个偷窥的,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我嚼着香喷喷的肉皮说道。
袁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是不是那次……上月那次……”
他那个表情实在太喜剧,于是我决定逗一下他。
“老婆怀娃娃了,要吃好吃的。”我撒娇。
“哦,好,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袁朗听见老婆提要求,立马慌乱起来。
我好整以暇的啃着猪蹄看他忙乱。这个准爸爸在最初的紧张以后迅速恢复了神智。毕竟是个强人啊,我很感慨。
其实我怀孕他也帮不了什么忙,他有他的工作,顶多也就是忙完以后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今天舒不舒服啊,想吃什么啊,有没有吐啊之类的。
怀孕第二个月的时候,我吐得翻天覆地,无法再继续工作,于是请了长假。去医院检查时医生说胎盘有点剥离,要求我卧床保胎。然后我开始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吐,吐了再吃的猪一样的幸福生活。
袁朗有空回家时陪我上街买了很多零食,很多是平常我根本看都不看或者不敢吃的高热量食品,还有很多是反季节贵得离谱的国外水果。托孩子的福,我尽情享受任何女人一生中想吃就吃,不用担心体型的幸福时光。
就是袁朗有点麻烦,好不容易回家又不敢碰我,只怕一个不小心把孩子弄掉了。
“要不,你掐着尺寸来?”我好心的建议。
“……”袁朗白我一眼,低头继续小心翼翼。
我要乐,喉头一阵翻涌,一扭头,趴在床边捧着痰盂哇哇的大吐。苦辛的胃液让我眼泪汪汪。袁朗赶紧给我递纸,出去给我端漱口水。
我喝一口,吐掉。
“漱口水你放什么糖?”我擦着嘴有气无力的问。
“我没放糖啊……不甜嘛。”袁朗疑惑的尝尝。
爱因斯坦老先生的相对论是有实践基础的,我切身的体会到,相对胃液的苦,白开水就显得甜了。
尽管在家里磕磕跘跘,但孕育后代的甜蜜让袁朗心情大好。以前三中队的几个老队员组队来探望未来的大侄子。
我去洗水果,被阻止:“嫂子,放下我来,你别动!”水果盆被抢去。
我去泡茶,被阻止:“嫂子,放下我来,你别动!”茶杯被抢去。
我去做饭,被阻止:“嫂子,放下我来,你别动!”厨房被抢去。
我吃巧克力,被阻止:“嫂子,放下我来……哦,我,我给你撕包装纸……”巧克力被剥得一丝不挂的递到我手上。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袁朗是个不会在脸上表现自己真实情绪的人,所以队员们的眼里他魅惑而神秘,所以他们在看到袁朗的笑容时很是惊诧了一阵子,所以A大队全体都知道了副大队长的喜事。
“你说烂人要老是这么坦率多好。”吴哲吃着他们给我买的美国大杏仁说。
“队长终于不用我们劝他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了。”齐桓点着一支烟,又赶紧掐了。
“队长,笑起来可像我们连长了,就象,就象……”小许在想词。
“水晶。”小成放假,从军校回来。
“水晶?”我疑问。
“透明嘛。”几个人齐声回答。
“哦。”原来这样,我想象着在基地里笑得灿烂如花的袁朗,那该是怎样一副美好的画面。
心情好,工作也有动力。后来我仍然认为,袁朗之所以顺利的留在A大队,一方面是因为他以前的彪炳战功和卓越业务能力,一方面是因为他那段时间的良好表现,体现了一个领导者的宽广胸怀。
因为他把队员们都当自个孩子看,父爱萌发。我捂嘴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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